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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媚儿这回不再怀疑,赶紧关心下一个问题,“皇上,这人是抓回来了,您是不是还要把司徒剑南放回家?”
“这怎么可能?我要好好给你出口气,这回真让你看看我惩罚人的手段。”随即又道,“陈林。”
“在。”
“将司徒剑南和文蔷关入大牢。”
“是。”
“要严加看管。你亲自派人监视他们,任何人不得探监。”
“皇上,你把文蔷也关起来呀?”文媚儿问道。
“媚儿,你不要公道吗?我就给你公道。私奔是两个人的事,都有罪。不能关一个,放一个。既然是苦命鸳鸯,那就有难一起当,有罪一块受。”
眼看着陈林去执行,文媚儿有些无可奈何。
陈林带人将司徒剑南和文蔷押入大牢,关进了两间相邻的牢房。剑南见文蔷也被关押,要陈林代求皇上,说责任全在自己,请皇上把文蔷放了。文蔷却宁死不愿意出去,只说能和剑南在一起,这里就不是大牢,而是天堂。陈林看看二人,无奈地叹着气走了。陈林走后,剑南隔着栅栏紧紧握住文蔷的手:“文蔷,我就是现在死去,也不负此生了。”文蔷也道:“我发誓,你若死了,我绝不独活。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和你一起面对。”
陈林从狱里出来,直接去了司徒家,向他们报告司徒剑南和文蔷被抓回来的消息。司徒一家听了,悲痛欲绝,却不知如何是好。陈林安慰一番,把司徒静叫了出来,说皇上有话要带给她。
司徒静跟着陈林来到后花园。她以为皇上绝对不会再认她这个三妹了,也不会再帮她家了,想到这点,她绝望得很。陈林却说她太冤枉皇上了。在皇上心里,她永远都是最重要的。又道:“你呀,你真不知道皇上为你都做了些什么。”
陈林这才讲起实情来。原来从婚礼开始之前,朱允就预感到司徒静会闹出事来,便派陈林暗中注意。自文蔷从文府逃出来开始,陈林就一直奉命跟着马车。皇上的吩咐是,如果一路无事,文家和梁家没找到司徒剑南和文蔷,便要陈林等他们安顿好后悄悄回来。如果他们被找到,司徒剑南必有性命危险,那时再让陈林出面以皇上的命令为由救下他们。
司徒静听了陈林的讲述,半天不语。她绝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二哥会为她如此费尽心机。她的心里充满了感激,可是现在怎么办?哥哥怎么办?
陈林却道:“你不该再难为皇上了。为天下着想,皇上不能对丞相和齐国侯的合理要求无动于衷。而且皇上曾经承诺过要给他们一个交待,皇上不能言而无信。再说如果丞相和齐国侯这么大势力的人都心中怀恨,皇上这江山不岌岌可危了吗?”
这些道理,司徒静当然明白,便问皇上带了什么话给她。
“皇上说了,这件事你管得够多了,对你哥和文蔷也是尽了最大的力了,这以后的事你就不要再管了。”
司徒静苦笑,“现在我就是想管也没辙了,难道还真能去劫狱?这事还只能靠二哥了。”
“皇上还说,这件事你也不能太指望他。皇上心里疼你,可面上必得给文梁两家交待,你哥和文蔷的事结果不容乐观。”
听陈林这么讲,司徒静又来了性子,“他要不管我哥和文蔷不真的完了吗?不行,我要见二哥一面。”
“皇上说暂时不能见你。”
“二哥真生我气了?可我现在确实想见他。”
“这事恐怕没得商量。如果你要见皇上,只能等你哥的案子审结以后……”
陈林话未说完,司徒静就冲起来,“那你也替我带话给皇上,他如果不帮我哥,那我以后也没他这二哥。”
听了陈林带回来的话,朱允反问道:“没我这二哥?我就知道她会这么威胁我。这个小龙虾,算是吃定我了。”
二人又重新议起司徒剑南和文蔷的事来。陈林心存同情,希望皇上能在顾全大局的同时想出万全之策,帮助成全这对鸳鸯。朱允又何尝不是如此。但他深知事关重大绝不能感情用事。他向陈林坦言,虽说小龙虾是他的眼珠子,但他除了义兄这个身份之外还是皇上,他必须从全局考虑。就算以后小龙虾恨他他也只能如此。他确实不能因为二人的婚事让丞相和齐国侯与他反目。
陈林深表理解,只能无奈地点点头。朱允又问陈林,这次出去可有其他的感受?陈林感慨道,齐国侯的眼线真是太厉害了,遍布京城附近,只一个晚上就找到了司徒剑南和文蔷,这足可以看出齐国侯的志向不小。
这也正是朱允正在担心的事。这一次他让陈林出马,除了想救司徒剑南和文蔷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借此机会看看齐国侯的实力。就现在看来,齐国侯不但眼线多,还有许多秘密驿站,传递消息的速度如此之快。由此可以推断,云南王的眼线也少不了,如果这两股势力真合起来,实力很有可能超过他这个皇上。“而现在,我手上可用的人并不太多啊。”朱允叹道。
“大将军司徒青云绝对忠心耿耿。”陈林道。
“不错。”
“司徒剑南兵马娴熟,他若真铁了心跟随皇上,如果将来真的起了战事,也必是一员骁将。”陈林又道。
朱允停下来,用狐疑的眼光看着陈林,“我说陈林,你好像在为司徒剑南求情?”
陈林一本正经,“没有啊,我只是实话实说。皇上,如果真要削藩,武力这一块,你绝不能少了司徒家呀。”
朱允显然头疼,不想再往深谈,“行了,别说了。烦恼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云南王和齐国侯,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合成一股。”
“皇上不是还有白云飞这张牌吗?”
朱允气又上来了,“他就是烦恼的中心。”
“为什么?”
“唉,我不让司徒静来见我,她肯定会去见白去飞。”
陈林一脸坏笑,“皇上,你是天下最聪明的人,不会想不出好办法吧?”又道,“你要不让他两人常在一块也有办法。”
“我不是说了嘛,不能见小龙虾。”
“可你没说不见白云飞呀。”
朱允顿时大悟,“对呀,我可以天天让白云飞在宫里呆着,看司徒静上哪儿去找他去。”
三
顺子奉旨来宣白云飞进宫时,果不出朱允所料,司徒静正在白云飞这里。原来司徒静听陈林说皇上不能见她,也不能保证可以救哥哥,便动起了白云飞的脑子来。她知道白云飞愿意帮她,便对他道:“大哥,二哥不肯帮我了,我只有靠你了。”
白云飞一边为她削着水果,一边道:“三妹,我这大哥难道比皇上还好使?我就算有心帮你可也无从下手啊。”
司徒静很有信心,“只要大哥肯帮,就一定有办法。”
白云飞也很爽快,“只要有办法,大哥一定帮你。”
司徒静问他可说话算数。
“三妹,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可这件事,皇上都办不了,天下还有谁能办啊?”白云飞只是摇头。
“大哥身上有一件宝贝,只要大哥肯拿出来,我相信一定能换得我哥和文蔷的幸福。”
“宝贝?”白云飞提高了声音,“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司徒静讲起来,二哥心里最担心的是云南王、齐国侯。他担心藩王势力越来越大,最后成为江山的极大威胁,所以二哥最想削藩。可他又怕藩王因此不顾一切造反。皇上为这事吃不香睡不好。而藩王中又以云南王的势力最大,如果你家肯站在皇上这边,同意削藩,那齐国侯绝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二哥急着要把妹妹嫁给你,他就是希望通过联姻,使你家跟他成为亲家,再一步步通过你劝说你父亲同意削藩。虽然你认为这婚姻是场交易,但它确实也是皇上对你寄托的和平的希望。
白云飞听着她的分析,渐渐明白了,“你的想法是用我身上这种希望去换你哥哥和文蔷的婚事?”
“对呀。只要你承诺说动父亲不造反,那你要什么条件皇上能不答应?我哥的事就是小菜一碟了。”司徒静说得兴奋,脸上已是流光溢彩。
白云飞的脸色却阴郁起来,“原来是二弟逼我做交易,现在是三妹逼我做交易。难道我们结拜兄弟就为了交易?”
司徒静撒起娇来,“大哥,如果是做好事,交易一下有什么不可以嘛。”
白云飞不语,脑子却在飞快地转动:对,这是一种交易。司徒静说得对,这是一件宝贝。若用它来交换司徒剑南的幸福应无问题。可我为什么不用它来交换我的幸福呢?如果我用承诺削藩来换取解除与安宁的婚约,让皇上成全我跟司徒静,那岂不是更妙?
白云飞眼睛大亮,以至于让司徒静误以为有了希望。却听白云飞道:“三妹,你的分析有一定道理,但还有些东西是你看不到的。削藩之事事关重大,我的口头承诺不见得会起作用。皇上何等聪明,他要的承诺必须是实质性的,绝不会相信口头承诺。而我家是否同意削藩,也不是我说了算的。我爹的意图我很清楚,绝不同意。他要我来京城成亲,实际是把我当人质,我的性命很容易因君王与藩王的争斗送掉。我相信,紧急时刻父亲可以把我牺牲掉。这就是政治斗争,很残酷,但很真实。”
司徒静听说口头的承诺不起作用,也承认这个道理,便想让大哥来点实际行动。白云飞却道,实际的行动不是他这个人质能决定的,只有他父亲说了才算。而他可以肯定,他父亲肯定不会同意为了司徒剑南和文蔷做出实质性让步。
司徒静一听就哭起来,只说这是她惟一的希望了,现在看来哥哥是彻底完了。白云飞坐在那里,看着司徒静哭,心里很有些过不去。他心里清楚,他和父亲还研究了一个以退为进的办法,实在不行可以做一些表面上的让步。而这种权利,就掌握在他的手中。他很清楚这是他惟一的大牌,但他不可能为别的事打出去,他只能用它去换取和司徒静在一起的希望。这虽然自私,可他别无选择。
白云飞拿出手帕为司徒静擦泪水,司徒静一把抓住白云飞的手,可怜巴巴地求他再试一试,“大哥,试一试总可以吧?”
“三妹,你哥的事我会和皇上谈,我会尽力,但你别抱太大的希望。”
司徒静以为他愿意去试一试了,白云飞却道,他不会用承诺去换,因为没用,他会从别的角度去劝皇上。司徒静听他这么说,彻底泄下气来,道:“我知道不容易劝动你。我太幼稚,想用天下最大的事来换我哥的幸福。大哥也好二哥也罢,都把自己的天下和自家的势力看得比什么都重。”白云飞却在心里道:三妹,你错了,其实在我的心里,你才是天下最重大的事。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放弃。
顺子进来的时候,白云飞和司徒静刚谈完此事,两人都有些闷闷不乐。听说要宣自己进宫,白云飞十分不乐意,却也无可奈何。司徒静更是恼火,只说那破皇宫有什么可去的,要白云飞不去,叫顺子回去就说没找到人。顺子只道这欺君的事我哪敢干,三言两语就让白云飞跟他走了。
白云飞来到御书房,问朱允宣他有什么事。却见朱允满面悠闲,只说几天不见,想念他了,宣他进宫聊聊,并没有大事。白云飞心里明白,脸上只好苦笑,便说起司徒剑南和文蔷的事,希望朱允能同情他们,让他们在一起。朱允却问白云飞,他是否看清了这眼下的形势。他也不想让文梁两家成亲,但已无法干涉。言下之意,不想多谈些事,只让白云飞去见安宁。白云飞不想去,说自己累了,想回府休息。朱允沉下脸来,“陪安宁很累人吗?”
“是有点累。”
“陪司徒静就不累吗?”
白云飞不说话了。又道:“皇上,有些事情我还没想明白。等想明白了我再和你说。”
朱允正色道:“但有一件很明白的事我要告诉你。你千万别忘了,你就要做驸马了。你很快就要迎娶安宁公主,我不希望你惹出什么闲话,还是好自为之吧。”
四
此时的安宁正在宫里和文媚儿说着话,话题自然是司徒静。这是目前二人最闹心的事,也是她们的“共同语言。”
文媚儿自然用心一些,她想借用这次搅婚的事,把司徒静好好地折损了一番。她说文梁两家本是明媒正娶两厢情愿,司徒静却用掉包的方式,拐走了文蔷,还放火烧了梁家的房子。安宁生性仗义,加之又生着司徒静的气,听了这些话,哪里了得,直道这种坏人婚事的人该杀。见安宁怒气上来,文媚儿又道:“我看皇上和白云飞都这么护着她,恐怕谁也不是她的对手。要不然干脆算了吧,惹不起就躲着点。”
安宁声音更高了:“要我躲不可能。皇上怎么说也是我亲哥哥,她司徒静远一大截呢。还有白云飞,我这就要让他看清司徒静的真面目!”
文媚儿又道:“我听说皇上派人宣白云飞进宫了,现在八成已到御书房了。”安宁站起身就走,口里道:“今天我要不跟他论个清楚我就不是公主。”
见了白云飞,二人又来到御花园。虽说御花园的花是天下之最,可二人各怀心事,无心赏花,却又扯着花的话题。安宁见白云飞眼盯着花,神情一片茫然,问道:“你眼前的花好看吗?”
“还好。”
“云南的花期比这里长,你可以赏得很尽兴吧?”安宁无话找话。
“有时我自己种一些,赏自己种的花会更开心些。”白云飞口里说花,却在说着一种愁绪。
“你可以为我种花吗?”安宁有意问。
“这里的花性我怕是不大懂。”
“但你一定愿意为司徒静种花。”安宁的语气硬起来。
白云飞警觉道:“为什么提她?”
“我就在你面前你也不欣赏,那我就跟你谈谈司徒静。她不是你很喜欢的话题吗?”
白云飞低下了头,“谈不同的事情要有不同的环境。我现在不想谈司徒静。”
“我偏要谈。”
“这是盛气凌人。”
“这是一针见血。”
“也罢。”白云飞豁出去了,“你要谈她什么?”
“谈她和你,你们的关系。”
安宁口若悬河,讲起了刚才从文媚儿那里听来的故事。她说文梁两家的婚事本是明媒正娶光明正大,可司徒静勾结哥哥用计谋诱拐了文蔷,司徒剑南是横刀夺爱,司徒静更是为虎作伥,手段卑鄙险恶。而这种人,你白云飞和哥哥朱允却拿她当宝贝捧着,这一定全是因为你们被司徒静蒙骗了,上了一个天大的当。
听她这么说着,白云飞哭笑不得,只说她是小看了自己。就算她小看了自己,她也不应该小看皇上。皇上何等英明,年轻却有雄才大略,怎会轻易上当?而她对司徒剑南和文蔷的事究竟又知道多少?她是只看到结果却不知内情。
然而安宁很激奋,哪里想听什么内情,并说那些所谓内情都是司徒静灌输的。白云飞无奈,只好说起皇上的态度:司徒静之所以敢于诱拐丞相的女儿,正是有皇上暗中支持。
听了白云飞对于文梁两家权势的分析,安宁惊异不已,却认为哥哥很自私,为了自己的江山,对文梁两家不公平。白云飞又才强调,皇上支持司徒静,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他同情司徒剑南和文蔷这对苦鸳鸯。真正横刀夺爱的,不是司徒剑南而是梁君卓。安宁顿时糊涂了,不知道究竟该信谁的。白云飞便便:“公主,你知道司徒剑南和文蔷跳崖殉情的事吗?”
“有这种事?”安宁显然不知。
“这事说来话长。”
白云飞叹了口气,耐心地讲起那个跳崖殉情的故事。安宁安静地听着,不吵不闹了,还陪上了许多眼泪。等到听完,安宁早已经泪流满面,惊得说不出话来。
白云飞道:“这里面利益和心胸狭窄妨碍了真情。文蔷若真嫁入梁家,那就会真出两条人命。正因为这样,司徒静才宁可闯下天大的祸也要帮他们。”
“我若是司徒静,我也会这么做。”安宁擦着眼泪。
“你终于明白了。”白云飞很欣慰。
“看来文媚儿是要把我当枪使,我不会上她的当了。”
“而且你也通过这件事知道了司徒静是怎样一个人吧?”
又是司徒静,安宁一下火起来,“这件事我不会再冤枉她。但其他的事我还是不会原谅她。她如果不从你身边滚得远远的,我还会给她好看。”
白云飞苦笑,却听安宁道:“这件事我管定了。”
“什么事?”
“司徒剑南和文蔷的事。”安宁恢复了神气,“司徒静现在是什么咒也念不灵了。我要叫你知道知道什么是安宁的实力。”
“公主,皇上现在是铁了心要给文家和梁家一个交待。司徒剑南和文蔷的事不管谁出面都回天无术。”白云飞无奈一笑。
“我不管你是不是激我,这件事我还是要管。现在,我得去给文媚儿点好看了。”安宁骄傲地说着,起身就走。白云飞望着她的背影,露出由衷的笑来。
安宁来到文媚儿宫里质问文媚儿,为什么要挑着事儿说话,只提文梁两家的婚姻被司徒家破坏了,却只字不提司徒剑南和文蔷的真情。文媚儿满不在乎,道:“真情,他们懂什么真情。”安宁说起跳崖殉情的事。文媚儿装着糊涂,“跳崖?对,有这回事。那是傻瓜才做的事。”只说她觉得这事很可笑,根本不值一提,而文梁两家才是正大光明的婚姻。
安宁还想说服她:“你怎么不想想,二表姐既然肯为情自尽一次,就还会有第二次。你们这样逼她嫁给梁家,那是在要她的命。”
文媚儿双手一摊,“如果真出了人命,我也没办法。”
安宁大叫起来:“你怎么可以这样狠毒,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亲妹妹?”
文媚儿也有道理:“女人的名节重于一切。文蔷若真要不顾名节为司徒剑南而死,那她也是死有余辜。”
安宁气愤不已,质问她文蔷不愿嫁给一个暗地开赌场、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女子的恶霸有什么错?文媚儿却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命,由不得她。
安宁无奈,只说她终于看清了文媚儿的冷酷和无情,怪不得皇上不喜欢她。文媚儿倒也坦然,认为人的感情并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而她对皇上是倾注了全部真情的。安宁无意多说,只是明白地告诉她,她再也不可能拿她当枪使了,说罢扬长而去。文媚儿看着安宁的背影,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道:“有什么大不了,我还有一杆老枪可使嘛。”
第十八章
一
却说那太后听说两个私奔的主抓回来了,已关在牢里,追问朱允怎么处置。文媚儿怂恿太后杀掉剑南。太后同意重处,不能对司徒剑南手软,却也不同意要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