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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那些东西加进他们的饭食当中了吗?”
连着半个月,凌若秘制的毒药会全部运过来,熬成汤剂,加入俘虏们的饭食当中,以确保今天到来之前,所有俘虏都已经吞下毒药。
毒药名唤断肠。
每月月中,若没有凌若的解药,这些中毒者会七窍流血痛不欲生发疯发狂最后自残而亡,无一幸免。
凌若就是靠着断肠才敢夸下海口去掌控一支十五万人的军队。
虽然炼制解药的手段复杂耗费巨大,但有盐帮和金矿在手,比起一支军队带来的利益,这些耗费显然微不足道。
今天,正好是月中。
傍晚,凌若和一队侍卫来到了俘虏们的栖息地。
乌压压望过去密密麻麻根本望不到头,凌若蹙眉,问身边的木高阳,“这些俘虏有头头吗?还是说所有人都是散乱无纪律的?”
“有!”
木高阳点头,“按照兵营里的布置,分了百夫长和千夫长,选拔的时候根据他们的武力以及统筹能力,所有百夫长和千夫长的名字都记录在册。”
“那就好。”凌若点头,“百夫长有一千五百个吧?把这些人全部叫到大荒山东面来,其余人都看好了。”
木高阳半句不问,点头道:“是,凌姑娘先过去,小的保证半个时辰内集合完毕。”
“嗯。”
半个时辰后,一千五百个壮汉由木高阳押着,来到了大荒山。
听说是见自己真正的主人,心里一阵忐忑,但等他们看清那站在高台之人是个女人时,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木统领。”有胆大的千夫长问出了众人的心声,“这个女的就是咱们的主子?她才多大啊!怎么可能!”
木高阳隐含威胁地瞪了他一眼。
虽然知道这些人是俘虏出身,但木高阳为人正直守义气,平日从未低看过他们,与这些人相处时,亦是随和惯了。
可凌姑娘是主子亲自吩咐过的,要他宁死都得护住的人,他怎能坐视这些俘虏嘲讽凌若?
冷哼一声,“怎么?小瞧了?若不是凌姑娘你们以为能从那地方出来?若不是凌姑娘这半个月吃什么喝什么?收起不该有的心思!做人要知道感恩!”
大部分人噤了声,但仍有一小部分人面露不屑。
军队之中是最瞧不起女人的地方,这些俘虏虽然被挖煤生活磨了大半的锐气,但有些念头还是根深蒂固驻扎在心里。
甚至有些人隐隐在想——若真是个女人当头领,这样的兵不当也罢!
凌若站在高台上,下面众人的神情一览无余,自然分辨出各色不屑、鄙夷、怀疑的不善眼神。
她一一收下。
等到人群平复,四周静谧无声后,压着嗓音缓缓开口。
“很高兴你们还活着。”
低沉的嗓音不复平日的清雅,反而带着一抹低醇,在夕阳西下月落上山的这一刻,飘到人的脑袋里,让人想甩也甩不了。
“你们没有死在战场上,没有死在煤矿上,没有死在卫国将士的刀尖下,在大荒山驻扎,过着有衣服穿有食物吃的日子——知道为什么吗?”
人群骚乱起来,许久,有大嗓门的百夫长嚎了一声,“我们都知道!全是因为你!怎么?今天是要歌功颂德来了吗?”
他的话音落下,上千人的议论声细细密密地响在每一个角落,看表情,全是不满之色。
世人就是这样,你明明救了他,明明给了他另外一片天地,给了他衣食吃穿,明明是他的救世主可你不能提!
一提,就成了仗着恩情做要挟的虚伪之士。
凌若眼底冷意扫过,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木高阳见人群闹开了,怒喝道:“怎么?难道凌姑娘说的不对?谁觉得不对就站出来!在背地里叽叽喳喳议论算什么本事!”
虽然他也觉得凌若这时候不该说这些话,但因为主子的吩咐,木高阳还是出面撑了场子。
在这些俘虏中,木高阳的威望显然不低,吼声落下,那些断断续续地议论声渐渐消散,只是看凌若的眼神,愈发不善。
凌老太爷亦是叹了一口气。若儿还是太稚嫩啊。
唯有红缎,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凌若,攥进了拳头,一脸激动——她比任何都清楚自家主子的性子,也绝对知道她说那些话不是无的放矢!
果然。
凌若继续开口,红色的长裙在烈烈风中如升腾的火焰,惊心动魄。
“我知道你们不爽。”
“我知道你们不愿被人提起往事。”
“我更知道你们心里打着什么主意我给的再多,你们都不会感激,只会想方设法积攒实力从这个地方逃出去回到你们的故土。”
“可我要告诉你们,要让你们牢牢记住刻在心里永世不忘!”凌若的嗓音陡然冰冷——
“是我救了你们!没有我凌若,就没有你们的今天!”
作者题外话:第二十四更!
第211章欣赏的和厌恶的()
人群陡然安静。
四野寂静无声。
她说的是事实!不少战俘都羞愧地低下了头——这些天好吃好喝地供着,让他们几乎忘记了曾经绝望的境地,忘记了得知不用当苦力时的狂喜和感激,忘记了曾经发过誓一定要报答救他们性命的那个人!
但凌若不是神。
她的话虽然敲醒了一些仍有良心的战俘,却敲不醒其他人。
刚才吼出声的那个百夫长再次站出来。
带着刀疤的脸上闪过怨毒之色,“我不服!”
“我葛长春不服!”
声音高昂粗犷,将凌若刚才所说的话全压下去。
木高阳眼底冰冷之色一闪而过,手上的长剑飞出,直指葛长春,“你是不想活了吗?”
葛长春厉喝一声,“我他娘的早就不想活了!”
木高阳神色一冷,正要斩了这搅局的混蛋,被高台上的凌若打断。
“你让他说。”
凌若微微抬头,洁白如玉的下巴微扬,红唇开合,如同暗夜的妖魅,一举一动慵懒又摄人心魂。
“我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什么!”
木高阳眼神一缩,急忙收回长剑。
心脏却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那种眼神,那种表情,那种浑身的气度,似一场铺天盖地的狂风暴雨全砸进木高阳心头,让他沉寂了二十多年的胸腔,涌动地升腾起无边火焰。
——他愿意为她而战死!
只因这一眼!
葛长春见木高阳收回长剑,狞笑一声,从人群中走出来,遥遥指着凌若,恨声道:“是!你是救了我们!”
“可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被俘虏?为什么会成为苦力?又为什么朝不保夕浑噩恨不得早死吗?”
“全是因为你们这些卫国人!”
“卫国人俘虏了我!卫国人杀了我的战友!卫国人侵略我的故土!”
“如今?一个卫国人把我们救出来,一个罪魁祸首他妈的把老子救出来?劳资感恩戴德?凭什么!劳资恨不得杀了你!”
话音坠地,葛长春怒喝一声,就要往凌若这边冲来,木高阳冷哼,飞身跃去,一把掐住他的脖颈甩在地上。
神色阴沉,“来人!看好了!”
言罢,担忧的眼神望向了高台之上——这样犀利的反击,她能接下吗?
葛长春被制住后,人群又开始闹腾。
显然,刚才那一番话明显说到了他们的心坎上——罪魁祸首把他们救出来他们凭什么感恩戴德!
“闭嘴!”木高阳怒喝,长剑上带着泠泠寒芒,“谁想死,继续说吧!”
死亡的威胁近在咫尺,即便有人心有不忿,却不敢表露出来唯恐小命不保。
凌若赞赏地看了木高阳一眼——这是个人才,她得从卫央那儿把他挖出来!
安静之后,凌若带着冷意的嗓音覆盖住整片山头。
“罪魁祸首?”
“这话就说的可笑了,敢问诸位勇士我卫国素来友爱邻邦哪次战争是我卫国先出的手?”
确实,卫皇登记以来秉着以和为贵的想法,从未对别过主动出过兵,因此凌若说这些话并不是无的放矢。
而这些俘虏亲身经历过战争,自然也明白战争的挑事国根本不是卫国。
因此,面上浮了羞愧之色。
“这事也没什么可深究的,两国交战罢了,必不可少。但我奇怪的是,你们凭什么认为我凌若是罪魁祸首?”
凌若厉声质问,“我是你们国家的国君吗?我是卫国的当权者吗?我是带着你们打了败仗被俘虏的将军吗?还是说我凌若是那个把你们压进煤矿的人?!”
“我都不是!”
“所以请收起你们那一套自以为是,收起那一堆狗屁一样糊弄自己的话!我凌若!不欠你们的!”
“我凌若!救了你们的命!”
鸦雀无声,所有人抬头,呆呆地望着高台上的烈衣女子,心里如卷起了滔天骇浪。
凌老太爷一脸复杂。
若是个男儿!这份气度定能兴邦定国!
可惜了身为女子,注定不能成为一世之雄
“也许你们觉得我是个女人就轻视于我。”凌若似乎知道他们的想法。
不,应该说凌若知道天下男人的想法。
她上前一步,眼底闪过粲然的光,“把葛长春压过来。”
“是。”木高阳亲自压了葛长春上高台,离她越近,心跳的越厉害。
“绑着的手脚给他松开。”
木高阳神色一紧,心里担忧这葛长春威胁到凌若的安全,却深知两者身份地位,深知此刻万众瞩目着他绝对不能落她的脸!
压下担忧,抖开了绑着葛长春的绳子,一脚踹到他心窝上,把他踹的跪到地上挣扎着却因剧痛而无法站起来。
木高阳这才满意的收手。
这下,威胁不到她了。
凌若淡淡地扫了一眼跪地的葛长春,“我敬佩你的勇气,数万人之中,唯有你敢跟我对呛,传我口令,葛长春从百夫长提为千夫长!”
话音落下,大众哗然。
这样也可以?果然!女人就是胡闹!
一些心思浅薄之人已经把不屑的表情露在了脸上——再怎么恩重如山,也只是个女人罢了。
唯有木高阳朗声道:“是!封葛长春为千夫长!”
跪坐在地上的葛长春闻言,狞笑一声,“哈哈!老子果然噗!”
话说到一半,一把长剑直刺入胸口。
是凌若出的手。
她把长剑深入胸口后,又缓缓拔出来,拿过红缎递来的白净纱布,擦干上面的鲜血后,递给这把剑的主人——木高阳。
尔后抬头,俯视一群目瞪口呆的人。
“是。”
“我就是个女人,一个活该在家里相夫教子的女人。”
“可现在。我动动手指你们能从一个普通士兵一朝升为千夫长,我同样能让你们一朝从天上坠地化为一滩谁看见都想踩一脚的污泥!”
“我敬佩那些有勇气的人,我敬佩那些有想法的,所以我欢迎你们提意见,甚至会因为某个意见让你们一朝成为头领!”
“可我厌恶那些辱骂我的人,我厌恶那些质疑我的人,我厌恶那些不老实的人!”
语罢,踢了踢地上死的不能再死的葛长春。
“我厌恶的人——我会毫不留情的夺走他的命!”
作者题外话:更更更!
第212章她是恶魔!()
“我是个女人。”
“可你们的命捏在我手里,我要你们生就生,让你们死就死!”
“所以——即便我是女人,又如何?”
睥睨天下的话在凌若的红唇里淡淡吐出,她扫视一圈,如死神一般的眼神带着冰冷和决绝,所掠过之处,无人敢和她对视!
落针可闻。
没有人敢出声。
凌若的话似是一把大掌,攥住了他们的胸口,让他们无法呼吸无法开口无法行动几欲窒息而亡!
一道稚嫩的少年声响起,“凌姑娘,我承认您救了我们的性命,我也发誓要报答您,但我们的性命是自己的而不是你的。”
凌若把眼神投过去。
她认得这个少年。
当初第一次去战俘营,这个少年被那儿的士兵抽鞭子,要不是凌老太爷张口,他估计也活不下来。
他一双很好看的眼睛。
眼眸深处带着倔强和不屈。
他的声音虽然是质疑的声音,但并没有多少恶意,只是想单纯的陈述事实——他们的命属于自己,而不属于凌若!
凌若对他笑了笑,笑的绝色动人倾国倾城。
抬头看了看即将升出的月亮,伸出食指比在唇上,声音温柔,“嘘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你的命到底是属于谁的了。”
少年眼底的困惑涌动,正要再问,腹间突然传来一股尖锐的剧痛。
“啊!”
疼痛撕心裂肺如此难忍,少年几乎当场崩溃,压抑地怒吼声蹦出来,却发现——发出痛呼声的不止他一人。
一千五百个壮汉,同时痛的躺在地上打滚,惨叫声差点把整片荒山都点着了,一声又一声混在在一起,让整个大荒山的深夜渗人无比。
凌若站在高台,眼神淡漠,不发一言。
红缎立在凌若左侧,眼睛微合,看着地面。
木青阳错愕地看看那些尖叫打滚的壮汉,又看看凌若淡然的神色,似乎明白了什么。
而凌老太爷,则已经说不出话了。
他觉得自己很高看这个外孙女了,却从未想过他之前的见识是如此浅薄无知!这个外孙女不仅仅是跟他同一水平,她的掌控能力她的胸襟算计,已经远远超过他!
老了老了。
比起这个外孙女,他真的老了。
而负责监督这些俘虏们的士兵,陡然见他们一个个全躺在地上打滚,心里一惊,后退两步后,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没有痛觉。
联系刚才凌若的那句话,这些士兵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望着那绝色少女,心底大骇。
难道——这一切都是她是手段?
这手段也太逆天了吧!
月亮越升越高,扩散着惨白的光,平地之上的俘虏们已经痛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叠在一起撞在一起拥挤在一起,殷红的鲜血从他们的口鼻中冒出,凄厉恐怖如恶魔。
还是有聪明人的。
能联系凌若刚才的话,忍住剧痛观察其他人的情况,最后得出结论,化为一声嘶吼,“是她!是她给我们下了毒!给我们所有人下了毒!”
凌若眯眼,望向声音发出的地方——一个面目清秀的中年男人。
淡声吩咐道:“记下这个人的名字。这种情况下还能分析现场,是个好材料,以后重点培养。”
“是。”木高阳将那人的脸默默几下,一点都不敢疏忽。
那中年男子的尖叫声响起,陆陆续续有人也发现这一现象,看凌若的眼神如同看杀父仇人,恨意在他们的舌尖变成最恶毒的辱骂。
“你这个贱女人!你救了我们又要害死我们!”
“不怀好意!这种毒妇活该不得好死!”
“我张可诅咒你生生世世托生猪狗!你这个畜生!”
谩骂声四起,木高阳默默记下那些骂的最凶的人都是睡,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
凌若似乎根本不受这些谩骂声的影响,绝色的脸上全是淡然,眸若星子,不言不语,立在风中,像是等待着什么。
刚开始激烈地要爆炸地谩骂声,到后来声音渐消。
——这些人撑不住了。
没有力气骂了,一抹口鼻,全都是鲜血,感受到死亡的威胁后,一个个开始乞求。
“凌姑娘凌老大求求你了留我一条活命吧”
“只要给我解药我发誓这辈子奉你为主再不悔改”
哀声四起。
虚弱的求救声和呜咽的山风混在一起,在场众人似坠进了一月的冰窟,从头到脚凉了个透。
红缎蹙眉,“主子,要不给解药吧?再不给这些人会不会死了?”
凌若轻笑,“你放心,还有力气叫出声来,就绝对不会死。”
“可”红缎神色有些犹豫。
“你是在担心我此事不救会得到他们的厌恶,之前的一切功夫全白费了?”
红缎点头,她确实担心做无用功,见好就收是最好的选择。
“不。”凌若摇头,“你知道我这个时候救他们会发生什么吗?”
“就跟我在煤矿里把他们救出来一样,刚开始感激涕零,等后来便会猜忌愤恨怨怒人心永远不甘,人心永远不知感恩。”
“我要做的并不是让他们感恩。”
“感恩?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我要做的是让他们畏惧——让他们从心底里从里到外从灵魂里渗出畏惧和恐惧。”
凌若声音极轻,一个不注意听,就会被山风吹走。
“在他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在他们觉得回天乏力这辈子就要草草结束的时候,在他们不报任何希望的时候——出手,把他们的性命从死亡线上拉出来。”
“我能让他们生,也能让他们死,只要我愿意,他们的性命随时掌控在我手里,我要让这份畏惧,这份惊恐永远埋藏在他们心底永远都不敢生出背叛之心!”
凌若红唇开合,面上表情波澜无惊,似乎她嘴里的不是上千人的性命,而是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样。
像个恶魔。
红缎瞪圆了眼。
却不得不承认——自家主子说的很有道理!
哀嚎声慢慢低下去,呼救的声音也即将消弭丧失,凌若扶了扶鬓边簪上的扇坠,眼神落在高台之下。
时间差不多了。
作者题外话:继续更!新鲜出炉!这几章码的超级爽!
第213章凌家军!()
“木高阳,把解药纷发下去吧。”
“是。”
简单的两句对白,却意味这些人的生命全留下了。
半刻钟之后,解药分到了每个人手里,所有的俘虏皆露出了大劫得逃,九死一生的表情——此时此刻,没有怨恨没有誓言没有任何其他情绪。
他们全都瘫软在地上,不忍再回味刚才惨绝人寰的痛,反而想起了痛楚发生之前高台上凌若说出的话。
“我让你们生,你们就生。”
“我让你们死,你们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