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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忘了问这两人的来历了。
好在周平安主动接过话茬,决定自我介绍。
“我是周平安,旁边这人叫郁渊,是我的一个大……搭档。”
26。鬼上身二()
徐家的客厅很大; 背阳的那面墙上挂了几幅水墨画,正好对着周平安的视野。
周平安装作没看到两边悄悄打量的目光,认真地看那些画,心里却早已经琢磨起了其他事情。
一个道长一个和尚;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解决问题; 要是徐知墨身体里的鬼被两人驱出来; 那他还得想想办法; 将那只很有可能懂软件开发、会做APP的鬼要过来。
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徐伯父看了眼二楼的房间; 叹了口气,将事情讲了出来,“今天我请各位来这儿的目的你们肯定都清楚,为了我的儿子徐知墨。我儿子他……可能是撞邪了。”
“回想起来; 知墨应该是跟他女朋友分手后; 就开始变了,但那时候我跟他妈只以为他是失恋了受了点打击; 也没太敢问; 只让他多出去散散心。可谁知道他离开家之后就住进了学校里。”
“他以前爱旅游; 爱交友; 最不耐烦地就是坐在教室里上课,可自从他搬到学校后; 几乎恨不得整个人都泡在图书馆里; 就算是待在寝室里也不肯好好休息; 不停地在电脑上弄什么软件设计; 生活过得昼夜颠倒,憔悴得不成人样。”
说到这儿,徐伯父已是满脸愁闷,抬头道:“我跟他妈有一次把他强行带回家,让他好好休息,可谁知道第二天他就自己偷偷溜了出去,恨不得住在图书馆里。齐道长,法困师父,你们说知墨他是不是被什么恶鬼缠身了。”
齐守心、法困:“……”
这年头昼夜颠倒的年轻人最常见不过,徐知墨的行为虽然前后差异很大,但要说是恶鬼缠身倒不至于。
齐守心淡定道:“徐先生,您家中并没有恶鬼,如果这间房子里真有什么厉害的鬼怪,我肯定能察觉到的。”
法困也安抚一笑:“齐道长说的是,您先别着急,想必与恶鬼无关。”
徐伯父说的那些,周平安早已听沈尧讲过一遍,倒是齐守心的话让他侧目。
房子里没有厉害的鬼怪?周平安瞥眼看向旁边的郁渊,估摸着要么是齐守心道行不行,要么就是郁渊有什么特别的隐匿手段。
被法困安慰了一下,徐伯父的脸色终于好了一点。
齐守心是个急性子,听完了十来多分钟的故事,开门见山便要见徐知墨本人。
“是不是鬼上身,不如让我亲眼看看。”齐守心道,“徐先生请放心,我驱鬼十余年,令公子的情况我只需一看便知。”
正常情况下,常人都无法看到鬼魂,但他们修道之人对鬼魂阴气有感应。要是道法高深之人,甚至能不借助符咒或是牛眼泪就能直接窥见鬼影。
齐守心从小在长云观修道,擅长驱鬼除煞,虽然对道的心得体会不如其他师兄弟们,但驱鬼这方面他算是小半个行家。
听闻南郡市有名的企业家徐诚申上门求驱鬼之法,他便带好朱砂符咒出了门。
如今末法时代,无论是佛教还是道教的信众比之从前都大大减少,要是能借这次驱鬼的机会,将徐诚申这样的人引为长云观的信众,定能为长云观带来不少好影响。
正好,法困也是这么想的。莲峰寺和长云观一个城东一个城南,都在南郡市扎根了多年,算是既竞争又互助的关系。
作为各自道观和寺庙里头最会驱鬼的道士/和尚,齐守心和法困也不是第一次遇上同一个主顾了。两人各自对了一下情况,便跟着徐诚申上了楼。
至于周平安一行,两人都没太当回事。长得倒是都挺好看,也不知是骗子还是哪家的后生,来驱鬼连东西都不带,怎么看都不像是懂行的人。
……
徐家住的是独栋别墅,徐知墨的方向在二楼,走廊尽头房门紧锁的那间房里。
那是一扇比较特别的房门,里面是一层牢固的防盗栅,外面则是一层钢化玻璃,既能能看到里面的情况,又能拦住里面的人。
徐诚申解释道:“我实在是没办法,稍一不注意他就要跑出去,我跟他妈只能把他暂时关在家里,除了这个门,我们还安了摄像头。”
周平安看了一下,一眼就能看到房间里的情况,只见房间里乱糟糟一片,办公桌上到处堆的都是书,电脑开着,但屏幕前却没有人。
正疑惑时,视线一转,原来右角床上的被子鼓成了一个包,想必是有人在睡觉。
齐守心和法困找徐诚申问起了徐知墨的生辰八字,捏算了一番便打算进去,周平安则趁机问起了别的事情。
周平安:“徐先生,我想问一下,要是我能把徐知墨身上的鬼赶走,您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徐诚申虽然不是很信他,但也不会明着说出来:“知墨是我唯一的孩子,就要你们能救他,我定有重谢。”
他没说会相信周平安能把鬼赶走,周平安只当没听出这层意思。上前两步,跟着齐守心和法困一起走了进去。
齐守心想将徐诚申引成长云观的信众,半点没藏私,一进房间便摆起了阵,两道黄符飞出,一左一右贴在了门框上。
“徐先生也进来吧,有灵符守门,鬼怪就没办法逃走了。”
看见他刚才露的那一手,徐诚申眼前一亮,显然是又信了齐守心几分。
法困不甘落后,看了床上的人一眼,手捻佛珠便念诵起经文来。
随着他一句句的经文念诵,只见原本躺在床上的徐知墨忽然间坐了起来,整个人好似梦游一般走下床,眼睛缓缓睁开,却没有神采。
“知墨……”徐诚申叫了一声徐知墨的名字,却没得到什么反应,只好又看向齐守心他们。
齐守心淡定道:“刚才法困大师为徐知墨固了一下三魂,这来路不明的野鬼怕是被弄醒了。”
法困点头,让徐诚申稍安勿躁:“我已经看到鬼影,只需驱除即可。”
周平安看了下他俩,又看了看徐知墨,决定还是不把自己看到的东西说出来了。
他刚才不仅看到了鬼,而且还看得特别清楚,那个上了徐知墨身的鬼刚才还对着齐守心和法困两人翻白眼呢。
一眨眼的功夫,那边齐守心已经点燃了黄符,手指捏完几个复杂的咒法,便对着徐知墨大喝了一声,声音犹如雷霆震耳。
“天门开,地门开,千里童子送魂来,失魂者徐知墨还不快快醒来,天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见齐守心抢了先,法困只好待在一旁等待,齐守心念的是招魂咒,等到徐知墨醒来,驱除邪鬼之后,肯定需要安魂养神,他倒时候在动作也不迟。
只见齐守心念完咒,房内忽然卷起一阵阴风,桌上的书页被卷得哗哗作响,徐知墨双眼渐渐变得有神起来。
徐诚申见状,心中一喜,正要向齐守心道谢,去看到徐知墨忽然间一脸扭曲,对他吼了回去。比刚才齐守心念咒的声音还大。
“齐道长!”徐诚申紧张得声音一下子拔高。
齐守心怔了一下,立即又烧了一道黄符。
法困也手捻佛珠,念起了咒:“南无萨怛他.苏伽多耶.阿啰诃帝.三藐三菩陀写……”
周平安正疑惑时,却听到一旁的郁渊嗤了一声,“不过是普通的游魂野鬼,竟也要用楞严咒么?”
楞严咒周平也听说过,据说是佛教咒语中的咒中王者。
但郁渊这话的意思是……
周平安:“你是说……徐知墨身上不是恶鬼?”
他虽然揍鬼无数,但在他眼里鬼只能分成两类,揍得过的和揍不过的,大多数的鬼他都揍得过,揍不过的嘛……目前来说也就一个。
至于饿鬼和非饿鬼,周平安倒是没有特别区分过,一向全凭感觉,要是哪只鬼让他感觉很不好,那就毫不手软多揍几次。
“哼。”郁渊不耐烦地瞥了周平安一眼,见他实在是好奇,懒洋洋道:“如果是恶鬼,那道士的符又怎么会没有用。”
齐守心表情一变,转头去看刚才扔出去的黄符,只见符纸只是周圈变成焦黑,其中一张直接被徐知墨踩在了脚下。
法困也发现了问题,“他身上的鬼怕从前并未作恶,而且遇到齐道长的黄符也畏惧,怕是有可能命宫和徐知墨相同,能借这具肉身抵挡。”
稍微一提醒,齐守心也明白过来:“这个鬼必定执念很深,寻常办法怕是不能驱除。”
寻常办法不管用,那就只能用比较狠厉一点办法,但那只鬼怕是早已和徐知墨的肉身有了牵绊,要是用了狠法子,一不小心就会伤到徐知墨的人魂。
最好的办法,就是和这只鬼谈判,让它自愿从徐知墨身上离开。
齐守心只好收起黄符,摆香坛,烧香插上,念起一道供奉咒,打算和鬼讲条件。
谁知道他条件还没来得及提,刚插上三炷香,眼前的香就被人齐齐掐断。
只见“徐知墨”顶着两个黑眼圈站在他面前,一脸阴气森森,似有余怒。
徐知墨:“不用烧香了,在我满意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齐守心:“……我还没说条件呢。”
徐知墨并不理他,转身走到电脑前,敲起键盘来,好似完全不在乎身后发生的事。
徐诚申看到自己儿子这个样子,又是担心又是畏惧,求助道:“齐道长,法困大师,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啊!”
齐守心咬牙,这野鬼也不知生前是什么人,居然连交流都不肯。
但既然那野鬼不肯离开徐知墨,他也只能用上狠招了。
想到这儿,他对徐诚申道:“徐先生,这野鬼执念太深,不肯离开令公子的身体,我只能用一些非常手段才能将其驱走。”
徐诚申不是蠢人,一听就明白了他话里面的潜藏意思,问道:“那……非常手段会对知墨怎么样?”
齐守心答道:“怕是会小病一场,一个月不能剧烈运动。”
神魂受伤也会影响到人身体的精神气,就好比身上动手术后,人得好好养一样刀口子。
听到会损害到自己儿子的健康,徐诚申不禁有些犹豫,他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不清楚,有些担心齐守心话没说全。他就徐知墨一个儿子,哪怕是小伤,也觉得太过严重了点。
徐诚申看向法困,想从他那儿听到别的方法,但可惜的是,法困也和齐守心一样,建议强行驱鬼。
法正:“虽然不是恶鬼,但是鬼上身越久,对令公子的神魂影响就越大,还是尽早驱除为好。”
徐诚申沉默。
难道真的只能用上非常手段了吗?
这时,周平安也找沈尧问清楚了徐知墨在电脑上敲的那些代码究竟是哪方面的。
就在徐诚申打算同意齐守心的方法时,周平安领着塑料袋走到了他面前。
周平安:“徐伯父,您要不……让我也试试?”
27。鬼上身三()
还以为周平安会拿出个什么不得了的宝贝; 没想到只是一根香烛,齐守心和法困对视一眼; 都有些不屑。
香烛谁没用过啊,只要驱过鬼的人就都认识香烛。但香烛不过是用来供奉给鬼的东西; 既不能号令鬼神; 也不能起到什么杀伤性作用。
况且刚才齐守心点香时就已经试过了; 附在徐知墨身上的鬼也不知道生前是做什么的,脾气又木又固执; 根本不跟人沟通,也不吃点香供奉这一套。
看周平安除了拿出香烛之外再无其他举动,两人心里不免又嘲了一番。
拿着根香烛就想骗人,现在的骗子真是越来越不走心了。
两人打定主意; 等周平安点完香烛开始扯淡后; 他们就去拆穿他骗人的招数。
周平安对此一无所知; 拿出香烛后就直接点燃。
只见下一秒,一脸阴郁的徐知墨立刻就扭过了头来; 死盯着周平安手上的香烛,眼中再也放不下别的东西; 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这是?!”
齐守心一惊,他刚才上香想和徐知墨身上的鬼沟通,却被嘲弄了一番; 周平安不过是点了根香烛而已; 怎么就让徐知墨乖乖走过来了呢?
见徐知墨过来; 周平安动了动手指; 烛火轻轻一晃,徐知墨的眼神也跟着晃了一下。
要不是那只是一根香烛,徐知墨那痴迷的样子,别人见了恐怕还以为他见了什么绝世大美女呢。
而且看到周平安拿着香烛,徐知墨竟然还主动开口了。
“给…给…我……把它……给我……”徐知墨声音十分阴森,直直地盯着那个香烛,像是下一秒就要扑上去似的。
齐守心暗道不好,虽然不知道那根香烛到底是什么宝贝,看徐知墨这副神态,怕是要陷入癫狂。
担心那鬼会暴起伤人,齐守心和法困上前一步,各自捏住灵符念珠,神情十分严肃。
可周平安却好像完全不觉得害怕,竟然眉毛一挑,淡定道:“想要啊,你求我啊。”
齐守心、法困:“!”
哪有这样跟鬼谈判的!周平安脑子里是进水了吗?
两人紧紧地盯着徐知墨,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生怕一个错眼徐知墨身上的那只鬼狂化,伤到周围的人或是徐知墨的身体。
可是下一秒,眼前的画面又让两人没了声音。
只见徐知墨听完周平安说的话之后果然生气了,一道黑影从身体里窜出,眨眼间便朝着周平安冲了过去。
煞气直冲,阴风四起,房里散落的书页被吹得哗哗作响,徐诚申被吓得不禁后退一步,齐守心捏住手中黄符,一边心中暗骂周平安太能搞事,一边准备上场收拾残局。
徐知墨身上的这只鬼虽然暂时离体,但短时间和徐知墨的肉身联系没断,而且看那副疯狂的样子,极有可能会发狂。
这种情况下要么将徐知墨的健康问题暂时放到一边强行收服,要么就只能缠住那鬼,在不出狠招的情况下,乘其不备将其和徐知墨肉身的联系破除。
就在齐守心准备救场时,只见那个鬼影刚冲到周平安面前就迫不及待地低下了头,低眉顺眼道:“求你。”
齐守心、法困:“!”
周平安难道给这个鬼下了迷魂汤吗?
这鬼之前明明还对着他们又是捂耳朵又是捂眼睛的,怎么到了周平安面前这么听话呢?
徐诚申夫妇看不到鬼影,只见自己儿子眼神呆滞倒在地上,连忙问道:“这到底是什么回事?我儿子身上的鬼是不是已经被赶走了。”
“鬼没走……”齐守心看了看蹲在香烛前吸得如痴如醉的某鬼,有些恍惚。
徐诚申抖了抖:“那……那只鬼在哪儿?”
儿子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房间内的温度又持续降低,让他忍不住心里直发毛。
齐守心指了指周平安的方向:“在那儿。”
徐知墨的身体有法困念咒固魂,齐守心再忍不住好奇心,凑到周平安旁边。
“这位……周小友。”摸不清周平安的来路,齐守心试探道,“你不打算先将这只鬼困住收起来吗?”
虽然看到周平安凭借香烛诱得徐知墨身上的鬼乖乖听话后,齐守心对他高看了一眼,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周平安不赶快趁机将鬼捉住。
要是那鬼突然间跑了怎么办?徐知墨还没清醒,那鬼又和徐知墨命宫相同,要是跑了怕是又会引出一堆麻烦。
齐守心劝道:“小友,可别让这只鬼跑了。”
周平安揍鬼多年,从来没有将鬼收起来过。
对于齐守心说的话,周平安只好道:“放心,我不可能让他跑了。”
他虽然没学过收鬼,但是他知道这只鬼绝对跑不掉。打又打不过,还有好吃的香烛诱惑,最后还有郁渊这道防线,跑得掉才怪。
齐守心看了眼他虚到发白的脸色,并不是很相信这句话。
正要再劝,就看到那只鬼突然间抬起了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吵吵吵,就你个糟老头子最烦人!”
“你!”齐守心气得胡子都飘起来了。
那只鬼看上去比徐知墨年纪大,带着一副黑框厚底眼镜,头发乱糟糟略微有些秃顶,穿着一件土气的红色格子衬衣,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木讷的宅男气息。
说了齐守心一句,他立刻就又低头吸起香烛来,一口气吸完后还跟人一样打了个饱嗝,然后又期待地看向了周平安手边的塑料袋,看上去十分地想再来一根。
齐守心:“……”
好了,他知道为什么周平安敢肯定这鬼不会跑了。
周平安倒是愿意再拿一根出来,可余光瞥到郁渊的表情后,他决定还是要克制点。
他是来招聘新员工的,不是来把新员工变成郁渊盘中餐的。
不过现在虽然不能给,但是成为正式员工后可以发福利呀。
周平安道:“这位……咳咳,你叫什么名字?”
宅男鬼乖乖道:“金科,金色的金,科学的科。”
“金科。”周平安看了眼他稀疏的发顶,试探道,“你原来是程序员?”
金科老实点头:“对,我做软件开发的。”
周平安听了心里一喜:“那你会做APP吗?”
“当然会了。”说到自己擅长的方面,金科表情生动了一些,“APP最简单不过,即使产品策划是个智障,我也能做好APP。”
周平安:“……”
看来这还是个跟策划有仇的程序员,不过他倒是对自己的实力很有底气。
看到周平安对着空气说话,徐诚申忍着害怕走了过来。
“周大师,多亏由您帮忙……”虽然不知道周平是什么来路,但在徐诚申心里,周平安的本事已经超过了齐守心和法困。
看到周平安年纪轻轻,徐诚申心里更加觉得他不一般。
听到周平安和那只看不见的鬼似乎聊起了天,徐诚申不由得道:“周大师,这只鬼不会再附到知墨身上了吧?要不然……你还是将他捉起来吧。”
听到这话,原本正在细说自己有多么会做APP的金科顿时就不乐意了。
“你以为我很想上徐知墨的身体吗!?”他扭头对徐诚申道,“要不是他失恋后喝了酒差点失足摔下楼,我也不会附到他身上去。”
但是后来嘛,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