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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个小家伙——慕婉儿怀里嗷嗷待哺的小男娃,慕长洲。
慕长洲生的和慕婉儿很像,眉毛却英气逼人,以后长大了绝对是个男祸水,极聪明凌厉,八个月的小孩子,已经会在地上跑步走路,见凌若盯着他,含糊不清地跟着自家母亲的话道:“凌咦!”
凌姨。
稀罕的称呼。
凌若心里一软,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长洲真聪明,说吧,想要什么宝贝,凌姨给你买去?”
被凌若一说,小家伙害羞了,一边往自家娘亲手肘里面缩,一边悄悄偷眼看着凌若,继续含糊不清,“凌姨凌咦!”
众人全被逗乐了。
一边夹菜举杯,一边互相问询着最近过的如何,凌若抬眼,眼神落在卫京的车水马龙上,眼底恍惚。
几个月之前,她初来卫京解决完娘亲丧葬之事,怀揣着对周府彻骨的恨意,挣扎而绝望。
几个月之后,她的人生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所幸,都是好的变化。
凌若给在场的人敬酒,“顾老,婉儿,你们回去之后,便逐渐将生意往卫京这边转移,此次回去我会给你们派两万军队随行,就驻扎在金矿附近,以备不时之需。”
“两万军队!”
顾老惊道:“你这丫头干了什么?从哪儿弄的两万军队?”
凌若眨巴眨巴眼,也不细说,笑的像个狐狸,“做成了一笔大买卖给弄来了,顾老您放心用,绝对忠诚,而且除去这两万军队,我这边还有诸多人手,你们不用关心我。”
“至于红樱,暂且就留在卫京吧,生意若要往赢国开拓,必须打通卫京跟赢国之间的岳阳城,短时间内,红樱会待在卫京不再离开。”
“而且,还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们。”
凌若笑的迷人,“下个月月底,也就是除夕那天,你家主子我要大婚了。”
“什么!”慕婉儿惊地打翻了手里的酒杯,刚才那些事她还能接受,可婚姻大事
“是哪家的公子?”顾老皱眉询问。
“卫央,卫七皇子。”
顾老锁住眉头,良久,“主子若执意如此,我等也不拦着,但卫七皇子不是个简单的啊!”
“哦?”凌若勾唇,没想到顾老对卫央还有研究?
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笑道:“顾老怎知他不简单?”
作者题外话:哈哈哈!汝等看着我家若儿大杀四方吧!一代女帝成长史!啊呸我怎么剧透了!
第239章老丈人上门()
一桌子人都望向了顾老。
顾老揭起了往事,“十年之前,我曾沦落到卫京街头行乞,那年洪涝,卫京一部分人得了瘟疫,求救无门,被医馆赶出来后,绝望地等死,甚至有一对兄妹,只差一口气了。”
“我虽有心相助,但自己自身难保,有心无力,却见一个锦衣小童——十岁的年纪吧,气质不凡,只是面色苍白。下马车后为那兄妹俩施了几针,又给聚居的瘟疫者每人喝一碗汤药。”
“三天以后,所有人全好了。”
顾老喃喃:“至今仍觉得不可置信,被多少京城名医宣城无法治愈的瘟疫,困扰无数名家一旦发作起来全城都能死光的瘟疫,在他手里几根银针?一碗药?”
“只有十岁啊上马车之前,那男童看了我一眼,似能看透人心的眼神,老头子我这么多年都没再见过。”
十岁么?
凌若神色微闪,很难想象十岁的小卫央在街头医治病人的样子。
顾老的声音又响起,“因缘巧合,后来得知那小童竟是当朝七皇子,老头我才知道龙生龙凤生凤这话果然不虚。”
说完这些,语重心长地望着凌若,“主子,十年之前便能医死人药白骨,十年之后谁知道势力会扩展到何种程度?卫央此人的手段通天,绝非一般人能招惹的,您和他相处时,务必要谨慎啊。”
凌若知道他是好意,点头,“你放心,且不说我信他不会打我的主意,就算他有非分之想,我盐帮也不是好惹的。”
顾老苦笑一声,举杯,“主子识人有高明之处,老头子我也只是瞎操心,这一杯酒,祝主子和卫七皇子百年好合!”
一饮而尽。
其他人纷纷举杯,皆是祝福之声,甚至连凌若嫁妆配些什么都操上了心,听的凌若心里暖成一片。
这些人,几乎已经成了她的家人。
离席之时,凌若留下红樱和红缎。
开门见山道:“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
红缎迷迷糊糊,红樱却一脸复杂地抬头,“主子”
凌若望向她。
几个月在青阳府奔波劳碌,来往于卫国各大市镇和商号,和那些老奸巨猾的商人官家打交道,红樱以女子之躯,同慕婉儿一起,在几个月之内将盐帮的生意完全在全国扩展开。
这份能力,凌若自愧不如。
也极为感激。
若不是红樱婉儿顾老这些人的全力支持,盐帮怎能发展成如今的水平?又怎能让她在卫京这种龙盘虎踞之地拥有话语权?
她们不曾负她,她也绝不会忘记曾经的承诺。
“明年三月,进军赢国,把赢国罪魁祸首的项上人头取来。我答应你们的事,绝不会变。盐帮的一切财产,全作为三月征伐战的军饷,而十五万大军,也将全赴战场。”
凌若笃定又决绝道:“灭族之仇,我们一起来报。”
“主子!”红樱咬唇,“我不该怀疑您的,我之前担心您一旦成婚,以后便是皇子妃不会为了我们姐妹大动干戈”
“不是你们姐妹。”凌若深深地望过去,眼底全是真挚,“你们也是我凌若的姐妹,你们的仇,便是我的仇。”
“是!”红樱红着眼眶,定定的点头。
她不该怀疑的!
红樱也搬到了韶华院。
周浩南得到消息后,派了小厮来韶华院警告凌若,别天天带着一堆不三不四的人进府败坏了相府的名声。
那小厮被红缎打了出去。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反应。
不是被压的不敢吭气,而是周浩南现在已经忙的焦头烂额。
新婚当晚妻子被烧死,这丢人现眼以火箭般的速度传遍了大街小巷,周浩南的马车只要在卫京城出现,后面就跟着一群人指指点点,说他克妻云云,气得周浩南恨不得杀了那些嚼嘴皮的人。
卫京的百姓不见面的话,躲过去也就算了,难躲的是那些平日里打交道的同僚。
一个个仗着关心的名义来他这里酸两句套两句,又气又怒却又不能发脾气,周浩南所幸和皇帝请了病假,在府里窝一段时间,等这阵子风头过了再上朝。
可偏偏,就算待在府里也不得安生。
有人找上了府门口。
偏偏还是不能推走的人!
冯芫芫的生父,二品威武大将军冯将军!
在书房里得到消息的周浩南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早知道那冯芫芫是个短命鬼熬不了几天,打死他都不会将她娶过门!这下好了,花了大价钱娶进府里,半点冯将军的势力都没借到,冯芫芫就被一场大火给烧的只剩下骨灰!
结亲不成反结仇!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
阴着脸起身,硬着头皮挥开挡路的小厮,“去去!还不把冯将军请到会客厅?!”
再怎么不甘愿,这种时候终究得面对。
周浩南心里把当初介绍这婚事的徐岩骂了个半死。
呸!
坑老子!
会客厅内,冯将军沉着脸坐在主位,虎目深处仍有血丝。
看样子是熬了几晚上没睡觉了。
他和冯芫芫长的并不像,除了一对眉毛——剑一样的形状,威武直挺,隐带刀锋。
手边放了一盏茶,冯将军也不喝,似一尊战神,满面煞气,一动不动,身边的空气都因此冰冷凝滞。
连呼吸中都带着冰碴子。
吓的伺候在一旁的小婢女白了脸,僵着身子站住,一动不敢动,唯恐自己惹了这尊煞星一不留神被砍了脑袋。
周浩南蹙着眉进了会客厅。
强挤出一抹笑,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顺耳些,“冯将军您怎么来了”
“哼。”
一声冷哼,整个大殿都跟着震了震,冯将军也不答话,就那么冷冷地盯着周浩南,恨不得把他身体洞穿一对窟窿!
当初自己脑子进猪油了?竟然把女儿嫁给这么个老男人!
都怪徐氏的怂恿唉,也赖不到徐氏身上,徐氏说芫芫对眼前这人一见钟情,甚至亲自上门来丞相府找人,若再不嫁给周浩南,以芫芫的年纪,没了名声,还能找到什么样的?
他当时心里恨芫芫不知检点,索性也没再管,没想到——竟迎来这种结局!
原来,冯将军并不知其中真相。
作者题外话:还有两更。争取九点之前更完!
第240章为时已晚()
不过怨不得别人。
是他这个做父亲的轻信徐氏,不仅将自己女儿拖到十八岁的年纪都没嫁出去,还在一怒之下对冯芫芫不管不顾,任由她嫁给周浩南。
若中间他露出半点反对的苗头,若中间他有过半次和冯芫芫的谈心,甚至若中间他有意识到一个父亲的职责是什么。
冯芫芫也不会不告而别。
他也不会在第二日得到一个让他难以接受的消息。
新婚当夜被火烧死——更令人心凉的是,烧死只有他女儿一人,周府满府上下再无伤亡!
这让他如何不怒不心酸不彻夜难眠?
一直到死亡的消息传来,他压抑了数日的愤怒似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冰水,透彻骨髓,遍体生寒。
这两个日夜,他一人枯坐书房,想起和这个女儿相处的点滴。
她刚出生时,他也曾抱过她。
甚至在幼时还曾手把手教导她看书习字——他们之间一度虽称不上亲昵,但也有几分温馨的亲情在。
是什么时候变的呢?
原配死后,他执意要娶徐氏入门,他这个女儿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决绝阻止,甚至连反对的话都没说过,只默默地去亡妻坟前跪了一宿,便闭门不出。
他当时心底不安,也曾想和她谈话,可派去的小厮回来告诉他——大小姐身体不适。
热脸去贴冷屁股,这种事做一次就够了,再说,他这个当父亲的要娶妻,何须经过女儿的同意?
自那以后,交集越来越少,甚至一年都见不了一面。
直到他得知这孽女改名换姓跑到军营里带兵打仗,他气怒交加把她拎回来锁在院内三年不许她出门。
犹记得那一幕。
十几年如透明的女儿涨红着脸梗着脖子问他,为什么不许她带兵打仗?为什么她不能当将军!
他给了她一巴掌。
女人就是女人,再怎么有能力,也注定要在后院相夫教子,今日他给她一巴掌,若是不听的话,以后现实会给她无数的巴掌!
他不否认这个女儿在用兵上的才华,甚至超过了他当年。
可惜,她是个女人。
记忆犹在脑海跌宕,一番脉络滚下来,冯将军抽回思绪,眼神不善地看着站在堂下的周浩南。
是这个人,娶了他女儿!却又把她害死!
冷厉地声音从冯将军冰冷的唇角溢出,“周丞相,本将别的不想知道,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周浩南压住燥意,强笑道:“您讲。”
他是当朝丞相!他女儿是当朝贵妃!不就是一个冯芫芫吗?死都死了,这姓冯的还敢在他面前拿架子?坐在主位?一个这么大把年纪才混上二品官的硬骨头罢了!也配让他周浩南在下面站着?跟承恩一样候着他的吩咐?
且忍他这一回!
周浩南心底咬牙切齿。
“为什么大婚之夜,冯某的女儿会独自一人在婚房?而周丞相却去了书房?”
周浩南闻言,脸色发黑——难不成要让他说是因为他不能人道?!
这老不死的!
却不得不揪出个理由,“本相有东西遗落在书房所以先去取”
“什么东西不能派下人去取!还非得周丞相您丢下新妻亲自出面?!”冯将军的声音猛然拔高,如虎啸般掺满怒气,震人耳朵嗡嗡不止。
“难不成在周相眼里冯某娇滴滴养大的姑娘还比不上一个东西?”
被人厉声质问,多少年了这种事都没在周浩南身上发生过?此时此刻,竟然被一个二品的莽夫指着鼻子骂,周浩南心底已经把徐岩戳了千刀万孔!
徐老匹夫!你给本相惹上这么一摊事!本相若不整死你天理难容!
尴尬地开口,“冯将军别气事已至此”
“滚你妈的事已至此!”冯将军听他还不说实话,怒至心头,随手抄起身边的茶碗砸过去,滚烫的茶水全泼在周浩南的脸脖之上。
“你要干什么!”周浩南痛呼一声,下巴和脖颈处似被人按进炭火盆里,烫的他眼前发昏,刺疼如毒蛇窜进身体每一个角落!
随手一模,几片被泡的发胀的茶叶被搓进手心,在他暴怒的眼神里,缓缓舒卷开,似是无言的嘲讽。
周浩南怒火再压不住,怒声道:“我敬你是长辈!却也由不得你爬到头上!”
“你由不得?”
冯将军勃然大怒,猛然起身,步下生锋芒,冲到周浩南近前,虎目圆睁。
他是武夫,武将的规矩向来是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冯将军虽然年纪大了,但生的虎背熊腰,身高八尺,一只手能提起两百斤的巨锤,更何况身材并不健壮的周浩南?
一把揪住周浩南衣领,似提小鸡一样把他从地上拎起来,吼声若雷,“我女儿死在你们周府!难不成我还要给你好脸色?!”
双脚悬空,周浩南骇得面色发白,“冯将军!”
他的声音有些失控,“有话好好说!芫芫身死我也极心痛!可啪!”
脸上肿起一道五指印,和之前下巴上的被烫伤的红印挤在一起,凄惨无比。
周浩南被打蒙了。
冯将军把他甩在地上,放了句狠话,“我要周府三个月白稠为我女儿奔丧!否则拼着这份官职不要!老子也要告到皇帝面前!你周浩南就算手段通天!也绝得不了好!”
摔门离去。
徒留周浩南僵着身子坐在地上,气的双眼冒血。
这老屠夫!这老不死的!活该他女儿嫁进来当晚就死了!否则以后摊上这种丈人他周浩南岂不是要被压一辈子?!
摸了摸痛到麻木的侧脸,周浩南拳头捶地,“总有一日!我要杀了你这老匹夫!”
韶华院。
凌若得到了冯将军来周府的消息,眉毛挑了挑,没再多言。
人都死了——这时候上门又有什么意义?
她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你说,三小姐最近吃不下饭?吃什么吐什么?”
负责给周采薇往佛堂送饭的小婢女苦着脸,“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连着三天了,三小姐除了喝点儿水,再没吃其他东西,若不是怕她出了什么事奴婢也不敢过来汇报。”
凌若眯起眼,“带我我去瞧瞧。”
第241章怀孕了()
周采薇盘腿坐在蒲团上,一身灰色的外衫,眉眼低垂,身形消瘦。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她看看窗外的天色,头也不回道:“饭放那儿吧,我吃不下。”
没有人回答她。
周采薇这才察觉到异常,急忙扭头——
青衫女子立在光里,眉如画,眼如星,红唇琼鼻,肤如凝脂,裙角在门槛上微微散开,如半开的莲花,清雅绝伦。
光打在她的脚下。
她如同飘飘欲立的仙人。
凌若。
周采薇急忙低头,掩去眼底的惊艳,心底喟叹一声。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惊觉两人之间的差别,一个是天上的明月,一个是地下的微尘亏她以前还想着作弄后者把后者从云里拖下。
最后的结果就是她连灰尘都不是,成了别人鞋底下的泥土。
更不堪,更肮脏,连曾经拥有的都消失不再!
凌若清幽的嗓音传来,踱着步子迈进房门,“为什么不吃东西?”
周采薇不再看她,眼神落在手心的佛珠上,“不想吃。”
“为什么不想?”
“恶心。”
“什么时候开始的?”
“几天前。”
“那能闻这个味儿吗?”
凌若将手里提着的食盒放在地板上,揭开盖子,露出里面没有放调味料的干煸鱼。
“呕”
周采薇一口酸水呛在喉咙里。
凌若合上食盖,眼神幽深。
“我给你请个大夫吧。”
“大夫?”周采薇错愕的抬头,咽下苦水,“不用了我这身体熬几天就好了,不必大费周章”
“我说的是妇科大夫。”
凌若打断周采薇,看着后者脸色从惊愕变成惶恐再变得苍白一片。
“妇科?”
周采薇喃喃,声音若风,极轻,还带着一丝颤抖。
凌若把食盒提到手上,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道:“这两个月的月信都没有来吧?”
惶恐的抖声从蒲团上传来,“我月信一向不稳”
吱呀。
凌若关上了门。
事情八九不离十了,周采薇怀孕无疑,只是这孩子到底要怎么处置?打掉?不可能,毕竟是一条生命,可若留着它?一个十五岁的少女割了发,带着个孩子生活?没有财力和男人支撑,如何能活下去!
她亦没有替曾经的仇人养孩子的习惯。
罢了,先请大夫过来确诊,走一步看一步吧。
佛堂内,周采薇手里拿了一把剪刀。
两个月月信未至之前又发生那种事这段时间的呕吐,她心中早有预感!只是不敢相信,直到今天凌若把事实赤裸的铺在她面前!
她才不得不面对!
这个孩子不能留啊!
别说她现在削发假装当尼姑来熬日子,等有朝一日开始新的人生还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就算熬到那天!哪家愿意娶个生过孩子带着拖油瓶的女人!
苍白着双唇,双眼含泪,咬牙,举起那把剪刀对准自己的肚子——一寸的距离停住。
这是她的孩子啊!
骨肉相连,她就是再残忍也忍不下心一刀断了他的性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