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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转过身来,点点头,“不错,我与程群,蒋光宇这一群人有过接触,这是一群老于征战,经验极其丰富的将领,而且,他们历经了战火的考验,无论装备,战斗力,都要超过白连教军,再加上程群超强的战略规划能力,我担心妙妙如果真如你所言,便会吃大亏。”
“更何况,相州战役一打响,程群完全可以再调兵进入相州,从良和苏灿不会蠢到趁这个机会去攻击程群,他们一定图谋向南,先于李四汇合再说,而程群打着剿灭白莲教匪的名义,李大也无话可说,相反,还得对其大力支持,希望他迅速击败白莲教匪之后,转身回来再进攻李四。”云昭挥了挥手。
“所以都督,第一步,您还得再以私人的名义向燕将军发出警告,第二步,我们恐怕得作出一定的布置了!”姚长坤道。
云昭以手抚额,重重地吐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疏忽了。红娘子是自己的女人,内心里,他便将她的势力划归到了自己的范畴,下意识地将她的部下也当成了征北军的一部分,却忽略了红娘子的性格。眼下要重新作出布署,却是困难重重。
蒙元那头是不可能减兵的,虽然自己为了促成蒙元内乱而做了大量的工作,但即便蒙元内乱了,内部打得稀乱了,他们毕间是一国之力,为了南征他们积蓄了数十年的力量,自己这一系列的动作充其量将双方拉到了同一个起跑线上,并没有多少优势。而在卢州,现在征北军甚至没有保持一支强大的武装力量,秦翼梁蒲,短时间之内,也不可能抽调出兵力来,更何况,即使有兵,怎么过江?水师还只是规划之中的东西。
兵从那里来?云昭左思右想,一时难以作出决策。
姚长坤静静地看着云昭,征北军的困境他自然是清楚的,但他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长坤,秦翼梁蒲四州必须尽快稳定下来,我需要至少一个营进入薄阳等地,作好准备,以防万一!”云昭思虑半晌,终于下了决断。
“如果事情当真向不利的一方发展,我们即便有兵力,又如何渡江?荆州水师在程群的手里,他一定会很小心地警备我们的。”
“职方司正在想法购船!”云昭挥了挥手,“只要有了军队,过河总是有办法的。苍江这么长,要寻着机会过江并不难,难得是源源不断地为他们提供支援。”云昭道:“一个营几万人过江,准备得当,并不需要多少时间,但一过江,他们就得孤军奋战,我们不可能再为他们提供更多的支援,因为荆州水师必然会封锁苍江了。但如果事情真到了那一步,我们必须为他们提供支援!”
“秦州,翼州已经其本稳定下来,进入到了平稳发展时期,而陇州与延州两地,因为有本地的豪强盘踞,一时之间还不得其法,我们不能将他们推向蒙人的怀抱,只能徐徐图之啊!”姚长坤叹道。
云昭冷笑,“眼下却是顾不得了,本来只是准备到你这里来看一看,但现在看来,我得多留一段时间了,陇州,延州两地,那个地方更困难一些?”
姚长坤明白了云昭的意思,“延州!延州平湖覃家,聚兵约有两万,如果打起来的话,他可能聚起更多的人马。而陇州更多的则是小规模的豪强土匪盘踞。”
“那就是延州!”云昭一拍桌子,“我要杀鸡给猴看,这个什么覃家如果识相则好,如果不识相,我就要让他明白什么是金戈铁马?什么是战争。通知李富贵,集合第五营,延州其它地方的那些小鱼小虾不用理会了,那些小规模的土匪让他们先得意一时,向平湖集中兵力,我亲自过去。”
“都督亲自去指挥,长坤自然随伺鞍前马后。”姚长坤笑道。“只是将军,我们要面对的恐怕还有延州城的两万蒙骑!”
“自然!”云昭道:“不过以少打斗,以弱胜强,向来便是我们征北军的强项,李富贵的第五营,是骡子是马,这一次拉出来溜一溜。”
“最好将王强麾下的骑兵都调过来!”姚长坤提醒道:“毕竟还要防着延州城的蒙骑过来支援覃家!”
“你说得对!就这样办。”云昭道:“只有迅速平定了陇延,我们才能有足够的兵力来应付有可能出现的危机!长坤,我给你授权,你在秦翼梁蒲新组建一个营,但是我把话要说在前头,这一个营的粮晌,武器,我可什么也给不了你,你得就地解决!”
“是,都督,我尽量先把队伍拉起来。虽然暂时派不上用场,只能用来维持治安,剿剿匪,但我想,等到都督击败蒙元,进军江南之时,他们也已经磨练出来了。”姚长坤笑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
第五百零八章:谈崩了
平湖,覃家庄!
覃理丰大摆宴席,宴请李富贵,他明白,李富贵单身至此,自然是表明没有与自己开战的意思,眼下,征北军在延州四处征战,盘踞一方的豪强纷纷倒下,而对方如此对自己,自然是对自己实力的看重,这也让他隐隐有些自豪。蒙人如何,征北军如何?这些过江猛龙在延州这一亩三分地上,终是还要看自己这条地头蛇的脸色。
酒至半酣,李富贵终于开出了条件。征北军既然已经至此,自己出血那是必然的。这一点道理覃理丰不会不明白,蒙人也好,征北军也好,看重自己,自然是因为在延州,自己有左右局势的能力,而自己要保持一定的第五百零八章:谈崩了dúlì性,就必然要左右逢缘才行,倒向任何一方对自己都是不利的。所以,他很平静的,甚至脸带微笑地看着李富贵,自己已经每月给蒙军提供十万斤粮食,那么,再给征北军一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富贵笑眯眯的一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伸出了一根手指,在空中晃了一晃。
覃理丰一见之下,不由大悦,十万斤粮食,征北军的胃口不大嘛!他笑吟吟地端起酒杯,“好,那就这样说定了,王师既然到了延州,到了我这一亩三分地上,每月奉送十万斤粮食也是应该的。”
“十万斤?”李富贵诧异地放下酒杯,道:“覃先生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要得是一百万斤粮食,而且,在我军向延州进军的过程之中,覃先生还必须出兵一万,以及召集十万民夫。”
“一百万斤?”覃理丰的手猛地颤抖起来,酒水酒在衣襟之上,“李将军,我有没有听错?”
李富贵笑容可掬地道:“平湖县富饶。今年又是大丰收,一百万斤粮食对于覃先生不是难事,就看覃先生愿不愿意了第五百零八章:谈崩了?”
“你怎么不去抢?”下席作陪的覃作金一下子跳了起来,“一百万斤?你做梦吧,每月十万斤,多的没有,你不想要。那就一斤也没有了。”
李富贵转脸看着覃作金,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抢?那也不是不可以。”
覃作金大笑着站起来。戟指着李富贵,“那你倒来试试看,就凭你带到平湖的那一千士卒?只要我覃家愿意,随时可以灭了你。给你粮食,那是赏你的脸,不要给你脸不要脸。”
呛啷一声,李富贵身后的两名卫士愤怒地抽刀出鞘。大厅之中顿时腰刀出鞘之声响声不绝,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之极,覃理丰沉着脸坐在那里。低头头,若有所思。
李富贵脸上的麻子一颗颗亮了起来,看着覃作金,阴阴地笑了起来,“我的家底你到是摸到清楚,不错,我到平湖只带了一千兵,你想要灭我?可以,不过战事一开,覃先生,你这覃家庄只怕就会变成一片废墟了吧?你每月给蒙人十万斤粮食不错吧?我今年向你要一百万斤,算到每月,也只不过每月二十万斤罢了。”
“我李富贵今日孤身来此,来向你开条件,已经是给了你偌大的面子,是看在你在越军撤退之时,还能聚兵保境,还能算是一个有骨气的大越人,但是你后来的表现,却让人很齿冷了。我家都督平素最痛恨的便是与蒙人勾勾搭搭的家伙,蒙人与我等,誓不两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想在两家之间左右摇摆,可得想清楚了。现在,灭我李富贵很容易,今日我李富贵一共只带了两个人,两把刀,杀我犹如捏鸡一般,但等我家都督来时,你这覃家庄只怕鸡犬难留。”
覃理丰霍地抬起头来,看着李富贵。
“云都督只怕没空来这延州吧?”覃理丰幽幽地道:“李将军,你这条件我很难答应,十万斤粮食,多的没有了。至于你所说的我向蒙军亦提供粮草,不错,但我亦是为了延州平安,为了平湖不再受战火波及,是为了这千千万万的百姓不再蒙受苦难。我,问心无愧。”
哼哼!李富贵走到大厅之中:“为了延州百姓?只怕是为了你覃家富贵吧?如今我征北军既然已经到了延州,蒙人断难苟颜残喘,你想做墙头的草,只怕最终落个雨打风吹去,一无所得。覃先生,你好好考虑吧!告辞!”一甩袖子,李富贵大步向外走去。
覃理丰站了起来,脸上亦露出了愤怒之色,“送客!”
一名军官恰在此时匆匆奔进了大厅,在覃作金耳边低语了几句,覃作金脸上勃然变色。
“什么事?”覃理丰喝道。
“父亲,征北军抵近覃家庄下!”覃作金道,转身吩咐那名军官道:“命令所有军队,作好战斗准备,随我出庄作战!”
“慢!”覃理丰摆摆手,“不必!”
“爹,他们欺人太甚!”
“李富贵还没有从我们这里出去,他们怎么会向我们发动进攻?”覃理丰喝道:“他们的目的,无外乎是示威罢了!也好,常听说征北军战无不胜,今日我们正好可以看看这征北军的军容,蒙军也好,越军也好,老头子我见过无数,今日倒想看看这位少年得志的云昭都督麾下到底是何等威风?”
一千第五营士兵静静地肃立在距覃家庄约里许之处,这个距离,已经是发动进攻的距离了,而他们,同样也在覃家庄城墙头上的床弩的射击距离之内。整齐的队列前,何冲骑在马上,有些担心地看着紧闭的覃家庄堡垒的大门,看着城头之上闪着寒光的弩机。
厚实坚固的堡门打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李富贵倒背着双手,从里面走了出来,堡门迅速在他身后紧紧关上,李富贵大步走出了门洞,转身看着城墙之上,那里,覃理丰带着覃家的兵将们已经登上了城楼,他突然高高地举起了右臂,将中指竖起,然后反手重重一戳,哈哈大笑着向着远处的第五营士兵稳步走去,似乎在他身后,那无数支对着他后背的弓箭都是虚幻。
何冲紧张地看着李富贵走过来,攥着枪杆的手心里满是汗水,看到这个样子,谈判肯定是破裂了,接下来,就是要打仗了。
李富贵终于走到了何冲的面前,早有卫兵将李富贵的战马,盔甲,大刀送了上来,在千万人面前,李富贵有条不紊地换上戎装。
“将军威武!”何冲看着李富贵,眼前星星乱冒,“属下可是紧张的要死!”
李富贵白了他一眼,“威武个屁,老子还不是一样怕得要死,生怕那个不开眼的在后头给老子一箭!”
何冲顿时满头黑线。
“谈崩了!”李富贵跨上战马,遥望着不远处的覃家庄,“要干架了。”
“白跑一趟!”何冲道:“李将军,我们这千把人,只怕干不过对方呢!”
“不算白跑!”李富贵摸了一把鼻子,“至少老子看到了覃家庄里面的结构,龟日子的这堡垒的构造跟安庆的石堡差不多,打起来费劲,最好能将他们引出来作战!”
“覃家在平湖有两万武装,我们这千把人怎么打?”何冲骇然道。
“当然得聚兵!”李富贵看着何冲,“我会向制置府请使,将分布在延州的第五营全都聚在平湖来,必要时,还得请第四营来支援,打覃家,第五营就够了,我最担心的就是延州的蒙军会嗅着味过来。”
“要打就得快!快刀斩乱麻。”何冲道:“将延州我们的部队聚起来,至少需要十天,而延州的蒙人反应过来,再派兵出击,怎么地也要二十天至一个月。我们有十天的时间。”
“关键在于怎样将他们诱出来作战,如果他们死守,我们不好打,王八蛋,这覃理丰不是好东西。”李富贵恼火地道:“这下子,王强那小子又要嘲笑我了。”
何冲耸耸肩,“陇州那边可没有覃理丰这样的大鳄!”
李富贵摆摆手,“管他娘的,儿郎们,看见没有,他们在看着我们呢,来,亮亮我们的威风!”
随着李富贵高举的手重重落下,一千士兵发出低沉的一声杀,矛兵,刀兵,盾兵,弓箭手瞬间变阵,由肃立变化为进攻阵形,向前挺进约数十步。
第五营士兵历经战火,这一千随李富贵而来的更是第五营的精华,先前犹如石雕一般立在那里,所见的只是他们严格的军纪,但这瞬间变化,一股难言的杀气顿时弥漫开来,肃杀之气使空气都几乎凝固,向前挺进数十步,中军再一次传来命令,滚滚前进的军队霍然止步,收矛,收刀,收盾,收弓,由进攻阵形又转回队列。随后后队变前队,一队接一队地滚滚离去,最后,原地之上,只剩下了十数匹骏马,打头一人,正是李富贵。看着城头,他冷冷一笑,打马转身而去。
一千征北军来得迅速,去得也快,转眼之间,便已无影无踪,从覃理丰的视野之中消失。
虽然只有一千人,来表现出来的威势却使城头之上众人失色,覃家聚兵虽多,但大多却是原延州的镇军,以及一些乡勇民壮,平时列队,倒是黑压压地看着挺涨士气,但像这种进退自如,杀气冲天的阵势,他们何曾见过?城头之上,人人失色,便是先前叫嚣着要带军出城灭了李富贵的覃作金,此时也寂然无声。!!!
第五百零九章:准备作战
“父亲,怎么办?”覃作金看着覃理丰,脸上仍是没有什么血色。覃理丰看了一眼儿子,心中有些恼火,当真是见不得大阵仗。
“准备打仗吧!”他沉着脸,一字一顿地道。
“现在他们只有一千人,好打,但他们肯定会迅速增兵,这仗,怎么打得赢?”覃作金已完全没有了先前的豪气,有些瑟缩地道。
“蒙人能容我,因为他们没有力量控制延州全境,需要借助我的力量。但看今日李富贵的作派,显然,云昭的征北军对于延州已有定策,云昭不能容我,他要打造一个完全属于征北军的延州,我的存在,与他的政策背道而驰。”
“那李富贵今日又为何要来与我们谈判?如果我们答应了他,他岂不是没有借口向我们动武?”覃作金不解地问道。
“那是因为他们兵力不足!”覃理丰没好气地道:“李富贵提出的条件,我如果答应,就等于将自己绑上了他的战车,与蒙人彻底绝裂,然后他便可以慢慢地收拾我,覃家,便等于这数年白忙活了一场,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之中,你说,我岂能甘心。”
“父亲的意思是,我们投靠蒙人?”覃作金道。
“不错!”覃理丰狠狠地道:“既然云昭不能容我,那我便倒向蒙人,在延州,有了蒙人的支持,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呢?征北军如此向我们勒索粮草。显然他们在这方面有着极大的弱点,如果在延州爆发大规模的战事,没有足够的粮食作支撑,我看他怎么打下去。作金,你马上派人向延城的勃律求援。”
“是,我马上派人去办!”
“既然已经决定要与云昭为敌,那这一千人,我们就先一口吞了下去。也算作我们给蒙人的投名状!”覃理丰重重地一拍城垛,阴声道,“李富贵想要聚兵于平湖,至少需要十来天的时间,李富贵,我让你过不了这十天!”
平湖,栖霞山。李富贵驻营地。士兵们正在忙着修筑营地。一棵棵的树木被砍倒,简单地砍去枝丫。便直接拖到营地里。简单地加工一下,便抡起大锤,将树杆吭哧吭哧地钉进地里,构成栅栏,砍下来的多余部分用锚钉横七竖八地钉在一起,做成拒马或者路障,摆放在营地之前。营地之外。看似乱七入糟,其实按照一定的规则挖出了纵横交错的壕沟。便连营地之中也不例外,只不过略微不同的是。营地之中的壕沟被挖出来之后,上面又铺上了一层薄薄的树枝,洒上细土,细细抹平,从外表上看,与一边的平地,基本上没有什么差别了。
这是李富贵的作风,作为一名前捕快头子,下套设陷阱是他的长项,自从他统带一营之后,设立营地,总是会在营地内设下若开陷阱,虽然从来都没有用到过,但他仍是乐此不疲,所谓预则立,不预则废,李富贵总是抱着以防万一的心态,如果当真有人攻破了他的营地,这些陷阱将会成为他杀死敌军,阻挡敌人攻势的一个利器。
谈判破裂,李富贵预感到战斗很快将会来临,覃作金虽然没什么脑子,但是覃理丰却是一个狠角色,既然要翻脸,当然便会狠招迭出,先将自己吃了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谁叫自己现在只有一千兵马呢?在对手面前,当真十分孱弱,哪怕覃家的兵马都是软脚蟹,但蚁多咬死象,几万人扑上来,那是要要人命的。
所以营地的选择,李富贵是颇费了一翻心事,最终选择了易守难攻的栖霞山,这里濒昨平湖,不缺水源,就算敌人将自己四面围住,自己向下挖个十几米,就能弄到水源,重要的是,自己只要能撑过十天,援军便会到来,当然,李富贵可以选择先撤退,但他有自己的考量,如果覃家打来,自己倒是可以充当诱饵,将对手粘在此处,能够以最快的速度破敌,对于延州当前的局势是有好处的。
最怕的就是打成僵持之局。调兵的命令从自己撤往栖霞山的途中便已发出,离此最远的第五营士兵将在十天之后抵达。十天之后,便是自己总攻的时候。
月上中宵的时候,李富贵终于喘了一口气,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今夜不用担心覃家人打来,对方要做好战斗准备,一天的时间显然是不够的。
借着帐内的松油火把,李富贵将铺在桌上的平湖地图仔细地再看了几遍,确认了对方最有可能的进兵路线之后,这才放心地合衣躺在了床上,那几条路线之上,他已经派出了若干哨骑,只要覃家有动作,自己便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从而做好准备,当然,是防守,自己千把人,疯子才会冲出营地去与对方硬撼。
营地之中传来三更的梆子声,累了一天的李富贵迷迷糊糊终于睡了过去。营地之内的士兵,除了警戒的哨兵与在外的哨骑之外,其余的士兵都已经怀抱着兵器,和衣而卧,营地之内,倒是鼾声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