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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岳飞的朋友,且有并肩作战的情谊,徐还很快便与牛皋等人相熟。聊了一会才知道,原来徐还曾在地方官军中抗金,随着官军不断南撤,队伍涣散。
牛皋在附近组织乡兵义勇,组成了这支约莫千人的队伍,在附近州县辗转抗金。牛皋是明白人,他知道这等小打小闹根本不解决问题,所以一直有心加入官军。
听说岳飞到了汝南之后,立即带人前来归附,可惜阴差阳错,晚了一步,却恰好遇到徐还等人。
遇到一个历史上的抗金名将,徐还心中自然格外兴奋,如果能约得牛皋一起南下,甚至那将如虎添翼。
第一六七章杀良冒功()
一夜休整之后,为了防止金军卷土重来,前来报复。
徐还和牛皋等人立即启程南下,既然都是为了寻找岳飞,结伴同行自然顺理成章。
这个情况,徐还自然求之不得。
什么时候能见到岳飞尚未可知,这个过程中自然要抓紧一切与牛皋熟识的机会,毕竟名将难求。
现如今岳飞还不是元帅,尚未成立岳家军,牛皋也不曾加入,所以应该不存在所谓的“挖墙脚”。
至于成败,就要看自己的能耐,以及时机了。
牛皋对两淮的地形很熟悉,他在淮水南岸甚至有一座山寨,和八字军在太行山的情形有点类似。牛皋手下多是乡兵乡勇,这些人都是有家眷的,他们在外杀敌之时,妻儿老小总要有个妥善安排。
山寨在淮河以南,事实上牛皋等人也已经撤到淮南,淮河以北保不住已经是很多人的共识。之所以北上到汝南地区,目的就在于投奔岳飞,可惜阴差阳错,彼此错过,反倒是与徐还等人相遇。
牛皋的意思是,先回山寨一趟安顿好,然后继续前去寻访岳飞。
岳飞在哪他们不得而知,只知道岳飞的上司杜充被册封为江淮宣抚使,驻守建康,也许岳飞会撤向那里。
众人正是根据这则消息,向东南方向前行。徐还心中却不免冷笑,杜充如今的身份是江淮宣抚使,人却已经在长江以南的建康(南京),想想真是可笑。
这厮丢了河朔、中原、黄淮之后,眼下这个架势,是准备放弃江淮吗?
也不知道皇帝赵构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让一个望风而逃的将军担任右仆射平章事,成为堂堂大宋右相,还主持江淮防务这么要紧的差事。
岳飞在他手下混的已经不如意,牛皋前去投奔岳飞,结果会怎么样呢?路上是不是有必要向牛皋传递一些类似信息,让他好有个心理准备,甚至改变心意呢?
一路前行,徐还和牛皋多有攀谈。
当知晓眼前这个年轻人官拜昭武校尉,烧了金军粮仓,打退了破坏皇陵的金军,还在东京闹的金人鸡犬不宁后,越发对徐还刮目相看了。
至于在燕云的事情,徐还暂时没有提及,有些事情也一点点说出来才更震慑,让人钦佩,逐渐建立好感。要是一股脑全倒出来,反倒有自吹自擂的嫌疑。
就这样,众人快速南下,直到过了淮河,金兵都没有追上来,这才松了口气,喜气洋洋地带着缴获的金军物资,往山寨赶去。
牛皋还笑称今晚要在寨子里摆宴席,一来是为斩杀金贼庆功,二来嘛,算是为徐还等人接风。
然而谁也没想到,等他们回到山寨,迎接他们的是一个晴天霹雳。
一眼看到洞开的山寨大门,以及破损的寨墙,牛皋的脸色就变了。到了近前再瞧见血迹的时候,徐还也意识到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进入山寨之后,遍地鲜血和尸体惊呆了所有人。
牛皋脸色顿时煞白,义军兄弟也都目瞪口呆,紧接着风一样冲了进去,想必是有家人在里面。
很快便传来凄惨和的哭嚎与愤怒的质问,众人立即跟着进去,即便是傅选这等见过战场惨烈的老将也觉惨不忍睹。柔福帝姬和辛夫人则第一时间掩面而出,恶心、震惊、悲伤、愤怒
一瞬间,牛皋和众多义军将士大概也是相同的感受,紧握着拳头,咯咯作响,额上则是青筋暴起。
整个山寨的人全死了,而且大部分被砍去了头颅,女眷尸体则大多衣不蔽体,狼藉不堪,显然死前遭受过凌辱。其中还有不少孩童尸体,完全是斩草除根,一个不留的架势。
义军将士在尸体间来回走动,有人双手颤抖,凭借衣着和尸体特征,在人群中寻找自己的妻儿父母。已经找到的则抱着尸体嚎啕大哭,有人则挥舞着刀枪,要找凶手报仇。
凶手?
所有人都想问同样的问题,难道是金军报复?徐还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汝水伏击到今天时间不长,金兵不可能这么快组织报复,尤其是无法这么精准地确认牛皋等人的身份,并快速找到他们家眷的落脚点。
难道是不巧碰到了南下劫掠的金军?但按照目前的消息,金兵先锋尚未渡过淮河,而且虽说金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但徐还却总觉得眼前场景不太像。
傅选在外围探查一番后,进来道:“公子,屋子里外堆了柴草,而且有燃烧痕迹,想来原本是想毁尸灭迹的。不过可能这些离开之后,碰巧开始下雨,所以”
听到这个说法,徐还已经确定和金军没有关系。
试想一下,金军烧杀抢掠有必要掩人耳目吗?他们除了劫掠之外,很多时候杀人是为了震慑百姓,应该保留惨烈的现场才是,何必要放火呢?
最为古怪的是,为什么要砍去头颅?
难道是徐还的心念一动,猛然想到一种可能。
徐还在傅选耳边低语几句,傅选到几具尸体旁稍微探查,回来轻轻点点头。
果然!
虽然所料不错,但结果徐还痛苦地闭上眼睛,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人通常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既然这么多人被砍去头颅,自然有目的。那么,头颅有什么作用呢?
首虏率,徐还想到了这个词。
自从秦国商鞅变法开始,战场上杀敌几何与军功相连的时候,头颅便有了加之。斩首多少,成了衡量战事成败,战功多少的硬指标,计算的标准正是斩下的人头。
这个规定激励了将士们在战场上忘我地拼杀,为的就是多砍一颗人头,多一分军功。但人是贪婪的,没有斩到敌人的首级,或者数量不够的,将领兵卒便开始弄虚作假。
反正朝廷事后要核查的只是首级数量,至于是不是敌军的,根本无法查证。所以自古以来,难免会有将士做起伤天害理的勾当。
当战场失力,或者进展不顺之时,他们的屠刀便会对准普通百姓——杀良冒功!
第一六八章共进退()
杀良冒功!
自古以来就有这样的行径,有些将领兵卒为了所谓的交代或者军功,将本该用来保家卫国的刀枪,对准收入寸铁的百姓。
斩杀百姓,然后将人头砍下,谎称是敌军首级。从而将小功劳变成大功劳的,有的甚至在战败之后,杀良冒功谎称大捷。
眼前情形,确有杀良冒功的迹象,傅选探查之后,确定斩首方式正是战事结束后,宋军收集首级的惯常手法。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动手的不是金军,而是——宋军。
这个结果,让人倒吸一口凉气,不寒而栗!
很快,这个猜想便得到了印证。
幼儿的哭喊声从一个角落里传来,只有一声,很短促,但几个义军将士却听得真切,像疯了一样冲了过去,掀开了一处隐藏的地窖。
里面是三个孩童,最大的不过八九岁,小的不过两三岁。想来是混乱之中,大人将他们藏在其中,侥幸躲过一劫。
年纪大些的那个女孩,大概肩负着看管、保护,以及平静之后保护弟弟妹妹逃走的重任。
不过也许是时间长了,昏睡一阵的孩子们醒了过来,其中一个过于难受,发出了哭喊。当地窖打开的时候,年纪大些的那个女孩正在用手捂着弟弟的嘴巴,单薄的身体不住地颤抖,一双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显然她听到了外面的响动,以为是那些凶神恶煞的凶手,紧张之下一个不留神,让年幼的小孩发出了哭声也许地窖被发现的那一刻,她有过绝望的恐惧。直到满是惊恐的眼睛里,看到熟悉长辈的面孔,女孩才松开手,然后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虽然年纪最大,但毕竟只有八九岁,还是个女孩,目的了亲属被杀的惨剧,焉能不惊恐?尤其是完成了大人交代叮嘱,见到可以信赖的长辈时,便再也支持不住。
三个孩子被从地窖地救上来,他们的亲生父亲瞧见后,立即上前死死地将孩子抱在怀里,嚎啕大哭。
有人则立即想要追问凶手情形,但被徐还暂时阻拦:“孩子们肯定吓到了捂着他们的眼睛,先到外面安抚再说。”
孩子们在黑暗的地窖里呆的太久,见不得强光;何况眼前的情景太过惨烈,实在不宜让他们看到,以免留下心理阴影。牛皋是明白人,虽然悲痛,满腔疑问与愤怒,却知安抚几个孩子乃第一要务。
粗壮汉子们将孩子抱在怀里,有的能渐渐哄着不哭,有的则束手无策。辛夫人和柔福帝姬见状,上前接过孩子,也许是女性特有的细腻温柔起了作用,不一会几个孩子渐渐停止哭泣。辛夫人又特意煮了米粥,喂给几个孩童吃下,这才算真正平静下来。
等候许久的义军将士们再也按捺不住,牛皋才上前将最大的女孩抱在怀里,轻声问道:“七丫头,能告诉大伯,发生了什么吗?”
这个女孩,是牛皋本家侄女!
“剿匪”
“剿匪?”
“剿匪剿匪”女孩瞪着眼睛,身体下意识开始颤抖,嘴里不断重复着这两个字。
显然她还没从惊恐中回过神来,牛皋不忍再问,将侄女交给辛夫人。出乎意料,辛文郁很乖巧地上前,拉起女孩的手,温言安慰,甚至给女孩喂食米粥,俨然一个贴心小绅士。
牛皋并未在意,起身过来道:“难不成是官军剿匪?”
先前宗泽曾号召天下义士参与抗金,各地响应者不在少数,但也有人趁乱生事,落草为寇,占山为王。以至于义军于盗匪混在在一起吗,从河朔到两淮皆有如此情形。
以至于大宋官军在抗金同时,也时常派出兵马剿匪难不成这一遭也是如此?
“问问其他孩子,看能否有结果?”
徐还看了一眼几个更小的孩子,摇头道:“不必问了,一试便知。”
牛皋问道:“如何试?”
“伯远兄稍等。”徐还转身对傅选叮嘱两句,没过多一会,几个八字军将士便回来了。
没想到几个刚刚安静下来的孩童,瞧见几个将士之后,纷纷大哭不止,拼命想要躲进大人的怀里,小脸上写满惊恐。
看了一眼八字军将士身上标准的宋军服饰装备,牛皋一下子坐倒在地,眼中表情无比复杂。
结果已经很明显,不用多问便可以肯定是宋庭官军所为。
当他们在汝水岸边奋力拼命,厮杀金兵之时,大宋官军冲进了山寨,以剿匪为名,将他们的家眷尽数斩杀。
想想是何其讽刺?
牛皋一时间坐在地上又是哭,又是笑,显然是悲愤到了极点。
“伯远兄”一时间,徐还真有些担心牛皋从此心灰意冷。
还好牛皋逐渐冷静下来,但依旧双拳紧握,额上依旧青筋暴起。
徐还轻声道:“伯远兄,我已探查过了,不是寻常官军剿匪,很可能是有人杀良冒功。”
牛皋也曾在汝南一带的官军中待过,徐还一提,他立即便明白过来。
“会是何人?”
徐还摇摇头,这个一时间恐怕难以判断,大宋军中如今纷乱不堪,将领品行更是参差不齐。而且徐还没搞清白,这些人杀良到底要冒什么功呢?冒充斩杀千余金兵,还是千余盗匪呢?
牛皋双目血红,冷冷道:“无论是何人,查出来不会放过他的。”
将一个血性汉子惹怒的后果就是这样,只是万一动手之人身份非同小可,或者实力强劲,牛皋岂非要吃亏?抗金名将或因此折损,可就不值当了。
“徐兄弟,你是昭武校尉,也算是朝廷将领,你且走吧,以免此事牵连到你。”
“伯远兄说哪里话!”徐还当即道:“此事我岂能袖手旁观?自当与伯远兄共进退。”
无论是出于结交的牛皋,还是出于道义,徐还觉得自己都不能置身事外,置之不理。
“徐兄弟”
“伯远兄切莫多言。”徐还鉴定道:“当此之时,我们需要详加打探,这两日在附近活动的究竟是那一支官军,然后在从长计议。”
第一六九章理直气壮的抢夺()
却说耶律马五兵败重伤,在亲兵的护卫下突出重围,立即被送回了应天府。
金兀术得悉之后,不由大惊失色,前锋将军首战重伤,而且折损了数千兵马,这个结果难免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能斩杀数千金军前锋的宋军,实力之强横或是数量之多着实超出预料,让他不由心惊。关乎南征大事,必须询问清楚。
“末将无能,请四太子责罚。”一见面,耶律马五顾不得重伤,首先向金兀术请罪,折损数千,自己罪过着实不小。
“你确有罪过,待你伤愈,再行责罚。”兀术没有丝毫客气,他素来以勇猛著称,将胜败视为荣辱,如此惨败,自然火大。
“是!”
兀术沉声道:“你如此狼狈,全是拜那个徐还所赐?”
徐还是他的第一个怀疑对象,毕竟耶律马五当时是在追击此人。而且燕云兴风作浪,火烧河内粮仓之人,似乎有对付耶律马五的能力。
“徐还此人,非同小可,他在汝水岸边阻击末将许久,勇气可嘉,其麾下兵卒战力亦是强劲。”
耶律马五低声道:“末将一心将此人擒获,过于急功近利,没想到身后被人突袭”
“何人突袭于你?”
“身份暂时不知,但看样子是乡勇义军,不过为首的是一个壮硕汉子,力大无比,战力强劲。”
耶律马五面如死灰,低声道:“说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末将自觉在此人手下撑不过二十招”
“哦?”兀术的脸色顿时凝重了不少,不管耶律马五带兵能力如何,但骁勇之名在契丹和女真都排的上号。如今却挡不住一个宋人二十招,可以想见
先是出了一个胆大聪明的徐还,如今又出了一个高手猛士,还有一个名叫岳飞的宋将似乎也骁勇善战。
怎么突然之间,宋国好像人才辈出啊?
而且这些突然杀出来的义军,到底只是凑巧,还是与徐还等人早有联络?如果宋军联系如此紧密,相互配合这般得当,还真有些不好办呢!
不知道为什么,某一瞬间,兀术心里泛起一种不妙的感觉,旋即一闪而过。
耶律马五沉声道:“四太子末将一时不慎败于宋人,着实耻辱,如今还请四太子帮忙复仇。”
“败的是你,但孤的面子也丢了,岂能不找回来?”兀术目光冷冷,转身扬长而去。
当天夜里,金将拔离速、蒲卢浑便带着金军直奔汝南,从淮河上游南渡,建炎三年的金军南征序幕正式拉开。
汝水畔,数千金军伤亡,这样的大事根本隐藏不住。
即便是金军方面想要遮掩,但汝水畔几千具尸体摆在那里,很快便被宋人发现,继而消息便被宋军所获知。
最先得到这个消息的宋将名叫韩汝,也许他是汝南人,至少他的名字很可能与汝水有关联。
眼下此人在宋军之中混得风生水起,原因嘛,就在于他有个好岳父——大宋右仆射平章事,江淮宣抚使杜充。
有这样一尊老泰山,韩汝不见得有多大本事,但随随便便也是个将军,独领一军,颇为风光。
当然了,身为女婿,也少不得为老丈人分忧。
杜充如今驻守在建康,但身为江淮宣抚使,在长江以北毫无作为肯定是不行的,毕竟扬州朝廷里对他颇有微词之人不在少数。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多少需要一些实际行动。
于是乎,韩汝便被派了出来,名义上是前来淮西剿匪,整顿防务。
本来韩汝还老大不乐意,奈何两位小舅子都不愿意来,这趟苦差事只能落到她头上。然而让韩汝没想到的是,此时此刻,他突然觉得这一趟不仅不是苦差事,而且还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听说汝水数千金军被歼之时,韩汝几乎高兴的跳起来。
虽说这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这有什么关系呢?到最后,这事必须得和自己有关系才行。
这段时间,岳飞已经奉命南撤,淮西地面上唯一的大宋官军便只有自己这支。歼灭数千金军,这样大规模的手笔,除了官军还有谁能做到?所以这桩功劳,简直是舍我其谁?
夺其功劳,据为己有,这一招韩汝可谓是深得岳父杜充的真传。
“将军,万一真正动手的豪杰出面,我们这般做会不会”手下之人难免多有顾虑,毕竟最终需要他们将事情打理圆满。
然而此事颇为复杂,与黄河畔徐还主动献出火烧河内粮仓的功劳不同,眼下连何人所为都不知晓,冒然行事恐怕不妥,很可能会有疏漏,导致日后出现麻烦。
“不知道又如何?难不成有人能从我们手上抢走这番功劳?”韩汝信誓旦旦道:“别忘了,我们手中不是有千余首级吗?”
明明自己是强盗,抢掠别人的东西,但韩汝却理直气壮。
“这”
“哼哼,原本只是剿匪有成,如今变成了抗金斩敌,甚好甚好。”韩汝十分得意,哈哈大笑。
这份功劳如果落实下来,自己肯定会受到朝廷的封赏,前程将更加光明灿烂,在岳父眼中的地位想必也能更高一筹。
“赶紧发捷报吧,已经有些晚了,还得岳父帮忙周全。”尽管手下人还有疑问,但韩汝明显已经没有耐心,这份功劳必须要据为己有,而且有自信岳父杜充能帮忙搞定。
他相信岳父那边肯定会帮自己打点周全,让这封捷报看起来更加真实,让这份功劳确确实实落到自己头上,因为这对翁婿两人都有好处。
至于到底是谁斩杀了这么多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