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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待发,正是一招“风云疾”,正气凛然,仿如此间万千菩萨天王怒目而立的化身。
“原来,”秦少陵背对着他,却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敢动,道:“是叶大侠莅临小可之地,却是有失远迎了。”
“神君!”童敢显然是在外面巡逻,这时发觉不对才奔过来,然而见此情形,却霍然停步。
叶笑天居高临下,背对阳光,实是占了及有利的形势。他灵识充沛于此数丈之间,一丝一毫的动静均不能出他意料之外。若是他决意动手,秦少陵方才刚受冰封千里重创,此时任他遁天入地,也不能全身而退。
“你们退!”他简略地吐出这句。
“不许退!”秦少陵厉喝道,他突然全不在意叶笑天紧绷的气势,懒洋洋地掸了掸衣襟,道:“卫枫,他要是动手,你就把聂千千杀了;童敢,你就把这粟特小儿杀了,我呢,自然不会和尉凌云客气,这笔生意,终究是不亏的。”
叶笑天一时想不出如何处置眼前情形,场中局势便僵持了一会。尉凌云迷迷糊糊地侧着头看聂千千,她面上的眼泪慢慢在太阳下晾干了。她目光一刻不停地注视着他,看到他眼珠略微的转动,颊边便也慢慢地漾起笑意来。
尉凌云想他一生也不会忘却此刻她面颊上娇艳的笑意,象是这荒凉枯涩的世界里喷绽而出的一眼清泉。即使片刻之后就会被烈阳蒸干,然而此时此刻,依然不尽的美好。他一生下来便不曾有过真正发自内心的悲伤,因此也并未感受过什么极致的快乐。他曾怀疑人生混混沌沌,生于世间,究竟为何,生命为什么值得珍惜,而所谓家、所谓国,又有什么实在的意义。然而他此时看到聂千千在利剑之下为他微笑,便觉一生之中,有此一刻足矣。有此一刻,便不觉人世荒凉可悲,而为了守护这一刻,可以不惜一切。
他知这笑容可贵,不会长久,因此无比贪婪地看着看着,只求多看一会。甚至都没有在意秦少陵为何从自己身畔离开,也没有在意他轻蔑地一笑,“这废人,谁在乎他是死是活了?”
聂千千在卫枫和童敢的挟持间走出他的视线,踉踉跄跄时不忘回顾再三。黄尘漫漫中,她的面孔越来越模糊,最后竟被一大片鲜亮的血色遮蔽了。血色中,变换成了叶笑天惊骇的眼神。
尉凌云不太明白他为何骇异至此,直到他嘴唇边上尝到一丝咸味。这是眼泪?不,他突然明白了,他眶中淌出来的,是鲜血!
第十一章 十日惊情
“你竟然中了‘十日情’之毒!”叶笑天震骇不己,他收起运功的手,盯着尉凌云上看下看。
尉凌云微微蠕动着嘴唇,眼角略带嘲笑的意味,似乎想告诉他他早就知道了,然而归究没有一丝气力说出话来。
叶笑天在室内踱步,只觉得为难之极。尉凌云经脉尽碎,灵识涣散,然而他似乎服食了什么稀世灵丹,一时倒不得死,慢慢调养倒也有望复原。然而他身上五脏六腑间尽纠缠着十日情的剧毒,此毒侵肌蚀骨,一入丹田,中毒者必受尽折磨而亡。第一日只是身上如虫噬蚊爬;第二日目迷五色;第三日七窍流血;第四日四肢剧战;第五日发落齿烂;第六日肌肤溃裂;第七日肝肠寸断;第八日骨髂酥软;第九日心肺尽呕;第十日血尽而亡。
也幸得是尉凌云自绝经脉,毒性才蓄积在肌理,未入丹田,然而这七窍流血的症侯,却是第一天便出现了。这十日情的药性,他记得再熟不过。是因当年他师父空信大师在他面前活生生受此荼毒而亡,其情之惨,令他至今念起,仍然如五内俱焚。当时他尚在唐王军中,得知消息后换人不换马地赶了三日三夜来到师尊床前,只看了一眼那具床上不成人形的骨骸,就一头栽倒在地。空信大师圆寂后,他随师叔前往岭南百花宫讨问十日情的来由,百花宫拒不承认。他正悲愤,想要先不管三七二十一冲杀进去再说,却被师叔弹压下去。此事至今犹是迷案,然而他从此便痛恨那些使毒的人。本来佛家弟子菩萨心肠,杀生是重戒,然而他见到使毒者必斩无疑。他一直暗地查探当年之事,只是这些年来,江湖上便再也没见过十日情之毒。倒是有些无耻之徒传言,说空信大师与女子有私情,方才会中这种毒。令举寺上下,都愤怒无比。不过,这说法却也自有来由。
此毒据称是岭南女子所制,用来报复负心男子,这每日症侯便也拟同钟情人伤心而死。后来百花宫南居后,获得此药秘方,并加以精心配制,毒性更烈,并且无药可医。当年冷慕庭移情别恋,弃百花宫方舞情而娶梁朝公主萧飞燕为妻,方舞情忿恨之下,大闹婚宴,在萧飞燕下了此毒。冷慕庭心中有愧,这才率门人子弟北居苦寒之地,以天然寒气压制住萧飞燕身上的毒性,然而终其一世,亦不能清除此毒。萧飞燕最终没活到四十岁,冷慕庭以绝世武功之身,心伤爱妻之死,亦不长寿。甚至他们的后人,每一代都体质孱弱不能练武,可见这毒性之烈,可称遗祸百年了。
叶笑天想,十日情虽说举世无人可解,然而冷慕庭花了二十多年为萧飞燕解毒,总该有些心得,不如把他带回寒冰门去。他便让安伽雇了乘大车,驱车往东北去,自己整日在车里为尉凌云调理经脉。所幸尉凌云服下的那种灵药似乎对毒性天然便能排斥,尉凌云除了剧痒,眼盲,七窍出血以外,其余重症侯都没有出现。接近东北方时,一天天冷下去,整日冷雨不绝,到寒晶池附近时,已飘飘扬扬地落下今年的第一阵雪。
寒冷果然能克制十日情的剧毒,尉凌云多日来第一次清楚过来。他张合着枯涩的嘴唇,先谢过叶笑天,才问道:“叶大侠,你是怎么去了莫高窟的?”
这话说来可就长了,叶笑天想起自洛阳一别后的三月间发生的事,不由得眉头紧紧拧到了一起。
叶笑天拿到属于他的“惊雷”之后,没多久便发现其中奥秘,他对于是否要告诉尉聂二人之事有些犹豫。他自然希望大家都早日得出那里面的线索,顺利地找到《炎黄录》藏宝之处,然而对尉聂二人的身份和想法,终究有顾虑。因此他便折中地提点了尉凌云,至于他是否能领悟,就看他的造化了。
然而所料未及的是,蜀山派的那枚宝剑,却是在宁婉儿手中,而宁婉儿当日江上负气出去,便再也没与同门联络。叶笑天只得传简江湖各门各派,为他搜寻宁婉儿踪迹,一直过了快一个月,才得知她似乎在往梨花谷一带出现过。叶笑天自然一面托人给她传话,一面急急赶去。没想到宁婉儿却不肯等他,行踪飘忽,他又费些时日,才在岭南毒瘴林见到她。
只是见到她的时侯,她躺在地上,只剩得一口气了,叶笑天急忙运动护住她灵识不灭,追问她出了什么事,她却不肯将灵识尽数向叶笑天敞开,只是不停地说:“师,师……”片刻之后,她咽了气。
叶笑天悲悼之余,发觉她临死前用的一招天劫无尘,剑尖尤自颤动,深深插在面前三丈处的石壁上。叶笑天见那剑没至柄,有些古怪,过去一看,那山石果然是空的。他正运功想要打破石壁看个究竟,却不想身后有人偷袭。
那人身法极是诡谲,遁化伪装之能尤胜于聂千千的西域幻术,他偷袭叶笑天不得,便寻机遁走。然而叶笑天却不肯罢休,一路追蹑他而去。这么一追一逐,两人竟不知不觉从岭南至成都、从成都至长安、从长安至西域。这一场万里追踪耗时有一个多月,饶是叶笑天功力浑厚,却也筋疲力尽,再加上他对西域地势不熟,便在哈尔和林附近,终于把人追丢了。然而他起自己从“惊雷”中得到的线索,藏宝之处,似乎与莫高窟相关,便搭了一个商队,向莫高窟而去。
“是叶大侠杀了那些黑风寨的人?”尉凌云听了这么大一段讲述,体力渐渐不支,头脑又开始昏昏沉沉的,他抓紧时间追问道。
“是,本来他们抢掠商团,倒也罪不致死,然而在刀上用毒,却是犯我大忌,我使下杀手把他们除了。”
“可是,还有一个,跑得很东边的……”
“唉!”提到这个,叶笑天神情开始激愤起来,“好歹毒的人呀!起先他混在黑风寨的匪人里面,我还没发觉他。后来他们两个逃走,我追上去时,发现有个匪人倒在地上。我过去验看的一刻,匪人竟向我出击。我不得已用上十成大般涅磐神功,那匪人尸首被我震至寸寸俱裂后,竟然从心窝里探出把刀来,险险教我丧命。后来才想明白,此人杀了黑风寨的匪人,然后自埋沙中,等我接近时,他控御尸首向我袭击。我的攻势一过,略微松懈时,他的刀从尸首身后穿出来,企图杀了我。我也只是在毫厘之间逃得性命。”
他说着拉开前襟,胸口上一块新结的血痂,尚未脱落。“当时我寻了个地方裹好伤势,再出来时便见到童敢,虽然有十多年未见,还是记得。我好奇跟在他后,却见到了你,不想你反而遭此大难。此人武功太过奇异,似乎是百花宫的路数,可很多地方又并不一样,他心性残忍手段酷烈,是为了么?”
尉凌云思起沙暴中他与那人的一战,或许这一战后自己就将一生成为废人,而聂千千也会……
车辙在冰面上辗过,发出熟悉亲切地’“咯咯”声,雪霰子打在大车的皮帘上,
“卟卟卟”地碎响,驾车的安伽看到那高耸入云绵延不尽的雪岭时,发出一声声惊叹。每往东进一步,他都觉得更舒适一些。他算是要回家了,可是聂千千呢?聂千千此时似乎也算是在“家”中,然而,会有什么样的遭遇在等着她?
她泪痕半干的面孔和烈阳下微笑的神情在脑子里泛起时,尉凌云就被一阵剧痛击中了。他嘶吼半声,从车榻上弹跃起来。
等他再度苏醒过来时,抬眼看到的,己经是无比熟稔的亮晃晃的光芒,那是他的房间正对着西面的冰峰,因此清晨时分,冰峰便会将第一缕阳光射入他眼中。身上依旧是漂白的细羊毛毡子,深蓝色的纯棉里子,用小指头般粗的棉线细细缝上去的。帐子也依旧是蓝底绸白莲花的那顶,还有案几桌椅,一灯一琴,都放在老地方,纤尘不染,好象他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他动了下手指,觉得似乎上次醒来时多了许多力量,能撑着自己勉强坐起来。他坐起来,就听到帘帐后方,有女人在啜泣的声音。
“大姨……”他试探着叫了一声,嗓子嘶哑,似乎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而那帘后的人却已经听到了。她撞开帘子进来瞧了一眼他,还没等他和她说一句话,就返身又撞破帘子出去了。
没多久脚步声传来,却是无涯老人,三位长老。大姨跟在他们后面,眼睛红肿,面上泪痕宛然。只是有点意外地,没看到无忧。
“师父……”他勉强挣起身来,无涯老人叹了一口气望着他,他挣扎半天挣不起来,只好依旧躺下了。
“又是十日情!”星君摇了摇头,露出极痛苦的神色,他道:“我们寒冰门,真是注定要被这东西克死了么?”
“单是伤,或单是毒,倒还罢了,偏偏是连伤带毒,如此之重。”无涯老人似乎不忍再看尉凌云的面孔,转过头看着窗外雪峰红日,似乎在责问苍天,道:“天下间为什么要有如此毒种流传?”
“师父,是徒儿无能,拖着这伤残之身回来,让本门蒙羞了……”
月君手指在案头桐琴上随意划了一道,连串颤声凛厉异常,大违他平素中正平雅的音韵。
“别说这些没用的话了。”星君接过大姨手中端着的药汤,对她道:“你也守了许多天了,回去歇一阵吧,他即然醒了,伤总是要慢慢治的,我来喂他。”
大姨本来是舍不得走,但是看了下无涯老人和三位长老的神色,琢磨出他们或有要事商议,便带了门退出去。
尉凌云正想询问叶笑天和安伽的情形,无涯老人已先道:“你倒底是怎么中的毒?是百花宫下的手?”
尉凌云犹豫了一下道:“徒儿在莫高窟外的一处废墟里遇到了大风暴,进去躲避时被人偷袭……”
“云儿,若这次真的又是百花宫造的孽,那么拼了我们这些老骨头,也定要与百花宫这间算一笔这百年的帐!”日君年岁虽老,而性情犹烈。他幼时尚见过萧飞燕,对她当年香消玉殒时的情形记忆尤深,因此从前谈起百年誓约满后,要做些什么,他总是对百花宫深怀恨意。
尉凌云只好苦笑,他确实不能断定那人就是百花宫弟子,虽然那人有十日情在手。他道:“叶大侠追踪些人足有一个多月,他肯定比我知道得多,然而连他也不能断定那人是不是百花宫弟子。”
“少林派的人说的话,也没什么好信的。他们巴不得我们和百宫拼个两败俱伤,好让他们永远是武林至尊。”无涯老人摇头道:“我把他关起来了!”
尉凌云听到这句,大吃一惊,忙道:“师父师父,叶大侠是救我的人,你可……”
“云儿你年纪小,不懂防人。”日君老人询询教导他道:“别看他们这些名门正派面子上都光冕堂皇,其实骨子里个个想方设法地算计我们。你可千万不能上了他们的当。”
“长老……”尉凌云一口气提不上来,几乎生生要闷死。
“云儿你别动!”日君赶紧扶着他,给他输入真气,尉凌云想推开他,却被他紧紧把手腕握着了。
“毒性发了!”日君惊叹道:“手足抽搐起来了!”他不分由说地连点尉凌云七八处穴道,尉凌云顿时动弹不得;他又一直在给尉凌云输真气疗伤,尉凌云体内气息不由自主,竟窒得一句话也说不动。他这时郁闷痛苦,竟似比中毒受伤更甚,却听日君在道:“不得了,竟然在翻白眼了……”
星君道:“那两人不打紧,反正是关起来了,要如何收拾看我们高兴了。报仇的事也后一步再说,眼下最要紧的是把凌云治好。”
“毒性不驱尽,他这伤是没法治的。好在当年老门主留下了医治十日情的秘方和成药,等过几日你身子略好,可以承受药力时,便让你服下了。”无涯老人道:“百花宫也好、少林寺也好,想要我们寒冰门人死,没那么容易。”
尉凌云没办法和他们说,只好干脆地闭了眼眼不理他们。
“云儿也累了,吃了药就睡吧,”星君捧着药碗道:“只是郡主在千琅窟已经呆了三天了,怎么还没把解药拿回来呢?”
一直沉默着的月君突然道:“她在千琅窟里?不对吧?”
“她难道不在?那她在哪里?”屋里的人都讶异非常。
“她昨天好象去了雪葬窟,一直就没回来。”月长老道。
“她去那里做什么?难道有药材在那边?”无涯老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这几日门里上上下下关心的唯一的事就是尉凌云的伤病,更因为当年冷慕庭留下来的十日情解药在她手上,更以为她在忙这个,谁知她却去了一个全不相干的雪葬窟。
雪葬窟是离寒冰门大约十多里的一绝壁高崖,自寒冰门成立起,那里就是关押犯事弟子和外来奸细的地方。谁也想不通她上那干嘛,还一呆就是两天!
“无忧这是怎么了?我去把她找回来。”日君很生气,撩起衣袍便往外走去。
“回来!”无涯老人叫住他,道:“云儿的伤势若突然有变化,难道不要我们四个用四仪万象功给他疗伤?再说了,你去又能问出什么来?”
“那你说该如何?”日君依旧气哼哼地。
“她几天没回来,自然要让芸姑去问一句。”星君推开了窗口往下喊道:“芸姑!”
“唉……”尉凌云叫道:“不必让大姨跑那么远……”
然而他固然提不起声音来,也无人理他。屋里的人都急勿勿下楼交待芸姑了。
芸姑带着门中长老的嘱托去雪葬窟寻无忧时,她犹豫了又犹豫,不知该不该说出来……其实,无忧呆在雪葬窟的缘由,她是知道的。正因知道,所以更为忧心,而这忧心之事,却又难以启齿。
芸姑姓程,是当年萧飞燕带来雪域的一名贴身宫女的后人。她一生未嫁,一心一意抚意着早亡的妹妹的儿子,这辈子全部的心思都系在了尉凌云身。然而这孩子,却是从未让她安心过。小时侯因为他性情古怪,操碎了心;大了以后看他虽然依旧不肯哭泣,然而为人行事,倒也合情合理,总算可以自己安慰自己说,男孩子,性子硬,不哭是好事。自他下山就没什么消息传回来,整日里挂记着。谁知下山不过三四个月,突然伤成这样子被人送了回来。她从见到尉凌云那时起就开始哭,起先看无忧也是伤心得不行,急急忙忙地让丫头们陪着去千琅窟寻药方和成药……那个时侯她还只是心疼,不是忧愁,毕竟大家都知道老门主当年是费尽心思研究出了十日情的解药。然而那天忙忙乱乱地照顾了尉凌云,突然想起来送尉凌云回来的那两人,总要给人家安排个吃住的地方吧。找过去一问,却得知掌门疑心是人家是奸细,和人家打起来了!
不管从前有什么旧怨,这可也太不近人情了。芸姑当时赶了过去,只见无涯老人与那姓叶的打得可激烈。寒冰门里终年无外人,平素门人弟子们之间对练是常有的事,然而这回才算见识了货真价实的打架,两个人从屋里打到屋外、从墙上打到崖下,院子里梅花树也折了、冰灯儿也碎了。大家都听说无涯老人的武功当今天下没几个人比得上,结果今天莫名其妙跑来个也没多大年岁的汉子,竟然打了个不相上下。只是不相上下也没用,无涯老人纵然年纪大了精力衰减,还有日君月君星君一边跃跃欲试,更有一帮子年青弟子听说这人或许就与尉凌云受伤有关系,个个咬牙切齿地在一边。
他们只顾打得热闹,没人理会那个胡人小子在一边大呼小叫。
等芸姑赶过去时,日君已经按捺不住冲上去了,他可不会和少林派的人讲什么单打独斗的江湖规矩。那姓人的被闹得哭笑不得,终于把杖子一扔道:“行,今日被寒冰门以举派之力擒获,也算我叶笑天的倍有荣耀了。”
这时芸姑才知道这人原来姓叶的。
无涯老人便点了这姓叶的和那胡人小子的穴道,让几个弟子照例把他们送雪葬窟安顿。那姓叶的汉子也罢了,芸姑瞧着胡人小子蛮可怜的,因此那天晚上把尉凌云的药熬出来以后,她便在厨子里收拾了几件吃的东西,连夜送去雪葬窟。
没成想刚到那里,就看到崖下面停着乘车,她是一眼认出来了,这是郡主的车,为郡主驾车的老王头还在上面打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