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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岚这几天也没发现啥异常的情况,每天不是看店,就是出去继续查找她母亲的线索。
二胖则是安心养伤,等着那个小狐狸伤好,也算是等着帮手的到来。
很快,就到了十五。
这天的凌晨两点,我和王超还在如同往常一样的程序,滴人血,拜蜡烛,三点半的第一锅人血馒头出锅后,也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唯一有点奇怪的是,王超总是会皱着眉头看着我,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也不说。
不过看他的表情倒不是他有意不说,就好像是能够看出点啥,又不能确定。
就在十六的这天晚上,我都要睡了,老大突然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要和我喝酒,听声音闷闷的,好像是和媳妇吵架了。
我也没多想,带着二胖就去了,到的时候都十一点多了。
就如同我预料的一样,老大和媳妇吵架了,这一次挺狠的,原因也还是那个,他那个老丈人喝点酒就翻脸,今天又骂他了。
就这样喝着聊着,一直弄到了凌晨三点多才散了局。
回到家里都四点多了,我和二胖倒下就睡了。
早上九点的时候,一阵急促的电话声把我吵醒了,本以为是店里有事情,没想要还是老大打来的。
“老二,我杀人了!”
迷迷糊糊接起电话的一瞬间,我就听到了老大有些紧张的声音。
我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猛地坐了起来。
“老二,我杀人了,我把那个糟老头杀了!”
电话那头,老大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沉起来,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赶紧回拨,却显示电话已经关机,我联系不上老大了。
心急之下我起来打了一辆车就奔着老大的那个宾馆去了,可惜那里根本就没人,宾馆的工作人员也不知道老大去哪了。
再给老大的手机打电话,也还是打不通,电话还是关机。
现在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也不能报警,唯一能做的就是焦急的等着,而且我心里也隐隐的有一个不好的念头,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和那个人脱不开关系。
我隐隐的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个人设下的局,要不然事情真的就这么巧,王建他们刚从我的店里逃跑,就正好被保安看到了那个女鬼。
而且我们到的时候也正好就看到了王建的尸体,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发现,也正是在那天,我碰到了老大。
这一切看起来都很巧,但是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可讲。
等了足足一天,晚上十点的时候,老大再次打来了一个电话,这一次他的语气又变得紧张起来,说的内容也一样,他很确定,他把他老丈人杀了。
我让他冷静,并且把地址发过来,有什么事情一起商量。
老大足足沉默了快有一分钟,才说出来一个地址,是城东的一个老旧小区。
这个地方老大和我说过,是他用这几年攒下来的私房钱买的房子,用来给他父母养老用的。
我和二胖到的时候正好十一点整,老大的手机也再次打不通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里规划的挺不错的,按照地址很容易找。
但是当我和二胖找到那个单元楼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个仅仅七层高的楼下已经聚了一堆人,他们全部在仰头看着楼顶上的一个人,是老大。
老大就坐在楼顶,一双腿全部搭在了外面,面色苍白,目光也有些呆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当他看到我出现的时候,嘴角终于咧出了一抹笑容,还冲着我招了招手。
“老大,你冷静一点,有啥事情可以慢慢商量,别想不开!”
我赶忙喊着,劝着老大冷静一点,心里也焦急万分。
老大坐在楼顶看着我,缓缓的摇了摇头,说道:“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有什么来不及的,你想想我这几年过的日子,你那个根本不算啥,别想不开!”我急着劝道。
“这样还来的急吗?”
老大坐在那里沉默了片刻,转过身有些艰难的拖过了一个人。
第五十五章 来不及了()
老大拖出来的那个人是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男人,头发半白不白的,隐隐的还能看到他的眼睛还睁着。
这个时候人越聚越多,还有人拿着手电向上照着,这下子我们终于看见了那个五十多岁男人的样子。
那双眼睛确实睁着,不过却是如同死鱼一样的睁着,而且还能看到那张脸呈现出一种铁青色,嘴角还挂着一丝鲜血。
“看到了吗,这个是我的老丈人,我把他掐死了!”
老大掐着那个老头的脖子,就好像是掐一个死鸡似得,拽到了身前,又问道:“这样,还有机会吗?”
我咽了咽喉咙,咬着牙喊道:“活着就有机会,想想你爹妈!”
“呵呵!”
老大诡异的笑了笑,双手更是不断用力,将他老丈人的尸体彻底拽到了前面,然后微微一推,松开了双手。
那具尸体瞬间坠了下来,砰的一声掉到了楼下,激起了一片惊呼声,围着的人群瞬间前后退去。
“草!”
二胖在旁边骂了一句,拉着我向后退了退,毕竟七层楼的高度,要是被砸到了就算是不死也得残废。
那具尸体趴在地上,身下缓缓的漫出一点暗红色的鲜血,然后又在那里凝固,那双如同死鱼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瞪着我,就好像是我杀了他一般。
“老大,别在错下去了!”
强忍住心里的那种恐惧感,我仰头大喊道,我和老大才重逢没几天,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大学的时候,我们寝室四个人,除了樊川那个王八蛋,我们哥三个关系非常好,只不过是那几年我实在是不想拖累他们两个,而且混成那个屌样,我也没脸见他们。
现在因为人血馒头的原因,我也不想拖累他们,那天碰巧遇到了老大,我本以为是天意,但是没想到竟然发展成了现在的样子。
“呵呵,已经回不了头了!”
楼顶上,老大呆愣的笑着,又费力的提起了另一个人,一个有些矮胖的女人,是大嫂。
大嫂还活着,只是最被堵上了,她好像是已经猜到了老大要做什么,惊恐的摇着头。
还是像刚才一样,老大掐着大嫂的脖子,缓缓的将她提了起来,将她的身子递到了楼层外。
大嫂已经被掐的背过了气,翻起了白眼,脸色也憋得通红,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状况。
“别!”
我已经知道老大要干啥了,忙喊了一声,可惜,已经晚了。
老大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病态的潮红,他在大嫂的耳边似乎是小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松开了双手。
又是砰的一声,大嫂的身体扭曲着坠了下来,双腿如同麻花般蜷曲着,森白的骨茬更是刺透了衣服,钻了出来。
而且一时间还没死,大嫂的鼻孔里呛出了血沫,脸色也绷得通红,又大口了喘了几口气,这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那双充满了鲜血的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我。
前后死了两个人,时间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二十分钟,警察也在这个时候赶到了,大声的劝着楼顶上的老大。
“这样,我还能回头吗?”
老大根本就没有理会警察的呼喊,而是对我诡异的笑着,问出了这个相同的问题。
“老大,你这是为了什么啊?”
我嘶嚎着问道,我实在是不理解,到底有多大的仇能让他做到如此地步,而且就算是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他的父母。
连杀两个人,而且还是如此凶残的方式,老大能活下来的几率很小很小。
“为了什么?”
听到我的嚎叫,老大愣了一下,目光迷离了起来,喃喃着:“是啊,我到底为了什么啊?”
老大就这么愣愣的喃喃着,我心里突然涌起了一个不好的念头,老大可能要自杀。
“既然都这样了,我不如也死好了,我下去问问他们两个,到底是为了什么?”老大突然清醒了过来,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疯狂之色。
我心里一惊,忙喊道:“不要!”
老大就和没有听到我的喊声一样,爬上了楼沿,对着下面的那两具尸体喃喃道:“好了,我下来问问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老大!”
就在我的喊声中,老大张开了双臂,做了一个飞翔的姿势,一跃而下。
砰的一声中,老大就在我的面前摔死了,一股鲜血溅了出来,同时迸出来的还有一颗眼珠。
那颗眼珠就那么在地上滚着掉在了我的脚下,那颗黑白分明,还带着一丝鲜血的眼珠就这么冷冷看着我,好似在嘲笑着什么。
“老大!”
我那喃喃着,还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妈的!”
二胖也在旁边骂了一句,拉着我向后退着。
周围的人群这一次更是疯狂的退着,老大的死法相比于那两具尸体更加恐怖。
老大是头部着地的,整个脖子都已经摔断了,和身体成九十度的角度对折着,整个脑袋也摔破了,红的白的混杂在一起,流了出来。
在这一刻,我忘记了一切,只有老大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还有周围不断响起的尖叫声。
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再次回到家里的我都不记得了,脑子里回荡的只有老大那最后的身影。
“木头,木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二胖摇了摇我的身体,将我从那种呆滞的状态之中唤醒。
“老大绝对不是正常死的,一定不是,肯定是那个人干的,肯定是!”
醒来的一瞬间,我就抓住了二胖的双臂,大声的喊着。
“我知道!我知道!”二胖不住的点着头,安慰着我。
“你他妈的到底是谁?啊?啊?”
我大声的吼着,心里对那个人的恨意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
老大是一个孝子,以他的为人,绝对不这样做,而且他也没有理由这样做,一切都是从我们见面开始时变得,老大是因为我才死的。
我从来没有如同现在这样想要杀一个人,从来没有过,我也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为什么要杀死老大。
“放心,我们一定会报仇的,一定!”二胖也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渐渐的安定了下来,不去想那些,渐渐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老大的父母就从下面的县里赶了过来,可惜他们看到的也仅仅是一具尸体。
我实在难以想象他们到底要经历多大的打击,也不敢去想。
就在这时,我也接到了另一个电话,是我们寝室老三杨威的。
杨威在另一个城市里,前几天通过老大就已经联系上了,这几天怎么打老大的电话都打不通,这才打到了我这里。
我有些哽咽的告诉了老大已经死了,将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老三。
当天夜里,老三就赶了过来,为的就是见老大最后一面。
面对老三,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更难以开口告诉他可能一切都是因为我。
而且在老三的脸上我看到了一丝不妙的地方,老三的眉心处黑的发亮,我很清楚这代表着什么,老三有危险了。
老三的情况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测,老大是因为我才死的,而现在轮到老三了。
为了保证老三的安全,我打算不然老三离开我的视线,直到他离开这个城市。
第四天,老大的尸检报告出来了,一切都盖棺定论,而且事实就是那样,那天晚上看见那一切的不止是我一个人。
这天老大被送入了火化炉,化为了灰烬,他的尸体也彻底消失不见。
我和老三一切喝了一顿酒,然后将他送上了火车,一直看着火车驶离,我才算是安了心。
但是让我后悔的事情还在后面,自从老三上了火车,我就一直等着老三平安抵达的电话。
按照正常的情况,老三的车要七个小时才能到站,但是一直过了八个小时我也没等到老三的电话。
电话拨过去,对面显示的是关机,这种情况就和老大一样。
我疯了一般的一遍一遍的打电话,直到电话关机。
“都怪我,都怪我!”
现在我已经很清楚,这个事情一定和我有关,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老三没事。
“不怪你!”二胖在一旁安慰着我。
我依旧是愣愣的喃喃着,脑子里回荡的完全是老大最后死时候的画面,我很怕老三也是这样的结局。
就在我已经完全绝望时,电话响了,是老三打来的。
可惜的是,电话里老三的声音就和老大出事前一模一样,有些紧张,还有些害怕。
我焦急的问着老三到底在哪,我想要知道他到底到没到站,老三的回答让我一惊,他就在我们市里,他没走。
又问了他好几遍,他才傻愣愣的说出来一个地址,那个地址就是老大买下的那个城东的旧楼,老三就在老大家的楼顶上,他也要跳楼。
撂下电话的瞬间,我就赶紧给警察打电话,这个时候,警察一定会比我先到,而且没准他们能够救下老三,我实在不想看到老三出现意外。
当我赶到城东的那个熟悉的地点时,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下面也做好了防护措施,而老三就在楼顶坐着,他在等着我。
第五十六章 下一个是你()
老三坐在楼顶,双腿在空中微微荡着,那张脸上带着一丝迷惘,好似在和谁交流着。
我扒开人群,紧张的望着楼顶的老三,喊道:“老三,有啥事咱们下来说!”
老三愣了愣,缓缓的低下头,眼睛里终于出现了一丝神采,嘴角咧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二哥,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恩,不会死,肯定不会死!”
我咬着牙肯定的说着,心里已经翻了个,我很清楚老三的情况,他现在身不由己,而这一切只因为我。
“呵呵!”
突然,老三脸上的那种挣扎着的哭腔不见了,而是冷冷的笑了笑,双手在墙壁上一撑,直接翻了下来。
“不要啊!”我嚎叫着向前伸开了双手,想要接住老三。
老三在空中诡异的翻了一个身,正好避开了我的双手,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摔在了我的脚下。
一股鲜血溅射而出,弄得我满裤腿都是,老三也还没断气,鲜血不断从他的鼻腔中涌出。
“老三,老三!”
我哭着跪了下来,无助的帮老三擦着涌出的鲜血。
“二哥,我不想死!”老三痛苦的伸出手,拉住了我的袖子,挣扎了说出了一句话,脑袋一歪,没有了气息。
“啊!”
我嚎叫了一声,疯狂的捶打着地,任由两个拳头全部捶打的鲜血淋漓。
“木头!”二胖从后面一把抱住了我,将我抱了起来,阻止着我自残的行为。
“下一个就是你!”
就在这时,已经烟气歪了脖子的老三突然转动了头,瞪着那双猩红的眼睛看着二胖说道。
说完,老三彻底咽下了那口气,只是嘴角还挂着一抹奇怪的笑容。
警察也在这个时候过来了,将人群隔开,也将我和二胖拉到了一边,隔开了老三那双还圆睁着的双眼。
我的耳边也始终回荡着老三最后的那一句话,下一个是二胖,这是要将和我亲近的人一个一个的全部杀死。
二胖只是愣了一下,就安慰起了我,看起来根本就没将那就话放在心上。
陪着我一起去录了一个笔录,又看了看老三遗体一眼,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二胖,我连累你了!”
坐在床上,沉默了许久,我才缓缓的开口,对身边的二胖说道。
“说啥呢,当我是兄弟就别扯那些没用的!”二胖锤了我一拳,顿了顿又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还他妈下一个就是我,哥们到时候弄死他!”
“恩!”
我闷闷的点了点头,使劲的抓了抓床单,心里依旧满是担忧。
老大死了,连带着大嫂,还有他的老丈人一起死了,还有老三,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而现在可能轮到了二胖。
我实在是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要对老大和老三动手,这么做除了让我更恨他之外,什么作用都没有。
就这么压抑着,带着满心的疑惑,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我隐隐的听到客厅里似乎有人在说话,听声音好像是二胖。
我一下子就惊醒了,又想起了老三临死前的那一句话。
从床上爬起来,我小心的走到门口,透过门缝,向着客厅望去。
光线很暗,只能看见二胖站在阳台边上,似乎是在和外面的什么东西交谈着。
“二胖!”
我推开门,向着客厅里走去,小声的叫道。
二胖没回头,好似还在那里交谈着什么,根本没听到我的话。
“二胖!”
我又叫了一声,这才的声音大了一点,但是二胖还是没有一点反应,我想都没想,快步向前走了过去,拍向了二胖的肩膀。
二胖的身体一滞,缓缓的转过了头,那张脸也是一变,他不是二胖,是老大。
“大哥!”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竟然是老大。
“二哥,我们好孤单啊!”
就在老大的身后,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传了过来,老三那张还挂着鲜血的脸出现在了我的眼中。
“是你,是你害了我们,如果不是你,我们怎么会死?”
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大嫂也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在她的身旁,是她的父亲,那个最先摔死的老头。
三个人同时向我迈了一步,冷笑着看着我,目光中满是阴沉之色。
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他们说的对,如果没有我,他们就不会死。
老大这个时候向前走了一步,身体也变化了一下,彻底成为了老大原本那摔成了扭曲的样子。
“对不起!”
我又张了张嘴,却只是说出了这么三个字。
“那就拿命来偿还吧!”大嫂冷笑着,对我伸出了手,向着我的脖子掐了过来。
“妈的,竟然还敢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