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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妹的男人!
凌若的脸黑的快滴水了。
又气又怒,“黄公子还是带着这些美人离开吧!”
转身对一旁肩膀耸动疑似笑的发抽的缎儿道:“送客!”
黄公子的笑容僵在脸上,捏紧扇子,不可置信道:“城主!这些美人”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凌若猛然起身,气的牙根痒痒,转身掀开水晶帘子进了里间,留一个略带仓皇的背影。
这姓黄的故意的吧?
边走边愤愤不平!
而这边。
红缎笑的脸都酸了,微微躬身,右手微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黄公子这边请。”
黄公子犹满头雾水。
指着那群神色尴尬的少女,哭丧着脸道:“红缎姑娘,您看这些”
“噗嗤。”
红缎憋不住了。
实话实说,“黄公子要想讨我们主子欢心,还是从其他地方入手吧!我们主子——实在不喜欢女人!”
黄公子蒙了。
直到被红缎连送带催和一群少女到了城主府门口外面,才神色僵硬,不可置信地喃喃——
“不喜欢女的?难不成喜欢男的?”
这凌城主莫非是个断背?!
嘎吱。
下巴掉地的声音。
断背!
卫国皇宫。
卫央强撑着坐在龙椅上。
枯瘦的双手如同风干的竹树枝,只有其骨没有其形。
他的脊背依旧挺直,带着帝王的尊贵和威仪,他的面容依旧俊美非凡——如果忽略白的似雪的唇角的话。
喉间有血腥涌动,不动声色地将血腥之气咽下去,面无表情,凤眸冷煞地听完最后一个朝臣的议奏,摆在御桌上的双手一动不动。
朝臣退下后,一旁的周德急忙道:“退朝!”
众官行礼退处议事殿,唯有四大家族族长、以及左右丞相留了下来。
各个脸色诧异,互相对视一眼后,看到了彼此眼底的疑惑。
——今日凌元帝把他们留下来究竟所为何事?
周德给殿里的太监头领使了个眼色,后者不动声色地带着殿内侍候的一应宫人离开。
屋内只留几位重臣和周德。
卫央直入话题,言语如刀锋,果断决绝,不容人置疑。
“朕要立太子。”
什么?!
众人眼底闪过惊愕,呆呆望着卫央,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立太子?
哪儿有人选?!
卫央下一句话,惊爆了他们的耳膜。
“朕的皇后已经怀孕,太医诊测后,确定是一位皇子。”
卫央眼眸微眯,心底却划过喟叹——
若是真的,他哪怕此刻去死也无憾了,可惜,只是奢望。而且也不忍心让若儿怀上自己的孩子,否则待他身死,他们孤儿寡母
喉头又有鲜血涌动,卫央再不犹豫。
迎着诸位重臣惊异的眼神,拍板定砖,“朕欲立此子为我卫国太子,明日便下书昭告天下。”
“万万不可啊陛下!”
刘家家主顶着一副骨头架快散了的身体,磕磕绊绊地跪下,在卫央冷的能把人冻成冰块的眼神下,哆哆嗦嗦地把话说完,“陛下宠爱皇后是真,可立太子之事关乎卫国江山!陛下万不可如此草率!”
“再者哪怕要立太子也要等皇后平安产子啊!卫国还从来没有未出生便立太子的先例!陛下三思啊!”
除他一人,再无其他人敢反对。
因为刚有意动,便撞上卫央那欲将人凌迟的眼神,一个个僵直在原地,不敢有任何动静。
唯有跪在地上的刘家家主看不到,攒了一口气,继续道:“再说陛下后宫空虚,子息稀少,不如等到后宫充实之后择优者立为太子,也好堵天下悠悠之口啊。”
现在就立了皇后太子,那他们这些准备送女儿进宫的家族要如何上位?
今日之事!万不可答应!
可说完话,许久不见卫央的反应。
刘家家主错愕地抬头,正好对上卫央但某无情似看一个死人一般,让人如坠冰窟的眼神!
骇得刘家家主呼吸骤停。
第318章丧钟又起()
“你是在质疑朕的决定?”
卫央冷笑一声,双眸如刀,次次戳到刘家家主的心窝上,“或者说——你要替朕做决定?”
啪。
短短两句话,似有千斤重,压的刘家家主一屁股坐地上,双腿打颤,好大会儿,才哽着嗓子咽了一口口水,“臣臣不敢”
“不敢?”
嗤啦。
卫央把御桌上的一道奏折甩出去,砸在最近地大理石长柱上,磕出一道蛛网般的裂痕。
“朕看你没什么不敢的。”
声音深处,全是杀意。
“臣臣”
刘家家主欲哭无泪,辩解的话说到一半,眼神陡然落在被砸出裂纹的石柱上——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上次那个冒死提出减免赋税的大儒,就是在这柱子上撞死的吧?血流了满地!可从头到尾皇帝看都没看一眼!只让人把他的尸体拖出去厚葬!
当初那一幕,刻在了所有官员的心底,从此以后,卫国上下对卫央讳莫如深,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阴奉阳违!
他怎么把这茬忘了!
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子!
当面反驳卫央的决定,他岂不是在找死?!
咔嚓,脸上的辩解之色寸寸龟裂,全化成惊恐
卫央再不看他。
起身,黑色龙袍尊贵威仪,天人面容绝美冷煞,一锤定音,不容置疑,“明日,立太子之事交由礼部准备,封号为辰。”
言罢,留一个清冷寒煞的背影。
周德见状,急忙跟上,议事殿一时空空如许。
所有人都复杂地望着凌老太爷,许久,司徒家主笑的讨好,“还是凌老技高一筹,把自己的外孙女嫁给陛下如今凌家又出了个太子,以后凌家不愁不兴盛啊!”
“是啊凌老,以后立了太子,还望多加提携”
唯有凌老太爷紧皱眉头。
强挤出笑应付了突然便热情的同僚们,最后半推半就地离开大殿。
一出殿外,眉头拧的更深。
怀孕?
若儿都离开卫国了去哪里怀孕!
卫央这是要干什么?!
卫央刚行至御书房的门槛处,浑身肌肉猛然僵直。
一阵急促地咳嗽声落,他扶着门槛的左手猛然收紧,后背挺成冰凉却凄寒的弧度。
咳嗽声落,狭长的凤眸也落在大理石铺就的光滑地面上——一滩暗色的血迹,肮脏晦暗如泥,血迹里隐隐带着内脏的碎片。
时日无多。
卫央心底猛然飘起这个令人绝望的字眼。
“药还有多少。”
微微错身,冷如泉的嗓音砸在周德耳畔。
周德的声音带着极度的惶恐,轻飘飘地,不敢落地,怕落地上下一秒就碎开——
“最后一粒。”
就剩一粒了啊。
卫央眸色黯淡,旋即,又挤出一抹自嘲。
苟活了几个月,又安排好了身后的一切,这些时间已经算是恩赐,他还能怨什么?
只是临死之前怕见不到若儿了。
呵
还在奢望什么?
他死了以后,若儿应该会回来卫国看一眼他的尸体吧?
也许,连回来都不回回来。
而周德,扶着卫央进门,颤抖着手指关好房间门,悲切地跪地,嗓音沙哑,“陛下您!您非要如此么”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什么皇后,什么肚子里的太子,全都是虚无缥缈。
整整三个月,后宫当中连皇后的人影都没有一个!
可这三个月,陛下殚精竭虑日夜不休地处理朝政、稳妥政事、为皇后将来能掌控大权而做准备,甚至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诓骗天下人要立太子
所求的。
是一个不知道能不能回来的人将来能过的安稳。
他作为旁观者!如何不动容!
卫央冷淡的话打断他的一切思绪,“若你还念着当初朕救你一家老小之恩,就好好辅佐若儿,否则——朕身死之后,哪怕在黄泉路上都饶不了你!”
“陛下!小人岂敢忘这桩救命之恩!我周德再次发誓,他日定以凌皇后为主,誓死效忠否则天打五雷轰永世不得超生!”
“可陛下”
周德嗓音哑到悲鸣,眼眶涨红。
“您不值得如此啊整个卫国天下!若真这样安排只怕会万劫不复啊”
听他立誓,卫央心底稍安。
自动忽略那几句规劝的话,“记着你的誓言便好,其他一切均无需操心。”
松开周德的搀扶,卫央转身去了书桌旁,一步,一步,走的极稳,却极慢,因为他怕再快一点,发虚的身体无法支撑,会翻倒在地。
——不。
凤眸里卷起猩红之色。
他还有事没做完!绝不能这样倒下!
惨白着唇,控制好每一寸呼吸,卫央亲自研墨,白若透明的手指转动,似下一秒便会凌空消失,化为空气。
提笔,在锦帛上亲书。
奉天承运。皇帝亲诏。
凌皇后腹中皇子立为太子,赐号辰,成年后登基为皇,其生母凌后代掌朝政,位摄监国太后。
凌元帝亲笔。
落笔之后,盖上自己的龙章,还未收手,喉间又以后浓色鲜血喷出,全撒在刚成型的诏书上,红色和黑黄交杂,威仪里带着血腥。
嘴角,溢出苦涩的笑。
眼前发白发昏,刚才那一口血似吐出了他最后的精气,手里的龙章坠地,碎裂两半,而他的整个身体,则似跌落的风筝——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
他不行了。
“陛下!”
周德惊恐又决绝的嗓音暴起,如悬崖边烈马的狰狞嘶鸣!
阳城。
凌若刚用了午膳,有些积食,便和红缎一起绕着后花园走走。
城主府很大,装饰精美,假山流水相映成趣。
迎春花在角角落落里开成一团,细微渺小,抱在一起,却米黄娇艳如少女的笑颜,精致曼妙,让人心生欢喜。
春天快到了
凌若唇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不知想起什么,眼神盯着空悬的空气,微微发冷。
下一秒,突然摸到了腰间挂着的那块玉佩。
黑玉做成,触手温润,正中间画了一个篆笔的药字,字如青松。
呵
卫央送她的能解百毒的玉佩。
手指摩挲着那如羊脂般细腻的玉身,眼底幽黑如墨,不知想起什么。
下一秒。
尖锐的刺疼袭向手指。
毫无来由,却疼的人脸色惨白,心口似有大刀压过,寸寸碎裂。
啪。
玉佩掉在地上,碎裂两半。
第319章离开的真相()
碎了。
碎裂的瞬间,凌若心脏骤疼,好似有人掏进去一张大手,硬生生扯走一半的心房,疼的几欲窒息。
为什么会这样!
凌若身形不稳,踉跄地后退,整个人骤然倒地,手腕划过一块尖锐的石头,渗出殷红的鲜血,滴在鹅卵石铺就的路面上,很快就隐没不见。
心底,慌乱如麻,眼前一片昏暗。
“主子!您怎么了!”
红缎见凌若突然倒地,面闪急色,急忙过来扶住凌若,却发现后者双手冰冷,四肢颤抖,面色惨白如纸。
慌了。
摇晃着眼神恍惚地凌若,嗓音立染上哭腔,“主子怎么回事!您说声话啊!”
凌若依旧呆呆的。
她不是不想说话,而是说不出话。
似有人死死掐着她的喉咙,逼着她,压着她,束缚着她,让她怎么挣扎都无法开口,堵死了一切发声的路!
她挣扎、她拼命、她憋足了一切的气、脸色涨红,浑身颤抖地似抽搐地病人,终于在最后,硬生生挤出一道细微的、既不可查的、却好似泣血的声音——
“卫央”
“卫央!”
这声音一旦开口,彷佛是开了闸的洪水,喷涌而出,一泻千里,凌若开口,绝美的红唇颤抖地彷佛将落的玫瑰,韶华寸寸掉到地上。
卫央卫央
一声一声喃喃,面色惨白如秋霜。
到底发生了什么!
凌若无法思考,无法呼吸,无边剧痛将她淹没,她怔愣地抬手摸上自己的脸。
满脸泪水、
下一刻,一道柔软地绣帕替她擦着泪水。
“主子!您怎么哭了!”
红缎急惶地嗓音响起,攥着凌若的袖子,慌了神,“您怎么叫起七皇子的名字了?是想起什么了?别坐在地上您先扶着我起来“
凌若下意识地伸手扶着她,还未站稳,花园另一角旋来一道俏丽的身影。
“咦!缎儿你和主子在这儿啊?刚才白虎帮来人,说有急事要禀报主子”
“不见!”
红缎头一次打断红樱的话,神色焦急,“姐姐你快来帮我扶着主子,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
话音带了哭腔。
突然就跟中了邪一样!
毫无预兆!
红樱听了红缎的话,急忙往这边望过来。
不看不要紧,一看骇了一大跳!
凌若似个纸人,全身靠在红缎的肩上,宽大的红色长袍似蒙上一层灰色,艳光立带着死寂。
——绝色容颜惨淡如霜。
尤其是一对潋滟凤眸,此刻仿佛被一盆大水浇灭的火焰,挣扎着冒着最后一丝亮光,却抵不过黯淡和熄灭的速度!
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白虎帮,什么要紧的事全顾不得了,红樱急忙过来搀扶凌若,可手刚碰上凌若的手臂,耳畔便传来一道虚弱的疑问声。
“白虎帮有什么事?”
红樱眉毛揪在一起,担忧道:“主子!您别问了,身体要紧,还是等到”
“不!”
凌若骤然打断红樱的话,下意识地抓进红缎的胳膊,声音里带着慌乱,“告诉我他们来找我干什么?”
她有种预感。
如果今日错过白虎帮她会错过生命里很重要的东西!
这种预感来的莫名奇妙,却让意识浑噩的凌若不得不重视。
攥紧红樱的袖口,声音喃喃,“你告诉我白虎帮怎么了?快说啊!”
红樱快哭了,可被凌若用那种乞求的眼神望着,实在不忍心拒绝,“白虎帮带了一个熟人,咱们的熟人,是卫七皇子身边的扶桑!”
扶桑。
果然跟卫央有关!
“带我去见他!”
凌若嗓音沙哑,似在沙漠里行了一整天的旅人。
“好”
眼见拗不过,在红缎埋怨的眼神中,红樱苦涩的点头。
扶桑跪在议事厅的正中间。
穿了黑色的长衫,衣服挺干净,头发也绑好用一块黑纱盘着,脊背挺直,背影肃穆,只是厅内偶尔有对门风吹过,打在他空荡荡的衣袖上,平添几分萧索。
凌若进门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此刻,凌若已经冷静下来了。
惨白的面色亦平稳许多,一对秋瞳深处闪过沉思——用理智开始思考问题了。
为什么扶桑会出现在阳城?难道是卫央让他来找自己?可她离开卫京之前,分明记得扶桑已经被打发到净房!
屋内只有凌若和扶桑两人。
直到凌若坐好,扶桑依旧一句话都不吭,默默跪在地板上,脑袋微垂,阴影打在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总不能这么僵持着。
这人真跟他主子一个性子!
凌若咬牙,最终先开了口,只是声音有些冷,“你不远千里寻到我这儿,就是为了磕头认错?若只如此,那就离开吧,我城主府家大业大,不愁找不到一个效忠的下人。”
扶桑身形一颤——
凌姑娘还是那么的爱憎分明!
砰砰往地上磕了两个响头,扶桑牙齿带血,“凌姑娘小人确实是认错来了,但还有一件事,需要在认错之前跟您解释清楚!”
“我为什么要听?”
凌若靠在椅背上,眼底闪过莫名的光。
什么事需要扶桑来解释?难道,卫央那边出了状况?
凌若猛地捏紧把手,浑身细胞紧张到膨胀,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可下一秒,倏然松手,自嘲一笑。
——呵,她还担心什么?人家是皇帝,手握重权,有什么需要她担心的?
声音更冷淡,“若不是什么有营养的话,就别开口了,我没空听你诉苦。”
扶桑面色一紧,“凌姑娘!只要您听小的说完,是生是死是打是罚全看你心情!只求您能给小人一个机会”
音色沙哑。
凌若心里一突。
到底什么事!
“你说”
最终,凤眸微眯,吐出这两个字,眼神灼灼地攥住扶桑的面部表情,不错漏丝毫。
扶桑缓缓抬头。
“凌姑娘主子当初离开您甚至放狠话,全都是别有隐情啊!”
哗。
当头被人浇了一盆滚烫的水。
凌若眼眶发红,呼吸困难。
她知道。
她就知道。
她一直在这么猜测,可从来没有人这么告诉过她,于是她抱着这个猜测,挺着自己那份固执的骄傲远走他乡
“什么隐情”
凌若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作者题外话:高潮吼吼!
第320章去七皇子府()
“你是说,卫央是为了保住我的命?”
“他要想彻底康复,必须跟我换血?”
怎么可能!
凌若身子瘫住,眼底俱是震惊、触动、不可置信。
可不得不信。
因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理由来解释卫央前后的反常!
天!
扶桑低沉的嗓音继续响起,嗓音深处,带着悲切。
“您离开以后,陛下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若不是恰好南国进贡了一株百年难得的奇药太岁只怕,陛下驾崩的消息已经传遍了”
他说的是事实。
最后一句话说完,凌若仿佛被抽走了一切生气。
她的右手无力地垂落,砸在身后的红木漆椅子上,磕的极重,刺疼而尖锐。
卫央
无意识地呢喃,唇色惨白如霜。
她早该想到的!
凌若连呼吸都忘了。
早该想到卫央的性格!早该想到卫央的苦衷!早该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