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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云松风传-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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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远风略感意外,莫三醉刚想说什么,便被他截断:“我的事不用你担心,倒是你自己,吃完了苦头,也该学到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好像懂了很多,但说不出来。”她说着动了动身体,叶楚楚在旁见了,急忙上前掏出一柄小刀,割断了她身上的绳索。只是赵青娘还没坐起来,她又躲到了一边。

赵青娘望着叶楚楚道:“小姑娘,你到底是谁?”

莫三醉道:“她是这里的主人。我和你师父一样,是潇湘琴馆的琴师。”叶楚楚忙点了点头:“那位夫人警告我说,没有人来就绝不能放了你,梁姐姐也没有说什么,她还有很多事,我也不敢问,所以……”

赵青娘满脑子糊涂:“梁绿波?”

沐远风道:“你的案子已经结了,就在五天前。金银楼死了,她的父亲金名通,已被押解进京候审。”

“什么?”赵青娘吃惊得几乎跳下床去,沐远风望着她,不禁微微一笑。他好像忘记了要告诫她“以静制动”四字,不过即使是最严厉的师父,也会有睁只眼闭只眼的时候,何况是现在呢?

是夜,叶楚楚为了向赵青娘陪那幽禁多日之罪,将自己的小楼让给了她歇宿。赵青娘与她争辩了半日,说自己不想睡这囚禁过她的鬼地方,叶楚楚执意不允,赵青娘无法,只得住了下来。她曾想去找沐远风,询问这多日来所发生的事,但沐远风所居之处早早地便灭了灯烛,她呆立了一会儿,回过头,看见了莫三醉。

初冬的月色冷淡,水廊下溪流泛着点点银光。莫三醉站在廊桥上,将丹庄事发的经过简单告诉了赵青娘。他只是个冷静的旁观之人,但说到金银楼代人受刑,死于混战之时,赵青娘还是无论如何都不愿相信。

莫三醉笑道:“你信不信也好,金银楼已经不知所终,也没办法去问她了。真的赤雪流珠丹和炼丹方都毁在了金庄主自己的计谋之下,也算是该当如此。”

赵青娘愣了半晌,道:“这么说,金银楼……金大小姐,她对她的丈夫终归是有情的?”

莫三醉被她问得一怔:“夫妻本是同命鸟,纵然身不由己,又怎会无情?”

赵青娘脑中一再地回想着金银楼的模样,慢慢摇了摇头:“原来……他们彼此都喜爱着对方,可是施相公不忍心挑破,金小姐又存心不让他知道……”她话中有些微的酸楚,只是淡得不为人所察觉。

莫三醉仿佛想起了什么,他向沐远风的居处望了一眼。赵青娘发现他神情中的变化,心中一动:“……琴师,你和我师父,你们相识多久了?”

莫三醉回过神,笑了笑:“很多年了。大概……二十多年吧。他少年时就是这样,用不着找什么理由就可以行事。”他的笑容忽的带上了些感伤,“虽然我和他认识很久了,但有时候他在想什么,我还真的猜不透。”

赵青娘默默垂下头,在这片刻之中,她的心神异乎寻常地平静下来。自她被追缉,甚至自她出道,都没有过如此感觉。莫三醉转身而回之时,忽然又向她说道:“不到万不得已,希望你不要放弃。算是我请求你吧。”

赵青娘没有听懂他说什么,她隐隐觉得这与她残缺的右手有关。她什么也没有问,因为莫三醉已经走远了。

十日之后,失踪多时的“金算盘”施金阙出现在江南名伶夏水心的家宅外。他没有再回金碧山庄,所有金氏门下的宅院财帛已被查封抄尽,那些逗留于凤阳府四周的方士也被驱逐无踪。不久以后,施金阙与夏水心结伴前去祭扫了金银楼之墓,随即销声匿迹,暂时退出了江湖中人的视线。

金银楼葬在何处,写于一张暗夜投下的字条上。黑影闪过,接着又恢复了一片寂静。那是距离南来北往交会处不远的一个明静村落,叫做喜山村。

三个月后,昔日瑞蚨祥钱庄的总掌柜金名通于押赴刑场的路上被劫杀。据仵作报知,他死于一枚锐利无比的金针。

第二十章 素弦半缕

金名通之死不像他的财富与长生不老之欲那样为人所乐道,他死在一个即将要被问斩的时刻,这未免是对大理寺和整个朝庭的嘲讽。所以这个消息平头百姓并无权议论。更重要的是,杀死金名通的那枚金针公门中人都再熟悉不过。他们纷纷惊愕。

东进西出,金针不输。这个人自丹庄被查封之后,已经消失了整整三个月。她的腰牌、铁尺于某一日清晨被放在了凤阳府捕厅门前,从那之后,再没有任何人听到过她的消息。

红泥小火炉,绿蚁新醅酒,伴着山月寒雾,却是暖意融融。早春尚未到来,赵青娘、沐远风和莫三醉也都还没有离开玲珑别居。赵青娘下山重新买了一柄普通长剑,每日里仍练剑不休。沐远风在这些日子中所教授她的依然与琴道无关,但他性喜静好,若见赵青娘练剑,多半要掉头而去。

赵青娘对此颇感无奈,只不过她也无法放弃“三指飞云剑”。动与静,有时并不需要太过绝对的界限。

对这些,最高兴的莫过于叶楚楚。她每日里在厨下折腾不休,常常能做出些城镇酒家从未见过的菜式,巧妙处平添美酒几分滋味。

只是鸿雁终究是不甘于长留寂地的,这一日赵青娘自山下打酒回来,在沐远风所居的竹楼前徘徊了片刻,终于狠了狠心,走了进去。

沐远风坐在琴席之旁,右手托着一册书卷,正自出神。昨夜一场新雪,落得竹楼一身银妆,白雪吸附万籁,静得让人不忍打扰。

可是赵青娘终还是出了声,她站在沐远风背后,叫了道:“师父。”楼外,一块积雪自枯木上坠落,发出“啪”的一声。

沐远风微微侧头,手中的书卷纹丝不动:“你不是下山去了?回来得真早。”

赵青娘道:“本想走远些的,不过我听说了一些事……”她停顿下来。

“不要吞吞吐吐的。”沐远风握着书的手紧了一紧。

“……我听几个路客悄悄在说,金名通在行刑前被人杀了。”赵青娘注视着他,“他们在说……是梁绿波杀死了他。”

“嗯。”沐远风应了一声,慢慢将书放下,“今日时机不错,你回来得早,就来试奏一下‘银羽’吧。”

赵青娘顿时吃惊道:“……我?”

沐远风回过头:“怎么,不敢?”

赵青娘心中有些沉沉的:“不是,可是……”她想继续说梁绿波如何,但看到沐远风的脸,却又突然改变了主意,“我从没有碰过琴,怎么能弹出什么曲子呢?”

沐远风站起身来:“不是要你弹,只是作我的徒弟,总该与‘银羽’相识。”

弦如蚕丝,韧而轻灵。在这银妆素裹的寂静中,任何一点动静都清晰如水中之月。赵青娘本想伸左手,可沐远风执意让她以右手三指触碰琴弦,一音动,掌间剧颤,赵青娘不由惊跳:“这……这是什么琴?”

沐远风笑道:“银羽琴。”赵青娘一抬头,觉得那笑竟如雪一般清寒。在这三月中,他似乎又瘦了一些,她自己却是剑术有所进境,身体也恢复如初。

无律而动,无调而响,几下画虎不成,赵青娘略有些沮丧。但她没有停手,而是更加认真地拨弄起来。片刻后,她的右掌像是麻了一般,指尖与指节都隐隐有些疼痛。她没有言说,回想沐远风抚琴时的模样,不经意间手下一运劲,手掌却突然如被带刺之鞭抽打了一下,她一惊缩手,退了一步。

弦音很快为白雪所吸去,了无痕迹。赵青娘看向沐远风时,发现他蹙着眉,但最后竟笑了起来。

“师父……”她有些不好意,暂时忘记了那枚索命的金针。

沐远风不答,笑着摇了摇头,走到窗前:“你想离开这里就去吧,我说过,我没有绑着你,来去随你自由。”

赵青娘的右手一颤,这次却不是为了银羽琴。沐远风的宽袖被冷风吹得飘起:“不去当一当捕快,你的手始终还是只能握剑的。看来之前,我的确是强人所难了。”

赵青娘凝望着他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竹楼外,叶楚楚躲在枯树后的身影闪了一闪。赵青娘走到离他只有两三步的地方,坚定地道:“给我三年吧,我会回来的。”停顿了一下,她又道,“我一定不会放弃。”

新雪烹出的茶干净得如同山中清泉,由丝烟轻浮,到温润犹存,再到冷落如冰。赵青娘默默地收拾行装时,远处的竹楼中又响起熟悉的琴声。如他的人一样,愈远愈近,无可揣度。

叶楚楚一定会觉得失望吧,那壶清茶始终没有被人碰上一碰。她的好意如同别居中无限的年华一般,无处不在,便容易被人忽略。收拾完行装,赵青娘就呆呆坐下,她不想去找叶楚楚,也有些怕见莫三醉。

平生不识离愁别绪,该是如何潇洒?

但半个时辰后,她的目光开始投往竹楼的方向。又过半个时辰,她站了起来。

冰雪覆盖的楼榭亭台在一股看不见的力量中微微震颤,沐远风还没有停手,他一直在弹着“银羽”,已经一个时辰了。曲调有些激昂,赵青娘说不出什么名目,她只知道屋外枯枝上的积雪渐渐开始“哧哧”地掉落,那传自落霞山巅的以气劲御琴之道,正自沐远风的手底振散而出。一盏茶时分之后,她渐渐觉得似有泰山之力渐渐在胸口积压,楼阁震颤愈加明显,整座玲珑别居似乎都受了惊,凝固紧缩,左跌右撞。沐远风从未这样奏过琴,至少在他身周百步之内有人的时候。

赵青娘跑向竹楼,发现小径上莫三醉的身影遥遥于她之前,步速甚急。她心中一宽,但愈接近竹楼,双耳鸣响愈甚,逼得她不得不放慢步子,一步一步地朝前移动。叶楚楚倘若在这里,一定已经不能抵挡而晕去了,正当赵青娘向四周望去寻找她踪影时,莫三醉快步走进了竹楼。

一瞬间停顿之后,是天沉地陷般的一声琴振之音。赵青娘跪倒在地上,白雪化成了黑影,向她扑来。

清醒只在瞬息,但那极喧之后的极静却像是过了万年。她的残手撑在雪地里,站起身,定了定神,拔腿跑进竹楼。

琴席之旁血迹斑斑,琴音已寂,但沐远风不在这里。

赵青娘又跑进用以坐卧的室中,第一眼看见的是莫三醉,他坐在床榻边,右手搭住了一人的手腕,眉头仿佛压了万斤重担。

赵青娘慢慢地走进去,心头翻滚着的不安终于爆发而出,她觉得自己的腿竟有些发抖。沐远风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蓝衫的胸襟处一片殷红。他的脸依旧是无喜无悲,可这一次,是因为没有了知觉。

“琴师,我师父,他怎么了?”赵青娘站在床边,不知所措。

莫三醉看了看她,道:“你若真的了解了‘银羽’,或许,就不该这么问了。”

“什么?”赵青娘忽然觉得一阵懊悔。相识数月之中,她真的从未问过“银羽”一句。即使因那琴音逃得性命,她也没有在意过。

莫三醉放开了沐远风的手腕,叹息道:“‘银羽’乃是五十年前,潇湘琴馆琴匠吴氏所造。其弦本为上等‘冰弦’,但吴氏精研其理,将之改造成了从未见于琴道的‘羽弦’。细若无物,寻常琴人根本无法弹奏。‘银羽’琴成之后,吴氏便悄然离开了落霞山,传闻他说,倘若留下一定会被馆主责罚而死。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落霞山是琴道之宗,自然有人不甘于羽弦寂寞,而要征服这把‘银羽’。”

他望着沐远风,目光含着深深的惋惜,“在三十七年之前,已陆续有九位琴师因以‘琴武’之道御此琴而逝。你师父自来桀骜,当年他因事离开落霞山,便请求带走了这把‘银羽’,想要在有生之年,找到驾驭此琴的办法。”

赵青娘呆呆地站在原处,半晌才道:“那师父他为什么要收我为徒?”

莫三醉笑了笑:“三年之后他若还活着,你再问他吧。”

赵青娘一震:“你……你已经知道了?”

莫三醉起身,拉过床内的锦被盖在沐远风身上:“我要立刻带他回落霞山,否则,他大概活不到明年了。”

第二十一章 长剑无名

沐远风昏迷之后,直到赵青娘目送着他们离开,也未曾再醒来。叶楚楚含着泪水不愿相送,依旧是那讷讷的侍女代她安顿这一切。临行时,赵青娘向莫三醉道:“倘若我去落霞山,会有人拦住我么?”

莫三醉怔了怔,朝她微笑道:“谁要是敢,三百里外我也会奏琴震晕他的。”

赵青娘点点头,向车内望了一眼,隐约看见了沐远风一动不动的手。莫三醉跨上车,扬鞭赶马,他们渐渐地在赵青娘的视线中缩小,再缩小,直到几近消失。

她的眼中忽然充满了泪水,模糊一片。可是她无法出声让他们停下,再跑过去跳上车摇醒沐远风,告诉他她不会走。她还有她的剑,三指飞云,尚未完成的那个梦想。

她唯有赶紧拭去泪花,睁大双眼,留恋地望着那最后一点马车的影子。山道绵长,一如旅途无尽,积雪未化,掩埋着所有的光芒。

明年到来之前,一定会去落霞山一趟的。赵青娘在心中暗暗决定。她回到屋中取了行装,没有找到叶楚楚,便也不再耽搁,从另一条山路策马而去。

讷然的侍女站在门边看着最后一个来者的离开,她想她或许又该去取那件绛红色的衣裳了。叶楚楚一定会哭的,而且会哭很久。

晚霞浅红,于蹄影脆生的方向漫洒。半个月之后,赵青娘暂时在凤阳府成为了一名女捕快,但她因曾涉赤雪流珠丹一案,暂不录籍。长久留在公门中的条件是,她必须在十天之内,将“金针女捕”梁绿波捉拿归案。

早春二月,赵青娘马不停蹄地离开了凤阳,她还没有腰牌,可初春寒冷的风吹过脸颊,心中却是火热一片。她和梁绿波竟然完全颠倒了过来,然而,也正因为她们曾经颠倒过位置,赵青娘比旁人更了解梁绿波的一切。

身法、步眼、金针路数,甚至每出现时必带的柔媚口音。这些无不让赵青娘如翔云端。

梁绿波杀死金名通,除了被他利用之外,一定有别的原因。说不定,他们曾暗中图谋些什么,而金名通败露之后,梁绿波自然不能留他。凤阳知府如是告诫赵青娘,她连连点头称是。

她高兴得辨不清方向,盘查一切与梁绿波有关的人与事,在三天之内跑了两个州县,最终,查到了贺乘云的头上。

霜冻微融,伏虫未起,贺乘云走进喜山村的村口,耳畔听见了一阵嘈杂。他记得喜山村总是很安静,金银楼下葬于此时正是秋末,红叶落得疏疏一片,明丽如画。

而这时的村中,正有十几个村民围着一家小酒铺子,吵吵嚷嚷之声不休。贺乘云走到人群边,只见一个布衫破落的年轻人被人按翻在地,那酒铺老板骂道:“放着好好的大墓不守,整天来我这儿白喝酒,当我是你老爹不成?”

那年轻人赖在地上,嬉皮笑脸地道:“你不是我老爹,但谁都能是我老爹,我本来就叫无名么。”村民听他此说纷纷侧目,那酒铺老板当真发了怒,提了把扫帚用力一挥,那扫帚却就此停在了半空中,再也击不下来。

众人回望,贺乘云放开了手,从怀中取出一个银锭,递给那老板。他没有说话,余人也都安静下来,地上的年轻人笑嘻嘻地望着他们。在银子面前,没有人会嘴硬。酒铺老板接过了银锭,悻悻地又警告了那年轻人几句,这才回铺子里去了。

余人散后,贺乘云望着那年轻人:“你是不是叫无名?”

那人笑道:“我刚才不是说了?莫非你也像那些老爹一样耳背?”

贺乘云待他懒散起身后,打量着他:“那你姓什么?你说谁都可以当你爹,一定没有姓氏吧?”

“我姓殷。”殷无名忽然一本正经地答道,“这个字可值白银千两,刚才你帮我付了酒钱,那锭银子是五两,现在我告诉了你我姓什么,所以你还欠我九百九十五两。”便在这时,酒铺子后转出个粗布衣裙的姑娘来。她看见贺乘云,呆滞的双眼动了一动。

贺乘云“哈”了一声:“我是衙门里的快刀老贺,我一刀砍掉过大盗晚香的脑袋,他的脑袋值黄金万两,你说是你欠我,还是我欠你?”

殷无名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身子向后仰去:“歪理歪理,酒鬼老殷大度得很,不和你计较,那九百九十五两银子就给你买酒喝吧,我的小妹妹来了,去也!”他转身走向那粗裙姑娘,手搭在她肩头,自顾自地说笑着,那姑娘却始终不答他一语。

贺乘云并没有追赶,他看着二人向村外走去,嘴角浮起一丝含义莫测的微笑。笑未绝,酒铺又有人来,是个神情温雅的青年人,沽酒二钱。

紫袍不再、铅华尽褪,但笑容中的宽厚却始终不变。此人隐居在这里,也有两三个月了吧。贺乘云默默想着,在旁看了片刻,待那人提酒回家时,从后跟了上去。

雾岚尚未散尽,海潮隐隐又生。在喜山村的这个祥和午后,仿佛一切都与往常一样,村外“大墓”死寂多年,村中人家各自讨着生活。不同之处只在暗里,如赵青娘千里疾赶,座下擂鼓般的马蹄声,与贺乘云潜行跟随,高处窥探的小小院落。

这处院子在喜山村亦不算出奇,栅栏门内是一小片未及开垦的黄土。想来施金阙与情人夏水心都不是能干粗活的人,他们如何生计,也不得而知。

院门推开,施金阙提着酒回到家中,那原是伶人的夏水心便迎了出来:“这么久才回来?是不是又去看金姐姐的坟了?”

施金阙一呆,将酒交给她,有些不悦:“才去片刻,伙计打酒慢了些而已。银楼已经入土了,逝者当安息,不要总是提起。”

夏水心便不再说什么,自进屋暖酒。贺乘云在屋顶上看着,只见施金阙走到了自己所呆之处正下方,小心叩了叩门,温言道:“梁姑娘,可起身了么?”

屋内传来娇柔的笑声:“现在是什么时辰?我还会没起来呀?”接着门被打开,贺乘云看见一幅丝绸裙摆飘了出来,屋檐有些突出,恰巧遮住了她的身形。

村子东头住着的施家是两个多月前才搬来的。来时施相公的穿着尚很华贵,妻子虽清淡些,也不是村野俚人的模样。村中人啧啧称奇,喜山村虽位势颇佳,但因门前有高山阻隔,商旅不通此行,这两个外乡人竟一来就没有再离开,未免惹人注意。

而那带着身孕来到喜山村的姑娘,则与殷无名一样,时常被人背后议论着。她本是独居,一个多月前才与施家合住一处。此时她与施金阙闲话了几句,遣他去照应妻子,自己在门口站了片刻,走到院中。

贺乘云望着她的侧影,一时竟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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