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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养鱼专业户-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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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不?伯父的那两条喜鹊花有人出高价买,有人出到五万港币。帅!他却捂着不卖。”

罗元语出惊人,雷到了丁文,他却是那样地得意洋洋。

“看来我得重操旧业,将养鱼的领域从食用扩展到观赏。”

“好啊,亲爱的同志!明年可以参加一起观赏鱼交流会,你想想那是万众瞩目啊。”罗元为能提起丁文进军观赏鱼行业的兴趣,连忙大打广告。

丁文打了个冷噤,摇头想还是算了。养养金鱼可以怡情,若成了专业商人,那可是鱼玩人,还不得应付象沈教授那样的狂热者?生活就没了宁静,“这事以后再说,有我爸成了铁杆鱼友中的一员就行,免得我妈天天唠叨个没完。”

罗元的泡泡眼黯然失色,他惋惜地看着丁文直摇头。

“文,你别跟泡泡学,他是有鱼性没人性的家伙。在他眼里人不如鱼,以后找条美人鱼当老婆算了。”桑木兰狠狠地瞅了罗元一眼。

“唉……知音难求啦。”罗元大声感叹。

“去你的,还伯牙和钟子期高山流水呢。还要不要吃海鸭子炖汤呢!”

“吃!化悲愤为食量,还吃来个实在。”

海鸭子特有的腥臊味用生姜片、蒜头和老酒一起焖炖,开锅的时候再撒些葱花。野生的海鸟不比家禽那么肥腻,骨比肉多,更多的精华在于汤,虽说秋收冬藏,但喝下了一碗,仍余味不绝。

这样的汤,罗元喝了两大碗,他把林雪芹的那份给占去了。

“丁学哥,要不明天再让某一只海鸭子心脏病突发吧。”游彩霞意犹未足道。

“还有?那好啊,明天继续继续。这样的野味可不常有,我决定多留下几天。”罗元边吃着,嘴里含糊边说道,他又捞出一只鸭翅膀,旁若无人地啃着,不顾嘴边油渍四溢。

林雪芹悄悄地扒着饭,狠狠瞪他一眼。吃吃吃,怎地不肥死你这个猪头。

桌面当然不仅这份汤,还有一份鱼片汤。自从养起鱼,家里伙食几乎餐餐都有鱼肉,网场里的鱼不是被海鸟吃了,而是不少已落入丁文的腹中。

沈清对这帮年轻的胡闹一直漠不作声,他匆匆吃完饭后,躲到一旁落个轻闲。

丁文对此只能无奈了,吃完饭后,将卧室让给了罗元,自己说去小木屋凑合住着,主要因为罗元的鼾声雷动,比过山洞的列车车轮声还响。而桑木兰将家里的铺盖带到校舍中,和林雪芹、游彩霞住在一块,说是喜欢热闹。

小木屋外。椭圆的月亮静静洒落清辉,将池塘周围的一切镀上一层银色,让村子那边透出的灯光如萤光,看似那么遥远、缥缈。在海岛,风总是比较大些,已将荷花吹拢到池塘的一个角落,让池面空出一大块水面,将月亮倒映在微波皱折池水中,碎碎银光。

秋虫零落的低鸣,在呼呼的风声和树叶哗哗声中隐约飘荡,还有那……校舍不时传来游彩霞夸张的欢笑声,还那从村子偶尔的犬吠声。

山幽夜静,月照柳间。丁文坐在网场的池岸边,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对于观赏鱼这块,他一直怀有心病,但今日听到罗元所说,不免有重操旧业的想法。洪荒湖水给了他信心,有了好的水源,还得好的鱼种,他将两条丹凤带入洪荒空间里,随便找了个小塘养起,还顺便喂了那塘夏花鲢鱼苗,泡个澡就回到现实世界中。

池塘岸边,踩草声虽碎,但那混和着沐浴露的清香随风飘来,丁文不用刻意转头便猜出是谁来了,那是桑木兰特有的香味。有了白天那阵子的亲密,桑木兰似乎少了隔阂,象一只温驯的小猫依在他身旁坐下。

“文,我想和妈说,咱们不用这么快订婚,不想你太勉强了。”桑木兰轻声呵语,比秋虫的声音还轻。

“蓝子……你瞧这个桑家坞,一切总那么美。我知道你心中永远有个缺憾,就是那所小学。前几天听大舅说,村里桑二虎背着儿子赶着到镇里上学,趟海滩时因海潮没退尽,差点父子俩被水流拉走了。我想等我们有了这个经济能力,就在桑家坞建个希望小学吧,还由你当校长。”

听到如梦似呓的言语、还有那专重的神情……让桑木兰情不自禁地将头埋入他怀中,当幸福化作泪滴时,心已被融化。自从辞去了桑家坞小学老师的职位,桑木兰觉得自己缺失了什么似的,只好用整日的忙碌去填补。

“文,若这辈子注定只能做兄弟,我就向老天祈求下辈子做三生三世的夫妻。”

“傻瓜,咱们不是已经在承包合同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要五十年都在一块儿么?”丁文轻抚着她那散落的青丝,轻声道,“我想从明天起,叫泡泡留心收集优良的观赏鱼品种,以我养水的技术该会养出好的观赏鱼来。”

丁文说这番话,此时的心境已完全不同,眼下池塘里投入与产出基本持平,也许不必等明年开春,就会有一个不错的收益。

“文,你想听听我为什么突然要回到桑家坞么?那是因为……”桑木兰心念如潮,要说出隐藏在心中已久的秘密。

“……”丁文没有出声,他深知桑木兰拧不弯的性格。她若想说,谁都不能阻止;她若不想说,谁甭想撬出一丝一毫。

桑木兰从他怀中仰起头如醉眼望月,望着丁文。那双眼宛如苍穹上的星星眨亮,薄薄的嘴唇常挂着慵懒的笑意,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在咫尺、专注地端视着一位男人。

这一刻,晚风似变得轻柔,垂柳下飘忽着桑木兰低叙的声音。

第二十二章一脚踹地

原来桑木兰在镇小学实习的时候,有一次上级领导来检查,被学校以接待的名义叫去参加舞会。散会后,某位领导单独留下她单独谈话,竟说要包养她,接着动手动脚的想占便宜,结果被她一脚踹地……

“哼!恶心。”她摔门而出。

丁文听了开怀畅笑。这位领导或许不知道,木兰的手脚劲不比男子弱,她曾经和泡泡掰手,每个回合都轻松击败了他。

“从那以后,我就讨厌上臭男人,我爸爸妈妈也介绍了许多对象,都给我凶走了。”

“好一朵粪土世间男子的木兰花哦。不过,你这朵鲜花终究插在牛粪上啦。”

“嘻嘻,你是环保型、干净的牛粪,我愿意。”桑木兰笑得那样无邪,如朗月一般皎洁,当心里的阴霾散尽,自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

呃,牛粪还有环保指标么?丁文不得不佩服桑木兰的强词夺理,所谓女为悦已者容,概莫如此。

“你倒好,稳坐在笔架岛上,将我从上海急急地钓回来,结果我还是上钩了。”丁文说这些,倒没一点责怪的意思。桑木兰反而表现出“不讲理”的一面,俏皮道:“我就是要钓你回来,就是要钓你!”

丁文见她俏皮样,轻捏了下她的脸庞,与女生确实没有什么道理好讲的,“桑家坞是块清净之地呵…这里才是适合蓝子的地方。”

“文,等你闲下来,带我去芦苇荡摸蟹好不好?我要你象小时候那样背着我去!”

如果说与大池塘结下不解之缘,那芦苇荡则充满了童年的欢笑。在桑家坞前方的滩涂上,长满芦苇丛,因经常被海水漫过而留下许多水滩。夏秋季,总有许多虾蟹暂寄上地;冬季,那儿成了南来候鸟的天堂。

“小泥鳅,每次你总脏得一身泥都是,害得每次看到阿婆都怕挨骂。”

“脏,还不是你惹得,每次都是由我挖土、下水,真弄得象土拨鼠一样。你却只在一旁傻愣愣地看着。”

“你才傻呢,我找的男人就是要这么能干的。”

“哦……原来你从小早存了这个心思。狼外婆!”

“是又怎么样喽。我就吃定你!”桑木兰轻轻地咬了丁文胸口一口,或许是感受到丁文身体的异样,她象受惊的兔子蹿起,口说大坏蛋,娇笑着跑开,只是跑几步又回头,喊说早点睡,才似安心地走了。

次日又是一个艳阳天。

晨曦的阳光,将草尖的露珠映照得晶莹剔透。池塘边俩人已忙碌起来,额头滴落的汗珠比露珠更明亮。

丁文想留下了一条木筏,将其他的都拆了,利用这些树木编成网箱的骨架。刚拆完一条木筏时,桑木兰已挎着一个竹编蓝来,对着丁文和桑春喊着,“快来吃早饭喽,一会儿后再做不迟。”

她身后的罗元慢步缓行,在池边神清气爽地高喊,“同志们辛苦了!”右手挥挥,一付领导的作派。但一见池塘中浮着四只水鸭子,发现了宝似的急走了过去。

“这个泡泡。”丁文登上岸边后,接过桑木兰手中的毛巾,边擦着边说。他第一次干活力活,手掌被松树皮扎了几个口子,还磨出水泡来。桑木兰从竹蓝里拿出一盆粥、几个馒头和三碟小菜放到一块岩石上,招呼桑春吃饭。

“舅,我先吃了啊。”丁文抓了一个馒头,从中掰开夹几筷榨菜,狼吞虎吞地啃着。桑木兰盛了碗稀粥送到他面前,“别呛着了。”

劳作之后,饱塞一顿,才觉得任何食物都是美味,丁文懒得挪动一下,头上还在冒汗。这干劲一松,人也变得松垮。

“小文,累了吧。”桑春洗了手踩上岸,看到丁文那蔫样,忍不住笑道。看他打小没干过体力活,今早倒是破天荒了。

“舅,你先填饱肚子,今明两天无论如何得将鱼苗下池,不然损失可能不小。要不,请大伙儿帮衬一下。”

桑春呼呼地喝起粥,那才叫惊声四起。一个馒头就三口解决……相比之下,丁文觉得自己斯文了些,可一想干粗活,自己只有打下手的份。

塞下一个馒头后,桑春才回道:“成啊!你也别沾手了,去做些精细活,喂喂那些宝贝。”

丁文坐着讪讪一笑,“舅,我昨夜想了下,还是不分股份给你。但每年付奖金给你,按总利润的百分十,保底一年一万二。这是旱涝保收啊。”

“你这小子,还怕你坑了娘舅?能赚上钱最好,若赚不了,我还敢拿你的保底奖金?”桑春虽看上去是大老粗,心里却有一本精细帐,不理丁文噜嗦,只顾着吃他的早饭。

“舅,您就等着过年时候,我给您包个大红包。”

桑木兰看着丁文,也不知道他这股自信是从哪个儿来的,想及能赞成自己的想法,也就管不上许多,随他。

饭后点着一支烟,桑春美美地抽着,一口烟从嘴里长吐后,道:“我只兼管好池塘里面的本份。外头那些杂七杂八的事,你们自个儿捣鼓去。”掐灭了烟头,起身朝村里走,他要去请人帮忙。

丁文做了下鬼脸,朝桑木兰笑笑。

“文子、蓝子!你们叨嗑完了没?快来帮忙拽一只野鸭子回去啊。”罗元正拿着一根竹根辟水,他不是想抓野鸭子,而是赶着它们,惊得四只野鸭子习惯性地想飞。可它们翅膀羽毛被丁文剪去一截,只剩下短翅噼啪地拍着水面,嘎嘎叫个不停。

“我说你那大一个人,还跟海鸭子一般见识?”林雪芹的声音从校舍的芦苇墙传来,她扒开芦苇墙一个大缝探出头来。

一般见识?何时将鸭子升格为与人类同等地位。罗元呆了,拿着竹杆僵立池塘边,暗想这女的有毛病,看那近在眼前晃悠的野鸭子,真想一杆子将它们鞭死。

“泡泡同志,我叫你去钓几条鱼,你却拿鸭子撒什么气啊?”丁文从这边喊过去。

对啊,怎么不学学某人钓鸭子呢?罗元听到丁文的暗示,精神大振地回喊,“我只是嫌它们影响了我钓鱼,这些野鸭子实在太多嘴了。”

芦苇墙哗啦一声,没了林雪芹人影。许是以为罗元暗讽她是鸭子同伙,她很生气。

丁文忍不住大笑,这个泡泡同志有才啊。

这俩死党半斤八两,明明在合谋野鸭子,还说想钓鱼。桑木兰也拿俩人没办法,只得说:“雪芹的父亲是省里环保专家,她自然看不惯你们的行为。你们就别再打野鸭子的主意了,省得她恼你们!”

“咱也是热拥环保事业,这野鸭子太多了,大有影响芦苇荡的生存环境,咱们只是勉为其难地充当鱼鹰角色,这叫平衡。”

桑木兰抿住嘴笑,“口花花的,知道说不过你啦。”

罗元悻悻回到俩人身前,却见桑木兰亲呢地为丁文整衣衫,终于发觉不对劲,指着俩人口囔囔着,“哎呀呀,原来你们、你们俩个!”然后琐猥琐嘿嘿笑,“是不是早就姘上了?”

“泡泡!”高八度的女高音已将罗元吓得转头而蹿,他沿着池塘小道急跑,后面追赶着他认为比小黑更恐怖的桑木兰。

“桑女侠饶命啊,”罗元边跑边喊,“一比二,我输定了!”

他还是在芦苇墙外被桑木兰逮着了,左边的肥耳被她揪着,罗元呲牙咧嘴地求道:“轻点儿,再揪就变成了兔子爷。”

林雪芹俩人刚好走出了篱笆墙。

“活该!”林雪芹白了罗元一眼,而好动的游彩霞怎能错过这样整蛊的机会?也上前伸出纤手揪起罗元的右耳,还说这下平衡了,双耳没了长短。

丁文见桑木兰出手了,料定泡泡同志必将“死”得难看,也缓缓地步向四人。

只见罗元的脸上已写满了“为什么受伤的人总是我”!在桑木兰和游彩霞一左一右揪着他的耳朵,后还跟着一位柔中带煞的林雪芹。丁文远远喊道:“游学妹,按照桑家坞的习俗,女孩揪男孩的耳朵,通常关系不一般。”

不一般?呸!游彩霞连忙松开手,将信将疑地看着桑木兰。

“丁学哥,我是代替雪芹姐出手的。”

“这事情能代替么?”罗元不合时宜溜出话。

游彩霞闻言直跳起,看到桑木兰忍不住笑出声来,知道自己被诓了,“胖子,我郑重告诉你,快去找你的嫦娥吧。”

原来在转弯抹角损人啊,罗元被丁文和桑木兰调侃惯了,很熟练地接过话,道:“嫦娥妹妹,我找你来了!”以前反击对象是桑木兰,现在转移到游彩霞身上。

场面突然沉静了,尔后众人爆笑。

“你…我…死胖子!”游彩霞踹了他一脚,脸色绯红地转身跑进芦苇围墙去。

丁文竖起大姆指,搭着正处尴尬中罗元的肩,“走,一起追你的嫦娥妹妹去。”拖上他也往芦苇墙内走。

第二十三章丁母心病

听到育苗室乒乒乓乓地响,丁文暗叹终于轮到这儿动工了,只是没想到沈清也在施工现场,他在指挥着小工们挖沟做渠。

连育苗池的出入水问题都考虑如此周到,果然不愧是老专家。丁文走到沈清身旁,“老沈,这里吵,到我那宿舍里谈谈?”

沈清惊喜了下,对几个小工又交代一番,跟着来到丁文的宿舍。

“鱼不要再喂了,你自己看看那水色,有点肥了。”沈清见丁文正准备浸豆粉。

打开网盖一看,鱼箱里的水有点偏绿,浑浊物多了些,是该注入一些新水了。换水原则以三成为准,免得鱼苗突然换了个环境不适应。

“这夏花,好似才一周的样子……”沈清皱眉说了一半,看到丁文在仔细听着,“空间这么密集,不宜长得过快。”

看那鱼箱中一条一条头小背厚、体色光亮、体表润泽的鲢鱼苗,罗元好奇地凑近观看,“这小鱼似乎也挺好看的。”

用好看来形容鱼苗,罗元更多以观赏的角度。丁文却拿来一个小盆,快捷地盛起一盆水,水中有三条夏花,“你们瞧。优质的鲢鱼夏花,体色银白,腹棱自胸部起直至肛门,胸鳍只达到腹鳍基部,在腹鳍和臀鳍之间的腹褶边缘有排列整齐的黑色素。”

这三条夏花受惊开始在盆里惊蹿,被罗元抢到一边玩去。

“这鱼苗暂时没问题,个体似乎长得不错。”沈清建言道,“若放过网箱中饲养,建议加一个增氧水泵和几条鲶鱼。”

鱼苗天生有其活泼好动的习性,喜欢逆着流水冲水而游,这样可以增强体质,若加入鲶鱼是为优胜劣汰。但丁文对沈清的建议,只采纳一半意见,因为他有特殊的训练方式,而且已取得不错的效果。

“这些鱼苗不错,估计一条能卖上两角。”

“不卖!价钱不少于这个数不卖。”丁文伸出一根手指,意思是一条不少于一块钱。

“贵了。”沈清皱眉道,市面上一斤重的夏花或秋片才值这个价钱。

“待明年秋季,这鱼苗的单价应该不下于两元。”丁文将他的神情瞧在眼里,微微一笑道。

沈清暗叹丁文不懂行。

谁都知道养殖这行业除了优质的苗种和日常管理好外,主要还得配上好天年。一场高温、台风、暴雨,以及冬季的寒冷,这些都足以让在即眼前的丰收化为颗粒无收。因此,投下的苗种能成活到产品,有时成活率达到三成的,可以高呼老天爷万岁。

沈清在水产研究所里工作日久,深谙于行业之道。养殖的收益不是简单的加减法,应该是曲线的开方或乘方,高收益伴随着高风险。

但突如其来的电话,让丁文无法再闲于谈论鱼苗之事,他吩咐了桑木兰配合沈清饲养好鱼苗,拽着罗元要马上赶回县城。俩人急急得赶到了渡头,正赶上海水涨满潮的时间。

回到县城的家,客厅里弥漫沉闷的气氛。一向痴爱鱼的父亲正和母亲端坐于客厅里,俩人均默不出声,。

“妈,出啥事了?”丁文没歇气地问,鞋子不脱直接踩进,在洁白的磁砖留下串串灰色的泥痕。

丁母坐直了身体,她在犹豫,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得向丁父眨了眨眼。

这是怎么呢?在家干脆而有霸气的母亲也有畏缩的时候……丁文愈加急切了。

丁父清了下嗓子,道:“你和木兰那丫头订婚的事,你妈…哦,我们认为暂缓一段时间,或是……”

丁文长舒了一口气,坐到沙发中间的三人沙发上,“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就这一丁点小事将我从桑家坞急唤回来?”

在父母心中,儿女的亲事是头等大事。丁母听到丁文对于订婚的事不是很上心,终于心安,毕竟她也觉得中秋订婚过于孟浪。

“木兰这丫头怎么会与刘副县长扯上关系?以她的性格……”丁父摇头感叹。

“若不是为了这次亲事,我到渔澳去了解当年的情况,还不知道有这档子事呢。刘副县长是从教育局提升上去的,兴许别人说的是真。”丁母的神情有些复杂,显然心里也不好受。

原来那个领导竟是现任的副县长?那,蓝子可踹上大鱼了。即使桑木兰那晚没说,丁文也深了解她的性格,她就象一根毛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丁文好气又好笑道:“爸、妈,你们也不想想,倘若木兰有了这层关系,还躲桑家坞那个旮旯窝里?再说对于木兰的禀性,你们不也是了解得很透。”

“小文,妈我还是放心不下,要不改天找个借口,我一起和她去医院查查。”丁母不无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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