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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真的出来了吗?”吴辉发问时神情复杂,既有踏实后的欣喜,又有失望与惊讶掺杂在里头。这个吴辉算是指战员队伍里的另类,对密宗颇多研究不说,偶有乱力怪神的言语,多次被上级严厉批评,因此至今仍是一个少校副职,不过其能力深得严副大队长赏识。
“你啊,睁大眼睛仔细看看。执象而求,咫尺千里。”楚阿叔的眼光老到,看出了迥异不处,此话一出引来支队的队员们一顿嘘嘶声。吴辉愣了许久,从队员们的嘘嘶声中醒悟,而且得到一个残酷事实。仍旧联络不上临时指挥中心。
“全体队员就地休息十五分钟。”丁文只觉得这不仅仅是简单的幻象,这仿佛时光已倒流,同样的风火山。却不同的年代,难道始作甬者记忆中的某个时间?
席地坐在褚红色的砂岩地面。看着没有发现太大变化的风光,丁文心里的滋味却不同。琼琼傍于身旁而坐,显得柔顺而寡语,时不时逗弄嘟嘟。其实与地狱之门的经历相比,这里算和风细雨。
一阵辘辘声打破雪域高原的宁静,旌旗展动,随风猎猎。一队人马从北而南逶迤行来,长达近里。行伍两旁有骑兵相护,骑兵甲胄在阳光下闪烁,胯下神骏疲惫不堪。显然已走过很长的旅途。
这在演古装戏吗?
休整的时候能看到这一幕,支队的队员们少有地卸下沉重,对着这队行伍评头评足。吴辉重咳一声,让队员们不要放松警惕,自己拿着望远镜观察。
忽然间。天色突变,一团乌云笼罩在行伍的上空,冰雹从天砸落,砸得这队行伍人仰马翻、乱做一团。一员持枪银甲武将搭弓射向上空,上空旋即传来雄鹰哀叫。一只巨鹰中箭滑翔,摔至山头,双翅无力地拍打着。从鹰背跳下一个黑帽黑袍人,还来不及安抚即将死去的伙伴,又一支羽箭袭至。
一箭从背后透胸,黑袍人仆倒在巨鹰身上,仆伏许久却突然发狂般跃起,拔下羽箭狠狠拗断,紧接着如狼似虎般对着山脚下的行伍高声嘶吼,吼得骑兵胯下神骏不停鸣叫。银甲武将安抚了神骏,策马来到山前,单手举起长杆银枪遥指山头上的黑袍人;黑袍人一阵狂乱之后,俨然已成凶兽之状,四肢攀走山壁如飞,向着武将扑杀而去。
“糟了,快替我射杀那黑袍人!”丁文情急之下高呼,然而丁文呼之晚矣,黑袍人与银甲武将缠斗在一块,虽然吴辉已下令狙击手立即准备,却丝毫帮不上忙,由于双方搏击太快了,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这是一场密术与国术之间的较量。银甲武将的长枪如臂,招式大开大阖、粗中藏细,舞得银光闪烁;黑袍人身怀奇术,几乎足不沾地,身法十分灵巧,赤手双拳还击却不弱于下风。
这比电影画面来得真实,我们这班人居高临下,就象看客一样,又难免身临其境。楚阿叔看得过瘾,不时击掌叫好;而吴辉他们反而心生警惕,准备让队员们潜伏到位。
“吴队,还是让队员们共同记下附近四周的山形山貌,否则丁文们将会永远困在这虚境里。”丁文觉得,出现这一幕绝非没有来由,李前辈不过让昔日情景再现而已,实际与圆形广场上方的画廊有异曲同工之妙,若沉缅其中,反而忽略了其它线索。
山脚下的二人搏斗还在激烈进行,一部分护卫士兵们在外围驻成一圈,另一部分护卫士兵紧守行伍中那辆盛装红艳的辇车,辇车四周又挂满了洁白的哈达,哈达随风飘动。
难道是文成公主入藏的情形?丁文从背包中摸出那面残破铜镜。长满铜锈的镜面毫无出奇之处,强烈的阳光下尚能反射出一道不明显的光芒,光芒照射至面前景象,却如一块石头投进平静的水面,所有景象都随涟漪而逐渐模糊,直至凭空消失。
“臭小子你在吊人胃口。”正处兴头的楚阿叔焦急地直跺足,但刚才的物事已不再,只留下寂静的红色山脉。
“美景固然是好,可我知道一个事实,那个黑袍人若不死的话,阿叔您有机会跟他较量,其实它与‘智狼’现况没啥本质区别了,况且丁文们不再是旁观者,何尝不是风火山中一景一石?”丁文也不愿刻意打断刚才的影像,可打断了便是打断,何须固执于此。
楚阿叔一阵失落后霍然转过身,正面直视而来,似要重新认识丁文这个人一般。吴辉却在这时不合时宜地插话:“丁先生,黑袍人所在的山头有一点点变化。”
第三四二章为谁祭奠
风火山号称“石林碑海”,那个山头顶上多出一块暗红巨石。
这块暗红巨石象一面石碑矗立于山崖边,成为万千“石林碑海”中的一员,与山体已形成一个整体,若非借助现代科技,单凭肉眼不可轻易分辨。
站在暗红巨石前,一股无可名状的悲伤从心底油然而生。这块暗红巨石高达二丈有余,仿佛一块墓碑,上面却没有任何墓志铭,却能让人真切感受其意义。
楚阿叔懊悔,如果不是丁文拿出一块破铜烂铁,至少可以看到是谁竖起这方石碑、为谁而立?
竖起之人自不必猜测,李前辈总不可能为黑袍人祭奠吧。做为唐朝后两千多年的一个现代人,虽然跨越时空有幸看到刚才的精彩一幕,但心怀戚戚焉则可,无须替谁伤悲过度,找到脱离虚境才是上上之策。
这块突兀多出的暗红巨石必然成为关键!
嘟嘟对暗红巨石有所忌惮,小小的身影绕着巨石来回跑了许多圈,仍然得其门而不入,估计已挠破了小脑袋。当然,挠破脑袋不仅仅嘟嘟,在座众人都在皱眉苦思。
唐朝都城位于咸阳,墓碑理当向着东北方向,这块巨石的方向反而不对劲,朝着驿道远去的方向。从古至今,故土的概念未曾消泯过,“身在异乡为异客,乡音无改鬓毛衰”道出多少异乡人的心声,这难道有人牵挂着车辇内的人,目送其远去?
唐朝文成公主入藏的路程细节已久远不可稽,不管历代史学家还是当地群众,都一致给予高度评价和赞誉。谁又会去关注一路护送的无名之人呢?
“吴队,派个人下到山脚探路吧。”从苦思中回神,丁文给吴辉提出这个建议。吴辉指出两名战士,在这两名战士即将行动时。丁文各给予二人一颗青藤之果和蚁酒。
两名战士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过了一刻钟左右,山脚下传来数声枪响。随着场景又发生惊人变化,仿佛把枪声远隔在历史长河的遥远彼岸。模糊远去。
这是一条宽阔的方形通道,宽可容两辆车驾并驰,四壁全是被切得平整的红色砂层,前方透过来微弱的光芒,可见岩壁皲裂之处。
“丁先生,我要去找找他们俩。”吴辉一怔之后准备点上两名战士同行。
“站住!”丁文喝止了吴辉,“你们回头非但找不到他们俩。还要搭上三个人性命。李淳风前辈的手段怎么样?相信经过前面一段路程后,各位也有了粗浅的认知,但我可明确告诉大家,这里相对于‘地狱之门’内的世界已经算是天堂了。因此不希望各位意气用事,这里也是一个战场。”
丁文说完口气一缓,向吴辉要来两名战士的姓名,然后带头前行,楚阿叔与琼琼紧紧跟随左右。吴辉一阵粗喘之后。重新分配各个队员的任务,各人又迅速行动起来。
一段平坦的通道之后是个悬空的平台,一行十二人全部聚集在这方平台上,不显得拥挤。平台上竖立一个青石华表柱正挡住通道口,华表柱的柱顶有个蛇形雕刻。下方柱着一只大石龟。而平台前方是个空旷的深谷,上方有一日形光源和弯月形光源,从中深谷升腾起来的浓雾把光源笼得光线一片模糊。
“这是墓葬吗?”楚阿叔从暗红石碑,到这条通道以及平台上的石龟驮柱,这个推断无可厚非。不过这若是一个古墓葬,其规模远超一般的帝陵,于当时的历史气候不甚相符。
“也许…也许这里是个殿堂。唐王朝曾设有凌烟阁,唐太宗李世民为怀念当初一同打天下的众位功臣,命阎立本在凌烟阁内描绘了二十四位功臣的图像,褚遂良题之,皆真人大小,时常前往怀旧。这里也许是一时举仿效而造,但我觉得李淳风把六壬之术用在这儿,又觉得没有这么简单。”丁文把心里的想法一古脑儿掏出来,用意既在安抚悲愤的吴辉,又向他们表达这地方还需时刻谨慎。
吴辉自然会意,思忖片刻后询问:“丁先生,你来风火山就为这个墓葬吗?”
“是,也不是。”丁文一扫众人神情,每个人都转头望着来,带着期盼神情,丁文只好继续稍加解释以释众疑:“李前辈一代奇人,悲天悯人,既然得知黑袍人与‘智狼’本质相同,就肯定留下后手,也许这里留下消灭黑袍人的方法。大家想过没有,假如‘智狼’时常神出鬼没,我们能有更好应对办法吗?或者有人说我们可用特殊手段培养更超强的战士,但这个更超强的战士失去约束,以后会不会凌驾一切之上,而变成另一个‘智狼’?因此我们必须寻到李前辈留下的后手。”
楚阿叔呵呵笑起,拍了拍丁文的肩膀:“没想到啊,小文你变得成熟了,考虑问题也全面了。我就一直奇怪,如果单纯为了稀奇宝贝和金钱,你大可不必把拍卖石雕的一个多亿钱捐出去。好,阿叔全力支持你!记得把大家安全带出去吧。”
丁文只好郑重点头,然后华表柱顶说:“现在等待适当时辰的到来,大家有什么想法尽可随时提出来。”
释去了心头疑问和不满,小团体这下总算拧成一个整体,一改刚才压抑,各人变得活跃。楚阿叔首次摒弃成见,与琼琼融洽地交流,这可出乎丁文的意料。但丁文不敢轻松下来,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在家里的那些天倒看了些有关六壬之术的知识,可这皮毛见识能否抵得上用处?
布设一个格局需要考虑方方面面,天时、地气、山脉以及土壤等等。丁文因残破铜镜破虚进入这个通道,蛇柱顶门,蛇在上是否昭示着天时?石龟在下头微转左侧,是否暗指方位…思及这些,丁文让吴辉在石龟头部设置醒目标志,在他们看来,这么做有点多余。但有些细节决定了成败。
巳蛇时辰在于9~11时,当手表的指针指向9时,一片一片玉阶各有尺宽间隙。悬空呈现于眼前,众人为之哗然。丁文按石龟头部所指方向第一个踏上空阶。踏实上去时玉阶微微下沉了点,似走索桥之感。其他人鱼贯而上,紧跟在丁文身后,一步一趋,冲卷了浓雾;唯独嘟嘟没有这些禁忌,跳上身旁玉阶,有的玉阶实在。有的玉阶“啵”一声化为乌有,这些自然难不倒小家伙。
顺着行至一个青石拱门,拱门内为浓雾所笼罩,一时不知虚实。身后有位队员自告奋勇。掷出攀爬爪绳缠于拱门,然后借力一荡而进,传声说安全,抛绳回来。青石拱门是青石铺设地面,手电照向眼前被浓雾罩的影影绰绰。这些竟是颇具古风的高大石雕。
青石雕有神骏、翎鸟、花树、疏竹之类,精工细琢,楚阿叔叹之出自大行家之手、技艺不凡。地面青石更有各式各样花纹,还有牡丹、芍药、海棠、兰花拼成图案。按制作者思路,这地方也算“花团锦簇”了。
浓雾中还传来若有若无的箫声。有时空寂,有时低声呜咽,如泣如诉,绵绵不绝。这是追忆,抑是挽曲,让人不得而知,琼琼听得潜然泪下。
到了这时,丁文才笃定这地方是个墓葬,而且墓室主人是个女性。
“大家请注意脚下,尽量不要踩踏花的图案,顺着路径走。”能被李淳风前辈如此关爱备至的女性,想必是前辈心目中最重要的女人之一,丁文为了尊重李淳风其人,没想到这样的尊重避免小团体一场不必要伤亡。
小心翼翼步过“花园”,迷雾尽去,眼前一派“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田园风光。上有日月斜照,下有一潭数亩方的清池,池边有座竹屋,池的四周迷雾竹林环绕,屋旁几方田亩……尽管吴辉他们十分疑惑,风火山地区本来缺水,即便有水也早被冰冻,而这里的清泉实是馋人,清澈见底。
李淳风曾为唐王朝太史令、皇帝秘阁郎中等多个官职,深受重用由此可见一斑,不论官场还是民间都流传其风流逸事,谁能想得到,一代奇人竟是这般心思?
楚阿叔触景生情,喃喃说道:“小文,如果田老看到了这个景象,‘梦的家园’将会重新构思。你看,虽然这一切看似很平常,但无处不给人一种闲适,打从心底感到闲适,这里才是心灵的憩息地。”
“但这里没了生气。‘身处青山间,访客有白云’这意境虽妙虽高远,却不如‘纤陌交差、鸡犬相闻’来得惬意些,当然各人有不同取舍。”
“说的倒是,我更喜欢桑家坞。”楚阿叔嘴上附和,双眼仍贪婪地观赏景致。的确,这里景致美不胜收,似天然浑成,看不出丝毫人工造作的痕迹。吴辉他们无暇观赏景色,愈到了这地方深处,愈神色紧张,因为这地方的一切已超出他们固有的常识。
不过,嘟嘟的紧张似乎毫无来由,东张西望之外,低呜个不停,不时呲牙咧嘴做出凶恶相,连琼琼的安抚也不济于事。丁文暗暗吃惊,小家伙竟如此忐忑不安,这种情况少见,到底哪里不妥呢?
一声兽吼乍然响起,吼声高亢而浑厚,似龙吟虎啸。紧接着,另一声吼叫针锋相对,吼声嘶哑,夹杂痛楚。
“智狼”居然暗中跟来了!
这一惊可不小。根据另两个支队反馈来的讯息,长毛怪人们的踪迹离风火山不下千里之遥,而“智狼”却一直潜伏在风火山附近,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难道它早已算准了?
此起彼伏的兽吼扰破了宁静,如同两雄相遇,双方都不甘弱于下风,却声声催人寒气直冒。
“全员戒备!更换新式武器。”吴辉一声令下,九个队员如临大敌,都迅速地动作起来。
丁文暗哼一声,“智狼”你敢来李前辈布设之地滋事,也许这里正是你葬身之所。遂带上众人,沿池畔前往那座竹屋拜谒。
第三四三章二兽恶斗
竹屋门扉紧闭,丁文止步于门外。
虽然竹屋已人去屋空,却不可强行擅闯,毕竟这是一代奇人的寄念,谁可轻觑?
“丁先生,我们所找的东西会不会在竹屋里头?”吴辉凑前低声问道,似乎所谓“东西”若在里面,将不惜破门而入。
“应该不在里面。”丁文不妨换位思考。倘若是丁文的话,绝不会把珍贵的东西放在竹屋里,怀璧其罪古来有之,多少帝陵因陪葬品而深受盗墓贼祸害,深悉人性的李淳风更不会如此,况且这座竹屋颇似一座异类的冢。
“路到尽头,那该怎么办?”吴辉他们是执行任务而来,没有楚阿叔那样随遇而安的闲情,说到底对眼前的田园小居有些失望。
“你们不觉得‘智狼’到此有点蹊跷吗?”在丁文点到即止的时候,暴烈的嘶咬声高声响动,闻者汗毛悚立。不知谁喊了声“快看水面”,十二人不约而同均把目光转向竹屋前的水潭。
水面如镜,倒映着日月影子和四周景物,象一张美丽的精工彩墨画卷,唯一出奇之处是水底光华流转时间歇地显现四周景象,其中一个画面有两条模糊的影子纠缠在一块,如两条疯狂一样扑打嘶咬,搅得雾气一阵翻卷;另一画面有谢杏芳被押着踏上悬空玉阶。
这是……
众人相顾骇然,不为水潭的奇异而冷吸一气,只因那两条纠缠在一起的影子,幸亏二者相互敌对,否则形势危矣。丁文也不禁锁起眉头,若猜测不错的话,另一条影子该是那位黑袍人,被禁宥于此地两千余年而不死人物!兽吼不休。声声响动四周,从每个片断画面中可看出,“智狼”战斗力强大至斯。恶斗间居然不弱于同类的前辈。
楚阿叔扯着丁文到了一旁,低声地说:“小文。我们总不能枯等它们分出胜负吧。一个是虎,一个是狼,都非善类,哪个脱困出来都我们百害而无一利啊,我们还是快点把东西找到手。”
这地方虽处处蕴藏着奇妙,可目前为止还没有所找东西的线索,至于有否存在李淳风留下的后手。还不能确定。然而,李淳风留下了神奇的三辰天时浑仪,且在风火山指引一条明路,绝不是为了后人前来拜祭。死者为大。任谁都不愿英灵受到打搅,所以丁文的推断也不是无中生有。
“阿叔,这东西若容易找到,我用得着花这么多心思吗?再等等、再耐心等等。”
楚阿叔嗫嚅了片刻,终究忍下话语没再劝些什么。赌气地扭头走开。从楚阿叔眼神与无意识的肢体动作中暗示,楚阿叔与其他人都一般心思,事急从权,这时可以破门而入竹屋,也许东西就在竹屋里面。至少可以进去看个究竟。在别人眼里丁文有点固执,可李淳风的机心岂是他们可知?竹屋不开只是时候未到,若强行破门将导致任何状况发生。
“智狼”与黑袍人间恶斗愈见惨烈,一方咬下对方耳朵,另一方撕下对方一块肉……一幅幅血淋淋画面让旁观的人惨不忍睹,尤其琼琼单手紧捂嘴巴欲呕。
这简直是野兽间赤裸裸的搏斗,凭的是尖牙利爪,毫无花巧与招式可言,如此持续了将近三十分钟。双方霍然分开,间距一丈左右,仍作势欲扑。
黑袍人忽然一溜念出一串晦涩难懂的藏语,整个人夸张地手舞足蹈,一股强风毫无征兆地旋至。
平地起风!消失的密术居然在此出现,众人既惊叹又慌张,不由转头看嘟嘟。小家伙比他们镇定多了,象小朋友看到动画片一样,双眼不眨,看得聚精会神。
强风卷起“智狼”的身躯,悬空迅速地转动,“智狼”在不住怒吼。黑袍人目光精准,在“智狼”被转得晕头转向时,忽然向前一跃,双手抓住“智狼”的双足,奋力一撕。“智狼”从怒吼转化痛嘶,以常人无法企及的柔韧性,向后弯腰抱住了黑袍人的脑袋,那样子象极毒蝎了。
“智狼”被撕裂了一小截身躯,肠子都掉落下来;而黑袍人的头也不知被扭上多少圈,此时面朝着后背。尔后双方一同摔倒在地,都没松手。
琼琼实在忍不住了,呕吐。
“妈呀,这还是人吗?见鬼了。”昆仑飞鹰队员们算是军中的精英,从不怵血腥,然而碰到这种非人类的惨状,也不禁大惊小呼。吴辉沉着脸,眼角的肌肉不停地抽搐,显见其内心正震撼地掀涛狂潮。
“它们确实发生变异,但它们也有弱点,否则黑袍人不致于被困这地方,‘智狼’也不敢与我们正面相对。”丁文边拍着琼琼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