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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龙骨-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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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是文化的摇篮,而且往往总是接受和传播新思想的前沿。省立八中是省内名校,这所学校有着优良的传统,这里不但教风正,学风浓,而且,让赵凤章感受最深的是,无论教师还是学生,几乎都无一例外地对国事保持着最为热切的关注。这一点,是在他教书的那类乡村小学校里所无法感受到的。但有一样,是无论乡间还是县城,对于为人师表的教书先生来说,几乎都是相同的,那就是生活上的清贫和思想上的郁闷。当然,生活的清贫倒还可以忍受,因为由此带来的只不过是肉体上的苦楚;而思想上的郁闷,甚至愤懑,却使他们这个过分看重精神享受的群体倍感痛苦。毫无疑问,这种痛苦就像一张厚厚的黑毯子,正严严实实地覆盖在大家的头顶,让他们由郁闷而窒息,由窒息而死亡!所以,大家都在期盼着有谁能将大手一挥,一把掀去这张毯子,或是拿根尖尖的椎子,在上天面捅个窟窿。这样,才可以昂首而立,才可以新生,才可以战胜死亡!
  当然,省立八中毕竟不同于闭塞的乡间野里,所以,这里自然也就有人知道在中国,已经有人在许多地方开始掀去这张黑毯子了。而且,他们所做的不是仅仅在这毯子上捅个窟窿,而是把黑沉沉的天也捅了窟窿。
  赵凤章兴奋地听着大家的交谈,幸福地感受着大家的喜悦。此时此刻,他多么想告诉大家,快了,快了,这种日子就快要来到我们的身边了!但铁的纪律和残酷的现实告诉他,在眼前,他只能把所有的兴奋和冲动都深埋在心中……
  第三天,赵凤章离开县城回到凤凰圪嘴。
  

大龙骨 第九章(1)

  赵凤年在庙岭镇给白粉珍抓药时,无意中得到一个重大收获。
  就在他从药铺里抓好药刚走到庙岭街上时,两个小混混不知为什么就在当街上扭打起来了。小镇平时本来就没有什么热闹之事,这一下一见有人打架,呼啦一声就围过一大群人来。赵凤年本来是不准备看热闹的,却不知道怎么就给人们挤到圈子里来了。
  这时候,被压在下边的一个混混已被上边这个一拳打了个满嘴血污,用手一抹,却又抹了一脸灰土,活脱脱成了戏台上的三花脸。众人见状,一阵哄笑,有人就喊“再打”。上边这个却不听大家起哄,拍拍手上的灰土便站了起来。下边那个也一骨碌爬起来,掂掂裤子,揩揩嘴,脑袋一歪就喊道:“疤小子,你好本事再动老子一指头!”那被喊作“疤小子”的便又挥起拳头比划着要打,却也并不真打。被打的这个一看更加气壮,一蹦三尺高:“疤小子,你吓唬谁啊?你又不是黑脸汉李胖大,你以为老子会怕你?”疤小子被他这样一激,真的就要挥拳又打,对方却一边喊一边直往后撤。这时,人群就有人说:“疤小子,你也就是软的欺硬的怕,见了好汉圪蹴下。李胖大咱没见过,凤凰圪嘴的蛮牛咱可认识,你忘了?那年赶庙会,不是你让人家掂住脚拐子扔到戏台上的?”
  疤小子不吭声了,只冲那人翻了翻白眼,又朝被他打破嘴巴的那人瞪了一眼,这才拨开众人走了。大家看看没热闹可看了,又议论几句,也就各自散了。
  赵凤年见大家都走了,就过去拦住那个“破嘴巴”。那人以为又要挨打,吓得赶紧就要跑开。赵凤年赶忙笑着说:“兄弟,别怕,我跟你打听个人。”
  “谁?”
  “李胖大。”
  “破嘴巴”一愣:“干啥?”
  “打架。”
  “破嘴巴”一听却笑了:“李胖大又不是打架的,他只会打鬼。”
  赵凤年有点不相信似的又问:“你听谁说的?”
  “咱镇上张二家婆姨就和李胖大是一个村的,都是她回来给大家讲的,听说可凶哩……”“破嘴巴”说着说着发觉走题了,便又说道:“要找打架的,我告诉你个厉害人,从这里翻过山,老龙岭上凤凰圪嘴赵家老三,外号叫蛮牛……”
  赵凤年没等他说完,一拍胸脯满脸骄傲地说道:“那是我三弟赵凤堂。”
  “破嘴巴”又是一愣,端详他半天,才疑疑惑惑地问道:“那你找李胖大打谁?”
  赵凤年诡秘地一笑:“就是你刚才说的,打鬼!”
  赵凤年打听清李胖大的消息,却并没有急着去寻找。相比之下,他倒是更相信他二弟的医术,所以就急匆匆地先把赵凤章开的药取回来给白粉珍熬上。
  当赵凤章回到家里的时候,正好赵凤年已经把他开的三服中药都给白粉珍熬着喝了。他回正房歇了歇,正准备过去看看白粉珍喝了这药怎么样了,忽然就听西房里一阵歇斯底里的叫喊:“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黑脸汉李胖大!”赵凤章正在疑惑,从门里已看见赵凤年端着一盆屎尿出来了。他赶忙就出去问道:“大哥,你怎么没去给大嫂抓药?”
  赵凤年苦笑一声:“都喝完了,可越厉害了。你看,连屙尿都不出门了。”
  赵凤章也不好再说什么,就又先回了正房里,但心里却是想不通,平日里他给别人看病开药方,不能说是包治百病吧,可也常常是药到病除,可今日给自家人看,反而是一点作用也没起。正想着,赵凤年也进来了。赵磨锁和赵周氏也都长吁短叹。赵凤年却忽说:
  “你们不用焦急了,我已经打听到一个好医生。”
  赵凤章忙问:“谁?”
  赵凤年一笑:“黑脸汉李胖大。”
  赵凤章有点不相信:“就是大嫂经常喊的那个李胖大?”
  赵凤年点点头,说:“我已经打听好了,这个人就是南乡金藏村里的。”于是,就把在庙岭抓药碰到的事情给大家说了一遍。
  

大龙骨 第九章(2)
赵磨锁老两口便催道:“那你还不快去请人家来?”
  赵凤年发愁道:“听说这个李胖大很厉害,我担心请不动人家。所以,我想让三小跑一趟,咱先礼后兵,万一他不想来,就让老三把他硬给弄来。反正,咱也是为了看病,想他也不会怪罪的。”言罢,就直看赵凤章,想等他发话。
  赵凤章从一开始听大哥说起李胖大,就觉得有点疑惑。又听说他和李梦楼是一个村的人,想要说什么却又不方便说。其实,神鬼之说,他一向是不相信的。现在大哥等他发话,就是担心他不同意用这种办法来给大嫂看病。可现在大嫂已经病了一个月了,眼见这病一天比一天严重,却是没有个好办法。算了,眼前也只能是去试试了。
  “大哥,得病乱求医,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告诉老三,去了金藏,可千万不能跟人家动粗。”
  赵凤年听了,立马就下张村找赵凤堂去了。
  赵凤章本来是计划顺路回来再看看白粉珍的病情,然后再给她开点药就返回他教书的学校去了,现在一听他大哥说起这么个李胖大,反而倒激起了他的一片好奇,心说我倒要好好看看李胖大究竟是怎样捉鬼的。这样一想,也就又住下来了。
  二
  李胖大家住南乡金藏村,平时除了好习武练功,每年正月天组织一干子年轻人闹武圪榄串村子,十五、十六进城排街闹红火,也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受苦疙瘩庄稼汉。
  有一年夏天,他赶着牲口在村后圪梁地里翻麦地。已是大晌午了,他忍着饥饿和炎热坚持把地全犁完,又把牛赶到离庄稼地较远的一道坡上去吃草,这才返回地头吃家里送来的午饭。
  这时候,给他送饭的妹妹已回去了。等他揭开地头的饭罐子,里边却空空如也!难以忍受的饥饿让他万分恼火,可四下瞅瞅,大晌午天,别说是个人影,就是连只飞鸟、兔子也看不到。他想,可能是狐狸或是獾子之类的野兽把饭给偷吃了。这样想着,过去就从犁杖上卸了根枣木炮杆①,掂在手里就沿着地头寻找起来。可等他连着转了两三块地,也没有看见有一只野兽的影子,倒是在山崖跟底,有一个塌开口子的寄埋墓穴。李胖大弯腰朝里一看,里面的棺材已经腐烂成了黑乎乎的一堆,但墓道口上摆放着的一双童男女纸扎,却完好如初。那“男童”已被当初的建墓者特意扭歪了头,那“女童”却还是眼不斜头不偏,直端端地面朝墓门。
  这显然是犯忌的。因为按老百姓迷信的说法,放置在墓道里的“童男女”,如果不把他们的头给扭歪,他们就不会老老实实呆在阴间服侍他们的主人,就会成精作怪,跑到阳间来祸害人。果然,再一细看,就见那“女童”的嘴角上竟然还粘着几粒米饭!李胖大大骂一声:
  “狗东西!胆敢偷吃我李胖大的饭!”抡起手里的枣木炮杆就朝那“女童”狠狠打去,只听“吱”地一声尖叫,从墓道里窜出一股冷风,“嗖”地擦肩而过……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事慢慢就传开了,李胖大也因此名噪一方。
  三
  天快黑时,赵凤章正在王月娥家坐着,他老三赵凤堂忽然就一头闯进来了:
  “二哥,我已把李胖大请到了,大哥让你回去哩。”
  赵凤章满脸欢喜。他也是好长时间没见赵凤堂了。“你没怎么人家吧?”他担心地问。
  赵凤堂一笑,说:“二哥,要说这事还全凭你了,要不是有你的脸面,人家是说什么也不会来的。他真要是不来的话,说不来我可就真把他给硬弄来了。”
  赵凤章忙问是怎么回事,赵凤堂说:“刚开始人家说打贼倒还能来两下子,打鬼可是从来也没有的事。后来,我说从俺凤凰圪嘴来一趟不容易,你要不去,我就是背也得把你背去。没想到,人家一听凤凰圪嘴,就问说认不认识赵凤章。我说那是我二哥。那人哈哈一笑,说不来对不起你二哥,要来了,等他知道了非骂死我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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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龙骨 第九章(3)
赵凤章更觉奇怪了,这李胖大什么时候认识的我?莫非也是那次在武术会讲国内形势时认识我的?
  王月娥看他疑疑惑惑的,就催他赶紧回去。
  王宝龙一听说来了捉鬼的了,也想去看个究竟,于是就跟了赵家两兄弟赶紧往凤凰圪嘴这边而来。
  赵凤章进了家门,他爹娘和大哥赵凤年正在正房里陪着请来的李胖大说着话。那李胖大一见赵凤章回来了,就忙不迭地从炕沿边上站起来。赵凤章一看,嘴里直乐,敢情李胖大就是李梦楼!
  李梦楼解释说,胖大是他的小名,在村里是很少有人叫他的大名的,就连四乡八村认识他的人也都是叫他李胖大。
  原来,李梦楼刚出生时,就生得又胖又大。在漳源,说小孩子生得肥胖,就只用一个胖字来形容。所以,他的父母就给他起了个小名叫胖大。
  赵磨锁一看两人认识,也高兴地说:“这敢情好,这敢情好。刚才我还和他讲,说咱这老龙岭上和他那金藏村,五百年前可都是岭下牛村的同一个老祖宗。你们看,还真让我说中了,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赵凤章重新又把李梦楼按到炕沿上坐下,笑着问道:“你这是从哪里学得这捉鬼的大本事?”
  李梦楼却是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徒有虚名,都是人们瞎编的,不知怎么就传到你们这里了。你看这事,我要不来,怕对不起你,我要是来了……”
  赵凤章就接上说:“又怕我骂死你。”
  李梦楼一听也笑了:“我可事前说清楚,今天我是第一次给人看病,而且,还不知该怎么个看法哩。”
  一直在一边站着看热闹的赵凤娇,看见李梦楼一焦急,说话就憋得满脸黑紫的憨厚样子,竟忍不住也笑了:“就你这样子,我都不怕,鬼还能怕你?”
  赵磨锁瞪了他一眼,生气道:“媸片的家,乱插什么嘴?”
  赵凤娇把辫子一甩,嘴一撅:“媸片子怎么了?媸片子就该当哑巴了?”
  赵磨锁老汉也不再和她斗嘴,只是举起手来笑着做了个要打她的动作,就不再理她了。
  那李梦楼心说这姑娘可真够厉害的啊,这样想着,就不由将两眼跟过去,没想正好赵凤娇也正往他这边看呢,心里一慌,赶忙扭过脸来就说:“我先去看病,先去看病。”
  赵凤章的兴趣来了:“我看你赤手空拳可怎看这病?”
  李梦楼指指门扇背后,诡秘地一笑:“带着哩。”
  正在这时,西房里的尖叫声就又响起来了:“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黑脸汉李胖大!”
  李梦楼从门扇背后掂起他的枣木炮杆,在手里使劲一抖,将附在上面的铁环铁钩抖出一阵“哗啦”声,这才黑着脸一抬脚就朝门外走出。
  赵凤章、赵凤堂、王宝龙,还有赵凤娇,也紧随其后跟了出去。他们都是想看看,这李梦楼到底怎么捉鬼。
  李梦楼几步走到西房门口,绷着个黑脸,一声不吭,抬头看一眼紧闭着的两扇门,猛一抬脚,“咚”的一下把门踹开,一步跨到地下,将他的枣木炮杆往炕沿跟前“哗啦”一撂,将两道黑眉一抖,雷公似的就是一声恶吼:“老子就是李胖大!”只听炕上的白粉珍“吱”的尖叫一声,便没了声息。
  赵凤年赶忙跳上炕,伸出拇指就去掐白粉珍的人中。赵凤章朝他摆摆手,坐到炕沿边,把两根手指搭到白粉珍的手腕上。
  李梦楼愣在门口,反而不知所措了。
  须臾,赵凤章跳下地,轻声说:“没事了。”
  话音刚落,躺在炕上的白粉珍却“忽”地坐了起来,四下瞅瞅,一脸惊疑:“我这是怎么了?二小,你们这都是做啥哩?”
  一家人一看她那样子,忍不住高兴得都大笑起来了。
  谁也没有想到,病了一个多月的白粉珍,就这样奇迹般地好了。
  

大龙骨 第十章(1)

  很长时间以来,赵凤堂就被一种难以言表的情愫所困扰着,时愁时乐,时恼时好,不知对错。特别是他嫂嫂得了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怪病之后,他的这种心情就更复杂了。而且,在这一段时间,他的烦恼要远远多过快乐,因为这种烦恼对他来说是长久的,而那种快乐,只是暂时的。
  说起来,这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
  那年秋后,大哥赵凤年从白庄娶回嫂嫂白粉珍。
  鞭炮响过,新媳妇一入洞房,年轻人就一哄而上,用红胭脂把新媳妇先抹了个大红脸。
  吃过晚饭,他的一个本家大爷领着送亲人——新媳妇的娘家舅舅,从洞房里一出来,年轻人们就一拥而进。负责招呼新媳妇的是赵凤年的妗子,一见年轻人们进来了,安顿了新媳妇几句就很知趣地退了出来。
  热热闹闹的“乱新媳妇”序幕就此拉开。
  “乱新媳妇”是农村婚礼中一道必不可少的程序。“乱”在这里为逗乐、嬉闹之意。
  农村里最原始,也是最流行的“乱新媳妇”节目便是“筛新媳妇”。即由四个年轻人分别捉住新媳妇的手足,将她抬离炕席,上下左右,动作花样,时快时慢,或颠簸,或抖动。在这种被称为“筛”的嬉闹中,新媳妇时而如山路骑驴,上下颠簸,心抖身颤;时而如浪里行舟,左冲右突,跌荡起伏。但不论是那种动作,都给被筛者一种惊心动魄的体验。对于一个即将跨跃人生季节的女性来说,这种体验总会让人在轻微的惊惧中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和亢奋。对新媳妇将要亲历的那种真正意义上的“筛”的生活,这个节目的适时上演实在是一种妙不可言的最好启发和帮助。
  当然,在这种“乱”的嬉戏中,有时也是难免会有一些不文明举动挟裹其中的。比如,要是遇到某个性格刁蛮的新媳妇,在被“筛”的过程中表现出极不配合的态度时,不文明的“筛”法也就随之而来了。人们会将幅度可大可小的动作极尽其大,让新媳妇在剧烈的起伏穿行中感受恐惧,“嗷嗷”直叫。这时候,如果新媳妇仍不知趣,甚至嘴里偶尔还要蹦出几句骂人的词来,那后果更糟,“筛”她的人就会很有分寸地在“筛”的过程中将她的屁股,甚至脑袋,与硬邦邦的土炕或是炕沿,作一个或数个亲密碰撞。可以想象,这时候那个可爱的新媳妇,在她可爱的新屁股或是新脑袋上留下一两个黑青片片,或是黑紫疙瘩也就不足为奇了。
  “乱新媳妇”的节目,当然并不只限于“筛”这一单调的演出。在此之后,什么磨豆腐(将新郎新娘面对面上下叠垒,然后将上俯者推转旋动)、什么赶鸡蛋(将一颗生鸡蛋从新娘一只贴身裤筒口塞入,再由新郎用手于裤外将鸡蛋经新娘裆间,轻轻赶撵运动至另一裤筒口取出)等等,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娶媳妇是山村最热闹的事情,“乱新媳妇”对许多人来说,更是不可多得的快乐时刻。这时候,来“乱新媳妇”或是来看“乱新媳妇”的人,其实已不仅仅只是年轻人或同辈人了。农村人们常说的“三天上没大小①,门扇圪角里藏着她(他)大爷”,指的就是这种情况。当然,年轻人多是重在参与重在“乱”,而年纪稍长者或妇女小孩们,则多是重在看。
  事实上,以上这些个看似文明或不文明的“乱新媳妇”方式,倒是都应该很文明地将之归纳到我们时下一种名为“新婚性生活启蒙”的文化范畴的。究其道理,这和中国古代历史上出现在陶器或绘画中的鱼、蛙、三足鸟等性文化标识隐喻都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
  二
  赵凤堂也是这一天才第一次见到他大嫂新媳妇白粉珍的。但就在这一刻,少年的心几乎惊怔得停止了跳动。长这么大,他还从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新媳妇哩。他的血液开始沸腾了,脉搏也随之跳动得更为欢快。
  少年的心被他的新嫂嫂深深地吸引住了。
  白粉珍,真就像她的那姓一样,那脸蛋蛋,那细脖脖,那手腕腕,真好似六月里磨的新麦子面刚刚蒸出来的馍馍一般细白细白的。当她偶尔含羞一笑,雪样的脸蛋就又变成了阳春三月初开的杏花,粉白里映出一种浅浅的娇红;而那满口口齐整整的牙齿,倒好似两排排白生生亮闪闪的琼玉;还有那薄嘴嘴、翘鼻鼻、黑眼睫毛毛黑眼仁、细长的眉毛乌黑的头,真个是越看越移不开眼,越移不开眼就越想看。赵凤堂心想,大哥可真有福气,娶了这么个天仙女一样的嫂嫂。我要是也能娶上这么个媳妇,那该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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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龙骨 第十章(2)
西房里的“乱新媳妇”一开始,赵凤堂便把手里的营生推给别人,偷偷地挤到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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