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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弦正抱着弘历准备离去，一见我这么说，转过身来：“吟心你说这话也就见外了！咱们是什么关系啊！咱们认识都有十年了！谢什么啊！”
似水也一手牵着一个孩子，道：“你好好休息！我赶明儿再带两孩子来看你！”
梦弦和似水走后，我靠在床上沉思起来。刚才梦弦和似水的话还在耳边。想了想，这也不无可能。可是康熙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突然想起霜儿告诉我的：“八爷经历了那次变故后，一个多月没上早朝。八爷党的力量自然也被万岁爷瓦解了。”
变故……我琢磨着……康熙为什么要这么着急着解决八爷党呢？
对了！五年之约！那个五年之约！我猛然想起和康熙的那个约定。
五年之内，八爷党在康熙的打击下若还能保持赢者的局面，那储君就归胤禩。
是啊，今年，已经是第五年了！在约定的第三年，康熙他等不及了，要收拾八爷党的力量了。也毕竟，他现在已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也该早点为他那个心中的储君做打算，为那个人，清除掉对手了。
呵！这一招……你下得真狠。谁都没有想到……
我的心顿时一片冰冷和疼痛。只不过是冰冷到感觉不到了疼痛。
你狠！真的好狠！
谁也不曾料到，你会下这一步棋。
今年，第五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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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五十二年二月十七日，良妃奉安。
我穿上白色的旗袍，随送行的人走了很久。
额娘，你不值，不值！
我心里暗念着。
两行泪顺着脸颊落下。
附注：
【1】奉安也就是下葬的意思。
第一百一十二章：风雨十年
至此；九龙夺嫡这场空前绝后的宫廷大戏也渐渐拉下了序幕。很显然；争与不争的四阿哥笑到了最后。因为争；所以他坐稳了储君之位。尽管康熙并没有明说。但这个是没有错的了！因为不争；成就了他的这番壮志。他才是康熙心中真正的储君！虽说众人不服；众人无奈。但已成定局的事；任谁也无法改变了！是啊！众人为了那个位置；都已争得精疲力尽；却不知正因为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恰恰成就了真正的胜者。如今；只能望着得意洋洋的四阿哥各自叹息了。
我倚靠在窗边；看着窗外明丽的景色。举起手中的酒杯；把里面的酒一饮而尽。望着空空的酒杯；自嘲一笑：十年了！十年了啊！多少事故的变迁啊！
自从十年前；良妃去世后；我便也爱上了酒这种滋味。每日必定喝上一壶。只是随着岁月的逝去；我的身体渐渐显现出衰弱的现象；所以我不得不减少了量；但每日还是要喝上几杯。
脸上带着凄美的笑；伸手拿了酒壶；又倒了满满的一杯；拿到眼前；仔细端详着。仿佛在观赏一件做工精细的艺术品。
呵！又是十年了啊！时光过得真快啊！如今；已是康熙六十年了。
十年前……良妃的死……我记起那时候梦弦和似水的话；又忆起我询问康熙时康熙给我的那冰冷无情的回答。本以为；这等事情；即便我问了；康熙也只会不说；却不想；康熙倒是爽快；一口就承认了良妃的死。
〃吟丫头啊！不错！看得出；你很用心在查。也看得出；你对良妃很重视！既然你都开口问了；朕也爽快点；不瞒你什么了！哈哈！不错！良妃是朕派人下毒杀的。那年入冬以后；朕就派人往她的饭菜里下药。每日只是一点点；所以当事人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一日一点；积少成多；等发现时；再治；哼；也是无力回天。你先别说话；朕知道你想问什么；无非就是问朕为什么还要那个太医说慌。朕也只是惟恐老八知道后回寻医问药；尽管这毒无药可解；可朕也担心啊；以天下之大；奇人之多；难道会当真无药可解？况且；朕让良妃死；也只是想打击老八；让他不能实现那个五年之约。如果他得知；良妃的死是朕造成的；你觉得；他还会不会一病不起？不会！他会更加勤勉；要为他额娘报仇而已！朕不会这么笨……〃
说这话时；康熙眼里完全没有了平日的那种威严；有的只有冷嘲热讽和计策成功得意的笑容。这完全不是我平日所见过的；简直像是魔鬼！对；就是魔鬼！为了那个位置而精心设计的魔鬼！
〃纵使你对良妃娘娘无情；但毕竟曾经同眠共枕过；为何下得了手？〃但我这样问时；他的回答更恐怖：〃卫良？她只不过是辛者库里的一名贱婢；朕宠信了她；让她脱离辛者库那个地方；让她成为尊贵的娘娘；这已经是对她最好的回报。难不成；卫良她还真的妄想朕对她有着一丝的真情或者是眷恋吗？哈哈！她还不配！不配！她就如你一样；就如静贵人一样；都是朕的玩偶；朕的棋子。一枚棋子；还敢妄想？〃
内心的那根弦被触动了一下。我急急地饮下杯中的酒；让这火辣的感觉暂时掩盖住我内心的疼痛和悲伤。
良妃；额娘……这一生；何其不幸？或许；她不该遇到不该遇到的人；不该接受本不属于她的人；更不该成为他的妾；为他生下儿子；延续了悲剧……
命运；只为一个错误的相遇；而生生地断送了她的全部幸福；一生的幸福。这一生；她不仅失去了自由；换来的；不过是无边无际的寂寞和最后悲惨死去的结局。
我本身；也是个错误啊！我深深地叹了一声；想起多年前的那句〃可忆当初半掩羞；今夕独立遥情楼。〃
想想；来这里；也有二十几年了。
这二十几年了；十几年的相伴；十年的相思。人生还剩多少？
我已经老了；他亦如此。命运既种下了因；却迟迟都不肯让我们收获这果。
以后的日子；或许也剩下五年了。
五年后；他四十五岁。我四十三岁。要面对我们应该承受的风和雨。
或绝别；或相思；或相伴……
不管怎样；我们都已定了下来世的相约；早在十几年前就定下的约定……我不怕；不怕……要怎样都不怕……
四阿哥杀了他；我亦不会独活。
放我们走；给我们自由……这也是难于登天……我也不怕；不怕！
我缓缓解下挂在身上的那只萧；已经好久没有碰过它了。放在嘴边吹起来。顿时；悠扬的萧声充满了整间屋子；在萧声中；我似乎看到了过去。
那是康熙三十八年秋天的一个下午。虽是深秋；但温暖的阳光依然照在八贝勒府的院子里。几片枫叶悠闲地飘落。一切都是那么祥和美好。突然一声花盆掉地的声音；一个正在干活的小丫头应声倒地。而这个时候；一缕来自现代的魂魄了缓缓进入了那个身体。等她醒来时；看到了一双明亮的眼萌；可来自现代的她却感觉这双眼萌是那么熟悉和令人温暖。同时；他也感觉到来自她眼睛里的疑惑；和纯真。
这便是他与她的相遇。在一个狭窄的房间里；她在床上；他在床边。她是丫环；他是主子。没有浪漫的相遇；没有甜蜜的话语。
一开始；命运便注定了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骗他说她失去了记忆。他微微惊讶；但也没有怀疑她的身份。确实；被花盆砸中了脑袋；醒来之后失去记忆；也是情理之中。这时候；他的那个刁蔓泼辣的福晋出现了；打断了他和她之间的第一次谈话。
后来她才得知；他和他的福晋之间；并没有爱。他只是要利用他福晋的身份来完成自己的雄心霸业。他对这个福晋；满心厌恶之余；也充满了愧疚。毕竟；他也是亏欠了福晋的。只因为他的利用；毁了他的福晋的一生。所以；也便由着她的性子了。
但后来他自己才知道；这场婚姻；不仅是毁了福晋的一生；更是同时；把他的幸福也生生夺走了。
八福晋善妒；她不允许任何一个女人走近他的身边。一旦被她发现；也只有死……以她尊贵的身份；杀一两个人；不是难事。
那天；她自然也受了不小的惩罚。尽管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可是；到后来；她却真的爱上了这个不该爱的人……一切悲剧；从此而开始……
他为了保护她的安全；便把她送进宫当宫女；在他额娘那里当差。以为这样便可护她周全。殊不知；当排山倒海的流言倒向她的时候；她内心之中有多么害怕？殊不知；当寂寞伴随着她的时候；她有多么孤独？每每深夜；一个小小的身影总是独坐在台阶上许久……
只是每当看到良妃对她温柔的笑时；她不安的心中才会感觉到一丝温暖。良妃；这个如仙子般看透红尘的女人；这个永远都会温柔地看她的女人……是她心灵深处的安慰。在深宫中；永远都没人这样子对她了……尽管她是她的主子；但她也是他的额娘啊！所以；她全心全意；心甘情愿地照顾着她。
可是；那个善妒的福晋并没有因为她进了宫而停止对她的攻击。她下了杀手。命人给她服下了毒药。那剧烈的疼痛在她身体里响起时；她像是溺水者般挣扎；那般无助。虽说她活得苦；可是她并不想就此死去……最终她的命是保住了；可是却落下毛病；一生都离不开药罐子了……虽八福晋的计划失败了；但她依旧是胜利者。看着她月月日日都需要药罐子在身边；心里感到无比得意。
就这样过了几年；又经过了各种变迁；她的身体是越来越差；他心底里也担心她。所以；给她服用了一种药；叫蚀心草。这种药；一人服用下去之后；另一人便饮一点那人的鲜血；顿时；两人便病痛相连；一荣则荣；一衰则衰。只为了；感受到她的病痛；能及时的过来帮助她……
在一次家宴上；她的身体终于支持不住；晕了过去。而等她醒来时；却听闻九阿哥的话；得知这一切不是爱；而是他对她的利用……一时间；爱恨交织；涌上心头。单纯的她不知所措；只是怒吼道〃再也不要见到你！〃
之后；她便答应了康熙的赐婚；要嫁给他的四哥……而成亲前一晚；他费劲艰难见到了满脸泪痕的她……一时间；他知道；她并非无情之人；心底里依旧是爱着他的；只是嘴上倔强。
他告诉了她真相。并非我利用你；而是你自己话没有听清楚……
悔之已晚。一切已成定局。他们是有缘而无份……那晚上；她将自己给了他……来结束这段纠缠的错爱……
最终；她没有嫁给他的四哥；而是选择了逃婚。一个宫女成了替身。而她；选择了离开……
祸不单行；她阴差阳错被卖进青楼……一场逃婚；竟成就了一个远近闻名的花奎头牌？她凄惨地笑着；想着。
又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好戏；她失去了他和她的第一个孩子。也让她在陷入晕迷前鼓起勇气；让她的丫环去京城里找他。
几天后；他从京城日夜赶了过来。在她面前的；是狼狈得像个乞丐的他；是落魄的他。而不是平日那个充满自信；温文尔雅的他。当看见这个样子的他后；为了不让他更加伤心；她硬是忍住了眼眶里即将划落的泪水；装成一副满不在乎开开心心的模样；殊不知；她内心也是痛的。
身体好了之后；她跟着他回到了京城。依然是八贝勒府里的丫环。她不在乎名份。只要他还爱着她；名份什么的都没有关系。
一心一意；她要的是他的心；而不是虚名。即便是成了正妻又如何？没有爱；一生也是悲惨的结局。
然而；他还是坚持要和她来一次拜天地。因为；不拜天地；就不是夫妻。虽说这是永远都不能公开的拜堂；但却是最能表达他对她的真心。而不是为了权利；为了利用的政治婚姻。就如他和他的福晋。
但；他纳妾带给她的悲痛是惊天动地的。也不知为何；她一直都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但她还是无法容忍。可是她不能闹；也没有资格闹。她算什么？不过是个丫环。所以；她把所有苦涩的泪水都往肚子里流。那晚上；她去喝了一个晚上的酒；直到酒家要打佯了；把她赶了出来。
她不想回去。所以；她去了他四哥的府里。不知为什么。
此时；那位代嫁的宫女；也已得到了幸福；四爷的真心……而四爷也愿意收留她。
而那时；她肚子里也已经有了他和她的第二个孩子。可是她不能告诉他……心里是有些恨他的。可是；她还是每天悄悄地看着他上朝下朝；暗自流下心酸泪。
后来；他发现了偷偷注视他的她。又看了看她已经硕大的肚子；以为这是他四哥的孩子。决绝地说〃好啊！你本就是四哥的人；也该把你还给他了！从此以后；我们永不再见。〃
永不再见；永不再见……话都说至此；也原本应该永不再见的两个人最后又聚在一起。
那此；他看到了临产的她满脸的慌张和痛苦；悄声在他耳边说〃你误会了〃；他的心有多么痛！一切；竟是他自己自以为是；疑神疑鬼？却不知；她爱他已到了骨隋里。即便是换了沧海；也依然不悔。
以前吃的蚀心草这时起了作用。在里面在外面的两人都疼得死去活来。可竟都没有叫出声……她是怕他担心；而他呢；竟也是怕她记起蚀心草的事情；让她害怕……医馆里的大夫看着这个奇特的景象；感觉奇怪……以前都是妻子在里面撕声裂肺；丈夫在外面心急如焚的。可如今；一个似不疼？一个似不急？
她那次难产；坚持了几天。最终还是去了……只留下貌似她的女儿。
〃如有来世；我还和你携手相伴；你愿意吗？〃
〃如有来世；我还和你携手……〃
她的魂魄回到了现代；她原本的身体里。生无可贪使她毅然选择了自尽。竟又回了清朝！只不过；以前的她；是真的死了。这个；才是真实的她。
命中注定的两人又相遇在。在除夕的夜晚；在小酒馆里。只不过；他没有认出她；她也没有告诉他。
后来；他又纳了一门妾氏。儿女双全。或许是争久了吧；他的福晋竟也没怎么反对。唯一担心的；是她幼小的女儿。
他给他们的女儿取名叫〃碧落〃；意思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在一个深夜；他独自在酒店里喝酒的时候；她终于和他相认了。因为容貌和之前的身体并无差别；所以他也识得。
又以为；她可以这样一辈子下去了；远离皇家；远离阴谋。却不知；一个连环套悄悄地套在了她的身上；诡异地笑着。她成了他皇阿玛的嫔妃。为的；只是拿她当筹码。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好让康熙一步步铲除他在朝中的力量。是的；康熙这步棋下对了。他为了她；输了；输得很惨。
输了天下；也输了她。
每日；也只能在她住的附近徘徊。她也不敢见他。也只能日日吹萧；以解相思之苦……就这样十几年过来了……
萧声止；回忆到这也便断了。我伸手往脸上一摸；才发觉已是泪流满面。
只道事过境迁啊！
我放下手中的萧；又望向窗外。这个习惯；已经持续了十几年了。每次吹完萧；我都要望向窗外。看着那青青的树木；看着那飞翔的鸟儿；甚至是鲜红的落日；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也不知要做什么在想什么。只知道；日子就这样过来了。
一入宫门深深锁；奈何落花绵绵泣……
如今已是康熙六十年了。只需一年；就是真正的事过境迁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浮生滚滚
〃霜儿。〃猛然打开的门使守在门外的霜儿吓了一大跳。只见我淡淡地瞄了一眼跪倒在地上的几个太监宫女；道：〃霜儿；陪我出去走走吧！〃又道：〃你们都起吧！〃
霜儿紧走几步跟上了我；脸上的表情一瞬间似有惊喜；但也没有言语；只是跟在我身后。
突然我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示意她过来和我并肩走；霜儿微愣一下之后便过来了。
见她只低着头随着我走；也只觉无趣；也就随口找些话题聊：〃霜儿啊；你进宫几年了啊？〃
〃回主子的话；奴婢进宫十五年了。〃身边的霜儿低声回答道。
十五年了啊！我心里小小地叹息了一声；也笑了笑：〃跟我说话不必如此；我也是奴才出身；知道奴才的苦。我不会似一些无礼的主子一样的。对了；你伺候我；也有十一二年了吧？〃
〃主子您记性真好！霜儿伺候了您十一年了！〃有了我先前的话后；霜儿说话也没有刚才那么拘谨了；气氛也欢快起来。
〃那；霜儿你今年多大了？宫外可有家人？〃我微微侧过脸看着她。她长得也挺好看的。五官虽说不是那么精致；可是看上去令人感到舒服。也透着一顾子柔美。
霜儿好似放松了一般；答道〃我今年二十五了；我是十岁那年进的宫。先伺候了宜妃娘娘四年；然后就被调来伺候主子您。宫外有一个老爹；还有……从小就指腹为婚的……〃
〃二十五了啊！〃我有趣地看着脸红的她：〃今年年底就可以出宫了啊！那；他还等你吗？〃
霜儿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我十岁那年家里因为穷；所以把我卖进了宫。他是我从小的玩伴。虽说我和他之间有着一纸婚书；我嫁过去就是正妻。也毕竟这么多年没见。若他已娶了别人或对我无意；我便算了……〃
我心里一时间有些不好受；又看了她几眼：〃皇上；能轻易让你出宫吗？〃
霜儿显然想不到我问这么问；一时之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主子；您知道……〃
〃傻丫头；我又怎能不知？你是皇上派来监视我的。如今；我已没有了利用价值；皇上没杀我；已是对我的施舍了。肯定会放你的。〃我苦笑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又笑着说：〃你瞧；这便是我当年做丫环时住的地方……〃猛然抬头；对上了另一双震惊的眼萌。顿时； 我立刻愣在原地。
是他；胤禩。虽有十年不见了；但眉目见依然那么清晰；只是两鬓间已有了霜华。见了我；不仅震惊；又仿佛有着诉不尽的悲伤。他在这……这才发现；他坐在屋前的台阶上。这便是那初进宫的十年每夜我打发时间的地方；也是我和他曾经有过的回忆。
他在这……最终；那个〃干什么〃还是没有想起。
干什么？还用问么？
他的眉间依然这样忧郁悲伤。我的心痛了一下。
他没有动。依旧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仿佛是害怕这是一场梦；害怕梦醒了；梦散了。
霜儿识趣地退下了。空荡荡的一处地方；一时间只剩下我和他；相对无言。
〃很惨对么？输得很惨。〃我走了过去；毫不避晦地坐到了他身边；开口道。
〃是；很惨。〃他也开口了；目光看向我。十年不见；他的声音越发稳重了；也透露出一丝沧桑和衰老。
〃彼此。我也输了；输得很惨。你输了天下；我输了你。〃想起过往种种；他的追求他的梦；我的眼里不尽一阵酸楚：〃我不想赌；可惜；由不得我。〃
见他依然沉默着；我又凄凄一笑：〃你老了。〃又有些讽刺地说：〃我也老了。衰老得看不见当初来时的路和当初的梦想。〃
他依然沉默。
〃江山和红颜；你选哪个？〃我吸了口气；缓缓地问出二十多年前就早已问过的问题。虽然；二十多年前；他给过我答案；可是内心还是问出了这个我一直想要知道的问题。我想知道答案。
又是一阵沉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