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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一并发落!”
两人得蒙赦免,顿时松了口气,忙磕头谢恩,然后站起身,垂首敛目,默默立于一旁。
绿萝笑意嫣然地望着凤云仙:“刚才听凤姐姐弹琴,甚是动听,可惜两次都是伴奏,不能听得尽兴,凤姐姐可否再弹奏一曲,让萝儿一饱耳福呢?”
凤云仙问:“不知妹妹想听哪支曲子?”
绿萝还未说话,欧阳逍便抢着答道:“就弹一曲《月出》吧!”
绿萝愕然问他:“你为何想听这一曲?”
欧阳逍笑而不答,只因他想起昔日听林月儿弹琴一事。那次他们因慕容烟起了争执,随后又第一次彼此表露了心迹。那一天的情景,就像一杯青梅酒,又甜又烈,还带着点微酸,却是醉人之极,让他永远也忘不了。
凤云仙犹豫着:“这支曲子,妾身只是略知一二,并不精熟。”
欧阳逍道:“无妨,你且弹来听听。”
凤云仙只得坐下,回想《月出》的曲调,静默片刻,信手弹了起来。
清冷的月光漫过微颤的琴弦,凝成薄薄的白霜。雪吟冰音,水溅寒石,冷了苍茫的夜色。
熟悉的琴音,挟着回忆的清流,自弦上一响起,欧阳逍的脸色就变了,似欢喜又似痛苦,情不自禁地向绿萝望去,却见她也是一脸迷茫,像在回忆什么,又像在挣扎着摆脱什么。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月儿,你还记得这支曲子么?”平日他都是叫她“萝儿”,现在却换了昔日的称呼,为防旁人听见,他的声音便压得很低,低得近乎耳语。
绿萝一震,不由自主地抬目,望进他眼底,望见了潜藏在那里的,深沉得近乎迷/乱的情感。
她心脏忽地一跳,像被什么扯离了原位,连呼吸都骤然屏了。
琴音仿佛消失了,空气有着窒息般的滞重,重重地压在人心头,令人喘不过气,直想要逃开。
她迟疑了片刻,终于缓缓地,带着一丝沉重地摇摇头,然后就看到他嘴角的笑容一点一点隐没,痛苦的纹路却一根一根清晰起来。
她低下头,低低地道:“对不起!”声音幽幽渺渺,长长的睫毛轻颤着,露出一点点脆弱。
她了解他的失望,也知道他多么想让她恢复记忆,记起他来,然而她却偏偏想不起来。
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的叹息声,在《月出》悲凉的曲调中淡淡地弥漫,像月夜紫色的烟雾,寂寥而忧伤。
她沉默着,许久,突然问:“你忘不了她?”
月满天下 第二卷 宫闱惊变 第89章 礼物(三)
章节字数:1590 更新时间:10…05…11 23:08
“她?”欧阳逍有些错愕地望着她,“她不就是你么?”
“不,她是以前的月儿,而现在的我——”她抬起头,眼中闪耀着一种奇异的光芒,“是绿萝!”不容置疑的语气,像要与过去彻底决裂似的。
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完全接受了现在的身份,把自己当做了绿萝?原来一心待在过去,不愿面对现实的,只有他一人而已。
他呆呆地望着她,她却笑靥如花,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迷茫和痛苦的痕迹。
这样超强的自控力,正是林月儿独有的本能!
“哥哥,现在不好吗?你不是说过要我永远当你的萝儿?”她娇憨地道。
他苦笑,他的确说过这样的话,只不过时过境迁,现在他已经越来越无法忍受面对深爱的人却无法亲近,只能拿她当妹妹的那种无奈。他甚至宁愿面对她的怒火,也不愿对着她一脸天真无邪的微笑,因为他知道,那笑容中没有他,只有哥哥!
他叹气,再叹气,绿萝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娇嗔道:“哥哥,今儿是喜庆的日子,你干嘛长吁短叹?”
欧阳逍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忙道:“好、好,哥哥保证不再叹气,咱们在一起,总要开开心心的才对。”说罢,扯开嘴角,生涩地笑了笑。
绿萝也笑了起来,不再跟他多话,转而去听那琴音,忽地眉头一蹙:“凤姐姐怎么了?”欧阳逍侧耳一听,顿觉琴音杂乱,已不成曲调。
原来凤云仙见他二人只顾低语,根本无心听琴,心下一阵气苦,再加上对此曲本就不熟,心乱之下,更弹得七零八落,只听“噌”的一声,琴音戛然而止。
凤云仙失魂落魄地站起身,哽声道:“请王爷恕罪!”眼中已落下泪来。
见她这样子,欧阳逍也不好多加责怪,何况他意不在听琴,当下便挥挥手:“罢了,你本不熟此曲,是本王硬要你弹,错不在你。”
绿萝也在一旁道:“凤姐姐弹得很好,刚才哥哥还跟我说,你的琴音让他想起了许多往事,对吧?”她望向欧阳逍,后者只得点头。
凤云仙心中一松,原来他们是在评论自己的琴艺,并非刻意忽视,倒是自己多心了。这样想着,脸上的愁云便消散了些。
绿萝看在眼里,又笑道:“哥哥,几位姐姐这样煞费苦心地为你贺寿,你就一点表示也没有?”
欧阳逍一愣,他压根儿没想过这问题。向他表示好意的女人太多,他一向都懒得回应,除了绿萝外,当真从未在别的女人身上花过心思。此时,被她这样一说,不觉为难起来,又不忍驳她之意,想了半天,方道:“就赏她们一些绫罗绸缎,如何?”
绿萝露出受不了的表情:“哥哥总该知道,她们想要的并不是这个。”在府中久了,这些女人的寂寞她也并非一无所知。
欧阳逍突然沉下脸:“萝儿,这是哥哥自己的事,你别多管!”
绿萝委屈地住了嘴,望向凤云仙,暗示自己不是不想帮忙,只是欧阳逍实在是块榆木疙瘩。凤云仙也抛了个感激的眼神过来,又微微摇头,暗示她不要再白费力气了。
绿萝叹了口气,转移话题道:“几位姐姐都准备了这么好的生日礼物,只有萝儿两手空空,什么都不会,实在惭愧得很!”她轻咬朱唇,当真一脸苦恼的样子。
“萝儿就是上天送给我最好的礼物,只要你在身边,哥哥便什么都不想要了!”欧阳逍轻轻握住她的手,用充满爱怜的目光凝视着她。他真情流露,心底的话便冲口而出,早忘了避嫌,更顾不上深思此言在众人心中会造成的冲击。
此时,他眼里心里都只有她,只有她一人罢了。
听了此言,几名女子表情各异:绿萝眸中水波漾起,纤唇微动,终是无语;凤云仙黯然神伤,自悲自怜;何凝露面带冷笑,似讥似讽;花想容却双目喷火,面容扭曲。
看来,有这小丫头一天,自己就永远别想得到王爷的青睐。
她妒恨得几乎咬碎了银牙,涂得鲜红的手指拈起水晶盘中的紫葡萄,尖尖的指甲用力一掐,紫红的汁水从烂泥般的果肉中迸溅出来,在手上蜿蜒如血。
月满天下 第二卷 宫闱惊变 第90章 下毒(一)
章节字数:3256 更新时间:10…03…29 09:21
生辰后不久,便到了武举开科的日子,欧阳逍顿时忙碌起来。
此次武举主要考察“武技”、“骑射”、“兵法谋略”,最后一科由欧阳逍亲自主考。但除了这三科以外,还有一项秘而不宣的考察,那就是对通过三科的人才再暗中调查,查明身份来历,以及对东煌是否忠心。凡来历不明,或与敌国有些许瓜葛的人,一律不予录用。只因欧阳逍吸取前车之鉴,深知各国奸细活动频繁,如此大规模的开科取士,难保其它两国不会派奸细混入其中,是以不得不万分谨慎。也正因如此,选出来的俱是武艺出众、熟知兵法,又对朝廷忠心耿耿的人,让他可以放心重用。
另一方面,大皇子虽被追银一事弄得焦头烂额,却也没忘记让自己的心腹混入参考人员中。这次武举的一个重要目的便是为军队补充实力,选出来的俊杰极有可能被派往军中,而军部一向效忠欧阳逍,大皇子的势力始终无法渗透进去,他便想借这个机会,慢慢在军中培植出自己的势力。
只可惜他的伎俩早被欧阳逍识破,在调查参考者身份的过程中,哪些是大皇子的人,他早就一清二楚,并刻意让大部份人都名落孙山,但为了掩人耳目,依然录取了两人,不过名次都相当靠后,连去军队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兵部挂了两个闲职,做做文书之类的工作。大皇子气得牙痒,却又无可奈何。
一连数日,欧阳逍都忙得脚不沾地,早出晚归,和绿萝见面的次数也少得可怜。还好这丫头颇能自得其乐,整日在府中拉着众人一起疯玩,倒也并不无聊。
这日欧阳逍回到府中,已经半夜,绿萝早睡下了。欧阳逍到她房中待了会儿,见她睡得正香,便悄悄退出来,到了书房,照例将绿萝的贴身丫环莲儿叫来,问她小姐一天都做了些什么。
莲儿是金七爷的一房远亲,不仅聪明伶俐,对欧阳逍更是忠心,于是被专门派去服待绿萝。每天她都会向欧阳逍汇报绿萝的情况,而他也总是事无巨细,都听得津津有味。渐渐地,这种例行公事的报告竟成了他每日最期待的事情之一。
这段日子因为忙碌,甚少能和绿萝说上话,他心里着实思念得紧。听了莲儿的转述,就仿佛亲见了她的音容笑貌,和她一起过了一天似的,可以稍解相思之苦。莲儿见他爱听,也总是详加描述,她本就口齿伶俐,往往讲得绘声绘色,生动之极。
这日,欧阳逍听莲儿讲起绿萝如何顽皮,竟想去火烧马蜂窝,结果差点被马蜂螫到之事,虽然才去看过她,知道无恙,却还是忍不住问:“被螫到没有?”
莲儿摇头:“幸好‘影子’赶来,挥鞭驱散了马蜂,小姐才没有受伤。”她是绿萝的贴身丫环,自然知道“影子”的存在。
“后来呢?”
“后来小姐就说要请‘影子’喝酒。‘影子’起初不肯,但小姐说他若不喝,她就自个儿把一坛酒全喝光,于是‘影子’就答应了。”
“后来?”
“后来他们就一起划船、喝酒,玩得挺高兴。”
欧阳逍沉默了,“影子”一向孤傲,从不喜与人交往,什么时候起,竟可以和绿萝同船喝酒了?小丫头的魅力还真大,他不无醋意地想。
莲儿见他面色不佳,忙道:“小姐请他喝酒,其实是有用意的。”
“什么用意?”
“小姐告诉过奴婢,她一直很想知道‘影子’长什么样,所以奴婢猜她是想灌醉‘影子’,好揭下他脸上的黑布,瞧瞧他的模样。”
欧阳逍不禁哑然失笑,这倒真像绿萝会干的事,“她看到了吗?”
“没有,小姐刚碰到黑布,‘影子’就察觉了,他虽然有了醉意,但轻功还是相当了得,竟从湖面上踏水而过,掠上岸便消失了,气得小姐直跺脚!”
欧阳逍止不住大笑:“萝儿一向任性妄为,却在‘影子’那儿屡碰钉子,这叫什么来着?”
莲儿机灵地接过话头:“大概是‘一物降一物’吧!”
“对、对——”欧阳逍笑不可遏,“或者该说‘恶人自有恶人磨’!”想到自己总拿小丫头没辙,现在总算可以看她吃瘪的样子,心中大乐,但想到绿萝气得暴跳的可爱模样自己竟然没瞧见,不觉又暗道可惜。
莲儿看他一眼,张张嘴,想说什么,又有些犹豫。
欧阳逍察觉到了,“还有何事?”
芸儿迟疑着,结结巴巴地道:“回、回王爷,今儿发生了件很奇怪的事。”
欧阳逍剑眉一挑,沉声道:“说!”
“奴婢给小姐送药的路上,遇见了二夫人,她硬要将药碗端过去瞧瞧——”
“大胆!不是吩咐过你这药不准让旁人经手吗?”欧阳逍拍案而起,莲儿唬得慌忙跪下:“奴婢本是不肯的,谁知二夫人身边的丫环很是厉害,她架住奴婢的双手,奴婢便怎么也动不了。”
“那丫环可是叫玲珑?”
“是的。”
“接着说!”
“是,奴婢虽然不能动,但眼睛却一刻也不敢离开药碗,只见二夫人端过去瞧了瞧,便还给了奴婢,还说她以为是什么好东西,结果是一碗药,便没了兴趣,递回药碗就走了。”
“你真的看清她没在药碗里动手脚?”
“她的一举一动奴婢都紧盯着,确实没做什么。”
“她可是不小心将指甲浸入了药中?”
“正是,王爷怎么知道?”莲儿惊愕地张大了嘴。
欧阳逍冷笑:“这是江湖人常玩的把戏,她身边既有个武艺高强的玲珑,自然会学到这套伎俩,你也太不小心了!”
莲儿低头垂泪:“奴婢该死,竟被她骗了过去,还把那碗药端给小姐喝——”
欧阳逍大惊,厉声问:“她喝了没有?”急怒中撑起身来,一把抓住她,险些踢翻了椅子。
“没有,没有!”莲儿慌忙摇头,生怕说慢了会被王爷撕成碎片。
欧阳逍慢慢收回手,眼神凌利地盯着她:“情形到底如何?如实说来,不得隐瞒!”
“是!”莲儿抹了抹脸上不知是泪是汗的水珠,竭力镇定地说,“奴婢把药端给小姐喝,她看了几眼,又闻了闻,就说这药味道不好,怎么也不肯喝。奴婢想起刚才二夫人的事,心里起了疑,就将药端到卢神医那儿,请他瞧了瞧,他说——”
“药中有毒,是不是?”
“是,卢神医说这毒要一月后才发作,会让人心脏逐渐衰竭,就像自然死亡一样,谁也瞧不出来。”
“好阴毒的手段!”欧阳逍狠狠一拳击在桌上,咬牙道,“看来本王还是低估了姓花的,她竟胆大至此,当真以为本王不会治她?”
莲儿偷瞄了他一眼,又吞吞吐吐地道:“奴婢、奴婢还有一事觉得奇怪——”
“说!”
“就是看小姐的神色,好像知道药中有毒似的。连卢神医都检查了半个时辰才确定有毒,她却只看了看、嗅了嗅便发觉不对,是以奴婢觉得很奇怪。”
“你怀疑她?”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觉得小姐处处透着诡异,望王爷能多加提防。”
欧阳逍沉吟了片刻,便道:“你速请卢神医来府一趟,就说本王有要事相商。还有今日之事你须守口如瓶,不得对外泄露一个字,否则本王定不饶你!”
莲儿忙跪下叩头:“奴婢记下了,王爷请放心,奴婢决不对人提起今日之事。”
莲儿走后,欧阳逍独自对着案头的水晶灯盏出神,夜烛之下,浮光淡淡,照亮了他冷峻的面庞,流光勾勒线条分明,清俊的眉间却暗笼着阴云。
他静静地坐着,仿佛雕像般凝固。
没过多久,卢神医就来了。他不知王爷深夜急召自己有何事,惊疑不定地伏在地上,但闻白烛燃烧时“嘶嘶”的声音,在这静夜听来竟有几分惊心。
欧阳逍仔细审视着他,目光有着鹰一般的沉着与犀利。卢神医不敢抬头看他,却能察觉到两道锐利的视线钉在自己背上,似要穿透**一般,让他不由自主地渗出了冷汗。
欧阳逍看了他片刻,慢慢将今日之事说了一遍,然后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问:“她既已失忆,为何还懂得分辨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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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满天下 第二卷 宫闱惊变 第91章 下毒(二)
章节字数:2203 更新时间:10…03…29 09:23
在他逼人的目光下,卢神医心跳得越来越快,费力地咽下一口唾沫,勉强做出轻松的样子,道:“小姐精于用毒,分辨毒药已成为她的一种本能,当遇到毒药时,她的这种本能便会自然而然地发挥作用。从今日情形来看,她似乎并不知道药中有毒,只是本能地感到那药味道不对,是以拒绝喝下。”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但她似乎不只会分辨毒药,平日行事,很多时候竟与昔日一般无二……”
“恭喜王爷,这倒是件好事!”
“好事?”
“许多高烧不退的病人,醒来后都会变得痴呆,而小姐却只是失去记忆,遇事仍会用以前常用的方式解决,心智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是么?”欧阳逍半信半疑,目光明灭不定,沉思了片刻,终于问出了一直埋在心底的疑问,“你如何能确定她只是本能的反应,而非假装失忆?”
卢神医挺直身子,语气肯定地答道:“在下当时察看过她的脉搏和瞳孔,生理上的反应绝骗不了人,就算她假装,也断不能装得如此逼真。因此在下以二十年的医术和项上人头担保,小姐的的确确失忆了,请王爷尽管放心!”
欧阳逍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一脸笃定,不觉信了大半。心里也不知是喜是忧,本来担心她装失忆骗自己,可一但弄清她真的失忆,心底又有了些许失落,连自己也分不清到底希望她怎样。
卢神医看了看他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道:“王爷不用太过忧心,只要小心照料,按时服药,不要刺激她,小姐总有一天会痊愈的。”
“总有一天?哪一天?”欧阳逍神情怅然,“一年?十年?三十年?还是永远?”
卢神医不敢回答,只是磕头不已。
欧阳逍无力地摆了摆手:“你且退下吧,本王知道你已尽力,此事非人力所能挽回,只能听天由命了。”
卢神医离开后,欧阳逍缓缓起身,走到最后一排书架前,将架上的白釉刻花提梁壶左右各旋一圈,墙上便出现了一个暗格,他从格中取出一个紫檀木盒子,拿着走到窗前,慢慢打开了盒盖。
明月高悬于空,泻下一泓如水的清辉,照亮了盒中的两颗药丸。
一颗是黑色,黑得就像深漠的夜空,似要将人无情地吞噬。另一颗却是红色,鲜艳得如同情/人唇上的一点胭脂,带着一丝邪恶的诱/惑。
他先拿起那颗黑色药丸,对着月光入神地看着,神情一时沉痛一时迷惘,仿佛又看到当日她逼自己服下此药的情形。
——“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