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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风葬-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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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都躲在屋内。
拾来离开2个多月了,思念的日子过得还真慢,怪不得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以前觉得那些是无病呻吟的情诗,现在我却觉得是金句,句句说到心坎里去了。
“蝶舞小姐,你每天闷在屋子里会闷出病来的,你看你,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放心吧,拾来很快就会回来的,今日天气好,出去走走吧。最近来了个说故事的人,专门说拾来的刀法如何如何利害呢,说得可精彩啦!不如去听听啊。”送饭进来的六婶建议道。
对啊,拾来离开这段日子,除了偶尔挂心常福与君姐外,我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想他,总担心他有什么意外,活得行尸走肉似的。出去走走也好,见不到他,听听有关他的事解解相思之苦吧。
在寨的一个小角落里,聚了十来个人,听到一个声音在说着碎雪是如何的锋利,拾来的刀法是何等的利害。我也钻了进人群里。
是那个断腿人!
真想不到说故事的竟然是那个断腿人,他还没有死!他的腿现在是齐膝而断的,跟当初受伤时有点不同。决斗之时拾来的刀是斜向把他的小腿砍断的,显然是后来有人帮他做了“截肢手术”救了他。
那个年代医学还很落后,所谓的“截肢手术”就是把膝下的部分切去,再用烧红的铁把断面的组织烙死,不让它再出血。虽然能保住了命,但那种痛楚还真的不是人人都能受得了啊!最起码我只要想起也打了个寒颤!
不过一想,由他来说拾来的刀法与碎雪还真是最合适不过,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可以在碎雪下活命的人啊!
我也站在人群之中听着他绘声绘色的描述着,直到后来大伙扔下几个钱后散开去了,他才发现仍然站在原地的我。
他见到我时也大是吃了一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当时为什么要杀我?”我首先说话打破了沉默,这是我想了好久也想不明的问题,我当时去救他,他却要杀我!他有点羞愧的低下了头,“对不起。”“为什么?我不明白。”
“唉,”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因为你当时没有向我要求过任何好处。你与我非亲非故,突然跑出来救我,当时的我……”他激动得有点说不下去了。“当时的我,觉得你一定是有什么大企图的,想谋取我的金子,然后再杀我,所以……”
我不禁苦笑了,原来差点招来杀身之祸的,竟然是我没有向他提出任何交换条件就第一时间去救他。这是什么道理啊!“救人一定需要交换条件吗?!”我有点冷嘲的问。“没有人会无条件去做这种事的,最起码金沙江边没有。我当时真的是这样以为。”
很可怜的一个人,我心里不禁叹道,不是因为他的断腿,是为了那被完全扭曲了的心态!“那现在呢?你还是那样认为吗?”“不知道,也许不是吧,最起码还有一个人不是。”“谁?”我很好奇是谁能改变他那扭曲的心态。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露出了一面迷惘的神情。“连我也不知道救我的是谁,可笑吧。只知道有个人命人救了我,然后送我回外帮的地盘。但他从来没有现过身,也没有向我要过什么报酬。”
是拾来!一定是他!我心里第一时间想到。拾来那天折回大石那儿也是为了救活这个断腿人,他说想看看一个曾经最好的金子来断了腿以后,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你还能出得起什么报酬吗?”我不是故意奚落他,现在的他靠在敌帮的地盘上说故事挣口饭,还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拿出来当报酬吗?!
“是啊!”他也自嘲的说,“我的确已经一无所有了,我败了回去,他们把我的金子都瓜分了,连我的女人也……这儿根本容不下一个败了阵的金子来。”
“你的女人怎样了?”他曾经是最好的金子来,他当然也有他的“战利品”了。那么他的“战利品”怎样了?“她……,最后自杀了。她受不了那种日夜的折磨,自杀了……”他说到这儿,很是愤恨。
“折磨?什么折磨?”我心里一寒,虽然我大概己猜到是什么,一个女人受的折磨还有什么?!特别是在一个满是欲求不满男人的地方!“金子来的女人,谁不想尝尝是什么味道。那种没日没夜的折磨,她,她没法撑下去了……”
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拾来说,如果他3个月后还没回来的话就要我躲起来,他怕的是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遭到与这断腿人的女人相同的遭遇!
这儿真的比我想像中的复杂多了,复杂到令人毛骨悚然!
“也许现在的日子比以前更好,”他幽幽地说,“以前虽然很风光,可是每天担心着自己的性命,整天提心吊胆的日子不好过啊!而现在,最起码晚上能睡个安稳觉……”
我已无心再听他慨叹,转身离开了。
“谁不想尝尝金子来的女人是什么味道……”这句话一直在我脑子里转着。就算我不是什么美女,只要拾来有个什么万一的话,我也逃不掉那命运!很残酷的现实啊!
那天之后,我的心情更坏,身体也更差了,除了吃不下饭外,也开始有点头晕作呕。突然想起,自从拾来离开后,我的月事就没有来过了,只是我的心思都放在担心拾来上,没有在意过这点,现在的种种迹迹象都在表明一个事实——我又怀孕了!
不会那么巧吧!难道就是他离开那一夜?离上次打胎不久,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又再次怀孕,身体当然弱下来!
现在该怎么做啊?上次拾来坚决要我打掉那孩子,那么我现在也应该把这个孩子打掉吗?我真的做不到啊!我想只要是个女人都会不忍把自己的骨肉打掉!
心里真的六神无主,日子又一天一天过去。明天就是3个月之期了,他,该不会遇上什么问题吧?怎么还不回来?拾来,你千万不能出什么意外啊!如果是以前,我想只要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跟随他而去,反正活着可能受到更大的污辱。但现在肚子里怀上了他的孩子,如果,如果他真的有意外,我想为他留下这孩子,毕竟这就是他留给我最可贵的东西了……
我幽幽地摸着脖子上的珍珠项链,这是拾来送我的定情物。我自己私下一直是那样以为的,因为就是那雪夜里我看清了自己对他的心。
“蝶舞小姐,开门啊!”正在我对着窗口发怔的时候,门外传来常福拍门的声音。经过一个多月的休养,常福已经康复过来了。我马上去开门,虽然还不肯定他就是我的爷爷,但我心里对他已很是尊敬了。
“蝶舞小姐,拾来临走时向我交待过,要是他3个月还没有回来的话,就要你去我那儿躲起来,你快收拾点东西吧。”“常福,你说拾来这次会不会有危险啊?”我望着他空洞地问着。
“这个……拾来肯定没有跟你说了。以前运金都是大概一百多人去,只有三十个左右能活着回来。因为途中想抢金的人太多了,又凶猛。所以……所以……”
“所以很危险对吧。”我接上他说不出口的话。
“你别太担心,拾来的刀法最好了,连龙头都不是他的对手,能伤他的人没有几个,他一定能回来的。只是可能路上有什么事延误了。他要你躲在我这儿也是以防万一。”常福一个劲地安慰着我,不过从他的眼里,我看出了“担心”两个字。从金沙江到总坛路途并不是很远,3个月已是把受袭耽误的时间也算上了。
我抚着自己还很平坦的小腹,为了他,就算东躲西藏,我也要活下去。我暗暗在心里对自己发着誓。接着我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衣服,趁着大伙都忙着,没有人注意之时,躲进了常福的小木屋里。

第20章
 
常福的小木屋与柴房是相连的,平时除了他以外,没有人会进去那儿。他就在那儿好不容易清出一张床位的地方,铺上被褥,再用些木柴挡在前面,出入柴房的人只要不搬开那大堆柴,就不会发现我的存在。常福真的很细心。
“常福,你知道拾来要我躲起来的原因吧?”他点了点头,“我想是防你被人欺负吧。放心,拾来与我有过命的交情,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把你交出去的。”
我当然相信他,没有人不相信自己的爷爷吧?
“过命的交情?”“嗯,记得我跟前任龙头进来这儿那年在谷口遇上了偷袭,是刚好经过的拾来把我们救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常福很是激动,“只不过,他要我与龙头都别跟其他人提起。”
怪不得平时常福对拾来那么尊敬,原来还有那么一段往事。但为什么拾来不让他们提起呢?救了龙头应是很大的一件功劳啊!我发现拾来做的事很多时候都让人摸不着头脑,像藏着什么秘密。
“我怀上孩子了。”我平淡地说。此刻的我,既然选择为了孩子坚强地活下去,就不能再脆弱了。“啊?”他显然大吃一惊,“拾来他离开的时候知道吗?”
“没有,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我边摇着头边说。现在拾来不在我身边,常福是我唯一可以倚靠的人了,这么重要的事我也只能找他商量。
“这孩子不能生下来——”他脱口而出,又突然改口,“不对,不对,拾来这次……他可能会回不……”他像个发现自己说错话的孩子似的住了口,偷望我。
“拾来他这次可能……可能回不来了。”我的神情显然比他想像中要沉着冷静,于是他放胆说下去。“总要给他留点后。但绝不能让人知道拾来还有后代的存在。”又是不能存在的孩子!上次拾来要我打掉孩子时我其实也不是太明白其中的原委,拾来只是一个劲说他不想孩子生下来受苦。
“为什么?”我是因为是金子来的战利品,人人希望尝尝,看看有什么“过人之处”才不能被人发现,难道金子来的孩子也让人看不顺眼,要除之而后快吗?拾来的人缘有差到这样的程度吗?我在这儿这么久了,好像所有的人都对他很尊敬啊。
“唉,拾来是十年,不,是百年才出现一个的好刀手啊!你想要是让张堂主发现他的孩子会怎样?一定会训练小孩成为又一个张拾来!虽然我不是金子来,不能切身体会到他们的痛苦,不过记得拾来有天饮醉时说过,他来生宁愿做个跛的,盲的,都不愿再成为金子来。”他说到这儿时,眼眶也有点湿了,像是在回忆他与拾来对饮谈心的快乐日子。“所以这孩子只能偷偷生下来,绝不能让人发现,看看以后有什么办法把你们一起送出去。我想要是拾来在的话,他也一定会这样做的。”
我这才明白当初拾来要迫我打掉孩子的苦心。他说过那二十几年的生活,是每天想着明天怎样活下去的生活。那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稍缺乏点意志的人,都会精神分裂或自杀!我不要我的孩子也过这种生活!换了我是他,我也会做同样决定的!
只是现在情况不同了,就如常福所说,拾来可能真的回不来了,总要给他留点后吧。
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响起,把各自陷入沉思的两人吓醒。
“不会是被人发现了吧。”常福满是戒备地说。他马上把一堆柴搬过来挡往我的藏身处,才冲出去开门。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啊?”是君姐气急败坏的责骂声。我马上松了口气,如果真是有人来搜屋的话,常福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把我交出去的,到时可能累及他有性命之危!
说来也可笑,我已经认定他就是我的爷爷,照理说他是不可能那么早有生命危险的,但是我闯入这个过去的年代,我不知道那已成过去的历史会否因我而改变!
“阿君,是你啊。”常福也松了口气。从他对君姐的称呼来看,经过这两个月左右的相处,他们的关系应该有了“质的变化”了,起码常福已可以亲昵地称呼君姐为阿君了。
“你有没有见过蝶舞那丫头,我去她屋里找不着她,江边大石那儿也不见人影,怕她出事了。”奇怪!这几个月来,君姐都没有主动找过我,怎么不迟不早的,今天晚上找我找得那么急?还怕我出事了。
“她,她,会不会去散步了。”糟了,我忘了常福撒谎的功力是一级差的。君姐跟他这两个月来几乎日日在一起,对于常福她比我还要熟识,连我也听得出的烂谎言,当然瞒不过精明的君姐。

“你知道她在哪,对吧?”君姐开始审问。屋内一片寂静,常福不答话。明摆着他知道我在哪,但死也不肯供出来。“你说话啊,”君姐压低声痛骂,“这可是人命攸关的事儿。现在看来,拾来哥这次铁定回不来了。那丫头要是被人找着的话,死定了!”
听到她的话,我的心更寒了。我与常福都是猜拾来“很可能”有危险,君姐却很肯定地说他“铁定”回不来了。“为什么说拾来铁定回不来?”常福也急了。“你细声点行不行!”君姐边说边拉着常福往里面的柴房走。
“他可能成为陪葬品了!”她很是感慨,看来她对拾来还是有点情谊的。“什么意思?阿君,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常福问了我这刻最想问的问题。
“你别管这个,什么都不知道最安全。”君姐避重就轻地回答,“当务之急是把那丫头藏到任何人都找不着的地方。你快说她在哪?”看来君姐还是挺关心我的,起码她还想保住我这条小命。
常福又是沉默。他真的说到做到,就算是对着他深爱的女人,也不肯说出我的藏身处。我忍不住从柴与柴之间的缝隙偷望出去,只见君姐狠狠地瞪着他,态度很明显,常福不说话,说明信不过她,那以后也别想跟她有来往了,可是,常福仍然是为难地低着头。
君姐信得过吗?我心里也在犹豫着,她会不会是其它人派来诱我出来的?还是真想帮我?君姐知道了什么秘密?她为什么那么肯定拾来回不来,成为陪葬品了?
我真的很想知道,但只有我信任她,她才会告诉我吧?我决定用两条性命赌一赌。虽然我的运气一向很“背”,现在也只能祈求天佑好人了。
“我在这儿。”我用细得仅屋内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蝶舞小姐,”常福吓了一跳。“你怎么能自曝藏身之处呢?那很危险的。”“我信得过君姐。”“连丫头都信得过我,想不到你竟然怀疑我!”君姐狠狠瞪了常福一眼,他肯定是逃不过君姐的“秋后算帐”了。
君姐边说边轻轻地动手搬木柴,尽量避免发出声音来。“他也只是忠人之事罢了,你不要怪他。”我为他求情。“你真信得过我?”柴己被搬开,君姐眼晴直勾勾地看着我问。“你没有必要害我,而且我说过,我跟常福一样,始终相信你的心……”我尝试动之以情,肥皂剧里这招通常很有效!希望编剧别骗我……
“得了,得了,别再说下去了,”君姐像很怕听我们这种“温情”的话,马上打断我。“别说得我那么好,救你只是希望从你身上拿些好处,拾来哥那儿不是有很多金子吗?我只想分点。”
我知这不是她的真心话,不过听了她这句话反而让我安心了,如果从她口中说些大义凛然的话,我才觉得很可能是阴谋呢!
“君姐,你刚才说拾来可能成为陪葬品了是什么意思?求求你告诉我吧。”她别开头,不肯对视我哀求的眼神。“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的好。”
又是这句话,拾来也说过。怎么这儿的人都喜欢打这种哑谜?!我蓦地跪下,“君姐,我求你了。我真的想知道答案,即使拾来成了陪葬品,我也要知道推他下坟墓的是谁!”
君姐还是沉默着。
“君姐,我与孩子一起求你了。我想拾来他也想知道,我们俩同心相连。你就当告诉拾来吧。让他就算是死也死得明明白白。”我紧握着挂在腰间的同心结说。
我知道君姐的弱点是受软不受硬,只能动之以情。我坚定地望着她。她看看我的小腹,又看看我手上的同心结,再望定我的眼睛。
我以为她会说出秘密,谁知道她说了一句令我与常福都愣在当场的话。“拾来哥,他,早就知道推他下坟墓的是谁,他这趟是明摆着去送死的,他是最无辜的陪葬品。”

第21章
 
“是谁?”我与常福几乎是同一时间发问。
“你怀上孩子了?”君姐答非所问的道。“3个月了。”我还是以哀求的眼神望着她,希望她能软化。“打掉吧,他会害死你的。”“已经不可能了,如果拾来真的成了陪葬品的话,那就算我死,也要把他生下来。”紧握着同心结的手几乎握得出血了。
“你的脑袋清醒点吧。就算你死,他也活不成。你想想,你一个大人躲在这里固然是安全,不会有什么人找到。但一个刚出生的小孩,他会哭啊!常福的柴房里传出孩子的哭声,任谁都会怀疑。”
对啊!我真的是糊涂了,只要一有小孩的哭声,我的藏身处就会被发现,他就算不被杀死,也会被抓去训练成金子来。两者要我选的话,我真的宁愿亲手杀了他,总好过有一天,他像那大石上死去的58个金子来那样被砍得肢离破碎!
“如果连拾来的孩子也保不住的话,那除了为他报仇,我活着也没有任何意思了。这样东躲西藏,提心吊胆的生活,我不要!”
手心己渗出血来了,不是感不到痛,只是那种肉体上的痛楚能让我更清醒。此刻的我,最需要就是清醒的理智来压抑那快灭顶的心痛。
“我就知道你是个没有脑子的人!你想想,那人连拾来,龙头也能送上西天的,你凭什么去报仇?这就是我不告诉你的原因。你还是把孩子打掉,然后在这儿躲上大半年的,等事情淡了,再想办法混出去吧,只要有金子就好办事。”
“我已经亲手杀死过一个自己的孩子了,这次,我再也下不了手。我会怀着他等拾来回来。他说过,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他都会回来见我的。”
“那如果他回不来呢?”
“在临盆前,我会带着他一起去找拾来。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我的表情无比坚决。
君姐摇着头,眼里己带着泪水,“我就知道你是个蠢女人,只是没想到你会蠢得无药可救!真是与拾来哥天生一对。”
天生一对?我苦笑着。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与一个民初山区的金子来是天生一对?换了是以前,我一定会大笑着说是荒谬,可是现在听到“天生一对”这四个字时只感到一丝甜意。我与他,跨越了大半个世纪终究能成为一对,真是天意。
君姐与常福在帮我安排好食物、布置好掩饰的木柴之后都叹着气离开了。我无语地躺在那“床铺”上,回想拾来离开那夜不眠地看着我,像要把我的样子印入脑子里似的,回想他在大石上交待的一切。他为我安排好了后路——躲在常福这儿。他真的是早就作好了送死的打算!
你也说过同心相连的啊!如果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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