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残月天下-第2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多想留在他的身旁,哪怕远远的看着他,听着他富有磁性的声音,看着他纵马在沙漠中驰骋,她想,那是多么的幸福啊……而今,她就要离他远去,恐怕这一辈子也无缘再与他相见,她的心都要被撕碎了,这场突如其来的爱终于要被划上休止符……

“我也爱你……至死不渝……”唐影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雷震的腰,将头靠在他浑厚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这一刻,是她最后的幸福,她要牢牢印在心间,哪怕走上阿鼻地狱,也会多一分安慰……

“主子,大师不行了,你快来!”门外传来珊瑚焦急的声音,雷震一惊,回首看了看胸前抽泣的人儿,一个吻落在她的发间,放开了抱着她的手臂,拖着湿淋淋的衣物从池中一跃而起,向门外走去……

第十六章  落尽梨花月又西(4)

看着他越走越远,唐影只能将最后的眷恋深锁在心底……

再见了雷震,我深爱着的男人,我将心永远留在了你的身边,哪怕伤悲,哪怕痛苦,我都不再看着你,望着你,不能轻触你的唇,在你怀中哭泣……你可知道,这比死都让我痛苦,我的余生将在对你的思念之中捱过,这是我应得的惩罚,惩罚我的无知,惩罚我独占了你……

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争先恐后的落入池中,如落玉盘,如泉水叮咚,哀哀怨怨,声声凄凄……

空空因伤重,众人将他移到丹房,用名贵的药材熬成药汤,将他浸泡于其中,荪尧与雷震同时为他渡气续命,寸步难离。

唐影的身子并无大碍,除了手上的伤尚需时日恢复外,一切如常。

她将手中的小瓷瓶放在了床上——这是毫针的解药,只要雷震进得房门必然认得。

她与水月在城门碰面,伸手接过骆驼的缰绳,对着水月感激的一笑,“没想到,你将东西全备齐了……”

“水不多,只有五袋,省着点喝……”水月侧脸,指着驼背上的东西,为她一一指点,除了路途需要的干粮和水,她为她多备了一匹马,便于路上换乘。

“帮我照顾他……”唐影微微一笑,眼中再没有泪水,她不再是昔日什么也不懂的小姑娘了,她爱过,当然也恨过,她懂得了什么叫无奈,感受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这些都是眼泪无法冲刷的痛,就算哭瞎了双眼也无济于事!

她调转骆驼,双腿一夹它的腹部,“咄!”轻叱一声,带着一阵风,从青石地面驰过,最后一眼,掠过布酷城那阴沉的墙体,水月柔弱的身躯,裙裾翻飞,驶入黄沙之中……

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纳兰容若采桑子)

为了空空的伤,雷震与荪尧一直在丹药房闭关,守护着他,直到第三日清晨他才脱离了生命危险……

空空两眼吃力的微睁,待他清楚的看到身边的雷震时,激动的想坐起身来,无奈身子太过于虚弱,只晃了晃,支撑起些许的身子又倒回床上。

“大师,好生将息。”雷震满脸的疲惫,这三天他与荪尧不休不眠,不吃不喝,寸步不离他的身边,用了无数的珍贵药材,两人的手不离他的前胸后背,为他输送真气,才将他从死亡线上拉回。

“空空这里我来照顾,你去看看那丫头。”荪尧拍拍雷震的肩膀。

已经三日未见唐影,雷震心中也急切的紧,遇到这样的事情,他分身乏术,竟然难以陪伴在她的身边,跟她一起分担,共同度过,心中的内疚感油然而起,听得荪尧这样一说,急忙点了点头,就要离去。

忽见得空空张开嘴像一条垂死的鱼一般,挣扎着叫了一声“雷震!”。

雷震一愣,忙走到空空身旁,被他微颤的手抓住衣襟,吃力的对他说道:“主子……是那丫头放走了……地牢中的……桑格,她……她下毒……让众兄弟命悬一线……是她……害了我……”说完,吃力的将右手伸出,掌心向上,只见得掌中有两处细小的青紫。

雷震忙擎了他的手,在手腕处用内力逼出掌心的暗器——正是唐影的毫针!

空空命悬一线之际,两人只顾挽救他的性命,只查得他身上的致命伤,未曾发现他的掌心有暗器钉入,为他解毒之时,也未曾发觉他身上还有另一种毒……

雷震大脑一片空白,如遭雷击,打的他六神无主,这么一来,空空说的话,岂会有假,他的丫头竟然做出了这等事来,又是为了桑格,为什么?!

“你不妨问清楚再做打算。”荪尧也是一惊,心中疑团顿解,但这其中是否有其他的原因导致她这么做也不得而知,还是问个清楚才好。

雷震慌乱之中点了点头,再看了一眼满脸悲愤的空空,出门向顶层的寝宫跑去。

片刻间已来到寝室门口,犹豫了一下,丫头遭遇这样的事,怎能责问于她,还是旁敲侧击的好,打定了主意,伸手推开门……

门内,一切如常,被血染红的白狐狸皮毛床垫已经换成了柔软的獭兔毛,狼藉的地板与桌面已收拾得一尘不染,整个屋子干净的没有住人的迹象。

他皱眉,蓦然看到床上放着的蓝色小瓷瓶,匆忙拿起来一观,竟是她随身携带的毫针解药,这样的解药怎会放在这个地方?!雷震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丫头!”雷震低低的喊了一声,心绪不宁的转身向外走去,刚到门口,就见水月耷拉着头,双手捏着衣角,靠着正对门的圆形柱子,雷震上前拽住她的双臂,急切的问着唐影的下落。

第十六章  落尽梨花月又西(5)

水月抿了一下嘴唇,仿佛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才抬头看向他那双焦急的眼睛,“她……已经失踪三日了……”

“你说什么?!”雷震的声音因惊讶而变得十分嘶哑,他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为什么不来禀报?”

“主子……你闭关疗伤,我不敢前来搅扰……”水月觉得那双眸子中射出不可置信的光来,顿感有几分心虚,慌忙垂下眼帘,将那道目光挡在了外。

“该死!”雷震低吼一声,举步向前,他要提调人马将唐影追回,不料,刚走了一步,眼前骤然发黑,身子摇晃了几下,险些摔倒。

水月一见,连忙上前将他搀扶到柱子前坐下,待他稍微稳定,心痛万分的说道:“主子,你带着伤回来,还不眠不休的为大师疗伤,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啊,你还是休息一下,小姐的事压后再说。”

“去将珊瑚和沈纪昀与我叫来!”雷震靠着柱子,深吸了一口气,唐影的事绝对耽误不得,她已走了三日,快马追回应该不是问题,即便不追,也可传书沙堡城守军将她拦截。

水月怔了一下,还是领命而去,留下雷震一人,靠着柱子发呆,心中被巨大的阴影所笼罩——丫头为什么要这样帮桑格?!

珊瑚和沈纪昀很快前来,不等二人请安,雷震开口便道:“珊瑚,你与我调集五十人马,即刻出发!”

“主子……”珊瑚紧绷着脸,犹豫了下,接着道:“现在城中除了我们三人,已无可动用的兵力……”

“怎么?”雷震的眉头蹙得更紧。

“若不是前任帮主的解药,现在布酷城已是一座死城了……现下中毒人数众多,解药被稀释过量,能够勉强活动的都是内力较深厚的帮众,内力稍弱的……已经……命归黄泉了……”珊瑚的声音有几分哽咽,这些天他忙碌于众人的解毒工作,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变成一具具僵硬的尸体,心下不禁凄凄。

“……有多少人?”雷震心中一阵紧缩,看来事态比他想象中更为严重,即使追回唐影,他又将如何向他们交代?

“已有两千多人……”

“呃……”雷震胸中一痛,一口气堵在了心口,血脉骤然被封,鲜血从咽喉汹涌而出,惊得众人连忙为他打通血脉。

“纪昀……”雷震咳嗽了几声,将胸中翻涌的血气勉强压住,“你与沙堡城联系,叫他们将丫头给我截住!”

沈纪昀看了一眼身旁的水月,半响也不做回应。

雷震怒道:“还不快去?!”

沈纪昀一怔,握了下拳头,手语道:城中海东青已在四日前放飞于沙堡城传讯,现下还未归来。

“咳咳咳…”雷震心中已乱作一团麻,压不住的情绪纷飞,连吐了两口鲜血,眼前黑云压顶,昏了过去……

等他从昏睡中醒来,已是隔天早晨,一睁眼,荪尧那张忧伤的脸就出现在他的面前,吓得他一愣。

“你怎会在这里?”雷震皱眉,难道他昏迷他也要监管吗?

荪尧不语,抬起被雷震紧紧抓住的左手,带着几分无奈轻轻的摇了摇头。

他也不想在这里看着他那张胡子拉碴的脸,更不想听到他的胡言乱语,岂料他即使在昏迷中,力气也大得像蛮牛,一把抓起给他喂药的手就不放,还死活往他胸口拽,若不是看他重伤在身又心乱如麻,突发善心给他点慰籍,他早就给他两大耳刮子了。

见得那只被自己紧紧握住的手,想起梦中的情景,雷震的脸唰的红了,仿佛被蛇咬到一般,慌忙将荪尧的手丢开。

荪尧被放开了手,倒也不忙着离开,反而坐在了床沿,叹了口气,对雷震道:“你就不要去寻她了。”

雷震挑眉,刚想说话,荪尧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接着道:“空空的话你我都听见了,你将她寻回,应该怎样处置,你心中可有打算?帮众死了近三千人,你怎样向他们交代?!”

雷震彻底傻了,荪尧的话如一把利斧,将他如麻的心淋漓尽致的劈了个痛快。

“你心中的疑惑也正是我想弄清楚的事,她是我唯一的女儿,我比你更担心她的安危,现下她捅了这么大的漏子,已不是你我能够保全的了,她现在虽然在外,但却平安不是吗?!”荪尧睨了他一眼,“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你解决!”

“何事?!”雷震叹了口,无奈的接受了荪尧的建议,或许像荪尧所说,现在让她在外还比较安全,等得这边一切平息,再去寻她也不迟……

“木柯的使者昨日傍晚已到,现在正等着你的接见。”荪尧说完,不再停留,转身向顶层的大殿走去。

雷震失神了片刻,从床上下地,看了看包扎好的伤口,那熟悉的包扎方式正是出自水月之手,心中突然漫起了一丝温暖,不由得暗自责怪自己对她太过残忍。

他利落的穿戴好衣裤,将头埋在房中的水盆中,即刻仰头让水珠四散,用手抹了抹头发,然后才迈步向顶层走去。

第十六章  落尽梨花月又西(6)

布酷城大殿

“你说什么?!”雷震一挑眉,望着台阶下站着的使者,吉吉部落的使者这次破天荒的没有下跪,倨傲的神情,仿佛他们占尽了道理,“追魂”反而无道!

“大王说,愿两家联姻,共结秦晋之好。”使者的下巴向上抬了抬,上次的冲突让他们意识到,“追魂”是需要他们的,后方的稳定是“追魂”迫切想要的。

“不可能!”雷震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绝。

站在他身侧的荪尧一皱眉,这种回答可不太好……

果不然,吉吉的使者满脸的不可置信,声调抬高了八度,“我家二王子无故死于你们之手,现下我王愿化干戈为玉帛,与你们交好,雷帮主却这种态度,当心后院起火啊!”

“你威胁我?!”雷震一拍座椅的扶手就要冒火。

荪尧立即站出来,打了个哈哈,轻笑道:“雷帮主的意思是,他已娶妻,做偏房可就委屈公主了。”

“那有何难,休掉正室,将位置让出来就可!”使者嗤笑。

“胡言乱语!”

“万万不可!”

雷震和荪尧几乎同时叫道,让使者吓了一跳。

雷震皱眉望了下荪尧,刚想说话,谁知荪尧抢他一步,道:“雷帮主的正室是当今天启王的孙女,堂堂公主,虽说现在两家打打闹闹,但有了这层关系,休兵罢战,言归于好也是霎那间的事,我想你家大王也识得这其中的道理吧!”

荪尧的话一语双关,既让吉吉意识到他们虽在“追魂”的后方,是战略的关键位置,但这一切都基于战争的爆发,一旦没有战争,他们便会被打回原型;二者,所表露两家的战争只是暂时性的,并没有长期的打算,一旦双方言和,吉吉就失去谈判的筹码,别说杀你个二王子,就是杀了你们家大王,你们也得忍气吞声!

使者也是个聪明人,听得荪尧这样一说,立马乖了起来,双膝下跪,磕了个响头,“雷帮主英明,我回程禀告大王,找个合适的日子,将公主送来!”

吉吉的使者退下,欣喜万分的回去报信,留下大殿上雷震与荪尧大眼瞪小眼……

“是你答应的,你娶吧!”雷震白了荪尧一眼。

“你愿意将‘追魂’还于我了?”荪尧的脸像变戏法似的,从刚才的假笑又变回那张哀怨的神色。

“还你就还你,你敢要吗?”雷震挑衅的看着荪尧,不是他将权利看得重,而是他在位十二年,早已在帮中树立起威信,现在他又与前皇子为结义兄弟,共与朝廷为敌,这样的事实木已成舟,谁人也不可轻易动摇!

“如何不敢!只是……”荪尧面无表情的卖了个关子,果见雷震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态,不禁笑道:“只是要我娶个五大三粗的女人当老婆,我心里还真犯怵!”

“你他……”雷震刚想骂句粗话,突然想到眼前这个男人正是唐影的父亲,自己的岳父,最后未骂出的两个字只得咽了下去。

“你准备怎样处置魏子源?!”荪尧像未听见雷震所说,转而问道。

“我心乱如麻!”雷震低声道,本来下定决心与魏子源决裂,但发生了桑格的事件,让他将恨转移到了桑格身上,想要报得此仇,必然继续与朝廷敌对,直到杀入京城才能与桑格正面交锋……如此形势,他怎能与魏子源决裂?!

荪尧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转身从大殿走了出去,留下雷震独自一人,暗自神伤……

第十七章  龙凤花烛(1)

这日,日落黄昏,火烧云似的一线云划过壮丽巍峨的皇城之上,榫卯式的楠木建筑,在那被划过的烟云下散发出沉沉的木香,历史的韵味在这片高屋建瓴中越发厚重,让这样巍巍而立的皇城观之肃然,轩敞高大的三间倒厦正门紧闭,朱漆铜钉门上两个栲栳大的衔环辅首,狰狞的注视着空旷的广场,两尊汉白玉雕龙旁,钉子似的站着数百名禁军,个个叩刀挺立目不邪视。斜阳下,大照壁上九龙吐珠的浮雕印染上一层淡淡的金黄……

在阒无人声的广场中,唐影拉着一匹马后面跟着一匹骆驼,呆呆的站在大照壁前,呆傻着看着眼前的一切,仰望着这一片让人心惊的磅礴——即使在唐府,偶然能出府行刺,也多是在晚间,唯一一次在外逗留多个日夜,是在四方镇,这带着威严肃杀的皇城她倒是第一次在斜阳下将它看得如此清楚。

沙漠中巧夺天工的布酷城与之相比就如沙砾一样,那不可企及的威严与气势彻底将她震撼!

正当她四下呆看着,一步步走向大门之际,雕龙旁的一名侍卫厉声呵斥道:“什么人?不得往前行!”

唐影愣得一愣,陡然松了拉着马缰的手,“烦劳通报一声,唐影求见天启王!”

“你是什么人,名刺呢?”说完向唐影一伸手。

名刺?什么是名刺?她立即轻颦秀眉,无目的在身上摸索了一阵,除了装毫针的盒子,别无他物,犹豫了一下,拿起毫针的盒子交到侍卫手中。

侍卫表情严肃,接过她手中的盒子,颠来倒去看了半天,笑道:“这世上还有这么稀奇的事儿,拿个盒子就要求见王上,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了?!”

她睃了那侍卫一眼,眼中的几分神气让那侍卫一惊,才正眼打量一眼,只见她穿一身蜜合色长裙,外罩月白纱衫,本是得体至极的衣服因长时间奔波而一身尘土,一头乌黑的头发有些散乱,只一张绝美的脸,不因污垢而失去颜色,略带忧伤的眼睛更是闪出不容置疑的神气——这风度似贵不贵,似贱却又不贱,再猜不出个什么身份。

“你去禀告就是,忒多话作甚?你若不报,我离去便了,但,且当心你项上人头!”唐影说完,不再看他,索性坐在了汉白玉的台阶上。

侍卫愣愣的看了她一下,满腹狐疑的从仪门去了。

待到落日西下,皇城逐渐陷入黑暗之中,檐下的西瓜灯被逐一点燃,那侍卫才从仪门飞也似的跑出来,见到坐在台阶上的唐影,一躬身,“王上有请露华楼!”

随即,两个奴才从仪门抬出一顶青衣小轿,掀开轿门,请唐影入座。唐影坐将上去,小轿穿过仪门,迤逦向西折北,走了约半刻钟才见得一片蔷薇缠绕的廊门,上面一块金色匾额,上书“露华楼”。

这露华楼是天启王平日休闲之地,里面放了不少他喜爱的瓷器。进得雕花门廊,两旁的书架上琳琳落落的满是各朝各代的珍品,走到里间,并不见人,唐影伫足,随手拿起书架上一个豆青釉云龙大盘,釉质细润的大盘有玉质之美感,胎质坚硬,触手滑润,盘心刻云龙纹,刻工精细,生动传神,有腾跃之态,只在盘沿,有一道磕碰的裂纹,翻过背面,在盘底印刻“天启元年制”两行小篆,下书“皇儿桑格恭祝安泰”。

唐影心中泛起一阵厌恶,刚想将龙盘放回,身后一阵咳嗽,惊得她手一抖,这精美如玉的上好瓷器落地生花,零碎了一地。

“碎了好啊……”唐毐走到她身侧,弯腰拾起一块碎片,“这龙盘端的是上品,只可惜有了冲口,损了它的价值,放在这里,我始终惊叹它的精美,舍不得扔掉,你这一摔,倒帮我下了决定。”

她缓缓转过身来,刚与起身的唐毐面对,记忆中精神矍铄的他已显得有几分老态,细若鱼鳞的小细纹在眼下和眼尾细密着,胡须已然全白了,唐影喏喏,轻声叫道:“老爷……”

“你已知道事情始末了吧?”唐毐又咳嗽了几声,踱到桌边,端起一杯浓酽的普洱,呷了一口。

“你生病了?”唐影移步到桌前。

“前几日夜里着了凉,现在除了咳嗽几声,已好多了。”

“那你注意身体……”

唐影与他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问候的话宛如舔犊之情极深的祖孙,似乎无一丝一毫的怨念和恨掺杂其中……

“此行回来是想长住还是暂留?”唐毐看着眼前的唐影,她与当年的唐菁菁宛若一人,那举止,那神态,如她再生一般……

自从他将天下握于手中,心境也悄悄的发生了变化,当年对唐菁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