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早在那日山谷中姚一有告诉了她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后,她就意识到,这恐怕是李泰有意的安排,后来经过验证,确实证明了她的猜测,若说心中不难受,那是不可能的,她甚至想要同姚一笛所说的那样,当面质问李泰,到底把她看成什么东西。
她重伤醒来后,李泰三日的视而不见,虽说更让她伤心,但又何尝不是给了她一个冷静思考的机会。在整理了事情前后的经过,她不得不再一次感叹,李泰这样一个冷心冷性,又七情淡薄的人,竟比她这察言观色的好手,更要堪破人心,因对他们一行几人的了解,生出一连串缜密的算计,精密到了让她心惊的地步。
先是用他自己诱来了心思有异的姚一笙,又用她诱来了对画像人执着很深的姚一笛,何少知、柳关、萧蜓、沈剑堂,此六人,是敌是友,他一开始,便比任何人都清楚。
还记得,露营第二日,他叫她拿了驱虫的香囊给众人分下,瞒说是平安符,这一举动,当时她是有不解,可事后想来,这不正是预知了之后八人的一场生死?
姚一笙、何少知、柳关直言拒绝了香囊,他们两个有谋财害命的心思,一个有横插一脚的心思,严格说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剑堂和萧蜓很是干脆地要了香囊,他们自始至终都是友方。最叫她惊叹的,还是拿了香囊,又被姚一笙取走的姚一笛,这个亦敌亦友,非敌非友的人,在这一场李泰精心安排的事故中,绝对是举足轻重的一步棋。
李泰了解姚一笛这个人有些阴柔的男人,相当的了解,他知道姚一笛不会真正伤害到她,他知道姚一笛会把他不愿晦明的事告诉她.他知道姚一笛最终是会带着她追上他们,他甚至知道.始终藏着一手的姚一笛不会眼眸睁地看着他死!
说什么关键时候醒了过来,才合掌击杀了柳关,李泰也许是,但是姚一笛,现在她想来,这恶劣的男人从头到尾,都留着一手。
无疑地,李泰选对了方法,站在一个布局人的角度,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情,结果比他预料的还要好,遗玉隐瞒了众人昏迷时姚一笙说出何少知的不谋之心,这商人最起码表面承了她的救命之思,给了她一块人情牌子。沈剑堂、萧蜓都真心地接纳了她,一个不再将她看做李泰的附庸,一个竭尽全力助她精通药理。
站在遗玉的角度,作为这一次事故的中心,她对李泰,亦是生不出半点怨恨。要知道,这一环一环,这个男人是将自己的生死都置于其中,用来给她做了一次升华,她委屈的想哭,疼痛的心揪,但是她不能怨恨。
姚一笛说过,李泰是一个目的性太强的人,又是一个太过随性的人,这着起来有些矛盾的两面,在李泰的身上完全地体现了出来,她是情窦初开,他亦不是情场老手,她甚至怀疑他是否也是第一次经历感情这种东西,凭借本性做出的事,算计对了一切,却独独忽略掉了他自己的情感。
他没有料到,她会像飞蛾扑火一样救他,没有料到她远比他想象中的爆发的更要激烈,他从未衡量过,他是否能够承受失去她的代价。
揠苗助长的结果是意外的惨痛,她差点死在他前头,她丢了大半条命,年轻的身体不堪承受巨创。
所以,他后悔了,他在事后避不敢见,他不知如何对她坦言解释,面对她的伤心的眼泪,他第一次放下了他的傲骨,他道歉,不只是一句话,而是实打实的懊恼和反省。
可她如何能一句话便让这件事过去,她不怨恨他,但不代表,她可以任由他继续将自己当成是同伴来锻炼和培养,所以她不给他解释清楚的机会,不给他坦言的机会,冷落他,给他反省的时间,她要叫他记住这一次的教训,要让这一次的生死牢牢地刻在他心上。
面对一个集权利、地位、智慧、理智于一身的强大的男人,想要做陪在他身边的唯一个一女人,想走到他心灵的深处,这条路,对遗玉来说,还很长,单一的情爱,并不足以维系,不足以支撑她走下去,她不想有一天这个男人会离她逐渐远去,要牢牢地抓住他的手,她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去做。
“你告诉我一句实话,你是不是真的想要做皇帝。”
在这深夜的山谷中,许久的沉默流窜在两人之间,肩上的大手松开,遗玉仰头看着站起身,朝前走了几步,负手立在谷崖边上的李泰,近日他喜穿一件舒适的白袍,黑色的长发垂在背后,被一根丝绳系起,有夜风拂来,便连同衣摆一同飞散起,月色下的面部轮廓有些模糊,可这模样,不像是京城中尊贵冷漠的魏王,却带些飘飘欲仙的味道,唯有他低沉的嗓音,头一次在她面前展现出了叫人心颤的野心。
“万里山河,芸芸众生,站在这天底下最高的地方,俯瞰这人世间的百态,该是何等滋味?”
遗玉神色恍然了一下,随即便露出释然,有些玩味地分神想着,早在半年前,她都不敢想象,有一天会奢求同这样的一个人并肩。
“那你为何要选在那时离京,除了我,除了找药,还有别的原因吗?”
有心帝位的皇子,哪个会愿意离京,像是李恪,明明没有李泰这般隆宠,允许不之官留京,他却还是三五不茬便跑回京中常住。
“我要找一个人,”李泰转头看着她,道:“母妃生前有遗,要我帮她还一份人情,我已寻到那个人的下落,人情还去,我就会带你回京。”
“找人?”还是已死的瑾妃生前的遗愿,遗玉并不知这对母子感情到底如何,不便此时深究,便试问道:
“是因为我,耽误了行程吧。”
进山难,出山亦难,以她眼下的身体状况,还需要再养上许久才能同他们一起动身到外面去。
“无妨,我派人跟着他,待你痊愈,再去找人也可。”
身在山中,却并非与世隔绝,前次出山,不光是采买,李泰也处理了不少传到客谟的消息,同时下达了指令回去。
遗玉见他不怎么着急办那事的样子,便不再问,她两乎握在一起捏了捏,抬头对他道:
“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过来下,我给你看个东西。”
“嗯。”李泰多少有些好奇心。她这么正经地提出来要交换秘密,像是孩童间的游戏。
遗玉待他走近,便从地上跪坐起来,从怀中摸出一只袋子,倒出两只小瓶子滚落在柔软的草地上,她倒出一只瓶子里前日采下的药种,在地上寻了一处松软的泥土,使劲儿按了进去。
又从一只瓶子里倒出一枚细长的银针,将沾了泥头的左手在毯子上蹭了蹭,只这么几个动作,便叫她手心出了一层薄汗,她抬头看了一眼李泰,舔舔嘴唇,道:
“你看好了。”
话毕,她便用银针扎在左手的食指上,一下微痛后,生着茧子的指尖,便慢慢续出一颗红莹莹的血珠子,她吸了口气,小心将手指挪到那处塞了种子的泥土上,用力挤了下手指,便见一滴血珠滴溜滚落,准确地落在了土壤上,快速渗了进去。
一息、两息、三息……
“……”遗玉瞪大了眼睛,像是要在地上看穿个洞出来,可那埋了种子的泥土,却是一丝变化都没有,她不死心地又伸手,挤了第二滴血在上头,可是依然没有生变。
这是怎么回事!?
遗玉满心惊愣地来回看着土攘和自己余红的手指,咬咬牙,正待再挤上一滴上去,刚伸手,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握住。
“这是在干什么?”
“我、我,它、它——它没了!”遗玉脑子发蒙,自觉就像是一场梦,她这许久没用的能力,竟然稀里糊涂就没有了!
李泰见她手足无措的模样,心里那点儿好奇也不见了踪影,捏了下她的手,蹙眉道:“没就没了吧。”
第20章 山中无岁月
有言,山中无岁月,一晃眼,从那日谷中一变,至今已将近半年,度过了夏秋,入冬时,朴桑村的四名外客完全习惯了在这里生活的方式。
同村民一道打猎、钓鱼、探山、伐木,采药、试药、配药——似乎有做不完的事在等着他们,可每天做的事又差不多一样,遗玉不知他人如何作想,她是真正享受于这种类似儿时在靠山村的悠闲生活。
身体一日日好了起来,从最开始不能随意行走,变成不能强烈运动,再到后来的能跑能跳,既能和萧蜓学些简单的防身招式,又能同沈剑堂一道爬树摘果子,捡豆子变成了捡石子,用着李泰教给她的暗器手法,虽还不如小孩子家拿着弹弓射鸟厉害,但李泰本来也对她没什么寄望,便不觉得失望。
在这半年的时间里,遗玉他们都学会不少朴桑族的语言,同当地人简单的交流还是很通畅,她和萧蜓在忙于医药外的最大乐趣,便是带着村里的小孩子们一起玩耍,说是玩,大多时候,却是在教他们知识。
遗玉擅烹擅缝,时常会用山里的食材,教村人们做好吃的食物,在衣物上缝些好看的花样,朴桑族的女人们都很喜欢同她亲近,知道她喜欢吃果子,隔三差五,便会送了男人在打猎时候采摘的野果子给她。
若说这样的日子,遗玉还有什么遗憾,那便是她那离奇消失的特殊能力了,那晚和李泰在山谷一谈之后,她每天还会滴两滴血试试,可十天半个月过去,总算死了心,虽仍觉得这其中有哪一处出了岔子,才叫她的血又生了变,狡尽脑汗也想不出是怎么回事,仗着药谷里丰富的药材,干脆就不再去想它。
李泰和沈剑堂每个月都会出山一次,采买些日用回来,在遗玉的提议下,他们还购了几样作物的种子回来,李泰他们是不懂种植,农家女出身的遗玉却悉知,和族长商量后,就领着半村的青壮年,在村后垦了一片空地出来,将几种作物都种下,经过一段时间的成长,虽然死了一部分新苗,但大部分还是顽强的活了下来。
……
又是十月,普桑村一排木屋后的竹林由青转黄,一连串匆匆的脚步声后,个头小小的人影四散,夹杂着儿声的嬉笑,唯独剩下一抹浅红,蒙着眼,趴在一棵竹子上,一下下小声数着数。
“都藏好了吗?”数到五十,扬声一句问询,分明是少女的声音,不是清脆,反带着一丝薄薄的沙哑,很是特别,并不难听。
“都藏好的话,那我就要去抓你们了哦!”
一声落下,林中荡起回音,趴在竹上的人影转过身来,放下两只略沾泥土的手,露出一双带笑的眼睛,那眼瞳稍一转动,便有水光从眼梢的勾弧流泻而出,若隐若现着眼周的红晕.这么一双桃花水眸,笑时最显迷人,然而,本是该生的娇媚的姑娘,却因为白皙的脸上,左颊当中一长一短,两条肉眼可辨的浅粉色疤痕,生生消弱了姿容。
“我可是来了啊!”遗玉又高喊了一声,便拍柏两手上的泥土,左右环顾了一圈,率先朝着南边的草丛小跑过去,一臂拨开草丛,空空不见人影。
“咦?”她方才数数时,明明看见有人住这边跑了,遗玉狐疑地又来回拨了拨茂密的草丛,半点都不觉得同一群小孩子玩躲猫猫还偷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普桑村村民品性纯良,可小鬼们却机灵的很,加上有萧蜓帮着,指不定她又会同昨天一样,连玩三回也找不到一个人,结果输了,晚上被他们缠着讲鬼故事,还要负责哄被吓哭的小鬼头。
“真是奇怪了,”找了半天,都没见半个人影,遗玉骚着耳垂,小声嘀咕着,清了清嗓子,大声道:“蜒蜒姐,说好不能超出这排屋子,你是不是又赖皮,带着他们跑远了!”
话音方落,她便耳尖地听见周围动静,转身寻着一间两间木屋当中的过道,瞄到阳光下摇动的阴影,闭上嘴巴,生怕惊动了对方,也不打招呼,抬腿便冲了上去。
她腿脚已好利索,三两步便蹿到跟前,一把揪住了露出墙侧的衣角,嘴里得意道:“抓住了,着你住哪跑,哈——”
笑声未停,便断了去,抓在那衣角上的小手被反握住,从手背上传来的温度,叫她一声惊喜的呼叫.抬头迎向来人。
“怎么这就回来了,我以为要明天呢。”
“回来时没遇上那群狼,便早了一日。”
李泰低声答着话,另一手已抚上她几日未见的脸,手指摩挲了两下,见她颊生红晕,便顺势滑落到她后颈,手臂勾回,就将人拉近了胸前,松开握着她的那只手,改而揽着她纤细的腰肢,弯下高大的身体,埋首在她肩窝,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闻着属于她的清甜。
起初只是想抱一抱她,可七八日没见,一碰到人,便觉得想要更贴近,扣在她颈后的大手,拇指拨弄着她圆润的耳垂,薄唇一张,唇舌在她肩窝露出的肌肤上轻扫而过,一路轻舔到她另一边的耳侧,留下一道湿润的水渍。
多日未见,遗玉当然也是念想他,知他喜亲近自己,虽然脖子又痒又麻,但是不忍推拒他,便抬手环住了他的脖子,以防被亲的迷迷糊糊,腿脚发软站不稳。
察觉到她的动作,离开她的耳畔,他看一眼她半开半阖的水眸,视线下移到她轻抿的唇上,李泰搂在她腰上的手又用力扣紧了一些,低头将水润的薄唇印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听她一声轻咛,正是血气方刚的年岁,怎抑得住念想,唇舌有些蛮横地探入她口中掠夺,扣住她腰背和后颈的双手收紧,不允许她退缩。
这头墙角两个许日未见的恋人相拥,那边不远处抹中的一棵树上,被抱着坐在枝头的小女孩,小小声地问道:
“小姐姐是抓到人了吗?”
“嗯,是抓到了一个。”萧蜓望一眼远处叠合的人影,脸上挂着莫名的笑意,道:“络玛喊她一声,姐姐再抱你下去找她,要大声点哦。”
“好,”名叫络玛的小女孩乖乖地点头,提了口气,方才冲着前方那排木屋,用着嫩嫩的嗓音大声叫道:
“小姐姐——你是抓到谁了!”
村中升起一处篝火,扑桑族人,除了一些年老不便的,两百余人都聚在篝火四周,十几个年轻的姑娘们,穿着扑桑族特色的半袖裙,罩着皮革布甲,敲打着竹制的乐器,伴着“哒哒滴滴”的响声,在众人间穿行,坐在他们当中的,是遗玉一行四人。
李泰和沈剑堂下午从山外回来,又带了一批种子和盐糖给这小村落的族人,同时也带来了他们将要离开的消息,遗玉的伤势半个多月前就痊愈了,他们也是该启程离开这深山老林,到外面去做该做的事。
扑桑族人热情地挽留了他们,知他们非走不可,也不强留,便聚在一起,在他们临行之前,欢送一番。
沈剑堂和一群族人说着话,萧蜓被几个小孩子围着,遗玉坐在李泰身边,脸上挂着笑,可若细看,便会发现她这笑容中的不自然,再看,便会发现她唇上不正常的红肿。
两人之间,被阴影罩住的地方,李泰手掌包裹住她的小手,任她暗暗挣扎,始终纹丝不动.一张被火光映的夺目的俊脸上,更是不见半点异样。
遗玉冲一旁几名冲她说话的扑桑族女人点头,嘴唇轻轻蠕动,小声道:
“我说过几次了,叫你不要在外面随便……你倒好,又叫蜒蜒姐看了我的笑话。”
李泰不以为意,语气寻常地答道:“你若真那么在意,下次不在外面便可。”
闻言,遗玉使劲儿挠了下他的手心,回头瞪他一眼,道:“在哪都不行。”
虽她是初尝男女之情,可前世经历过那样开放的社会,却并非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有时,她也会担心,李泰这般年纪的男人,又是个位高尊贵,英俊多才的,在情事上忍得久了,会不会出他先前说自己并不贪恋女色,可照他现在对自己的态度,这话却是大大有水分的,他是答应过她,“只你一人”,可男人和女人不一样,身体和心理,多是能分的一清二楚,谁知道火气太大,他会不会偷吃。
在这年头,像她这么大的姑娘,多少都已嫁做人妇,可她自觉身体没有养成,半点都没有偷尝禁果的打算。这山中的半年,她并没刻意同李泰保持距离,然这男人还算是老实的,亲密的行为只在每次出山回来时才会有,且每次都是浅尝辄止,舔舔脖子,亲亲嘴的,却再没有发生过如同那晚床上的过火之举。
她又旁敲侧击了沈剑堂,知他们每次出山都没有到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去“鬼混”,这才选择性地将这件事抛在脑后,眼不见心不烦,尽管是掩耳盗铃,可她总不能“以身涉险”不是?
遗玉在这跑神儿,李泰瞅了一眼她明显是在胡思乱想的小脸,猜不着她思绪又飞到哪里,略一沉思.张口道:
“出山后,我们先到洱海去找那人,不管事成与否,我会陪你到南沼丢,我的人在洱海南蒙舍诏部族,寻到了韩厉的踪迹,你娘应该同他在一起。”
第21章 倘若有缘
客谟镇顺风大客栈
夜晚,为数不多的一间上房中,简陋的木板床上,并排靠坐着两个人,赶了三天三夜的路出山,身体乏了,却不想睡,听着窗外隐约传来不休的打铁声,絮絮低语着。
“那剩下的蛇胆酒,你再饮两次,就需得停了,不然会伤了身子,记住了吗?”萧蜓提醒道。
“记得了。”遗玉点头。
药谷中那只巨蟒身上,挖下了一颗拳头大小的蛇胆,起初因山中无酒,萧蜓便用药汁泡在一口蛇皮烧合的囊带里,等李泰他们头一次出山回来后,便又添了纯酿进去,泡了足足一个月。
饮时用普通酒水勾兑上一小杯,能够三五人饮的,因为药效太烈,遗玉每次仅能喝上两小杯,一个月方能喝一次,这巨蟒是个怪物,身上的东西自然都是宝贝,不说那蟒皮的柔韧和刀枪难入,这特制的蛇胆酒,更是药效良多。
遗玉喝了四回,便明显觉得视力比以住要好,夏天喝上一杯,七八日都觉浑身凉爽,萧蜓、沈剑堂、李泰这种习武之人,效果就更是明显了,耳聪目明不说,内力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增长。
“你脸上和脖颈上的抓痕,因为沾染了那巨蟒的毒液,难以去除,可天下秘药居多,未必没有别的法子,莫太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