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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叔把晓晓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沟壑纵横的老脸露出些难色，“姑娘这么瘦弱，太累的怕是干不了……”
“那就给她点能干的活。”这口气哪像是在这打工的戏子？怎么听怎么像老板的架势。不过这种情况下，晓晓还是很识时务的安静等待结果。
“这……”安叔显然有些犹豫。
陆羽轻咳两声，“言而无信不好吧？”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威胁，想来人到了一定的高度就会有这种资本，就像她老爹。
只是，她后来才知道，陆羽并不是捏了安叔什么小辫子也不是盛气凌人。
安叔忙改了口，又像初见时那般讨喜，“那就让姑娘打扫打扫院子吧。”他从一大摞簿子中抽出一个，“把这单子写一下，做个记录。”
晓晓扭捏的拽拽陆羽，踮起脚，“我不会用毛笔……”
陆羽会意，帮她填好单子。安叔拿起来眯眼看一下，“萧姑娘，厄，月俸是一百五十铜钱，这上面写的清楚，你来按个手印吧。”
这章程倒是挺正规，不愧是大戏院。晓晓将大红手印一按，喜滋滋的多看了几眼，就像是看见自己的未来一片光明，她现在也算是工薪阶级了。
第五章：风波一二三
从安叔的屋子出来晓晓也没弄清打杂的是个什么意思，跟在陆羽身后东望望西看看。院子里练功的多了，终于有几个好奇的偷偷瞄晓晓两眼，还没容她咧开嘴笑，看她的小孩就被训了。
手指粗的麻绳啪一声抽下去，打在那孩子腰上，吓得晓晓一哆嗦。
打人的是一个络腮胡子大汉，龙眉大眼鼻孔突突的会喷气，凶神恶煞般大吼：“练功的时候要专心记不住吗？”
那孩子唯唯诺诺的应承，忍着眼里的泪，不敢流。
晓晓看不过眼，火冒三丈的跳到那孩子身前护住，“你怎么可以随便打人？”
大汉名叫江城威，人称江叔，据说是班主拐了十八道弯的亲戚，在戏班子里负责看着这些孩子练功。平时耀武扬威，手底下养了几个阿谀奉承的小喽啰，最喜欢欺负这些孩子和晓晓这种打杂的。戏子们也是混口饭吃，如果不欺压到自己头上，不会像晓晓这样挺身而出。
晓晓柳眉倒竖，狠狠瞪着他，想想她穿越前的“骁勇善战”这种打抱不平真真没少干。要是在现代，直接报警告你虐童！不过在这也有一个好处，以暴制暴！喜滋滋的想着，下意识的攥起拳头。
江叔被晓晓的惊人之举震了片刻，暴龙脸上的神情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柔和到近乎猥琐，“哪里的俏丫头，不懂规矩？”鞭子收在腰中迈着四方步凑过去。
晓晓皱眉，像是看见癞蛤蟆戴上皇冠愣充王子，鄙夷的睨他一眼，“随便欺负小孩就是规矩了？也不脸红。”
戏班子里除了班主敢这么对江叔说话的人，晓晓算是空前，场子里的人似乎都忘记该做的事，好奇的等待事态的发展。
陆羽抱臂站在原处，玩味的挑起唇角，饶有兴致的看着晓晓攥起来的拳头。
江叔在晓晓面前三步远站定，猥亵的嘴脸让她拳头越钻越紧，爆出淡淡的青筋。说起来自己也有半个多月没训练了，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我就告诉你不仅欺负小孩子是这里的规矩，欺负……”江叔说着举起熊掌向晓晓的脸颊掠去。
底下的话没说完，手臂就被她轻巧的隔开。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时间，晓晓在他腰间一个狠斩，背身顶住他腋窝，轻轻一甩，将近自己两个大的身躯很听话的像麻袋一样反摔在地。
晓晓本想再来一记凌空下劈，陆羽咳嗽了两声，冲她摇摇头。
她也不想第一天就闹得太过火，退出几步，习惯性的俯身一鞠，“承让。”挑眉又看了一眼，仰天躺在地上半天不动的江叔，这应该算是正当防卫吧？？
抬眼见周围的孩子都看的目瞪口呆，干巴巴的望着她。这感觉，是站在台上的明星？还是万人敬仰的英雄？还是散出光晕的天神？不管哪种，都足以让晓晓飘飘欲仙。
扬着下巴看陆羽，万丈热情一下子跌落谷底，那家伙抬头望天竟然对晓晓的神勇无动于衷！
晓晓没好气的对他做个鬼脸，伸脚踢踢地上装死的江叔，“喂，老头儿，这下知道什么是规矩了吧？”只是摔了一下，怎么可能这么半天连点反应都没有？
果然，江叔佯装被晓晓踢醒，从地上爬起来，气急败坏的说：“你个小丫头，等着给你点颜色瞧瞧！”诶呦诶呦的撑着腰站起来，扫了一眼周围，“你们还不赶紧好好练习，想吃鞭子是不是？”
“呀，你这手还能挥鞭子那？早知道就……”晓晓又比划一个下劈的动作，吓得江叔往后缩着直咽口水。
“你你你你别臭美，有你好受的！”江叔讨嘴快还没讨四支，食指指着晓晓不知道是故意的上下晃荡还是惊魂未定所以战战兢兢。
晓晓一叉腰，“我我我我本来就美，一点都不臭！”她图个过瘾，突然有了穿越前的英雄本色，根本没去想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也没想，今后自己的丫头生活是不是会多灾多舛。
陆羽从石阶上缓缓走下，柔声说：“我妹妹好玩，有点对不住江叔了。”话是对江叔说的，含笑的眸子却看着晓晓。
“既然有这么好的身手，赶明和老板说说教这些孩子硬底功夫好了。”这句是对晓晓说的，不过，更该让谁听就不得而知了。
江叔气的把鞭子仍在地上，“我现在就去找老板看谁吃不了兜着走！”
话一落地，那些孩子们全欢呼起来，立时将晓晓围在了中间七嘴八舌的要她教功夫，她忽然觉得自己一米五八的大个，此时相当的高大威猛。抬头，看见秋千上坐着一个水灵的小女孩，圆圆的脸蛋还带着些婴儿肥，尖翘的下巴已经有了点样子，眼睛灵动有神像是会说话，一身粉裙，不像卖进戏班子的戏童。
吸引住晓晓目光的绝对不是她的可爱，反之，她觉得那双冷漠的眼睛里射出的是轻藐，和，零星的厌恶。
是自己多心还是……这丫头不会是那老头的女儿吧？不会不会，那副尊荣怎么能生出这么精致的瓷娃娃？
陆羽伸手将她从人堆里拉出来，看着那一张张闪着晶亮眼眸的面孔，微笑，“江叔一定会找茬，你们要多注意。”
“不是说让姐姐教了？”
“对呀对呀，姐姐一定不会那样凶。”
陆羽摸摸近身一个孩子的头，“等下午见到班主才能提这件事，还不知道他的意思。”
晓晓跟着出了院子，这才多少有点不安，试探着问：“那个老头是很厉害的人物么？”
陆羽淡淡的笑，“都把人家打了才知道问。”
晓晓嘟嘟嘴，“那孩子是因为看我才被打的，又不是什么大错，至于么？”古代人就是野蛮。
“算了，他是皇帝也已经被打了，听说是班主的亲戚，大不了不在这干了。”
晓晓一听这话有些急，“不做怎么行？”那种人一定会把对她的嫉恨转嫁到孩子们身上，那她可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没事，就凭我的功夫一定不会让你们班主失望的。”
“谁知道呢。”陆羽含笑的眸子四下张望，装作无所谓。心中却不由对她又多出些好奇，他本来还在担心自己出手晚了她会不会吃亏，没想到这丫头还有这种本事，虽然姿势不敢恭维。
转出街角，街道忽然变的拥挤嘈杂，很多小摊点挨挤着一个接一个，卖的都是些对晓晓来说的新鲜玩意。路人还不多，一个个商贩乐得给她介绍这个那个，晓晓看看这个掂掂那个，哪个都爱不释手。想到自己连荷包是什么样，只得悻悻离开。
陆羽跟走在后面不动声色买下她看中的东西：蝴蝶风筝，走马灯，蓝色油纸伞和一只巴掌大的乌龟。
晓晓一路向前，也没见到陆羽拎着一堆东西，在一个首饰摊前站定，摆着的都是些劣质玉器。别的她不懂，这些东西看的多了，很容易辨出真假。
“小姐要买么？这可都是上好的玉石。”小贩看中的当然不是寒酸打扮的晓晓，敏捷的商业嗅觉让他从陆羽身上嗅出银子的味道。
晓晓歪歪唇角，心道：“想骗钱可是找错对象了。”摸出腰里早上摘下的手链，“这个值多少钱？”
那小贩看着那串有着漂亮花纹的珠子，说了句让晓晓吐血的评价，“不过是串石头，不过颜色挺好看，想卖？”
晓晓摇头，难道是这年头还没有玛瑙？原本倒真指望它能卖点钱。转身见陆羽在对面的摊子上不知道在买什么，随即看到他手上大大小小的玩意，怔怔的，恍惚就像看见了曲洋的样子。
那个整天陪她喜陪她忧，用尽所有逗她开心的青梅竹马。
“这些都是买给我的吗？”晓晓捧起在纸袋里挣扎的小乌龟，心里软趴趴的，一时间很想哭。抬眼看着陆羽如雕刻出的侧脸，若是没有他自己怕是穿越也活不下去。
情绪上涌，扑进他怀里没头没脑的哭起来，鼻涕眼泪胡乱抹在他胸前，惹得陆羽局促的扔下了手里的东西，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丫头，怎么了？”
晓晓努力吸吸鼻子，摇头，指着他身前一片污迹，“脏了。”
陆羽舒口气，“反正也是你洗。”
晓晓眨眨眼，仰头看着他闪烁的眼眸，怎么觉得这对话，有点像……有点像，夫妻？这时才发现，自己被他很亲密的环抱着，脸颊顿时通红。低头，声音有些不自然，“都掉了。”地上那盏被风吹走的灯笼不知被谁踩了一脚，已经惨不忍睹。
陆羽放下手，俯身在她耳边说：“这些花费算我借你的。”
就知道……晓晓从尴尬中觉悟，捡起地上的伞和风筝，将小龟小心的揣进怀里。
“公子，这盒油膏您还要不要？”一脸谄媚的小贩见两人终于分开，忙询问。
陆羽点头，付了钱。
晓晓小嘴嘟的老高，这种东西不用想也知道是送给女孩的，心里涌出一股莫名其妙的酸水。她固执的认为这是饿了的正常表现，胃液适时的加速分泌而已。
没了玩的兴致，慵懒的跟在陆羽身后，怎么都打不起精神。
“半个月才有一次的大集，仔细看看有什么需要的。”陆羽提醒，当然也看出她的不开心，只是没有说破，因为想不通。
埋头走路的晓晓只是摇头，连话都懒得说，忽然被一个冒失鬼撞的转了个圈，抬眼那人已然不见。
“没事吧？”
晓晓自小学习跆拳道，警惕性向来很高，才刚胡思乱想没注意，听了陆羽的话，猛抬起头，“手链，不见了！”
陆羽急急向那人追去，晓晓回过神，丢掉手中的东西窜了出去。才跑几步，只见陆羽从人群里飞了起来。
“乖乖的，原来这世上真有轻功这玩意！”晓晓愣在原地脱口赞叹。
第六章：盖世英雄萧晓晓
那小偷显然是惯犯，一眼睥见陆羽的影子，左钻右窜的拐进小巷。
晓晓正欲追过去，蓦地，被撞的人仰马翻，一屁股摔在地上。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人群开始骚动，六个身着黑色劲装，腰佩长剑的人将她对面摔倒的那人团团围住。
那人一身锦缎白衣，右臂受了伤，殷红的血透在外面狰狞惹眼，抬头冲晓晓浅笑颔首，嘴唇翕合，是“抱歉”两个字。她起身，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是不是可以微笑一下，说声“没事”，茫然的眨眨眼，那张脸上英气的剑眉，炯炯有神的双眼，稍厚的双唇泛着苍白的卷曲白皮。明明很病态，嘴角含着的温暖，却让她感觉说不出的舒服。
“公子还是跟我们回去吧，再僵持下去也不过是多吃些苦头。”其中一个首领样子的人厉声说，透出警告和威胁。
那人左手抽出剑，森然的剑刃反射出冷光。“有本事你们就带我走，怕的话，别忘了回去提醒那个人答应过我的话。”
首领摇摇头，对他的负隅顽抗很无奈，向其余的使个眼色，六人的长剑同时出鞘。
拥挤喧嚣的街市顿时变得空旷安寂，小贩忙收了摊子，行人都退避三舍，只剩晓晓还在原地站着，唇瓣弯弯，等待好戏上演，这可是完全没有特技效果的真功夫，何止是好戏，绝版好戏！
蓄势待发的七个人，将周围的气压都带低了几个点，晓晓极配合的放缓了呼吸，目不转睛的瞪着眼。
然而，中间那人睥见晓晓，一愣，负剑而立，“姑娘，这里很危险，回家吧。”
那几个以多欺少的人倒是没有古装片里常有的那般凶神恶煞，竟然也松懈下来，似是等着晓晓离开。
以多欺少……小妮子起了玩心，灵动的眼眸将外围的几个人扫了一遍，“六个人打一个受伤的，赢了也没什么好光荣，我和他一伙好了。”晓晓调皮的笑着吹飞额前的刘海，等到将来，她可以给自己写一部传记，这一章就叫美女救英雄。
她这句简单的话绝对做到了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效果，中间那人皱皱眉，“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还请姑娘避一下。”
一个急性子瞪起牛眼，“喂，小丫头，赶紧走开，我们不想伤及无辜。”
晓晓做个鬼脸，摆出预备姿势，“那就试试看我是不是无辜咯。”她属于那种决定之后撞了南墙另寻他路的人，既然决定要帮那个人，当然不会这样就退缩。
几人的耐心被磨到头了，既然她执意在这里只有忽略。抬剑向中间的人攻去，六柄剑娴熟的交错进攻，前后左右配合的天衣无缝，封住了那人所有的去路。
晓晓见完全没人把她当回事，嘟嘟嘴，“事实会告诉你们，别把村长不当干部！”跆拳道讲究巧用力，她精准的披荆斩棘，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反应时，已经倒在地上哼哼了。
一遭出手立时加入了七人的混战，被逼到中间和那人背对站立。
晓晓个子小，主攻下盘，那人高出晓晓一个半头，挥剑抵开剑芒。两人忙里偷闲相视一笑，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恍惚，默契的配合就像是相熟多年，并肩作战了多年。
其实晓晓的跆拳道和这些人的功夫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好在这个时代的人还不知道什么是跆拳道，她怪异的招式让人防不胜防。那人的情况却不怎么乐观，手臂有伤，激烈的打斗惹得血顺着手指流到剑柄、剑刃，白色剑影间多出一抹猩红。
晓晓一看不宜久战，出招更加狠，瞅准机会直攻**。教她的老师曾经告诫，女孩子学跆拳道多半会用来对付男人，而想要一招解决的最好方法就是她现在采取的策略。
转眼两个黑衣人中招，捂着裆下脸色煞白不能再战。
那人忍不住扑哧一笑，暗暗庆幸自己不是她的对手。晓晓看出他的怪异，红了脸，一不留神，手背被划开，鲜血喷溅，顾不得疼，抬脚，又中！那人见晓晓受伤，剑招爆狠，连出三剑直取命门。叮叮叮三声，三人的剑先后脱手。
落败的几个人，扶起中招的兄弟，歪歪斜斜的离开。
走出几步远首领回头看了晓晓一眼，转向那人，“公子，她是你要找的人？”
那人一怔，莞尔，“也许。”
晓晓哪还有心思听两人的对话，抱着手疼的跳脚，刚才还没什么，现在眼巴眼望的看着，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不停滴血的手上，疼在关注下膨胀再膨胀。
然后那人像所有狗血剧情中的主人公一样，扯了自己的衣服。
晓晓抱着自己的手退出几步，“我不要包！”那布多不卫生啊！这么热的天气，她可不想自己感染，这么大一条伤口，不知道会不会伤到筋骨，看来美女救英雄的戏码只是看着风光。
那人没想到她会反映这样激烈，恬淡的面庞慌了几分，“我先帮你止住血，没有恶意。”
拿着手链的陆羽从天而降落在晓晓身前，“你想干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看见了自己唯一的亲人，晓晓泛起的泪光开始疯流不止，扯扯陆羽的袖子，“他不是坏人。”厄，谁知道呢，反正都帮了，不是也得是。
那人礼节性的抿抿唇角算是微笑，“我想先帮她止血而已。”
陆羽转身看了一眼，无奈的叹口气，“才离开一会儿就能弄成这样。”说着一把抄起她，快步向街角走。
那人胡乱的将布袋绑在自己的伤口上，疾步追上去。
晓晓抬眼看陆羽，硬邦邦的面庞比平时还吓人，“不小心……”
“忍耐一下，前面是医馆。”
“哦。”晓晓心怯，埋进他怀里。
医馆在街角转弯的地方，经典的木楼，勾心斗角向上弯着，远远的就能闻见淡淡的草药味。
“大夫，她伤了手。”陆羽小心的把她放在椅子上。
晓晓看见缓缓而来的大夫第一反应就是，这是个盛产帅哥的时代！她并非花痴，但是老天偏偏安排这么多帅哥给她看，当然要顺便享受一下养眼的福利。
此大夫白白净净，七分秀气，柔和的目光含着浅浅的笑，散出让人安定的魔力。一袭淡青色大褂，显出几分书生气。
他用热毛巾将血污擦去，拉长的弯眉稍稍蹙起，“兵器所伤？”声音恬淡，略略有几丝沙哑，很好听。
晓晓点头，“剑伤的。”
他拉起晓晓的手腕，用力攥住，微笑，“还好没伤到筋骨，敷些金疮药就行了。”他起身在抽屉里拿出一个瓷瓶，细致的将白色粉末倒在伤口，晓晓疼的哼哼。
“忍着点。”陆羽的声音里不似惯有的冷漠，话里带出的关切让晓晓心中一暖，微笑摇头，“没事。”
“是会有点疼，一会儿就好了。”大夫提声，“小杜，把纱布拿过来。”
晓晓一听有纱布安了点心，医疗设施还不是惨不忍睹。但是她见到的纱布跟现代的不太一样，简单的说就是制作粗糙的白布。唉，要求不要太高。
“大夫，她没事吧？”晓晓救下的那人无力的倚在门口，煞白的脸，似乎随时都有晕过去的可能。
大夫抬头，目光留在他滴血的手臂上，“我觉得是你比较有事。”
“我……”那人蓦地两眼翻白，朝地“吻”去。
晓晓急着起身，陆羽先她一步把人扶住，“他是谁？”
“厄……”晓晓吐吐舌头，“救人要紧，救人要紧。”
陆羽横她一眼，和大夫把人扶到里屋。
晓晓头钻进蓝布帘，里屋的布置类似一个简易的病房，说简易是除了一张床再没什么大设施。那人赤了上身，结识的肌肉勾勒出整齐的线条。大夫的动作很麻利，清洗、上药、包扎一气呵成。
“他没什么事吧？”晓晓看得目眩。
“失血过多，体力透支了，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大夫给他盖好薄被。
到了医馆正厅，大夫笑吟吟的问晓晓：“请问是姑娘的朋友么？”
晓晓眨着眼，不置可否。
陆羽接口，“不是，我们不认识他。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