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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谋天下-第4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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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来,差点儿吓的我魂飞魄散,以后你得约束着点儿。”裴婉莹也帮腔道。

    势单力薄的温柔,此刻少了安小河跟颜令宾两个外援,于是只好微微行礼:“是,温柔谨遵两位姐姐的旨意。”

    三女轻笑着低头说着一些女人家的事儿,而后一同便往后宫行去,虽然裴婉莹跟温柔可以站在紫宸殿门口,但不代表在皇帝不在的时候,她们便可以随意的进入,所以白纯便陪着两人缓缓往后宫行去,跟着李弘出去的李晔,又一次被他的亲妈,把他接下来的处境抛到了脑后。

    普普通通的马车行走在繁华的长安街道上,鳞次栉比的商铺一家挨着一家,宽阔的马路上,行人与马车各行其道,时不时的能够看到一些名流雅士,与身旁的妙龄女子对着长安的繁华指指点点。

    马车两侧的车帘微微掀开了一角,让车厢里的父子俩能够观察到外面的情形,却让外面的行人,很难看清楚里面到底坐的是何人。

    加上马车本就普通,所以行走在热闹喧嚣的长安街头,也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

    “咱们去哪里父皇?”好久没有出宫的李晔,面对繁花似锦的长安城,脸上依然是掩饰不住的兴奋跟新奇。

    “多久没出来了?我没有管过你们来长安吧?”李弘看着李晔兴奋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

    “得有……两三个月了吧,哦,不对,上元节的时候出来一趟,但没有这样轻松自在的出来过,母后不让,怕我们惹事儿。”还是少年心性的李晔,两句话就把他亲妈给出卖了。

    果不其然,听到李晔的无心之语,大唐皇帝不由得撇撇嘴:“妇人之见,怕出来惹事儿,人在宫里,事儿不也自动找上门了?下次想要出来,就直接出来,只要不欺负人就行,我李弘的皇子可不能只做笼中雀。”

    “真的?”一直看着窗外的李晔,兴奋的问道。

    “连父皇的话你都敢怀疑。”抬起脚在李晔的屁股上轻轻踹了一脚。

942 生韵楼

    马车一路上沿着长安城最为繁华的街道缓缓而行,一路上能够看到的,俱是一些盛世太平的景象,仿佛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满的知足,或者用安逸来形容则更为贴切一些。

    就在两父子依然悠然的坐在马车打量着繁华之时,坐在车辕一侧的花孟,则是微微把马车往旁边赶了赶,而后在马车里会意的李弘,便拍了拍旁边的李晔,示意他往这边看。

    “六皇叔?”李晔看着不远处马背上的独臂男子,惊讶的说道。

    人声鼎沸、繁杂的闹市街头,虽然他们两人听不见李贤到底在跟骏马前面,两个毕恭毕敬的人在说什么,但看那两个穿着与气度皆不凡的中年人,便知道那两人非富即贵。

    端坐在马背上的李贤,神色凝重,甚至是带着一丝的冰冷,在这春寒料峭的季节,多少显得有些不怒自威。

    “回去告诉裴大人吧,本王不会去赴他的宴请的,至于他与郭敬之的事情,本王更是没有听说过,所以也不会过问。”李贤单臂拉着缰绳,而后便轻夹马腹,准备往前走去。

    “沛王殿下,陛下如今有意赐封两个皇子一个为疾陵王,一个为东海王,而且还是在大食、倭国使臣在我大唐之时,难道沛王就真舍得多年打拼下来的疾陵城,被陛下赐封给自己的皇子,而一点怨言也没有吗?”只见一个中年人,因为自己无礼拦住李贤的举动,鞠躬道歉后,急忙仰头看着马背上的李贤说道。

    李贤坐在马背上轻蔑的看了一眼拦住他的中年人,而后不屑的笑了下,举目望着繁华的长安街景:“繁华的背后总是有一些看不见的落寞,就像那阳光总有照射不到的地方。无知者真是无畏啊,一个小小的绥州刺史,如今还未在朝堂之上展现出任何声望,就想靠着皇亲国戚的关系结党营私?长安有的是卧虎藏龙、深藏不露的官员名士,如今多少人等着能够入陛下的法眼,哪一个不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的为长安、为社稷出谋划策,以图迁升。哪一个像裴庆那么饥不择食?不走正道,却想着利用关系来高升仕途?就算是你利用皇亲国戚的关系,但连最起码的时机都不会把握,有如蠢猪一头,他有什么资格在本王跟前指手画脚?图谋富贵?”

    中年人先是一愣,想不到守孝三年的沛王李贤,如今竟然变得如此锋利,整个人就像是一把……一把潜藏已久的利器,面对着他们时,毫不犹豫的露出了峥嵘。

    裴庆自信满满的让自己来请沛王,自己也愿意来请沛王,甚至愿意在沛王跟前混个脸熟,无怪乎也有着自己隐藏的企图,那就是沛王自从恢复王爷身份后,府里如今除了有限的几个下人外,连一个客卿都没有,这让他便悄悄的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如果一旦依靠裴庆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那么跟随这个三年多前被恢复王爷身份的沛王,作为王爷的客卿,也不失为一种捷径。

    “沛王息怒,裴庆裴大人请您过去只是想跟你忆述当年的一面之缘,刚才那些话都是下官自己添加的,还希望……。”林中语身位三原县令,面对李贤的不屑说道。

    “一个刺史还入不了我的法眼,告诉他好自为之吧。”李贤冷冷的看着林中语,眼神中的警告意味儿不言而喻,再敢拦路就别怪我李贤不客气了。

    林中语望着那阴沉冰冷的目光,就像是那一把潜藏已久的利刃,莫名的心颤了一下后,便不由自主的向一侧挪动两步,给李贤让出了前行之路。

    随着李贤与几个随从离去,李弘的马车也缓缓离去,留下了林中语跟另外一人,呆呆地站在了路边,神色茫然。

    想简单了,裴庆果然是如李贤所言,就如一头蠢猪,单纯的以为凭借自己皇亲国戚的身份,就能够让刚刚复位不久的李贤,自降身份跟他图谋。

    但裴庆虽蠢,却还有比裴庆更蠢之人,竟然愿意相信裴庆在朝廷的关系跟人脉,真正能够给他们这些不上不下的官员,带来仕途上的方便。

    这些愚蠢之人,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却从来没有想过,裴庆也不过是裴行俭的弟弟,当年裴行俭如日中天时,都没有提拔他的亲弟弟,如今裴行俭功成身退在家养老,裴庆难道就能够利用皇室中那点儿亲戚关系,在仕途上走的更远吗?

    “蠢货何其多啊。”林中语望着已经消失在人潮中不见的街道,嘴角带着一抹冷笑,他发现自己跟旁边的人,就是那比裴庆更蠢的蠢猪。

    竟然真的相信了裴庆的话语,也因为裴庆的自大,不由自主的相信了,只要自己往李贤的跟前一站,以自己畿县县令的身份,能够得到李贤的赏识。

    “可笑啊。”林中语仰头,嘴角的冷笑变成了自嘲跟绝望。

    一家在长安城内高达四层的酒楼,外部青砖青瓦,门口门庭若市,停着不同的马车与轿子,里面的装饰却是极为的豪奢,哪怕是一进门,那厚厚的地毯都让人有些心悸,深怕一脚下去,踩脏了那名贵的地毯。

    门口的伙计就连穿着也比寻常酒楼的伙计要体面的多,即便是不换装,走在大街上,都没人敢相信,他只是生韵楼的一个普通的跑堂伙计。

    领着李晔缓缓的走上四楼,一间靠窗的房间也被分为了里中外三间,有待客寒暄的区域,有吃饭喝酒,有欣赏歌舞,有聆听雅乐之分,整个房间比普通百姓一家五口的家,看起来还要大上不少。

    “我的天……父皇,这……比您的书房了啊,这也太豪奢了吧?”大唐的皇长子,在他爹眼里,此刻就像是一个刚进城的土包子。

    李晔时不时的看看墙上的名人字画,区分功能区域的各种屏风、花瓶等等,就连那椅子,在他看来,都比皇宫大部分的桌椅用料还要上乘。

    “事要多知、话要少说。你堂堂一个皇子,见到这种地方都露出这种被吓到的表情,你说寻常人家来这里会是什么感受?”李弘坐在一张极为舒服、绵软的椅子上,房间的门口则是站着花孟跟芒种,而诺大的房间里,也就只剩下了他跟李晔。

    “那什么人才能来这种地方?普通百姓肯定来不起,长安多风流雅士,也不缺富商大贾跟豪门显贵,但……总不能他们天天来这种地方吧?这……一顿饭得多少钱?而且这里必然不会是吃饭喝酒、叙旧结交这么简单吧?”李晔的声音从里间传了出来,里间的摆设更是让他一个青春懵懂的少年,联想到了一些长大后才能渴望的画面。

    脸颊上稍稍带着一些红晕跟尴尬,从里间钻出来后,再重复着打量了一圈那中间,隔着玻璃望向窗外,长安城人头攒动的街景都被踩在了脚下,不由自主的便会让人心生豪情跟志向。

    “简直就是销金窟、英雄冢啊,往着窗前一站,看着四处奔波的百姓,在感受感受这里的豪奢,权利跟金钱就连我都想要攥一点儿在手里。”李晔终究躲不过是一个好动猎奇心强的少年,自从进了这个房间,就没有停下那两条腿。

    “裴庆没请你来过这里?”李弘呆了呆,还是很白痴的问道。

    “没有,他哪里有这么多钱请我来这里,这种地方儿臣还是第一次来,要不是您带我过来,怕是这辈子我都不会来一次,都不知晓这长安城的酒楼,还可以如此布置、如此豪奢。”李晔走过李弘跟前,又被李弘在屁股上踹了一脚,这才在他爹对面老老实实坐好,但一双眼睛依然是四处打量着。

    “所以说你母后就是妇人之见、目光短浅,生怕你惹事儿,但天天呆在宫里,不出来走走看看,眼睛里除了皇宫之外,连一个长安都看不尽,还怎么看天下、知社稷、懂百姓。以后想出来就出来……。”李弘看着李晔眼睛终于停留在了自己身上,但却被小兔崽子打断了他的话。

    “对了父皇,母后说您曾经在曲江池一掷千金,说您跟颜母妃就是在那里认识的,说您出门就带了一百八十万两的银票,那岂不是把所有人都吓到了?”

    “放屁,老子要不死为了她,至于出丑吗?别听你母后瞎说八道,不过话说回来了,那是我跟你母后……好像是第一次约会吧……。”

    “那时候母后还不知道您的身份,母后都跟我说了,就是花孟替您带了那么多钱,然后误打误撞的认识了颜母妃,还有平日里来宫里的几个颜母妃的好友。花孟,你今日带了多少银子?有没有一百八十万两?”李晔思维跳脱,跟他爹说了一半话,就扭头对门口的花孟问道。

    “回殿下,奴婢……不曾带那么多银两,但想必足够在这里应付一切花销了,殿下勿担心。”花孟如今也已经是满头银发,但却打理的一丝不苟,连一根乱发都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别到时候跟母后讲述给我当年父皇跟皇爷爷在太乙城一样……。”

    “小兔崽子,你母后天天在宫里都跟你说了些什么?怎么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事儿他也跟你说了?”李弘老脸难得一红,跟父皇李治在太乙城跟人斗富,是他这个皇帝一辈子都不愿意提起来的丑事儿,据说如今太乙城,还有一些酒足饭饱后,去那家风月场所的客人,会提及当年有两个人,看起来挺贵气逼人的,但打赏竟然都是碎银子等等之类打趣。

    “这是温母妃在母后那里,听白姨娘说起的,前几日我去看那头老虎时,跟温母妃喂食老虎时,温母妃给儿臣讲起来的。”李晔又皱了皱小脸,因为他看见芒种向这边走了过来。

    “到了,就在隔壁的房间,裴庆跟陈敬之二人,还有一些其他官员。”芒种轻轻的说道。

943 太子的人选

    刚刚回到府里的李贤,在与比他早回来几天,跟下人收拾府邸的房慕青走进客厅后,房慕青就用有些担忧的目光看着李贤。

    李贤看着房慕青那担忧、焦虑的眼光,温和的笑了笑,抓住房慕青的手说道:“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

    “殿下……妾身希望您……。”房慕青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当年她就没能劝动自己的夫君跟父亲,但如今夫君再次被人盯上,谁知道会不会夫君又一次稳不住心境,再次上了别人的当。

    “放心吧,我李贤在外人眼里再愚蠢,也不会真的愚蠢到不懂时事,裴庆老儿就是一个蠢猪,任由他自己折腾吧,我是不会参与的。”李贤继续笑着,拉着房慕青的手,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那裴庆到底想干什么?怎么您这刚回来就找到您了,妾身以为,不论如何,这三年我们都坚持过来了,不必再去想那些……。”

    “这我知道,你放心吧,你不会真以为我李贤也很愚蠢吧?”李贤继续温和的笑着说道:“世人皆以为我李贤愚蠢,但这愚蠢是跟李弘相比较而言,如果跟裴庆之流……他们都不配跟我做比较。”

    “那他们意欲为何,就不怕陛下找他们麻烦?”房慕青还是不放心,继续拉着独臂李贤的那只手问道。

    李贤微微叹了口气,想了下说道:“还能是什么,皇宫向来就不是一个完全隔绝的地方,好几万人的皇城内,鱼龙混杂、直达外界的耳目众多也很正常。李弘想要赐封李承、李男两人一个为疾陵王,一个为东海王,不到半天的时间,就已经在群臣之间传开了。这自然是让裴庆有些着急了。”

    “就因为立储一事儿?他着急有什么用?”房慕青松开李贤的手,轻轻咬着嘴唇,想不透裴庆跟着瞎参合什么,皇家的事儿,岂是他一个州刺史能够参与的!

    “裴庆跟皇后裴婉莹是亲戚,这些年一直没有得到升迁的机会,当年裴行俭还在朝堂之时,对于这个弟弟不闻不问,除了公正两字之外,便是裴行俭早就看透了,他这个弟弟并无什么高人一等的眼界跟才华,所以并没有想过提拔他,那是真正做到了公正、公平啊。这么多年来,因为裴行俭在朝堂压制着,所以裴庆也无二话说,不管怎么样,最起码有裴行俭在,他裴庆就可以在各个州长吏、刺史的位置上挪来挪去,裴庆原本还寄望着裴行俭功成身退之时,他兄长能够为他在长安谋个六部之职,或者京兆府的位置,但裴行俭却是连想都没有想,压根就没有这个念头。”李贤接过房慕青递过来的茶水,看着水面上那还来回漂浮,并不下沉的劣质茶叶,吹乱了最前的几根绿叶儿,抿了一口才放下。

    “所以裴行俭大人一退,裴庆就开始想要自谋出路了?”房慕青想了想问道。

    “不错,原本倚仗的兄长,到最后都没有拉他一把,所以就开始把主意打到了宫里皇后的身上,皇后还未进宫之前的事情,你也都知道,裴庆等这些裴行俭的亲戚,根本不在乎裴行俭这个在土蕃的外臣,所以很少跟裴行俭一家来往。皇后入宫后,裴家自然是成了裴氏宗亲的主心骨,当年从不登门的亲戚,隔三差五的便会蹬府摆放,皇后自知这些人的心思,这些年来,不论是皇后,还是裴行俭或者是裴夫人,收的宗亲各种礼物,都没有超过十两银子的,而且回礼也都相等,就是不想跟这些亲戚走得太近,最后被利用了他们的名声。”李贤摇头苦笑着,皇宫里的事情,看似被李弘都摆平了,但宫外跟宫里的牵扯,哪是那么容易就断了的。

    不论是裴行俭还是裴婉莹,哪一个不是多多少少都会收到宗亲的非议跟压力,但既然忠于朝廷跟李弘,裴行俭跟裴婉莹对于裴家宗室,即便是有愧疚也只能认了,就如同忠孝不能两全一样,世间的亲戚关系更是如此,没人能敢说能够做到各方满意。

    “裴庆着急了,怕他以后只会呆在刺史的位置上,所以利用不到皇后,就把主意打到了年幼的皇长子的身上,开始想着走捷径,希望有朝一日,陛下立李晔为太子后,他能够近水楼台先得月,第一个成为太子跟前的心腹良臣?”房慕青眨了眨眼睛,李贤却是从那双依然明亮、美丽的眼睛里,读懂了一丝质疑跟担忧。

    “不错,这就是裴庆的算盘,愚蠢至极的算盘,却还是能够糊弄一些想要升官发财的更大蠢货,那林中语就是其中一人,竟然还真相信了裴庆能够带他们异军突起,成为未来庙堂之上忠臣良将。”李贤摇了摇头,看着房慕青眼中未消的质疑说道:“我守孝三年,从来不问长安跟朝堂之事儿,连疾陵城我都放得下,何况如今一个跟我没有关系的朝堂,这些都是有时候李旦、李哲,或者是李弘看望父皇时,偶尔跟我提及的。”

    听完李贤的解释,房慕青明显的松了一口气,高耸的胸脯接连起伏了几下后,脸上刚才有些转冷的笑容,这个时候才转回温柔的模样。

    “这么说来,陛下对于裴庆的事情都知道?”房慕青的语气明显轻松了。

    “知道一些,但具体知道多少,他没有说过。不过他也都是从裴行俭那里知道的,如今李晔被牵扯进去,多半是被裴庆利用了……。”

    “那……那你……。”房慕青看着李贤,突然变得吞吐了起来。

    “我?”李贤笑了下,抚摸着房慕青的脸颊说道:“别杞人忧天了,李弘护犊子是出了名的,冷血残酷那是对外人,但对内对臣子,向来很公正无私,这件事儿,李晔不会有事儿的,如果我猜测不错,李晔短时间内,怕还是不会被立为太子的。”

    “晔儿对我们母子也很好,逢年过节的,都会来看望我们,其中有几次是裴婉莹的主意,偶尔也会是他自己偷跑出来,给老大他们一些方便,即便是国子监受学,李晔也一直保护着他们,所以……。”

    “这不是所以的事情,李晔赤子之心当然是好,但我所言李晔不会短时间被立为太子,不代表以后不会被立为太子,只是说明了李弘现在没有立储的打算。”

    “可赐封亲王……。”

    “两回事儿,李弘向来不走常人之道,其他人更是难以揣测,李承、李男,特别是李承,如今才不过六七岁,这是赶鸭子上架,形势所迫。当初要不是父皇跟母后,一心想要李弘把我召回长安,李弘也不会如此做了。”李贤豁达的笑着,对于失去打拼多年的疾陵城,他一点儿也不觉得可惜。

    “那就好,这孩子不错,这些年来……即便是母后,对我们母子都是关照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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