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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的原因,乃是因为阿昙实在找不到替补的叶子了,洛阳这边樟树渐少,其他也不知有没有毒,但薛神医府上有块药圃,她旁敲侧击问明哪几种是无毒有补的药材,第二日便偷偷揪下叶子给慕容复送去……
慕容复这日走到小亭边,正看见阿昙捧着本书籍摇头晃脑。脚步一顿,想了想还是走进亭中,问道:“你在这里作甚?”
阿昙抬头看是他,正要给他比划比划,忽然想起薛慕华对她交待过的“多说少做”,于是努力的想用声音表达出来。奈何事与愿违,怎么动嘴皮子也没说出半个字。慕容复见她一张小脸憋的通红,心下摇头,一指桌面道:“写!”
阿昙也恨恼自己,为什么连这样简单的事情自己也不能办到?暗自伤神了会儿,将薛慕华吩咐她的读诗词的事情写给慕容复。
慕容复挑眉道:“既然毒已清除,你为何还不能说话?”阿昙垂下眼帘,不答。估计是……还没有克服自己罢?慕容复拿过她手中那本诗集,翻了两页,随意指着一首诗道:“你试着念一念。”
阿昙看着他眨了眨眼,有点不相信:他这是帮自己吗?慕容复现在也不怎的,很容易便能看懂阿昙的眼神,冷哼一声,将手中诗集往桌上一扔,看向别处道:“你难道连上面的字也不认得么?”
阿昙抓抓头发,满脸愁苦的看着他。上面的字,大都认得,但是连起来,意思又不了解了。
慕容复叹口气,拿她无法,只得指着诗集上面,一句一句的释义:“这首诗是唐朝王摩诘所著,旨意送别,‘山中相送罢,日暮掩柴扉’的意思是……”慕容复逐字给她讲完,抬头才发现阿昙愣愣的盯着他,脸一黑斥道:“你到底在听没有?”
“在!”阿昙说完,慕容复便嗤声一笑,不同于以往的假笑嘲笑,这次却是发自真心。阿昙顿时也反应过来,惊喜的捂住嘴,霍然站起身子,欣喜若狂。
慕容复只一瞬便收敛起笑容,将诗集扔给阿昙道:“这下可将这首诗念遍罢。”阿昙闻后,脸色一垮,期期艾艾拿起诗集,又说不出话了。慕容复这次倒没有数落她,反而放低语气问:“‘在山中送友人离去’,换成五绝诗该如何说?”
阿昙紧紧攥着书页,回想刚才慕容复讲解的字词,缓缓蹦出字道:“山中……相……送……罢?”慕容复微微颔首,继续翻译一句让她说出原句,阿昙虽念得吃力,但能说出话来总比不能说好上万倍。慕容复又换种法子让她说出翻译后的意思,来来去去就这么一首《送别》,两人也弄了两三个时辰。
阿昙第一次发现,慕容复如果静下来,也是非常有耐心的人。虽然不知道他这次为何帮助自己发声,但这确实是自己欠他人情。殊不知,慕容复也是这般想的,帮阿昙,乃是想到她被毒哑是和他有关联,这点小事虽微不足道却也算补偿,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待阿昙将这首诗熟稔了,慕容复才翻了另一页,指着诗道:“这次你自己来念。”阿昙点点头,忙又说了个“好”字,捧过书看了会儿,才结巴着念:“敌人西辞……黄……黄……鸟楼?”
“蠢!”慕容复不由伸手朝她额头一弹,蹙眉道:“甚么‘敌人鸟楼’的,那字一念‘故’和‘鹤’!”
阿昙抬手揉揉额头,气鼓鼓的瞪着他,骂她蠢不说还弹她脑门!
慕容复瞥她眼,强忍着笑意说:“继续。”
阿昙看了看那首诗,底下还有好些不认识的字儿,于是摇头道:“不……不……认识。”慕容复想来也是,她本来说话就不利索,再去念不认识的字,岂不是更结巴?于是翻了翻诗集,看着看着,突然一勾嘴角。
“这首诗的题目,你总会念罢?”阿昙拿过细细一看,果然都是认得的。
慕容复道:“那好,你念遍题目则是。”
阿昙不知道他怎么忽然要求降低这么多?难道真是应了那句话:朽木不可雕也?想是这么想,但阿昙还是听话的念道:“《卧春》。”
“再念。”
“卧春。”
“再念。”
“……卧春。”
“念十遍试试。”
“卧……春,卧春,卧春卧……”阿昙忽见慕容复笑的一脸促狭,登时反应过来,一把将诗集甩他身上,“你才蠢!”
慕容复微一侧身,伸手接住那本书,失笑道:“嗯,这句话讲起来就不口吃了。”
26 秉烛夜谈把相还
得过几日,阿昙渐渐说话流畅起来。薛慕华也觉得阿昙恢复良好,不用再继续医治。既然伤愈,那就没有必要再于他府上叨扰,这点阿昙倒也清楚,于是主动提出告辞。
慕容复得知后并未觉得诧异,只是不咸不淡的问她:“我的毒何时能解?”阿昙想到明日便是大家分道扬镳之日,于是笑道:“今天的解药服过,毒便清了。”
吃过晚饭,阿昙早早回到房间收拾东西,但选来选去也不过几件换洗衣物,至多……便是慕容复给她的穴位图。阿昙看着那卷穴位图,想起自己恼怒慕容复的场景,不禁微微发笑。
这些日子以来,阿昙每日都在临摹各家字体,但始终写不好。她几次被慕容复奚嘲,也不打算把希望寄托在此人身上。天下人济济,总能找到一个说这句话的人。
窗外明月无比圆亮,阿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脑海里一片杂乱。她也不知为何睡不着,但一想到明日就要离开此地,心中便无比郁结。阿昙重重叹了口气,索性穿好衣服,推门走了出去。阿昙顺着花圃乱走,只想出来透透气,但夜里又看不清脚下,一路踩死了大片名种花草,薛慕华得知后暴跳如雷那都是后话了。
不知不觉走到小亭边,阿昙才发现脚下没了路。刚要转身回去,便听人道:“既然来了,为何要走?”寂静的夜里忽的冒出一声话,倒让阿昙悚然大惊,还以为是甚么魍魉鬼怪。
“你……你怎么在这?!”阿昙走进两步,才呼的舒了口气。
慕容复身穿深色轻衫,倒使得他在夜色里分辨不清。
“你半夜三更不睡觉,又怎么在这?”慕容复方才以为阿昙是看见他才转身离开,这一来却是自己误解了。阿昙实话实说:“我睡不着。”
慕容复瞧她还站在台阶下,于是道:“嗯,我亦如此。……你过来坐罢。”阿昙踟蹰片刻,还是依言上得亭中。
石桌上搁着个白瓷小酒壶,几个空杯,想来是慕容复先前一人在此饮酒。
两人坐了会儿,都沉默不语。阿昙略觉得尴尬,于是没话找话道:“你在这里喝酒?”慕容复“嗯”了声,侧头说道:“你要不要喝两杯?”
阿昙一愣,以前在天庭,凡人的酒、色、赌乃是第一禁止的东西。但偷偷尝过的人都说比天庭的琼浆玉液滋味更妙百倍,因此总有同僚屡屡犯戒,依然不思悔改。如今被慕容复这么一问,阿昙好奇心作祟,便欣然同意。
酒水清澈,闻起来还有种说不出的馥郁清香。慕容复刚一斟满,她便拿过杯子仰脖子喝尽。慕容复摇首道:“我倒是头一回看见有人喝酒这般着急的,你……”
话未说完,阿昙便“噗”的全喷了出来,双手捂着脖子哀叫道:“你确定不是‘恨舌草’么!”慕容复本来想夸她酒量不错,这下却是哈哈笑了起来:“这是上好的竹叶青,但对你来说,视为恨舌草也不为过。”
阿昙清清嗓子,生怕再说不出话,心里已经对此避之不及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阿昙思量着明日去何处,自己对此地极为不熟,东南西北亦都分不清,想了想,问:“汴京是在哪里?我如果从这里启程,沿着那个方向是好?约莫多少日程?”她曾在书上看到过,汴京乃是大宋都城,不如去那里。
“你要去汴京?”慕容复想了想,方道:“应是朝东南行,沿登封、新密或绕中郦山,过汝、禹二州,经鄢陵、通许至开封境内。快马加鞭则两三日,慢则五六。”
阿昙一听这么多地名早就乱了,细声问:“要是……走路呢?”
“……”慕容复冷声道:“没走过,不清楚。”
阿昙“哎”的叹口气,顺势撑着下巴。
“你去汴京干么?现下大宋分崩离析,只要不去其它几国,哪都是一样,何必偏寻那胡天酒地的地方。”慕容复心里早将大宋看做一盘散沙,因此语气颇为不屑。
阿昙一怔,抬头问道:“甚么意思?难道除了大宋还有其它国家吗?”慕容复似是听到甚么奇闻,如今大宋苟延残喘,几国虎视眈眈,都是昭然的事,即便是三岁小儿也该知道,阿昙却不明就里。
“你犯什么痴傻?除宋以外,北踞大辽,西有吐蕃西夏,南为大理。日后……还会有大燕。”慕容复不知想到甚么,微微笑道:“宋名存实亡,迟早会被吞并。”
阿昙也隐隐猜出几分,她并不笨,能够理解一个王朝的兴盛到衰竭,而不幸的是,她如今便身处这样一个乱世。
“为什么要吞并大宋?难道不能本本分分待在自己国家吗?”
慕容复冷笑道:“你不去吞并别人,别人便吞并你!若不先下手为强,难道坐在原地等死么?!”阿昙也不知是不是喝过酒胆子变大了,反驳道:“若是每个君主都安守本分,如何会让他国危在旦夕!”
“哼!妇人愚见!”慕容复霍的甩袖站起来道:“毫无野心,又怎配做一国之主?赵氏无能,大权捏在女人手上,才会沦落至此,如今偏安一隅,还做着太平盛世的好梦!自古优胜劣汰时事造英雄,宋朝早就该亡,以让能者居之!”
阿昙被他一阵炮语连珠说的哑口无言,缓了缓才问:“你既然这么说,那你心里必定有了那位大英雄、大能者的人选了罢?”
慕容复轻笑道:“‘大英雄’受之有愧。”阿昙上上下下打量他,脱口道:“你是说你自己?”慕容复看她两眼,缓缓道:“在我看来,谁若能复兴大燕,谁便是那大英雄;谁能做中原的皇帝,谁便是那大能者。”
那句“做中原的皇帝”,阿昙听来耳熟,想了想才记起他曾在碾坊也说过这句话。所以……他还是在说他自己。阿昙越和他接触,便越是觉得看不透此人。叹了口气道:“你总是说甚么大燕国,难道那个国家就那么值得你去怀念?”
“不是怀念。”慕容复沉吟片刻,还是解释道:“那是责任和使命。”
是有多大的责任才说出先前那番话?阿昙还是不能理解:“那所谓的责任是有多沉重?拍拍手放下,不是不可啊!”
慕容复见阿昙柔声相劝,脑子一热便道:“我自幼所得训诫,便是以中兴大燕为己任。天下再无甚么事能比得上,祖宗遗留下宏图大业终归要做,为此,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刚一说完,慕容复便有种被阿昙套了话的错觉,颇为着恼道:“今日我所说,你若敢泄露半句,我立时便杀了你!”
他样子虽凶,阿昙却没看出他要杀自己的意思,反而笑嘻嘻说:“唔,我就当听了个天马行空的故事好了。你别这么凶霸霸的,大不了我也给你讲个故事!”
慕容复被她笑容一塞,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阿昙心想:他把他的事说给了我,我也给他讲讲我的,嗯,这可就两清了!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朵昙花生长在一座名为‘瑶嵛’仙山。嗯……那个,瑶嵛是座仙山,仙山你知道是什么吗?就是有仙人居住的山,‘瑶嵛’两个字你会写么?这个‘瑶’字……喂!喂!你别走,别走啊,等我讲完!”
慕容复黑着脸坐下:“甚么乱七八糟的?”
阿昙还从来没给谁讲过自己的事,咳了咳道:“那朵昙花在仙山上每日吸取日月精华,当然能它那会儿还不懂什么是日月精华,嗯,然后十年过去了,一百年过去了,久而久之……”
“成了花妖?!”
“你才是花妖!是花仙!法力无边的昙花上仙!”
慕容复摇头道:“我很久不听神话故事了。”
“这不是神话故事。”阿昙也不知怎么给他说明这些,只道:“你不要小看这些,每一种植物动物,他们都有自己的意识和思想,在某种特定的环境因素下,就能成妖怪、精魅、鬼魂、神仙……不要做出那副表情。”= =
慕容复失笑:“那你继续讲那个故事罢。”
“反正她是成了花仙。但是后来某天……某天被朋友教唆偷偷去了某个地方,带回了某种天庭不容的东西,最后她一个人认了罪名,被判了某种惩罚……”
“没了?”
“惩罚之后,她很快完成了该做的事,回到天庭还给她升了仙位,最后皆大欢喜幸福的与世长存!”阿昙一脸向往的说完,脑门便重重捱了一记,“你打我做甚么!”
慕容复嘲道:“果然是胡编乱想的东西!不说你那神神叨叨的故事,就算那只花妖……”
“花仙!”
“那只花仙受罚回去,不被革职已是万幸,怎么可能会再升?而且蠢的厉害,别人教唆甚么就去做,到后来罪名还一个人认了,当真蠢笨不堪……说起来,你倒和她相似。”慕容复半嘲半笑的说完,却没听到意料中的反驳。
“你说得对。”阿昙垂眼叹了口气,“但是她既然做了那件事,认了也不后悔。一个人已经受了罪名,再拖累一个又有什么好。”
慕容复不知道她为何语气黯然,一时也未作答。
“我好困,回去睡了。”阿昙心中郁郁,说话便无精打采。慕容复瞧她一眼,也不追问,只道:“一起走罢。”
27 谁忆今宵别梦寒
翌日天还没亮,阿昙便动身出行。走到门口,不知怎的竟生出几分不舍,回头再望了一眼,却又没什么特异。紧了紧身上的包袱,叹了气,转身离去。
慕容复待她离开,才从门后转了出来,手里捏着一个纸包的东西。那是阿昙临走偷偷塞他门缝里的。他不禁想到两人最初见面的场景,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但现在回想起来,也没有非要杀她的地步。慕容复想到此处,才将那纸包慢慢打开,本以为是甚么了不起的东西,却不过是堆玉米粒。慕容复想起阿昙的性子,不禁失笑。
包玉米粒的纸上,还写着两行歪歪曲曲的小字,借着熹微光亮才逐字看清。
“女真秘术,当日已解。君之厚意,没齿不忘。”
慕容复一愣,原来自己毒早就解了,她却隐瞒不说。骗自己每日吃那乱七八糟的解药也就罢了,更何须白费心思带她来洛阳治病?!慕容复越想越气,他自己也说不清气从何来,末了反而发笑:“妙极,妙极,竟敢骗我至此!”说着敛眉一想,朝马棚走去。
阿昙埋头顺着官道走走停停。
又恢复自己一个人的日子,却总觉得不习惯。但天下无不散之宴,她同这里的人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这么一想,阿昙心下便觉得失落。
“你这副摸样,倒也美甚。”
阿昙闻声一怔,霍然抬头。只见一位绝艳的女子身着水红衣裙,面带讥诮的看着她。阿昙愣过,反而镇定下来,侧头看向红衣女子旁边的姑娘,问道:“水仙,你怎么来了?”
水仙看了看身旁的红衣女子,唯唯诺诺道:“阿昙,你还是问……问芍药罢。”
拦行的正是芍药和水仙,阿昙瞟了眼她们身后站立的四位仙倌,心里嘀咕:莫非上面出了什么意外?怎不见小曼?芍药也不等阿昙询问,只是围着她转了圈,啧啧评道:“若不是身上真有那么几缕仙气,我还当是凡间的乞丐地痞呢。”末了转头问水仙:“你说是不是啊?”
水仙不敢不答,对阿昙施以抱歉的眼神,低头道:“是。”
阿昙就算再不开窍也看出几分意思,也不着恼,只道:“有甚么话请说。”
“交出来罢。”芍药一挑凤眼,伸出手。阿昙暗暗戒备,皱眉道:“甚么东西?”芍药冷笑:“山茶三番四次施法帮你,你以为瞒得住么?还不把东西交出来!”
阿昙登时犹如冷水兜头,她一直对此报以侥幸,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做过,那就不能辩解。
“小曼……在哪里?”
芍药见她这般样子,心里大快,道:“她私自下凡,暗中助你,兼之对仙倌施法,种种罪名加起来……哼,你说她现下在哪?”
“小曼暂被禁足而已,你别担心!”水仙眼见阿昙脸色越发惨白,不由出声说道。芍药冷冷瞥她一眼,朝阿昙哼道:“把她押起来!”
阿昙尚未反应过来,双手便被左右仙倌押在背后,挣扎不得,“你这是作甚么!”
芍药并不理会,凉凉道:“把她身上的东西搜出来!”话音刚落,另两名仙倌便在阿昙身上一阵乱摸,阿昙登时止不住肉痒,哈哈笑起来:“住手……哈哈哈……你们住手……”
芍药看着搜出来的东西,纸、笔、树叶、衣物等等……一挥袖子将前三样拿起,交给水仙:“你们还敢为山茶狡辩!自己看看这是甚么!待回去让仙子好好看看,免得说我造谣欺瞒!”末了伸手指着阿昙鼻子:“你的嗓子怎么被治好的?山茶最初没给你说瞎眼哑巴都是惩罚么?是不是趁我们不注意还要把眼睛也治好?那还叫甚么受罚!”
芍药冷笑道:“既然被我发现,那就不容你这般作为。”
阿昙一愣,问道:“你甚么意思?”
“凡人的毒药能被治好……”芍药伸出食指,指尖“腾”的冒出一簇火焰,勾唇笑说:“我倒想看看仙术,能不能也治好。”说着便将那簇火焰,缓缓移向阿昙喉间。
阿昙好不容易才治好嗓子,此时看着那火苗顿时如坠冰窟。心里怕到极点,只能死死咬住唇瓣,不开口求饶。
“莫怕,疼不了你多久……”话未说完,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几人想不到这个时辰还有人赶路,对望一眼连忙施法隐身起来。倒是将阿昙落在外面。
来者正是慕容复。
慕容复看了阿昙留字,便想着必须找到她问个清楚。但一路赶来时,自己又不知道追上阿昙跟她说什么。刚转过岔口,便远远看见熟悉的身影站在路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