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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终于在凌晨两点的时候,到了那个女孩的家里,也是一个偏远的小村。
车停在一户人家门口。屋内的人,听到救护车开过来的声音,已经把门打开,迎接他们。黄坤对那个中年汉子示意,到家了。
那中年汉子仍旧紧紧抱着自己的女儿。女孩一动不动。黄坤发现,她已经死了。
屋内操办丧事的东西一应俱全。女孩的家人,早就做好了准备。
黄坤还看到女孩棺材放在偏屋里面,棺材的旁边,放着一个骨灰盒,那就是师父所说配对的冥婚。
徐云风对女孩的家属说了几句话,意思就是事不宜迟,尽快下葬。
家属们就都忙碌起来,给女孩擦洗、换衣服。
徐云风和黄坤就在旁边坐着,看着他们做着这些后事。徐云风对黄坤说道:“这件事了了之后,你跟我去一趟北京。”
“去北京干嘛?”黄坤问道。
“有些人,你要见一下。”徐云风说道:“事情比我想的要糟糕。”
到了早上五点,女孩的家属,就一起扛着女孩的棺材上山。安葬的时候,黄坤看到徐云风把那个骨灰盒放进女孩棺材。那个盒骨灰,应该就是他们所说的中年单身汉。
众人把坟坑给填平,堆起坟头。徐云风对着女孩的家属叮嘱,三年之后,再立碑。然后众人都散了。女孩的家属邀请徐云风师徒还有老曲去家里吃饭。徐云风拒绝了。他站在原地,没有走的意思。
女孩的家属以为徐云风还有什么法事要做,就先行离开。坟前就站着黄坤老曲和徐云风。
这个时候,一个人从旁边走出来。黄坤看了之后,大为惊讶。
那个人,老得走路都不稳当,脸上全是皱纹,嘴巴是个兔唇。是韩豁子!
徐云风对韩豁子说道:“给你。”手掌向上摊着,是一个扳指。
韩豁子连忙接过来,看着扳指,爱不释手的看着,那个扳指鲜红通透,由一块血玉做成。
“这下我死了,也安心了。”韩豁子说道:“我干儿子和干媳妇也有了……”
“知道为什么金仲当年要你砍的手指、坏你的本事吗?”徐云风说道。
“我和你们诡道从来没什么过节。”韩豁子说道:“我到现在都想不通。”
“那我告诉你吧。”徐云风说道:“当年你被批斗的时候,是不是有个人整你整的很厉害,还偷了你的这个扳指,后来又抢回来。可是你仍旧没放过他,有个女孩被烧死了。”
“我记得当时是有两个小孩来烧我的房子。”韩豁子说道:“那男孩是宜昌市内的,女孩正是我的仇家的姑娘……你怎么知道这些?”
“那个男孩后来长大了,是金仲的师弟。”徐云风冷冷回答。
“那个捣蛋鬼是你?”韩豁子盯着徐云风看,看了半天,“不是你,那小男孩没有你的罡火。你和金仲也不是师兄弟。”
徐云风看着韩豁子,“诡道还有一个人,你没听过他的名头吗?”
“王抱阳!”韩豁子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是他,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黄坤忍不住想到,原来诡道还有个门人,看样子厉害的很,名字叫王抱阳。
“钟家的当家炼了一个五行小鬼,”韩豁子说道:“他们已经打算找金师傅了。就在下个初七,那天时辰全阳。金师傅的本事最差的时候。”
徐云风想了一会,然后对韩豁子说道:“你说话可要算话。”
“我哪也不去。”韩豁子说道:“我就在这里等死了。”
徐云风和黄坤跟着老曲开车到了附近的市镇,吃早饭。三个人都在救护车上休息。
老曲靠在驾驶室里睡觉。黄坤和师父躺在车后厢。后厢里那个被碾压的面目全非的鬼魂还在。黄坤看着不忍,伸手把他给抓了。
然后才躺在长凳上睡觉。黄坤睡的迷迷糊糊的,梦见自己和无数鬼魂一起,那些鬼魂都扑过来,他奋力还击。累的精疲力竭。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额头全部是汗水。已经到了中午,老曲驱车向宜昌开回去。
车到了市内,已经是傍晚。徐云风在车上接了一个电话,嘴里嗯嗯两句。然后对着老曲说道:“把我们放到*光园下车。”
黄坤一听,这不是他的兄弟,他说的王八的家吗。
黄坤想到这里,脑袋里电光火石一闪,王抱阳!王八!师父的好朋友,诡道的另一个门人!自己早就该想到了。
原来那个董姐的丈夫,就是师父好朋友,而且是诡道的门人,而且非常出名,韩豁子都忌惮的人物。
车到了胜利四路,徐云风和黄坤下车后,跟老曲告别。
老曲问徐云风什么时候在一起喝酒,徐云风说道:“估计要等一段时间了,我估计要忙一阵子。”
老曲开车走后,徐云风带着黄坤向那个高档小区走去。
走到小区门口,一个穿着和有讲究的男人正站在那里张望,徐云风朝着他走过去。那个人一定就是徐云风所说的王八了。
黄坤很奇怪,他想着王八应该是个仙风道骨的模样。可是现在看见,就是一个生活无虞,养尊处优的男人而已。面相看着和师父差不多,就是头上有很多白头发。
“缺钱用吗?”王八对徐云风说道:“你怎么老是缺钱用。”
徐云风抠了抠脑袋说道:“开销大。你手上方便,就给我,算是借给我的。”
“生意不好做。”王八说道:“疯子,我这次要垫资,手上没活钱。你一要就是十万八万……”
“别……”徐云风摆着手说道:“别说这些,没有就算了。”
“我师父是在给福利院的那个女孩筹钱做手术。”黄坤忍不住插嘴。
“你忘了我跟你说的话了吗?”徐云风连忙制止黄坤说下去,“别插嘴。”
“福利院的小孩……”王八皱着眉头说道:“疯子,你什么时候,做慈善了。”
“没事。”徐云风撇了撇嘴巴,“你也别管我的事情。”
王八果然不再追问,而是打量起黄坤起来,“你也开始带徒弟了?”
“黄坤。”徐云风说道:“黄溪的堂弟。”
黄坤连忙给王八拱手唱诺。
“不用,不用。”王八不受这个礼,而是伸出手跟黄坤握手。
“吃饭没有?”王八问道:“我们出去吃饭。”
“不吃了。我还要去火车站买票。”徐云风说道:“我去北京。”
“哦。”王八说道:“帮我给方浊问个好。”
“知道。”徐云风说道:“你回去吧,董玲现在要你照顾。”
“你这个小子,这都看得出来。”王八笑着说道:“那你告诉我是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徐云风回答:“你小子命真好,什么好事都让你给摊上了。”
王八笑着说道:“女孩也不是都好养的,策策就没让他爹妈省心。你也不管管,她净和那些架匠端工打交道,像个女孩样子吗?”
“她踏她爹的代,你劝的好么?”徐云风不屑的说道。
“也是……”王八低着头,敷衍说道。
“还有件事情……”徐云风犹豫一会,才开口:“那个扳指,我还给韩……”
“那是你的事情。”王八两手一摊,“跟我没关系。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徐云风歪着嘴巴讪讪的苦笑,“是的,是的。”然后带着黄坤要走。
“等等。”王八叫住黄坤,掏出一叠钱,要递给黄坤,黄坤估计有几千块,这人真是有钱,随身都带着有这么多的现金。
黄坤当然不好意思接受,向师父看去,可是师父已经走出好几步了。于是向王八摆手,推辞不要。
“见面礼。”王八说道:“好好帮你师父。黄溪人不错,你别对他太绝了。”
王八说话做事都是一股无法拒绝的样子,根本容不得黄坤质疑。黄坤把钱给收了。向王八拱拱手,才向师父走去。
现在接近过年,虽然是春运,但是从宜昌到北京的票很好买。因为和民工回家的方向是反的。黄坤买的车票,然后把王八给他的钱,给了师父。
徐云风说道:“他给你的见面礼,你就拿着。”
然后约好了第二天下午在火车站坐车。黄坤知道自己肯定是不能会回家了。就给父母打了电话,说要去北京旅游。黄坤的父亲在电话里好像什么都知道,就对黄坤说,什么事情都要小心,注意安全。
师徒二人第二日上了火车,车厢里没几个人。
车开到襄樊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列车员走过来,挨着把车厢里的窗帘都给拉上。两个人各自躺在卧铺上,都是下铺。中铺和上铺的乘客看见别的下铺没人,都坐过去睡下铺去了。
“师父,你的那个兄弟,王八……”黄坤突然问道:“是不是就是诡道的门人,你对韩豁子说的王抱阳?”
“就是他。”徐云风回答,“如果他是过阴人,也不会现在这个样子。当年是我和金仲联手抢了他的位子。”
“你抢了他的过阴人身份,金仲抢了他的螟蛉,对不对?”黄坤说道,“可是他是你兄弟啊,你怎么能这样?”
“我脑袋发晕,行不行?”徐云风骂起来,“我自以为是呗。”
“你们交情还很好啊,他看样子一点都不恨你。”黄坤说道:“不过看样子,他是不会帮你什么了。”
“怎么好开口让他回来帮我。”徐云风说道:“当初骗他那么惨。”
“师父,你就别卖关子了。”黄坤坐起来,“诡道是不是有很大的对头,你现在怕得很,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的?”徐云风说道,“金仲告诉你的吗?”
“猜也猜到啦。”黄坤说道:“你当我是傻子么,你让我坐你徒弟,不就是要我们黄家帮你吗,我爷爷和魏家有交情,我帮你,魏家也会帮你。你跟我说的四大家族,钟家一定被你的对头给收买了,如果我不归宗,四大家族,就只有黄家和你有交情吧。黄家别说对付另外三家,就钟家都应付不了。”
“你都知道了。”徐云风悻悻说道,“还问这么清楚干嘛。”
“我当然要问。”黄坤说道,“你那个对头是谁?”
“一贯道听说没有?”徐云风终于肯说到点子上了。
“听说过。”黄坤说道,“解放初政府镇压会道门,一贯道首当其冲。”
“一贯道的道首张天然,也是过阴人。”
“和你一样吗?”
“一样。”徐云风说道:“但是我当过阴人,就是要对付他。”
“他不是死了吗?”黄坤吸了一口气,“你要对付一个死人。”
“人虽然死了。”徐云风叹口气说道,“可是他怨气还在,要报仇。”
“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黄坤说道,“你怕他干嘛?”
“我坏了他的好事。”徐云风掏出烟盒出来,点燃烟,“不止一次。而且我还当上了过阴人,为的就是对在那边对付他,让他完全消失。”
“那你和他……”
“如果他的势力全部铲除。”徐云风沉闷地说道:“他就只能回去。到时候就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了。”
“可是他不想这样。”黄坤说道,“我明白了,他根本就不想如你所愿,他在这边就能对付你。”
“事情会成什么样子,还说不准呢。”徐云风说道:“至少北边,他的势力在慢慢剪除。如果南边我们也赢了,他就只能回去。”
现在黄坤知道,为什么自己为什么这么重要。师父说的南边,就是云贵川这一片,师父已经告诉过自己,这一片地域,最厉害的就是四大家族。黄家能和魏家联手,就是这个道理。
而自己,正是黄家举足轻重的人物。
黄坤心里很不爽,原来自己的命运,早就被他人决定了。
宜昌鬼事Ⅱ 五十四 过阴之冥婚13
火车在翌日的中午到了北京西站,师徒二人,随着汹涌的人群出站。走到站外,徐云风茫然四顾。看到一个人走过来,带着他们向一辆越野车走去。
那辆越野车就停在马路旁边,也不怕被警察抄牌罚款。
徐云风和黄坤走到越野车旁,黄坤看见一个相貌秀气的齐耳短发女子,站在车旁。这女子看见师父了,微笑起来。黄坤也看到,师父正在朝她点头示意。看来他们是老相识了。只是这个女子,比自己大不了两岁,能开这么气派的车,真是不简单。
带领徐云风和黄坤的人是司机,现在司机坐到车内。
那个女子对黄坤打招呼,“你就是黄坤?你师父提起你很多次了,他恨不得现在就让你接他的班。”
女子说到下半句的时候,看着徐云风微笑。
徐云风偏了偏脑袋,对黄坤说,“按辈分算,你要叫她师叔,她叫方浊。你就叫她方姐,免得把他叫老了。”
“方姐。”黄坤嘴上叫着,手上却做着对长辈的礼数。
附近有个交警走过来,看样子是来照相抄牌的,可是走到距离越野车几米远的时候,又转身回去。
“再不走,”徐云风说道,“就要罚款了。”
于是方浊上了副驾驶,徐云风师徒坐到后面。车在马路上开着。黄坤看到路边繁华的都市,心里想着,无论这个世界,先进到什么地步,古老的神秘术数,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王师兄还好吗?”方浊在前面问徐云风。
“好的很。”徐云风懒洋洋的回答,“奸商一个。”
方浊哧了一声笑出来,“你们什么时候才不相互抬杠。”
徐云风哼哼两声,突然问道:“你和老严这么着急,叫我们来,不是他想见黄坤这么简单吧。”
“是啊。”方浊转过头来,脸色很凝重,“那个东西,我们从玉真宫弄出来的那个雕像,现在出麻烦了。”
“不用说了。”徐云风说道:“我们对头干的,老严怕得很吧。”
黄坤听到他们提起自己的名字,想起徐云风在王八家里,说起过方浊,是国家干部云云,连忙问道:“你们都认识我,方姐,你是干什么的?”
“我就是个道士。”方浊说道。
“谦虚了吧。”徐云风笑着说,“都当了一把手这么久了,还在谦虚。”
“那老严是谁?”黄坤继续问道。
“老严是个退休干部。”徐云风替方浊回答,“以前是你方姐的领导,现在老了,退休了。”
“师叔的情况不太好。”方浊低着声音说道,“病了很久了,上次你来之后,他就没出过门,老是在屋里呆着……也许撑不了多久了。”
“不会的。”徐云风说道,“那个人还没解决,他那里甘心去死。”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黄坤问道。
“我带你到北京来。就是让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找你,还有,我们的对头是谁。”徐云风向黄坤解释,“老严会告诉你的。”
“老严到底是什么人?”
“天下一半的术士都听他的。”徐云风回答,“你说他是什么人。”
车在北京的城区开着,然后就到了一个老城区,这里竟然还有一大片老式的居民平方。越野车在一个四合院门口停下。四个人都下车,黄坤看到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四合院。门口有几个闲人站着,无所事事。
方浊推开门,徐云风和黄坤都走了进去。
黄坤发现这是个好几个四合院组合而成的大院落,占地很广,布局巧妙,毫不显露地和相邻的民居相互参差。并且黄坤发现,这个民居内有不少人在走动,一半是道士的装束,一般是普通人的装束……还有一些人,他们不是人。
方浊问徐云风吃过饭没。
徐云风回答在火车上吃了,方浊就没再问,三个人一直走到一个门前。
“师叔。”方浊隔着门说道:“过阴人来了,黄松柏的孙子也来了。”
门开了。黄坤也没看见门是谁打开的。因为屋里面只有一个人,坐的地方距离门很远。
那是个枯瘦的老者,脸上出了颧骨处光滑且泛着红光,其他的皮肤都褶皱的厉害。那个老者正坐在地上的蒲团上,闭目打坐。黄坤看到他四周坐着七个人影,每个人影的下面都有个卦象,和自己从前看到的八卦图的卦象是一样的,黄坤甚至看到那个老者身下坐的也是个卦象。只是方位和不再太一的四周,而是在阴鱼鱼嘴处。
“严所长。”徐云风说道:“黄松柏的孙子我给你带来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就尽管说吧。”
黄坤知道这个就是师父和方浊说的老严了,他和自己到底有什么渊源,不对,应该是和自己的爷爷有什么渊源。
老严睁开眼,黄坤看到老严的眼睛非常浑浊,一点神采都没有。老严对徐云风说道:“少都符的事情,方浊要仰仗你了。”
徐云风冷冷的说道:“客气了。”
老严说完,又把眼睛闭上,看样子没什么话跟徐云风说。徐云风知趣的和方浊往门外走去。
黄坤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又站在这么一个古怪的老严跟前,不免觉得生分,就犹豫起来,不知是走是留。
“你留下。”老严沙哑着嗓子说道。
黄坤看着老严,突然看到一个东西,大惊失色。
老严的右手捏着一个诀,食指和中指夹着一个东西,那东西薄薄的一点,正是个铜钱!
(冥婚完)
宜昌鬼事Ⅱ 五十五 过阴之张天然1
黄坤震惊不已,身体在战栗。
黄坤想起了爷爷死后仍然等着自己,强留着最后一丝魂魄对自己说的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要拜过阴人为师,这个自己已经按照爷爷的嘱咐做到了。第二件是事情自己问过师父,但是师父不知情,虽然当时很疑惑,但也没有再去想过这个问题,可是没想到这个重要的细节,竟然在自己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爷爷死前一再强调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无关紧要。
“你一定要听他的,一定要……”黄坤想起了爷爷最后的那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