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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衣这样的人,当然不会自讨苦吃。
人如其剑,剑如其人。
他即便没有和楚离交手,单凭通身剑意,便能看出几分。楚离的剑道锋锐无双,冰寒刺骨,用来破除障壁岂非再合适不过?
只是没有想到,对方竟一语道破他的难处。
面色不变,白羽衣笑的更为轻柔,“不错,在下的剑,不适合破障。还需仰仗宫主出手。进去之后,殿内宝物自然也应由宫主先挑选。”
蓦地掌中星子跳动,似有些急迫,在柔软的肌肤上滚来滚去。
微微收紧手掌,楚离双目中泛起冷色:“这殿宇中,当真有宝物?”那语声中带了说不出的讥削,而渐渐漫起的剑气拂过静静垂落的衣袂,空气扭曲了一般向内塌陷,映得那似白非白衣衫上的烟岚暗纹微微模糊起来。
剑意如潮,剑气如水。转瞬间便倾盖这一方天地。
便见那霜白寒气升腾,在这飞驰的星子之间隔出一个静谧的空间。
“自然是有的。在下自问已奉上足够的诚意,却不知……”白羽衣笑意微敛,“宫主这是何意?”
“杀你。”
话音落,大千琉璃世界蓦地裂开一道狭长深幽的裂隙,比闪电还快的剑光已近在眼前,霜白模糊的剑气后是远处楚离静静锥视过来的目光。
分光掠影术!
“——!”
太快了。
白羽衣没想到对方真的会动手,即便有所防备,也绝想不到,楚离的剑竟是这么快!
快到连残影也无……
长袖一震,白羽衣身体只来得及侧转半分,便见那流星般的霜白剑气在他身畔遇到什么阻滞似的,嗡然作响,摩擦处迸射出的无数气流却化作翩跹白羽,撕裂琉璃世界,轻飘飘地倒卷贴去。
白羽还未贴近,便被从天地间巨大缝隙中呵出的磅礴寒意,咔嚓嚓冻结成无数瑰丽冰纹。连那还未张开的琉璃缝隙也被一扫而过,封将起来。
天地、星光、人影、白虹,都被这一剑扭曲成无数模糊的影子。
白羽衣面色一白,刺啦一声,右臂长袖便被一道白虹擦过,带出一线血珠。
剑气却携裹着碎裂的白羽冲向那水一般荡漾的屏障。十尺、八尺、六尺、四尺……到得尺许,剑气蓦地长身一转,流过一道弯月冰痕,却将那些个冻结冰封的碎羽洒向前方。
千羽玲珑剑意没了束缚,顿时划破常人不可见的琉璃世界,一股股绵柔之力顷刻将碎羽修复,同时更幻出数百灵羽虚影,轻飘飘地……
落入那如湖水般的屏障上——
“不好!”
白羽衣这才意识到楚离的意图,面色登时苍白如纸。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一章 啸月
仿佛平静的水面忽然沸腾起来,漫天星子为之一窒。
拱门内陡然升起一股弘大至极暴虐至极的气息,仿佛蛮荒古兽缓缓苏醒,那让人毛骨悚然的威严与凶厉正如呼吸一般漫散开来。
万籁俱寂。
一股说不出的危险笼罩四野。
“吼!”
音声未至,一圈可见的涟漪从门内迸发扩散,所过之处,星光陨灭,空间塌陷,那不可见的琉璃世界承接一瞬后,便轰然碎成齑粉。
披露的混沌中,无形的风暴从那黑洞咆哮而出,如江河崩涛,洪山海啸般向四周扑落!
“什么?!”
白羽衣强自镇定的面色终于破裂,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里面的东西会是如此恐怖。
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这扑面而来的天地巨力,绝非人力所能挡,即便是古剑传人,也不行。
更何况,玲珑还未到手……白羽衣冷冷看了一眼楚离,挥臂间,漫天白羽飘向洪涛,借那反震之力一把拎起瘫软的柴铭,飞身急退。
至于带来的其他人手,却是毫不留情地抛弃。
这一切不过眨眼功夫。
五名剑手虽面色惨白,脚下却分毫不动。
因为他们的主人还未动。
他为何不动?是不是也已被这让天地为之震颤的巨力而慑?剑手不知,他们只是谨记当日的誓言。
主贵则尊,主辱则死,主亡则随,主生则侍。
这些从小被灌输的执念,纵然被楚离尊为对手,也依然不能忘记。
五人迅速列阵,幽蓝湛然的星光再次亮起——
在混沌中。
他们只是剑侍。没有名字,没有自由,只有主人,还有……
手中的剑。
必死的巨力已临头顶,仿佛洪荒巨兽在俯视着一团蝼蚁,和那巍巍洪流相比,这星光太过孱弱。
如萤火,摇摇欲坠。
然而即便是萤火,也牢牢将一人护在中心。
狂风猎猎,纷扬起雪白的衣裾。楚离却如一柄利剑迎风不动,双目中亮起一丝惊人的战意。
身中血液渐渐沸腾。重楼霜降、万古冰河,都是堪破阻力,一往无前的剑意。天地巨力无情傲岸,民不与官斗,人不与天斗。可天地如牢笼,剑道无止境,谁也不知那天外境界是何种光景。
他,却想看一看。
这倾轧天地的力量就在眼前。
而剑,已在手。
明澈的心境中,这洪流无孔不入,然而它的力量却并不是集中在一起。它们彼此震荡,倏左忽右,变幻非常。
八百步、五百步、三百步……
越是接近,那急速的震荡便越发漏了行迹,于细微处,彰显丝丝破绽。
楚离的心中再次升起一丝明悟,天道之下,绝无必死之局!
剑终于出鞘。
混沌中亮起璀璨的霜白,纯粹到了极致,就像是亘古冰川中折射出的阳光,剑每抬起一分,便会刺目一分。楚离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剑刃周围的空间极度扭曲起来,无声无息向内塌陷,待那惊人的寒意向内一拢,便轻轻地点在大阵的阵眼中。
浑身的真气一瞬间抽取大半,看不见的琉璃世界自那一点龟裂出无数狰狞的裂缝,下一秒,在低吼着喷薄而出的寒气中,轰然粉碎!
经过“无”剑放大十倍的裂隙,满如圆月,笼罩四野,周天星斗大阵顿时光芒大盛,沿着洪流震荡的轨迹,一瞬间将咆哮而来的巨浪切割分散,星光无孔不入,足足渗透了半里,方有力竭之象。
但见混沌之中,撑起一片静谧星空,宛如礁石。
蓦地,一股危险至极的感觉蔓延升起。
楚离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感觉,心如擂鼓,毛骨悚然仿佛被勾魂锁链缠绕去半个脖颈。是以,当那声湮灭灵魂、震碎五脏的怒吼穿耳而至,星斗大阵中,一道白影已先一步——
翩跹而起。
身后,冰河裂隙圆如满月,万千寒意如飞蛾扑火,自四面八方尽数归从到三尺青锋之上。
前所未有的巨力,让背后剑匣也低低嗡鸣起来,星斗大阵外空气凝滞,可见的冰蓝色纹路延展向四面八方,仿佛连时间也一并冻结。“咔嚓……”剑刃上一丝轻微的声音传来,楚离双目却亮着异样的神采,近了,更近了……
肌肉颤动,几乎与那怒吼声同一时间——
挥剑斩下。
这一剑,耗尽平生之力!
所有心神、真气、血肉甚至灵魂,都在这一剑中宣泄而出……只见一线冰白从空间中慢慢浮现,无声无息间,切分天地。
混沌仿佛初开,被那一线白光阻隔成两个世界。好像只不过一瞬,又仿佛度过了千百年,蓦地,璀璨的冰白自那一线伟力中爆发出来,整个混沌,正在以可见的速度被侵蚀、甚至于——
被冰封!
恐怖的音波与剑气在冰封的世界中回荡,冰蓝色的纹路破碎又凝结,扭曲的厉害,却终归,如一方牢笼,将那左冲右突的凶兽拦在了里面。
便见星空中,白影如孤鸿落地,而手中三尺青锋,随着楚离的下坠,一点点,一寸寸,化为冰晶飞散。
出剑的那一刻,损耗之下,他意识便只剩下模糊的一点。
“主人!”
“宫主!”
剑手忍不住惊呼,楚离勉强回过神来,身躯腾挪,一阵踉跄,总算安然落在阵中。他的面上全无血色,分明虚弱到了极点,然而那双眼睛,却如星子一般,耀眼而锋锐。
“咳咳……”
唇畔一缕鲜血涌出,楚离却摊开手掌,见其中精魄安然无恙,神色微缓。
星斗大阵外,那狂暴的混沌被牢牢冻结,五名剑手终于脱力地撤下剑阵,劫后余生,一个个亦是面色发白。
“速速疗伤,防那白羽衣回返至此,趁虚而入。”楚离语声平静。
那些白羽衣遗留的手下已全数死在方才的乱流当中,可此人精于算计,又早早退去,说不定便蛰伏在四周,伺机而动。
殿宇里的不知何物太过凶恶,有冰河巨力的保护,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们的时间并不多。
极远处一座腐朽不堪的浮空岛屿上,柴铭被极为狼狈地扔掷于地。滚了两番,直摔得两眼金星,浑身剧痛。
“白羽衣,你发什么疯!”他嘶声怒道。
“我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说话。”
慢条斯理地拂去掌心尘埃,白羽衣露出一个轻柔的笑容,“莫说让你摔个跟头,便是我不高兴了,将你一寸寸碾成灰尘……”
“你,又能如何?”
又能如何?
又能如何!
柴铭几乎咬碎了牙齿,却只能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你就打算这样算了?”白羽衣筹划多年,所作所为显然不止他这两日看到的,这样深沉的一个人,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么?无论如何,必须得到能克制对方的宝物,若无功而返,他便要一辈子受人控制,不得自由。柴铭清楚,这个神秘的魔窟是他唯一的希望。
也是唯一的机会!
白羽衣有些意外地扬眉瞥了他一眼,“不错,有点长进。”能够学会忍气吞声,倒也不算朽木。
因为一时不查而被打破盘算的一丝火气渐渐消失。
白羽衣抬首看向那天边模糊的一团,即便隔着这么远,空间中依然有着些微震颤,以及——
那几乎刺破苍穹的寒锐剑意。
呼出的气逐渐带了冰白。
“他果然没走。”白羽衣喃喃地,说不出是钦佩还是叹息,虽然阴差阳错,所筹谋的目的到底还是达成了。
“那里面的东西才刚刚苏醒,好戏还在后面。”指尖抚上一枚灵羽,白羽衣冷笑一声,“待他们激战正酣再进去也不迟。”
“你,把这里打扫一下,这几日静观其变。”
他语声淡然,却毫不客气。往日里这些琐事都是由那些下属完成,如今他们都被遗弃在那乱流之中,这些杂活自然而然,就落在了柴铭的身上。白羽衣心情不好,柴铭也不敢触他霉头。只得忿忿应是。
“吼吼!”
神秘的殿宇中,不断传来振聋发聩的吼叫,经过冰河之力的层层削弱,已不会伤及肺腑。但见那冰纹内波涛重重,却始终撼不动面前的磅礴冰川,五名剑手才对视一眼,留下两人在周围警戒,方才轮流打坐恢复。
内视己身,楚离才发现五脏六腑皆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唯独经脉,因真气游走,很多伤处已迅速愈合。那灼热的气息涌入气海,再从奇经八脉贯通全身,每一寸肌肤在这真气下痛的微微发抖,却在它淌过后蜕变得更为坚韧。
半个时辰,先天真气越转越急,连经脉也因此微微胀痛。楚离微微蹙眉,这种情况……真气窜入丹田,仿佛搅乱了一池湖水,在丹田涌动起来。真气越发急速,但经脉比起丹田实在太过幼细,即便再快,也推动不了多少,激起一片暗流也就罢了。
细细感应,暗流虽缓却不乱。水阙上并未记载这般境况。可自八岁那年真气生发酷烈,已发生不可预知的变化,眼下……楚离心中微忖,便有了决定。
但见那真气再次进入丹田,速度蓦地暴增数倍。
整个丹田轰隆一震,巨大的暗流掀起一道弧形波涛撞击在丹田上,又回旋往返。
一次、两次……楚离默默搬运,推波助澜,渐渐地,丹田湖水般的真气涌动旋转起来,似疾似缓,那旋动的力量一甩,真气便急速涌入经脉,经过周天,再次回到丹田,整个过程霎时间比从前快了数倍。
半个时辰之后,丹田内的真气已成一枚漩涡,向内收缩后,真气却被不知不觉精炼了一番,留下更多的余处。一丝丝氤氲从丹田中升起,渐渐将那空隙填满……
半个时辰后,楚离忽然睁开双眼,虚空中仿佛两道剑光电闪而过。
极细、极锐……轻轻扫过那冻结一同的冰河世界,留下几许裂痕。眼看着四周星子因为吸力骤减,飘荡不休,楚离却垂下目光,掌中微拢。
你,可是知道……
星子轻柔地在其中摩挲,有淡淡的光华从指缝中泄出,在衣裾边环绕。缱绻不舍的,在眼前汇聚一处,却是一枚比巴掌略小的环形玉璧。
流光华彩,剔透非常。
空气似乎为之一顿,苍茫古意,从中弥漫开来,玉璧却越发光彩照人。
照人,也照路。
但见那辉光所指,一条蜿蜒小路,从空间硬生生开辟出来,洞穿冰河世界,直达殿顶。
“嗷——呜——!”
那一刻,殿中那物再次长啸,却已再不会伤害到,踏上小路的人。
然小路外面,极度震荡的空间,足以让人心存慎重。
殿顶。
从冰洞一般的隧道出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气息无比玄奥的拱门。
但见那不知何材质的大门上,雕刻了两个曼妙的女子,羽衣轻纱,双臂向中间聚拢,轻托着一枚神秘的眼睛。
他们踏入这里的一瞬间,门上的两只眼睛,忽然动了一动,天地、空间、琼楼、尽皆如阳春白雪般,开始模糊融化。然而在这样的世界里,玉璧的光芒,却如利剑一般清晰,仅仅一照,便将这古旧似的世界——
撕裂开来。
楚离看向二者交锋之地,目中闪过一丝奇异。一切如同水墨画的世界里,他便看出,这光芒是一种奇特的剑意。
阳春白雪,悄无声息。静默的让人心疼,温柔的让人叹息。
白羽衣的剑虽然也是温柔的,但其中的冷酷,却冻彻心扉。而眼前这样的剑意,绵柔的不像剑锋,可却又能不输给任何一种武学。
那发自心底的温柔,是否能捂热你被世人伤透的心脏?
防备着,戒惧着,每一天为了什么匆匆而过,每一夜又为何辗转难眠?
思念着谁,怨憎着谁,伤害着谁……何不放下一切,在这样美妙的温柔中沉睡?冰白的手抚上心脏,这里,平稳如故,他却能感觉到与那剑意的共鸣。
是那份他决心铭记的感情,他感受到了,他应该也能感受到。
有什么比心意相通更为欣然?
楚离目中微微柔和,唇畔含笑,心中是说不出的欣悦。
然而他掌中按剑,亦不失戒备。
过去的已然过去,柴跖已死,那梦中的一切,并不是沉溺的理由。
于是,长剑低鸣。
其声清透,宛若龙吟。
直将那浸透过来的温柔,扫的一干二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二章 贪狼
睁开眼睛。
门还是门,眼还是眼。
还有掌中滚来滚去,显得焦虑担忧的星子。楚离唇畔的笑意还在,目中却已经平静。
古剑玲珑……玲珑的剑意,玲珑的心,看透世事,却又不染尘埃,能映照心境中的破绽。他突然有些期待这柄剑的传人。
掌中渐渐安静下来,玉璧却动了。
它不过向前一迫,那万古未曾开过的大门,便轰然向里挪动,敞了开来。
踏上殿内的一瞬间,一排排青铜古盏骤然亮起,青幽幽的光芒映照着地面冰冷的灰岩。没有一丝奢华,只有空气中的冰冷在蔓延,沁透心肺。
缓步上前。似白非白的衣摆略过地面,上面烟岚般的暗纹显得更加沉寂。广袖轻垂,那冰白的掌中,一柄被玄冰冻住的裂剑斜指于地,丝丝缕缕的寒气流溢而出,使得呼出的气也带了霜白。
“嗷——呜——!!”
离得近了,如泣如诉的的音波如水在周围荡漾,却不甘地被玉璧隔离在外。
这是一座极为广大的宫殿,地面却在中间骤然下陷,那斑驳的地面上是无数符篆,而让楚离心中一动的,是这个形状……
四面八方,正合八卦方位,而那正中间的阵眼,蓦地目光一凝。
“嘿嘿,这个气息……多少年了,终于有人还惦记着本君吗?”
巨大的天碑,擎天而立,直入殿顶深处。那上面不时地,闪过丝丝缕缕的蓝芒,细看过去,好似不同的符号一闪而过。那些飞进来的星子,都飞蛾扑火一般,撞了进去。尽管稀疏,却在这暗光明灭的殿中,蔓延出一条瑰丽的星河。
石碑不会说话,能说话的当然是人。
可这里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灰色的毛发暗淡的,毫无生气。粗大的铁链将四肢、脖颈一齐锁了,与皮毛纠缠在一齐,结了痂,却还在流着血。它似乎是卧着的,站起来的时候,哗啦啦带动了粗重的铁链,巨大的阴影,将明灭的暗光遮挡在侧,这是一个大如房屋的庞大狼兽。它的身体痛的痉挛,但当那一双毫无感情的竖瞳看过来——
竟是猩红如血。
在黑暗中闪动着冰冷的寒芒。
“这是……什么怪物!”
五名剑手虽一路上已见识了种种奇观,却从未想过,世界上竟会有这样大的巨狼,甚至……口吐人言。
楚离微微侧目,见他们面色纵然发白,目中却只有谨慎,与剑锋般冰冷寒漠的光华。心中暗暗点头。到了这里,殿中物事,一目了然。想到那白羽衣费尽心机,定有所谋,他明知道玲珑在他手上,却还是隐忍不发。
有什么,能让人放弃一直所求?
那必然是,比之更心动百倍的利益。
“哼,怪物……”狼兽呲牙,目中泛起血腥的杀意,“无知!本君贪狼,乃落华殿九天星君之一,尔等凡人好大的胆子!”它死死地盯着说话的那人,一步一步地向前,巨大的狼爪落地无声,几乎恐怖的气息翻滚着,咆哮地,如洪涛倾覆,在殿内迸发。
琉璃世界,仿佛一层纸张,在这样的巨力下轻而易举地,崩碎。
楚离的眼睛亮了,他盯着贪狼那行云流水的动作。
每一动,都会有更多的琉璃世界破碎。
苍莽洪流从中流泻而出,却也仅仅只能拂动,它那一身的皮毛。只因为,即便是它们,也在那撕裂琉璃空间的奇异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