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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看了大鼓书《大战平型关》和京剧《三打雁门关》,他考虑的不是战略意义和大局,而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只想到用这种山地游击战自己不会赔本,不会吃亏,能够保存实力。看见八路军的宣传队,孙殿英又想起自己的剧团,他恨透了蒋介石、恨透了严家浩。
看罢演出,朱总司令亲自送孙殿英到驻地。安排停当,朱总司令就要告辞,孙殿英拉住朱老总的手依依不舍地说:“天还早哩,咱们多聊一会儿。”
朱老总、孙殿英、赵子平刚刚入座,一个军官推门而进,拉住孙殿英不放,老孙一看竟然是邢肇棠。这是朱老总安排他们见面的。两人一见面拉着手久久不放,不约而同地说着:“我们又见面了!”
邢肇棠投奔八路军以后,先在刘伯承的一二九师工作一段时间,最近调总部作战部工作。
朱老总知道孙殿英一行远道而来,肯定有求于八路军,先开口说:“孙军长长途奔波,一定有什么大事,有什么事尽管说,有什么困难我们一定帮助。”
孙殿英望了一眼朱德说:“朱老总痛快,今天到这里来,主要是向老总学学打仗。”
朱老总说:“孙军长是抗日名将,锥子山一仗打出了中国人的威风,我们还得向孙军长学习呢!”
孙殿英赶紧打断朱老总的话说:“朱老总说这话就外道了,我们打的是啥仗,那是拼实力。你们打的又是啥仗,既干净利落,又轻松自如。仗和仗不同罗,我们打的是消耗仗,和你们不能比呀!”
朱老总向来不喜欢多谈自己,今天见孙殿英如此诚心,便打开了话匣子:“战争的目的在于保存自己消灭敌人,我们的办法是集中优势兵力,开展山地游击战,这就是调动几倍于敌人的兵力,利用有利地形歼灭敌人。水无常势,兵无定法,要灵活机动,若敌情有变采取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打要打得勇猛,走要走得利索,走乃胜之转机,这一点很重要。”他向邢肇棠递个眼神,老邢立即把拿来的地图挂在墙上。朱老总又说:“下边请邢肇棠同志讲讲平型关这个战例吧!”
邢肇棠在地图上指点着,介绍了平型关的地形,地貌,双方投入的兵力,战争的打法以及取得的战果。孙殿英心里一激动,望着赵子平问:“参谋长,你说说八路军打仗的真经是啥?”
赵子平不假思索地说:“利用有利的地形地貌,集中优势兵力歼灭敌人,打游击战,不打阵地战,是不是这样?”
孙殿英伸出大姆指夸着:“我的参谋长真灵性,这一次没白来,学到了真东西。”
朱总司令笑笑说:“如果孙军长不拿我当外人,我还要重复一下刚才的话,我讲过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走乃胜之转机,如何走法,十分讲究。走要分散,使人捉摸不定。聚有千军万马,走得不见人影。”
听了这话孙殿英和赵子平不住地摇头。他们说:“这一点我们学不了,我们的队伍必须有领导地行动,一级抓一级,要是没有上级督战,一分开一冲散很难集中起来。”
这一夜他们谈了许多,许多,推心置腹,赤诚相见,连一些使人难堪的问话,都回答得双方满意。
谈话间,邢肇棠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以后若是我们双方兵戎相见,孙军长该怎么办?”
孙殿英摸着手里的茶碗,转脸看着赵子平,对这个问题赵子平也无从谈起。
朱老总笑着说:“这个问题提得好,不过我相信孙军长是真朋友,不会发生这些问题,但事物是发展变化的,如果遇到这种情况,我们八路军不开第一枪。”
赵子平在孙殿英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孙殿英站起来说:“请总司令放心,我孙麻子别的大话不敢吹,我还是很重义气的,八路军支援我7000多套棉衣,我军将士方能过冬,反过来跟八路军再干仗,我老孙成了啥人?话又说回来,我端的是人家老蒋的饭碗,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真到了那一天,我退……什么来者……”他用眼光问着赵子平,赵参谋长小声地:“退避三舍。”
孙殿英接着说:“对,退避三舍,我叫我的军队后退30里。”他的话,引来了满室的笑声。
金鸡三唱,东方初现曙光,耸立在村旁的太行山,仍然半含着余睡未足的惺忪倦态,几处深谷涌出了白色的晨霭,不住向山脚下滚动回荡。
几个人走出屋门在院里握别。朱老总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看来我们是知己,是朋友,不然怎么会有说不尽的话题。”
赵子平接着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往日我总认为这话太夸张,今天才体会到真实的含义,回去再打仗,我们心里就有底了。”
朱老总拉着赵子平的手说:“参谋长言重了。就这样,你们回去休息,有话改日再谈。”
四人走出大门,孙殿英、赵子平目送朱老总、邢肇棠消失在晨雾中。
第三节 晋家坡大捷
回到林县,孙殿英召开作战会议,由参谋长讲述战略方案和以后战役的打法。孙殿英扬言要在太行山打一次平型关大捷。之后,各师团练兵进入高潮,士气高涨,群情激奋,准备在抗战中大显身手。
林县县城附近有个横水镇,横水镇西边有个名叫晋家坡的村子,再靠西边是两山夹一路,道路中段有一长桥,当地人都叫它二里半桥。日军向林县扫荡,这是一条必由之路。孙殿英带着赵子平、刘月亭、杨明卿、谢福田来此视察防地。新五军的高级将领到这儿一看,无不称奇,都说这是打伏击战的理想战场。只见大路两边山峰挺拔险峻,谷深数十丈,二里半桥又窄又长,桥下水流湍急。孙殿英当即命令第八师杨明卿部两山设伏,第四旅设伏北山垴,第五旅守卫南山垴,第六旅配合独立旅由谢福田统一指挥,在二里半桥下面设伏,勿使日军通过。第七师刘月亭部断敌退路,保证全歼。务于五日内修完工事,以逸待劳,静候来犯之敌。
恰好半月以后,日军一个联队千余人带着伪军千余人由安阳向西进犯,向林县地区扫荡。为了使敌人进入伏击圈,刘月亭派出一个团在横水镇与敌接火,边打边退,诱敌深入。日军全不把国民党军队看在眼里,况且日伪的兵力大大超过一个团。他们长驱直入,攻击前进,想把这个团追到偏僻的山坳里聚而歼之,一直追到二里半桥。这个团的士兵进入谢福田的阵地,顿时枪声大作,南山北山上的伏兵以轻重机枪编织火网,手榴弹,炸药包,自天而降,鬼子遭到突然袭击,措手不及乱作一团。但日军养之有素,又惯以武士道精神,他们很快组成三路,向新五军发起进攻。由于第八师占领着有利的地形,敌人的佯攻不能得手,日酋挥动指挥刀,妄图强行通过二里半桥。桥窄路长,不能容纳过多的兵力,桥头又有重兵把守,机枪、手榴弹打得敌人不能逾越雷池一步。日军组织退兵之时,刘月亭率部断了日军的后路,四面枪弹,前后夹击。刘月亭、谢福田又发起进攻,把敌人围在不到百米长的深谷中,苦战5个小时,歼灭日伪军1700多人,俘虏600多人,缴获山炮6门,迫击炮20多门,各种枪支2000多支,击毙日军联队长一名。新五军方面只有轻伤10多人,并无一人死亡。
如此战绩,在当时的北方战场上并不多见,国民*防部传令嘉奖,第一战区长官部、十八集团军总部发来了贺电,二十四集团军司令庞炳勋带着所属军长师长到林县召开数万人参加的庆功会,《中央日报》、《新华日报》、《大众报》、《西南日报》十多家报纸的记者到会采访拍照,一时间新五军军长孙殿英又成了风云一时的人物。
孙殿英有句粗话:“有运气不要财神爷。”有一件事情实属偶然,但这件好事毕竟让孙殿英碰上了。
这是一个冬日,温暖的太阳普照着大地,使人心里都感到热烘烘的。林县街上的人们聚集在太阳地里说闲话,拉家常。新五军的操场上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军长孙殿英,一个是参谋长赵子平。参谋长向军长建议说:“咱们有6门山炮,是不是可以组建个炮兵营?”
孙殿英说:“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刚才俺家老三也提过这件事。只是现在还没有这种人才,咋弄哩?”
赵子平是个急性子,什么事说干就干,从不犹豫。他满有信心地说:“依我看,树起招兵旗,便有吃粮人。我就不信新五军这么大,老兵这么多,这中间就没有当过炮兵的?”
孙殿英接过话头说:“是这话,不管咋着今日天气不赖,叫人先把大炮推出来见见天,擦擦油,真是有人,放几炮高兴高兴也中。”
6门山炮被推进操场上,马上独立旅的士兵都围上来看稀罕。赵子平对大伙讲:“这么多人有没有以前干过炮兵的,我们要组建炮兵营,来晚就没有名额了。”参谋长不过是随便说说,当即有几个人站出来,有的说当过炮长,有的说当过炮手,有的说当过瞄准手。
孙殿英过来说:“光说不算,实际表现,放几炮试试。”
这几个人围着山炮转了几圈对军长说:“不行,我们以前用的炮和这炮不一样,恐怕放不了。”
孙殿英耐心地说:“会推磨还能不会推碾?情放了,弄坏不叫你们赔,恁胆小还能当炮兵!”
那几个士兵,这里拆拆那里装装,一个小时过后竟然摸出个名堂来。炮长对军长说:“放几炮吧?”
孙殿英连声说:“好,放几炮听听响声,叫大伙也高兴高兴。”
炮长指挥这几个人对着前面的山头打了三炮,那炮声沉闷,震耳欲聋,一发发在山头上开花,炸得山石崩裂,一片烟雾。士兵们欢呼着,吆喝着,操场上一片骚动。正在这时天上飞来三架日本G3M96重型轰炸机,日本驾驶员知道这一带没有高炮阵地,飞机飞得很低,机翼上那个血红的太阳标志看来有锅盖那么大。看见敌机,士兵们四散逃命,唯恐投下炸弹来。孙殿英命令炮长:“快,给我打!”
炮长为难地说:“军长,这是山炮,不是高射炮,不能*。”
孙殿英急了,两眼瞪得血红:“叫你打,你就打,打不下来,撵走也是你的功劳。”
没办法,炮长命令胡乱开了几炮,不料一发炮弹却击断了一架飞机的左翼,这架飞机失去平衡,一头掉进山谷中。士兵见真的打下一架飞机,都向飞机坠落处跑去看热闹。那炮长拉住孙殿英的手说:“军长,军情紧急,敌机一定来报复,快拉响警报,把大炮推到库中去。”
没过多长时间,6架轰炸机自南而来,在林县城内肆无忌惮地轰炸,扫射。幸亏是军民早有准备,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新五军派人收集日机残骸,看到有四个人的尸体,一男三女,男的是驾驶员,这几个女士又是什么身份呢?
这架G3M96重型轰炸机,是新乡土肥原部的飞机,前几天日本妇女慰问团来新乡慰问,组团的妇女不是日本上层官员的夫人,便是侵华日军高级将领的老婆,土肥原的妻子也在其中。这些贵夫人们闲暇无事,见天气也很好,缠着土肥原要到天上玩玩。新乡机场没有客机,战斗机又太小,便乘坐三架大型轰炸机在天上兜风,谁料好梦不长,竟作了异国之鬼。
新五军用山炮打下日本飞机的消息不径而走,许多记者到林县采访,拍照。“会推磨就会推碾,山炮能轰炸敌人阵地,也能用来*。”孙殿英这些话在许多报纸刊载,在许多中国人口中传颂。孙殿英的名字一时成为第一战区议论的热门话题。
第四节 让部下投降的军长
这两次战例,使孙殿英风头出尽,尝到了不少甜头,渐渐有了飘飘然的感觉。在他看来,八路军的山地游击战也不过如此而已。在八路军总部,朱总司令曾谈到走的战术,当时他和赵子平都认为难以做到,今天有了这些胜利便想尝试一番。在军事会上他也学着朱总司令的话,大讲走乃胜之转机,大讲走的方法,走的战术。但在具体运用上不敢以连、营这些小单位单独使用,而是加强了旅的单兵训练。
这种做法,使参谋长赵子平很担心,多次提醒孙殿英说:“军长,这种战术恐怕在咱们这里行不通,倘一失手,便无法挽救。”
这时候的孙殿英心高意大,他毫不在乎地说:“八路军也不是三头六臂,咱新五军也不是孬种,朱老总不是说了,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啥事都得学,不学一辈子也不会!”这话从道理上讲不错,但新五军的走法和八路军的走法有本质的区别。
战争是敌我双方斗智斗勇的艺术,孙殿英在捉摸日本人,日本人也在研究孙殿英。安阳城里日本驻军长官名叫智雄一郎,是岗村宁次手下的一员战将,他36岁,毕业于日本士官学校,治军十年有余,理论实践都有独特的见解。自北平到安阳一路征战,一帆风顺,连连告捷,使他从中佐升为大佐。由于他有个偏见,一向认为国民党的军队士气低落,战斗力差,只能打阵地战,不敢主动出击,如此轻敌才会有晋家坡一战的惨败。日本军中的特务机关相当利害,很快侦察到孙殿英到十八集团军总部见到朱德的事情,结合晋家坡战例的情况,智雄一郎得到启示,认为新五军的打法是八路军惯用的打法。他得出结论,孙殿英近一段时间仍会采取这种打法,并且想出了相应攻破这种战术的方案。
从安阳到林县有一条大道,这条大道穿过太行山的几座山峰,大道上有一个去处名叫封门口,地势险要,历来为兵家争夺之地。大道从一座山峰的左侧进入谷底,又沿山峰的右侧拾级而上,入口处与出口处相近,仅有四五十米的距离,只须用少数人马守卫入口和出口,进入谷底的军队求生无望。
这个封门口的地理位置被孙殿英所选中,很想利用封门口这个战场再打一个胜仗。新五军高级干部巡察封门口的消息很快被日方察觉,智雄一郎心里想,孙殿英大大地笨蛋,军人的不是,土匪的有。他想起中国的一句成语——守株待兔。于是,他立即命人化装成砍柴的农民监视新五军的行动,侦察对方的作战意图。另外把封门口一带的地形制成沙盘,整整思谋了两天两夜,一个成熟的作战方案出台了。他召集作战会议,分派各部防务,之后静观事态发展。
1939年5月中旬,山上山下一片金黄,这一年小麦长势特别好,密札札的麦杆,肥大沉甸的麦穗看去着实喜人。封门口以西,地势平坦,土质肥沃,是林县小麦的主要产区之一。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军粮是保证部队战斗力的主要物资。这样好的麦子日本人看得眼红,国民党军队看得眼热。日本人派出抢粮队,要把小麦运到安阳,国民党要阻击日军,保护农民收打小麦,好让他们交粮纳税。如此以来抢粮与保粮的战争迫在眉睫,一触即发。有一天,天晴气朗,夏风扑面,麦场上田野里人声鼎沸,一派抢收抢打的繁忙景象。上午10点钟左右,一支日军逼近封门口。这是本田少佐的一个联队和伪军的一个团,大约2000多人。日军的行动早被新五军侦知,孙殿英布置防务,做好了一切准备。
在野战指挥所里,孙殿英用望远镜看见开来的大队日军,两眼笑成了一条缝,拍着大腿说:“来吧,小舅子们,今日我孙麻子又该出名扬威啦。”
这一次新五军动用了一个师,刘月亭派一个旅把守封门口,路传远旅、魏月恭旅布置在周围山腰的工事里伏击敌人。刘月亭师长可真是带兵的将才,日军刚刚进入封门口,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便带兵封了出口和入口。他在电话里大叫:“军长,这一回可是瓮里捉王八——十拿九稳,快下命令打吧!”
孙殿英转身对号兵下达命令:“进攻开始!”军号响处,刘月亭的封门口首先开火,接着两边山上的工事里也向日军射击着,枪声响成一片,谷底的日伪军慌而不乱,很快转入反击。片刻以后,刘月亭的阵地落下数百发炮弹,炮声愈来愈近,弹雨愈来愈稠,阵地上尸骨满地,士兵们人心惶惶,刘月亭被炸昏了头。他不知炮弹从何而来,也不知日军藏在何处,危急中他顾不得请示军长,命令部队撤下封门口。炮声一停,数千日军蜂拥而至,一边占领阵地,一边向刘月亭部追击。孙殿英在指挥所里看花了眼,他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通往封门口的电话也被切断。
天上飞来10多架飞机,向着新五军半山腰的工事投弹扫射,本来是处于主动优势的新五军,现在变成被动挨打劣势。谷底的迫击炮也射向半山腰,窄小的工事限制了新五军士兵的行动,打又打不开局面,退又无路可走。魏月恭旅背后的山坡上有一条小路,急忙中,魏旅抛弃重型火炮,沿小路落荒而走。路传远旅也走投无路,只得死守阵地。天上的飞机,地上的迫击炮压得他们火力无法展开,躲在工事里的人左闪右躲,也免不了被机枪炮火击伤。上午12时许,日军占领了山顶,自上而下向新五军进攻,路传远旅处于四面包围之中。情势危急,路传远要通了指挥所的电话:“军长,我是路传远,我旅被四面包围,日军炮火凶猛,我们的火力无法发挥……”
“路旅长,我是孙殿英,我命令你率部立即撤出阵地,向县城靠拢!”
“报告军长,撤是撤不走的,单兵撤退有被消灭的危险。”
“撤不出就突围,反正你要把部队给我带回来!”
“突围更不行,我们已被压在半山腰,无法前进一步!”
孙殿英急得满头大汗,握电话机的手也有些酸困,电话机里传来路传远的声音:“军长,怎么办,军长,快想办法呀……”孙殿英还是想不出办法。因为日军兵力太多,远远超过他设想的计划,派去援军不济事,那样会有更大的伤亡。突然他一跺脚又叫通了电话。
“路旅长,现在我命令,挂起白旗,向日军投降!”
路传远不知是没听清军长的话,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电话里问:“军长,请你再说一遍。”
“投降”两个字孙殿英是难以启齿的,越是这样,路传远还让他再说一遍,他发怒着:“投降,投降,你小舅子听见了没有?”
“军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