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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碧玉回她一个笑，压下心思，迈步离去。
凌若神色不明，盯着银铃的一举一动。
银铃被看的尴尬，急忙道：“娘娘，要不您到外面歇会儿？这铺子铺起来灰尘大，别呛着您了。”
凌若轻笑，“你是在挑本宫的毛病，嫌弃本宫身上灰尘多？”
说她被褥上脏东西多，可不就是说她吗？
银铃没料到素来待人平和的凌太妃会来这么一句话，骇的脸色苍白，她再怎么大胆，也才是个粗实宫女啊！
“娘娘恕罪！奴婢没那个意思！”
跪的倒挺利索，只是不知心里起了什么歪念头歪心思。
凌若眼底勾过一抹嘲讽，“本宫开个玩笑罢了，瞧你吓成什么样，罢了，你在这儿整理吧，本宫出去逛逛。”
好给你时间作案。凌若隐藏着这话没说出来。
银铃磕头的动作微缓，眼底闪过庆幸，攥紧了手里的东西，背后冒了丝丝冷汗。
春光明媚，有黄鹂鸟落在柳树枝头，咿咿呀呀地清唱。
凌若独自一人在御花园绕了个圈，再回来的时候，便看到一队侍卫和太监，急匆匆地往后妃所在的东苑赶去，风尘仆仆，像是片刻也舍不得耽误。
有两个小太监在旁边低语，凌若躲到常青木后过去偷听。
“你知道慕妃娘娘那事吗？”
“笑话，我可是在慈喜殿伺候的，慕妃正被太后审讯着，摄政王竟然带人闯进来，说慕妃心怀不轨，欲要绑到宗人府，待皇嗣生下来后再做处置。”
“宗人府那地方也是人能待的？慕妃还怀着龙胎，到那儿过不了多久，怕是就一尸两命了。”
“那可不是？太后当场就怒了，斥责摄政王狼子野心，非得害的皇帝无子无女才心甘情愿。”
“也是，摄政王怎么会赶到太后的宫殿？还有，按理说慕妃娘娘怀了龙胎，就算涉及巫蛊，不也该死死藏着吗？到底谁捅出来的。”
“是周太妃！当时周太妃正在慕妃宫里做客，发现刻着皇帝生辰的纸人后，一时没压住，竟然叫了出来，外面伺候的宫女太监都冲进来，鱼龙混杂，各自汇报给各自的主子，这才传开了。”
“啧啧，那太后和慕妃这回要恨死周太妃了吧？怎么处置她的？”
“处置？有摄政王和皇帝拦着，谁敢处置周太妃”
两个小太监走远了，后面的声音也断断续续听不见。
凌若这才从树后面探出头。
原来如此。
周太妃这把粉红刀用的真好。而且还不会引起皇帝的疑心，毕竟他和周太妃之间的龌龊关系，让他有理由去相信，周氏只是太关心她了。
摄政王布的局，南王应该是幕后推手，但皇帝和太后也不是个傻的，想必，也会趁机捞点利息吧。
糟了。
想起刚才那队急色匆匆的侍卫，凌若脸色微变。
那银铃想做点儿什么动作她是知道的，甚至还特意留出时间和场合供她发挥，可她没料到，太后出手这么快，那边刚审完，这边就挖坑给她跳，恨她入骨啊
绕了条近道，赶在那队搜查队之前，进了自己的齐盛殿，宫人们还在忙忙碌碌地做着手中的活计，有几个太监宫女见凌若进来，悄悄地抬头，对视一眼后，再埋头。
这几个都是宣太后的人。
凌若眯眼，见银铃也在那群人当中，便知道她已经完成了她要做的事儿。
表情发寒，若是放在前世，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手痒了，想杀人了。
进屋之后，凌若直奔里间的床铺。
新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旧被子已经被晾到了后院，紫色的流苏帐挽成蝴蝶结，挂在床侧，就连枕套也换上了出水芙蓉的苏绣图。
凌若把床铺翻了个遍，枕头地下，流苏帐的夹层里，鞋柜里，甚至是床的甲板里，一寸一寸搜查，脸色越来越难看，等她翻遍了梳妆台依然一无所得后，脸绿了。
藏哪儿了？她竟然找不到？！
第39章锋芒毕露（）
难不成那银铃没做手脚？
不可能。下一秒，凌若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宣太后绝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那银铃若没任务在身，也不会如此反常，绝对是她忽略了某些地方。
院门外面传来嘈杂声。
一队由侍卫和太监组成的搜查队，来东苑后妃住所的第一站就是凌若所在的齐盛殿，几个身披盔甲的侍卫，也不敲门，直接撞开了院门，拿着长刀冲进来，为首那侍卫环视一圈，厉喝一声，“奉太后娘娘谕旨，搜宫。”
小允子和碧玉冲上前，“大胆！太妃的宫里还敢拿刀！”语罢，堵住了那一队侍卫的路。
凌若隔着窗户，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微动：整个齐盛殿，还有两人对自己忠心，她也不算太失败。
只是赃物还没找到。
罢了，走一步是一步，就算搜出来了，她也还有后手！正欲起身，凌若眼神飘过床侧的墙壁，发现那墙壁上的白漆，有些不对劲儿。
正中间那一块的颜色，比周围的白漆墙面要暗沉点。
绝对有鬼，凌若探身过去，扣指轻敲墙面，当当的回声空旷而幽寂。
这是个暗匣！
仔细在墙面上搜了一圈，终于在床侧的地方，找到了小块缝隙，十指用力往上一抬——嗤啦，一个黑乎乎的阴暗夹层裸露在视线中。夹层正中间，绑着个扎了针的布娃娃。
找到了！
凌若眼底一亮，抽出那布娃娃，还没有动作，外面的侍卫推搡中已经行到正屋门口。
碧玉被那侍卫推到地上，膝盖磨破了皮，发丝凌乱，眼瞧着侍卫要闯进来，忍住疼痛再次挡在侍卫面前，“太妃娘娘还在里面，一群侍卫而已，胆敢以下犯上，就算你们真搜出什么东西，太妃也能治你们死罪！”
她的话让侍卫犹疑了。
虽说太后亲令让他们搜宫，但屋里的毕竟是位太妃，若真强闯进去，只怕不好交代。而且若这太妃临死扑咬一口，太后没损失，可怜的是他们这群人。
为首的那个侍卫没再硬闯，话里话外却仍不客气，“臣等奉太后之命搜宫，太妃娘娘行个方便，莫耽误了公事。”
“好大的胆子。”凌若的声音带着慵懒，“你进来吧，除了先帝，你是第二个看本宫里衣颜色的男人。”
哗。
那侍卫的脸白了。
他是什么身份？先帝又是什么身份，看太妃的里衣颜色？今天这话若是传出去，太后绝对会第一个砍了他！
十指紧攥脸色阴沉，那侍卫心里再怒，却不敢再嚣张，“太妃莫要折辱小人。”
“折辱？呵呵”凌若行至书桌旁，裁下一小块白纸，换过那布娃娃身上的生辰八字后，冷笑连连，“看本宫里衣是折辱？你这是在骂本宫，还是说——你是在发泄你对先帝爷的看法？先帝泉下有知，又能否瞑！目！”
声音越往后面越高，到最后，声如利刃，攥住那侍卫的心神，似要戳破他最后的敷衍残喘。
敢强闯我的院子？敢给我下套？敢欺负我的人？
凌若凤眼含着凌冽的杀机，那你就先去死吧。
何其犀利！何其很辣！凌太妃说这话是要让他死！
那侍卫听了凌若的质问，脸色惨白如纸，目露惊恐和绝望。他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早知如此，给再多的诱惑他都不会踏进这齐盛殿！这哪里是一个任人蹂躏的太妃？这分明是个张口闭口就能致人死地的毒妇！
完了完了，今儿这话要是传出去，太后不仅不会救他，还会勒令他谢罪自杀！
后宫浸淫多年，敢侮辱先帝，就是斩了八族都不为过！
噔噔噔。
那侍卫骇的心神动荡，双腿不稳，往后连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没有当场摔倒。
而周围跟着他一起来的侍卫太监，看他的眼神里，都带上来怜悯，还有一丝几不可查的庆幸。
还好还好，他们刚才没出声！
太畅快了。
碧玉眼神奕奕。她知道自家娘娘不是个简单的，可今儿还是第一次见她这幅霸气侧漏的样子，几句话下来，逼得那侍卫欲死不能，她这旁观者恨不得上前叫两声好！对付这种狗仗人势的东西，就该一棍打死让他终身都翻不了身！
谁不仰慕强者？擦了擦刚才嘴角磕出的血，碧玉对凌若从此死心塌地了。
不过娘娘为什么在里面拖这么久都不开门？再看看这些人笃定的姿态，碧玉眼底划过忧色，难不成事先算计好了？里面真有不该有的东西？
不对啊，巫蛊案事发到现在只有两个时辰，这中间除了银铃进去——银铃！碧玉拧眉，眼带杀气朝银铃那儿看去。
瑟瑟缩缩眼神躲闪，这银铃看都不敢看她，心里绝对有鬼！
吃里扒外的东西！
凌若吹干了纸片上的墨汁，把那布娃娃扔到床底，推门而出，春风拂面，三千青丝飘扬，一身青衣长裙如雾如莲，美不胜收。
斜倚在门框上，轻佻中夹杂别样的诱惑和魅力，“想搜？进去搜吧。本宫倒要看看，你们能搜出什么东西！”
“碧玉，小允子，你们两个去皇宫北苑，把这盘糕点给稷王爷送过去。”
碧玉急道：“娘娘！”
这种时候，她怎能走开？多一个人多份力，就算顶罪她也愿意。
凌若却摆摆手，挑眉，“怎么？现在本宫说的话不管用了，让你去你就去，磨磨唧唧做什么？”
她布了一场局，待会儿肯定会被抓走。她身为太妃不会有什么损伤，可她宫里的人就不一定了，别的人可以不在乎，但小允子和碧玉忠心为她，若真被抓走，难免死伤。
云稷保住两个宫人绰绰有余。
碧玉眼底涌过感动，欲要再说什么，却被小允子拉了拉袖子，眼神示意她：主子这么安排，定有她的用意，咱们依令行事就好。
这才去端那碟凉掉的桂花糕。
搜宫的侍卫心有不甘，一个瘦长脸从人群中站出来，“太妃娘娘，这恐怕不妥吧？”
不妥？
凌若眼刀射过去，看来刚才给的教训还不够啊！
第40章盘问（）
“你是谁？”凌若居高临下地瞄着他。
那男子涨红了脸，“小的是御前四品带刀侍卫陈然，还请太妃先把这两人留下，待小人搜过齐盛殿后，再做处置。”
凌若突然勾唇轻笑，艳丽无双，“你知道本宫是谁吗？”
陈然被凌若的笑惊艳到了，还未清醒，凌若后面的话却又让他摸不着头脑。
还能是谁？凌太妃啊。
“看来你脑子不怎么清醒。”凌若嗤笑，“本宫是后宫正品太妃，这齐盛殿的主人，就连皇帝见了也叫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太妃娘娘。”
“别说是还没开始搜查，就算真查出点儿什么，本宫让他们走便走，让他们留便留，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插话？”
话音落下，掷地有声，凤眼含芒，气势全开。
陈然脸色由青变白由白变绿，像是打翻了染色盘，被凌若的气势逼得休音住嘴，再不敢说话。
他怕了凌太妃。
他有种预感，宣太后迟早会栽在凌太妃身上！这凌氏的气势后宫无人可比肩！
讷讷地往后退两步，和刚才那领头侍卫站在一起，像一对斗败的公鸡。
凌若这才放过他，对那些持续呆愣中的侍卫太监道：“怎么？本宫门都开了，还不进去搜？要让本宫请你们不成？”
宫中浸淫多年，这是头一次有宫妃亲自开门，请他们进去搜。
刚来时的威风荡然不存，侍卫和太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咬牙攒够了勇气，才一窝蜂地钻进房间。
人都进去了，凌若插话，“手脚轻点儿，东西弄碎了，卖了你们也赔不起。”
屋内鸦雀无声，良久，有个太监弱弱地回应，像是放了气的皮球，憋声憋气，“是”
都是搜宫的老人了，有哪次像这回这么憋屈！
他们搜查的功夫，凌若坐在石椅上喝茶，明前龙井，是云如诲送来的，抿一口在嘴里，清香馥雅。古代纯天然空气里生长的茶树，味儿比现代强上几百倍。
喝完一杯茶，银铃凑过来添，凌若眼神落在她右手的翡翠镯子上，出其不意地按住，幽幽道：“你怎么知道我床侧有个暗格。”
家常聊天的语气，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随意又自然，殊不知坠进银铃的心头，如巨鼓猛锤，砸的人头昏眼花。
“啪嗒。”
心神失守，茶壶掉在石桌上，碎成两半，滚烫的茶叶蹦出来，青里带黄。
“太太妃”
银铃的扑通跪在地上，连声音都抖起来，“奴婢奴婢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都这样了还不诚实啊？”凌若轻笑，捏着一块碎瓷片，比了比她的侧脸和脖颈，“本宫知道本宫在说什么。”
碎瓷片上的切口滑过银铃细嫩的皮肤，十五岁的年纪，正是胶原蛋白旺盛的年纪。
瓷片滑了一圈，落在银铃脖颈的大动脉上，凌若的声音轻的似幽灵，“你知道吗？这儿是人最脆最弱的地方，只要我手腕一个用力，它就能割开你的血管，鲜血喷涌出来后，就算神医降临，也于事无补了”
“你才十五岁啊至于为了一个秘密，害了自己？你信不信本宫真割下去，就算你死了，也没人敢责问本宫一句不是？你背后的主子，更恨不得把你甩的远远的”
“啧啧，何必呢？一个人名罢了，值得你用生命来打掩饰？”
冰冷的瓷片似死神的镰刀，抵在银铃的脖颈上，让她如坠深渊，而凌若的话，就像深渊里的恶魔，一步一步往下拖她拽她，欲要将她葬进深渊，尸骨无存。
她求助地往四周望过去，对上宫女太监的视线后，各个如遇瘟疫，要么扭头要么闭眼，摆明了不管不问。
心如死灰。
凌若的话又掺进来，“你放心，没人知道是你说的，本宫保证，绝不会往外吐露半个字，你告诉本宫你如何知道，等于本宫欠你一个人情，之前诸事，既往不咎。”
“乖。”
凌若拍拍她的脸，笑的温柔。
银铃最后的防线被打碎了，她彻底崩溃，浑身颤抖，嗓音干哑，双眼无神，“是是庄嬷嬷。”
记忆里，太后身边有个庄嬷嬷，太后的乳娘，也是心腹之一，曾经在某次宫斗中救了太后，却落得一脸疤痕，被送到慈喜殿的佛堂里养老。
之所以记得真切，是因为前身第一次进宫时，见过那个嬷嬷，她满脸疤痕，恐怖似恶魔，盯了凌若好久，才幽幽道：“这宫里，可真热闹。”
前身为此做了三天三夜的噩梦，无他，那一脸疤痕太过于狰狞了。
原来是她啊。
这宫里，真是卧虎藏龙啊。
凌若眯眼，收回了碎瓷片，转而从袖口里拍出点儿药粉，抹在银铃的头发上，示意她起身。
银铃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膝盖又酸又麻，口感舌燥，肚子还隐隐阵痛，可到底，这条命捡回来了。
心底侥幸。
屋内传来慌乱的叫声，“快！找到了！这儿有个刻着生辰八字的巫蛊娃娃！”
银铃神色放松了，一直提着的胆子也掉下来，甚至还在隐隐后悔：切，凌太妃也不过如此，刚才吓唬的像模像样，也就她会被唬住，甚至吐出了实情。
这回被太后逮住了，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摸了摸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想起事成之后还有一个，银铃眼底雀跃，也顾不得疑惑为什么肚子莫名其妙疼起来了，全副心神都凝到一起，巴巴地期待着那些侍卫端出那巫蛊娃娃。
她的神色变幻全落在凌若眼里。
人性本贱。
这银铃为了点利益把她推入火坑，她又怎么可能真放过银铃？之前给整个宫的人都下了药，再混合这次拍的粉，半个时辰内，绝对能让她悄无声息的猝死。
心慈手软？
她凌若的字典里没有这个词。
“凌太妃，跟小的走一趟吧。”
陈然捧着一个盒子出来，神色轻松，只要能治了凌氏的罪，他今儿的以下犯上之举，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手里的盒子——不用看也知道，装着能致凌若死罪的东西。
巫蛊是后宫大忌，查出巫蛊的后妃，搁前朝能抄了八族，慕妃这种怀了龙胎的太后都保不住，更别说无宠无爱无权无势的凌太妃了。
这么一个美人，啧啧，可惜了。
第41章谁敢动她（）
几个侍卫上前，欲要捉住凌若，凌若捏着碎瓷片打开那侍卫伸来的手，“本宫有脚，自己会走，太后还未定罪，本宫还是太妃。”
苟延残喘。
那些侍卫和太监心里念叨。这都人赃俱获死到临头了，凌氏还有什么可嚣张的？之前他们怕她怵她，是因为证据没到手，他们还未攥住这凌氏的把柄，现在铁证如山，太后和凌太妃不睦已久，不抓着这机会打压死凌氏才怪！
心里这般想，却谁也不敢再上前动手动脚，任由凌若在前领着，一队人跟班似的去了慈喜殿。
宣太后早就在那儿候着了。
穿着绿色常服，头戴紫色珠翠，眉目端庄，威仪十足。
一个月没见，宣太后瘦了不少，脸色比之前更晦暗了，明明当了太后，得到了世界上任何女人都想得到的东西，可她偏偏诸多不如意。
儿子朝政不稳，朝堂纷乱争执不断，嬴国抢了几个城池，狼子野心的摄政王和南王虎视眈眈，就连处置一个浮萍一样的过气太妃都限手限脚！
更可恨的是这次的巫蛊！
不知道谁暗地里使了手段，把巫蛊之事推倒慕妃身上，那慕妃不仅怀了自己的孙儿，更是当朝左相的独女，身份贵重，坚定的保皇党，这事处理不好，满朝的老臣都会寒了心！
想到怒处，宣太后恨不得杀了这群无事生非的人，双眼猩红，如冬夜的饿狼。
直到凌若进门。
十五岁，国色天香。
宣太后的嫉恨喷涌，下一秒，化作嚣张的冷笑，“凌氏啊凌氏，枉你费尽心机，到最后不还是栽在哀家手里？”
直接撕破了脸面。
伺候在宫内外的宫人神色微变，一个个埋下脑袋，佯装木头人。
凌若也不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