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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群大营,云昭特使姚长坤正与程群对酌,案上摆着几个海碗,一大坛酒,两个土碗当中,倒满了清亮的烧刀子,程群微笑着端起大碗,笑对姚长坤道:“姚将军,当真不亲眼看着我们消灭蒙狗子之后再走?眼下蒙人已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了,不在乎这几天?”
姚长坤笑着与程群两人碰了一下酒碗,“正因为他们是兔子尾巴长不了,我才觉得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云昭将军已经到了卢州,我得赶过去向他禀明这里的情况。达尔刻覆亡无日,我在这里,先祝程将军马到成功,一举灭敌。”
“借你吉言!”程群大笑,“这一次还多亏了姚先生多方奔走,这才有了我们三方的联合,蒙人精萃这一次尽丧于荆州,大越外部之患将得以消除,至少也能得到数十年平安,来,我敬你。”
“不,这一碗,我敬程将军!”姚长坤神情郑重,“程将军,你是我见过的最为忠义的军人,与你相比,我,就是一个不入流的混混,您也知道,当年,我曾追随王好古大将军投降过蒙人。”
程群摆摆手,“过去的事不用提,王好古有他的苦衷,他最终并没有辜负大越军人这身军服,这些天,我从姚将军身上,看到了很多,也懂得了不少。”
“与程将军比起来,我终究是差得太远,程将军,这一次,只怕于你仕途而言,会大有影响啊!上京的那个皇帝,只怕极为不喜。”
程群凛然道:“与歼灭蒙人,保我大越国境安宁,程群个人的得失倒也算不了什么,更何况,眼下情况,皇帝陛下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将军多为自己考虑一下,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姚长坤道。
“姚将军有什么想法?”
“养虎为患,拥兵自重!”姚长坤吐出了八个字,便不肯再多说了。
程群慢慢地啜着酒,思量片刻,沉重地点点头,“我明白了,多谢姚将军。”
“阿斯兰那边,您得留点心!”姚长坤敲敲桌子,意味深长地道。“即便要做到上面八个字,但总不能功亏一篑,总得让蒙人没有能力再南下才行。”
程群哈哈一笑,“来,走一个!要怎么做,我心里有数了!”
“好,走一个,程将军,但愿我们还有再合作的时候!”姚长坤笑着端起了酒碗。
两个酒碗重重地碰在一起的时候,程群所部对达尔刻的总攻亦正式拉开了序幕,超过十万的军队犹如暴风骤雨一般对达尔刻所部展开了雷霆般的打击,达尔刻与阿斯兰之间的结合部由于阿斯兰所部的突然收缩,蒋光宇的豹滔卫彻底切断了他们两部之间的联系,达尔刻四万余骑被压缩在不到五十公里的范围之内,根本无法展开攻击,骑兵的优势被压缩到了最低,反而是程群的四部卫军以步卒为主力,以密集的远程打击武器为重点,将达尔刻所部向他的中军一点点挤压而去。
而此刻,在战场的另一端,从良与苏灿正密切关注着程群围攻达尔刻的战场,对于阿斯兰所部的进攻,亦正在有条不紊的展开。
“从将军,时候差不多了!”苏灿展开哨探最新打探来的情报,扫了一遍上面的内容,道。
从良点点头,“真是不甘心啊,这么好的机会,却要白白地放弃掉了。”
“今天放弃掉了,总有一天我们会找回来的。”苏灿道。“程群已经将达尔刻压缩到了十公里方园之内,最后的总攻马上就要开始,从将军,是不是安计划行动?”
“当然!”从良重重地点点头,“通知老权,抢占渡口,为大军渡江作好准备,苏灿,临走之前,让我们一起给阿斯兰一记狠的,即便走,我们也要让阿斯兰永远记得我们。”
“明白!”苏灿兴奋地道。
第四百五十二章:尘埃落定
两部越军的行动有些出乎了阿斯兰的预料之外,因为在围攻达尔刻的时候,豹滔卫蒋光宇所部开始向阿斯兰发起了小规模的进攻,虽然烈度不大,但这引起了阿斯兰足够的警惕,果然,几乎在阿斯兰刚刚做出反应的时候,虎卫与骁卫的猛烈进攻便开始了。
在苍江北岸,围绕着方圆百余公里的战场,双方超过四十万大军厮杀在一起,阿斯兰苦苦支撑,而另一侧的达尔刻,却已是接近山穷水尽,四万骑兵被压缩在十平方公里范围之内,根本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达尔刻拼尽全力,在大部分军队的掩护之下,他仅率领了一部亲军,向阿斯兰部冲杀过来,希图能与阿斯兰汇合,达尔刻知道,他的土尔扈特已经完了,自己能逃出生天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但他要与阿斯兰汇合,必须得先突破豹滔卫的封锁。蒋光宇可也不是好惹的。
阿尔布古手中的链刀忽伸忽缩,作为札木合麾下的第一悍将,他已经厮杀了整整半天,几进几出敌人军阵,但每每冲杀进敌阵,抬眼看着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敌军阵地,阿尔布古便不由一阵气馁,敌人似乎永远也杀不完,突破敌人军阵曾是阿尔布古最为擅长的事情,但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链刀飞出,将一名虎卫骑兵击下马来,阿尔布古听到了鸣金的声音。他奋力向回杀去,摆脱了虎卫的纠缠,他气喘吁吁的回到了札木合的身边,汗湿重甲,“不行了,将军,杀不透,敌人***太多了。根本看不到边。”
札木合叹了一口气,父亲的话言犹在耳,但眼实却是这般模样,父亲是不是看走眼了,如果真是这样,自己没有去援救达尔刻,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加速了自己的灭亡。
“走!”他打马向回,“撤退!”
“将军。又退?”阿尔布古睁大了眼睛。“再退,后面可就是中军了,我们被压缩得太狠了。没有空间,骑兵跟步兵就没什么两样了。”
“退吧,这是父亲的命令!”
阿斯兰死死地盯着地图,嘴里喃喃自语,“为什么还不走?为什么还不走?”
掀帐而入的札木合刚好听见了这句莫明其妙的话。“父亲,什么还不走。我们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了。”
阿斯兰抬起头。“前头怎么样?”
札木合摇摇头,“又被打回来了,阿尔布古的前锋几乎要折损完了。父亲,达尔刻马上就要完了,我们集中全力,突围吧!”
“虎卫骁卫不让路,我们不可能杀出去。我们被围着,根本没有回旋空间,什么战术动作也展不开,只能硬冲硬杀,这种打法,骑兵在步兵面前根本没有优势可言。”
“他们怎么可能让路?”札木合失声道。
“我所等的,就是这一刻!”阿斯兰沉声道。“会让的,肯定会让的。”
“父亲,这话怎么讲?”
“苏灿和从良不给我们让路,就得与我们死拼,他们有什么好处?灭掉了我们,他们又能去哪里?不要忘了,荆州水师可还横在苍江之上。等打完了我们,他们何以自处?”阿斯兰道:“所以,我断定,苏灿和从良一定会给我们让路,他们要趁着程群在围攻达尔刻,无遐分身的时候,抢渡苍江,挥师南进。”
“可现在看起来不象,他们的攻击太猛了。”札木合道:“让我们完全喘不过气来,我们的空间正在一点点被压缩。”
“攻击太猛了!”阿斯兰喃喃地道:“为什么他们会攻击会这么猛,为什么他们不等着程群那边击败达尔刻之后,与他们会师,从容不迫的来收拾我们?”猛地一拍桌子,“我明白了,札木合,作好准备,突围就在这一两天之内!”
姚长坤带着百多名护卫,此时已经远离战场,回身望着仍然浓烟滚滚的远方,他笑了笑,“程将军,祝你一切顺利,将蒙狗子杀得越多越好,苏灿,从良,也祝你们一帆丰顺,渡过苍江,将大越去搅成一锅稀粥吧,我们还会见面的!”
他仰天大笑,猛地一巴掌拍在马股之上,“弟兄们,我们走,回家啦!”
“走罗!”百多人大声笑着,摧动马匹,紧跟着姚长坤,马儿的铃铛在天地之间回荡,他们一路奔向卢州方向。
程群的大脚踩在满地的残垣之间,在他面前,是达尔刻的金顶大帐,达尔刻跑了,但他所有的军队都留在了这里,跟着他跑掉了只不过三千亲兵,而想必现在,他们已经落到了蒋光宇的口袋之中,达尔刻,是休想回到燕京去了。
“收起来!”指了指金顶大帐,程群笑道,“数十年前,关大将军挥师攻入大漠,也不曾得到过金顶大帐,有了他,我这一生也不算白过了。”
“将军!”远处传来急骤的马蹄声,一骑飞奔而来,看着来者的服饰,程群的眉毛一下子拧了起来。
“将军!”来人翻身下马,“小人是荆州水师袁刚将军属下,三天前,泰州军队权昌斌所部突然抢占老河口渡口,在江内打下深桩,拉上铁链,泰州镇军开始渡江,袁刚将军不知该不该展开攻击,特命下属前来禀告,袁刚将军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只要将军一声令下,立即便对老河口渡口展开进攻。”
程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苏灿和从良终于还是没有放弃渡江而去,如果他们能与自己同心协力,一齐反攻入北方,再加上云昭的十万安庆边军,合计五十万军队,蒙人将被彻底赶回大漠,甚至将他们一举灭掉也不是不可能,云昭想必在那边也有着充分的准备,但现下,他叹了一口气,权昌斌抢占老河口,接下来,自然便是虎卫骁卫撤兵而去,留下阿斯兰让自己来作出选择,是去截击虎卫骁卫还是追击阿斯兰?
这还用选吗?程群冷冷一笑,自己已经做到了这一地步,那能半途而废,而且姚长坤给自己留下的八个字,养虎为患,拥兵自重,养的这只老虎不就是苏灿从良么?
“将军,怎么办?”刘华健有些紧张,“我们不回去,水师即便展开进攻,也无法得手啊,对方既然这么做了,想必有应付水师的法子。”
“不回去!”程群断然道,转头看着仍在等他答复的来使,“回去告诉袁刚,荆州水师收缩到腾冲,不要中了对手的计策,在我们赶回来之前,他们前万不要贸然行动。”
“是,程将军!”
看着荆州水师的使者如飞而去,刘华健脸色有些发白,“将军,这么做,只怕,只怕将来?”
“我暂时还顾不着将来,老刘,权昌斌既然已经渡江,那虎卫骁卫必然会撤退,阿斯兰会跑,你立即率领领军卫前去追击。争取截击住他们一部分人马。”
“是,我明白!”刘华健点点头。
“我会让千牛卫马上跟上你们!”
刘华健快步离去,程群转头看着苍江方向,腰背挺得笔直,“养虎为患,拥兵自重,我***终于也不再是我了。”
夜空繁星点点,阿斯兰却无半点睡意,达乐刻已经完了,他们能否走脱便在这一两天之间,程群主力赶到这边战场,最多需要三数天时间,扎尔赤兀惕部的命运就在这一两天时间之内将被决定。
耳中听到急骤的马蹄之声,阿斯兰的神情骤地振奋起来,他迫不及等地站了起来,冲出了他的大帐,夜空之下,一骑如飞而来。
“王爷,我是札木合将军麾下思瀚,札木合将军发现虎卫骁卫异动,命令阿尔布古冲击,不曾料想,对方已经走了,留在我们前面的只是一座空营,虎卫骁卫全部撤离了。我们的先头部队已经突围而出了。”
“谢天谢地!”阿斯兰老泪纵横,卟嗵一声跪倒在地上,双手合什,向着苍穹重重地叩了一个头,猛地一下跃了起来,“传令全军,丢弃所有辎重,全军只携带十天的口粮,突围,走,回家!”
整个蒙军营地瞬时之间便沸腾起来。一个更次之后,阿斯兰所部尚余的近四万骑兵从各个营地犹如一条条长龙奔向了北方,而在他们的身后,留下的是一片片熊熊燃烧的营地,那是他们无法带走的辎重,现在只能付之一炬了。
阿斯兰开始了他的漫漫逃亡路,来时一路顺风,志得意满,回去之时,却犹如丧家之犬,从荆州到燕京,上千里的路程,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走回去的。可以想见,看见自己失败的大越人会一路设置障碍,而在自己的身后,程群必然会穷追不舍,能带多少人回去,阿斯兰心中没有底,但只要有一分希望,他就必须拿出十分的努力。
程群集聚了四卫所有的骑兵,以领军卫将军刘华健为指挥,合计两万骑兵,紧紧地追在阿斯兰的身后,由于早就预料到了苏灿从良的行动,程群所部的追击并没有让阿斯兰有预先估计的数天的时间,双方仅仅相差了不到一天的行程,以骑兵的马力,也就是两三百里的路程。而程群的主力,则在后面缓缓压上。
荆州之战算是尘埃落定,但在卢州,退入这里的巴鲁图却陷入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窘境。
第四百五十三章:山穷水尽
巴鲁图与乌力其两部被逼入了卢州薄阳县之后,旋即被安庆边军第四营第五营近四万兵力堵住,身后是滚滚苍江,竟是陷入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境地。薄阳面临苍江,整个县本身便多山地丘岭,不利于骑兵作战,整个薄阳虽然还算富裕,但他们两部五万余骑再加上原本韩江剩下的一万多步卒,超过七万人的军队想从不大的薄阳县获得足够的补给,不谛于是难于登天。
不利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的传来,先是林牙的四万大帐兵被全歼于腾冲,接着阿斯兰被围困,原本还指望着能得到救援的巴鲁台彻底绝望。
乌力其脸色阴沉地走进了巴鲁图的大帐,一屁股坐在巴鲁图的对面,提起桌上的水壶,沽沽地喝了几大口水,咚的一声,将水壶重重地放在桌上。
“回来了?又有什么坏消息?说吧,现在我们是债多不愁,虱多不痒。”巴鲁图不动声色地道。
“今日我巡视前线,看到了云昭的军旗。”乌力其道。
“云昭也赶来了?”巴鲁图一惊。
“不错,那王八蛋还在对面观察我们的防线,那匹大黑马太招摇了,一眼就能认出他来。”乌力其摇摇头。
“看来云昭还是不放心李富贵和王强这个小崽子,竟然亲自来督阵了。”巴鲁图苦笑,如果说以前还希望李富贵和王强犯什么错误而让自己找到可乘之机。但云昭一到,这一点希望也给掐灭了,云昭可是身经百战,什么样的阵仗没有见过?指望他给自己机会,那不谛是指望母猪上树。
“突围吧!”乌力其道:“趁着云昭刚到,再等下去,我们一丝丝机会也没有了,粮草的消耗太大了。现在士兵们勉强还有的吃,但战马已经基本断了粮,再过些天,战马一掉膘,这仗就没得打了。”
“我已经让铁尼格去搜寻粮草,希望能有所获。”巴鲁图道。
“薄阳就这么多屁股大一块地方,你就算是掘地三尺。又能找到多少粮食,又能支撑多少天?”乌力其郁闷地道。
“突围是肯定的。乌力其。问题是出薄阳的两个要点都被握在对方手中,我们又不可能翻山越岭,硬打过去,我们即便能突围,又能剩下什么呀?”
“眼下还想这么多干什么?即便一兵一卒也剩下下,只要我们能回去,总有东山再起的一天。韩江手里不是还有一万多步卒么。让他们打头阵,这些人。即便死干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骑兵督阵。让他们不分昼夜的狂攻,等待双方精疲力竭之时,我们组织精锐骑兵一鼓破之,只要突破了包围,以我们骑兵的速度,他们那里追得上?”乌力其狠狠地道。
“哪有这么容易?”巴鲁图叹道:“卢州不是大漠,大漠地广人稀,便于逃亡,卢州人烟稠密,城镇密布,即便我们突出薄阳,一路之上,也不知会碰到多少阻碍,云昭在那些城镇之中,那有不放置兵力的,即便人手不多,但他们只消一路阻碍我们的前进速度就好了,我们的速度绝对快不起来,总有被对方追上的一天。”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就在这里等死吗?”乌力其怒道。“我不管你怎么样?我反正是要突围了。”乌力其霍地站了起来,“与其在这里活活被耗死,我宁肯与敌人血战至死。”丢下这句话,大步便向外走去。
“乌力其,你冷静一些,容我再想想办法,或许能找到什么办法的。现在我们一定要拧成一股绳,才有脱身的可能。”巴鲁图喝道。
乌力其跺跺脚,转身走了出去。
天无绝人之路,总是有办法的。巴鲁图犹如困兽,在笼中焦燥的转来转去,他这一生之中,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凶险的环境。
“兀达,这一次你可将我们蒙族害死了!什么狗屁妙计?简直就是让我们来送死。”巴鲁图想到战前兀达描绘的美好前景,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亲王殿下,韩江将军求见!”外面侍卫大声禀报道。
巴鲁图吸了一口气,强行令自己冷静下来,“请韩将军过来。”
黑瘦的韩江跨进帐来,这些天来的高强度作战,让他憔悴不已,自从被围之后,自己便成了突围的先锋部队,与对面的李富贵恶斗数场,次次铩羽而归,麾下部众已经锐减到万余人,眼见着再打数场,只怕整个部队便要崩溃了,但是乌力其还在一次次勒令自己进攻,他心中极为恼怒。
“韩将军!”巴鲁图抬眼,忽然愕住,在韩江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这个人他却是认识的,竟然是前王好古麾下的王圭,他们打过交道的。
“王圭?”他讶然地叫出了声,王好古身亡之后,他的大将基本上都投奔了云昭,此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愕然之中,他竟然不知不觉地站了起来。
“巴鲁图王爷,别来无恙?”王圭笑着抱拳,“想不到王爷竟然还记得王圭这样的微末小人,不甚荣幸。”王圭脸上的笑容发自内心,那是一个胜利者面对失败者的得意的笑容,这让巴鲁图极度的不舒服,记得以前,这个人在自己面前,那笑容截然不同,那是谦卑的,讨好的笑容。
“你不是投奔了云昭,在他帐下奔走么?”巴鲁图说完这句话,突然转脸看着韩江,厉声道:“韩江,你想干什么?勾结云昭,意图不轨么?”
韩江现在身份不同以往,他不仅有一个身为义王的义父韩仲,他本身如今更是大元首辅阿齐思的乘龙快婿,听到巴鲁图的责问,韩江两手一摊:“亲王殿下,这是什么话来着,韩江奉命进攻安庆边军,屡败屡战,尽心竭力,麾下损失惨重,可从来没有向亲王殿下叫一声苦,何来勾结云昭一说?”
“那他为什么会与你一起?”指着王圭,巴鲁图斥道。
“此人奉云昭之命而来,末将听闻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他要见亲王殿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