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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龙骨-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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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龙骨 第十章(2)
西房里的“乱新媳妇”一开始,赵凤堂便把手里的营生推给别人,偷偷地挤到洞房里看热闹的人群堆里了。看着看着,不知道怎就也跳到炕上了。
  “筛”新媳妇的四个人其实并不是固定的,有自告奋勇上的,也有被大家逗乐硬推上去的。等“筛”了两个回合之后,不知谁忽然发现了挤在大家后面的赵凤堂,于是,就大喊:“来来来,小叔子要筛嫂,牛犊子要吃草!”赵凤堂也不知怎的,迷迷糊糊就攥住了别人递过来的嫂嫂的一只脚腕腕。倏忽间,一种奇异的感觉一如夏天里陡然而涨的河水一般,“茹”的一下就从他的手心里热浪浪地漫到心窝里。也就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心里一慌,赶忙一甩手就站起来。大家又起哄:“来来来,咱们让蛮牛给他大嫂磨上一桌好豆腐!”赵凤堂满脸涨红,仗着力大,赶紧拨开众人,跳下炕跑了。
  夜渐深,闹洞房的人渐渐走得不多了。赵凤年的婶婶开始安顿新郎新娘掰大馍馍掰大糕,然后又忙着做疙瘩汤。
  新婚之夜的这种大糕大馍馍,每个里面都各包着七枚红枣,而疙瘩汤里煮着的,除了白面拌成的疙瘩外,还有枣和麻籽。其实,馍馍、糕和疙瘩汤里的枣,取的都是一个“早”的意思,而麻籽当然是取其籽稠易收之意。人类社会历经数千年的发展,遭遇过数不清的瘟疫、战争、灾荒,使得繁衍生息一直显得无比艰难和宝贵。在中国,这种艰难直到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之后才得到彻底扭转,并以惊人的速度转向一种反方向的艰难。也正因为如此,在很长一段历史时期,人们便把传宗接代看得无比重要、神圣。新婚之夜的这最后一项仪式,所隐含着的早生多生的期盼,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如果让我们再看一看做疙瘩汤的过程,那就更有意思了。火是旺旺的火,锅里的水在热气腾腾地滚着,一个人端着白面疙瘩、枣、麻籽在做,另有一个人则拿着一双筷子和升子(又是一个“生”字,而且,前边还有个“快”字),对着新郎的父母亲边敲打边吟唱:
  “梆梆”敲升子,
  不过一年得孙子,
  大大跑,二二撵,
  三三爬到炕沿边,
  四四在他娘肚里打悠千①……
  吃疙瘩汤也很有讲究。疙瘩汤也叫和气汤,吃的时候是必须端到洞房里,让新郎新娘就炕上坐着吃的,而且,只限于新郎新娘食用,所以,做的时候不宜做得过多。如果吃剩,也不可乱倒,只能是揭起炕席倒到炕角。
  其实,在这每一样民俗中,隐含着的文化内涵都是极丰富的。比如,掰大馍馍掰大糕,是将一块囫囵囵的馍或糕从中一“掰”而破,破而见红(枣)。很显然,这也是一个极具启发和隐喻性的风俗。应当说,这是一个女性转变人生季节的前奏。也正因为如此,村里那些婚后经年不育的婆姨们,便会十分踊跃地找到新婚者家中,去讨要这种掰开的馍或糕,然后满怀希望地吃下去,为得就是能沾点新“红”的吉祥之气,快快开怀生育。
  夜已深,闹洞房的和村里帮忙的人们都已散尽。正房里,父母们都已在困顿中睡去,静静的院子里只有西房里的长明灯隔着窗户透出来的微弱亮光。天上的星星,应该也已十分的困倦了,却只是不停地眨着眼睛,迟迟不肯睡去。
  按乡俗,新婚之夜是有人要来“听窗台”的。当然,这种活动完全是出于自愿。不过,也无须专门安排,每到此时,不请自来者总是大有人在。也正是为了这些听窗者行动方便起见,新郎家的街门在这天晚上是不会关上的。如果没有人来听窗,反倒被认为是不吉利的。不过,这种情况对头婚的新人来说一般是不会出现的。如果是再婚者,因担心没有人会主动赶来听他们的窗,往往也会在窗台外竖把扫帚,借以代人,意取吉祥。
  但在这天夜里,赵凤年家的街门,在夜深人静之后,就被人从里边悄悄地关上了。关街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对家里说要去邻家借宿的赵凤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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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龙骨 第十章(3)
赵凤堂这是平生以来第一次听窗台。对新嫂嫂一见倾心的那种幸福和烦恼相濡而成的复杂想法,令这个十六岁的少年作出了“拒人于门外”的大胆举动。而对听窗台的那种新奇和向往,则使他的举动更为大胆。以前,有关这方面的种种美妙,他仅仅是靠道听途说而来,今晚,他却要亲自实践了。
  赵凤堂高抬腿,轻落脚,贼似的走近西房跟前,又贼似的把头贴近窗台。屋里的长明灯依然还亮着,但里边什么也看不到,也听不出有任何动静。他知道,这都是很正常的,因为里面的人在这个时候也是明白外面的窗台上是肯定会爬着人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有的新郎新娘为避免落下笑柄,在这个特别的夜晚,要么是死撑硬熬不作为,要么就是无声无息悄悄来。
  村里曾经有一对新人,在这头一夜里互不满足,几起几落,数战犹酣,到了最后,新郎已筋疲力尽,新媳妇却似刚尝到甜头,一个劲地嚷嚷着“我还想吃你的胡萝卜”,摸索半天,不得要领。新郎于是长叹:“别找了,就是铁萝卜也吃不住你这口开水锅煮。”事后,那新郎便被村人冠以“胡萝卜”的美号……
  赵凤堂耐着性子等了半天,只等得心里痒痒脊背冷,两眼劳困脚发麻。再听听看看,还是一无所获。于是,索性把舌头伸出去,朝着窗户纸就轻轻舔去。窗纸倒是被舔破指头肚子大的一个小洞,然而,里边还是什么也看不到。原来,赵凤年早有提防,里边窗台上是用一块案板挡着的。
  看来,大哥是准备做那种死撑硬熬派了。赵凤堂暗自叹了口气,正要走开,忽听屋里有了断断续续的说话声:“没事了……都走了。”
  赵凤堂心里一激动,立马屏住呼吸,又将脑袋轻轻地往窗户前靠过去。果然,在一阵低低的窸窣声之后,先是女人羞怯而又惊惧着的一声“哎哟”,之后就是一种更为奇特的“啪叽”声在屋里肆无忌惮地响了起来……
  这是肉体相撞的声音。赵凤堂感到全身的血液被一股狂烈的飓风挟裹而起,山洪似的朝着身体的四面八方轰然暴涨。顷刻之间,房子倒了,树木倒了,山崖也倒了,一种无比美妙的奇异感觉,就在这一瞬间随着奔腾的洪流倏然传遍他的全身……
  三
  听窗台的经历,让赵凤堂获得了一个初为男人的感觉。那天晚上,他的裤裆里多了一摊黏稠的污物。直到出了街门,往邻家走的时候,他才揪了两把大麻叶把那东西慢慢地擦去。可是,等他躺到炕上,眼里却还是嫂嫂白粉珍的眉眉眼眼,而且,耳朵里还不时地响着那种“啪叽”声。直到天色麻亮,他才迷迷糊糊睡着。
  早晨,赵磨锁老汉过来喊他挑水。赵凤堂醒来,却没有像往常那样一骨碌就爬起来,只是讪讪地把他爹先支走,然后才慢慢腾腾地往起走。原来,他的身下又有了一摊那种令人难堪的凉丝丝黏糊糊的东西。
  至此,赵凤堂有了一个自己的秘密。这个秘密带给他甜蜜,也带给他烦恼。
  此时,他已经在张富山家住了二年多长工。常回家看看,成了他最大的心愿,但同时,他又很怕回家。回到家里,一看到白粉珍,他就脸红心跳,总是头一低,就赶紧走开了。可走开之后,总还要身不由己地再偷偷地回首。
  就是在这种难熬的日子里,另一个女人却忽然闯进了他的生活。
  她就是东家老二张富川的媳妇——年轻而漂亮的吴梨香。
  此时的吴梨香也刚刚就是个二十出头的样子。数年前,由张家老大张富山一手操持,花大彩礼从县川小里道庄一户倒腾瓦盆瓦瓮的小商贩家,把花骨朵儿一样的吴梨香给他的二弟张富川娶了过来。
  张富川出生晚,老财主有了他这个小儿子时,大儿子张富山的儿子张路生已经一岁多了。也就是个五六年的光景,老财主两口子得了一场大病先后去世,张富山自然就担当起了长兄为父的责任,一直供吃供穿供读书。
  张家不缺的就是钱财,小贩又极喜欢钱财,再加上当时的张富川刚刚从邻县的一个教会学堂里念完书,戴着眼镜,留着分头,穿着一身时兴的学生服,颇有几分风流倜傥的样子。所以吴家对这桩婚姻自是十分满意。婚后数月,张富山给弟弟带足盘缠,又给在省政府任职一个远房亲戚写了一封信,让张富川带着直上太原谋求高就去了。
  

大龙骨 第十章(4)
这时候,张家的土地沟沟坡坡连河弯地,总共也有近二百亩了,而且,一有机会,仍还要继续买进。土地给了张家丰厚的回报。但张富山并不想把眼光老盯在土地上。他觉得但凡是兴盛之家,仅凭几疙瘩庄稼地是不能长久的,说到底,过去人们讲的那种“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的道理是很现实的。而他自己,尽管拥有一个财主的名分,但实际上也还是个“劳力者”,一个比那些吃了上顿愁下顿的穷人们要富裕一些的“劳力者”。而真正的劳心者,在他看来,则应该是那些养尊处优的吃官饭领官俸的官场中人。这也正是他一直以饱满的热情供儿子和二弟读书的根本动力。“学而优则仕”,他想以此为途径,把他们都送入“劳心者”的行列。
  至于给张富川娶媳妇的举动,也自有他的一番精明打算。一则是张富川已到婚娶的年龄,而他老父亲膝下,就只有他们弟兄两个,而到了他底下,又是张路生孤孤的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所以早点给他娶一房媳妇,张家就能早点添丁增口。而且,没有了后顾之忧,也好让他能心无旁骛地去专心求职。再一个,给张富川一成家,以后接着给晚他一辈的张路生操办婚姻大事,也就顺理成章了。
  张富山家的楼宅分前后两座院。前院一扯七间二层青砖楼,楼底东首三间是张富山的住房,西首两间是张富川和吴梨香的住房,中间两间空房子,是给张路生空着偶尔回来时住的。西山墙有砖砌的台阶直通二楼。二楼不住人,只是用来堆放杂物的。前院靠街门往西,还有几间南棚棚,是平时给家人和长工们做饭的伙房。靠西还有三间西房。
  后院不大,有七间正房,有两间供长工们住,其余的则用以存放农具、粮食。西墙跟还有几间牛圈。在楼房的西山墙有一小角门连通前后院。后院是长工们的天地,平日里,张家人一般是不会到后院里去的。
  张富山家的人,平时一般吃的都是和长工一样的饭食。偶尔特殊一点的,就是作为一家之主的张富山,一个月里总要吃上那么几次偏食。
  他喜欢吃的偏食有两种,一种叫作“肉芽子”,就是在大伏天时,割几斤猪肉吊到棚梁杠上,下边则是一口放了香油的铁锅。用不了几天,等那猪肉上满满地生出一堆堆白生生的蛆虫,张富山就叫他老婆将铁锅淋上香油一烧,那蠕动着的蛆虫就一个一个掉到锅里。张富山就掂个小板凳守着锅台一坐,拿双筷子端只碗,碗里放点五香调料盐醋蒜,用筷子就锅夹上那油炸的“肉芽子”,放到碗里一蘸,就“吧滋吧滋”吃起来了。高兴时,还要抿上两口小酒酒。
  不过,这“肉芽子”也只有张富山爱吃,别说是他家里人,就是长工们见了,也都恶心得赶紧就走开了。不过,另一种偏食就不一样了。张家人管它叫“玲珑米”,是张富山托人从太原远道买来的。这种东西在做的时候,也就是用一个瓷茶盅子盛上多半盅子,然后加满水放到蒸屉里蒸上抽一锅子旱烟的工夫就可以吃了。在这个家庭,这盅子“玲珑米”明白无误地昭示着张富山的家长地位。与此同时,这种热气飘香,洁白如玉的东西,也在暗里勾逗着包括张家楼院里两个女人在内的许多人的食欲。私下里,长工们会把这种神仙般的生活作为一种向往,时不时就会发一通感慨:“等什么时候咱也能吃上一盅子玲珑米那才美哩。”
  长工们当然不知道,这种去皮前称为稻子,去皮后名之为大米的东西,其实就是在当时来说,在太行山之外,黄河往南,大长江两岸,这种食物就像他们吃的黄小米一样普遍和普通。但在闭塞的漳源之地,是直到四十年之后,才有人将它引到浊漳河两岸广为种植的。不过,到了这时候,却已经是很少有人能品出当初那种“玲珑米”的滋味了。
  四
  这一年夏天,酷暑难当。麦子收完,正是挽谷的大忙季节。
  张富山家的谷子地,沟坡圪梁共有四五十亩,除了张狗狗等三四个长工起早搭黑干活外,还又雇了四五个短工来帮忙。这一年的张富山已经是快六十岁的人了,却仍掂了把小锄锄和长工们一样摔着汗珠子半跪在谷地里。大家自然也很卖力,因为谁都知道,如果来上一场恶雨,这谷就更难挽了。
  

大龙骨 第十章(5)
这个时候,放羊的后生赵凤堂相对要轻松一些。因为即使是跑山串岭,也总是有机会找个阴凉地方躲避毒日头的。
  冬天天短,羊夫们吃的都是两顿饭,吃过早饭一走,直到天黑才可回去吃饭。而在夏天的时候,晌午吃的都是送饭,而且,一般都是早上走的时候,就告诉东家中午送饭的地点。
  这一天,赵凤堂在南山岭上放羊。晌午时分,他赶着羊翻过蛇盘垴,又爬上了与东家约好的送饭地点——媳妇圪顶。然后,就将羊群聚到张家新割了麦子的一块地里“通晌午”,自己就找了一处有阴凉的大石崖下等着送饭来。
  夏天的时间是很宽余的,羊群边歇边倒嚼,连屙带踩还尿尿,顺便就可以让羊群歇着的这片土地饱餐一顿羊膻美肥。农人谓之“通晌午”。
  赵凤堂歇着的石崖下,背西面东,是一个天然凹进去有五六尺深的大石塄。阴凉的石塄下,一株山葡萄正极力地将自己柔弱的长藤向着有阳光的外面伸去,淡绿色的枝叶间,却正缀着黄豆般大小的一串黄黄红红的野葡萄。山坡上,地芨芨、马奶子、打碗碗、山丹丹、黄芩……各种各样的野生植物,顾不得骄阳似火,只将生命里最美的花姿,蓝的、黄的、红的……满满当当地开了一山一坡。
  此时,年轻的赵凤堂还没有意识到,这个叫作媳妇圪顶的地方,已经在冥冥之中召唤着他生命中的一个特别遭遇,正一步步向他悄然而来。
  大石塄下显然是野外劳作者经常歇脚的好地方,不知是哪个有心人在什么时候,特意在里边铺了一摊干透的白草。赵凤堂坐在干草上,远远地看着地里的羊,不时扔块小石子过去,将那些一惯不老实卧着的羖羊赶撵回地里。
  他的那只跟羊狗大苍,正卧在离他不远的一处阴凉下,一边吐着红红的长舌大口地喘着,一边用前爪扑打着讨厌的狗蝇。它也和它的主人一样,也在耐心地等待着午饭的到来。
  羊夫饭恐怕是世界上最不能按时吃的饭。直到日头偏西,石塄下的阴凉又长了尺把长,赵凤堂才看到山坡下的羊肠小路上闪出一个人影来。尽管路还有远远的一段,但他已经认出,今天送饭的是二东家的婆姨吴香梨。心说这张富山就是会用人,路近了就让他老婆子送,路远了就打发这个年轻的跑。
  赵凤堂正一边张望一边胡乱地琢磨着,忽然就听得南面厢“轰隆隆”滚过一阵雷声来。抬头看看天上,也并没有多少云彩,太阳还是那样眼也不眨地板着个大白脸直晒。但容不得他多想,忽然就又是一阵雷声由远而近,那声音就像是冬天村里拉粪的那种铁轮车,碾过凹凸着的石头路一样,“隆隆咚咚”地就打头顶的天空滚过来了。紧接着,一大团黑沉沉的云就跟着飘过来了,铜钱大的雨点霎时间便密匝匝地直倾而下。
  山坳里顿时成了雨的世界。但透过雨帘,还能清楚地看见远处明亮的阳光。真是六月里的天,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了。
  送饭的女人吴香梨显然已经是着雨了。赵凤堂看着雨中的吴香梨艰难而缓慢地一步一滑地向着山上而来。雨愈下愈大,女人已不再是走,而是在爬了。但由于她的一只手还是拎饭罐子的,爬也只能是用一只手配合着两条腿在爬。
  赵凤堂心说这婆姨也太日犟了,雨这么大还硬要上来。可又一想,她也是没办法,那半山之上,实在是连个避雨处也没有。又一想,糟了,雨这么大,坡上那么滑,再这么下去,别说那一罐子饭保不住,就是送饭的人也得一起滚到山沟里去。
  赵凤堂看着看着,已顾不得多想,一弯腰就冲到雨里,向着山下一步一滑地跑去……
  雨还在下,但赵凤堂终于还是把吴香梨连同那罐子饭都安全地接到石塄下边来了。
  此时,这个财主家的女人,已经完全没有了平时那种高人一等的尊贵相。她很清楚,刚才要不是赵凤堂去接她,那她说不来现在早已滚到沟里去了。现在,雨是避开了,可身上却冷得直打哆嗦。她看着站在石塄口上的赵凤堂,不由地满心感激地说道:“凤堂兄弟,要不是你,我可就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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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龙骨 第十章(6)
赵凤堂一愣,什么?她叫我兄弟?于是,便满脸疑惑地将朝着外面站着的身子转过来,愣愣地看着那女人,好像在判断刚才那声“兄弟”到底是不是她叫自己的。
  吴香梨今天出来,原本只是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薄衫子,现在被这场瓢泼大雨一淋,浑身已是湿漉漉地成了一个水人儿。更要命的是,她身上那件单薄的衣衫在经过雨的浸润之后,不但已全部紧紧地贴在了她的身体之上,而且还又自顾不暇地将里边罩着的两峰大乳的轮廓,也清晰无比地凸映出来了!
  赵凤堂完全惊呆了!他的两只眼睛,就像是两只一下子发现了一片嫩苗苗的小羊羔,立刻就痴痴地盯在那两堆圆物之上,怎么也扯不回来——这可是他从未见到过的。在这之前,他还以为自己已经拥有了大哥大嫂屋里的那种“啪叽”声,就真成了个男人哩,不想,女人却是一脉山,好景致真是没个完。
  吴香梨一看他那样儿,就说:“兄弟,怎么了?你是不认识我了,还是也冷得不行呢?”女人是阅历过巫山云雨之人,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显然已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赵凤堂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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