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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过来,真正的用意,不过是想要从自己嘴里知晓,像浮屠营跟重骑兵这样的部队还有多少,还有就是试探自己,到底是不是这一战真正的指挥,而后由此在回到新罗后,再决定他们新罗的下一步该如何走。
毕竟,按照历史的发展轨迹,到了明年,差不多就是新罗灭掉百济、高句丽,一统朝鲜半岛的时间了。
“殿下,您误会了,臣确实没有这个意思,确实是来感谢殿下救命之恩的。况且,我们的王上,已经把自己最疼爱的妹妹送给了陛下,难道这还不能证明我们新罗的诚意吗?还请殿下明鉴臣的感恩之心。”温君解突然间伏在地上磕头,诚惶诚恐的急急道。
李弘无奈的叹口气,他想直接不理会这种人,但直接赶出去的话,他心里那丝野心还不会死心,依然还会在心里作祟,时不时就会冒出来,想要挑战大唐。
“温君解,你以三千人,我以三百人,你我正面冲锋,如果我不把你高高的跳落马下,那么,你身后的兵士就不会看到你的身影,所以把你像死狗一样扔出去,只是为了让你的兵士看清楚,他们的主帅已经被挑落马下,这样做的后果你应该知道,只会让我军士气大振,让你们新罗兵士气低沉,都是领兵的将领,这些你总该懂吧?所以,你哪里来的理由感谢我救了你?好吧,既然你还一直不承认,想要探查我这个大唐的太子,以后会不会登上大唐皇帝的宝座,是不是如果我继承了皇位后,对你们新罗的威胁更大,这个你可以随便猜测。但我想告诉你,无论是我父皇在位,还是我登基为帝,你们新罗,永远都不要想有机会吞并百济跟高句丽。”眯缝着眼睛的李弘,身上渐渐流露出一股杀气。
最讨厌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的人,而恰巧,这个温君解便是这种人,还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那种,让人更加可恨的东西。
“殿下……臣……。”温君解的目光变得闪烁起来,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藏在心中最深处,连金法敏都没有说的计划,却被大唐的太子殿下轻松的洞穿了。
“我告诉你,不用动你们新罗那些龌龊的小心思,以为有机会挑战大唐,统一半岛,如果新罗胆敢再次伸手向百济或者高句丽,那么,大唐的天雷你应该听说过吧?我在这里保证,如果你们胆敢向他们伸手挑衅一次,我就不惜把新罗夷为平地!滚!”李弘看着温君解还要狡辩的丑恶嘴脸,冷声喝道!
“殿下……。”温君解一惊,感觉肩头一紧,刚才领自己进来的大唐太监,竟然轻而易举的提起自己往外走去,走到门口,便是毫不客气的把他扔了出去。
骨头散架的疼痛再次袭上来,让他在摔落在地面时,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儿再次昏厥过去。
没错,他这一次来,就是想要借着感谢大唐太子救了自己的缘由,来探测这个大唐太子的深浅、以及是不是最为可能继承大唐皇帝之位的最佳人选。
还包括那些兵士的人数、装备,是不是大唐的所有兵士装备,已经远远超过了大唐贞观年间太多太多。
毕竟,以他当年去大唐长安的所见所闻来推断,新罗如今虽然不能完全抗衡大唐,但是在朝鲜半岛这一亩三分地上,加上气候条件的影响,漫长的寒冬、较短的暖日,一年之中,能够供大唐在朝鲜半岛作战的时间有限,所以也就给新罗一统半岛提供了极佳的机会。
当年大唐皇帝李世民率兵攻打高句丽,最后被阻安市城下,迫不得已撤兵时,高句丽便在国内跟新罗、百济面前炫耀,是他们打败了大唐皇帝李世民。
但实际上呢,是因为唐军在寒冬作战时并不占据上风,而且最重要的是,加上天气渐暖后,大唐军事因是府兵制,大唐皇帝为了不耽误农耕,所以才作罢收兵,没再攻打安市城。
所以,高句丽的炫耀,非但自欺欺人的,让自己相信了自己打败了大唐皇帝李世民这一意 淫的事实,连带着也让新罗、百济相信大唐军队可以战胜,这也便是新罗、百济敢于围攻大唐皇帝身在的柳京的原因。
而今日温君解的到来,便是希望借此机会,重新了解大唐的军队,连带着了解这个大唐的储君,是不是可以让自己寻找到什么弱点,为以后新罗的下一步决策提供详细的参照。
449 姑姑?
李弘看着花孟快步走进来,阴沉着脸对格希元跟史藏诘说道:“在他们离开之前,绝对不能放松警惕,绝对不允许他们进入我大唐的兵营,无论是百济、新罗、还有高句丽,坚决拒绝在他们离去前,以任何理由进入兵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入!违者杀无赦!”
“是,殿下。臣这就告知刘仁轨等将军。”格希元跟史藏诘两人同时回道,而后便匆匆离开了宫殿。
李弘依然是眉头紧皱,想了想,再看了看花孟,深吸一口气道:“告诉惊蛰跟猎豹,杀了温君解以及在柳京城内被监押的,所有跟温君解有密切关系的新罗官员!”
“是,殿下。”花孟平静的回道,对于李弘的命令,他并不觉得奇怪。
自从这些人被监押进柳京后,这些时日以来,便经常发生有人借口前往大唐兵营、甚至是偷偷摸摸的前往唐兵营的事情,而太子殿下一直都是没有采取措施,只是抓住训斥一顿然后放走。
这也是让新罗、百济的官员变得有些肆无忌惮的原因吧,此刻听到太子殿下的命令,这几日心里的窝囊气终于可以发泄了。
李弘心里很清楚,当前些年的太子,跟有迹象能够继承皇位时当太子,有着绝对的区别。
原本的太子就只是单纯的太子,但如今龙爹有了禅位迹象后,太子之位就变得更加敏感了,一些原本隐忍、对太子之位有心的人,就需要采取主动的态势阻挠了,要不然的话,他们就没有机会了。
所以李弘从到达洛阳开始,或者说是从安西回来之后,他就已经开始在渐渐收敛自己的锋芒了,一来这样可以少一些口舌落入他人之手。二来可以以静制动,看看到底会有谁冒出来。
果不其然,李贤没有看到历史上那个身体赢弱的兄长李弘出现,反而是一个生龙活虎的兄长挡在了自己跟前,这就让他没办法像历史上的发展轨迹那般,坚守耐心,等候着顺理成章的登上太子之位了。
所以他现在不得已而为之,必须采取一些主动的策略了,争取在父皇坚定禅位之心前,考量太子继承皇位的可行性时,把自己也放在父皇的考量名单中了。
“沛王,房先忠求见。”门下悄悄的在李贤耳边说道。
“让他进来吧。”李贤看了看对面的李哲,含笑说道。
房先忠的到来,自然是不用避讳任何人,因为如今房先忠可是自己的岳父了,所以他来自己的王府,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而他前几日也被母后送出了皇宫,毕竟,父皇跟太子如今已经准备从辽东起程回长安了。
“既然皇兄有要客,那么李哲就先告辞了。”李哲起身行礼,说道。
“好!皇兄也不留你了,前些日子母后不单为皇兄赐婚,如今你也是被母后赐婚了,虽然说如今你年纪尚小,这还有几年的时日,但也该多多走动走动,不然的话小心给你那王府娶个母老虎回去。”李贤挽着李哲的手臂,两人把臂往门口走去,调笑着李哲说道。
“哼哼,我可不是你,母后刚给你赐婚,你就猴急的跑到人家家里去了,这一点儿,你跟皇兄李弘可是真有一拼啊,不过比起来,你倒是名正言顺啊。”李哲反击着李贤的调笑说道。
“嘿……学会拿我打趣了是吧?这可是皇兄的肺腑之言,私下里应该多多培养感情嘛,你看我这跟房慕青现在,岂不是要比以前融洽了不少?多走动走动,对你没坏事儿,除非你……。”李贤冲着李哲挤眉弄眼,其中意味不言而喻,直指民间传说英王李哲好面首一事儿。
“喂,皇兄此话切不可胡说,更不可听风便是雨,要是被母后知晓,少不了又是一顿训斥。”李哲站在门口,有些百口莫辩,只好警告道。
“放心吧,皇兄晓得,所以我才让你跟那赵灵儿多走动走动,把这些谣言粉碎于无形之中。赵瑰也是我大唐常乐公主,常乐姑奶奶的驸马,据说赵灵儿长得很水灵呢。”李贤继续挤眉弄眼的说道。
“赵灵儿当初我见过,那还是跟着皇兄李弘,小时候偷常乐姑奶奶家的酿酒时看见的,那时候就觉得长得不错。但……。”
“但什么?”李贤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他还从来没有听李哲说起过,当年李哲竟然还跟李弘偷过常乐公主家的酿酒。
李哲的脸色突然间变得有些涨红了,看着李贤催促的眼神,只好窘迫的说道:“但当初跟皇兄偷酒,被常乐姑奶奶逮了个正着……然后……。”
“然后什么啊,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吞吞吐吐了?”李贤拽了拽他的衣袖,继续催促道。
李哲看了看李贤焦急的神情,想了下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李弘都喊了,何况李贤见了也得喊不是。
于是当下说道:“也没什么,就是赵灵儿比咱们大一辈,那次见了常乐姑奶奶,自然也就看见了赵灵儿,没办法不是,还得喊一声姑姑。”
“呃……就这个让你吞吞吐吐半天,你觉得这个别扭?”李贤眼珠子差点儿掉地上。
不过想想李弘跟李哲偷酒,被常乐公主逮个正着,然后扭扭捏捏的喊赵灵儿姑姑,这想起来也确实是挺让人郁闷跟颇有喜感啊。
“能不别扭吗?这要是多走动,该怎么称呼?灵儿?姑姑?灵儿姑姑?不说了这个了,我自己心里有数,因为偷酒这事儿,后来还被常乐姑奶奶告状到宫里了,李弘倒好,刚当了太子不久,撒丫子跑的比谁都快,母后最后只好把我揍了一顿。”李哲提起来就一脸郁闷。
跟李弘出去干坏事儿,最后挨揍的老是他,把姑姑……呃,赵灵儿给折腾哭了,他就跑了,留下自己还得哄人家,不成想再次被常乐姑奶奶逮了个正着,以为是他欺负赵灵儿了,要不然常乐姑奶奶也不会告状告到宫里了。
“这……弄哭了不至于告状给母后吧?”李贤抚摸着下巴,思索的疑惑道。
“是不至于,但李弘把人家赵灵儿头顶,还有脖子上的簪子跟项链拿去卖了,要不是那块玉佩乃是母后所赐,也会被他抄走的。”李哲翻了翻白眼,无奈的说道。
李贤无语的摇了摇头,安慰的拍了拍李哲的肩膀便回府了,留下李哲自己一个人站在沛王府门口,看着王府门愣了半天,才在侍从的陪同下,往自己的王府赶去。
李贤回到王府,门下便已经在王府的一处偏僻的房屋处候着,看见李贤走过来,急忙上前道:“沛王,房先忠已经在房间内候着您了。”
“嗯,派人把守好此地,任何人都不得靠近。”李贤左右看了看,对门下叮嘱道。
“是,沛王,您放心吧。”
李贤摆了摆手,便自己亲自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绕过前方的花厅,来到一处装饰别具一格的房间,其奢华程度,丝毫不亚于大明宫里的皇室建筑,而这一切,则都是工部尚书房先忠的功劳。
“有劳尚书久候了。”虽然此时长安也已经略有萧瑟之意,但李贤的脸上却是春风满面,热情的招呼着房先忠。
“臣房先忠见过沛王。”房先忠急忙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行礼道。
“免礼,你我就不必客气了,不知道房大人今日此来……。”
“沛王,臣今日此来,是希望劝阻沛王应稍安勿躁,那一步非到万不得已之时不可轻易迈出,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迈出这一步,沛王就只剩下华山一条路了。”房先忠在李贤坐下后,这才在对面坐下,低声说道。
李贤很喜欢房先忠的开门见山,特别是在两人因为皇后赐婚一事儿,加深了彼此的关系后,李贤对房先忠更是刮目相看,倚为重中之重。
平复了下心绪,李贤凝重的想了想,语气有些焦虑的说道:“但如今情势所迫啊,逼不得已不是?格希元的密信我也给你看过,李弘如今在辽东依然深得父皇信任,在辽东更是独揽大权,全权处置辽东的一切事物,这李忠跟贺兰敏月之死,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反而好像更让父皇信任他了呢。”
房先忠看着李贤焦虑的神色,神秘莫测的一笑,淡淡的说道:“那又如何?这世上最难猜测的便是圣人之心,今日能够独得恩宠,明日也有可能触碰逆鳞,招来横祸。虽然太子殿下从安西回来之后变得收敛了一些,但也不代表满朝文武都对他持支持的态度不是?何况,如今太子殿下尚书令加身,换做是谁都会有得意忘形的时候,除非这人真是一个圣人一般,视权利金钱如粪土,可显然太子不是这种视权利金钱如粪土之人。”
“可他被父皇加封为尚书令后,确实没有得意忘形不是?反而是变得更加内敛了。”李贤紧皱眉头。
450 房先忠的解读
李贤原本没打算,以李忠跟贺兰敏月身死之事加害李弘,来逼迫他自乱阵脚。
本想着以李弘的性格,在加封尚书省尚书令后,自然而然的会变得狂妄自大、得意忘形,会变得更加贪婪权利,这样自己便可以在暗中推波助澜,迫使他与父皇一步一步走向争权夺利的对立面,而后给自己提供可趁之机。
但没想到,这洛阳一行,黎阳仓一事儿,非但没有让李弘卷进去,没有让他与纪王叔对立起来,反而是变得让纪王叔对李弘另眼相看,礼遇有加了。
而接下来的父皇御驾出征,更是给了李弘来巩固太子之位、拉拢朝臣、跟处理政务的绝佳机会,这样一来,如果再任由他顺利的监国下去,只会让更多的朝臣向他靠拢。
所以迫不得已下,为了阻止李弘在长安能够顺利的监国,李贤只好以李忠跟贺兰敏月的死,来让李弘无法安心监国,希望以此来逼迫李弘,迫使他出现左支右绌的处境,漏出更大的破绽来,让自己有机可趁,从而让他的太子之位变得摇摇欲坠。
但所有的一连串动作做出来后,都被李弘轻而易举的化解了,特别是李忠跟贺兰敏月一事儿,竟然没有伤到李弘任何皮毛!非但没有把他完全困死在太子之位,竟然还阴差阳错的,被父皇急召到了辽东,而且现在竟然还传出了父皇有可能禅位之流言蜚语。
这一切来自格希元的信息,让李贤不得不感受到了形势的迫切跟更大的压力,如果想有所作为,还想要染指太子之位,那么自己就不能坐以待毙了,就必须想出更好的计策来迫使李弘出现差错了。
可如今李弘已经牢牢控制着主动权,根本不给自己留有任何机会,那么自己还能怎么办?这让他不得不铤而走险,打算效仿父皇的兄长李承乾一样去谋反!
“父皇多年来从来不曾自称我,而这一次在辽东,非但好几次自称我,而且辽东战事全权交给李弘处理,这一切都不是好现象啊。”李贤语气沉重,一切都是对他很不利现在看来。
房先忠还是自信满满的笑了下,说道:“沛王,陛下自称我先不说是不是属实,就算是属实,又能代表什么呢?陛下虽然龙体欠佳,但这些年还不曾有迹象表明,陛下有退位让贤一说。何况在辽东,陛下本身就不精战事,太子李弘则是在安西摸爬滚打了多年,又立有赫赫战功,站在陛下的立场,毕竟是第一次御驾亲征,要是不能取得全胜,岂不是让陛下脸面难看?所以此事儿您不用过于纠结。召太子殿下入辽东,不过就是单纯的为了战事罢了,至于什么禅位之事儿,臣以为完全是空穴来风、无中生有。”
“那你的意思是……格希元身在辽东,却是错误的解读了父皇的意思?”李贤还是紧皱眉头,房先忠的话,并不能让他纠结的心放松下来。
房先忠又是自信坦然的一笑,拂须道:“沛王,如果您是陛下的话,辽东战事儿一旦胜利,那么成立安东都护府自然是迫在眉睫之事儿,陛下御驾亲征带了那么多臣子,不就是希望战事一旦胜利,好任命安东都护府的各级官员?而此战谁的功劳最大?谁身上的职位最多?”
“自然是太子了,这个不用说。”李贤下意识的回答道。
“沛王所言没错,但安东都护府成立后,大都护如此敏感、重要的职位,陛下却是任命格希元来担任,反而没让功劳最大,又有担任安西大都护之职经历的太子殿下担任,这难道不能说明一些让人担忧的问题吗?”
房先忠看着沉思中的李贤,继续说道:“陛下难道不知道格希元乃是沛王您的人?想来陛下肯定知道,太子殿下恐怕也知道吧?毕竟您邀他们多人著书一事儿,就已经向他人证明,您把他们揽到您门下了,他们也打上了沛王您的烙印,可对?”
“没错,如果我是父皇的话,如果有禅位之意,那么在任命安东都护府的大都护一事儿上,自然是任命辽东战事中 功劳最大的太子,而不会是格希元。安西都护府如今在李弘手里,虽然人不在安西,但依然把安西治理的井井有条,父皇如果没有防备之意,便应该任命李弘为安东都护府大都护,毕竟以安西为借鉴,李弘都应该是最为恰当的人选才是。”
“是,沛王聪颖,但陛下却是任命了格希元为大都护!非但任命了格希元为大都护,而且武将则是留下了刘仁轨,非是薛仁贵!这说明什么?说明陛下不想!不愿!防备着太子殿下染指安东!所有的皇子之中,太子李弘实权兼任安西都护府大都护,接下来便只有您遥领云中都护府,如今加上安东都护府也将由格希元担任,难道说如此安排,陛下有退位让贤之意?”房先忠含笑拂须,彷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此刻的神情,大有诸葛卧龙那般,谈笑之间定天下的气质。
李贤的神色终于轻松了一些,一件放在心里纠结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心事儿,终于在房先忠的开疑解惑下烟消云散,整个人有着说不出的轻松跟愉悦感。
原本以他对形势的判断,那便是举兵先控制大明宫,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