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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们皇上为难我!”
凌若眼底悬过黑芒,长袖扯出凌厉的弧度,淡淡撇了后退的侍卫们一眼,彻底迈入御书房。
屋内,卫央喉头发颤。
声音却冰冷如铁,背着脸,看不清表情,“皇后以为朕不敢动你?强入御书房是抄九族的死罪。”
啪。
凌若把食盒砸在旁边的椅子上,“抄九族?皇上怕是忘了你我本是表兄妹,就算抄九族也少不得你吧?刚当上皇帝还没享几天福,就巴望着下台了?”
卫央何时被凌若如此嘲讽过?
心中没有怒气,全是痛意和愧意。
前天晚上他说的那些话——比之今日,要重上千倍百倍!
心痛难揠,语气发沉,“皇后慎言,注意身份。”
身份?
凌若抬眸,泛红的眼眶攥住卫央的背影,那背影孤寂却决绝,彷佛飘在云端。
“皇上说的身份?是这一身龙袍?是这成为你办公地的御书房?还是坐拥天下的权利?或者是成为皇帝的无限尊荣?”
委屈、沉闷、压抑的痛,诸多情绪涌上心头,凌若嗓音发颤,“卫央!你不是靠着我的血才能活下去吗?你不是想长命百岁吗?我凌若不管你之前你怀着什么目的,你想要我的血,我便给你,哪怕一天一碗,哪怕当个血牛当一辈子我也愿意!”
“可你别再对我用这种态度好不好?”
话音深处带着乞求。
啪啪啪。
御书房外,响起清脆的掌声。
“妹妹头一次见姐姐露出这幅生不如死的表情呢这出戏,可真精彩。”
南铃儿!
坐着轮椅换上新衣的南铃儿被宫人推到御书房门口,脸色苍白枯瘦如老妪,眼底却全是得意而兴奋的光。
太爽快了!看着曾经相爱的一对人反目成仇互相伤害,这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凌若手指无力,食盒掉在地上。
不可置信地扭头,待看清轮椅上的人确切是活着的南铃儿时,气的颤抖。
“卫央”
凌若的嗓音嘶哑,“为什么她还活着!”
为什么这个把她们平静生活搅碎的女人还好好活着?甚至能出入卫央的御书房?为什么卫央没杀了她?!
原本的信誓旦旦化为虚有,原本对卫央的认识轰然倒塌。
她从来没看懂过这个男人!
想起刚才说的话,凌若心口发苦,眼底涌出血色。
她抱着一颗心来,把最委屈最狼狈的自己捧出来,不顾及骄傲不顾及尊严,只求唤回这个男人
可这个男人!把她的心狠狠踩在脚下!
“我收回刚才的话。”
凌若字字泣血,“从今日起,我凌若再不对你抱任何奢望!”
转身离开,路过南铃儿时,被后者拦住。
南铃儿阴森地笑,“姐姐想知道为什么妹妹还活着吗?姐姐还以为自己在皇上心里的地位跟以前一样?我告诉你凌若,从今天起啊!”
凌若对着她狰狞的脸抽了一个巴掌。
她在卫央面前会失态会绝望会卑微,可不代表在别人面前卑微!
“你最好闭上你的嘴。”
凌若看她的眼神如同看一个死人,“再说一个字,我不介意亲手弄死你。”
作者题外话:
第290章一刀两断()
南铃儿噤声。
一言不合,凌若绝对敢杀她!
好不容易保下的小命,她可不敢就这么给玩没了
眼神躲闪,枯瘦的手指摸上已经不知道疼为何物的侧脸,嘴角划起奚落和嘲讽的弧度。
自我安慰——你在卫央心底也不过如此!
凌若没管她心里想什么,丢下一句话,决绝的留下一句话,离开御书房。
“好自为之。”
也不知道是对着南铃儿说的,还是对着卫央。
凌若离开,似抽走了御书房内的唯一活气,屋内陷入诡异的静谧,周德在外面见势不妙,急忙过来关门。
卫央声音冷厉,“谁把她放进来的?”
周德还没反应,南铃儿差点吐出一口血——放进来?当她是狗吗?
“回皇上”
周德脸上不安,“负责拷打的太监送来的说她松口了”
松口了?
卫央阴翳的眼神在南铃儿脸上扫过,骇得后者一个激灵,“那几个太监杀了,尸体送到乱葬岗。”
“卫央!”南铃儿脸色巨变,“你还想不想要你的命了!”
“南铃儿,朕看你是不想活了。”
卫央勾起一抹狠戾的笑,“周德,拖走!”
“卫央!你怎么敢!”
南铃儿惊骇地尖叫,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轮椅被周德拖着往屋外靠去,神请慌乱。
她真的是只想刺激一下卫央为自己谋求更大的利益罢了!为什么卫央说动手就动手?
殊不知她刚才的所作所为彻底戳到了卫央的软肋。
卫央本就是为凌若而活,心心念念惦记地也只是凌若,南铃儿敢当着他的面嘲讽凌若?哪怕拼着这条命不要了他也绝不会饶了南铃儿!
眼见自己身体被拖得越来越远,南铃儿慌了,急道:“卫央,我是真的来跟你坦白的,你别冲动!”
卫央冷笑,再不看她。
周德见状,手下更狠,眼见着整个人要被拖到廊下,南铃儿尖声道:“卫央!是炎石!你必须找到炎石!”
卫央终于开口,瞳孔带着阴煞,“周德,把她带过来。”
南铃儿长舒了一口气,她就知道!卫央还是惜命的!
可一口气还没窜进肚子里,瞳孔放大,浑身僵硬。
卫央手中飞射而出的银针堵住了她的窍穴!
“你干什么!”惶恐席卷了南铃儿身上的每一寸筋脉,等她撞上卫央投过来的眼神——
阴暗,死寂,狠辣。
卫央真要杀了她!
气的浑身颤抖,破声大叫,“就算你得到炎石没有我的”
银针又封住她的语穴。
南铃儿眼睛瞪的快要飞出来,眼底遍染震怒和绝望。
为什么要杀了她!卫央怎么敢!他真不在乎他的命了?
更多的,还是后悔——要不是她听说凌若过来了想讽刺后者几句,她绝不会挑这个点儿进来御书房!完了完了!她成了两人之间的替死羔羊!
浑身发颤,双眼红的欲要滴血。
卫央神色依旧冷厉。
最后一根银针完全刺入南铃儿的太阳穴,南铃儿眼珠一翻,彻底瘫软在轮椅上。
“拖到水牢看着,别淹死了。”
“她没死?”
周德惊异道。
从他这角度——南铃儿脸色青黑、四肢颓软、鼻息全无、这是死人才有的模样啊?
“朕不想说第二遍。”
冰冷的嗓音让周德陡然一惊,急忙求罪,拖着轮椅离开御书房。
一关好门,下意识地摸上南铃儿的鼻尖。
半丝呼吸都没,只有空气里渗着的凉气。
陡然收手。
天都没气了,还不是死人吗?
屋内。
卫央盯着紧闭的门框,神色阴晴不定。
他并没有直接杀死南铃儿,这样死了太便宜她了。
他封住了南铃儿的七窍,将她变成神智尽丧的植物人。
而且——南铃儿信誓旦旦没有她卫央的蛊毒解不了,她凭借的是什么?还不是肚子里的蛊王?
人一死,蛊王便死了。
只要人还留一口气,他迟早能把她肚子里的蛊王活扒出来。
结合炎石
眼底划过亮色。
他或许真有治愈的可能。
他和若儿之间
可惜的是,亮色只闪了一瞬。
他听过炎石的名头,炎浆深处百年孕育而生,天底下最刚最强最烈最热之物。
传说的东西,几百年未见过。
蹲在地上,捡起了被打翻的食盒。
荷叶糕碎成了粉末,黏在食盒壁上,几颗莲子隐约藏在其中,清甜中带着一丝苦涩。
这是若儿亲手做的吧?
可惜,因他而碎。
心脏抽疼,食指捻出一点儿递进唇里,品不住什么味儿,酸涩一片。
卫央自嘲一笑。
他,终究是负了她。
可他又能如何?
掠过满盒子破碎的糕点,卫央小心翼翼地捡起,拢住怀里,眼神却落在屋外的金宇垂檐上。
唇间溢出鲜血,脸色苍白如雾。
体内寒毒,又发作了。
最近这两天,不分时段,只要情绪一激动,便如同泄了堤的洪水,延绵决断。
这种程度,他还能忍。
抓紧了怀里的食盒,眼底全是决绝——若儿,我既不能陪你长生,便把这天下攥在手心,任谁都欺不了你。
七皇子府。
凌若已经默坐了一个下午。
直到红缎第三次捧着梅花过来,她才露出一个浅淡的笑,“缎儿,把你姐姐也叫进来。”
红缎见凌若终于肯说话,脸上闪过喜色,急忙道:“姐姐一直在外面呢!”
三人坐毕,凌若沉吟后,做了决定,“正月十五,我们启程去阳城。”
啪。
红缎手里的梅花砸在地上,艳红如霞。
“主子!您说什么?!”
红樱亦攥住袖子,一脸严肃,“主子也和我们一起?那卫京这边?”
“该做个了断了。”
凌若自嘲一笑,“此事主意已定,你们联络好顾老和婉儿她们,把盐帮生意交接完就离开。”
红缎浑噩不知说什么,红樱深知内情,脸色惨白,“主子,您和卫七皇上之间?”
“当是我瞎了眼吧。”
凌若眼底淡漠,寒凉一片。
无论何种原因,就如卫央所说,他们之间再回不到从前。
与其彼此折磨,不如一刀两断,天大地大,还能活不下去?
第291章我会让你后悔!()
“安尘,时候到了,换我值守吧。”
一个提着灯笼的尼姑推开佛堂的大门,面目慈悲。
菩提寺。尼姑庵。
跪在佛前敲着木鱼,被称作安尘师太的尼姑转过头,露出一张清秀的脸。
俗名周采薇,佛号安尘。
“好。”
安尘起身,接过她递来的灯笼,上面还带着屋外的风霜,突然问道:“京中状况如何?”
那进门的尼姑犹豫一下,“既然已入佛门,便不应再问世事。”
安尘微笑,“尼姑庵得万民供奉,自然要了解万民之情。”
她说的也有礼。
尼姑沉吟后,如实道:“七皇子大婚当日,先帝驾崩,如今七皇子登基为王大施仁政,广受万民称赞,应该也是一代贤良君主。”
安尘眼眸一暗,“大婚当日?那新嫁娘呢?”
“自然是封做了皇后。不过新帝后宫薄弱,开春应该要广纳嫔妃,这些都不是我等要操心的事。”
后面这话,是在提点安尘。
“谢师太。”安尘颔首,双掌合十,离开佛堂。
只是关门的瞬间,隐约听到那尼姑的叹息声。
“虽是仁君,但那副身子也不知道能撑多久,天下,怕是少不了一场**了阿弥陀佛。”
安尘心底一颤,面色微白。
卫央他迟早会害死大姐。
大姐对她有恩,她要不要去告知?
可现在正值年关,上山下山极不方便——还是再缓缓吧,等开春了再去。
今日是新皇登基之日。
凌元帝。
凌天地之正气,开浩元之盛世。
上万名礼官方块状排开,立在勤政殿殿下宽大的广场上,手里捧着同样的一份钦天书,只等皇室辈分最高的长辈为新皇加冠后,齐声诵读。
红毯从勤政殿外一直铺到殿内。满目绚烂,气势巍峨。
新帝卫央身穿黑色滚金龙袍,脚踏龙靴,面目邪俊如天人,气势威仪,只是嘴角偶尔勾起的一抹冷煞弧度,让人知道他的脾气并不好,他的手段并不仁慈。
百官朝拜声中,卫央一步一步,步履沉稳,踏入勤政殿内,凌然道:“众卿平身!”
“谢主隆恩!”
上万名礼官和官员的声音同时喝响,卫京上方的空气也因此一震。
凌若站在皇楼的最顶层,也捕捉到了空气的震颤。
新皇啊
气势巍峨,雷厉风行,恩威并施,一代明君。
这是百姓对他的评价,这是礼官面前册子上的话。
这个男人,将带领卫国走向辉煌,因为他有这个本事,也有这个能力,这个男人未来振臂一挥可以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可他,不再是她的。
说出这句话,真的很容易。
可要彻底把这个人从脑海里抽开拨开砸开扯开——谈何容易,唯一能做的,是压在心底,封死了锁透了。
再不露出端倪。
她要好好活着,潇洒活着,肆意活着。
合上窗扉,再不看那加冠冕的绝代帝王,凌若脸上浮出一丝莫名的神色。
凌若——别让你自己,看不起你。
“你要离开卫京?!”
凌老太爷抓着椅子的手在颤抖,脸上五官皱在一起,声音里带着急躁和愠怒。
“傻孩子啊!你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卫央刚登基!你这个做皇后的离开了让天下臣民怎么看?天大的事不能以后再做吗?为什么这么急!”
“祖父,您可能理解错了。”
凌若扯出一抹浅笑,“我离开卫京不是因为有事,而是我在卫京已经无事,若无必要,不会再回来了。”
“老夫就说你怎么可能这么傻什么?不再回来了?”
话说到一半,以为凌若回心转意的凌老太爷猛然起身,“若儿!你是不是疯了?卫京有你的亲人跟丈夫你傻了要离开?离开你还能去哪儿?!”
眼珠子一转,似乎想到某种可能,气急败坏道:“就算卫央当了皇帝又怎样?他要看三心二意外祖父我冲上去把他从皇位扯下来!再说了,小两口之间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值得你不顾一切的离开?床头吵架床尾和你和卫央又有感情在”
“外祖父。”凌若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响起,“若儿过来,是想通知您一下。您不是当事人,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过何事,若儿唯一能告诉您的——留在卫京,只能让两人彼此更痛苦。”
凌老太爷僵住。
笃定的眼神、沉稳的语气、淡淡的情绪表露、决绝的话
一切都在证明,凌若绝不是临时起意开的玩笑!
后背生出冷汗,声音发颤,“若儿你和他?”
“再无可能。”
凌若淡笑。
起身,递给凌老太爷一个腰牌。
“这是孙女的身份铭牌,但凡凌家有需求,只要拿着这腰牌去盐帮,不问何事,盐帮倾尽全力都会相助。”
腰牌是用纯金做的,中间刻了一个浅淡的凌字。
凌老太爷再多的心不甘愿,也只能在凌若略带胁迫和压迫的眼神中接过,却仍不死心,“若真要走,是去哪儿?”
凌若勾唇,“大华国,一切回到起点吧。”
凌老太爷不知所云满头雾水。
僵硬地点头,脸色苍老形容憔悴。
好好的一对玉人,怎么会熬到劳燕分飞的地步?
凌若转身,心底划过一抹愧疚。
外祖父,对不起,辜负了你的疼爱骗了您。可若儿不敢保证你会不会去跟卫央坦白,虚而实之,若儿也是为了保护自己。
不。
确切的说,是保护这颗心。
“你真要走?”
稚嫩中满含怒气的嗓音叫住凌若,稚儿神色阴翳,“你就这么撇下凌家一家人离开?你当初对娘亲的承诺呢?凌若!你果然不值得信任!”
攥紧拳头,盯着凌若的眼神,似盯着杀父仇人。
不,本就是杀母仇人。
凌若没心情跟他磨叽。
现在势力未成,自然不便带上凌家人,再加上新帝出身凌家,定会对后者百般照顾,短时期内不用她操心。
而等她彻底掌控阳城后。
凌家老少她会全接过去,给他们一世优渥和荣宠。
不过这些,跟这个小屁孩说没半点儿用。
凌若连眼神都没给他,迈入马车。
站在原地的稚儿脸色骤然铁青——凌若!我会让悔不当初!
第292章早说不就好了()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小娘皮!看你长的细皮嫩肉不如当本大王的压寨夫人吧!”
皑皑群山中,突然蹦出一队逗逼。
是附近山里的山贼,身上裹着兽皮,穿的破破烂烂,手里拿着未开锋的武器,冲到赶路的马车面前,狞笑一声,台词还没说话,待看见赶马那小娘子俊俏的小脸后,瞪圆了眼。
眼底闪出绿色如饿狼的光。
扔下武器,搓了搓手,笑的一脸猥琐,“小娘子你别看本大王穿的破烂,本大王山里有的是粮食和宝贝,只要你跟了本大王进山,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后半辈子过的舒服得意。”
“怎么样?”
那自称山大王的山贼眼睛都快眯到一起了,嘴角差点流出晶莹的液体。
极品美人啊他这辈子还没碰到过这么正点的小娘子!
更奇特的是,小娘子听了他的话,不气也不恼,反而笑吟吟道:“这位大王,敢问这块地儿叫什么名字?”
山大王满是麻子的脸挤到一起,“小娘子这话就问对人了!这片大山唤纵横山,距阳城只有五公里的路程,等小娘子跟本大王成亲,本大王带你去阳城”
话没说完,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他,他看见了什么?!
一个天仙似的人掀开车帘,冰雪为肌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声音清雅似莲,“还有五公里就到了?过的可真快啊。”
凌若提起风衣一角,下了马车。
赶了将近半个月的路才赶到,中途经历了好几次风暴,好在马车结实,有惊无险。
而且,几次风暴也能彻底断了那边的探查。
她们离京出动了三波人马。
一波去大华国,一波去赢国,最隐秘的这一批来了阳城。
大华国那一批,也许一个月后会被人查出真相,然后转到赢国那一批上,三个月之后才有可能把目光落在阳城。
三个月后,她凌若还站不稳脚跟,那活该受人制辖。
“你们的山寨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