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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渡天穹-第2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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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制定这个计划的人是谁!为什么要选择我!?”这个时候,月陌尘的语气都带着怨气,那是一种因无助而滋生的怨气,就像一只任人摆布的棋子,对棋手产生的怨气一样。

    拯救世界?这种事说说就好,真要去做?谁知道要付出什么?

    月陌尘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好人,但是,他绝对不是伟大到那个地步的人,他只想找到自己的母亲,然后好好享受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光,如果可以变得更强,那自然是好,但是如果代价是要拯救世界,那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连神女都无法彻底完成的事情,月陌尘可没有信心去完成,就算他答应下来,可能随之而来就是无尽的后悔,因为谁也无法保证,在这个过程中,月陌尘要牺牲什么。牺牲自己?这并不是最让他接受不了的,最让他接受不了的,是牺牲自己的家人。

    为了所谓的世界,放弃自己的家人?试问谁可以做到?

    所以,月陌尘在红月还没全盘托出的时候,心底就不自觉地萌生了退意。

    见月陌尘这副模样,红月或多或少都能猜到月陌尘心底的想法,她幽幽地叹了一声,对月陌尘道:“少主,红月不说什么责任越大的大道理,红月只想说,你既然是被选定之人,那这就是你的宿命,永远无法逃脱的宿命,与其消极去逃避,倒不如积极备战,那样的话,我们才有希望。”

    “如果这个世界的天道无法修复,世界终会破灭,虽然地球没有混沌的影响,而经过发展,地球现在也形成自己的天道,将会是我们所有人的延续。但是,那终究只是个安慰,因为一旦这个世界真的被毁灭,无论是我们,还是我们身边那些无比重要的人,都会死去。。。”

    红月说到这里,月陌尘的眼皮不由一跳,但他依旧没有说话。

    红月见此,又继续说道:“你不是问这计划是谁制定的吗?我现在告诉你,这个计划,是你自己制定下来的!”

    “什么?”月陌尘猛地一抬头,双眼直直望向红月:“我?”

    “对,是你,又或者说,是曾经的你!”红月悠悠说道,在远古,有两个比神级大能还要厉害的存在,第一个就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神女,而另一个,只被少数人所熟知,因为他几乎不在世俗中露面,除了神女手下的神级之外,其它人基本上都不知道他的存在,而那个人,就是你。”

    “这怎么可能?”月陌尘失声道,对于这个结果,月陌尘那是从来没有想过,甚至不敢去想。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月陌尘,还有分魂,岳默晨,都是他,他也就是你们。”

    红月淡淡说道,语气仿佛不带半点的情绪波动,但从她那双妖异的瞳孔中,月陌尘能感觉到红月此时并不平静。

    “原来,这并不是巧合。。。”月陌尘喃喃道。

    “当然不是巧合,这一切,都是天意,天道的旨意,你知道为什么浅月圣地会有莫愁崖吗?还有被你命名为晨曦湖的小湖,这并非凭空出现的,当你降生,天地万物就为你的出现而改变,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天道为了你的成长而做的铺垫。。。”

    “铺垫。。铺垫?只是铺垫!?”

    月陌尘双目无神地重复了几次这个词,然后苦笑道:“难道我一切的努力,都是假像,而我的人生,早就被既定了吗?”

    “当然不是这样。”红月摇了摇头,解释道:“曾经的你,给你的只是一个难违的宿命,而其它的一切,依旧是属于你的人生,甚至,连你的分魂,都无法共享你的一切,因为,你就是你,你月陌尘,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独立的个体?还是一个独立的棋子?”

    月陌尘双目通红,额头也是青筋尽露:“红月,是不是一直以来,你留在我的身边都只是因为我身上背负的这个宿命?因为,这就是你的宿命,对吗?”

    “可以这样说,但是,如果红月不需要背负这个宿命,而又能结识你的话,依然会跟随你的左右,虽然,未必会称你为少主!”

    红月的这句话让月陌尘心下稍稍平静了一点,月陌尘又问道:“那除了我之外,其它人会不会也有这样的宿命,如果我做不到,是否还有后备人选?”

    “这个世界?没有?”红月摇了摇头:“当初你将自己的两丝神魂抽出。。。”

    “红月,我是我,不是他。。。”月陌尘纠正道,或许因为分魂存在的关系,月陌尘在身份的这个问题上出乎意料的敏感。

    “好吧,当初那位大人将两丝神魂从体内抽出,一主一副,主魂是你,副魂是在地球上的那个你,而他的本体,则融入了天道之中,代替混沌的存在,这也是为什么神女能够补天,如果没有他的牺牲,神女是绝对不能令天道复苏的。”

    “那也就是说,那个他除了留了副魂在地球,就没有任何后手了?”月陌尘问道。

    “没错,不成仁,变成仁,而且,你的副魂也不算是这个世界的后手,因为即使这个世界毁灭了,它也是不能做任何事情的,甚至都不会知道这个世界的存在。”

    “为什么?我能感觉到他,他却不能感觉到我?”

    “对,因为你才是主,而他是副,而且,不知道你没有发现,随着你的强大,已经失去了跟地球上那分魂的联系。”

    月陌尘一愣:“好像是。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就现在而言,你们已经成为了独立的个体,你们不再是分魂了,而是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唯一的关联就是,你们有着同一个前世。”

    红月仿佛对地球的情况比月陌尘还要了解一样:“而那个世界早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天道,而那里会不会出现混沌,又不会因为混沌而让天道受损,那都不可而知,因为无论是神女,还是当初的你,都没有对此留下过只言片语。”

    说完,红月又加了一句:“或许会有一样的情况发生,但,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月陌尘闻言,沉默良久之后方才开口道:“也就是说,我,是这个世界的唯一希望?”

    “不错,只有你,我们五色使的存在,也都是为了帮助你。”红月点头道。

    “怪不得,怪不得整个坎水域费全域之力进入神之遗境都没能找到你们,而我在神之遗境就找到了你们三个,来到坎水域还又多了一个,原来,一切都是注定。”

    “不,一切虽然是注定,但是,它却没有任何的轨迹。”红月摇了摇头,否认了月陌尘的说法:“就好像你想要从这里到鹏城,这是你的目的,结果是无论如何你都会到达鹏城,但不同的是,你可以选择用传送阵去,也可以走路去,还可以用其它方法甚至绕路去,这就是世界的发展,它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那凭什么认定,我一定能找全五色神使呢?”

    “没有任何人能确定。”红月苦笑道:“所以,神女直接将我们五个投放在你将要出生的神之遗境中,并将那里的规则改变,将所有人的修为压制,那样就是为了确保你能成长起来,并在神之遗境中突围而出,那样的话,我们遇见你的机会就成无限接近于必然了。”

    “你是说,你们五色神使都在被投放在我所在的神之遗境?那为什么。。。”

    如果按照红月这个说法的话,那为何乌鸦又会出现在坎水域?还有黄泉,他是直接出现在另外一域,而且要比月陌尘自己出现得还要早很多。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就是我之前所说的变数。”

    红月解释道:“他们两人的离开,都是变数,黄泉的离开更是变数中的变数,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所以,天道不得不再次出手。”

第一百零三章 消息!

    “天道出手?”

    月陌尘震惊地问道:“天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它还能出手?”

    “天道是类似一种规则一样的东西,它虽然不能直接对天地万物出手,但却可以影响它的一切,甚至能直接让成物消失在天地之间,当然,这是完整的天道。”

    红月解释道:“虽然现在的天道已经复苏,但是它却是残缺的,它只能顺着黄泉的变数,间接地带起了坎水域对神之遗境的探索,但这不是没有代价的。”

    “什么代价?”月陌尘连忙问道。

    “第一个代价,是发生在少主你身上的,神之遗境因为坎水域一众高手的流入,发生了很大的变动,而少主你就是在这变动中出生的,而后你所经历的一切苦难,都是这个原因造成的,当然,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至少这一切经历,加快了少主你的成长。”

    “那第二个代价,是不是发生在你们身上?”月陌尘问道,因为那个惊天的计划里只有月陌尘与五色神石,按照推断,第二个代价应该就是发生在五色石使身上。

    但红月却摇了摇头:“不,第二个是那位大人,让我们暂且称之为‘他’吧,他之前就已经将自身融入天道,令天道得以复苏,但天道之中还有他的残魂,而这一次出手的后果就是,他的所有残魂泯灭,彻底与残缺的天道融为一体,从那时候开始,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他。”

    “也就是说,他现在就是天道?”月陌尘问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半点表情,或许是他对于那个将自己“制造”出来,并掌控了其一生的人没有半点的好感。

    “也可以这样说,不过,更可以认为是。。。”红月顿了一顿,看着月陌尘道:“天道即是你,你即是天道。”

    “这。。。”

    红月打断了月陌尘的话继续道:“有好也有坏,天道中那位大人的意识已经不存在,以后再也不能借助天道帮你。而你,以后的发展,谁也无法干涉,也就是说,你可以选择不跟混沌之种作任何争斗,当然,可能代价是看着你自己最在乎的人一个个地死去,包括你自己。”

    “可是。。。”月陌尘皱眉道:“我又能怎么做?”

    “做你能做的一切吧。”红月微微一笑,向月陌尘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谁也不知道将来会是如何,正如少主你一直所做的,都是不知道结果的事情,努力就好,不是吗?”

    “当务之急,我们要先找到青瞳还有黄泉吧?”这是月陌尘沉默良久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对,时间已经越来越紧迫了,按神女的预言,吞海应该不会那么快出现,但它却着着实实的出现了,我怀疑,就是因为跟天道出手的事情有关,而天道出手又是因为黄泉石所产生的变数,失去了那位大人的残魂之后,天道的状态再次变得虚弱,所以吞海才会那么快现身。”

    红月看了一眼月陌尘,继续道:“这也就是说,我们已经不能再让任何变数发生了。”

    “可是,我们应该怎么找到黄泉?还有青瞳,他已经。。。”月陌尘显得颇为无奈。

    “乌鸦之所以出现在大世界,我相信是人为的力量,比如乌鸦的祖先通过偶然的机会从神之遗境来到了大世界,所以造就了他直接出现在坎水域,但是黄泉,我感觉,他不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出现在他域的。”

    “什么意思?”对于红月这一句问非所答的话,月陌尘不是那么理解。

    “意思就是说,黄泉之所以会出现在其它的大域,只可能是他自己的原因,或者是因为某种意外的情况,他提早觉醒了,其后通过他自己的力量,离开了神之遗境,甚至直接去到了他现在所在的地方。”

    红月神色凝重地分析道:“按红月看来,如果这种情况是真实的话,那我们麻烦大了。”

    “为什么这样说?”月陌尘问道,红月此时的神色让他感觉十分不安。

    “因为黄泉既然有能力去到他域,就意味着,他已经觉醒到一定的程度,但他却没有主动寻找少主你,而是远赴他域,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在神女告之于我们的计划当中,所有的重心都是围绕着你所在的神之遗境还有坎水域的,而他现在远赴他域,要不是有其它我们不知道的重要理由,那原因就只有一个。。。”

    月陌尘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因为他已经听出来了红月的弦外之音:“因为他叛变了?”

    “很有可能。”

    红月点了点头,道:“这个世界曾经流传过一个传说,那就是我们五色使分别代表着人类的五种负面的情绪,就像红月的红代表的是迷惘,雪魅的白代表着迷恋一样,黄泉的黄也代表着一种负面情绪,而他所代表的是妒忌。所以,要是说我们五人当中,会有谁是最有机会背叛少主,或者说背叛这个计划的,黄泉绝对是最有可能的那一个!”

    “那难道我要抛下一切,去黄泉所在的域中寻找他?”月陌尘极其不情愿地问道。

    就在这个时候,月陌尘所居住的房间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

    “是我,独孤诺。”

    独孤诺的声音在门外传来,显得有点着急,月陌尘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处将门打开,便宜看到一脸焦灼的独孤诺。

    看到月陌尘后,独孤诺连忙说明了来意:“有血族的消息了!”

    “真的?”月陌尘心下一喜,扫了红月一眼,后者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后,他连忙对独孤诺道:“通知舅舅没?”

    “嗯。他已经赶了过去,叫我来通知你,我们走吧,路上边走边说。”

    “好!”

    月陌尘没有多说什么,向房间里的红月一招手,红月便飞扑到他的怀中,随后,月陌尘的相貌再一次变回了“边云海”的模样。

    “先不要让无星知道我的身份,看看他打的是什么算盘,如果可以的话,你们先拖住他,我乘机找出母亲。”月陌尘边走边向独孤诺解释道。

    独孤诺闻言,眼睛一亮:“是个好计划。”

    四周的景物在两人身边不断飞退,发现血族的地方在青天城外城的某个酒馆之中,据说,那是一名血族出外“觅食”,却刚好被暴天阁的成员发现了不对,然后进行了控制。

    “现在已经从那名血族的口中逼问出了他们的老巢,阿烈就是赶往那边的,在城南风阳街。”独孤烈在前面转了个急弯,然后对紧跟其后的月陌尘说道。

    月陌尘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然后问道:“被捉住的那名血族是什么修为?”

    “相于是人类武者的涅磐境,但是,这名血族在成为血族之前,应该是一名灵念师,因为他能够使用灵念,为了制服他,我们已经损失了好几名成员。”

    “还念师?涅磐境?”月陌尘眉头一皱,深深明白这种血族的难缠之处,血族拥有极其强大的体格,那代表在武力上他们与武者相差无几,再加上他们对灵念的控制,那样的存在就相当于与月陌尘一样的灵武双修。

    虽然这样的血族没有办法使用武技,但血族当中有不少提升近战战斗力的秘法与技巧,与能够使用武技的武者也相去不远。

    可想而知,暴天阁的成员为了捉住这名血族,经历了多么艰苦的一场恶战。

    “希望这次能有个令人满意的结果吧!”月陌尘轻声道,再一次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片刻之后,月陌尘与独孤诺两人就已经看到了独孤烈的身影,他站在一间茶馆的二楼,透过豪华的阳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像是在欣赏风景一样,但他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不远年的一个宅院里。

    独孤烈的身边,除了一大帮正在伪装着茶客的暴天阁的成员之外,还站着月陌尘的父亲,月邀羽。

    此行的目的是营救独孤荷,月邀羽自然不可能不到场,而月邀蓝则因为修为较为低下的原因,没有随行。

    “什么情况?”月陌尘两人上了茶馆,走到独孤烈与月邀羽的身边,轻声问道。

    一见月陌尘靠近,那原本正在悠然“喝茶”的成员们连忙站了起来,纷纷警惕地看着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因为大家都没有怎么见到他以边云海的样子示人,所以也没有多少人认出他来。

    独孤烈摆了摆手,示意大家不用紧张之后,所有人又继续专心地伪装了起来,独孤烈则低声对月陌尘道:“这茶馆是我们暴天阁的产业,被擒住的那名血族被控制在那边的包厢里,而对面的那所大宅,就是他口中的他们的‘老巢’,据他提供的说法,里面的情况有点复杂,刚刚影尊者已经进去查探了,应该快要出来,具体情况还是等他出来再说吧。”

    月陌尘闻言,这才知道东方治原来也在这里,便点了点头,耐心地等待着东方治的现身。

第一百零四章 再探

    居高临下最大的好处就是视野特别开阔,月陌尘站在茶馆的露台,完全能够看清楚进出那大宅的人,但月陌尘呆了很久,也没能发现有一名血族在那宅中出来。

    独孤烈见月陌尘脸上颇为焦灼,便开口道:“放心吧陌尘,我们的人不仅在这茶馆之中,你看,那小贩,那几个在吹牛的武者,那边的城守,还有那些人,全都是我们暴天阁的成员,这里已经被包围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独孤烈的语气十分平淡,像是在述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般,但是看他那不断起伏的胸膛,足以证明他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月陌尘摇了摇头,示意不是在为这个原因而担心,他看向独孤烈,问道:“舅舅,你们过来多久了?有没有发现异样?”

    “那倒没有,据观察,进出这大院的人并不少,但看起来都不像血族,正常得很,不过我们到达这里的时间也不长。”独孤烈皱眉道,语气依旧平淡,但脸上的着急却越发明显。

    “这大院的资料,你们有吗?”月陌尘若有所思地问道。

    “这个我知道。”接话的是独孤诺,他看向月陌尘道:“这个宅子是城中一个大家族所拥有的,家主叫周力辉,但这并不是周家的主宅,半年前就因为地段不好而租给了一个势力,而这个势力在城中没有什么声望,是个刚组建的新势力。”

    在大世界之中,没有过百年历史的势力都算新势力,因为所谓的老牌势力都有上千年以上的历史,所以就算是强如暴天阁,它目前也只能算新势力,虽然它的发展比较快,现已经远比一些老牌势力的实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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