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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泪水,还有颤栗而柔软的身躯,渐渐地双臂变得沉重,听到楚婉玉均匀的呼吸声。
丁文一时没了困意,头却还在痛,喉咙还是那么难受。乡下人说,牛吃了庄稼,羊去驱赶,结果落得双双不回头。这一刻,丁文觉得自己就是那位牧羊人。
天亮了,丁文睡得正酣,被楚叔拍醒过来,可怀中的楚婉玉不知何时走了。
“今天就赶着回去么?”
“嗯,年底还有顾客要买鱼。不过阿叔,我现在口渴得紧。”
楚叔高声大笑说,“好,年轻人就要以事业为主,那就快点起床吧,时候不早了。但我要留小玉要在这儿过年,小文你可别不放心,反正年轻人来日方长嘛。”说着已往外走。
“阿叔,这这…那那……”丁文脸赦得不知说啥好,真是说不清、理还乱,只得匆匆找来衣裳,却见一叠新衣放在一旁,不管那么多就穿上了。
昨晚的雪已将屋顶铺成白色,院子的青石板还是那样干净,积雪已被扫成几堆,堆在墙边。
洗涮后,再喝上热乎乎的汤圆,身子一下变得暖和,人也精神多了。离开前,楚叔挑选了两只狼崽子,都用布条给掩上了眼睛,然后放到背篓里。他还准备了一些山货,却被丁文推辞掉。
丁文说道:“阿叔,我想和小玉、小行他们支个声就走。”
“小行和石头醉酒,没到晌午不会醒的。”楚叔顿了下说,“嗯,小玉就在东厢后房里。”
来到东厢后房门口,但那门关得紧紧的,敲了一会儿不见回音,丁文便在门口喊了几声,仍未见开门,“小玉,我先回桑家坞了,正月若有时间你再到桑家坞住一住啊。”
丁文走了。
在东厢房那个窗口,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默默注视着他渐行渐远……
第一二零章与狼共舞
小湾村前那棵老槐树的秃枝还挂着冰凌,没有风,雪依然下着。
前面那个山涧叫做槐树沟,很少见到猛兽过了这条沟,这是昨晚听楚叔说的。此时的槐树沟迷漫着冷雾,丁文在雾中行,再加上山路湿滑,不得不放慢步伐。对于楚婉玉昨夜的异状,出乎了丁文的意料,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丁文此时有点矛盾,有些惆怅,也暗叹也许这样是最好的。
铁索桥下流水依然淙淙,过了铁索桥发现凌乱的野兽足印,丁文蹲下身来仔细观察之后,不由得朝四周望了望。
爪印,应该是犬科的,是狼爪印。嗯,丁文在附近找到一条手腕粗的枯树棍,掂了掂还算称手。
在离桥头五六十米的一棵大树下,两条狼一站一坐,听到了脚步声,均竖起了耳朵,而那条坐于雪地中的狼也站起身来,它们听到了呜呜的小狗呢喃声,那是从丁文背篓里发出来的。丁文无奈地转头,“这两个小家伙还真麻烦,楚叔只掩上了它们的眼睛,却不能缝上它们的嘴。”
记得小时候去别家抓养小狗崽,总要将其眼睛蒙上,说是怕小狗崽认路。
咯嚓咯嚓,那是断枝的声音,虽然声响不大,但丁文能听得到。这显然不是枯枝受不住冰凌重量而折断的声响,因为树枝掉落,应该一连串的碰击声和落地声。
丁文站定脚步侧耳倾听,回头望那冷雾中数百米之遥的铁索桥。
是退回小湾村呢,还是继续前行。
一朵雪花飘进了他的脖子里,冷得他直打啰嗦,丁文选择了归乡之路,继续前行。
蓝子早上来电话说,她今天在渔澳镇等他,等着他一起回桑家坞,不见不散。
一条狼由树丛穿出来,低头闻了闻雪地留下的浅脚印,眼睛炽热地望了下前方,循着脚步声开始尾随;而另一条已不知去向了。
从槐树沟底上到另一边沟,又用了一个多小时。山顶上视线清晰,丁文已见到了那条灰色的狼,大吃一惊,边走边思索着脱身办法,不由地想起教科书上所讲的《屠夫和狼》的故事,可惜自己不是屠夫,也没多余的肉和骨头可扔,手中只有一根两尺多长的树棍。
走走停停,又过了一个山头,地势逐渐平缓,丰泉水库远望在目。身后那条狼锲而不舍跟着,总保持着二十米左右的距离,它仿佛是一条迷路的狼。
前方是一片稠密的树林,丁文没有多想,只是不时回头。甫踏进了这片密林不久,蓦然,一条灰色的影子从山道旁的巨树急扑而来。丁文来不及避让,下意识往下一蹲。一条灰影从头顶上鱼跃而过,丁文堪堪避过了这次袭击。
还有一条!
这条狼落到山道的另一边的大树底,它轻巧轻微转身,弯着背、呲牙咧嘴地对着丁文低吼。
丁文惊出一身冷汗,横拿树棍。
虎腰狗鼻蛇七寸,说的是这些动物的薄弱之处。知易行难,更何况丁文又不是一名猎人,更没有楚叔那样的身手,就手脚麻利和感官比寻常人敏锐了些,真的把不准能打到狼的鼻子。
比较庆幸一点,这些年狼的数量减少,只面对一条狼。不,另一条狼已经狂奔而来。
以自己三脚猫的功夫,根本无法应付两头狼的围攻,丁文毫不犹豫地出击了,他抡起树棍鞭向身前这条狼。一听风声,这条狼机灵向后急闪开,刚好与另一条狼会合。
树棍打空了,鞭到山道旁杂树丛上,枯枝纷飞。丁文因用力过大,也跄踉几步差点跨进山道边的树丛,他马上趁势转身,左右挥动着树棍。
那两条狼离丁文不到一丈的距离,吐长舌头,舌顶还滴下口水。
呜呜……小狼崽又突然叫起。其中一条狼仰头高嚎,似在呼唤、似在悲嚎。
糟了!丁文紧握着树棍,双眼不眨地盯着面前两条的举动,全神戒备着。果然,两条狼嚎完后,左右分开向丁文探行而来,已摆出一付作势欲扑、死不罢休的样子。
一公一母?或许是灵光一闪,丁文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两条狼不是出来寻食,是在寻找它们的崽。虽然不知楚叔是怎样从狼窝里抓走了五只狼崽,但想来不简单,因为公狼或母狼总有一条留守着它们的窝。
冷静下来,反手从背篓里抓出一只小狼崽,缓缓地弯下腰放在脚前,然后退后七八步仔细观察着那条母狼,它的注意力于那头狼崽子,已迫不及待上前,闻了狼崽的味道之后,伸出长舌开始舔着,但公狼仍在一旁警惕。
总算是赌对了,丁文长吁一口气,悄悄地后撤,到二十余米后连忙转身就跑。
到达渔澳镇时,已是下午两点多。
小雪暂歇,街上的人仍不少,想必人们在准备年货。丁文穿过人群,朝兄弟酒楼走去。
兄弟酒楼,离镇政府不远,是渔澳镇唯一一家上了档次的海鲜楼。一位女服务员见到丁文推开玻璃门进店,边迎上前边打招呼,“欢迎光临,请问订在几号包厢?”
“七号。”
“这边请!”女服务员微有些诧异地打量了丁文,然后引上了二楼。
七号包厢付出劝酒的呼喝声,在走廊里就可以听到,丁文觉得这声音熟悉,便打发走了服务员,说自己敲门。
“大虎,镇里都同意了,以后一些小工程可以由村里承接嘛,我看你和我爸去牵个头组织,怎么样?”
“三哥,那咱们就听姚镇长的。在这,先谢了姚镇长!”
“大虎别乱嚷嚷啊,被镇里的干部听到很不好,我现在是你们村代书记。”
“对!对对。姚书记,我再敬您一杯!”
“好,这一杯我喝了。但我有个请求,你们以后得大力支持我的工作,多帮我做做乡亲们的思想工作啊。这个开发笔架岛的项目,是县里、镇里死命争取来的,”
几个人连声承应。
桑大虎喝了酒后说,“木兰啦,全村就差桑春和你家小文难办了,你可要支持姚书记工作哦。”
桑木兰没支声,桑三儿却发话了,“不支持也得支持!这事由我说了算,别以为有了几个子的钱就不把人放在眼里。”
“爸,你怎能这样说。”桑木兰有点生气,“再说,养鳗场有省里的人,我说了不算。”
“省上面的!”姚书记惊呼了一声。
“老七,省里都那些人?”桑木兰的三姐问道。
“就算是省里的人,也不能平白占用我的地吧?我就和他们评评理。”桑三儿说得硬气。
可桑木兰就不再出声,包厢里一时陷入短暂的地沉静,一会儿后却由桑大虎说笑话打破了。
丁文没有进入包厢,却离开了兄弟酒楼,拐到附近不远的沙县小吃店,暗道:这样的饭局不参加也罢。
“老板点一份拌面加扁肉!”
“老板,给我加一份。”
桑木兰鼓着嘴坐到丁文对面,丁文却笑了,“蓝子,原来你也喜欢‘情侣套餐’?”
“哼!”
“在包厢里受气,在这儿又生气,咱家的蓝子什么时候成了受气包呢?”丁文转头高喊,“老板,受气包来一个笼。”
没想到真的端来一笼热腾腾的小隆包,这引得丁文大笑、桑木兰也憋不住笑意。
“来一个受气包。”丁文抓了一个包送到桑木兰的嘴前,桑木兰启口咬下,却是冲着丁文的手指。
手指没咬到,丁文喊痛,假装抖了抖手。
桑木兰解气地笑,却往周围看了看,低声问道:“老公,小玉他们呢?”
丁文嘴里填着包,含糊地说了楚婉玉在家过年,她过完年打算去上海、将不再到养鳗场帮忙。桑木兰支着下巴听着,嘴角已微微地翘起,欣赏着丁文一番狼吞虎咽的吃相,说慢点儿、别噎着,待丁文消顿了一下,又说不想呆在镇上了,今晚就回桑家坞。
丁文默默地点头,“蓝子,以后你有什么不好开口拒绝的,就由往我身上推啊,反正我不怕当恶人的。咱就是传说中从恶人谷出来的‘小鱼儿’。”
“才不呢。”桑木兰皱了皱鼻子,凑到丁文面前悄声说,“我是大鱼儿,专吃你这小鱼儿。”坐回后掩着嘴,吃吃地笑。
两份“情侣套餐”来了,结果全落丁文的肚中。吃完后,丁文被桑木兰拉去理发,说新年要有新的开头。
反正午后那趟渡船是赶不上,要想回桑家坞只等今晚或明天了,索性陪蓝子四处逛逛好了。
俩人准备结帐时,小店门口围了一伙小年青,他们似有意无意瞟向丁文和桑木兰这边。其中走出一位掀下羽绒服的帽子、露出光滑滑的头,他冲着丁文喊,“小文,我终于找到你了。我说哥们,几年前借的五十万的钱,今天该还了吧!”
丁文被喊得一怔,这位素不相识的人怎知道自己的小名,当真觉得有些奇怪。桑木兰却率先反应过来,“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吧?几年前,我老公从没在渔澳镇逗留过。”
“我大哥说是就是,你这臭娘们插什么嘴,欠收掇啊!”几个小年青哄起,冲向丁文。
第一二一章今天犯煞
小吃店的店面不大,再加上靠墙两边摆着近米长的木方桌,中间仅留两人并肩的过道。此时,大个子在前一人占据了通道,两个小年青紧跟其后。
打架这活,中学的时候没少玩过,到了社会上慢慢生疏了,毕竟在商业上靠的是嘴巴和头脑,但审时度势仍少不弱,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丁文放下背篓,向前横跨一步,将桑木兰护在身后,迎着已近到身前的大个子脸部,骤然就是一拳。
卟的一声闷响,血和鼻涕飞溅,那大个子向一边歪倒,压到了身旁一张桌,扫过桌面上的筷子、汤匙、酱碟散落在地,稀哩哗啦响成一片,人却也软到了地上。
出其不意收到了效果,宜将剩勇追穷寇。丁文的确想发泄,上午被两条狼追得快玩命,下午再受这帮人无端撩拨,正好拿他们出气,又照准了那个骂桑木兰的瘦个子,狠狠地甩去一巴掌。掌嘴,清脆的掌音响彻小店,瘦个子人象转陀螺一样转了个圈,坐倒在地,嘴巴歪了、苍白的脸上印出红色的五指痕。
丁文经过了青木戒指透出的“凉气活性”滋养后,耳灵目爽,手脚敏捷了些,力气也粗了点,就算扛一头牛也差不离。就在众人睽睽之下,眨眼间放倒了俩人,一鼓作气又踹了另外一人几脚,却因自己的马步不稳,蹬蹬后退两步,反坐到了背篓上,若不是桑木兰扶住,肯定向后摔倒出个洋相。
沙县小吃店突然变得寂静,光头和他身边两个汉子看呆了,丁文这个看似清秀、文静的人,却是这么凶、这么狠,活脱脱地拼命三郎。
桑木兰眼尖,看到大个子手捂脸,鲜血从指缝中溢流出来往下滴,不禁高声尖叫,“啊……别打了,别打了!”
桑木兰的柔弱,似乎激起这帮人的凶性,光头目露凶光,指着丁文咧嘴喝道,“断了他一手一脚,哼!”光头身边的两个汉子已从身后抽出木棒,逼前一步;瘦个子两人也立即滚爬起身,各摸到一把木椅和抓了把竹筷在手,却顾不上大个子的伤势了,踹开挡道的木桌,迅速地围了过来。
小吃店本已够挤了,这四个人横着逼来,俨然是想堵住了店门口关门打人。丁文连忙起身,按住瘦个子踹来的方木桌,顺势拉来挡在身前,隔着尺宽的木桌冷视着对面光头沉声说,“蓝子!你和渔澳所林警官林大哥去个电话,叫他带人立刻赶到街尾沙县小吃店。”
桑木兰被喝得醒过神来,站在丁文身后颤抖着手从兜里摸出电话。小吃店的老板见状,苦着脸早缩到厨房中,反手关上了门眼不见为净,窝到门后暗拭泪,心疼啦。
那四人一听到“报警”,都步伐一滞,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向光头,只听光头冷着脸骂,“你们他**的手头给我快些,不然以后别在镇上混,出了事有人扛着。”冲了!四人已没了顾忌,一窝蜂地冲扑而来,那气势与上午所遇的两条狼不遑多让。丁文见报警没了震慑效果,知道今天的事无法善了,趁着四人转头之际,猛然搬起木桌砸向门口的光头。
“哎哟”、“哎呀”,一阵痛号。木桌没砸到门口光头,却砸中他向前的瘦个子和另一个汉子,散成了几片。两人被砸得头破血流,嘴里不住的咒骂。而丁文又寻到身旁的两张木椅,当机立断地反冲向他们,如黑旋风耍双斧一般,见人就砸。
顿时,乒乒砰砰…小吃店传出一阵乱响,引得街上来往的人纷纷在小吃店门前驻足。
血,从丁文的额头流下,顺着脸颊流下,染红了半边脸,但丁文没发觉。手中的木椅散了,仍持着两根椅腿横扫猛打,不管了对方惨呼哀嚎,在丁文的眼中就只剩打砸,狠狠地打这些杂碎!光头看到丁文见红了,却愈加彪悍,只一会儿功夫又摞倒两个手下,还差些冲到自己跟前,目光闪烁了几下地率先退出门口。
丁文见光头溜了,便喊道,“光头,你丫有种别跑!”
剩下瘦个子两人一听他们的大哥先溜了,宁挨几下先后夺门而逃。丁文前后脚追出了门口,已没了瘦个子两人的踪影,只见小吃店门口围着许多围观的群众在指指点点,或许受到店外冷空气的激醒,才感觉到头皮上有点麻疼,扔了椅子腿往脸上一摸,粘乎乎的,手掌上都是猩红的血。
丫的,今天这是冲煞,还是咋的!丁文暗臭了句退回沙县小吃店里。
“文,你怎么啦?”桑木兰扶住了丁文,呜呜呜地哭起,解下了脖子上的围巾,压住丁文的头。
“没事,乖!别哭啊。”丁文单手揽了揽桑木兰的腰,眼睛却扫向已倒躺在地的大个子三人,听到他们的痛号才稍稍定下神,“蓝子,刚才电话打通了么?”
“我不知道林警察的电话号码呀。”桑木兰依然在抽泣,心疼得不得了。
“那我打给他。”丁文拨通林警官的电话后,拉着桑木兰坐到一旁,按住桑木兰的手说,“咱们又不是没打过架?在初中那时,我拣了书椅,你也持着扫把一旁助阵,泡泡最猪了,他竟然只带着一张嘴,在后面穷喝乎。”
紧张的桑木兰听了之后,若不是见丁文血流满面,差些笑了出来,不过神情安定了许多。
警察没来,桑三儿他们倒先到了。
“木兰怎么…怎么呢?”桑三儿酒喝得面红耳赤,倒没看到丁文伤况,却看到三个人倒地了,不由地骂道,“又是你!你你你真是惹祸精,一出门就和人家干起架来,每次撞见你准没好事,你…”
“爸!”桑木兰连忙喝止了桑三儿,责怪地说,“小文流了这么多血,你还说!这些人打死了最好,想来敲诈我们五十万呢。”
桑木兰虽没多说什么,但桑三儿几人听得明白。
“木兰啊,他们敲诈,咱们报警了就行,犯不上惹这些的麻烦。有个万一的话,咱们划不来啊。”桑木兰的三姐夫姚书记在这时,苦口婆心地做起法制教育。
“报警是报了,但我就不理解,这些杂碎的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这事要不查个水落石出,我绝不撒手。”
姚书记与身旁的一位微胖的男子对视了一眼,扶了下镜架干笑几声说,“这地上的三个人先送医院吧,别出了人命才好。”
微胖的男子赶紧附和,“是啊是啊,三哥您看看!”
桑三儿向微胖男子摆了手,客气说:“阿七,这事得麻烦您,叫几个人来帮忙。”
“慢着!”丁文又喝了一声,“既然报警了,一切等林警官来了再说。”
阿七无奈地苦笑,激起了桑三儿的怒火,在桑三儿眼里,丁文不仅蛮缠无理,还在众人面前驳了他的面子,此时酒劲上涌,只能气撒泼在自己女儿身上。桑木兰不管也不吱声,但丁文听了那些难听话,实在忍不下去,忽地站起身来,拉走了桑木兰。
正在门缝里探头探脑的小吃店老板,一见丁文要离开,连忙开门追出来,“哎哎,你不能走!”
丁文顿住了,没有回过头,问道:“只要老板说出刚才那个光头是谁,这里的一切损失由我来赔。”
“光头余。”
“老板,”阿七喝止了小吃店老板,却自我介绍说,“镇上人都叫我阿七,有什么事就寻我吧。”
小吃店老板脸色一苦,战战兢兢看了阿七一眼,把快要说出的话硬生生地吞回。
“光头鱼?”丁文若有所思地点头。这个人比起鲈鳗还要滑溜,一见势头不到溜得比谁都快,人说名字或许不能名符其实,但绰号、外号却叫得**不离十,只要知道这名号,迟早会再找上门。丁文问了桑木兰要五千元钱,权当赔偿小吃店的损失。
小吃店老板接过钱,却更加愁苦了,连忙将钱塞还了桑木兰,“这钱,我不能要,算我倒霉。”象蜗牛一样,又缩回到厨房那个壳里。
街道上的群众散了,丁文在桑木兰的搀扶下到镇卫生所。在医生为丁文的伤口缝针的时候,林警官才带着两个联防队员来了。
“丁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