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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溜的。那只大草鱼自然成为他的货中之宝,交代了又交代一定得细心。网里还有鱼在蹦跳,哟,他笑咧了嘴,不住往岸边的男人们分烟。
这厮,桑春接过了烟,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就是他将村委在养殖场里的股份给买走,还五年期的。原来还以为旱涝保收是个闲办法,没料到效益如此之巨,怪不得人说爱拼才会赢。
乌云从山顶慢慢笼过来,章守志比丁文更焦急,连连吆喝着手脚麻利些,又凑到丁文身旁,毫不介意地勾肩搭背道,“丁老弟,你叫他们别停继续捞啊,我的人路上还在赶来。”
丁文笑笑,“今天不错吧?”自然指章守志有个不错的赚头。章守志嘿嘿了数声,“咱就赚个水饱哈。”
水饱?你若刚刚温饱,那其他不是在贫困以下挣扎。
“哥,快来看看!”丁香又惊喊。
丁文和章守志转头一看,滋地长吸了一口气。
网又收了些,网中的水也浅了。一个浑圆、硕大的鱼头,大家都非常熟悉,那是鲢鱼头。
章守志立刻扔下丁文,脱了皮鞋、卷起裤管,趟下水,他要摸那个鱼头。这条大鲢鱼有些笨拙,左右闪避,不象大草鱼那样蹦得厉害。
事有非常必有异,丁文连喊等等,也跟着下水,示意网提起了些,果见它涨圆着肚皮,暗道原来要产崽子,叫道:“这条鱼有卵,大家不能乱动它,将它围着就是。赶明儿将它放生!”
“放了?”不只章守志,周围许多人都在疑问,那都是钱呵。
“让它产下鱼子,咱们吃得长长久久。”丁文将章守志拉扯上岸。
这就是桑家坞渔民的老传统,万事不能做绝。桑家坞的人比较淳朴,对于丁文的决定喝乎拥应,还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那当然是丁母、丁香、桑木兰的。但某人在心里暗喜,这下连买鱼苗的钱也省下一笔了,嗯,在洪荒大湖周围不是有许多现在青石窝窝,填上水不就是小池塘?
天慢慢暗淡下来,笼罩着乌云,无端吹来了风,风中着浓重的泥土气味,这是大雨即将来临的征兆。
“大伙儿别慌!扎好木筏,固定住网。”丁文在岸边有条不紊地喊着,待众人上岸后,交代每人可以挑一条鱼带回家,算是开门红的见面礼了,工钱等午饭后到他大舅家里结算。
章守志静静地看着丁文所做,待众人走后,来到他身旁,拍着他肩膀说,“丁老弟,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章老板。”
“再叫章老板我翻脸了,喊我老章算啦。”章守志瞪起小眼很见外道,其情甚是殷殷。
“那老章吧,你先跟着我家领导回去,我稍后再来。说好了,中午咱们好好喝上一杯。”丁文向章守志介绍了丁母和桑木兰,也怕桑木兰应付不了章守志这个老商人,才抬出丁母。
“文子,我也要这儿一起守着。”桑木兰见自己还没出钱,又不能出力,心里不是滋味。
“去吧,和我妈一起招呼老章他们。他们可是咱们的大客户。”丁文又将一干人等赶了回去,免得一块儿淋成落汤鸡,只吩咐留下章守志一个鱼箱。
众人各收器具,和丁文打招呼,纷纷离开了池岸。
没过多久,风带来了豆大的雨点,砸落得地面扑扑作响,砸得池塘水花溅起。不一会儿,雨点已连成线,将四周笼得白濛濛一片,雨中撑来一把红伞,急急地往丁文这边赶,哎唷一声滑坐在地上,雨中伸来一支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这么大雨来作甚!不小心滑到池塘里怎么办?”丁文责备桑木兰道,拿过她手中的雨衣为她披上,反正自己已淋湿了。
“文子快撑着伞吧。秋雨冷,别着凉了才好。”桑木兰低声道,将雨伞递给了丁文。
丁文左手接过雨伞,右手搭在桑木兰右肩,前行几步来到了刚才捞鱼的地方。桑木兰目及丁文的左手,却是那枚戒指不见了,这几天的欢喜似乎被抽空了,换上莫名的失落。
“文子,你真的会呆在这里五十年?”桑木兰幽幽地问。
“蓝子啊蓝子,这儿不错,能再活五十年的话,有什么不可以?”丁文拍拍她的柔肩,哈哈笑道,“别忘了,我还指望着池塘为我发家致富哈。”
“那打个勾!”桑木兰又充满了欣喜,俏皮地象个小姑娘,竟玩起小朋友的游戏。打完了勾后,她竟心满意足地嘴带起微笑,那笑容让萧瑟的秋雨中有一抹春的气息。
雨小了些,桑木兰被丁文赶回去了,待她的身影消失在池边尽头的那株柳树时,丁文开始了那条大鲢鱼搬迁计划。
不知这只大鲢鱼能否禁受那阵挤压?还是将洪荒湖水拿出来在外面挖个小池饲养呢?刚才一时想起,现在细细斟酌确有一些不妥之处。不管了,先盛一箱水出来,将大鲢鱼浸入其中,再行搬迁。
没想到双手搬着水,竟是如此轻松。他隐隐觉得这是洪荒湖水对身体改造的结果,将鱼箱放置在浅水处,又拿网兜趟下池塘中。那只大鲢鱼静溺在水的深处,丁文兜了不少次才网上它,慢慢地拖往那鱼箱的位置。鱼箱不够长,当将大鲢鱼放入其中时,鱼尾一截还露在外面。
这个鱼箱是鱼贩子们专门盛活鲜、方便运输的器具,丁文看着那一截鱼尾,只能苦笑了。双手搬住鱼箱的边沿,闪入空间中,却是比带着嘟嘟累多了,喘着大口气休息一会儿,开始寻找放养的合适地方。
终于找到的一处十余平方米的小凹处,有一米多深度,正合适。经过一番填水,将大鲢鱼放养其中,某人看着大鲢鱼泯在水中似已睡着了,便闪出了空间,一切搞定。他却不知,这一切已落入圆睁的美目中,桑木兰手扶着柳树干,已惊呆了,看到丁文又出现了,正得意地拍着双手朝回走,趁早先溜了。
桑春家已一阵子热闹,丁母和章守志的笑声在院子里就可以听得到,论收获今天这俩人都甚丰。看到桑木兰和丁文一前一后回到家中,众人的眼神很暧昧,丁母叫俩人快些换身衣服,大伙等着吃饭呢。
桌面已摆上家常全鱼宴。红槽炸鱼片、清蒸鱼、红烧鱼、酸菜鱼汤,再加上一坛自酿的黄酒。
章守志浅尝了清蒸鱼一口,没来由叹道,“丁老弟,这次老哥我占便宜了。你这鱼养得好,很有野性,唯有清蒸鱼才能清楚地知道鱼的原汁原味。”
商场中耿直的人不多,不排除做秀。丁文嘿嘿几声,半开玩笑道:“以我的技术,今后我养出的鱼,品质绝对比今天的好,那时价格可不低哦。”
“成!只要你敢养出娃娃鱼,我就敢包销。”章守志拍桌端起酒,仰头喝下。
娃娃鱼?这倒是不错的……丁文喝下了酒,只带着耳朵听章守志从头到尾地海吹。那都是信息啊,言过其实也是有的,但做为商人哪个不吹些泡沫的。
“鱼不是养得越大越好,养得时间过长,鱼肉可能老而无味;也不能养得太肥,那样鱼太松,没了野性。”章守志的话是从厨师角度去看。
“这倒好笑,你买鱼不是论斤的,难道还有论起俊丑来?”丁母对他的不敢苟同,说得众人笑起。
章守志没有反驳,陪笑着说:“若单以寻常人工饲养的鱼,我们只会出市场价的五六成,甚至更低。有野性的就不一样了,价格当然更高。”
众人知道,现在能吃上纯天然的东西不容易,不由信了几分。
章守志四人酒足饭饱走了,还邀请有空到他们的养殖场看看。
原来那边的围垦是他们几个搞的,有空是得去参观。丁文送完他们回转,却见一家人在轻松交谈。
桌面上放着一叠钱,这是今天的收入。丁母将钱交给了桑木兰,说亲兄弟也得明算帐,把钱放在她那儿放心。七千多元,扣除了买网和工钱等,应该还剩下四五千。
桑木兰难为情地收起了钱,缩在丁母的身旁。
“大梅,我想提请内退,到儿子这边帮忙养鱼算了。”丁父嗫嚅道。
“你呀,凑什么热闹,好好在家养你的金鱼,可别再往里面掏钱啦。你看看我的儿子,今天收益不错嘛。”丁母当场拒绝了。丁文连忙帮腔,“爸,你那养金鱼的水由我来提供好了,但不准漏出去,这可是别人家的商业秘密。”
丁父从身边拿出矿泉水瓶子,那两条喜鹊花被养在里面,上下游动着,细细瞧来,“咦,竟然长了些。光喝水也会长大?”
丁文建议道:“爸,其实最好将母鱼养在里面,它孵出的鱼苗要慢慢地适应平常水质,不然哪家养得起?”
“咦,小文你这水从哪儿来的?”丁母转回了神问道,大家眼睛都盯向丁文。
言多必失啦……丁文故作神秘对众人道,“是火星人送来的。”
屋里嘘声一片,唯独桑木兰望着谈笑自如的丁文,突然记起什么,大叫“糟了”。
第十章闲滩之利
“姑,我要到校舍看看漏雨了没?”
这丫头片子,诚心不让人家两轻松片刻。丁母狠狠地瞅了坐在一旁为大家斟茶的桑春,“小春,这样的破地方还要收租金啊?你诚心诳熟的吧!”
本来还在懊悔大池塘那事的桑春听到大姐的话,真是有苦难言,只得三缄其口。
“妈,别怪大舅了,咱们还是看看后再说。”丁文已拿起雨具和桑木兰先出了门,一家人也在跟在后面。
看了一圈回来,丁母的脸色象此时的天色,阴沉沉的。
外面下大雨,屋内下小雨,亏得桑木兰在这样的地方教了五年多的书。
丁文连声为桑春开脱,附在母亲耳边密语几句,让丁母的脸色终于由阴转晴。
丁文告诉她,那条大鲢鱼被暗中养着,这单鱼苗可省下不少钱。一听有便宜可占,丁母才恢复了笑容。她最关心儿子住宿条件,吃的方面有桑木兰照顾可以放心了,所以当即叫桑春召来几个土工师傅,要择日对校舍进行改造。
按在桌上画了几张草图,先是养育池,然后办公室、客舍、餐厅,最后才是宿舍。屋顶也需要全部修缮,这下不投入个两、三万,看来是不行的呢。
几人围在一起讨论,丁母最后敲定,但与丁文所想的顺序正好相反。由她去吧,丁文看着热情高涨的母亲没有反对,反正这事无关紧要。
桑木兰说她拿出二万当股本投入,再加今天收入这些钱先用着。
一家人说了一会儿话,许是中午大家都喝了些酒,众人觉得倦意,各自去睡个回笼觉。
秋天的雨不像春天那天,下了几个小时就停了,丁文和桑木兰俩人转悠到了大池塘。雨后山色更清,梯田上淙淙地流着积水,却见池塘多半的水已被染黄,丁文觉得有必要对大池塘周围进行挖渠泄水,免得影响水质,但又得投入了,不免得头疼。
嗯,挖渠是必需的,免得农田里流下残余的化肥、农药流入。做个水闸式蓄水的,既可以方便村民们灌溉,又可以当防护栏。
桑木兰不想这事,她讷声道:“文子,我暂时拿不出这么多钱,要等我从几位姐姐那边借来。”
“哦,”丁文哈哈笑道,“咱是什么关系啊,你就用那枚戒指入股算了。那枚玉戒应该值不少钱呐。”
“你都知道?”
“我妈象极外婆了,藏不得半点东西。说是外婆转交给我的东西,你蓝子啥时候起变得会扯谎了?”丁文望着笔架山顶,悠悠长叹道,“不过…这枚戒指对我来说,太重要了!”
这话……桑木兰的心头瞬时涌上一种莫名的幸福,这好像不是兄弟间的感情?雨后的阳光更加耀眼,照得她双颊红扑扑的,她忸怩地低下了头。
“咱们在这里好好呆着,一起把笔架岛建成世外桃源一样。那时,羡慕死那个省城里的泡泡。哼哼,上岛还得经过咱们这正副岛主俩人签批。”
桑木兰卟哧地笑出,脚步轻盈得象天上的云朵,虽然已过了花季少女那种幻想,但美好的憧憬总是让人赏心悦目,她伸出纤嫩的细手采着池岸边的小花小草,编织起草帽。她快乐,因为似乎找到了答案。
被按上草帽的丁文,在池塘周围慢慢地转了一圈,然后携着夕阳而归,已笃定要在开春前池边开沟挖渠的想法。
夕阳中,谁家还在使用土灶燃出袅袅的炊烟,谁家又唱起熟悉的渔家儿女之歌,或许在这偏僻海岛离尘嚣最远、离心灵最近。
看到丁文头上的草帽,丁香一把抢走了,嘴里哼哼道趁着她睡觉之际,竟私带木兰姐姐出去浪漫一回。
这个拖油瓶,咱这是办正事,顺便呼吸一下雨后清新空气,有错么?丁文捏了下她的小隆鼻,偷袭得手后哈哈笑笑步入桑春家的客厅里,却见父母正悠闲喝着下午茶,呃,应该是晚餐的餐前茶,也挺浪漫的。
“小文,我和你爸明天就回县城,你在这儿有事就找你大舅。等国庆放长假,我们再来。”丁母郑重吩咐道。
“需要钱,找你妈要。”丁父话语不多,却知道丁文目前最需要的。
“不了,在上海的公司里赚了些钱,慢点发展应该不至于断炊。”丁文坐到一旁道。想到家里也不是太充裕,还有一个小妹在读书,也要花不少钱。
次日上午,丁文的父母离开桑家坞时,从始至终也没提到了桑木兰入股的拿钱之事,这让丁文感到奇怪,同时也让他舒了个口气;丁父提着两大罐的洪荒湖水回去。丁香还没这么早开学,仍留在桑家坞。
看到校舍修葺由桑春一手负责,丁文一时闲了下来,他想起到村尾的养殖场看看,跟章守志联系过后,借来两辆自行车,他载着丁香,和桑木兰一起来到了养殖场。
这个养殖场不大,才两百多亩,主要用来养九节虾,章守志说是脚稍长的那种。呃,九节虾还有不同的?丁文在应酬场面接触得不少,谁会注意到这之间送别。
虾池呈扇形,当然还隔一块是养苗池。章守志说收完了这一茌,今年的养殖季节就暂告一个段落,赚到一些钱大伙也可以轻松了。丁文从桑春那边打听到,这个养殖场单围垦就花去了两百多万,还不说其他手续的费用,看来这个章守志既参与养殖,又承揽销售,赚得盆满钵满。
岛尾的海风似乎更大了些,吹得人忍不住眯上眼,桑木兰和丁香更一把抓着自己的长发,怕被吹乱了。
“丁兄弟,你那鱼塘再过个把月估计也歇渔了,想不想承包养殖场闲滩的这段时间?”
丁文惊讶地望着章守志。闲滩,他是知道的,最后一茬收完了虾,池水也放尽,到明年三月份为止都是闲着,难道这里面也有门门道道?
“承包得多少钱?”
桑木兰和丁香好奇围了过来。
“十万,是内部价,对外十五万。”
听了,丁文差点跌下海堤,桑木兰和丁香俩人也张大嘴巴。
“老章啦,你知道我这破口袋中已穷得叮当响,哪来这么多钱?你想压死我了不是?”
章守志笑得有些张狂,“若不是赶着年底前装修好房子,我才不会让你承包。再加上今年其他股东赚了钱,也不想守在这偏僻的地方过年,你能承包下来,估计是容易的事。““被你说得我有些心动啊,有啥赚头哩?”
章守志神秘一笑,“你猜猜春节前什么海货最佳?那东西去年贵得离谱,一斤八十至一百二。”
莫非是星红梭子蟹和花蟹!那东西老贵的,特别是时季好恰是在春节时候……丁文看着章守志笑了,竖起了大姆指。
“什么想法?我去年赚了这个数。”章守志伸出两根手指头,他的说法无疑具有很强的诱惑力。
丁文还是摇摇头。
“要不这样,你先交五万,剩下的等明年二月付。不过嘛,有个条件,你的海货要全归我们销售。”章守志仍不死心道,似乎非逼得丁文承包不可。
这个老章还真是时时不忘赚钱,嘿嘿,想订货先交订金吧。丁文一番思考后,说道:“老章,我拿出三万、你出两万订货现金,梭子蟹价格绝对比人家便宜20%。怎么样?”
章守志一愣后哈哈笑起,“老弟你真够精的,谁让我欠下你一个人情。就这么着!”
到了场部,丁文才知道还是被章守志摆了一道,原先他承包时都不用先交一半的承包金,想及他也是养殖场的股东,心里就平衡了。草签了一份协议后,想中午在养殖场里蹭顿活鲜,章守志只摆出青菜、豆腐,还有昨天从池塘里买来的淡水鱼,丁文开玩笑说老章揣着一分钱能跑上十里路,赚了大钱还舍不得吃。
章守志挤眉说这东西纯天然环保啊。这意思不说自明,他的虾估计刚上了料,连自己都不想吃,哪敢用来请客?
闲滩承包期是九月底到明年的二月底,刚好五个月。一个月两万的租金,真够贵的,桑木兰忧心忡忡推车和丁文同行,“文子,说好什么事都分我一半,这次我也投了,是火坑咱们一起跳。”
“谁说是火坑啊,来个聚宝盆也说不定。你不用开口向别人家东借西凑的,咱们再回来往池塘里挖宝呵呵。丫头,你也不许回去告诉爸妈,否则就不要叫我拿零花钱。”
看他一身轻松自信,桑木兰竟也抛却了忧虑。
丁香不失时机地伸出手,自然是多要点零花钱了,再凑那么一千元就可以买上一台低端的便携电脑。
丁文说少不了你的,待咱们去大池塘里继续收获存货再说。
第十一章救急“药水”
丁文三人刚到桑春家,章守志也心急火燎地跟到。
承包闲滩的事泡汤?看到老章那慌张的神情,真以为天塌了下来。
“丁老弟,求你伸手帮忙。今年养殖场的收成就看这最后一茬了,前两期刚刚保本。听说你有特殊配方的水?”
呃,又是哪位嚼舌头?一听说是父亲显摆喜鹊花漏嘴说的,丁文没吭声了。
“老章,你这不是病急乱投医么?不找水产养殖专家反找到这儿来。”
“我这也是没办法啊。昨天一场暴雨,山上的雨水都冲进了虾池中,又偏那人多贪几杯酒,忘了开闸门换水,昨晚又放太多的料,虾开始出现浮头了。”章守志急得口不择言,几想骂娘。
九节虾很娇气。估计昨天的雨水冲到虾池中,一是降低盐度,危及对虾生存;二是使海水“层化”,高盐层在下,低盐层在上,造成养殖层严重缺氧,必须及时换水。出现浮头要及时加注新水及开启增氧机。
“老章,赶快开启全部的增氧机啊,或让多条小船到水里划动,减轻海水层化的程度。不对啊,我回来那会儿不是在涨潮么?”丁文赶紧帮他支个主意。
“事出凑巧,昨晚刚撒了抗生素,早上没得换水。”章守志如泄了气的皮球,干脆直接坐在院子里的石板上大口大口地抽起烟。
“好了啦,我这有两大缸的…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