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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文)小富即安-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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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可能,我没有听到人说……”
  “我出宫之前才写好的诏书,这会儿应该正在颁布吧。”上官婉儿神色淡然的打断了她的惊呼,“我亲手写的,还能有错。”
  “你!”薛黎捂住了嘴,没有让自己尖叫出来。
  “你怎么能写出那种东西!你怎么忍心写出那种东西!他,你爱他啊~”薛黎压低了声音,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要那么惊讶,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尖叫的冲动。
  上官婉儿不是很爱李贤吗?她不是因此而处处针对自己,处处给房馨难堪吗?那为何,她现在又可以如此淡然的写出关于他的判决书,怎么忍心将他推往万劫不复的地步。
  难道她所谓的爱就如此单薄,一旦太子失势就可以轻易的将这份爱抛弃?
  那她爱的到底是他的身份还是他这个人。
  “那又怎么样。”上官婉儿平静的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眼睛淡淡的扫过墙角的尸体,完全无视了薛黎的激动。
  “你真是冷血!”看到上官婉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薛黎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骂出这么一句。
  “冷血?”上官婉儿笑了几声,平静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薛丽娘,你给我消停些!不是每个人都有你那样的好福气,生在一个什么都不缺的家里,可以任你闹腾。我是冷血,我是无情,可你想没想过我不冷血我不无情,我还能活到现在吗?不是每个人都有任性的权利!”
  “再说,就算我不冷血,我不无情,我不写诏书,你觉得对结局有多大的影响?不过是赔上我自己,只不过换另外一个执笔的人而已!干这种蠢事的,有一个赵道生就够了。”上官婉儿从讽刺的眼光扫视过赵道生的尸体,然后嘲弄的说,“难道还要再加上一个上官婉儿!”
  “不要为你的自私找借口,像你这种寡情的人不配来嘲笑别人的真心。”薛黎从赵道生的疯狂里已经猜测出了一些端倪,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他曾经的努力是让人尊敬,不容践踏的。
  “哼,我薄情,我寡意,可你们的情深意重又怎么样?不过是更加的将他往万劫不复里推罢了。赵道生如果不是为了维护李贤,他怎么会被人骗着承认自己是杀明崇俨的凶手?如果不是他承认,李贤怎么会被牵连!他以为他只要承认一切,只要按着上面的意思将罪责推脱到别人身上就能让太子全身而出,但他根本不明白他一个个砍掉的是太子的左膀右臂。当这些支撑太子的人被整到之后,独木难支的太子除了被人拉下马,还能做些什么?”上官婉儿一怒之下,开始有些口不择言,说出了一些薛黎所不知道的内幕。
  “所以,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你们这些蠢人,如果不是你们所谓的善良与热心,事情怎么会一路往最坏的地方滑去?”上官婉儿傲然的站立在那里,胸脯急剧的一挺一挺,为了努力压住自己的怒气,在袖子里紧紧握住的指甲几乎把自己手心都掐破了。
  “你们根本不明白,太子有没有买凶杀人根本不重要,太子究竟有没有谋反也不重要。
  一切的一切,只是皇上不愿意自己变成太上皇,皇后不愿意朝中没有替自己说话的声音,太子不愿意做一个唯唯诺诺的应声虫而掀起的一场政治较量而已。”
  “你什么都不要管了!这里面的复杂,远远超出你的想象。所以,如果你真的为他好,就不要在纠结去查找事情的真相了。”
  “那些真相,是你承受不起的。”
  “就算他现在不是太子了,但至少,他还活着。”
  上官婉儿连珠炮一样的扔完这些话,然后推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
  真相,有时候是最无关紧要的东西。
  薛黎不听劝的再努力了几日,越接近事情的真相,越深刻的理解道这趟浑水有多深。
  与一味的像前冲相比,有时候人更要学会什么时候悬崖勒马。
  所以最后,薛黎一边自我安慰着,至少他还活着,一边疲惫的停止了所有的举动。
  为了不让局面变得更差,她遵从上官婉儿的话,放弃一切挣扎,再也不插手奔走了,只在家里打转,等待着事情的结局。
  就这样,秋天很快就过了,接着便是满天飞雪的冬季。冬季一过,便又是第二年的春季。
  “什么时候回去?”等到灞桥的杨柳绿了,可以折柳送别的时候,苏靖牵着她的手在满天杨花飞舞的长堤上散步,状似无意的问了这么一句话。
  走?薛黎迟疑了一会,最后摇了摇头,“再让我等等吧。”
  薛黎向来厌恶京城,以往几次,来了都是呆不了几天就走了,可是这次,她却不愿意离开。从夏到秋,再从秋到冬,然后再从冬到春,在等等,或许就又到夏天了。
  她不走,是在等一个答案,一个下场。
  她想知道,在权力斗争之中,亲情到底价值几何,而李贤的下场,又会怎样。
  薛黎跟上官婉儿是不一样的人,虽然都认为活着就有希望,可是上官婉儿认为人只要活着就够了,可是薛黎一直明白,当你失去某些重要的东西的支撑时,崩溃只是一瞬间。
  所以,她要留下来。就算上官婉儿说的那样,她帮不上任何忙,她也要留下来。
  她想让李贤知道,即使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你,却还有一个朋友在这里信你、等你、支持你。薛黎不知道这份友情足不足以支撑他撑下去,可是有总比没有好。
  所以对此,她只能对苏靖说句“抱
  。
  “傻瓜,”苏靖笑着拍拍她的肩,“不需要道歉,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要等的话,我陪你一直等下去的。”
  …………………………………………………………
  薛黎以为她还要等很久才能要到她等的答案,却没想到结局来的这么快。
  春分过后,薛黎跟着孩子们出去挖了些野菜,想到被幽禁的李贤,便做了野菜做的粥饼送去。心想着他被囚禁着无法出来踏青,那送些春天的野菜,带些春意给他也好。
  自从太子被废,囚禁长安之后,便很难有人接近他们了,无论是书信往来还是物品传递都检查的严密,不会随意让一点东西流入。而被囚禁的王府众人也是谨小慎微,外面送来的食物一向检查再三才肯实用。
  看来无论是武后,还是李贤,到最后都懂了,也都怕了。
  这种小心翼翼剑拔弩张的焦灼状态下,薛黎的存在似乎变成了一个例外。她平日里送米送面,布衣棉被,吃食水果等东西进去,从来没被士兵们阻拦过,那道禁令仿佛对她是空设。而李贤跟房馨似乎也对薛黎保持了高度的信任,她送过去的食物水果总是很大胆的食用,有时候还李贤夫妇还会写些品评的便签递出来给她。
  对于李贤夫妇的幽禁生活现状,薛黎无力改变,所以她只能在物质生活尽一份心。隔三岔五的,无论是自家新收获的东西,新琢磨出来的菜色糕点还是在路上遇到的风味小吃,酒楼饭店里的新出的招牌菜,薛黎总是要找几道送进去,努力让他们不出门,也能吃到各地的美食。
  面对这种不同寻常的交流,所有人都令人惊讶的保持了一种平静,似乎压根没有发现其中的不合常理一样。
  在外人的眼里或许是皇后对薛黎这个干女儿的另眼相待,法外开恩,但是薛黎仍然愿意选择去相信这是皇后心里的母子亲情在发挥作用。
  皇后或许想,她的这个儿子太苦了,既然已经剥夺了他的权利、身份、地位、人身自由、那就放他一马,允许他保留着这最后一丝的朋友情谊吧。
  薛黎一直是如此坚信着的,所以她送东西送的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但是这天不同寻常,她送过去的东西,不是由王府的老仆接手的,而是由新换去负责看守李贤一家的将领递进去的。薛黎虽则不满,但是也无他法,只有认了。
  东西送进去不久之后,第二天一早,忽然有人来请她过府与李贤一叙。来请的人是生面孔,薛黎也不认识,但皇后的印信想来也不敢有人冒充,所以薛黎就去了。
  薛黎踏进了宅子里,这是她第一次在太子谋反事宜之后与李贤见面,之前送东西都是假借别人之手,所以说她不激动那是假的。当薛黎站在院子里仰望那院外伸进来的半枝杏花时,连腿都是微微打颤的。
  是不是皇后决定放过这个可怜的儿子了,所以才准许旧友拜访呢?薛黎站在院中猜测着,顺手折了一直花放在鼻尖轻嗅。
  这院里太冷寂了。悄无声息,灰蒙蒙,外面一片春光明媚,这里的时光却像停留在去年的秋天不曾变动过。
  “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房馨出现在正门口,跟往常一样的扶着门迎接她。房馨努力想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像是往常薛黎上门拜访的那样对待客人,可是却忍不住在张开口的时候落下一串串泪珠。
  “你瘦多了。”薛黎快走几步握住了她的手,帮她擦干眼泪,心疼的低叹着。这才半年的光景,丰腴的房馨就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往常穿的刚好的衣裙,现在在身上竟然空空荡荡的。
  “我没事。”房馨强颜欢笑的擦干了眼泪,却忍不住泪涌如泉“倒是贤他病了。自从昨天吃完饭之后,便开始大病,昏昏沉沉的连太医都说不行了。我一直担心你赶不到见他最后一面,现在你来了我总算是放心了。”房馨低声诉说着,然后推了一把薛黎,“你进去见见他吧,他一直念叨着你。”
  “他病了?”薛黎听着只觉得满脑子的不可思议,昨天她送东西来的时候还没有事,怎么这下子说不行就不行了呢。
  薛黎踉踉跄跄的走进房间,然后看到躺在榻上面如死灰的李贤,她才明白房馨的描述一点都不夸张。
  怪不得忽然有人来接自己过府一叙,怪不得自己莫名的被允许踏入这禁地,怪不得房馨在外面凄凄惨惨的未语泪先流,怪不得这满院凋零的竟如萧瑟秋日。
  李贤,真的快要死了。
  薛黎扑到着跪坐在榻前,握住李贤那已经枯瘦如柴的手,低低的喊着李贤的名字,“贤,你睁开眼睛看看,是我,我是丽娘,我来看你了。”
  薛黎不知道自己喊了多久,一声一声,如果不是他的脉搏还时断时续的跳着,薛黎还以为自己在跟一具尸体说话。
  终于,李贤呆滞的眼睛慢慢有了光泽,望着薛黎的,低声的回应着“丽娘,你来了?”
  “嗯,我来看你了。”薛黎一个手握着李贤的手,一个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的哭声泄露出来。“对不起,是我没用,这么晚才来看你。”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说等你下次进京的时候我还请你过府做客,看来是要食言了。”李贤说的很艰难,但是语带笑意,在这瞬间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失意。
  “胡说什么,好人长命百岁,你一定会活的好好的,别说下次,下次的下次,下次的下次都没问题。”薛黎胡乱的抹掉眼前的泪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带着那么几分欢快。
  “我自己知道,算了,不说了。”李贤看上去有些疲倦,但是精神还好,费力的抬头拍了拍薛黎的手,“你送来的野菜粥我都吃了。”
  “好吃吗?”
  “好吃,好久都没有吃到这么美味的东西了。呵呵,丽娘,谢谢你。虽然有点遗憾东西是母后的人送来的,而不是你亲手端来的,但是我还是很高兴。
  ”
  “你喜欢就好。快点好起来,以后我们一起去春天里的野地里挖野菜,刚刚
  的味道更好。”薛黎几乎是含着泪的说。
  “好。”李贤望着她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伸出手与她交握着。
  ……………………………………………………
  “丽娘,为什么以前每次靠近你的时候,我总有看不清你的感觉。现在眼睛昏花的看不清东西了,我却反而觉得脑海里你的样子比往日看起来清楚了好多呢。”
  “丽娘,我昨天夜里梦到你,你在生我的气,责怪我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去找你,你一个人在那里等了我好久。”
  “丽娘,你怪我把你忘记了可真是冤枉我了啊!我真的时时刻刻都把你挂在心上,从来都没有忘记你一分一毫。”
  薛黎不知道别人临死前会不会说这么多胡话,但是她看到李贤这个样子,心里难受的厉害。
  李贤握着她的手絮絮叨叨的说着很多言不及义的话,直到最后,李贤忽然问了句一句话,“丽娘,其实你不是丽娘,是不是?”
  “你说什么?”薛黎没有听明白他这句颠来倒去的话。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李贤没有焦距的眼睛看着她,脸上却是一副笑的很幸福的表情,“人快死了的时候,总能看到以前看不到的一些东西。你长的跟她一摸一样,说话做事也一摸一样,可是,你不是她。对吗?”
  他知道什么了?薛黎惊愕。但是到这个时候,看着李贤的样子,薛黎不忍隐瞒,就答了一句,“是,我不是她。”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得到答案的李贤笑的开心的像一个猜对谜题的孩子,松开了握住薛黎的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一副想哭出来却早已没有眼泪的样子。
  “对不起,我认错你那么久,让你很头疼吧。真是的,我真是一个笨蛋,真是一个笨蛋!如果你是丽娘的话,你怎么能可能说不爱我了呢。你看,我又对她没信心了,怪不得她要生我的气,埋怨我,不想见我了!”
  听着他笑着说出这些话,薛黎捂住嘴,还是忍不住让眼泪一点一滴的从指缝滴到他的脸上,“她没有怪过你,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她还是爱你的。”
  “我知道。”李贤的温柔的笑着,睁大了眼睛,另外一只手费力的指着薛黎背后,“她早就到了另一个世界,对不对?你看,我现在总算看到了,她就在那里。她刚刚说,她不跟我赌气了,她不嫌我来的慢了,只要我肯来,跟她在一起,她就好高兴的。”
  “嗯。”薛黎握着他的手,趴在榻边,将头埋在了被子里,不让自己的呜咽声打破他美好的描述。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在她不在的时候,以一个朋友的身份留在我的身边。”李贤似乎感觉到薛黎的悲痛,微笑着,伸出手摸摸她的发,“我总算能在死之前再见你一面,知道这个答案的秘密,我很满足。”
  “别哭,现在我终于能解脱了,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才是啊。”
  “有她在那个世界等我,我想我现在不是那么怕了。”
  李贤整个过程中,都用一种非常平静轻松的语气说话,等到薛黎哭的不是那么的厉害的时候,才握握薛黎的手,“你去帮我叫一下馨儿,我有话跟她说。”
  薛黎点了点头,擦干了眼泪,唤了房馨进去说话,自己守在门外,头抵着墙壁发呆。
  只是短短的片刻,薛黎还没来得及把眼泪擦干,让自己的思绪沉淀下来,就听到里面传来房馨的嚎啕大哭。
  薛黎急忙推门进去,然后看到李贤的手渐渐无力的从房馨肩头滑落。
  薛黎怔怔的站在那里,看着涌入的人群将她挤开,看到那些忙碌人挡住了她跟李贤的视线,知道她渐渐看不到那张苍白而带着笑意的脸。
  那个温润如玉的君子真的就这么去了……
  在那一刻,薛黎真的很希望有另一个世界,另一个可以容得下他的善良天真的世界,在那里,他可以跟他爱的人无忧无虑的生活在一起。
  看着吵吵嚷嚷的人群,薛黎仿佛看到风神俊逸的李贤一袭白袍,从闹闹嚷嚷的人群中走出来,手上牵着的,是他最心爱的姑娘。
  他跟她幸福的偎依在一起,然后李贤说了什么,那个长的跟自己一摸一样的姑娘回过头来,眨巴着眼,对薛黎笑了一下,做了一个道谢的姿势,举起与李贤十指交握着手,展示般的像薛黎挥了挥,然后两人微笑着一起消失在了围墙的尽头。
  ………………………………
  走出那道大门,看到苏靖笼着袖子靠在柳树下闭目养神。
  薛黎站在那里看着苏靖熟悉的容颜,不知不觉,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多年了。
  从陌生到相爱,从路人到家人,她看着苏靖一点点从一个愣头愣脑的傻瓜哥哥,变成像今天一样成熟稳重,不管做什么都可以给她依靠支持的成熟男人。苏靖也看着她,从天真烂漫的少女变成了少妇。
  有很多事情都改变了,虽然谈不上沧海桑田,但也称的上时光如梭。身边的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很多人都改变了,很多人仍然保持着当初的脾性。但不管外物如何,苏靖总是这么安稳的在自己一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默默的等着自己。
  薛黎眨眨还泛着泪花的眼睛,走上前去捅了捅闭着眼睛的苏靖,“靖哥,我们走了。”
  “走了,回家去?”苏靖张开眼,对面宅子里的哭声他早听在了耳里,“太子殡天了?”
  “嗯。我有些难受,借我抱一下。”薛黎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眨眨眼,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任自己的眼泪在他怀里尽情的留着。
  “靖哥,这个世界上,我欠的最多的一个人走了。”
  “嗯,我知道。”
  “靖哥,”
  “嗯?”
  “遇到你真好。”
  “我也是。”苏靖微微一笑,搂紧了怀中的她。
  能在这茫茫时空,遇见属于我的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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