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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看来,这些样子古怪,从未见过的种子,就像是本身带着不详之气的物种,哪怕是李旦把新物种做出来的食物,当着众多百姓,以及官员和豪门世家的面大口大口的吃下去,依然是没有能够打消百姓心中,被官员以及豪门世家洗脑的疑虑。
也是从那时候起,李旦在心中哀叹百姓的愚昧,以及豪门世家的冥顽不化之时,彻底的认清楚了这些一项自诩为天下苍生福祉着想的豪门世家,其实是多么的让他感到憎恨。
也意识到了大唐江山虽然姓李,但要是真正的到达最底层,真正的说起对百姓的影响力,豪门世家的影响力,怕是比皇室要在百姓心目中大的多。
自那以后,他也没有少在李弘跟前抱怨这些豪门世家的冥顽不化,以及豪门世家在百姓心中的影响力,但他在说这些话的同时,其实心中还是充满了满满的无可奈何跟矛盾。
他不知道自己把这些对地方豪门世家的不满跟牢骚,说给皇兄听后,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想要表达什么!
是想要皇兄加大对地方豪门世家,五姓七望的压制?从而不使百姓受那些人的蒙骗?还是希望皇兄看到,豪门世家、五姓七望在百姓心中的影响力,意识到五姓七望根深蒂固的实力,从而能够与五姓七望之间的关系缓和一些,就算是为了大唐的江山或者是百姓。
那时的李旦风餐露宿、四处奔波,整个人都黑瘦了一圈,即便是如此,李旦依然是坚持着向地方百姓、官府推销着新作物的推广种植。
在李弘看来,当初李旦的行为,就像是上一世卖保险的一样,带着一群人,啃着面包就着白开水,就差挨家挨户的拿着新物种,以及新物种做成的吃食,向各家各户推销了。
然而即便是这样,依然还是让许多百姓见到新物种如同见到了妖魔鬼怪般,唯恐避之不及,惹上不详上身。
这一次的推广对李旦的打击是极大的,甚至说,李旦从来没有如此憎恨过当初国子监、弘文馆、崇文馆那些遗留的儒学大贤,但自从这一次后,回到长安后的李旦,甚至恨不得死谏李弘,请命把这些人全部驱除出国子监等,省的他们继续祸害下一代。
三兄弟当年可谓是真正的表现出了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的情形,就是当时的李治跟武媚,把三人的一切看在眼里,也是心中深感欣慰,他们二人也从来没有想到,皇室兄弟之间,竟然可以如此的同心协力。
这边李旦在推销“保险”,那边李哲则是在用热气球带着粮食想着翻山越岭,希望能够以最短的时间,以最低的代价把洛阳粮仓的粮食分送到各个州府,但一次次的热气球不稳定的工作特性,给他带来的打击,让李哲在失败之余,恨不得跳崖来发泄心中的无助。
那时李弘的两个兄弟在外四处奔波,拼了命的为他这个大唐新帝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而他身处长安的大明宫内,同样是如坐针毡,如冬日里雪花一般的奏章,一封封的向他砸了过来,十道奏章中就有七八道奏章都是希望他能够祭天拜祖,甚至是下罪己诏来向苍天祈求风调雨顺。
三个人那时候没有一个能够好过,身处在不同的环境中,内心则是都在受着烈火烧灼一般的煎熬,不过好在,如今都已经熬了过来,不论是李旦还是李哲,对于封地的心思,自这一次荒灾大年的打击后,就变得毫不在乎了。
在他们心里,封地的得失远远不及皇兄治下的大唐江山重要,即便是当初封地避过了灾荒,对于他们来说,当时的心境也不会有任何的好受,毕竟,那时的大唐百姓过的太惨了。
“封地该是你们的还是你们的,就算是你们不想要了,我也想让朝廷收回,父皇跟母后倒是要同意呢,当初你俩的奏章在那个时候送了过来,那时我身处大明宫顶着朝廷众臣劝谏下罪己诏的压力,即便是这样,还被父皇跟母后叫到兴庆宫训斥了足足一个时辰,封地以后交由朝廷代管,但每年的该是你们的少不了你们的,户部这两年没钱,过几年给你们都补上。”李弘揉了揉额头,三人一旦说起那年的荒灾,都是一脸的心有余悸。
“那……那现在我能帮你做些什么?总不能真的关几天然后就把他们都放了吧?”李旦让宫女把李弘的茶水再次换了一遍,如今已经是深夜,李弘的茶水也是越来越浓。
李弘看着茶杯被李旦拿下去也没有反对,而是在桌面上的奏章中挑来挑去,最后拿到两份奏章递给了两人一人一份:“过几日等父皇这次的眩晕症好了后,你们便前往各自的封地吧,这里面是当初让你从国子监、弘文馆,以及崇文馆挑选的学子,地方官府层层递进后,就让这些人补最基础的缺吧,至于还没有来得及科举一事儿,等到了科举之日时,再让他们回来参加科举便是。”
“这……这样合适吗?你完全可以下旨提前科举的时间……。”
“来不及了,时间来不及,科举向来是朝廷大事儿,如此一来最起也得一个多月,总不能因为时间关系,而单独为他们开科举吧?”
“我明白了。”李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的封地上看来也有不少官员来到洛阳了,所以这些人便是……。”
“不错,今日洛阳府尹递交的奏章上,你们两个的封地就有二十多人,加上李素节、李上金两人封地的人数,你们四人封地的官员,这一次前往洛阳冒死直谏的,就占了五十多人近六十人。”李弘叹了口气,而后继续说道:“如此一来足以证明,以五姓七望为首的豪门勋贵,在举荐士子为官一途上,一直是有目的的在你们的封地做文章,所以这一次让你们回去,便是希望能够彻底的把你们封地处理干净,免得以后万一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你们也被牵连进去。”
“好狠辣阴毒的手段啊,这要不是三皇兄李上金,四皇兄李素节早早向你递交了他们封地官员的动向,怕是这一次洛阳聚集的冒死直谏事件,三皇兄跟四皇兄必然会被牵连进来,从而让你在从严治罪这一事儿上,变得更加的畏手畏脚,瞻前顾后,不得不考虑皇室参与的原因了。”李哲拳头捏的青筋暴起,他向来都是心里明白而不说出来,如今听到李弘一提醒,立刻明白刚才老五为何提及他们封地的原因了。
“他们也知道皇兄你向来袒护皇室宗亲,特别是三兄皇跟四皇兄,当年在你还是太子时,可是在你左右跟你做过很多事情,这一次封地的官员冒死直谏,虽然跟我们这些亲王并无多大的关系,但毕竟是我们亲王封地的官员参与了冒死直谏,这就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我们也在背后……尼玛,他们这是往死里坑我们几个啊!是想让我们皇家起内讧啊!”李旦胖乎乎的身材突然间一拍椅子扶手,站起来气呼呼的骂道。
李弘看着两个开了窍的皇弟,终于明白五姓七望为首的豪门勋贵的狠辣手段后,会心的笑了笑,而后用脚踢了踢李旦的小腿,示意他坐下,不必大动肝火。
“我还没有全部整理出来,但这件事情就足以说明,五姓七望为首的豪门勋贵,这一次可是做足了鱼死网破、两败俱伤的准备。既然他们以为这么多朝廷官员被牵扯进来,而且还有其他皇室宗亲被牵扯进来后,就能让我法外开恩,无法对他们加以惩戒,无法对他们进行严惩,只能是无奈的妥协他们死谏情况下,我便反其道而行之,全部罢免这些官员以及勋贵的爵位!”李弘语气很淡,但听在李旦跟李哲的耳朵里,却是感到一阵阵的心房颤抖。
“所有人?”李旦跟李哲差点儿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所有人加起来可就是五百多人了,这要是全部罢免,岂不是……这对于大唐来说,比一次成规模的造反都要引起的震动大啊,而且其往后的影响力,谁也说不准是好是坏,对朝廷,对大唐,哪怕是对李弘到底是有利还是有弊了。
“不错,是所有人。”李弘看着两个嘴巴张的大大的皇弟,坚定的说道。
他并没有告诉两人,在狄仁杰等人前往那艘画舫上密谈时,精卫已经把他们密谈的内容告诉了自己,而这也是他之所以有底气敢如此大规模罢免官员、废除勋贵爵位的原因。
当初让李旦挑选有能力入仕途的士子,只是为了重点培养,希望有朝一日能够为朝堂社稷出谋划策,成为朝堂重臣。
毕竟以李旦的性子,不约束着点儿话,怕是大部分原本有希望能够入仕途作出一番成就的士子,都被他带着搞学问,或者是被李哲拐去疯狂的研究热气球去了。
所以李弘当初才让李旦挑选了一些有潜力入仕,希望日后能够在朝堂有作为的士子,加以重点的培养跟区分,从而打消掉了李旦、李哲对他们的觊觎。
没想到当初只是为了打消李旦、李哲觊觎念头的无心之举,今日却成了他李弘的救命稻草。
915 铜匦再现
培养一代人才其实说起来容易,说起来也不容易,李弘自掌东宫崇文馆以来,就已经在朝堂的千千万万的官位中,嵌入了不少出自崇文馆出来的学子,而这也用了十多年的时间才做到的。
但即便是如此,在整个大环境的教育无法大规模普及的情况下,认字断文确实是越来越多,但能够有自己的所思所想,能够摆脱对文字意义的桎梏,能够有自己独特思想,会动脑去思考的人并不是能够如朝廷之意。
寒门士子更加是显得弥足珍贵,毕竟普通百姓家里愿意让自家孩子放弃种田养鸡鸭,而一心苦读圣贤书来考取功名的百姓并没有很多,科举制度的萌芽极速发展,九品中正制的猛烈垂死挣扎,如此的现实情况在普通百姓的认知当中,绝大部分的人还是认为,想要出人头地,莫过于生在一个好的家庭,或者是与豪门勋贵攀上关系,都比参加朝廷科举来的要实际一些。
这是如今正在转型的大唐的实际情况,也是历史上原有的轨迹中,科举与九品中正制并行的现实所在,只不过如今因为李弘的推动,让原本还能并行的两种制度,本来可以随着时间的发展而优胜劣汰的自然规律,突然间人为的把矛盾变得剧烈、动荡了起来。
狄仁杰天还没有亮就已经侯在宫门口了,当金吾卫开启皇城城门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身上仿佛已经沾染了一层露水的大理寺卿狄大人。
李弘给了他一柱香的时间来说明他的来意,同时,在朝堂之上混迹多年的狄仁杰,经过昨夜一夜的思考,依然是觉得他们四人秘密商议的方式缺少一股力量来支撑,毕竟在这个敏感时刻,发生大规模的官员被弹劾、拘捕的事情,而且还都是参与冒死直谏的官员,这让天下人不得不去想这是朝廷刻意的一种惩治。
所以在李弘点出他们商议的决策还存在着薄弱环节时,想了一宿的狄仁杰,也终于明白了他们昨夜里的决策,就像是一把双刃剑,既可以伤那些冒死直谏的官员,同时也可以损害到朝堂的声誉,以及陛下的龙威。
“陛下既然点出了臣等人的计谋不足之处,想必陛下已经替臣想好了如何弥补天下人对此事儿的看法了吧?”狄仁杰微笑着说道,而后擦了擦嘴放下宫女递过来的湿帕。
宫内的早膳对他来讲,还是不如中午的饭食或者是晚膳熟悉,这也是在李弘当政后,他有限的几次有幸在皇宫内享用皇家的早膳,平日里大多数时候,也都是中午的饭食较多,晚膳也不过也是群臣饮宴罢了,像今日这种可以与陛下同坐一桌用早膳,可不是每一个臣子都能够享受到的天大恩宠。
“想到了,上官皇妃跟太平公主李令月的《坊间天下》,这么多年了,一直作为什么而存在你们还不明白吗?难道你以为朕真的是闲的?就为了应付李令月跟上官婉儿临时起意而为啊。不过话说回来,这也不怪你们,虽然《房间天下》的存在,你们大体知道他的威力,但想要熟练的运用到谋略之中,显然你们并没有做足准备,一时之间,还是不习惯把《坊间天下》当成一种武器来娴熟的运用啊。”李弘继续喝着一碗来自他母后发明的热汤,淡淡的说道。
狄仁杰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瞬间便明白李弘所言是什么意思了,于是打了个哈哈笑着说道:“陛下英明,臣等愚昧不才,多谢陛下提点。而且经陛下这么点醒臣子,倒是让臣想起去年安西兵团里的武将,被陛下您骂得狗血淋头的事情来了。”
”你们还不是嘲笑人家不懂得用那些新的制式火铳吗,怎么?现在也怕人家嘲笑你们了?”李弘依然不紧不慢的喝着汤,头也不抬的说道。
当初火铳在装备到安西之后,曾经闹过一个小笑话,而后也不知道怎么就传入到了他的耳里,后来李弘硬是把那些安西的将领召回到长安,在朝堂之上当着众臣子的面,挨个骂了一遍,于是这也就成了朝堂之上文臣对武将的讥讽。
讥讽他们在有了新的装备的同时,在面对突如其来的战争形势下,一些将领在面对敌人的人海战术,或者是危急时刻时,竟然方寸大乱的忘记了火铳部队,而是十万火急的下令骑兵冲锋时用弓箭与敌人对敌。
“是啊,臣跟其他同僚,当初还在嘲笑武将们在情急之下不懂得利用火铳,反而是病急乱投医般的要拿起弓箭来对敌,如今臣等人,不知不觉的也犯了这样的错误,竟然只想着传统的谋略,却把新衍生出来的极佳武器置于一边不管不顾,真是愚蠢啊。”狄仁杰说道最后,神色也开始变得凝重起来了。
不论是火铳还是《坊间天下》,在人们的意识当中,都是大唐的秘密武器,只是他们还没有完全适应这些,在真正的危机时刻,如何能够有效的利用。
“李令月已经在长安开始着手准备了,下一期的《坊间天下》必然会是偏袒朝廷,或者是为你们的谋略保驾护航的文章占据主流了,洛阳的《坊间天下》往往都会比长安的晚发行,虽然版面内容各不相同,但当初错开时间,就是为了不使两者冲突,所以这一次上官皇妃跟着朕过来,会在两地的《坊间天下》上,为你们做足了舆论上的支持,你们就尽最大能力的折腾吧。”李弘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湿帕,慢条斯理的擦着嘴说道。
“陛下,事态真的不需要控制吗?如果不秘密进行……。”
“为何要秘密进行?真不相信以大理寺、御史台、吏部、刑部四大衙署,竟然就找不到这些官员的把柄?既然五姓七望为首的豪门世家做出了全力以赴的决战姿态,我们为何要在声势上低于他们?”
“但……。”
“放心去做吧,朝堂之上不会有震荡的,原本朕以为这种东西不会出现在我大唐了,现在看来,想要彻底改变历史还是很艰难啊,看来永远都摆脱不了历史的摆弄啊。”李弘放眼望向窗外的花丛,被露水沾湿的鲜花此刻分外的娇艳,早早的就吸引来了采花大盗:蝴蝶的光临。
狄仁杰并没有李弘最后感叹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看着陛下那怅然若失的样子,显然陛下还有一种谋略没有跟他说,而且这种方法,显然陛下是不到万不得已不愿意启用了。
但既然是跟历史有关,那会是什么呢?狄仁杰即便是已经走出宫门,走在了洛阳河的河堤上,也没有想出来在历史上,有什么东西是可以让百官惧怕,让陛下都感到忌惮的。
其实狄仁杰如果用心一些的话,便会知道,李弘所言的东西,当年还曾经在紫宸殿的广场上出现过,只是当初那两个铜制的箱子,并没有用多长时间,便被李弘亲自废弃了。
如今,李弘因为五姓七望为首的勋贵豪门的逼迫,不得琢磨着再一次把铜匦拿出来,放置在宫门之内,任由朝臣往里面投放各种各样的奏章。
李弘缓缓的来到贞观殿,见过依然卧榻养病的龙爹后,两个人随意的闲聊了几句,李弘便缓缓向武媚所在的花园走去。
李治虽然知道洛阳士子聚集冒死直谏的事情,但看到李弘神色自若的坐着跟他聊天,以及刚一醒过来问及武媚时,武媚回答他时轻松自在的神色,便以为这件事情已经得到了一个圆满的结果,甚至在脑海里认为,此事儿怕是李弘跟五姓七望为首的豪门勋贵都做出了让步,才使得如今皇宫内如此平静、安详。
他却不知道,现在的平静以及祥和,不过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奏,所以送走了李弘之后,李治自然是轻松自在的闭目养神,心里琢磨着该如何再次提醒李弘关于让李贤回到长安的事情。
随着宫女踏进一座新建的花坊内后,李弘并没有看到母后忙碌的身影在成片成片的牡丹花从旁,欣赏或者是打理满园的芬芳,而是在一处小小的亭台内,看到了两个娇俏的身影。
上官婉儿、温柔两人的身影把武媚的身影挡在了里面,所以李弘在靠近她们的时候,才看见亭台内是三个人,而不是刚一开始看见的两个人。
三人的中间,原本应该放置茶几的地方,则是放置了一个铜制的箱子,看那样子像极了当初李弘安置在紫宸殿广场前的两个短命铜匦。
上官婉儿、温柔两人拄着各自的下巴,两双眼睛聚精会神的放在那铜匦上,武媚同样是目光集中在铜匦上,时不时还伸出手摸着有些冰凉的铜箱子,正在向两女解释着,再次把铜匦拿出来,只是希望能够帮助弘儿度过当下与五姓七望对抗的难关,保住他那龙颜。
“婉儿你跟李令月联系了吗?你们手里掌握的《坊间天下》这几期,切记不可再随意出版内容,这段时间内,《坊间天下》里的内容,必须保持与李弘在朝堂上的决策一致,千万不可贸然行事。”
“是,母后,儿臣知道,刚刚听完母后的吩咐后,儿臣便已经给公主殿下去信了。”上官婉儿顺从的说道。
“唉……。”武媚无奈的叹口气,而后看了看温柔说道:“当初你在剑南道一直都是一个女儿身的游侠,这些年一直在宫里,想必外面的游侠世界你已经生疏了吧?怕是如今就是剑南道的游侠,都不知道当年有你温柔这一号人物了吧?”武媚懒懒的笑了下,眼角的皱纹比起前两年又增加了一些,但风韵犹存的美丽,依然能够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