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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想放你走。”
“不后悔?”
“不后悔。”笑道,“即使知道你们变成流氓也不后悔。”
一愣,随即淡然一笑:“好不负责任,是因为你我们才变成流氓。”
“可是这是你们选择的不是吗?”我开始喜欢这个像景吾却又不是景吾的女孩,经历了那次劫难褪去丑陋磨厉得更锋锐美丽的女孩,“是自己选择的,就不应该找别人负责。”
“还有一点,并不是除了我之外就没有其他人这样对流氓哦,”我又疲倦地重新阖上眼,“其实我很敬佩你们呢,你们是下了多大的决心走了多少路才决定当流氓的,很不容易啊真的辛苦你们了……”在光天化日之下忍受着世人异样的眼光活下去,真的,很为难呢……
世界在一刹那间突然安静下来。
美幸看着他安恬的睡颜再看向仍像安抚似的将她的手纳入跟自己差不多瘦弱的手掌,她看了许久后翻手将放在她手心上的手轻轻握紧。
这一瞬间尽收入英司的眼底,她脸上闪出一丝复杂痛苦的神色。
午夜褪去白昼即将来临前,一个人只身闯入,提前打破这片难得一见安详的黑暗。
此人看起来有三分狼狈三分疲倦兼三分薄怒,他的到来宛如君王临朝全身散发着不怒而威的气势(夸张了点),茶金色的头发柔顺地散落空中,飘逸的刘海底下露出一双冷厉清冽的棕金色瞳眸,完美的鼻梁下微薄的嘴唇紧抿着勾勒出坚毅严峻的轮廓。他此时寒着一张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个英气逼人的男人!
在场的人一致性的综合心理总结。
只见他扫了四周一眼后眼睛定在自己找了许久此刻正睡在沙发里的人片刻,目光移向守在他身边的女生:“我要带走他。”
美幸看着眼前沉稳如树的男子,淡笑:“你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么?”凌厉骇人的目光冰冷无情地射向他。
“我要带走他。”他重复。
继而朝他们走来。
一道人影截住他的“冒犯”。
“让开。”手冢面无表情地俯视着挡在他身前的英司。
“美幸没让你过去。”这就是她挡住他步伐的理由,非常充分。
“女生……我也不会心软!”虽然他从来没想过跟女生动手。
“手冢,你真的可以动手吗?”美幸目光如炬,“你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吧?”
作为青学网球部的部长,若打架闹事会出现什么情况不用她点明也可想而知。
“你认识我。”他眸光一闪,肯定地说道。
扬弧带着淡淡的赞赏:“知趣的话现在就离开,我不追究你的唐突无礼,否则……”
周围人群伺机而动,气氛变得压抑。
手冢缓缓扫视四周一圈后目光又落到她身上。
“离开可以,不过幸村必须跟我走。”他毫不退让。
“凭什么?”美幸微眯眼睛。
“就凭……”他的脑海突然闪过那人以前说过的一句话,“他的人在青学,他的心亦在青学。”
闻言顿住,美幸调开头俯视沙发上的睡颜,轻声自语:“人在……心亦在……吗……?”
恍惚一笑,继而回头盯着他:“想要带走他可以,不过——要付出代价。”能让跡部大人如此在意,她倒想知道他到底有何能耐能令他如此重视!
“说。”手冢想也不想就给予答复。
然后下一刻在他面前出现一“堆”啤酒。
于是这一天,手冢眉也不皱一下就喝下大量啤酒,这是他第一次喝酒。
所以很不幸地,他在喝下不知该称为第几十杯的啤酒后,光荣倒下了。
我一觉醒来,看到手冢觉得难以置信。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噌地一声坐起,看着“睡”在我对面不远处另一张沙发上的人,惊疑。
“来找你的。”英司低柔的声音响起。
我转头看向她。
她坐在地上靠着一张沙发一动不动地看着睡在上面的美幸。
来找我?我才想起自己已一夜不归,随即又疑惑:“他怎么会睡在这里?”
依手冢一板一眼的性子,不可能……
“被我们灌醉了。”似觉得不够详细,她又补充,“他找到这里来想要带走你,美幸小姐不许,说如果他能喝下她规定的啤酒后就可以将你带走,于是……就变成现在这样。”她瞄了眼手冢的方向。
不用再多说我就明白过来,带着有些想笑的心情我踱步来到他面前。
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真真切切看到手冢的睡脸。
已经除下眼镜的他整张俊秀无暇的脸庞显露在外,我第一次发现他的睫毛很长也很好看,或许是因为喝过酒的缘故他的脸颊浮出很漂亮的红晕,有点……美艳绝伦。
好笑变成复杂的浅笑:我怎么会把手冢看成这样……他可是小伙子,对他来说太失礼了。
但是这种感觉,又无可否认。
唉……我看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望向英司,问:“这里有干净的毛巾吗?”
晕晕沉沉地,意志力极为坚强的手冢从梦境中挣脱出来慢慢睁开眼。
刚接触到光他就忍不住又闭上,一阵阵难受的头痛感袭来。
“手冢……?”我好像看到他的眉睫动了。
不是我错觉,下一秒他又抖动了一下睁开眼皮。
“你还好吧?”我看他蹙起眉宇,不禁问道。
手冢淡淡应了声,支着额首吃力地坐起身。
我忙捧起一杯东西:“先把醒酒茶喝下,会舒服一点。”
手冢接过,喝下,杯子又回到我手中。
我将它放下,轻声提议:“再睡会吧,天还没亮。”
原本微阖上的眼皮又睁开,他坚决地摇摇头。
“他们……没对你怎样吧……?”随即微带沙哑地问。
“没事,他们对我很好,倒是手冢……”我打量他一眼,“你喝太多了。”
颔首同意。
“以后不许再喝酒知道吗?十八岁之前一定不能喝!”酒精麻痹神经,对作为运动员的人而言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明知手冢会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因为我,我还是忍不住警告他。
他……这是在训斥他吗?手冢抬眼看着少年,沉默两秒后轻轻点点头应允。
就在此时,一阵悠远的猫鸣在少年身上荡开。
我掏出手机,按下通话键。
“大石?”这名字又引回手冢的注意力。
“怎么这么晚,不,这么早找我?”
……
“什么?!”少年露出惊愕的神色。
……
“龙马要去美国?”他古怪地看向手冢。
……
“哦,我现在就赶回来。”
“……嗯,就这样。”
“怎么回事?”他一结束谈话,手冢就问。
我露出只有苦涩的笑容:“龙马……要去参加全美公开赛,他要去美国。”
可是我记得……他应该是在手冢回来后才发生这次事件啊。
“已经决定要去?”沉默半晌,手冢问道。
“不,还不确定。”听大石说他似乎还在犹豫。
“……你赞成他去吗?”他突然问。
“呃?我?我……”我忽略心中的失落说道:“我赞成他去,这对他而言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全国大赛他会出赛的……但什么时候回来我已不记得,只记得他出赛的时候好像是对比嘉中……
而比嘉中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因为没看后来……
我在世那时,《网球王子》只出到这里还没有完结,所以以后的动向如何我再无法预知。
这对我而言是好事,我终于能够期待未来未知的事物。
“既然手冢不想睡了,那我们现在就走吧。”说干就干。
而手冢也同意地站起身,晃晃身子后挺直腰杆,迈开步伐。
看他稳健的步子,我笑笑打消要搀扶他一把的念头。
“英司,我们先走了,你告诉美幸一声。”至少要对在场唯一一个清醒的人说一声。
“嗯。”她微启唇似想要对我说什么,最终却只化为淡淡的一声回应。
而我们已转过身以慢吞吞的步伐离开了这里。
我想手冢的毅力真的不是普通的等级可比。
回到千岁家跟他们报了声平安后,收拾行李到上飞机他都一声不吭。而就在他坐上位置那一刻才终于偏着头“塌”了下来。
还真逞强……
我静静看着他平静的睡脸,会心笑了笑,悄悄取出带出来的书细细翻看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正全神贯注地投入书中的我感觉右肩陡然一沉。
扭头望去,那张卸下眼镜的睡脸又印入眼帘。
几缕发丝搔刮我的脸颊。
手冢的头发挺柔软的。我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了下又轻轻放下。看了他好一会,才决定不去摇醒他,又转回头看书。
今天就让他在飞机上安安稳稳地睡一觉吧。
虽然自己的肩膀要辛苦一点……
一名空姐巡逻过来看到一幕唯美的画面——
清俊的淡金发青年沉沉倚在朴实无华却恬淡如风的少年肩头上静静睡着,而那少年偶尔回头将盖在青年身上快滑落下地的衣服拉起轻轻盖回他身上,旋即含笑回到书里。
空姐不禁有些呆然,随即含着暖意笑了。
她刻意放轻脚步,从他们身边走过。
我是林玉佑,大珍如两岁的哥哥。
出生在一个平凡普通的小镇,在我十二岁前我是一直这样认为的。
虽然它有许许多多奇怪的地方。
奇怪之一:这镇上的人从来不叫别人的昵称也甚至没有昵称,比如说小孩总会有一个小名像“宝儿”“阿弟”什么的,但这镇上却从没有人对小孩这么叫唤,总是呼唤名字。像我就会唤我“玉佑”,绝对不会唤“小佑”“小玉”什么的。奇怪之二:这里对“龙神”的存在不容置疑,即使相信崇拜科学的人也非常迷信这点,非一般的、极端的迷信!奇怪之三:在这里兄妹姐弟之间的感应非常强烈,比其他人都更强烈,而且不知为何当妹妹或弟弟死了后哥哥或姐姐会为她/他痛上一天,相反哥哥/姐姐死了后妹妹/弟弟为他/她睡上一天这不公平的现象,还有像这样奇怪的现象镇上还有很多,就不一一列举了。
那时还小并不深究,再加上爷爷爸爸对我非常严厉,每天教我很多很多从来不知道也非常莫名其妙的东西以至于我没时间去思考这些不同寻常的地方,直到珍如的出现。
珍如是我的妹妹,也是全家的宝。她开朗活泼,又非常可爱(在家人眼里)。她的天真烂漫没有人不疼在心上,为了保护她我有了学习的动力。
因为家人的严苛我比其他同龄人都老成是想当然的,而八岁那年,我认识一个人,一个后来成为我好兄弟的人——冬季云。他这个人很沉默也很古怪,谁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个镇上的,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我那时想接近他了解他,有一次我将他带回家,带到珍如面前——而这正是一切祸端或者该称为命运的开始。
他跟珍如相处得意料之外的和睦融洽。也对,珍如这么可爱他不可能不喜欢啊!(做哥哥的,某时候脑子非常短路)可以说是因为珍如我才渐渐走近他的心门,最后与他成为莫逆之交。
在十二岁以前的一切都是非常平凡温馨而幸福的。我们三个人一起上学读书,一起到海滩捡贝壳挖螃蟹,一起在海上钓鱼聊天,一起在房间里看电视睡觉……一切是如此平淡得令人眷恋。可是当我十二岁生日到来时却都变了样。
我终于知道镇上的地方奇怪何在,以及它为何如此奇怪。这个镇是为龙神而存在的!我,是继承龙神的力量的候选人,唯一一个候选人。当我第一次看到真正的龙时,世界已经在崩溃。我本该在那天就继承龙神的力量,但因为我的妹妹——珍如的存在,龙神居然犹豫了!龙神的犹豫预示着什么——珍如比我还够资格获得它的力量!怎么会,珍如到底哪点比得上我?她到底哪点获得它的认可!
所以我对她变了,变得冷酷。虽然如此,她一如既往地对我。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渐渐发现她的恐怖。首先,我发现她眼里没有任何温度。确实,她对每个人都很好,也像一般的女生那样会哭会笑会闹会发脾气,可是……她的眼睛看一切事物时总是毫不逃避地睁开着,心平气和地,静静默默地看着,仿佛一切没有任何可留恋,仿佛要将世间一切尽收眼底地看着。其次,她不害怕。人们总是会为意料之外的东西受到惊吓,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害怕不在自己掌握中未知的事物,就连我这个在当初看到龙时受了一惊的人也不例外,可是她……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她害怕。即使是上述情况也不曾见她流露出那样的表情,仿佛一切她都了然于心。再次,她对镇上的一切理所当然地接受,该用入乡随俗还是融会贯通来形容呢,她对里面奇怪的地方一点都没有觉得奇怪,不可思议的地方也一点都不感到不可思议,她对这里的一切一切,都不会感到好奇!最后是她给我的感觉,我第一次出现这种可怕的感觉,这种一个人没有一切的感觉!我以为,我们会放在她心上,季云可以伴她左右,却发现——她就算一个人也可以好好活着,或者说……她更期待自己是一个人活着!她不需要任何人,她更喜欢一个人独处!她——是被我们困住的。这世上居然会有这种人,这个人还是我妹妹——
而即使已经知道她这些地方,依旧不想放她离去,更想疼爱她,只有这样才能留住她——
季云,而你,可以让她心甘情愿地留下吗?
十四岁那年我终于获得龙神的认可被赐予力量,但经过两年的时间,我对这个早已产生了反感。正如珍如说过:“得到的越多未必就是幸福。”“会失去更珍贵的东西。”是的,我获得了更多,获得的却都不是我想要的甚至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的,却失去以前平平淡淡的日子以及平平淡淡的幸福。为了这种可有可无的东西,我就该失去这些吗?!对我而言,是多大的讽刺啊——不想得到的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接收了,想抓住的却又不得不放手。
所以我爱着珍如这个妹妹的同时又极度——憎恨她!恨她生为女子,逃过了龙神的追捕;恨她所做的一切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如此正确无比——不要多余的东西,只把握自己想要的!
我羡慕嫉妒她,而她却也说羡慕我。羡慕我?她羡慕我什么?“羡慕你有我没有的东西。”“你知道如何爱人,你也知道如何让人幸福,你更知道如何……”给人幸福。这是什么?!我不认为她做不到她所说的这几点,可她又说:“你不一样的你一定可以做到,而我……”一定做不到!
她的话令人觉得莫名其妙,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才清楚地了解到她的悲哀。
维持着这爱与恨的平衡,我们三人又度过了两个春秋。她如今十四岁,书上总说女大十八变,可我觉得她十二岁那年就已经在改变,直到十四岁才终于变成另一个人。她依旧开朗,但不再活泼,文静很多,也很少再跟其他人接触。她变得很爱看书,尤其是漫画小说之类的,动画片也一部接着一部看下去。估计这世界再没有几部她没看过的,而她没看过的下一刻就会成为她看过的。
从这年开始她对季云的态度就暧昧很多,有时候对他很好但有时候却又刻意疏远他。她十八岁那年,一直在看一部非常热门的动画片——《网球王子》。这部说的是热血少年的故事,除了脸跟个性外没什么值得一看。不过正因为他们独特的个性我也才将它看进去,也因此发现一件事——珍如的眼里终于多了些像人类该有的东西。可是……为何是这“东西”?它并不存在现实,所以里面的人也不可能是真的,而她却为何对季云以外的人有……?并且还是两个——一个不知人间疾苦却可以克服一切障碍的自大鬼越前龙马,一个是以自我为中心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跡部景吾。她喜欢的若是这种类型,那季云又算什么?我不认为她对他没有那种让我嗤之以鼻的东西,从她四年来对季云那时好时坏的态度就可知一二。
而她十八岁这一年正是多事之秋,季云终于对她告白了,而她却拒绝了。谁也没想到她会拒绝,因为谁都看得出她对他的感情。我也不懂她在想什么,只知道她拒绝他后仍一如既往地过着日子。她心里在想什么没人能懂。直至十九岁那天——
她跟季云的关系仍剪不断,看的人都感到非常痛苦,可当事人的她却让人看不出那几近绝望窒息深沉崩溃的情绪。
那天没什么特别,难得我们三人又走在一起。可就在那天,平衡崩塌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她向一只黑猫伸出手,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咬一口,眼睁睁地看着她倒在我面前。
撕心裂肺的痛就在她倒下的那一刹那漫延全身。
我揪着心口跪落下地。
帮珍如买饮料赶回来的季云疯了般跑了过来,抱起她的身体,喃喃自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怎么会……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丢下我……”
我阻止不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在死寂的时间里,珍如的身体碎成蒙蒙胧胧的光消失在我们面前。(镇上的人死了之后没有意外的话都是如此消失的),而季云他——彻底狂暴!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他的头发变得很长很长变成银白,他的眼瞳变成纯灰,他身上多出许多奇形怪状的咒纹,然后他一挥手间就将围绕在他身边百米范围内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房屋,都彻底摧毁!我,由于龙神的庇佑,在那铺天盖地的力量打到自己身上时被它张开的屏障保护住。
而我也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将镇上所有的人、事、物——全都摧毁,冲破世界,破空而去!
……
他不曾回头看我这里一眼,他的眼里他的心里放的都是珍如,我最爱——又最恨的妹妹!
呵呵呵……
两个人都抛下我而去……
两个人都……
我怔怔看着夷为平地炊烟四起的前方,撕心裂肺的痛依旧袭遍全身,尤其是心。可是这一刻,我却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不会再痛,它已经在这一场毫无预兆的巨变下麻痹了,冻结了,从此再不会跳动。
“季云、季云……”你毁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季云、季云……”你始终只要珍如……
“呵呵呵……呵哈哈……啊哈哈哈……”我终于仰天大笑,从无声到有声,从轻笑到大笑!
眼泪沿着眼框满溢而出,顺着脸颊滑落下地。
许久许久,空气才再次回荡出凄迷的低语:“季云……”
“季云,”
“我要……”
“杀了你!”
眼里只有珍如的季云,我的好兄弟,我要杀了你——
PS:为何到律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