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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官起身告辞,谢绝了丁文邀请吃午饭,和桑三儿匆匆离开。
桑春忍不住咧嘴大笑,在他看来,镇里能注意到桑家坞村民们的声音,也算为以后继续商谈奠定基础,但这个头不好带啊,如果不发生砸错房屋的事发生,镇里就可能继续强势,借势弹压着村民们的意见,让村民们动摇而放弃许多正当的要求。
“舅,以后多联合九叔公他们,现在这世道,好人难做,恶汉也难当。这些都是大伙儿心中诉求,大家联合起来,人多力量大。”
单丝不成线,独木不成林。丁文不想桑春太过突出而让镇里视为眼中钉,把涉及面扩大会好一些。桑春反而壮起胆气,“这事由我先顶着,免得他们总把眼睛盯在你头上。只有镇里在解决村里的诉求过程中遇上重重的困难,才不会在处理鱼场与养殖场的事情也想得那么简单,让他们有思想准备也是好事。”
丁文感动地望着桑春,原来当起恶汉也需要莫大勇气。
第一三六章七女齐聚
年关,乡下的一些习俗仍在延续。丁文也不能免俗。
女婿对岳父母的每年孝敬也成为公式化,一年之中,端午、春节还有岳父母的生日总要“贺一贺”,但到了现代已不象旧时那样礼仪繁杂,统一归结为红包。丁文与桑木兰虽没正式订下亲,但女儿家早被拐走了,也算个准女婿,所以丁母一大早备足礼数,打发丁文上桑三儿家拜访。
丁香眨着眼,看着母亲将一样样的东西摆好,感到很新奇,对于这个快接近九零年的姑娘家,自然不谙乡村习俗。桑木兰也在旁观,低眉垂眼一付娇模样,嘴角的笑意想抹都抹不开,脸上还带着微微忐忑。
桑三儿家的门槛,不知被丁文踩过多少次,唯独今天这次有些不自然,实是丁母将这事儿办得太郑重了。
刚踏进院门,那廊外集着不少人,阿曾点起鞭炮噼啪地响。
呃。七仙女都聚齐啦!
透过弥漫而充斥硫磺味的鞭炮烟,廊下聚着桑木兰六位姐姐,她们毫无顾忌地指着丁文笑说,至于说什么都被鞭炮声掩盖了。木兰的母亲几乎拉着丁文进厅堂,满脸笑意地边说,你看你妈太过客气了,孩子…咱们现在不兴这个哈。
放下挑担,丁文对于这种热情礼遇有点不知所措,脸上只能腼腆地笑笑,一时该不知说啥好。
厅堂外,七姐妹在闹笑,取笑的对象自然是桑木兰。
正在尴尬间,阿曾拉了丁文一把,领到厅堂边的居室里坐下。阿曾说第一次上这个门的时候,心里不知慌张成什么样,站不是坐也不是,人啦,总要过这么一回事。
的确,浑身不自在,丁文对这个瘦小的六姐夫印象不错,好开玩笑又直爽。
阿曾泡起茶水,边说:“昨晚听了三姐夫诉苦,我就挖苦他。你说咱们创业赚点钱容易么,他们这些吃公家饭到底不了解。也没个商量余地,就上门砸房子、砸东西,你是脾气好,换成我就跟他们没完。咱们是农民怕个啥。又不怕被削官降职的,大不了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凭自己手中一技之长,到哪儿不能活出个样子来?”
丁文想,若不是戒指被限定在笔架岛附近有效,还真地赌气到小湾那山沟沟里去埋头发展。但不管在哪儿创业兴业,难免有一些磕磕碰碰的,丁文早暗中做好牛年发展打算。
阿曾见丁文若有所思并未接过话,依旧传经授宝。说了做人要有点霸气,甚至有点恶相,让别人先怵你三分,咱们又不是无所不恶,只是为了保护好自个,谈起他在外地办起的那个加油站,起先是三天两头用拳头打出来的,才那么安心在当地经营了几年,要不然天天都有个把当地无赖上门讹诈,烦不胜烦。
丁文见阿曾那个头还谈出霸气来,失敬失敬…当真不可貌相啊。
阿曾说得眉飞色舞,“滋”地长吸一口烟。终于大论完结,最后问了丁文明年有什么赚钱的门路?丁文差点被茶水呛住。其实在桑家坞,丁文已成为众口传闻的点石成金化身,是个大能人,只是丁文本身没意识到自己受到大伙儿如此推崇。
丁文一脸古怪,这能让他说什么好呢?
阿曾问起当时是不是七姐妹准备承包村里池塘?看着丁文点头,他自己拍起大腿后悔。
呃…当初桑六丫是想掏出钱,说亏了钱就当给木兰添置嫁妆,可阿曾以为是岳父桑三儿又寻借口借钱,就没口子地不答应。现在听说一方池塘五百万都不卖,包括阿曾在内的几位姐姐,估计连肠子都悔青了。那个时候,一个人才出五千元,算算还没几个月翻了多少倍,怪不得桑三儿感叹自己炒了这么多年的股票,从没有见到这样的黑马股!
丁文听桑木兰说过些,当时瞧她兴奋劲,还狠狠捏了她的嫩脸一把。
其实,阿曾这些天没少在桑三儿面前长吁短叹,说现在受金融危机涉及现在不敢外出投资,但天天窝在家没事干也不是个事,坐吃山空啦。桑三儿受不住,只得将阿曾往丁文这边推。
今天正处于新旧交替这当儿,算是个好时机,阿曾代表着桑木兰六位姐姐的众意,向丁文好好争取。
“新年的项目也不是没有…”丁文这个开头语让阿曾拉长了耳朵听,可听了怎么就没有下文呢?阿曾一见丁文面带为难之色,便催促着。躲在这个居室外的那五个姐姐也在暗暗着急,这位七妹夫难道唱过戏曲?咦呀半天只有曲韵。就没个词。
丁文说的新一年两大项目。一是利用芦苇荡的资源养殖跳跳鱼,可采取围网方式;另一个是准备建立泥螺养殖场,紧挨着现有养殖场的南边,利用那里沙地围起低垦,夏季可以养殖泥螺,冬季可以养蟹。
泥螺…跳跳鱼…阿曾知道这两样的海货,那个价格可不便宜,但又听丁文说,这两个项目能不能上马完全由姚官决定的。
桑三丫被四个姐妹悄悄地拉走,五人一窝蜂地涌进厨房,正在厨房里帮衬的桑六丫和桑木兰见了很是奇怪。
这事…怎么呢?
虽然七个都是亲姐妹,但也有感情深浅之分。做为老幺的桑木兰,小时候最依赖老大桑玲,在桑玲出嫁那天还哭着紧紧拉住不放手。桑玲将这事问了桑木兰,却见桑木兰掩嘴好笑。
这两样事曾听丁文念叨多次,沉寂一段时间后,谁知今日又翻了出来,但桑木兰相信丁文的眼光,只要场地能获得审批,多少都会赚些钱。桑木兰就直说其中的关键能把场地批下来,否则也白搭。
“兰兰,我就把家里盖房子的十万全交给你了,你外甥正等着读大学。以后全指望你了。”全家只有桑玲这样称呼桑木兰,今日一开口就是投出全部积蓄,让桑木兰还没惊喊出声。桑木兰的二姐、三姐…六姐拿出的钱都不止十万,桑木兰张着嘴一一看着姐姐们那炽热的眼神,说不出话来。
“你们都给我小声点,别让你爸给听到,要知道你们家有钱不借他炒股,没准又闹疙瘩。”一听母亲的话,三丫、四丫都赶紧跑到门口探风。桑木兰却对母亲说,家里那时借了几位姐姐多少钱,咱爸昨天还在叨着今年统统都还。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
桑玲等高兴地合不拢嘴。
桑六丫反而说,阿曾一直吩咐不用还那五万,这些钱当做孝敬两个老人家。
那可是五万啊,你家阿曾真大方,桑玲等嘘了起来。但还是她们的母亲边洗着菜边感慨,木兰家的小文前前后后给了你爸不少钱,你爸手头现在有闲钱,正打算年底还了你们,你们一个个上有大人,免得连累听话受气,哪有大梅那样开明的婆婆?这不,今天又打发木兰拿十万来。
六个姐姐开始围着桑木兰追问今年赚多少钱?桑木兰恁是三缄其口不说。
昨晚和丁母粗粗拉一遍,养殖场赚上一百多万、鱼场三百多万,养鳗场更不必说,丁母几乎不相信眼前的帐目数字,又重新核对了几次才敢确实,扣除给桑家鱼庄20,剩下的数目还是吓人。丁母当即决定给了木兰家二十万,其中十万是给木兰的母亲当私房钱,还说桑木兰是丁家的幸运星。丁文不陪她们俩人算这些小数,去找桑春他们合计新一年计划的时候,在桑春家已聚集了九叔公和桑良他们,原来也赶着除夕前将旧帐结掉。
乡下就是有这么个规矩,决不欠旧年帐。所以有人说,欠了旧年成老帐,得等猴年马月还,不仅不吉利,还失去好名声。除夕前能清的帐,决不拖过正月初一。
晌午,桑三儿和姚官回到家,他们早知丁文今天上门拜访,所以一进大门就直奔厅堂边的居室。
“小文来啦!”桑春喜上眉梢地叫好,还是破天荒第一次先招呼。这两天到村里走家串户一遭,让桑三儿扬眉吐气不少,每家每户都热情给予接待,就问他家的小文明年咋打算的?姚官也切实体会到,谁给了村民们实惠的利益。谁就会得到他们拥护,特别在桑春家见到那些细数着钱的村民们,此时面对丁文不无感叹,能人号召力就是不一样。
“三姐夫,现在是你这个大书记发挥作用的时候。”阿曾急切地囔囔,一开口就是要投资芦苇荡和承包南面的沙滩,把姚官急得快跳起来。现在村民们都知道桑家坞的近海全是宝,有了紫菜田、滩涂拉网和养殖场筒养梭子蟹的示范,对于海地已经非常敏感,阿曾这主意无疑于火上浇油,而在火上烤的就是姚官这个村支书。
怎地,阿曾对姚官并不存好感,他说还要联合几位姐夫促成这事,今晚来个全家民主表决。
眼看姚官脸色铁青,丁文本不想出言帮忙,但不想这大过年的彼此闹不痛快,就仔细分说。丁文手沾了茶水在桌面画出笔架岛的图,指出芦苇荡的范围和岛南沙滩方位。如果随氏按规划建成旅游岛,芦苇荡是必不可少的风景元素,指出芦苇荡存在诸多益处,有人承包这样的咸湿地,对于随氏只有好处;而岛南沙滩低堰围垦根本不会影响到景致,反而给旅游岛的游客增添了乐趣。如果随氏要将笔架岛建成私家庄园,那么无话可说。
姚官默默地抽着烟,夹在村民和镇之间的滋味已够他受的。
“三姐夫,你苦什么苦,你就稳稳当当地做你的书记,以后桑家坞成为亿元村,还不是往你脸上贴金?”原来阿曾暗暗算了一笔帐,如果真个公布收入,桑家坞今年的总收入快接近千万。
不久,桑三儿的一个个女婿到来,一时间院子里热闹非常,尤其那些贪玩的小孩们闹作一团,在院子里不时放起爆竹。
男人们谈事,女人们谈的是丈夫与孩子,桑三儿夫妇瞧在眼里、乐在心头。
午饭后,丁文当即回去。
而桑木兰送至门口说留在家中过除夕,待看完春晚再回。
第一三七章除夕辞旧
除夕爆竹声连响。辞去旧岁迎新年。
因大舅妈他们归回到自己家,厨房里丁母在忙个不停。说了一家平平安安,除夕自愿晚上吃地瓜片,所以除夕的这顿晚餐显得简单。
其实丁文并不觉得与平日有啥区别,关键一家人在一起,吃啥都无所谓。
红红的地瓜片、甜甜的汤,那种清淡可以洗去腻味,连桌上的鱼蟹都懒得动,就怕混了味。
丁香本在嘟嘟囔囔,说过年还不如平日。一是场里不如平日人多,二是除夕之夜不包个饺子啥的,晚餐都不如平常来得丰盛。就她与丁父动那盘蒸得火红的梭子蟹,俩人吃得不慌不忙,还叫丁文拿出青红,要小酌一口。
一家人都各喝一盅吧。
丁母今天在祭祀丁文他外公、外婆时掉了不少眼泪,也许是每逢佳节倍思亲的缘故,心弦总最容易被拨动,丁父陪在厨房里听着她没完没了地唠叨,虽帮不上忙,却是个忠实的听众。
除夕团圆饭在放完鞭炮后,就算草草结束。
丁香早早地守在电视前。而丁文却要去巡看那两条已被移至二级鳗池中的中华鲟,桑木兰早早地打电话来叫丁文在子时到她家门口接她,说是怕黑,还问了晚上吃些啥。听说是地瓜片,桑木兰在电话那头说着要替她一盆汤,然后扯着一些零碎的话,把着不放。
一个个鳗池巡看过去,瞧瞧温湿度,做下记录,又用手电照了水面是否长漂浮物,然后在食台上喂了饵料。说来真个做起养殖日常工作的话,那得非常细致,而且要时时观察,容不得半点马虎,有时一半疏忽都可以导致丰收在望的鳗鱼,一夜之间死得所剩无几。
丁文有了洪荒湖水这个盗天之功,无疑规避许多细节的危险,因此象他这种养殖的手段,套用虞翠花的话,简直在享受养殖带来的乐趣,而不要去担心未知的风险。
中华鲟对二级池里的水环境似乎很适应,而且开始胃口大开,但丁文不敢喂它们太饱,目前还不是肉痛洪荒湖内那些活鱼的时候,怕吃得多也排得多,清理鱼池总归于麻烦事,这大过年的。谁都想放松一下,抛开日常工作的束缚,享受融融节日的轻松。
春晚开始了,丁香将电视开得老大声响,在温棚中都可以听到。这时,桑木兰也要放下电话,“叭唧”一口,说是看晚会去。丁文从空间中将嘟嘟抱出来,掂了掂小家伙,最近又长胖了些。
说来空间里的荷株,因环境变化而导致生理紊乱,在外界这样寒冬腊月,它们居然朵朵怒放。小家伙自主地收成那些莲籽,美滋滋地享用,因此,它不喜欢出来,外面的那些水果已经不入它的口味了,出来的时候仍抱上一颗,躲在丁文臂港中卡卡地啃个脆响。
都是自己太宠爱小家伙,但这个秘密只有小家伙共享,宠点也是正常不过的。丁文摩挲着嘟嘟长毛,再到四周巡上一遍,没有什么异状便回去。
嘟嘟!丁香一见到小家伙,一把将它抢抱走。而嘟嘟依然专注那颗莲籽,看来它也舍不得一口气吃完。
可丁母见了嘟嘟爪中之物,很眼熟,是莲籽?嘟嘟似知丁母来意不善,本来慢嚼细啃突然风卷残云般,将那颗莲籽塞到肚子里去了,还打起饱嗝。
怎么回事?丁母惊疑莫定地盯着自己的儿子。
丁文耸耸肩表示自己不知,惹得丁母婉惜。
原来,家里的那颗莲籽本藏得好好的,就是丁父不相信这是莲籽,说不可能,于是与丁母打起赌。丁父通过旧识拿去农学院的同学验明正身,谁知这东西一去不复回,被丁父的同学拿去当研究样本,因这事被丁母埋怨几个星期。
这事……丁文看向父亲,谅必那几个星期里父亲过得很烦心,倒问了丁父这次怎么不带金鱼来?
他呀,瞎显摆,丁母说着就来火,而丁文兄妹听着母亲的数落,忍不住地笑。
丁父养有十余对金鱼,平常闲得慌就跟泡泡扯起自家的金鱼多优秀,结果泡泡就带着客人直接上门,一次次将那些金鱼给拐光了,换来一缸的垃圾鱼。前些日子天气突然转冷,全部去见龙王爷了。
好你个泡泡。卖拐卖到兄弟老爹头啦!丁文等忍过春节,找罗元算帐。
这时,丁香伸手向丁母要压岁钱。丁母意外没骂她,从身旁的皮包中拿出两袋红包递给兄弟俩,说了没到初四后不许拆开包。丁香一捏红包的厚度,嘻嘻笑着亲了丁母一口,倚在丁母身边卖乖着。
丁母又说了,今年在桑家坞赚下不少钱,她特意给村里的长辈们发一些压岁钱,不图啥,就为旧日的情份。看来,还是母亲想得周到,丁文真没想过这事儿,反正家里的事有母亲持着,倒省下不少心。侧头看到母亲眼角布满鱼尾纹,丁文突然觉得自己不再是莽撞的少年,不应再让他们忧心了。
与镇里周旋那些事儿,需要更多的智慧,而不是简单的拒绝与接受,也许还有更好的办法。丁文突然觉得自己无心再看春晚,推说回屋洗澡,想捋一捋自己的思路,以更从容姿态去谈判。
大木桶里放满热水。雾气蒸腾。雾气里散发着淡淡的荷香,闻之令人清新。
丁文将头仰靠在桶沿,微闭着双目,将几月来发生的事重理了个遍……可除夕的夜,却不是个好时间,接踵而来的祝福短信让手机响爆,丁文接起来一条条地看、又一个个地回。
“想念如一颗种子,不经意在心田里扎下根,就会慢慢发芽。一个想你的人远方默默地祝福…”丁文一瞧号码根本不认识,纯粹当作有人发错了。
“房子被砸,哈哈。高兴之余又有遗憾,可惜不是我叫人做的,那就祝你牛年不要太牛气逼人。”丁文一看就知道是可恶的“冰棍女”发来的,不过很是意外,想那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冰棍女”在除夕夜,对自己还有这样的恶念,哼哼两声回过去,“海边风大,你别闪了舌头;旧的不去,明年新的再盖。一个提议,你最好去青海西藏,那儿适合你。”
一会儿随飘云回过来问“适合青海西藏是什么意思?”
“自己猜吧。”丁文忍噤不住大笑,捉弄“冰棍女”倒生一些惬意,笑过之后忽生一个想法:暂时撇开过去不快,与随氏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显然利弊参半。与镇里那些吃公粮的谈,估计拖拖拉拉,要不少精力和时间;主动与随氏谈判,估计会被对方压下很大的价码,但总得试一试才好。
泡了大半小时,丁文还赖在木桶里,直到丁母敲门催说桑木兰喝多了。
这个傻丫头,丁文匆匆擦干身体,披装妥当后,去往桑三儿家。在院子外就可以听到桑木兰的笑声,院门可闻陈年的醇香,桑木兰被她的六位姐姐围着劝酒,脸红得象熟透的苹果。
原来电话是木兰的母亲打来的,她在厅堂门一见到丁文,迎出来就叨着。看她紧张样,丁文笑着说,这大过年的就图个热闹,醉了也开心,说得她如释重负地笑了。
唷,咱们老幺请来助拳的。桑六丫眼尖,一把将五位姐姐的注意力引致丁文身上。但丁文怕喝洒吗?一眼瞧见她们姐妹之间拼起酒,巾帼不让须眉。居然用来了大粗碗,丁文有些叹服于七姐妹的酒量。
阿曾和几位姐夫他们呢?丁文扶住身躯摇晃的桑木兰,却听桑木兰嘻笑说着,他们早被她喝趴了。
呃,惹上众怒?估计几位姐姐正同仇敌忾,丁文替桑木兰暗赞一个,壮着说要替酒。
替酒,不行!她们六位异口同声反对。按桑家坞喝酒规矩,迟到自罚三大碗、替酒自喝三大碗、还得各敬在座,然后才有资格谈起拼酒,何况她们与木兰有赌约在先哦。
似乎…有这么个规矩。丁文爽快承接,可当丁文一口气不歇地喝下这些酒后,面未改色,桑木兰她六位姐姐目瞪口呆了。桑三儿从室里出来,出声了,说你们找谁喝酒不好,偏给小文掺上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