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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女晶晶-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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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氏轻哼一声,道:“牛院长两妻七妾,后宅安稳了才怪,能有一个儿子已算是老天开眼。”
    贺慧淑点头,接着道:“牛家小五郎的爹名叫牛坤,前后娶了三位夫人,都得病死了,每个夫人给他留下一个几岁的小娘。”
    曲氏摇头道:“他是克妻的命。”
    贺慧淑道:“牛坤到观里、寺里都去算过,说他根深命太硬,只能跟一个根浅命薄的女子白头偕老。牛坤娶的第四位夫人,就是这个白氏。”
    贺氏已猜到白氏出自何处,便在曲氏耳边低语一句。
    曲氏老脸通红。
    贺慧淑道:“白氏一举得男,生下牛家小四郎,接着又生下牛家小五郎、牛家小六娘。”
    李云霄微笑道:“原来牛弟弟跟我一样有一个亲哥哥、一个亲妹妹。”
    李晶晶小声嘀咕道:“他还有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呢。”
    贺慧淑缓缓道:“牛坤为了白氏,将府里的三个妾都遣送回娘家打发了。三个妾是牛院长的正妻与两个贵妾塞给牛坤的。牛坤这么做等于是打了嫡母与两个姨娘的脸。白氏在牛府的日子岂能好过,连带着牛家小四郎、小五郎、小六娘都不能犯一点罪。”
    中年奴婢恍然大悟,难怪牛浩星实实在在的挨了十下藤鞭,原来他生母白氏在牛府里有三个“敌人”。
    李云霄似懂非懂,贺慧淑招手唤过他,搂着他笑道:“我们的霄郎心真善,竟是晓得去给新交的朋友送去止血粉。”不再说牛府的事,更是只字不提胜郡王。
    这时,门奴进来双手呈来一张贴子,道:“二夫人,洪博士府的管家送来的贴子,人就在门外等着。”
    贺慧淑打开看过后,环视李家人,目光最后落到李晶晶身上,笑道:“我的晶娘,洪博士出自湖北道几百年的世家,他是前朝最后一界科考的榜眼,精通琴技,被本朝陛下册封为四品下官职的国子博士。他曾在书院教过你业哥哥弹琴,你姨父在国公府设宴都请不到他。你昨个救了他一命,他全家人要来拜谢你救命之恩。”
    李家人包括一向喜怒不流露于外表的贺氏均是一脸自豪。
    李晶晶道:“我昨个远远的在竹林里听过他弹的琴,是蛮好听。我人小什么也不懂,姨跟娘替我做主要不要见他全家人吧。”
    曲氏跟李老实夸赞道:“晶妹子懂得最多了,都能把人救活。”
    秦敏业走过来抱起了李晶晶,笑道:“妹妹真是谦虚。”
    李晶晶道:“霄伢子,天黑了,业哥哥要跟咱们玩捉迷藏。”
    秦敏业面色微变,却是没有放下李晶晶,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跟李云青、李去病道:“咱们都去捉迷藏。”
    李云霄大喜,咯咯笑着往厅外跑。李晶晶被秦敏业抱着不放手,只有跟他们去玩了。
    李老实已被洪博士的身份震住了,跟贺氏道:“家里的事向来由你做主。”
    贺慧淑见贺氏点头,便跟门奴道:“你去跟管家说,不要大张旗鼓,晚上来了见晶娘一面即可。”
    众人本以为洪博士一家明晚才来,谁知不到一刻钟就来了。
    洪博士夫妻、洪博士爹娘、洪博士两个儿子,洪府的四个抬着四担礼物的奴仆,一共十个人。
    贺慧淑与李家人跟洪博士一大家子相互见过礼,奴婢将在后院玩的李家孩子与秦敏业都请过来。
    洪博士的二儿子轻声道:“霄哥哥。”
    李云霄一瞧,竟是玩球的小伙伴洪家二少爷,喜得冲过去抱住他,道:“你来找我玩啊。”
    洪家二少爷摇头,拘紧的低声道:“不是。我是来拜谢救我爹爹一命的李药师。”
    李云霄指着李晶晶,自豪的道:“你要谢的李药师是我妹妹。”
    洪家二少爷望向李晶晶,羞涩的小声道:“原来你就是李药师。我们昨个见过的。”
    李晶晶想不起昨天在别院门口叫嚷的小童里面有没有洪家二少爷,便笑道:“欢迎你常来找我二哥玩。”
    在外人面前,只要李云霄乖,她还是相当的给他面子,要叫他哥哥的。
    洪博士的爹是个头发灰白的老头子,道:“我活了一辈子,就只有他一个儿子,小时候他连着打几个喷嚏,我跟夫人都能哭得两眼通红。”
    可怜天下父母心。曲氏、贺氏、贺慧淑听了非常动容。
    洪博士的爹接着道:“昨个两个学生来家里报讯,我们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原本跑去要见他最后一面,就都随他去了,谁知有惊无险,李药师从阎王手里把他的命夺回人世,我们也不用跟着去死了。”第一个向李晶晶跪下磕头,他的夫人白发苍苍跟着跪下。
    两夫妻的岁数比曲氏还要大,李老实夫妻赶紧把他们扶起来。
    洪博士夫妻、两个儿子跪下磕头。
    洪博士今年四十一岁,他的妻子美丽温柔,跟他感情极好。他若是死了,她不会苟活于世。
    洪博士的长子今年十八岁,已经定亲,下个月便会成亲,如果洪博士昨个去世,长子不能成亲,须为他守三年孝。
    洪家二少爷年仅五岁,若是失去洪博士这个爹爹,将会十分可怜。
    贺慧淑、秦敏业去扶了洪博士夫妻,李云青去扶了洪博士长子,李云霄把洪家二少爷扶了起来。
    因着贺慧淑刚才话里有话,洪博士一家当面拜谢李晶晶后,便不再打扰走了。
    贺慧淑嘱咐道:“我的晶娘,日后你要救就救知恩图报的好人,万万不能救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小人。”
    李晶晶两世为人,深以为然,将此话铭记于心。
    转眼李家人在书院又呆了五天。
    牛浩星背后的藤鞭伤早就痊愈,他的随从也能说话行走,只是动作有点慢,还要恢复些日子。
    胜郡王发贴子请了潭州书院权贵人士及名士,在湘江畔的几百年老字号酒楼饮酒做诗。
    秦敏业代表国公府去了,若不是坚持拒绝,差点被有些醉酒的胜郡王赐下一个歌伎。
    后来胜郡王再发贴子请人,贺慧淑以秦敏业染了伤寒为由推辞了。
    牛院长因唯一的儿媳妇白氏出身风尘,也不再参加胜郡王的酒宴。潭州书院的几位博士及外请的名士也都未去。
    胜郡王前脚离开潭州府,狄玉杰后脚就将他以酒宴为名广收湖南道权贵重礼、拉拢名士的事如实的写成秘折上报给皇帝李冬。
    出公差的秦跃迟迟未回到潭州府,也未捎个口信报平安,贺慧淑心里担忧他的安危,派奴仆前去军营打听。
    奴仆回来禀报道:“二夫人,小人去军营问了一个留守的陪戎副尉,他说潭州三百里外的鹰啸岭有恶虎出现,咬死七个村民、三头耕牛,当地县令派了十个衙役去杀虎,反被虎咬死六个,县令将此事报给潭州长史,二老爷无意中得知此事,就向湖南道都督请令,率五百名将士去杀虎。”
    陪戎副尉是从九品上武散官。能任这个官职的大多是萌阴祖上的人,没什么本事,上不了战场,只能在后方留守。
    贺慧淑听了右手抚额,等奴仆下去,气得去了国公府别院,跟贺氏说了此事,美眼圆瞪,道:“你那个姐夫就是个莽夫,怎地别的将军听到此事没有去,偏偏他去了?”
    贺氏蹙眉道:“姐姐是觉得此事蹊跷?”
    贺慧淑道:“我是觉得不对劲,可是一生气就想不出所以然来。你快帮我想想。”
    贺氏站起身,在大厅里踱步。
    李家人、秦敏业听了都陷入深思。
    贺氏突然间停下来,道:“姐姐,能咬死三头耕牛、六个会武衙役的虎,不是一头,应是几头。我以前在书上曾看过,虎成年后是独居动物,不会群居,能让几头虎和平共处是有人将它们从小养大。”
    李晶晶目光崇拜望着自家老娘。
    她在回春药府的《药兽书》里看到虎的生活习性,本来想过一会儿说出来,谁知自家老娘年幼时广读杂书、聪慧无比先说出来。
    贺慧淑惊道:“鹰啸岭的恶虎不是一只,而是由人养得一群虎!”
    贺氏道:“*不离十。”
    秦敏业非常沉稳的道:“娘,爹武功高强,又有五百将士,不会有事。”
    贺慧淑目光闪烁,道:“你爹不会有事的,对吧?”
    秦敏业笃定道:“不会的。”
    用晚饭之前,贺氏特意走到最后,低声问道:“姐姐,姐夫身上可带着晶娘制的保命丸?”
    贺慧淑道:“晶娘一共给了我四粒。老老夫人、业郎、我跟你姐夫各一粒。”突然间气道:“你姐夫是个蠢材,关键时刻,该不会把保命丸给了别人,自己的命却没有保障。”
    贺氏握着贺慧淑微凉的手,“你当姐夫是十几岁的血性少年,不知道珍惜自个性命。你放心,他会平安回来。”
    晚上贺慧淑回到国公府,总觉得心神不宁,上床前吃了宁神粉,这才睡着了。
    次日她依旧早上先处理了国公府的大小事务,中午陪着明氏用饭,下午给明氏讲了两个小故事,就坐着马车去了别院。
    她进了大厅,喝茶跟李家人、秦敏业说着话,呆了不到两刻钟,国公府的一个胖管家带着一个穿着盔甲的军官骑马奔至求见。
    三伏天气,日头又毒又辣,潭州府无比炎热,便是岳麓山脚下的国公府别院也是酷热。
    军官大概二十几岁,身材高大,生着一双墨剑一样的浓眉,厚厚的嘴唇,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不停流下,整个人湿漉漉像是从水里涝出来的,浑身散发着汗臭,一丈外都能闻见。
    李晶晶从书房里听到动静,便去了大厅,见李云霄还没出去玩球,正站在贺氏身旁,用好奇的目光望着年青的军官。
    胖管家急道:“二夫人,这位是二老爷麾下的致果副尉张义,他有重要急事向您禀报。”
    致果副尉是正七品下的武散官。
    张义是个孤儿,婴孩时就被爹娘抛到道观门口,从小就当武道士,十二岁时被特召到军队,凭着自身能力入了秦跃的眼,后来屡次立功,由秦跃一步步把他提到这个官职。
    贺慧淑认得张义,站起来道:“这厅里都不是外人,你直说就是。”
    张义扑通跪下,突然间哭道:“二夫人,我们将军出公差遇凶险身受重伤,现在返回潭州的途中,将军怕惊了老老夫人,派我提先一步请示您,将他送到何处?”
    “夫君。”贺慧淑无力的叫了一声,面色苍白,身子摇晃,两个贴身奴婢扶住了她。
    “娘。”秦敏业眼睛含泪,忙去安慰贺慧淑。
    贺氏眼睛圆瞪,急急问道:“我姐夫伤在何处?”
    张义抬头见是容貌跟贺慧淑有三分相似的美貌少女,却梳着妇人发型,不敢再看,低头哭道:“随行的军医师诊断,我们将军背部三块脊骨粉碎,内脏受伤,本该早就断气,可是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活着,时醒时昏迷。”
    “他现在在哪里,何时才能到潭州?”贺慧淑话未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外面传闻贺慧淑嫌弃秦跃貌丑言谈举止粗俗,恨不得秦跃夜夜不归府。秦跃心苦之极常找朋友喝酒,张义就曾陪秦跃喝过十几次。
    今个张义见贺慧淑这般伤心,与外头传言完全不符,很是动容道:“二夫人,下官骑得是马,将军坐得是船。下官估计将军的船再有一个半时辰就能抵达潭州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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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69 秦跃屠虎重伤 半粒丸续命两天

“我这就去接他……见了他再决定是回国公府还是回到别院。”贺慧淑说平时再大的事,也不见惊慌,今个却是浑身颤抖,只说了几句话,愣是咬了两次舌头。
    “娘,我跟您一起去。”秦敏业怕贺慧淑再有个好歹来,扶着她坐下。
    曲氏想着贺慧淑这么年青,要是当了寡妇,今后的日子可多难熬。心里怜悯,跟着一起抹泪。
    贺氏用前所未用的凝重口气,跟李老实道:“你与我带着晶妹子去码头迎姐夫。”
    “那是。”李老实连忙点头,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姐夫很是担心。
    李云青道:“娘,我想去接姨父。”
    李云霄道:“娘,我也要去。”
    贺氏摇头道:“码头人多,你们去了太乱。”
    “让他们去见见姨父。”贺慧淑开口说话,嘴角竟是流出鲜血,把众人吓坏了,以为她气得吐血了。
    秦敏业慌了,哭道:“快去找书院的医师来给我娘瞧病。”
    “我是咬了舌头。我没事。”贺慧淑拿着帕子擦干血迹,手指着匆匆走出大厅的奴婢,含糊不清的道:“你回来。我让少爷去书院请王大医师,一起去码头。”
    李晶晶蹙着小眉头,呈上一个黑色小瓷瓶,道:“姨,你吃下这个内用止血粉,舌头就不会流血。”
    秦敏业定住神抹了泪,待贺慧淑吃了药粉,便带着两个奴仆出了府。
    贺慧淑给总管下了几道命令,其中一条是严禁国公府的人将此事禀报给明氏。
    总管领令离开返回国公府。别院的奴婢将被褥抱进马车,直等着王大医师来了就前往码头。
    一会儿,秦敏业请着一个背着红木医箱白发苍苍精瘦的老头、一个肥胖背着红木药箱的中年男子进了大厅。
    老头子微点头,不卑不亢道:“二夫人。”
    肥胖的中年男子一路快走,累得气喘吁吁,鞠躬行礼,没有说话。
    两人都是朝廷封的医药官员,派驻潭州书院。
    老头子官居六品上,中年男子官居七品上,品级比贺慧淑低。
    贺慧淑哭道:“王老,我夫君此时正在船上,一个时辰后就到潭州码头,请您与邓药师随我们去码头。”
    老头子痛快的道:“这就走吧。”
    除了曲氏、李去病,李老实一家人都跟着同去。
    男子跟王大医师、邓药师同乘一辆马车。贺慧淑姐妹、龙凤胎、望月、望莲乘一辆马车。
    府里的四个奴婢、奴仆则是乘着隔壁董府的马车。
    张义骑马先行一步到了人流如织、嘈杂无比的潭州码头,直接包下一条客船。
    众人到后下了马车,都进了客船等待。
    贺慧淑望着辽阔的江面,秀眉紧蹙,问起张义事情经过。
    张义怕身上汗臭熏着贺慧淑,特意站在离她一丈远的地方,道:“二夫人,事情要从十几年前说起,此去二百多里,有个鹰嘴岭,岭高二百丈,前后有两个村子,前村往北行五里就是座无名庙。”
    李云霄一听讲故事了,赶紧跑过来坐下听。
    张义道:“无名庙的主持是十几年前从长安来的高僧,武艺高强,还懂些医药术。几年前,后村紧挨着的山里常出现一个骑着虎的野人,村民害怕虎伤了人畜,就请了高僧去除虎。”
    贺慧淑与贺氏对视相望,心里都想到了前朝开朝长安寺院几百个武功极高的僧人,都能以一敌百,这位高僧应是其中一员。
    张义接着道:“高僧与村民合力抓住了野人,老虎逃了。高僧念在野人没有伤及村民,饶他一命,将他收在庙里看管教导。野人在庙里呆了没多久,老虎就寻来了。高僧心肠慈悲,没有杀老虎,让野人把老虎管好了,不要下山伤人。这只老虎在无名寺定居,居然还引来了两只雌虎,四年之内生下六只小虎。”
    众人一听,都惊呆了。
    秦敏业失声道:“三只成年老虎、六只小虎,共是九只虎。”
    张义长叹一声,道:“不久前高僧被雷劈死了,无名庙的两个僧人将他焚化,竟是出了一颗十分稀罕的头骨舍利,就按照佛教规矩带着舍利去长安。”
    李云霄好奇的问道:“舍利是什么?”
    张义道:“是佛家的宝贝。”
    李云霄又问道:“野人没有跟去长安?”
    张义道:“野人独自在庙里,无人做饭给他吃,就带着群虎去山林猎兽,把前村在山里吃草的两头耕牛当成了野兽给猎食了。”
    贺氏道:“两头耕牛再厉害也难逃九虎之口。”
    张义点头,道:“耕牛就是村民的宝贝。前村跟后村一合计,两村派出四十个壮年男子由两个猎户领着进山下了陷阱屠虎,只杀死了一头小虎,却是死了七人。”
    李晶晶道:“村民死了好可怜啊。”
    曲氏叹道:“他们的家人更可怜。”
    张义道:“两村里正禀报当地县令,县令派了二十五个衙役、本县壮士百人去山里屠虎,谁知野人出现,一人就杀了三个衙役,八虎又杀死三个衙役,杀伤几十人。”
    李云青道:“这群老虎与野人不除,日后必会有更多的人畜被它们咬死杀死!”
    张义感慨道:“我们将军听到此事时,也就是这么说的,就向都督请令,带了五百精兵去了鹰嘴岭。”
    李云霄夸赞道:“姨父真勇敢,敢去杀群虎。”
    贺淑慧目光幽幽,道:“从我认识你姨父起,他就是这么爱打抱不平。可是他为了别人着想,谁为他的家人我们着想。”
    李云霄跑到张义跟前,他身上再臭也臭不过李晶晶的药兽圈,急道:“你快接着讲。我要听我姨父杀恶虎。”
    张义道:“说来不巧,我们军队到了山林,连着五天下雨,虎毛影子都没瞧见。好不容易要天晴了,干粮又快没了。将军派五十人去附近的后村借干粮。五十人取了干粮回来时遭遇虎群袭击,十二人被咬伤。”
    秦敏业道:“虎群有了野人就等于有了智慧,知道挨个击破,伏击人少的军队。”
    张义道:“将军大怒,亲自带着五十人去取干粮,以身作饵,诱了群虎现身,向天空发信号,我与两位军官从三处出现用弩箭射杀群虎。当时就射死六头。”
    李云霄激动的拍手,道:“恶虎死了。”
    张义情绪激动道:“野人听得群虎惨叫,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手持一柄长半丈的铁禅杖杀进去救虎。那野人身中十几只弩箭,如同刺猬一般,浑身是血,竟是凭着一口气冲出重围,临死之前用尽全力双手铁禅杖铲向我们将军后背。”
    贺慧淑听得差点急晕过去,贺氏忙掐她的虎口,把她弄醒了。
    张义哽咽道:“千钧一发,一个名叫马元的亲兵替将军挡了一铲,整个穿着盔甲的右肩被铲掉,便是如此,铁禅杖只卸了七成力,还有三成力击中我们将军后背,把他击得吐血伤了内脏、背部脊骨碎了。”
    “夫君。”贺淑慧再一次悲痛的泣不成声。
    秦敏业一边抹泪一边安慰贺淑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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