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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凌若拖长了音调,“王姨娘这语气是在责怪这事的主事者了?好大的胆子,连主子的事也敢管!”
在官家,老爷和子嗣是主,姨娘妾氏只能算仆!而且主事者,不就是床边躺着那位吗?你这样说话确定不会惹到他?
果然,周浩南狠狠扫了王氏一眼,神色冰寒,隐带威胁。
王氏脸色煞白。这没教养的贱种,天天就会揪着她的毛病不放!哪里是来相府寻亲的?分明是寻仇的!
凌若见她没了音,嗤笑一声,转而扭头望向周浩南,“爹爹这事要怎么办?杀了叠翠姑娘泄愤裹住这事,还是保下她肚里的孩子为相府再添子嗣?”
比起昨日,周浩南衰老和憔悴了不少,听了凌若的话,一时陷入纠结,不知该作何回答。
若是放在十年前,他定一刀砍了这叠翠了事——丢人现眼的下贱坯子,也配给他生孩子?可如今他膝下只有一子,偌大的家业全交他一人手里?
到底不甘心啊。
凌若眯眼,她如何不知周浩南所想?
清官难断家务事,就算周浩南驰骋朝廷数十年,面对后院之事也想不出个解决办法。
这时候就凸显出一个主母的作用了。
若周府有主母在,定会持着大局一杆子打死,哪怕因此逆了男主人也要保住阖府的颜面,不让丞相府被外人戳着脊梁骨嘲笑。
可惜,周府让了个没见识的妾氏执掌多年。
可惜,周府的房间主母被周府众人联合逼死。
可惜,周府如今的掌权人只是回来复仇的。
凌若笑的温柔,“女儿倒有个主意。看这孩子出生了,若是个男童,便留叠翠一条命,也算是给这孩子积福,以后还能看护他平安长大。若是个女童则去母留子,咱们府里养个三小姐还是养的起的,以后出嫁了也能为府里添点儿助力。”
一番话,全是站在周浩南的立场上,让人闻之,老怀欣慰,赞凌若孝心可嘉。
王氏不乐意了。
再生个儿子跟她天启争抢相府?她又不傻!
“大小姐这话说的就偏驳了。”
“咱们相府礼仪之家,怎么收这种身份的人当姨娘?到时候还会害的老爷在同僚面前抬不起头来。大小姐说出这主意,莫不是要把老爷推上风口浪尖?”
凌若扫她一眼,“什么身份?据说姨娘的父亲是个屠夫吧?”
王氏面色涨红,恨不得掐死凌若。
身份是她最大的软肋。每次出去和贵妇交际,提到自己的母家,她总是千遮万掩,唯恐别人小瞧了去。在府里,更是勒令下人提都不准提,谁敢泄露风声让她丢脸,她定让嚼舌根的那些奴才不得好死。
可这杀千刀的野种,不知从哪儿搜来的消息,每回见面,专捡人多的场合提她的身份!
咬牙切齿,王氏发誓,总有一天她要让着贱人跪在她面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小姐这话可就戳心了。”王氏换了套路转而委屈道:“二十年来,妾为相爷生儿育女处处操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从二八年华熬成了黄脸婆,临了竟得了这么一句话,妾身怎么还有脸活下去啊!”
语带委屈,隐隐染上哭腔。
凌若凉凉道:“头一次见人光说不动站着就能寻死的。”
挨千刀的畜生!
她要杀了这贱人!
王氏听了凌若的冷讽,胸口一痛,一口鲜血闷在胸腔里,和早上骤闻噩耗就蓄了一滩的鲜血混在一起,全涌向舌尖。
凌若扭头,对她一笑。
澄净如清水的眼底,似钻了一头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恶魔手持长鞭,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尖锐的牙齿冒出来,携卷着森森寒意。
这妖女!
她就是个魔鬼!
吃人的魔鬼!复仇的魔鬼!
王氏心脏骤停,强压下嘴里翻滚的血腥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相爷!”
王氏说哭就哭,哭的凄惨,“妾知道大小姐不喜妾身,以后妾见面躲着就是了,为何大小姐偏偏不愿放过妾身妾这辈子所求的不过是伺候相爷,把咱们的孩子抚养长大,兢兢业业未敢有差妾已经如此了,为何大小姐仍要苦苦相逼妾委屈啊相爷!”
语到最后,如鲠在喉,泣不成声。
凌若无所谓的摸了摸出门前带上的碧玺珊瑚手串,撇了地上瘫成一片的王氏一眼,便收回了眼神。
她求错人了。
周浩南?丞相而已,她凌若想让他死,动动手的事罢了。
之所以不让他死,无非是想让他挣扎乞讨悲怒绝望悔恨不甘——最好是一口气憋在胸腔里活活气死。
她要让这丞相府众人,在生命的最后几年,好好尝尝世间最美妙的味道。
王氏该求的是已故的娘亲——多年前的一时嫉恨拐卖了她的骨肉让她悲痛欲绝一世浑噩;多年来莫名其妙的恨意刺激着娘亲一次比一次悲凉的内心;不远万里的击杀,嫡亲哥哥的出手,让娘亲死在她的面前,死在阳光即将到来的前一秒。
滔天的痛悔,几欲疯狂的仇恨,王氏又如何能懂?
又有什么资格去祈求原谅?
她凌若,会让这些仇人悔恨自己投胎投在这世上。
舔舔嘴唇,似是在想象那美好的场景,凌若轻勾下巴,魅惑倾城。
那一天真让人期待
第134章果然如此()
“爹爹。”凌若鸟也不鸟跪地上满目凄凉的王氏,绕过她,行至周相身边,行了个礼。
“下个月就是爹爹的四十大寿了吧?正当壮年,爹爹前途一片大好,想必还能在执掌朝堂二十年。”
凌若不着痕迹的奉承让周浩南很是受用,他情不自禁地点点头。
凌若遮去眼底的嘲讽,继续柔声道:“那爹爹可想过二十年以后的事?爹爹成了老寿星一枚,大把的家业交给下一代,而到时候大哥——已经四十多了。”
周浩南闻言微微蹙眉四十多岁,确实有些不妥。
“爹爹为官多年,定然深知权利的重要性,且不说大哥的人品如何,就是您,能容忍自己熬到四十多岁才能接过祖辈继承的一切?”
“而大哥?”凌若意有所指地扫了扫跪在地上的叠翠,那意思不言而喻。
连女人都跟你抢同一个,以后会不抢你手里的权利?
周浩南脸色铁青。不是他耳根软,也不是他偏听凌若的话,而是凌若所言,是赤裸裸的事实!比如他,他就绝不会容忍有人站在自己头顶二十多年,把自己干劲儿都熬没了才能接手权利!他老子都不行!
“你血口喷人!”
王氏不能沉默了,再沉默下去她儿子只怕会遭了相爷的猜忌!这贱人好一张恶毒的嘴!她这是要毁了天启啊!
“相爷,天启可是您从小看到大的,什么品行您最清楚不过了,孝悌又良善,哪怕您八十岁都不让权,他也绝不敢生出什么坏心思啊!”
不会吗?凌若不语,只静默地望着周浩南。
她相信周浩南不傻,而叠翠这颗棋子也不是当摆设的。
果然,周浩南指着一边的叠翠,阴测测地盯着王氏,冷声道:“孝悌?良善?背着本相去青楼是在表现他有多孝顺吗?一个半月前来京,三过家门而不入,反而找同僚喝花酒睡女人,美名其曰是在游学?”
“把本相玩在你们的掌心你当本相是傻子?!啊?”
语到后来,生生掐断了床侧的扶手,看王氏的眼神,似看杀父仇人,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王氏被骇的浑身发抖。二十年了,她从未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可见叠翠一事,他真是彻底恼了天启。
辛辛苦苦二十年的努力,一朝化为云烟?
王氏指甲掐进手心,眼里血丝乱成蛛网——她好不甘心啊!
凌若则跟个没事人似的,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偶尔和跪在地上的叠翠交流下眼神,也是一闪即过。
良久,周浩南终于发了话,“若儿,你去找黄伯,让他拿本相的手令进宫找妇科的太医”
语罢,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叠翠,终于下定决心,“对外就说,本相又收个贴身婢女,疑似怀孕——以后就叫翠夫人吧。”
这孩子他要保下。
若生出来是个男童,他便亲手教养,誓把他按照自己的方式养成相府的继承人该有的样子。等他六七十岁辞官归隐,这个孩子正值青壮年,定能让周家在卫国的势力更进一步。
若是个女童。
周浩南眼底一闪,难产母子俱亡的事情又不是没发生过。
竟是连一条命都不愿留了。
凌若含笑应下,点头离了房间,行到门口,突然回头,望着那面容被阴影包裹的周浩南,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爹爹就请放心吧,结果定会让您满意
卫国皇宫比起大华国皇宫要更精致秀美些。
毕竟地理位置偏南,能工巧匠要多些,亭台楼阁假山流水的设计更为精妙和雅致。
现在是夏末,秋杀未至,一切植被繁荣到极致,入目,哪儿都是苍翠欲滴的绿意和灼灼绚烂的百花,争奇斗艳。
御花园有一处凉亭,凉亭不大,却胜在位置优越,左侧是假山流水,右侧是碧波万顷的御湖,几棵百年老榕树枝繁叶茂,为凉亭四周打下成片的阴凉。
怡人怡景,蝉鸣悠悠。
卫皇每到下午都要来这儿小坐片刻。
今日亦不例外。
遣退了一切侍从和身边的太监,行到近处,却发现那里已经坐了一个人。
看清那人的面容,卫皇难得露出一抹诧异。
老七?他怎么会在那里?
卫央。
他清瘦了,神色却不显憔悴。
一身白衣坐在凉亭的石椅上,面前摆了一盘用玉石做的黑白棋子,偶尔有微风吹过,轻扶他的衣角,缠绵一圈后不舍的离去。
临走的时候也在困惑。
——神仙一样的人,为何不随它一起御风离去?
见卫皇来了,卫央起身行礼,音如玉石相激,清朗悦耳。
“父皇还是老习惯,每日都要来这儿坐坐。”
卫皇摆手,示意他起身,“你若有事寻朕,直接去御书房便可,不用专程在这儿等。”
语里含着担忧。
对于这个儿子,他是愧疚的。是他的过错,让他胎里便中了寒毒早产,生母熬不过去世了,他也带着一副残破的身体苟延残喘。
活不过二十。
对于一个先天早慧谋略手段样样俱全又身份尊贵的皇子来说,是何等的打击。
注定无缘皇位苟延残喘,这样拖生在皇室还不如生在普通人家。
他这父亲,唯一能做的,便是给些作为父亲的温情。
终究,待他和其他皇子不同。
“不碍事。”卫央扶着卫皇的手,让他在对面坐下。
“倒是父皇的身子不比从前,这半年来生了两次大病,若再不爱惜身子,儿臣医术再高,可也无能为力啊。”
卫皇拍拍他的手,叹息一声,“你放心这以后,也没什么事能气到朕了”
卫央垂眼,凤眸和卫皇一模一样。
“上次父皇气急攻心,是因为大哥二哥不孝,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可这次?父皇病的毫无征兆,儿臣不能放心。”
卫皇笑了笑,笑里带着一丝苦涩,“哪里是突然”
“故人陡然逝世,一时无法接受罢了。”
故人逝世——果然如此吗?
卫央的眼底闪过一丝暗淡,自嘲一笑。
原来他多年的猜测都是真的。
第135章更好的()
卫皇别过话题,“十日后就是秋闱,这事朕虽交给你二哥办,但权还由朕掌着,你明日去魏府寻新上任的魏丞相,和他在幕后暗中观察能人志士,择其优者汇报,为我卫国所用。”
这是把人才的选拔权交给卫央了。
这些人才,将是以后卫国朝政的主力军,亦是半个朝堂的掌控者,而选拔他们的知遇之恩,决定了他们以后效忠谁。
而他们效忠的对象,必是下一任的皇帝。
大皇子二皇子使劲一切手段用尽一切势力都苦求不到的东西,被卫皇简单一句话,甩给了他们从未重视过的七皇子卫央。
更不可置信的是,卫央推开了这唾手可得的权势。
“儿臣无能,父皇还是收回成命吧。”
声音极平淡,似乎这份权势他根本不在乎。
事实上,卫央确实不在乎。
他有自己的势力,他掌控了半个军方,他能保证自己以后过的安逸,亦能保证自己的手下自己的势力不被任何人吞并。
他要做的想做的,只是孝顺父皇终老,然后带着自己的人离开卫京,去南方开辟一处城府,做个与世无争又无人敢惹的王爷。
然后带上她。
想起凌若,卫央黑墨般的瞳孔深处浮出一抹橘黄——那是温柔的暖色。
卫皇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那些儿子争得头破血流的东西,在这个小儿子看来,可有可无。
“秋闱之事必须派个皇子主事,无论派你大哥还是二哥,都会引起朝廷震荡。”
“而且,这次秋闱,不同以往。以往南郡北郡的士子是分开应试,分开殿试。南郡两个月前,都派了会试前十名的士子来参加殿试可是因朕的突病,耽搁至今都未殿试。”
“这次的北郡秋闱,南郡士子会一同参加,到时候选出的是整个卫国的人才,你大哥二哥不争红了眼才怪,你真忍心看父皇连最后的几年,都得不了清净吗?”
卫央抬眼,看清了卫皇脸上的皱纹,比上次见面更密更深刻。
他老了。
再不是那个曾为他遮风挡雨四处苦寻治病良药仍然身体康健的父皇了。
有朝一日,甚至需要自己出面为他平衡局势了。
而自己,终究不忍心看他为难。
点头,“父皇既然为难,儿臣应了便是。”
卫皇欣慰一笑,“朕知道你有这个能力,要不然怎么能一举屠了南蛮?”
话里没有质问,没有责难,没有怀疑,只有信任和欣慰。
卫央心底泛暖,解释道:“南蛮近些年来越来越嚣张,小动作不断,又多次倒卖鸦片,
“哈哈!”见他难堪,卫皇笑起来,“你啊你,这么多年,朕头次见你脸上表情如此生动,以后还是
多活动活动脸皮,别变成僵尸脸,连个媳妇都讨不到!”
卫央眼底闪过恼意,“父皇,您的病最忌情绪大起大落。”
卫皇的笑卡在脸上。
这熊儿子!
卫皇的五官生的平凡,虽有多年的帝王威仪,但只是普通样貌,唯有一对狭长的凤眼,和卫央一模一样。
只是卫央的眼底,是漆黑成片的墨色,深邃无垠,而卫皇的眼底,则蓄满了人生的智慧和通达。
被卫央呛声,玩心大起,不想让他如意,便眯眼道:“其实这次让你参与秋闱幕后之事,朕还有另一层目的。”
卫央直觉不妙,眼皮微跳,下意识张口去阻拦,卫皇便已开了口。
“你大哥二哥早已娶了正妻成家立业,妻妾满堂子孙繁盛,多年来,连你潜居的四哥都有了爱妾。这不,昨日刚递的消息,说那妾氏怀了胎,已经三月的身子了。”
“偏偏就你,而立之年了,却还没个知冷知热的人。这次把你推到台前,便是让你露个脸,勾勾那些摇摆不定的臣子的心思,让他们把家里的娇娇女供出来,让咱们挑选。”
见卫央不为所动,卫皇眯眼笑道:“你放心,朕定给你挑个一等一的贤良淑德的正妃。”
卫央苦笑,“您又不是不知道儿臣的情况,儿臣这样娶了妻,不是害了人家姑娘?”
“怎么叫害!”
卫皇吹胡子瞪眼,“你能看上哪家姑娘,那是她的福分!朕的儿子要身份有身份要本事有本事,如何会是害她?以后休要提这种话!
竟似个寻常的老太爷在教训自家晚辈,好不亲切。
卫央心里温暖,却着实不感兴趣,不愿跟他辩,正准备换了话题,眼前突然闪过凌若巧笑倩兮的侧脸,心里一动,话不由自主地脱出口。
“儿臣曾在青阳府偶遇过一名女子,生的极美,若她做儿臣的正妃,儿臣倒还会同意。”
脸上,是纯粹对美得欣赏。
心里,却如乱鼓巨锤,扑通扑通,山崩海啸般的翻滚。
卫皇好奇了,“能让我儿赞叹的姑娘,她倒是头一个。快说说她是谁,若父皇查了不错,即便她身份不够,朕也可以给你娶为正妻。”
“她唤凌若,是周丞相家里的长女,儿臣觉得她剔透灵秀,娶做正妻也心甘情愿。”
松开手心,汗津津一片。
他从未如此紧张过,紧张的口干舌燥,连声音都带了一丝颤抖。当然,这颤抖只有他能察觉到,对面的卫皇一点都未察觉。
因为卫皇陷入了沉思。
眉毛蹙起来,刚才散开的威仪再次重聚,垂眸思索好一阵,才缓缓道:“她是你的表妹吧?是个好姑娘,生的也俊俏,只是朕记得,她好像同魏家公子定了婚事?魏家魏书生学问不错,心性正直,可堪大用。”
“朕原本计划着,等这次殿试,挑了魏书生赐个状元,再亲自为她们赐婚,成就一段佳缘”
父皇调查了她的一切。
父皇甚至为她铺好了路。
卫央心底闪过一抹苦涩,撑着最后一抹希望,笑道:“父皇可真狠心。若儿子执着于她非她不娶呢?”
卫皇扫他一眼,一副朕还不懂你的表情,“我答应过故人,护她这一世安稳,皇室太乱了,你和他也无缘。”
“还是罢了,父皇会为你找更好的。”
第136章宫闱密闻()
没有比她更好的了。
卫央笃定。却把这句话埋在心底。刚才一切情绪和挣扎,似乎不曾存在,他还是那个清风朗月不会因任何事物而生波澜的七皇子。
揭过此事“父皇身体初愈,不可在外久坐,一起回去吧?”
卫皇摇头,情绪却没有刚才活跃,神色微沉,声音也落下,“你先回去吧,朕许久没在这儿呆过了,今天朝堂的事也不多,李福顺那看东西给朕带了厚氅子,在外面侯着,若冷了,朕自会穿上,你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