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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柳吓出一身冷汗,知道刚才在她身后骚扰她的人就是这个矮个男人,可是这人长得怎么和被她打死的王木头差不多呢?难道是王木头的魂魄找来了?她的心剧烈地跳动着,战粟着再定神一看,电车慢悠悠地远去,那人也消失在了视线中,没再出现。
青柳长嘘了一口气,她揉着膝盖,想等膝盖的痛减轻一点后起身,可是没想到突然从斜刺里袭来一股大力,将她带倒在地,等她莫名所以地抬起头,这才愕然发现,一直挂在右手臂弯里的布包不见了!而离她几步远的地方,一双黑瘦脏污的小脚丫正在拚力奔跑,脚上的鞋已破烂不堪,脚后跟露在外面,上面还裂了一个口子,口子里鲜红鲜红的,不知是血还是嫩肉。
在片该的错愕过后,她明白自己是遭抢了,这一下把她急出了一身冷汗,因为那包里不仅有她接下来赖以生存的银手镯和换洗衣服,还有鲁荣明为她画的地图和写的字,她还要靠它们找到纱厂呢。她顾不得膝盖上的伤痛,立刻蹦起来就去追赶,一边还高喊着:“站住,别跑,把我的包还给我!快快,抓住那小孩!……”她这一喊一追,前面的小孩跑得更快了,路上的行人看到这一幕,全都自动让道,悲天悯人型的声:“真是作孽哦,又是被抢脱包的!”这种人大都是爷爷奶奶辈上了年纪的。
冷漠型的只是淡淡地望了一眼,便顾自走路不再多看一眼。这种追逃场景在上海滩上层出不穷屡屡重演,久在上海的人早已麻木了。
也有幸灾乐祸的站住了风凉话:“哈哈,今朝是抢包日吗?怎么老是看到包被抢啊?这好象是第六个了吧?”“不止的,我早晨就一连看到四个呢,这个么不是第九个就是第十个!”……
青柳追得气喘如牛,喉咙干燥得好象一碰到火就会着起来,胸腔里隐隐作痛,喘气如同拉风箱一样,呼哧呼哧地响,两条腿也重得迈不开步了,可是前面那个背影仍然身轻似燕,快捷地飞奔着,那双破鞋一点也没有影响他跑步的速度。
青柳又使出吃奶的力气奔了一段路后便再也跑不动了,胸膛里象是快要炸开来,她不得不停下来弯下身子,两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匀气,等她匀过一点气来再抬头一看,前面哪里还有那个抢包贼的影子?
她不死心,又往前跑了一柱香功夫,除了看到弄堂里住户投过来或好奇或诧异或嫌弃的目光外,没有发现那个小贼的身影。前面,是一个死弄堂,尽头有一堵高墙,墙上斑驳不堪,粉泥剥落处露出底下铅灰色的砖头,墙下放着一只半人高的落水缸,缸里有半缸混水,水里边有倒潜虫(孑孓,蚊子的幼虫)在欢快地游戈;旁边摆着几盆蔫蔫的花草。弄堂两侧的门都紧闭着,没有人开门出来,也没有人透过窗子往外看她。
奇怪,那个抢包小贼,就象上天入地一样,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又累又饿又气又急的青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想怎么就这么倒霉呢?还没走出一半路,就接二连三地出事,现在连钱和衣服地图都没有了,这还让她怎么去杨树浦找纱厂做工啊!此刻,她真的很想大哭一场。
……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六章途中迷路
但是,她立刻站了起来,不管怎样,都要将没走完的路走下去,好在临走前,她将鲁荣明留下的那一百多文钱都装进了贴身小衣口袋里,刚才买电车票用去二十文钱,还余下八十多文,应该能撑到杨树浦那里。
她想着,便原路返回,想回到刚才被电车甩出来的那个地方,到了那里,她还可以再乘电车去杨树浦的,大不了再买一张票。
但是她却骇然发现,她竟然……迷路了!刚才只顾着追抢包贼,她根本没有看方向也没有看路标和墙上的地名牌子(如果看了,她也不认得字),展现在她面前的是如迷宫样弯来弯去的弄堂,现在她连自己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又该往哪里走?
她彷徨地按自己的感觉往外摸,但是不是走进了死弄堂就是横七竖八阡陌样的弄堂让她无所选择。问了好几个路人,但是因为她不出刚才电车将她扔出来的地方叫什么名字,人家自然也帮不了她。再问她:你倒底想去哪里?她要去杨树浦路。人家便用象看白痴一样地目光看她:杨树浦?脑子搞搞灵清好伐?那里很远的!你还是走到马路上去乘电车吧!
于是她就按人家的指点到了马路上,可是,她却发现这条马路完全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叮叮当当的电车倒是也有,可是过去一问,人家是不去杨树浦的,如果她要去的话——那个卖票的瘦高个女人告诉她——就得先乘电车去爱多利亚路(现延安东路)或马霍路(现黄陂东路)再转车去吴淞路或领事馆路(现北京东路),到了那里,离杨树浦路就不远了……
这一连串闻所未闻的路名让青柳听得目瞪口呆,半晌作声不得。想想肯定是刚才追抢包贼时跑乱了方向,听那女人的意思,她似乎离杨树浦路越来越远了!这下让她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纱厂呢?她再也忍不住了,心里空落落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拖着无力的双腿走到路边。找一个没人的墙角,蹲下来抱住膝盖将脸埋进去低低地哭了起来。膝盖上的伤因为弯曲而跳痛不已,可是此时,她哪里还有心思顾到这些?
“咦,小姑娘哪能(怎么)哭啦?出啥事体了?”一个柔和苍老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青柳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看到一个面目慈祥满头银发的老奶奶,正用慈爱的目光看着她。
“小姑娘迷路了,寻不着回家的路了是吧?”老奶奶看到青柳不哭了,抬起迷朦的泪眼看着她,很是高兴,直起腰:“小姑娘住在哪里的?阿奶指点给你看。要是你还是搞不灵清。阿奶就让孙子带你去!”老人很豪气地,看样子,她是想帮忙帮到底了。
“嗯,谢谢奶奶!我想去杨树浦……可是,我的包给抢了,连钱也没有了,现在连路也不认得了……呜呜呜……”青柳到这里。想想前路迷茫,又不禁痛哭起来。
“唉,那些杀千刀的真作孽喔~小姑娘不要哭,啊?嗳,你刚才要到啥地方?……”看来这奶奶有些耳背。青柳的话她并没有听清。
“嗯,我要去杨树浦……”青柳止住哭泣,又了一遍。
“小姑娘是去杨树浦路找纱厂做事?”老奶奶听清了青柳的话,吃惊地问,一双老眼昏花的眼睛睁得很大,眸子里满是疑惑和惊诧。
“是啊,老奶奶你知道怎么去吗?”青柳边用衣袖擦拭着脸上的泪水边充满希冀地问道。
“小姑娘是外地来的吧?”老奶奶没有回答青柳的问题,关切地问。
“嗯,第一次来。”
“去过杨树浦?”
“没有。”
“可是,你怎么知道杨树浦路上有纱厂的?”
“是听人家的……”青柳心里奇怪这老奶奶怎么不告诉她去杨树浦路的走法,老问一些没用的问题呢。
“小姑娘晓得伐,杨树浦路上有好几家纱厂,都是东洋人开的,你想进哪一家啊?”
“什么?有很多纱厂?”青柳的眼睛瞪得溜圆,吃惊地叫道。这倒是她从来没想到过的,之前她一直以为上海只有一家纱厂呢。
“当然啦。你看啊,有大康、裕丰、公大、同兴……这全是东洋人开的。还有老公茂、瑞记……哦,老公茂是英国人开的,瑞记是德国人开的……另外还有振华、公益和德大,这三家倒是我们中国人开的。另外还有几家,我一下子记不起来了。”老奶奶倒底是个老上海,扳着指头一口气出上海滩上九家纱厂。而这些纱厂大都在杨树浦路上。
青柳一下子傻了眼,这么多的纱厂,她要去哪一家做工呢?
“还有,在纱厂里做工苦来西(很苦)的,小姑娘你的身体这么单薄,吃得消伐?”老奶奶眯着眼打量了青柳一下,不等青柳回答,就自自话地摇了摇头道,“东洋人从来不把中国人当人的,连女人每个月来那个的几天也不放过,都要你拚命去做生活的,所以,阿奶劝你一句,还是不要去那种地方了吧?要做工也可以寻另外的生活啊!比如寻一家中国人开的厂……唉,东洋人不是人哦~纱厂也不是人待的地方呢……不要去,不要去,阿奶叫你不要去啦…”完就摇摇头,顾自走掉了,竟然连开始时的承诺都不记得了。
青柳呆呆地看着老奶奶慢慢离去的颤颤微微的佝偻背影,一时之间竟连哭都忘了。发了半晌呆,忽然觉得肚子饿了,她这才发现时辰已到了午时,心里不由想道:这时,大哥应该回到家了吧?当他进屋看到她不在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会不会四处找她?或是生她的气了干脆就没找?……青柳想象着鲁荣明在发现她离开后的各种反应,心里又是酸楚又是痛苦。
但是,既然自己选择了离开,现在再想这些又有什么用?还是快点走出困境再吧。一边想,一边无精打彩地向前走去,自己也不知道要向哪个方向走,但是当务之急,应该是先把肚子填饱。
在一条弄堂口,有一个卖油炸虾饼的小摊头,青柳化六文钱买了两只,一边吃着,一边辨着方向。她发现上海的马路有许多竟然是一模一样的,每个转弯处都有一块牌子,可惜的是上面写的什么她一个也不认得,如果她再迟几天走,再多多认几个字就好了……嗨,不想了不想了,现在这时辰,大哥肯定已发现她走了,如果自己再回去——呃,也不知道怎么回去呢——岂不是被大哥骂死?再,吕大哥也快要回来了,到那时她还能走得掉吗?
青柳按自己辨别出来的认为是正确的方向,沿马路朝北走了一段,想想又不放心,便向路边一家住户打听,那家人家将一张小四方桌放到了马路边的人行道上,桌边坐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在吃午饭。
“大姐,请问去杨树浦路怎么走?”青柳现在一律管三四十岁的女人叫大姐,她觉得这样叫会让对方感到自己年轻,可以拉近彼此间的距离,好话一点。
“去去去!……”女人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将手里的筷子向她挥了几下,就象在赶一只嗡嗡叫的讨厌苍蝇,“人家在吃饭过来问路,一点也不识相,真是乡下人,烦杀脱(烦死)了!”完连眼皮都没的抬一下,继续吃她的饭。
“呃……”青柳有些尴尬,一路上她问了不少人,从来没有遇到这样不友善的对待,她默不作声地垂首退开,正在转身时,一个男人从屋里出来了,叫住了她:“嗳,小姑娘,你要到哪里去?我来讲给你听!”
“侬吃饱了是伐?管着天管着地,还要管人家闲事体!”吃饭女人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给男人,没好气地道。
“嘿嘿,我是看小姑娘一个人在上海陌陌生生的,找不到地方,所以想要帮帮忙嘛。”男人听了女人的挖苦话也不生气,笑嘻嘻地道。
青柳转头一看,见这男人长得尖嘴猴腮的,脑袋上歪扣了一顶黑缎子暗花瓜皮帽,右侧脑门上贴了一枚铜钿大小的黑膏药,颌下三撇老鼠须,手里端着的碗里盛有半碗饭,想必刚才是去里面添饭去了。
“哦,这位大哥知道去杨树浦路怎么走吗?”青柳听到男人愿意帮忙指路,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因此就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喔,原来小阿妹是想去杨树浦啊?啧啧啧……”猴腮男人一看到青柳秀美的面相,呆了一呆,然后过来围着她转了一圈,嘴里啧啧地撮着牙花子,好象牙齿突然痛了起来。
“死腔,过来!”正在吃饭的女人突然放下饭碗起身,过来一把扭住男人的一只耳朵,不顾他吃痛的叫声,一直拉到桌边,将他按坐在凳子上,用手里的筷子在他的瓜皮帽上抽了两下:“不要以为我不晓得你肚皮里打的是啥鬼主意?一看到人家小姑娘,你就走不动路了是伐?想动坏脑筋?谈也不要谈!”完又用筷子远远地向惊呆了的青柳赶苍蝇样挥了一挥,“还不快走!看啥看?”
章节目录 第三十七章巧遇小芋头
青柳一看这母老虎般的女人挥起筷子,以为她要打人,急忙转身就走。背后传来男人的话:“奇怪,老太婆发啥脾气啦?我又呒没(没有)做啥佬,真是莫名其妙!……嘿嘿,乡下大姑娘,有吃呒看相……夜倒(里)用块香肥皂咯吱咯吱汰(洗)……”
“闭嘴!”一声狮子吼象把剪刀一样立刻将男人嘻皮笑脸的话绞断了。
青柳逃也似地离开了那里,那个男人最后的几句话她听得并不是很明白,只是知道,不管到哪里,总有好人和坏人,鲁大哥是好人,吕大哥也是好人,至于那个小芋头,应该算是个不好不坏的人吧?想到小芋头,青柳的嘴角不由往上勾起了一个弧形,自从那天上午把小芋头赶走以后,就再也没有看到他出现了,也许,他怕了她?嗯,这样也好,省得那个瘦竹杆老是缠个没完……不过,现在没关系了,她要去杨树浦纱厂做工去了,那里离这里很远,连吕大哥都会找不到她更不用小芋头了……
老古话的是:白天不能想人,夜里不能提鬼。意思是,白天你若是想到谁或是谈论到谁,谁就会出现,夜里若是谈到鬼,就会真的来鬼。现在也是如此。
青柳正边走边东张西望,试图弄清现在自己倒底在哪里时,背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她的脑中嗡地一声,身子立刻僵住了,之前曾听老马爷爷过,上海有一种“拍花”勾当,骗子将迷药藏入指甲,盯上一个小孩后就从后面拍他的肩。等小孩回头时,骗子便将指甲里的迷药弹出,小孩闻药后晕倒,就被骗子背走卖掉了。
现在,她遇到的该不是“拍花”吧?青柳的心跳骤然加快。她不敢回头,怕被藏在指甲里的迷药弹到,可是光这样傻傻地站着也不行啊。万一被坏蛋敲昏了背走怎么办?……嗨~还等会么,那就跑吧!她突然象只脱兔般拔足往前狂奔,耳边只听得风呼呼刮过。两旁的树木刷刷往后移。路上不多的行人都忙不迭地让开了路。跑了一会,听得后面有人大叫:“青柳!青柳!是我呀!你跑什么呢?我是小芋头啊……”
后面喊了好几下,青柳总算听清了,这才停下狂奔,两脚发软地走到路边干呕起来。等她好不容易缓过气,起身看到后面气喘吁吁跑过来的小芋头,便埋怨道:“人家走得好好的,你干吗突然拍人家的背嘛?吓死我了!”心。真是见鬼了,好几天都没见到这家伙了,怎么刚才心里一念及他。他就突然冒出来了呢?还好是大白天,要是晚上黑地里来这么一下。可不真的把人吓死?
“我怎么知道你胆子这么小啊?大白天的拍你一下都会怕成这样……”小芋头委屈地。刚才他正仰头找树上的麻雀,一侧头突然发现了青柳,他怕喊她会惊走她,于是就悄悄地蹑到她身后拍了她一下,一是和她开个玩笑,二是想给她个惊喜,谁知非但没喜,反倒真的把她给惊走了。
“呃,那个……”青柳不想告诉他自己刚才是以为被“拍花”了,怕他以后老是舀这个来取笑她,于是就转了话题:“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哈哈,我在这里打麻雀呢,你看,打了好几只了都。”小芋头着举起手里的网线袋给青柳看,网袋子里果然有几只死麻雀。
“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啦?明阿哥呢?上海这么大,他怎么不陪你出来呢?不怕你迷路吗?”小芋头奇怪地看着青柳,问出一连串问题来。
这小芋头虽然被宠坏了,但人却并不坏,两次吃了青柳的亏后,知道这乡下小姑娘不好惹,便不敢再去纠缠她了,于是又重操旧业——呃,不是,是重拾旧趣——打起了麻雀。本来他们在一起打麻雀的有三个人,但是他今天一个也没有约到,在家里又嫌闷得慌,所以一个人就出来了,谁知却在这条大境路上遇到了青柳。
“唔,这个……你就别问了,是我自己跑出来的……对了,你不能把碰到我的事告诉大哥,知道吗?”青柳怏怏不快地答道,但转念一想又怕他告诉鲁荣明见到过自己,便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瞪着小芋头吓唬他。
“这当然啦,没问题的。”小芋头一听不让告诉鲁荣明,这正中下怀,可是他却很好奇,青柳独自一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对了,你怎么在这里打麻雀?这里离你家很近的吗?”青柳忽然想起了什么,狐疑地盯着小芋头问。
“哦,这是大境路,离我家不远的啊!”小芋头边走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随口答道。
“什么?你家不是在酱园边上么?”青柳吃惊地问道。难道她兜兜转转的,又回到了南门这一带?
“是啊,怎么了?”小芋头歪着头看到青柳吃惊的样子,不觉感到很是好笑,“诺,这条是大境路,前面过去一点的是民国路(现人民路),后面是晏海路(现河南路),左侧穿过两条马路就是老西门……咦,青柳,你怎么啦?身体不舒服吗?……”
“我的妈呀,怎么走了大半天,还在这里呀?……”听得小芋头问,青柳再也忍不住了,她索性一屁股坐到路边,呜呜地哭起来,折腾了大半天,原来她并没有走出多远,还在南门这一带转悠呢,这怎么能让她不伤心和绝望?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此时小芋头再迟钝,也意识到在青柳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不然她怎么一个人就跑出来了,还不让他和鲁荣明?难道是明阿哥凶她了?……呃,明阿哥这混蛋怎么可以凶小姑娘呢?这也太过份了吧!
这么一想,小芋头心里顿时豪气万丈,他过去蹲在青柳跟前,把她的头搂在了怀里:“别怕妹妹,有我呢!在南门这一带,没有我不认得的地方,你想去哪里玩尽管和我,我带你……唉哟,你撞我干吗?”话没完,小芋头的胸口上就挨了重重的一下,他立刻跌坐在地上,龇牙咧嘴地摸着胸口,一副委屈相。
“谁是你妹妹啦?”青柳对小芋头的那声妹妹觉得特别刺耳,加上这家伙竟然在她哭泣的时假乘机吃豆腐(沾便宜),这不是找抽么?于是就狠狠地给了他一肘子。
“你本来就比我小嘛?不是妹妹难道还是姐姐?”小芋头一边抚摸着吃痛的胸部,一边郁闷地。他看青柳的个子比他矮,便理所当然认为自己比她年长。再加上,嗳,叫妹妹多亲热啊!嘿嘿~
“嘁!还不知道谁大谁小呢?我是属狗的,你呢?”青柳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一边问道。
“嗯,我属鸡……”小芋头闷闷不乐地答道,搞了半天,自己竟然真的比青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