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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身不过一句皮囊，何须太过在意。”灵净说道，神态平静。
“废话，跟你在这方面没话说，说吧。以你的武功，谁能伤得了你。”王烈说道。他自然看得出来灵净内伤郁结，虽然不碍行动。但也是他身为先天高手还老成这样的罪魁祸首，若不是他大半功力都在压制内伤，就算他不重皮囊，先天真气滋养下他也不至于老成这个样子。
“此事还要从王兄你的弟子说起。”灵净叹了口气说道，他知道王烈的性子，他想知道的事情自己就算坚持不说他也会想办法逼自己说的。
“哦？当年救了远山的真的是你？”王烈道，“你怎么知道远山是我的弟子？我不记得跟你说过啊。”
“我猜的。”灵净说道，“懂得小无相功的人，就算不是你的弟子，跟你也肯定大有渊源。不过出手就他的，并不是我，而是灵门师兄。”
“怎么还有灵门的事情？乱七八糟的，你从头说起。”王烈皱着眉头说道。
“当年萧施主来到藏经阁，我就已经发现他身上有小无相功的底子，不过我并没有干涉他。”灵净想了一下，说道：“后来慕容居士也来到藏经阁，佛门大开，他们既然要学，我也没有阻止，有来有一日，两人再翻阅经书的时候恰好撞上了，不知何故，两人大打出手，萧居士武功更胜一筹，就在我犹豫要不要阻止萧居士杀人的时候，忽然有一个黑衣人出现，那年我的武功不过刚刚突破先天境界，来的那个黑衣人武功还在我之上，萧居士自然不是对手，幸好当日师兄来看我，自然就出手了。”
“灵门师兄的武功和那黑衣人不相伯仲，两人斗了一时不分胜负，那黑衣人抓了慕容居士就离开了。”灵净继续说道，“再后来，萧居士和慕容居士又都各自来了几次藏经阁，只是再没有碰面，我自然也没有露面。”
“既然灵门打退了那黑衣人，你为何会受伤？灵门人又是怎么回事？先天高手寿元起码有一百多岁，他怎么会圆寂？”王烈说道，虽然先天高手未必真的有理论上的三元之寿，但是一旦突破先天境界，只要不是被杀，活个一百二三十岁绝对没有问题。
“灵门师兄并未圆寂。”灵净语出惊人。
“没有圆寂？那怎么都说他已经死了？”王烈惊讶地说道，真是越说越夸张了。
“你且听我说来。”灵净道，“当日灵门师兄与那黑衣人大战，平手之下那黑衣人退去，不过过了数月，他边又行上山而来，这一次，他不只是一个人到来，而是还带了一个人，他带来的那人，也是一个先天高手，而且武功还要在灵门师兄之上。”
王烈理了一下思路，没有打断他的描述，到现在为止，已经出现了两个先天高手，只是不知道两人中有没有那被他废了武功的方木，若是没有，说明中原武林至少有三个神秘的先天高手在幕后翻云覆雨。
“他们两人到来，也没有大打出手，他们和灵门师兄在房间内谈了两个时辰，然后就下山去了。”灵净想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并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过了一个多月，灵门师兄忽然来找我，说他要离开一段时日，让我护着少林寺。我自然是无有不允。”
“只是我没有想到，师兄走之前给他的弟子留下命令，若是半年之内他回不来，就将少林方丈之位传给玄慈，对外宣称他已经圆寂。”
“结果灵门就一直没有回来？”王烈眉头一挑，说道。
“是的，灵门师兄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是生是死，自然也无定论。”灵净说道。
“当年那两个人是何来历你可知道？”王烈问道。
“不知道，我只知道最先来的那个人姓方，后来他带来的那人称呼他为方兄。”灵净说道，“不过后来那人似乎不是中原之人，不过我没有接触，也不能确定。”
“姓方？你认得他的样貌吗？”王烈问道，姓方有可能是方木，倒是可以让灵净认人，若是方木就好办了，继续审问他总能问出来灵门的下落。
“认得。”灵净点头道：“他并没有隐瞒自己的样貌。”
“灵门的事情以后再说，你的伤又是怎么回事？”王烈想来灵门的失踪十有*跟长春不老谷脱不了干系，只是当初他在谷内待的时间太短，不能确定有多少中原武林人士在其内。
“灵门师兄走后，玄字辈弟子的武功还没有成长起来，不足以支撑门户，我自然要在暗中照料一二。”灵净继续说道，“原本江湖平静，也是无事，若此过了数年，又有几人摸上少林想要偷学武功，他们与萧居士和慕容居士不同，想要将少林藏经阁的经书尽数盗走，我自是不允。”
“那一行有五个人，为首的是个先天高手，其余四人皆是绝顶高手，一场大战，我虽然逼退了他们，但是也受了些伤。”灵净轻描淡写地说道，他说的轻松，但是这么多年他的伤都没好，可见当年受伤之重。
“五个人？这些人又是什么来路？”王烈问道。
“这个我倒是知道一些，他们是摩尼教的人。”灵净说道。
“那个领头的人叫方木？”王烈吃惊地说道，难道方才那个姓方的不是方木？
“王兄知道？”灵净说道，“那人确实是叫方木，而且是摩尼教的教主，其余四人是该教的护法。摩尼教自唐朝末年传入中原，一直没有什么作为，不知道为何忽然对我少林下手。”
“不管为什么，你的仇我都已经帮你报了，方木那小子已经落到我的手上，只是另外一个姓方的是谁还要打探一番。”王烈说道，本以为当年救了慕容博的人是方木，看来并不是，方家出来的人恐怕不止方木一个。
“方木落到你的手上了？”这次轮到灵净吃惊了。“王兄怎么会对他出手，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这些事你就先别管了，我还是先替你疗伤吧。”王烈摆手说道：“容易吗我，你们一个个都伤了，我这都成了专门替你们疗伤的大夫了。等伤好了你别这么矫情的在这藏经阁窝着了，老老实实给我护法去，也算挽回你当年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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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四章 动了杀机（）
灵净所受的主要是内伤，王烈运功替他打通经脉之后，他自己再运功疗伤，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复原了，这些年他饱受内伤折磨，境界也从先天高级跌落到了先天初级，其实当年若是跟方木一对一，他是不会败的，只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再加上四个绝顶高手，他又一时心慈手软没有下杀手，结果就是人家不过两个人轻伤，他则是重伤。
看着在那里运功疗伤的灵净，王烈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他确实成了救火员，救了无崖子又来替他疗伤，接下来最重要的还得救李素宁，还好一切都比较顺利，他们都没有出事。
“当当当——”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连串的钟声。
王烈看向少林寺的方向，这钟声是那里传过来的。
“少林寺出事了。”灵净已经长吐一口气，站起身来说道。他沉珂尽去，虽然还没有完全复原，但是精神已经好了很多，“这钟声是集合全寺僧众的，等闲不会响起。”
“能有多大事，放心，天塌不了。”王烈笑道，“有你我在，还有什么好怕的。”
灵净神色稍缓，道：“我答应了师兄照顾少林寺，总不能看着它出事。”
“走吧，回去看看。”王烈说道，“也不知道远山那小子怎么弄的，现在都还没来。”他嘟囔一句，就展开轻功朝着少林寺而去。
灵净摇摇头，也展开轻功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大雄宝殿外的时候，恰好听到里面玄慈方丈的声音说道：“这位是五台山清凉寺方丈神山上人，大家参见了。”
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原来是神山上人那几个人来少林寺找麻烦来了，说起来这神山上人当年跟王烈还有过一面之缘，那是王烈当年去南少林寺的时候此人正好去那里拜师，当时南少林达摩下院的方丈拒绝了他，后来这神山上人又去了少林寺拜师。同样被拒，他一怒之下去了清凉寺出家，但是心中一直对少林寺怀恨在心。
“神山上人？他和玄慈师侄并称降龙伏虎，论武功比玄慈师侄还要强上一些。”灵净低声说道，他虽然在少林寺做个服事僧，但是少林寺里消息流通都瞒不过他。
“我知道。这里你自己盯着，我发现一个故人，倒是想起来一些事情要问问他。”王烈耳朵一动，听到远处有人在靠近，笑着对灵净说道。
神山上人这几个人玄慈那几个人都能对付得了。用不着他们俩插手，王烈发现的这个人正是大轮明王鸠摩智。
这鸠摩智真是哪里有事哪里就有他，其几次遇到他王烈都没有太把他当回事，这时倒是想起来鸠摩智身上还有些秘密。
他身上的小无相功到底是从何而来？王烈记得前世看书的时候甚至有人猜测过鸠摩智是跟李秋水**的时候偷偷学会了小无相功，也有说法是他从王夫人那里偷学到的，具体情况如何，可还得问问他。
不等灵净回答，他身形一晃。已经消失在灵净面前。
灵净无奈地摇摇头，这王烈还是这么想做什么就做的性子，他不管王烈去做什么。自己则是把注意力放到了大殿内，若是有不对，就得出手了，幸好他如今的内伤尽去，再动手的话已经可以动用七八成功力，比之前要压制内伤只能动用三成功力要厉害多了。
“大轮明王。来到少林寺就这么鬼鬼祟祟地上山，不怕失了你的身份吗？”鸠摩智上了少室山。一路走来竟然没有看到一个和尚，他正暗自欣喜可以偷偷进寺。忽然一个戏谑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鸠摩智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白衣青年斜靠在屋檐上，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原来是王大侠。小僧走来不见一个僧人，也无人可以通报，只好自己进来了。”鸠摩智认得王烈，他可是在王烈手下已经吃了几次暗亏，岂能不认识他。
“这么说来你家里没有人的话我也可以自由出入了？”王烈脸上挂着笑说道。
“王大侠要驾临寒舍，蓬荜生光。”鸠摩智双手合十立在胸前，看似是行礼，实则是全神戒备。
“你那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我没兴趣。”王烈摇头道：“鸠摩智，我问你，你的小无相功是在哪里偷学的？”
鸠摩智瞳孔一缩，不过他是高僧，辩才无碍，说道：“王大侠是哪里话？小僧所学，要么是师门秘传，要么是当年慕容博慕容兄所赠，又何曾偷学？”
“你还真是最硬。”王烈说道：“告诉你，我这里不是朝廷判案，我说你偷学了，你就是偷学了！”
鸠摩智讶然，他本以为中原武林都是讲道理的人，没想到王烈会这么说话，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你要是配合一点说出来呢，我最近心情好，也未必会拿你怎么样，若是不呢，后果可就不好说了。”王烈嘴角挂着邪异的微笑。
“小僧忽然想起有些事还未办，先行告辞了，日后再向王大侠请罪。”鸠摩智忽然道，身形就是急速倒退，他现在距离王烈有二三十丈的距离，鸠摩智觉得这个距离自己有一定的把握能够逃出去。
“想走？我没同意，你走得了吗？”王烈轻笑道，他姿势未变，整个人已经挪移到另一个屋顶上，手指一抬，一道剑气正好射向鸠摩智倒退的线路上，鸠摩智若是继续倒退，就相当于撞到他的剑气上去。
鸠摩智大喝一声，紧急转身，回身一声劈去，他也是擅长隔空的火焰掌，对于应对无形剑气倒也是有几分新的。
不过王烈的六脉神剑可不是枯荣那些人的剑阵能比得了的，只见他像是活动了一下手指一般，几根手指随意动了动，几道剑气已经依次而发。
这些动作不过在片刻之间，王烈的笑声刚刚消失，鸠摩智已经回到了原地，就跟没有逃之前一模一样。
鸠摩智脸色惨白，知道自己跟对方武功相差太大，这还是对方手下留情，他若是想杀自己，那六脉神剑自己是绝对抵挡不了的。
“你自己说呢，还是我逼你说？我最近心情不错，但是耐心也有限，你最好快点。”王烈略有不耐地说道。
“我说！”鸠摩智深明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是吐蕃人，中原人那些气节在他们看来不值一提，说道：“小无相功我真的不是偷学的，是有人传给我的。”
“鸠摩智，我告诉你，小无相功是本门秘传，你跟我说有人传你，糊弄我？你活得不耐烦了吧。”王烈眉头一皱，身上有煞气发出。
“我哪敢。”鸠摩智苦笑道，“我都说了，有何必骗你，况且我的生死就在你的手中，又哪里敢骗你。”
“传你武功的人是谁？”王烈怒道，他心里已经有所猜测，这世上懂得小无相功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说来惭愧，小僧昔年有一个情人。”鸠摩智低头说道，“小僧那情人来历神秘，武功超凡，小僧的小无相功就是在她那里学来的。”
“混账！”王烈怒道，一股强大的气势从身上发出。
鸠摩智大骇，提起全身功力抵挡，却被那骑士一下子弹到了墙壁之上，砰地一声落地，七窍都震出了血丝。
只见王烈站在屋顶上，须发飘扬，满脸怒气，鸠摩智心中惊恐，他已经尽可能的高看王烈了，没想到他不用六脉神剑，单单是气势外放就已经重伤自己，这到底是何等的修为。
“好，很好！”王烈的声音冰冷的要结冰，“我逍遥派门下竟然出了这等人，李秋水，你背叛二师兄也就罢了，竟然敢泄露本门神功，再见之日，休怪我无情！”王烈心中已经动了杀机，不管当年无崖子受人暗算跟李秋水有没有关系，逍遥派都容不下此等**之人，但是泄露本门神功一条，就已经可以清理门户了！
“鸠摩智，她在哪里？！”王烈说道。
鸠摩智自然知道王烈说的她是指谁，他看出王烈正是盛怒之下，自己要是不老老实实回话，说不准下一刻就要死在他掌下，于是说道：“我也已经多年没有见过她了，不过小僧此前从西夏过来，远远看到过西夏太妃的背影，与她至少有九成相似。以她的本事，做到西夏太妃也是很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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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五章 都给我扔出去（）
“很好！”王烈的语气平静下来，这是其内蕴藏的杀机鸠摩智还是能感觉出来，一旦爆发定然是如雷霆之怒。
“从现在起，到找到你的老情人，你不准离开我身边。”王烈冷冷地说道，“想逃也可以，逃一次我打断你一条腿，第二次，打断你两条腿。”他没有继续说下去鸠摩智也知道，那时候自己也没有逃第三次的机会了，两条腿完好的时候都逃不掉，两条腿都断了，自己难道飞着逃吗？
他心中泛起深深的无力感，他这辈子还没有遇到过这么憋屈的事情，早知道自己就不来少林寺凑这个热闹了，如今沦为阶下囚，如何是好。
不过鸠摩智不敢说一个不字，暂时失去自由总比失了性命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还没有死，就还有机会，命要是没了，可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王烈一步从屋顶上踏下来，朝着大雄宝殿走去，原本来少林寺只是为了见一见扫地僧，顺便帮萧远山向慕容博和玄慈报个仇，鸠摩智这档子事纯属意外。
虽然早就对李秋水的为人不报期望，但是真的听到她有面首之后，王烈还是怒火中烧，并不是他对李秋水有什么感情，而是深深替无崖子悲哀，也替宁儿有这么一个姐姐感觉无奈。就算他自己，也绝不希望有这么一个**的师姐！
王烈再度回到大雄宝殿门口的时候，灵净正悄然站立在那里听着大殿内的动静，并没有进去。
他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却看到王烈身后跟着一个人。
“原来是大轮明王，老衲有礼了。”灵净轻声说道，他们距离大殿还有点距离，普通说话的声音倒是不虞被殿内的人听到，殿内上千人在。就算再安静，大部分也注意不到殿外的动静。
“大师有礼。”鸠摩智虽然成了阶下囚，但也不算失了高僧风度，合十说道。虽然对于这老僧身穿低阶僧人有些奇怪，但是也不便开口相问。
“里面的事情解决了吗？”王烈问灵净道。
灵净摇摇头，正要说什么。王烈已经一摆手，说道：“啰里啰嗦的，你也别装什么高人了，走，进去把那些人打发了。一群天竺人还敢来中原嚣张，该教训！”
不等灵净反对，他已经迈步入殿，灵净无奈，只得跟了上去，否则不一定出什么乱子呢，鸠摩智虽然看到王烈没理会他，但是也不敢逃走。紧跟着走进大殿，现在只是暂时失了自由，真要是被打断一条腿可就惨了。
三人走进大殿。正听到哲罗星用怪异的腔调说道：“天竺武功，著名的约有三百六十门，小僧虽然都约略知其大要，却不能每一门皆精。据闻少林寺武功有七十二门绝技，请问师兄，是不是七十二门绝技件件精通？倘若小僧随便请师兄施展七十二门绝技中的三项。师兄是不是都能施展得出？”
玄慈等人都是愣了，少林寺绝技。每位高僧所会者最多不过五六门，倘若有人任意指定三门。要哪一位高僧施展，那确是无人能够办到。
“那也未必无人可以做到。”玄慈等人正发愣，王烈的声音响了起来。
“王大哥，你回来啦！”木婉清四人正站在僧侣队伍后面看热闹，听到王烈的声音惊喜出声，一时忘了王烈的吩咐，话语出口才慌忙捂住嘴，偷偷瞄了一眼四周，发现周围的僧人没人关注她才松了一口气。
“鸠摩智，你去让这些没见识的天竺人见识一下少林绝技。”王烈说道，他倒是会使唤人，如今虚竹已经不可能大发神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