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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私下里派人跟踪自己?
凌若眼底闪过杀意。
掩去,抬头,笑靥如花,“爹爹说的什么话,我是周府的女儿,自然要为周府做事,求求卫七皇子也不是难事。”
“这才是为父的好女儿。”周浩南听凌若保证后,脸上的郁气舒开,再次恢复了慈祥的微笑。
感慨道:“这样懂事听话的好女儿,以后也不知道会便宜了谁家,若儿放心,为父定会给你挑个一等一的夫婿。”
凌若佯装害羞道:“爹爹说的什么话,女儿可没打算嫁人。”
还没看你身败名裂,还没看周府灰飞烟灭,她怎么舍得嫁人呢?
周浩南以为凌若是真的害羞了,心底闪过嘲讽,面上的慈爱之色更深重,“好了,若儿先回去吧,为父这边还有点公务要忙,七皇子之事,便交给你了。”
凌若盈盈一福,离开了书房。
院外,空气清新,日光散漫,云高气爽,凌若深吸一口气,将心底压着的戾气全吐出来。
她扭头,从这个角度隔着窗子,正好能看见伏案坐下的周浩南,此时的周浩南,脸上一副解决了心事的畅快模样,面带轻松和怡然地翻开了身边的一份奏折。
这是把她当救命稻草,当成整个周府的佣人了?
凌若勾起唇角。
那就做梦吧。
“妹妹在父亲这儿啊。”
一道清朗中带着怪味儿的嗓音响起,从门外进来一个胳膊绑着膏药的年轻男子。
他穿了一身青色的长衫,面容跟周浩南有七八分相像,面色微憔悴,但眼底却闪着精光。
不是周天启又是谁?
凌若远远对他一笑,“正要回去,哥哥来是有什么事?”
说话间,周天启已经行至近前,一脸温和慈爱,和周浩南刚才的神色如出一辙。
“父亲要手把手教导为兄些为官之道,会试事了,父亲是打算让我从政了。”
言语之间,隐隐带了傲气。
凌若笑着点头,“倒是忘了,哥哥是上一次会试的魁首,殿试里的探花郎,已经有官位在身了。”
周天启含笑,眉目往上挑。
对于自己的能力,他还是很骄傲的。
凌若却没心思和他乱耗,“哥哥既然找父亲有事,那我便先回去了,有事哥哥可以去韶华院找我。”
语罢,就要离开,却被周天启的下一句话给定住了。
“妹妹路上慢些,近些天怕是没时间去看望妹妹了,父亲给我安排的功课极多,甚至曾经提出等我娶了亲,便把这周府交到我手里”
后面的话没再提,意思却不言而喻。
以后周府说话就是我说了算,我忙的很,你要好好过来巴结我。
凌若脚步顿住,一脸怪异,忍了忍,没有回头。
这周天启——是脑残吗?
第163章一切正常()
因为上次救了周浩南之事在府里得了几分脸色,便开始得意忘形了?甚至在意淫周浩南放权之后把整个周府交在他手里?
失血过多傻了吧?
周浩南那种视利益为生命之人,怎么可能在壮年的时候把权利交出去?
不过,凌若自认为自己很心善,所以没有戳破周天启的幻想,反而笑道:“那妹妹以后就要仰仗哥哥了,还望哥哥别嫌弃。”
周天启丝毫没听出凌若话里的嘲讽,反而笑着道:“应该的应该的。”
一派得意之色。
凌若觉得自己的脸要僵了。
龙生龙凤生凤,周浩南的生的儿子果然跟他有一样的特质。
尴尬地敷衍了几句,凌若离开了此地,一直回到韶华院,还是一脸怪异。
红缎凑过来,“主子?在书房受什么刺激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凌若嘴角抽了抽,“觉得周天启有些不正常。”
话说完,猛然想起什么,抬头,“那一对夫妻的尸首找回来了吗?找人验过吗?”
红缎听到这个蹙眉。
“验是验了只是有点不正常。”
话里话外,似有难言之隐。
凌若心里一突,“哪里不正常?不是咬舌自尽而亡吗?难道身体上还有其他的伤口?”
红缎犹豫了犹豫,终于还是实话实说,“可能天气过热,那一对夫妇身上都生了虫子”
“不可能。”凌若笃定道:“这个天气,才放置两天的尸体绝对不会发臭生虫。”
“可是”红缎还要再说,凌若打断她。
“尸体在哪儿?带我过去看看,其中一定有诡异。”
红缎见凌若主意已定,也不再多言,点头应下,“是。”
卫京的西街紧挨着西园,绿树成荫,夏季里多清凉,其他季节却总觉得阴森。
无他,西园有一处满卫京闻名的乱葬岗,而整条西街,全都是贩卖跟死人有关的物什——买棺材的、纸钱的、寿衣的、丧葬用品的、应有尽有。
凌若跟西街的缘分挺深。
当初初来卫京,满地的白纸和丧葬用品,全出自这块地方。
因此凌若特有的招牌黑色高头马车一来,眼尖的几家店主便嘀咕起来,不知道这位千里寻亲奔丧的周府大小姐又要过来干什么。
西街最里面,有一家专门卖棺材的店铺,店铺老板娘是个女掌柜,今年有三十五,爱穿黑衣,不爱化妆,名唤夭姐,寡妇一枚,长的妖妖娆娆,性子却极泼辣。
凌若的马车便停在了这家门口。
下车,夭姐亲自来门口迎接,笑意妍妍地接过凌若的手臂,和红缎一左一右陪着她进了店铺内。
进店之后,夭姐风韵犹存的媚笑一收,化成了一脸严肃和尊敬,“主子,您今日过来,有什么事儿吗?”
原来,夭姐也是凌若的手下之一,而这家棺材铺,也是凌若的家当。
凌若示意她放松,眼神在屋内转了一圈,笑道:“生意是越做越大了啊。”
夭姐听凌若这赞赏的语气,眼眶一红,哽着喉咙道:“多亏主子当初的救命之恩,我才能有今天。”
凌若摆摆手,“你我相遇是缘分,而且你又有本事,我得了你是你吃亏,你不必这样客气。”
夭姐的故事也很凄惨。
为了一个男人哭天捶地欲死欲活,却被小三挺着大肚子找上门,和她心心爱爱的丈夫一起,将她倒卖到青楼妓院,欲要卖了她得了赎金,有了银子后两人远走高飞逍遥快活去。
夭姐虽然长的妖娆,但是良家妇女一枚,怎么能忍受接客之事?瞅准机会从青楼里逃出来,没想到被老鸨带人截住,当街打个半死。
凌若当时路过,觉得夭姐和她的眼缘,便出钱将夭姐赎下,棺材铺也交给夭姐打理。
没想到,捡了个宝。
夭姐的生父是官府的仵作,夭姐从小便和尸体打交道,倒卖棺材处理尸体之事手到擒来,棺材铺在夭姐的手下,也隐隐成为这条街上的新贵。
那对行刺夫妇的尸身,便交给了夭姐检验。
夭姐已经得了通知,知道凌若此行的来意,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道:“主子,那对尸身在后面的隔间里放着,要不然去看看?”
凌若点头,“你带路。”
她对那一对尸身好奇的很。
周府。
周莞颜府内。
“哥哥请坐。”
周莞颜亲自斟了一杯茶,递给周天启,眉眼温柔,笑容甜美。
“哥哥今日去父亲书房做什么?”
话却问的极粗鲁,似乎周天启在她眼里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木偶一般。
更令人震惊的还在后面。
周天启喝了茶,缓缓抬头,话语僵硬,眼神呆滞,竟然把书房内和周浩南的一切对话,一句不差地全吐出来,甚至和凌若的相遇,也事无巨细地全讲给周莞颜,似乎他面前坐的不是那个身份不明的表妹,而是能决定他生死的主人一样。
“哦你说凌姐姐要去找卫七皇子?”
周莞颜捕捉到了周天启话里的某一层信息,眼底一闪,“可知道是什么时候?”
周天启摇头,“时间未定。”
周莞颜捏紧了双手,指甲狠狠地攥进手心,似要戳破那凝脂一般的皮肤,戳进血管里,戳进心脏里。
她闭眼,似是又回到那一幕。
白衣男子手持长剑,面无表情地刺进父亲和母亲的胸膛上,整个大殿,血腥一片。
卫央。
凌若。
我必让你们不得好死。
再睁眼,眼底血气漂涌,绝美的脸蛋因为她狰狞面目表情,而显得血腥残暴又丑陋。
声音也哑成一条粗线,“时刻关注凌若的动静,一旦她和卫央有约,立刻向我汇报!”
“是。”
周天启呆滞地点头。
周莞颜神情这才恢复正常,眼底的戾气却没消。
“好了,你先回去吧,别让人察觉出不对。”
周天启像个木偶一样,应下,起身,离开房间。
除了房门,清凉的空气让他瞬间清醒,他猛然瞪圆眼,后背却生了一层冷汗。
扭头,看了一眼禁闭的房门,心底全是狐疑。
他刚才进去了吗?
好像进去过了。
他说了什么?
忘了。
还有他为什么要来周莞颜这儿?
直觉告诉他这一切极其诡异不对劲儿,但脑海里有另外一个声音不停地重复。
没什么不对的一切很正常
一切正常。
周天启深吸一口气,大踏步离开了周莞颜的院子。
第164章为君之才()
西街,棺材铺。
夭姐给凌若递了口罩,自己也拿出一个白色的棉布口罩带上,双手套了一对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手套,上前几步,揭开白布,露出两具紧靠在一起的尸首。
凌若眯起了眼睛。
尸体已经腐烂。
不仅腐烂,在伤口和脓疮处,有长相奇异地虫子从里面探头,却并不爬出来,绕一圈后,绕到下一口溃烂出,埋头,大快朵颐。
红缎拉了拉凌若的袖子。
“主子,这也太恶心了吧?上次来只有零星几只虫子,这回密密麻麻全都是呕,可怜了我中午吃的那一盘奶黄包。”
凌若安抚地看了红缎一眼后,眼神定在了那尸体上。
良久,转头问夭姐,“这是普通的尸虫吗?”
夭姐摇头,媚媚的桃花眼里带着凝重,“我从小到大,从未见过这种尸虫。”
“而且这对夫妻是咬舌身亡,死后也没人在尸体上动手段,一般情况下,绝不会生出尸虫。”
凌若点头,又看了那涌动的尸虫几眼,吩咐道:“把这尸虫取几个装到盒子里,喂腐肉培养观察一下,三日后我再过来。”
她总觉得这尸虫有些熟悉,像是在哪儿见过一样。
甩去心里的纠结。
凌若抿唇,看着夭姐扯着白布再次盖住那两具尸体,轻呼一口气。
不急。只要露出马脚,迟早有一天能揪出事实。
她等着那一天。
魏府,议事厅外。
魏书生一身青袍,腰间系了一个白玉扇坠,行走谈笑间,气质彬彬。
跨过院门,见父亲身边的贴身管家魏叔独自躬身站在门外,迎上去,行了个晚辈礼,笑道:“魏叔,您怎么不进去?”
魏叔见来人是魏书生,紧绷的面色舒展开,眼底遍是慈爱之色。又见魏书生对他行礼,急忙侧身躲开,摇着手臂,“少爷折煞老奴了,以后可千万别行这种大礼。”
魏书生含笑,“魏叔操持魏家多年,又曾数次救过我父亲性命,在书生看来,如叔伯一般,魏叔当的起这礼。”
语气真挚,眼神笃定,可以看出说话之人的诚心诚意。
魏叔眼眶有些发红。
掩去,提起魏书生刚才问的事,“少爷是过来找老爷的?老爷有贵客到,在里面议事,老奴便在外面候着。”
“若少爷有急事的话,老奴进去通传一声?”
“父亲有贵客就别通报了,我在外面等一会儿便是。”魏书生盯着那禁闭的房门滞了一瞬。
连魏叔都被请出来,应该是关于朝政的机密要事吧?父亲来京之后,鲜少和官场之人交往,不知这位贵客是谁?
半个时辰之后,里面传来一道温儒的笑声,紧接着男子优雅如红酒一般的嗓音响起。
“今日多谢魏丞相招待,魏公子在外已经等候多时了,想必是有急事,咱们的事改日再议。”
这个声音他好像在哪儿听过。
而且,魏书生蹙眉——他在外面多时,除了刚开始和魏叔说话露了声音之外,一直没再出声。况且和魏叔说话时,他们的声音不高,一般情况下,房间之内的人是听不到的。
除此之外,这半个时辰之内,也未见人进去通报。
——里面那男子,如何得知他在外边?
这个贵客,显然不简单。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魏丞相穿着一身官袍,脚上蹬着一对绣锦云靴子先出了房门。
魏书生躬身道:“父亲。”
语罢,抬头,朝魏丞相后面望过去。
那是个正值青年的男子,穿了一身白衫,双眸似墨,唇线微起,似是含笑看着你,可那笑里又带着不可接近的贵气。
满身荣华。
竟然是他!
魏书生呼吸一滞。
玉簪的表哥,月圆之夜送她回府的男子,卫国的天潢贵胄——七皇子卫央!
早该猜到是他的。
普天之下,除了皇室子弟,又有谁能让魏府的管家称一声贵客?
而且,近日因会试所起的波澜他早有耳闻,父亲掌管考核,七皇子掌管杀伐,配合无间,将一件足以引起天下震荡的大事布置地井井有条,消弭了绝大部分的不良影响,备受民间百姓称赞。
民间,七皇子卫央的呼声见涨,就连一些朝臣也动了心思。
魏书生行了个书生礼。
“见过七皇子。”
他的会试成绩未出,除了一个进士的名头外,一无所值,而这位七皇子,身份贵重之外,又掌管会试生杀大事,和自己的父亲平起平坐,位高权重。
他拿什么和他比?
魏书生的表情有些苦涩。
卫央点头,扫了一眼魏书生的面部表情后,眸底闪过一道暗光。下一秒,垂眸,恩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了。
转而对魏丞相道:“魏丞相不必相送,在下告辞。”
魏丞相捋了捋胡须,难得真挚地笑着,“七皇子慢走。魏叔,你去送送七皇子。”
“是!”魏叔弓着身子应下。
白袍轻衣,不大会儿便消失在了视线当中。
直到看不见卫央的身影后,魏丞相脸上的笑容才缓缓收回来,神色复杂,许久,自顾自道:“唉,可惜了。”
魏书生收回一切情绪,诧异道:“可惜什么?”
“有能力又才干,心怀天下又杀伐果断,这样的皇子唉,可惜了。”
魏书生不解,“是因为大皇子和二皇子势大?可这七皇子背后靠着凌家,如今又得皇上青眼,以后的发展绝不会小。”
而且,他有种预感,如果这位七皇子要争,大皇子二皇子绝不是对手!
“呵呵,要真是这样,卫国天下便有救了,可惜这七皇子,当不得那位置。”
魏丞相叹了一口气,“生在皇家,又注定不能争夺那个位置,七皇子也算个可怜人。”
“为什么?”
“你。”魏丞相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本来这事你没必要知道,但会试之后你便要如朝堂当官,多知道些也没什么不好。”
魏书生满腹疑惑,等着魏丞相下面的话。
“那七皇子先天有疾,活不过二十。”
一句话似惊雷,砸在魏书生的心头。
他猛然抬头,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
魏丞相说起这个,语气也带了暗哑和低沉。
“唉,是胎里的毒,当初化天道长亲口断的,绝活不过二十可惜了这份为君之才。”
第165章得意忘形()
城门口贴上了告示。
天乾四十八年,秋闱会试作弊之事落。
一千名士子中,共有四百二十八人参与作弊之事,重犯九十九人,满门抄斩,其余三百二十九人,或是处斩,或是流放,或是贬为奴籍。
与事之人,无一幸免。
大皇子府。
卫骏盯着面前丰盛的午餐,食不下咽。
他最疼爱的娇妾坐在他的腿上,揉了揉他的肩,小意温柔道:“殿下,奴服饰您用饭吧?”
声落,拿起一对玉筷子,夹了一块茄子,用喷了香雾的左手捧着,递到卫骏眼前。
美人在怀,殷切讨好。
卫骏却没有半点吃的兴致。
啪。
一把打掉那对筷子,玉筷落在大理石做的地面上,砰铛做响。
美妾大惊失色,顾不得沾在自己胸口的那一坨茄子,慌慌张张地从卫骏腿上挪开,噗通跪在地上,声带泣音。
“殿下息怒啊!身体要紧!”
卫骏蹙着的眉毛抖了抖,剑眉熊目扫向跪在地上的美人。
“滚出去。”
“是是!”
美妾急忙磕了头,坠几滴泪后,匍匐着离开了房间,轻手轻脚的关上门。
等她出了房间,低头一看,刚做成的云锦烟罗裙脏秽不堪。
又气的掉了两颗泪。
她不比皇子妃侧妃她们有母家做依靠,她的一身荣辱全系在大皇子身上,可大皇子自从上次被人从宫中送出来后,便似变了个人,性格喜怒无常,时常发火,任她使劲了千翻手段,都得不到好。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擦了擦已经哭花妆的脸蛋,美妾不甘地往那禁闭的房门上望了一眼,扭着腰离开。
她刚离开,大皇子府负责通传消息的小厮急慌慌地从院外奔来。
冲到屋门口,正要磕头敲门,里面传来大皇子暗哑暴躁的声音。
“滚进来!”
小厮脸色一苦。
看来这会儿大皇子心情不怎么好他这时候把会试的消息报上去,待会儿还能活着走出来吗?
可这时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咬咬牙,小厮终于推开了房门。
大皇子仍然盯着面前的一桌子美食,面色阴沉。
见小厮进来,头也不抬,只摩挲了几遍腰上的佩剑,声音辨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