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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是偷袭日军的炮兵阵地呢?
张吉海趴在山峦间的一颗大松树上,用一根皮带将自己绑在了树干上。整个人就像是长在了树上一般,但放眼望去,临江,尽收眼底,虽说指挥员上树有损形象,但是这地方隐蔽,还看的远,是最佳的观察所在。
荡在空中的双腿往边上踢了踢,张吉海憋着气对树下仰着头看半天的警卫员喊到:“去,把侦察连长给我叫来。”
“首长,您还是先下来,要是让鬼子发现了,一发炮弹打过来你想逃都没有机会啊!”警卫员劝解了半天,也没能将张吉海说动了,愣是赖在原地不动弹。
张吉海气鼓鼓的用手一指警卫员,威胁道:“你小子,再咒我,信不信我下来抽你?”
“我倒是愿意给你抽,可总得你先下来?首长,你站那么高,我这心可就一直扑扑的跳着,没个安稳的迹象,要是您下来,让我做什么都愿意。”警卫不依不饶的调价还价,他自从进入部队之后,担任警卫员接受的第一条规定就是把首长的安全当成最重要的事来做。
可眼看司令员已经和玩命差不多了,刚才他有心往大树外面一看。
好家伙,再往外就是一个四十多度的陡坡,陡坡之后就是悬崖。即便从树上滑下来,落脚稍微有些滑,就能让人顺着陡坡落到山崖下不可。
许是张吉海累了,这才解开了绑在身上的皮带,顺着树干滑下来,脚跟一挨着地,这才感觉浑身舒坦,抬眼了一眼暗自轻松了一些的警卫员,笑着说:“我也不跟你一般见识,瞧瞧这个?”
“司令员,这都画的都是什么啊!”
张吉海故作神秘道:“这叫站得高,看的远,想要打好这一仗,全在这张小纸片上了。”
“能比政委带来的情报更重要吗?”警卫眼神中充满了兴奋的光芒,期许的问道。
“那能比么?”张吉海完全是被气的,政委魏拯民带来的情报都是地下党同志在临江城内,冒险带出来的真实情况。而他弄得这个日军炮兵阵地,有一半是地形上的条件合适,还有就是他的猜想。他其实是在高处查看临江城的防御情况。按照他的判断,临江城不大,三面环山,一面靠江,将炮兵放在城内就成了挨打的目标。
但是临江城外十几个山头,哪一个才是日军炮兵阵地所在呢?
站在高处,多年的作战经验总能给张吉海带来一些感觉,危险的感觉。
这不,他刚才在高处,找出了几处可能是日军派兵阵地的山头和高地,当然这些都会他怀疑的对象,日军炮兵是不是在哪儿,还要看侦察连带回来的情报。
刚回到驻地,侦察连长带着连里的骨干人员,等在了营地边上的山坡上。
远远的,连长徐知诰中气十足的报告声就传来:“报告首长,侦察连长徐知诰奉命到达,请指示。”
喊声虽响,但不用担心引起日军的重视。
周围根本就没有鬼子,为了让部队隐蔽,张吉海隔着临江城内十多里地就命令部队隐蔽下来,连生火做饭都被禁止,战士们饿了只能啃食干粮,渴了就在林子边上小溪里的冰水解渴。
部队不能一直这样隐蔽下来。
为了这次作战,张吉海命令后勤给战士们准备了七天的野战干粮,这是第二天,但是每天都吃冰冷的食物,战士们的身体也会受不了。
加上夜里也寒冷,山风吹在脸上跟小刀似的。
“来来来,你们都围着我坐下来。”张吉海将战士们都收拢在背风处,而他挡着风口,不由的紧了紧大衣这才将兜里画的小本给拿了出来,摊开之后,解释道:“我刚才观察了一下临江周围的地形,按照地下党的同志带来的情报,临江拥有的日军步兵虽然不多,但是在城外鬼子是有炮兵阵地的,但是鬼子防范的很严,地下党的同志多次想要侦察都没能成功。现在,这个重任落到了你们的肩膀上,我要求你们一天,在一天之内将日军的派兵阵地找出来。”
“保证完成任务。”徐知诰站起来朗声道。
张吉海挥手说:“你先坐下来,我们研究一下具体的侦察范围。你们看,临江三面环山,周围每一个山头,都可能成为日军的炮兵阵地,但是只有这三处,最有可能。”
徐知诰一开始没看明白,毕竟是张吉海随手画的草图,但是结合地图一看,豁然开朗:“首长,我和连里的几个骨干也商量过,确实在临江东面山林上设立炮兵阵地的可能最大。而且那里靠近江边,拥有视野上的开阔环境,是野炮居高临下最理想的设防阵地。”
“不过,首长有一个难题,我们过铁道线有困难。日军往来铁道线边上,一个小时一趟巡逻兵,还有骑兵出现,这还是在白天。在夜间,日军的巡逻队不打灯,昨晚就差点跟鬼子小队遇上了。”侦察连长徐知诰早就带着人去侦察过临江沿线的铁路,虽说铁道上的日军据点,每一个都只有驻扎几个鬼子,多一点的也就一个班的日军,十四五个的样子。
但是胜在密集二字。
张吉海点头道:“过铁道线,我来解决。还有,过去之后,找到了日军炮兵阵地,把请报送回就已经晚了,我们要求你们在不被日军发现的前提下,隐藏下来,等待时机发动进攻,要赶在主力向江口大桥发起攻击之前,将鬼子的炮兵阵地给老子端掉。不过时机的把握上,最好靠近傍晚,这样主力就能抵达作战位置,随时发起对日阵地上的攻击。”
“有要求,提出来。纵队尽量满足你们。”
“如果是一个炮兵加强中队,大概也就是6门野炮左右。估计会有一个小队的日军步兵守卫,我们的人手不够。”
张吉海回过头来看各个连一级的部队,能够担任这次任务的,一定是战斗素养过硬,部队战斗力强,人数还不能多。
用那支部队呢?
一时让张吉海犯难了起来。
第一卷泣血年代第四七二章古怪
“必须要将日军炮兵阵地找出来。”
“在总攻之前,给老干掉!”
“这是死命令!”
……
带着司令员一再加强语气的重托,半个小时后,徐知诰带着侦察连9个战士,身后跟着一个连的兵力,在丛林中前进。
他要刚在天黑之前,靠近铁道线,并埋伏下来,等待时机越过铁道线,迂回到临江东面,寻找隐蔽在山林中的日军炮兵阵地。
张吉海的全盘作战计划,对于徐知诰来说是一无所知,但是看司令员紧张的神态,甚至将司令部好的武器都拿了出来,加强了教导二中队的火力,而这个中队,正是南满纵队三个教导中队中的其中之一。
能够入选教导队的,无一不是有着过人之处的战士和班长。
是南满纵队部队中的精华,是种。用张吉海的话来说,打不好这一仗,今后也没好日过,既然这样,还不如豁出去干他一票,不过了!
可见张吉海对侦察连寄予的希望有多重。
因为张吉海自己明白,没有了教导大队,他还可以组建,但是如果要是在进攻发起之前,临江的日军炮兵阵地还无法控制下来,那么对他和南满纵队来说,将是一次自杀式的进攻。
鬼的炮兵不含糊,尤其是在五公里射程内的精度,是精准。
而横跨鸭绿江的临江铁路大桥,正好在其射程之内。一旦江南的进攻发起,日军的炮兵能够从容的居高临下,对准3团的进攻部队进行火力压制,加上桥头坚固的阵地。3团将一点机会都没有。
要想给自己增加一点机会,就必须将对手具威胁的手段给扼制住。
这句话,张吉海自从加入军队之后就已经知道了。当时他还是一个步兵,第一次在放炮工事内,身体抖的像是打摆一般,唯一能够让他在回忆中找到一点安慰的就是,他的枪还在,作为一个士兵。他没有将他的武器丢弃在战场上。
当晚,张吉海的主力要往前移动。
部队将活动到临江城外的四五里左右的一片树林内,等待好的攻击时机的出现。
这天夜里,张吉海显得很烦躁。他已经做好所有一切他能准备做的事情,让地方游击队偷袭日军巡逻小队,麻痹敌人的防范意识。
在以往很常见的偷袭,也让张吉海很紧张。
他从总部往来的电报中,就感受到了这种紧张的气氛。如果南满纵队打不下临江,总部绝对还是会从其他地方调集部队,往临江这一带移动。在曾一阳的战略部署中,临江不见得一定要打下来。因为临江腹背受敌,一旦被日军围困。只能做困兽犹斗。
但是对临江造成的威胁一定要存在,而且时常要提醒日军。
这可以进一步增加对日军内部。尤其是南满各地防御的压力,从而让关东军的兵力进一步分散,有利于整个东北抗日大局。
张吉海是一个军人,军人谁不要强。
他绝对不能容忍,自己领导的部队完不成的任务,却要兄弟部队帮着完成,这等于是在当面羞辱他的能力。
忽然,在临江城北,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枪声被山谷给扩散了出来。距离很远,枪声却还是那样清晰,这一刻,张吉海体内的血都要沸腾起来,燃烧起来,喷涌出来。
战斗已经开始,外围的战斗是迷惑驻在临江内部的日军。
但是也是张吉海在总攻开始之前,对日军的试探。
“老张,县大队的人手不多,就百十多号人,攻打大林鬼据点,根本就没有打下来的把握,可是你为什么还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下达了作战命令!”闻讯而来的魏拯民并不是因为作战没有通知他,但产生心中的芥蒂,而是因为张吉海的做法,完全是以卵击石,金川县县大队的战斗力如何,他是有目共睹的。
一百多人的县大队,怎么可能拿下由一个日军中队,三百多伪军驻扎的据点?
张吉海拉着魏拯民坐下,距离临江太近,部队都是在隐蔽的状态下,多一个人走动,就会多一份别鬼发现的可能。
这笑道:“政委,你可是冤枉我了。”
“老张,你这话什么意思?”魏拯民扶着眼睛,眼神不善的逼问。
“什么意思?”张吉海哈哈一笑:“我已经命令了独立营在两个山坳内埋伏下来,这是一场正常的围点打援。”
“你是想把大林鬼据点的部队吸引出来,然后再将他们一举歼灭?”魏拯民这回过味来。
要说打仗,他也是一把好手,在山里被鬼围剿了十来年,谁手上没有一点手段。但是比心计,魏拯民毕竟是一个书生,想的东西很多都是书面上的,他从来没有想过,彷徨、怀疑、顾虑,这些想法一旦在对手心中留下影,将给对手带来什么?
张吉海撇嘴不屑道:“我还是在试探。”
“试探?”
张吉海抬眼正视魏拯民,双目有神,犹如两道利剑:“因为我还没有必胜的把握。”
“什么!”魏拯民叫了出来。
张吉海捂住魏拯民的嘴巴,这没有让他将后面的话喊出来,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周围禁戒的警卫员,不远处的战士,都平静的等待着大战的样。这松了一口气:“老魏,你总不愿意战士们眼中,上天能揽月,下河能擒龙的司令员,原来在大战前心里却犹豫了,给捅出来吧!”
魏拯民瞪大的眼睛,他从来没有想过临江打不下来怎么办。满脑都是占领临江之后,南满纵队该怎么办?
过江?
利用在部队中的朝鲜籍战士,去江那边,鬼的身后扩大抗日的影响?还是组织力量。不断的击退闻讯而来的关东军主力,在给鬼以沉痛打击之后,带着部队离开摇摇欲坠的阵地?
魏拯民什么都想过,就是没想过打败了怎么办?
是啊!打败了怎么办?
回根据地,南满纵队人数虽然少,但也有三千多人,部队形成战斗力时间不长,也算是有一块可以遮风避雨的根据地。可鬼会放过他们吗?在鬼重兵集结的当口,根据地还能保得住吗?
保不住。
就只能进山,这种情景让魏拯民眼前一片模糊,大脑都有种眩晕的呆滞。这很想当年抗联在日军层层围剿中,作战部队一再败退,根据地被蚕食,后部队只剩下几百人,退守山林之间。
会这样吗?不会。有一个声音在魏拯民的胸口,心中大喊:“革命一定会胜利!鬼一定会被赶出中国。”
“可总部的命令是我南满纵队……不惜一切代价进攻临江。”魏拯民磕磕绊绊的,心里还想着电报上的命令,这条命令对魏拯民来说。根本而就没有误解的理由,也没有被曲解的地方。
可是。刚,就在刚。魏拯民从张吉海口中听出了一点不一样的味道来。
他不相信张吉海敢抗命,可是他担心张吉海阳奉阴违。是的,在敌后,周围都是日军控制的平原地区,困守在山中的南满纵队处境困难。张吉海手中摆弄着他的配枪,将弹一粒粒的压入弹仓,就像是每次大战前一样,默默的坐着,不知声,但他知道,现在不能不说了,因为他战场上的战友也开始怀疑了起来:“我不想说保存实力的话,从指定作战计划开始,我就一直在想,能否打下临江。当然……我也明白,在战前,这是指挥员的大忌。不过,我还是忍不住心里就这么想了。”
“后来,你也看到了,战士们对打临江的士气很高,这让我安心了一些。但是我是这支部队的指挥员,我不仅要保证完成任务,还要安全的将这支部队带出去,别做一次性买卖。”张吉海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抬眼看着魏拯民,眼神清澈的让人产生不出一丝的怀疑。
魏拯民听到这里,心说:“来了。”
他没有急着表态,也没有引导张吉海把话说下去,就干巴巴的事实而非的点了一下头。就像是很随意的在谈话中的一次间断,平时很多人都不会注意这些细节。
张吉海却把话题拾起来,接着说:“之后的部署,站在我的立场上,没有大错。但是不知道老魏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魏拯民心中一紧。
咔嚓,张吉海将弹匣送入,收起武器,将插入枪套中,扣上铜扣。眉宇中却凝重了几分,这其实是他的预感,不过他却不能不说,因为战斗打起来,他连说的机会都将失去:“鬼的炮兵阵地我们一直没有发现,按理说,情报中日军的炮兵存在,城里的人虽然发现不了,可鬼也没有拦着穷苦人上山砍柴吧。只要能进山,稍微留心一点,鬼的炮兵阵地隐蔽的再好,也会露出蛛丝马迹,因为鬼在明处,而我军在暗处。他们能防的了一时,却防不了几个月。”
魏拯民想起来还真的有些道理,不过他也说不上来,这代表了什么?只能应声道:“老张,你看出了什么?”
“你说,鬼想不想消灭我们?”张吉海突然错开话题,问了一个似乎不相干的问题。
这回魏拯民可不用多想,立刻说:“想,做梦都想。用曾总的话来说,我们是插入鬼心脏的一把尖刀,只要鬼稍微放松一些警惕,这把刀就能要了鬼的命。”
“一旦鬼发现南满纵队要发动攻击,你说,鬼会放过我们吗?”张吉海说。
魏拯民问:“老张,你是否看出点什么了?”
“临江我们不能打了,至少现在不能打。”没等张吉海把话说完,通信兵却回来了。带来了一个让魏拯民颇为意外的消息。
“据点的鬼根本就没有追出来,独立营请示是否发起全力攻击,将据点拿下来。”
张吉海站起来,在原地踱步而行。过来十几秒的样,说:“县大队打不下据点,加上独立营也不行。据点肯定有秘密,一个我们都不知道的秘密。”
“你去把县大队的同志带来。”张吉海思绪中就像是灵光一闪,种种感觉让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来。
而侦察连也没有一点一滴的情报传来,说明鬼的炮兵阵地还没有找到。
或许有两个可能:第一,鬼炮兵阵地不存在,请报上出了问题;另外一个可能。鬼的炮兵阵地放在城内的鬼兵营,除非战斗,绝对不会拆除伪装。
但是两种猜测听起来都非常牵强。先说第一种可能,不管临江的鬼步兵有多少。假如没有炮兵,那么一旦发生战斗,双方投入的兵力都不会多,因为战场狭长,兵多了展不开。又容易被截断联系。这也是张吉海只带着一个团在临江北侧的原因之一,三个团一起进攻临江,部队会太密集,而伤亡大增。第二种可能就不现实了。因为兵家大忌,一旦鬼将炮兵放在城内。只要战斗发起,占据城外有利地形的部队。就能在高处架设火炮,就能将鬼的炮兵给一锅端了。
鬼不会干这么傻的事,那么临江城内驻守的鬼肯定将炮兵转移了,或者说是隐藏了。
很开,偷袭鬼据点的县大队大队长,年纪不大,身材也算是短小精干的一类,跟着通讯员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张吉海的面前。
带着正规部队的军帽,身上却穿着当地非常常见的羊皮袍。
虽说天气还很冷,可是脑门上已经见汗了。
“司令员,县大队的同志带来了。”将人带到的通信员转身离开。
“这位同志就是金川县委下独立大队大队长,白根申。这是南满纵队司令员,张吉海。”
“张司令好,去年底,要不是您带着部队打下鬼在石人的粮仓,把粮食分给老百姓,我们县的老百姓就要饿死几千人。小鬼这几天征粮是在太狠了,连口粮也不留给我们了。”
张吉海回忆起当初,老百姓衣不附体,家里的锅灶里冷清清的摸样,心里头就泛酸,不过这也是部队在金川等地能够立足的根本。他询问了一下金川老百姓的近况,随即就问到了鬼据点的一些情况。
白根申想了想,说:“那个据点的鬼很奇怪,我们县大队的人把七个鬼困在据点之外,还有伪军,有那么二三十人。这点人想要脱离他们县大队的包围是不可能的,而据点距离我们伏击的距离并不远,只有不到二里地,可奇怪的是,鬼只是放炮,却没有派出一个鬼出据点。”
“你是说,鬼见死不救?”魏拯民觉着这事鲜,几乎是闻所未闻。
白根申点头认同道:“有那么点意思,不过鬼的小钢炮打的准,就是往我们战士的人堆里扎。后让包围圈松动了,让这波小鬼给逃走了。”
“你是说炮兵的炮打的很准?”
“没错,炮弹的威力也比我们以前遇到的大很多,但我确定是迫击炮,并不是野炮和山炮。这帮小鬼也够贼的,打了十几炮,都是落在我们的人周围,鬼连毛都没有伤到,可我们的阵地和鬼也仅仅距离不到百米。可好在二鬼一样孬,我还带来了一个活口。去把我们俘虏的那个二鬼排长带来。”
落点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