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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鼓歌-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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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火虎在一瞬之间,早已退到门口,阴笑道:“在家师启关之前,只好暂时委屈柯老师了。”话声出口,人已奇快无比闪出厅去!

阴风煞低喝一声道:“陆少侠,快跟我来!”

双肩一晃,跟踪朝尾火虎身后外去。但是已经迟了一步,只觉一阵天旋地动,金铁之声大响,顿时看不见一丝日光!

明风煞闪着一双绿阴明的目光,向四周一瞧,看出这间宽敞客厅,业已景物大变,不仅整座大厅较刚才小了很多,连厅上的画栋雕梁,也全已不见,心中不禁大怒,双手奋起全力猛向壁上推去。她这一推,少说也有千斤神力,哪知竟如苍蝇撼石柱,哪想推得动丝毫?

陆翰飞剑眉剔动,问道:“老前辈,这墙壁可是钢板做成的吗?”

阴风煞气得鸩脸腊黄,很声道:“老婆子真是八十岁老娘倒绷孩儿,一时大意,竟为鼠辈所乘!”说到这里,不由恍然道:“这么看来,老不死可能也被困在这里了。”

陆翰飞吃惊道:“老前辈,你说木老前辈也在这里”?

阴风煞沉声晤道:“老不死若非困在这里,怎会迄无下落?莫非冉无天已和白衣教洗涤一气,也说不定。”

陆翰飞道:“那么这个冒充白衣教主的人,何以又突然不辞而去。”

阴风煞道:“这就使人难以解释,嘿嘿,也许傅元通故施狡狯,方才的离去,是为了布置人手,开动机关,也说不定。”

说到这里,忽然仰天一阵桀桀尖笑!

陆翰飞毛骨悚然,问道:“老前辈何故大笑?”

阴风煞道:“老婆子是笑傅元通枉费心机,决难困得住咱们。”

陆翰飞不知她此话含意,还没答话。

明风煞笑了笑又道:“陆少侠怎地忘了身边这柄削铁如泥的玄龟剑?”

这话,登时把陆翰飞提醒过来,口中惊喜地“哦”了一声,急急问道:“老前辈,你是说咱们破壁而出?”

阴风煞点头道:“玄龟剑不仅削铁如泥,似乎还是火药暗器的克星!”

陈翰飞忽然想起陆地神龙程元规赠剑之时,曾说过当日自己师傅的一柄离火剑乃是衡山镇山之宝,就因玄龟刻是癸水之精,在物理上受到克制,才被毁去。想到这里,不禁喜道:“是啊,程老前辈说过玄龟剑可以克制离火,那么咱们就不怕他们的火器了。”

阴风煞脸色忽然郑重,徐徐的道:“火德星君冉无天,名列‘三君’,虽然刚愎自用,介于正邪之间,但究竟是一代武学宗师,咱们破壁而出,定将和他结下不解之仇。老不死失陷在火烧观,虽是老婆子猜测之词,但两枚未果,却关系极大。观中道士,个个都是身怀上乘武功,陆少侠手上,又是一柄无坚不摧和专破火器的利器,如非万不得已,不可轻易伤人。”

陆翰飞自从在厉山山神庙遇到阴风煞以来,只知这位老婆子性如烈火,自视甚高,此刻听她口气,竟然这般持重,可见火烧观确实非同小可,当下点点头道:“晚辈自当谨记老前辈吩咐,不伤他们就是。”

阴风煞道:“好,依老婆子猜想,方才那阵清磐,可能后山来了强敌,目前冉无天和他师弟,练丹正值紧要关头,最怕有人惊扰,尾火虎必然亲自赶去驰援,他想不到咱们破门而出,此时动手,正是时候。”

陈翰飞答应一声,立即从腰间抽出玄龟剑,功行右臂,力透剑尖,振腕朝铁壁中刺去。

玄龟剑神物利器,果然不凡,只听“嗤”的一声,一柄长剑业已没入铁板之中,只因他用力过猛,脚下不禁往前冲了半步,头脸几乎撞及铁板!

陆翰飞又惊又喜,右腕翻动,迅疾划了一个数尺见方的圆圈,长剑一收,左掌同时朝那个划开的圆形铁板上拍去!

但听一声金铁大震,圆形铁板,应手飞出,眼前一亮,铁壁上登时开了一个大洞,陆翰飞哪敢怠慢,双足一点,剑先人后闪电从洞中穿出!

但就在他身躯还没落到地上,陡觉疾风飒然,从左右两侧,闪现出两条人影,双创交互,分袭上下两盘!

陆翰飞朗笑一声,微微一提气,一个旋身,左手拂出“流云飞袖”,右手用剑身朝袭来剑上拍去。

他如今功力何等深厚,这一记“流云飞袖”,暗劲潮涌,左边那个红衣道人划到中途,来不及避让,闷哼一声,仰面的掼出一丈来远,倒地不起。

同时又是“嗒”的一声,右手长剑也已拍上另一个红衣道人剑上,直震得那道人右臂骤麻,连剑带人被震得后退了四五步!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阴风煞相继纵出,同时也被两个红衣道人袭击,她眼看陆翰飞在举手投足之间,立时把两个人震出,不由激发她的好胜之心,尖喝一声:“小辈,还不给我老婆子滚开?”

双袖舞动,卷起一阵澈骨奇寒的阴风,直向两人奔去!

两个红衣道人募然打了一个寒呼,慌忙不迭的向后疾退三步。

明风煞因火德星君和自己有两辈深交,不好伤他观中门人,逼退两个道人之后,立即沉喝道:“老婆子不伤你们,还不快叫傅元通前来见我?”

两个红衣道人慑于阴风煞威名,虽然不敢逼近,却也并没退后,只是手仗长剑,脚蹬不前。

另一个被陆翰飞震退的道入,眼看同伴伤得不轻,迅疾从怀中掏出铜磐,“叮”“叮”敲将起来!

阴风煞鸩脸绷得紧紧的,心头敢清气极,低喝道:“陆少侠跟我来,咱们犯不着和他们动手,找傅元通去!”

话声出口,身形一纵,立即腾空飞起两立来高,朝屋面掠去!

陆翰飞紧随着一跃而起,飞落在屋面之上。

他们不动,原先被阴风煞逼退的两个红衣道人,也只是远远相待,他们这一飞上屋面,两个道人竟然奋不顾身的接连两个急跃,同时追上屋来!

陆翰飞怒喝一声:“还不给我下去?”

身形疾转,左手一招“龙尾挥风”,迎着身后挥主。

那两个道人持剑追来,双脚堪堪登上屋面,陆翰飞挥出的一股无形暗劲,业已横扫而至。

他虽然无心伤敌,但他自从学会了“无形神掌”,出手之间,不带丝毫劲风,已使人难于防范,再加近来练成公孙氏笔录上所载“先天气功”,“无形神掌”的威力,自然愈加强劲。

两个红衣道人原也不弱,但这种无声无息的掌功,他们根本连听也没听人说过,等待发觉时,暗劲业已如山涌到,哪里还想躲闪得开,口中闷哼一声,同时仰面朝檐下跌落,“啪啦”摔在地上。

阴风煞经验丰富,听到两人摔在地上的声音,已知伤得不轻,不由皱皱眉头,回头道:“你出手之间,已经连伤三人了。”

陆翰飞怔道:“晚辈出手已是极轻,不知怎会伤了他们?”

阴风煞知他不会说假,但心头大是惊诧,暗道:“照这情形看来,他武功似在不断的增进!心念转动之际,蓦听大厅四周,叱喝乍起,一二十条红影,由四面八方,朝屋上扑到!

阴风煞口中发出桀桀怪笑,身如魅影,倏然飘动,双袖挥舞之间,拂出一片阴寒劲风,直向当先跃近的四五个人撞去!

她心头已是怒极,但因这些道人之间,连火德星君冉无天座下四个大弟子都一个不见,是以依然不肯伤人,拂出劲风,虽然阴寒如冰,奇冷澈骨,还是一发即收,意存阻吓!

果然,当前跃近的几个道人,尚距四五尺远,便被阴风煞强烈阴风挡住,齐齐倒跃开去。

阴风煞逼退几个之后,并没追踪出手,身形一阵,两道碧绿的眼神,寒光暴射,迅疾掠过屋面上十几个道人,双手一提,厉声喝道:“我有事求见冉星君而来,你们再敢倚多为胜,妄动一步,莫怪老婆子出手无情。”

她说话之时,那十几个道人,围在两人四周,静立不动,既不答话,也不出手抢攻,但仔细瞧去,每一个道人长剑平举,双目凝注,各有一定位置,似乎业已布下一座精密阵势!

尤其从四处赶来的后接,纷纷而来,大厅四周,屋上屋下,人数愈聚愈多,不下百人,剑光闪烁,把大厅包围得有如铁桶。

火烧观的道人,个个身怀上乘武功,此刻居然如临大政,全体出动,倒也大出阴风煞意料之外,尤其这一群红衣进入中,没有一个领头的人,可以答话,更使阴风煞觉得恼火!

陆翰飞手抱长剑站在阴风煞身侧,瞧得暗暗皱眉,心想:瞧他们既不进攻,又不后退,分明意在困住自己两人,等待大援,像这样对耗下去,又要等到几时?心念转动,这就低声道:“老前辈,他们人数越来越多,好像还布了什么阵法呢!”

阴风煞鸩脸痉挛了一下,阴嘿道:“这是火烧观以合博取胜的火焰剑阵……”说到这里,蓦他尖喝一声道:“你们再不退,老婆子说不得只好动手了。”

话声才落,脚下缓缓朝前逼去,当胸双爪,作势欲发!

这时在屋面四周列阵以待的道人,共有三十余人之多,他们眼看阴风煞缓缓逼近,火焰剑阵立时散布开去!

刹那之间,但见红衣飘动,剑影错落,日光之下,如火如荼,交织成一片红色剑同,把两人围在中间。

阴风煞桀桀尖尖,声若夜枭,喝道:“火焰剑阵,只怕还困不住老婆子,陆少侠,咱们往后进冲,我非找傅元通问问清楚不可。”

人随声落,双手连扬,“阴风掌”旋起两股凌厉无伦的柜骨寒风,裹着她一团鬼魅似的身形,直向剑阵中投入!

三十六名红衣道人布成的剑阵,吃她这么一冲,阴风煞所到之处,宛如波分浪裂,纷纷向两侧退让。

阴风煞黄发飞扬,绿睛如粼,宽大黑衣,猎猎生风,一双鬼爪乱舞乱抓,口中又发出刺耳鬼笑,明风惨惨,寒气逼人,虽在大白天里,也确实使人毛发悚立,犹如遇上僵尸!

就在大家纷纷退让之际,随着她桀桀厉笑,人随声起,从一片闪耀剑光之中,横越众人头顶,向檐下跌落!

陆翰飞也丝毫不慢,右腕一挥,玄龟剑舞出一圈暗淡剑影,紧随着阴风煞身后,往剑阵闯入。

火烧观的道士,久经训练,阴风煞身形刚刚飞落,聚集在大厅下面的道士,又像潮水般涌到,如山剑影,重重围了上去,挡住去路!

那屋面上的道人,虽被阴风煞冲开,但随散随合,等陆翰飞冲到阵中,依然恢复成了一座完整的剑阵!

左右前后,无数支长剑,悄无声息的分由四周袭到!

在这些道人们的心目中,认为两人之中,当然要数阴风煞最为棘手,屋面上限于地势,无法发挥剑阵威力,不易困得住她。好在屋下山早已有下了“火焰大阵”,易于攻守,不如任她突围跃下,正好分别把两人困住。

是以在阴风煞跃下,陆翰飞相继冲入的一瞬之间,各自发挥全力,挡住陆翰飞去路。

他们哪里知道陆翰飞手上是一柄削铁如泥的玄龟剑,他因阴风煞郑重叮嘱,此来赤焰山,原为求取朱果,如非万不得已,不可伤人。但此刻这样多的人,列阵围攻,如若再顾虑伤人,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

今日之局,看来已成欲罢不能之势!

他紧随阴风煞身后,冲入剑阵,心中早已有了计较,此时一见剑阵疾合,十余道闪动的剑光,分由四面袭到,不由朗朗一笑,喝道:“刀剑无眼,诸位小心了!”

喝声出口,长剑迎抡,划出一圈护身光影,但听剑阵之中,登时响起一连串“嗤”“嗤”轻响。

三十六名红衣道人,已有不少人攻出的长剑,立被削断,惊慌后跃。

剑尖横飞,银芒迸射,站在校后的人,只当陆翰飞打出暗器,纷纷举剑撩拨,剑阵不由为之一乱。

陆翰飞身形疾转,长剑反手又是一招“倒撒天罗”,削向身后和侧背袭来的五六支长剑,纵身一跃,直向屋下飞落。

这原是一瞬间的工夫,但阴风煞却早已被火烧观道士们的“大火焰阵’,重重包围!

原来这“大火焰阵”,不但比屋上的人数,多出两倍,更因厅前地方宽大,攻守之间,也远较屋上灵活,在阵法变化上,自然更能发挥威力。

此时但见红影游走,配合无间,一支支映目耀眼的闪烁长剑,汇成如山剑影,任你阴风煞武功再强,“明风掌”,“白骨爪”,一齐出手,但这些道士久经训练,进攻退守,此分彼合,丝毫不乱!

阴风煞冲到哪里,他们宛如潮水一般跟到哪里,密集的剑尖,也随着攻到哪里,直气得阴风煞黄发竖立,厉笑连声,还是被困在中间,难以冲得出去。

陆翰飞身形未落,口中大喝一声:“挡我者死!”

剑随声发,人随剑落,猛向围住阴风煞的一片剑林中投入!

只听呼呼之声,不绝于耳,“大火焰阵”,一座密集的剑山,登时有无数长剑,被玄龟剑黯淡剑光撩过,纷纷截断,叱喝惊呼,同时大作。

陆翰飞一不作二不休,身如旋风,往剑林中来回冲驰,只是找道士们的手上长剑削去。

一百零八个道士组成的”大火焰阵”,何消片刻,便有半数以上的人,手上只剩了半截断剑,纷纷跃退。

阴风煞眼看陆翰飞只削他们手上长剑,没伤一人,就破了火焰阵,心中不禁暗暗赞叹!

虽说他手上是一柄斩金截铁的利器,但如无高深武学,和眼到剑到,极度快速的身法手法,哪能做得到削剑不伤人的程度?

心念转动,这就尖声叫道:“陆少侠,够了够了,快住手吧,只要他们知难而退,咱们还是找傅元通,见过冉星君再说。”。

火烧观的道士目睹陆翰飞神威奋发,锐不可当,早已惊得目瞪口呆,退避不迭,此时再听明风煞这般说法,表明并无敌意,自然不敢再行出手,许多人失了兵刃,站查边上面面相觑。

陆翰飞闻声收剑,瞥见一道黑影,凌空飞来,瞬息飞落场中。

这人一身宽大黑衣,双目深陷,形如僵尸,才一落到地上,便大笑道:“哈哈,老太婆果然赶上火烧况来了,咱们走吧!”

阴风煞骤睹来人,不期微微一怔,尖喧道:“老不死,你当真还在这里。”

原来这人正是旋风煞水通,他朝陆翰飞点点头,同时目光瞥了火烧观道士们一眼,才大声道:“此非谈话之所,我已见过常天君了,咱们走吧!”

阴风煞是何等人物?她见丈夫这句“我已见过常天君了”,说得声音极大,自然有意让道士们听到,免得他们再出手阻拦,而且两次催走,其中走有缘故,一时不便多问,这就点点头道:“我和陆少侠原是求见冉星君来的。既然你已见过常天君,也是一样,好,陆少侠,咱们走!”

三条人影立即朝现外飞去,站在厅前的道士们一再听阴风煞提起大观主,此刻旋风煞从后进来,又说已见过二观主,虽觉可疑,却也不敢拦阻,任由他们离去。

这该从另一方面说起了!

赤焰山后山,绝岭千刃,陡壁如削,山下乱石磷峋,疏疏朗朗的从石缝中生着几颗松树。

这还是早晨时光,“红日已高三丈透”,但照不到山的明面。

此时从东首山脚边,转出两条人影,往山后走来!

这两人并肩而行,看去走得并不太快,但他们两只脚根本就没沾到地上,像行云流水般飘然而来!

从他们由东首山脚转出之时算起,最多也不过只是眨眼工夫,就已到了几颗松树前面。

这份惊人的速度,委实使人不敢相信,但他们还是那么安详,衣快飘飘的,丝毫不见他们施展过什么轻功。

这两人是谁?

左边一个身穿一袭半长不短黄麻长衫,头戴羊皮帽的瘦小老人。右边一个却是灰袍椎譬,骨瘦如柴的苍鬓老道。

他们正是凶名久著的老狼神狼奇里,和黑道中辈份极高,被称为神钩真人,隐居高黎共山的郝公玄。

两人才一走近,右边的神钩真人郝公玄抬头望望壁立如削的千仞绝壁,手拂苍须迟疑道:“狼兄,咱们只怕上了人家的当!”

老狼神嘿一声,道:“难道这点峭壁,还难得倒咱们?”

郝玄么微笑道:“兄弟倒不是这个意思。”

老狼神道:“那是什么意思?”

郝公玄道:“那人留柬约咱们到这里来,如今连鬼影子都不见半个,可见他是有意把咱们引到这里来的。”

老狼神目光炯炯,瞪着郝公玄不解的道:“把咱们引到这里来;为了什么?”

神钩真人呵呵大笑道:“咱们不远千里而来,为的是冉无天有一棵专解毒蛊的朱果,那人可能也为朱果而来,怕咱们捷足先得,才故意留柬相约,让咱们迂通曲折的寻到此地,他好先上火烧现去。”

老狼神怒声道:“郝兄说得不错,此人能在咱们面前,神不知鬼不觉留下信柬,可见定非等闲之辈,嘿嘿,咱们果然上了他的当了,郝兄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赶上火烧现去!”

话声才落,目光~抬,忽然“噫’了一声道:“有人下来了。”

郝公玄抬头瞧去,果然发现千仞峭壁上,正有一点白影,缓缓往下飞来!

白影垂直而下,相当快速,渐渐已可看清那上面共有两人,缝着一条极细的山藤下来。

这两人一个一身白衣,一个一身绿衣,山风吹着他们衣袂,宛如一团绿白相间的云朵,冉冉下降!

郝公玄低呼道:“是白衣教主!”

老狼神点点头,嘿然笑道:“不错,正是白衣教主,老夫赏他一支天狼箭!”

说话声中,迅速探手入袖,取出一支一尺来长的短箭,正待朝壁上两人丢去!

蓦听头顶一棵树上,有人突然打出一个喷嚏:“哈……哈欠……”

老狼神蓦吃一惊,凭自己和郝公玄的耳目,只要十丈之内,有人隐藏,也断难瞒得过去,这人隐身头顶,居然会一无所觉,心头一震,立即沉声喝道:“什么人,还不给老夫下来?”

“啊,啊,是我,姓甯的穷老头!两位果是信人,来得好早,我天没亮,就赶来这里等候,只打了个盹,你们就到啦!”

那人边说边下,手脚并用,从树上爬了下来!

郝公玄一眼瞧到这人一身破烂,骨瘦如柴,手上还紧握着一个酒葫芦,正是半个月前,在岳麓山三官堂,自己从大殿檐牙捉下来的那个老酒鬼。不禁心下犯疑,冷哼道:“原来是你,你约贫道和狼老哥来此,有何见教?”

老狼神问道:“郝兄,你认识他?”

甯不归吃力的爬落地上,拍拍身上,笑道:“这位道爷,咱们在岳麓山见过。”

接着偏头瞧瞧老狼神手上的天狼箭,龇牙一笑,摇摇头,不屑的道:“名满天下的老狼神,暗箭伤人,岂不有失身份。”

老狼神一张淡金脸上,微微一红,怒声道:“你知道他们是谁?”

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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