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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人人都疼她爱她,真的是好有气势的可爱娃娃。
等那些送礼的人都走了,黛玉才气嘟嘟地踹了一脚门槛子,吆喝着道:“管家伯伯,要洗洗!”
管家听了这话不觉一呆,有些儿不大明白,要洗洗?洗什么?
慧人忍俊不禁,道:“素日里我们家若是有人来送礼,老爷推辞了之后,太太都是会打发人拿着抹布重新洗地的。”
管家恍然大悟,笑道:“原来主子是爱干净呢!奴才这就吩咐人讲里里外外洗一遍!”
听管家答应了,黛玉这才得意地晃动着小身子匆匆就往胤禛房里跑!
慧人看着黛玉的小背影,摇摇头叹道:“贝勒爷受伤,最忙最累的倒是姑娘。”
管家听了笑道:“主子讨人喜欢得很,大伙儿可都是疼得很。”
可是黛玉却早已跑进了胤禛房里,小身子利落地爬上了床,坐在角落里,小手支着小下巴,一会儿就开始打盹起来,小脑袋不断轻点着,可是小嘴里却还不断嘟囔道:“四哥疼玉儿,玉儿也疼四哥!四哥不痛痛哦,睡好好,玉儿陪四哥。”
本应沉睡的胤禛,却突然睁开眼睛,怜惜地看着打盹中还不断呓语的黛玉,轻轻将她安置在身边躺下睡觉。
窗外风声过,眸子愈加精光四射。
[娃娃福晋:第026章 安排后事]
胤禛受伤的消息传到了康熙的耳朵中,康熙立即派人快马加鞭进京慰问,又重赏了胤禛,只夸他有兄弟情义。
另有那太子胤礽,虽是生性略有骄纵,却亦是感恩之人,更是无数补品药材都往禛贝勒府中送。
展眼已是初冬,康熙却是乐不思蜀,依然停在了江南一带,朝中大事自有太子与胤禛以及朝中元老料理,也无甚出格。
黛玉穿得厚实的冬衣,就像是一个圆球儿在雪地上滚动,哇哇大叫着捏着雪团要打宜人。
宜人慌忙乱躲,嚷道:“姑娘,我是你宜人姐姐,你要知道尊老爱幼!”
黛玉偏着小脑袋亮晶晶两只眼睛,嘻嘻笑道:“宜人姐姐说得好对哦,要尊老爱幼!”
小小的口气却故意顿了顿,道:“宜人姐姐一点儿也不老,所以不用尊老,可是玉儿好小哦,所以宜人姐姐要爱幼!”
兴匆匆地抓着雪团砸在宜人身上,叫道:“宜人姐姐要爱玉儿哦!”
小身子却突然悬空,吓得黛玉哇哇乱叫,回头看时,却是胤祥笑嘻嘻地抱着自己!
胤禛原本正看着黛玉淘气,身上亦仅披着一件领口镶嵌黑色貉绒的大氅,见到胤祥却不觉皱了皱眉头。
胤祥玩着黛玉的小手小脚,才抱着黛玉到胤禛跟前,漫不经心地道:“听说四哥为了太子哥哥受伤,如今可好些了?”
胤禛淡淡地道:“早已经愈合了,皇阿玛也在回来的路上了罢?”
“是,皇阿玛已经到了通州了。”胤祥亦极漫不经心,只逗弄着黛玉,笑道:“娃娃长大了呢!”
黛玉冰凉的小手捏着胤祥的鼻子,待得看到胤祥脸上有些青伤,便凑过小嘴道:“十三哥哥痛痛,玉儿呼呼!”
胤禛锐利的目光盯着胤祥脸上的伤,冷冷地道:“怎么受伤了?和谁挥拳了?”
胤祥急忙掩住脸上的伤痕,强笑道:“没有的事情,想事路上弄墨鹰,所以给捎上了一翅膀!”
胤禛眼中有些凌厉的杀气,冷冷地道:“十三,你已经长大了,万事不能如此冲动,随随便便挥拳打斗,是皇阿玛最忌恨之事,若是他在皇阿玛那里给人背地里告状,背地里算计,你都不知道!”
胤祥低头不说话,半日才轻轻地道:“他骂我是没有额娘的阿哥,将来也是没有人要的孩子!”
胤禛听了这话,厉声道:“十三!你已经不小了,在你这个年纪,已经足以担当大事了,你却为何还是如此孩子气?他骂你,你就权当是犬吠,何必理会?你没有额娘,难道四哥就是有额娘的?我们既然同病相怜,就要兄弟同心!”
胤祥深为惭愧,低头不敢说话。
黛玉嘟着小嘴滑落下来,扑到胤禛怀里,捏着胤禛的脸皮道:“四哥笑笑,不生气,玉儿爱四哥!”
一只手抓着胤禛,一只手抓着胤祥,小脸满是笑容,道:“玉儿有娘娘,也叫娘娘做四哥和十三哥哥的娘娘好不好?”
将黛玉抱在腿上,胤禛轻柔地逗弄着她在风雪中红通通的小鼻子,道:“乖乖,好好儿读书认字。”
黛玉骄傲地仰着小脑袋,道:“玉儿会认很多很多字哟,已经可以看孙子兵法了!”
胤祥含笑道:“娃娃儿真是聪明绝伦呢,已经可以看孙子兵法了!来,十三哥哥教你!”
说着便带着黛玉往书房里去,一点儿也没有看胤禛的脸色。
胤禛本是含笑看着黛玉,等一大一小的身影都消失了,才缓缓敛下了笑意,低声道:“林夫人是想玉儿了吗?”
一个母亲生病的时候,最想见到的,就是她最最心爱的女儿罢?
原本是想叫黛玉在这里有高手保护,看来,还是要带她回江南一趟啊!
这一趟,也许再回来的时候,已然是物是人非,小小的人儿,能承受得住母亲的离世吗?
林如海虽是事务繁忙,却依旧将妻子照顾得井井有条,可是俗语说的好“治得了病治不了命”,贾敏身患绝症,身体自是每况愈下,殷殷期盼着小女儿在跟前承欢,林如海急忙便打发人去接黛玉回来。
小小的黛玉一回来,家里就似添了欢声笑语,日日夜夜陪伴着娘亲,这两年,小人儿少了些淘气,多了些懂事。
抚摸着熟睡的女儿,贾敏眼中却泛滥着淡淡的泪光,看着林如海因自己生病而略有沧桑的容颜,道:“相公,玉儿还小。”
林如海心神一震,却始终不肯说话。
贾敏长叹一声,道:“若是相公先去了,我自然愿意跟着,可是如今,小玉儿年纪这样小,相公真的忍心留下她一个?”
林如海咬牙道:“娘子放心,我会安排好玉儿的事情。”
美目凝视着丈夫,贾敏轻叹道:“娘又从京里来信了,要接玉儿过去。”
“嗯,玉儿一回来,他们自然是得到了消息了,看来他们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架势。”
贾敏咳嗽了一阵,道:“不管如何,总是不能叫玉儿进了那虎狼之窝。”
迟疑了一阵,才轻轻问道:“那年皇上南巡,找了你去,是有事情吩咐你的罢?”
林如海眼中泛着淡淡的红丝,为着自己不能代替妻子的病痛而自责不已,点点头道:“正是。”
贾敏扭头看着女儿晶莹剔透的小脸蛋,呢喃道:“是有联姻之意么?”
林如海诧然地看着妻子的伶俐剔透,只得又点点头,道:“皇上说,倘若我们家没有足够匹配四爷的势力,那么他依然会要四爷娶费扬古的女儿那拉小姐,而玉儿,则只能是侧福晋。”
贾敏冷笑道:“狡诈奸猾,唯他而已!难道我林家的女儿,就是给四爷做侧福晋的命儿不成?”
林如海儒雅的面容上亦有淡淡的冷意,对康熙的意思亦是颇不以为然,道:“娘子放心,女儿的事情,将来自然是要看她自己的心意,我自然是要为女儿安排好日后所有的事情。林家,从来都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儿!”
贾敏素知夫君虽是一介书生,却极有才干,不然也不会这么些年将江南道盐课御史等事料理得井井有条,轻轻点了点头,略放下心来,却又不免咳嗽了一阵,才道:“我只担忧着,皇家那样多的事情,玉儿如何能料理过来?再者就是,若是玉儿家中没有父母娘家撑腰,只怕风雨深重。”
抚摸着妻子瘦削的容颜,林如海郑重地道:“娘子放心,我会将玉儿日后的事情安排得绝不会叫任何人欺负了玉儿。”
“有四爷疼着玉儿,还有十三爷疼着,我倒是不怕有谁能欺负了玉儿去,只是,”宫斗最是艰险,她深怕啊!
知道妻子如今病中最怕的是黛玉的将来,林如海轻搂着她在怀里,道:“若是四爷在宫斗中尚不能保全玉儿的话,那么他亦非玉儿的良人,再者玉儿从小虽淘气,却极机灵淘气,她不欺负别人就好了,还怕别人欺负了她?”
沉吟了半日,还是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贾敏:“娘子,我已经为玉儿安排了极大的后势,即使我们都不在了,也自有人照应玉儿,更有比费扬古家还要稳固的家族势力,皇上也不得不忌惮着玉儿身后的这一股势力。”
贾敏诧异地睁大了眍䁖着的眼睛,有些不大明白丈夫的意思。
林如海悄然一笑,道:“我红尘中蹉跎半世,什么样的事情没有见过?岂能为他人做嫁衣?皇上将我扯进了这一场浑水之中,未尝不是有着利用我为四爷巩固财力的意思,那时我心里就已经有了计较,他看重的,仍旧是咱们家背后的这一股势力,巩固皇权,只是他却不知,我亦有一股更大的势力罢了。
“可是他却忘记了,我少年时候是他的军师,能在幕后助他除掉鳌拜,平三藩,那么他的心思我比任何人都明白不过,既然他要利用我们的玉儿,我又何必事事都跟他回得太过明白?万事人都要留一条后路,玉儿如今年纪小,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所以我为她,留了三条后路。
“不管我们是不是能陪着玉儿走下去,总是,我绝不会让玉儿吃亏,更不会叫皇上利用玉儿!”
皇家的人,没有一个是不利用别人的人,康熙如此,胤禛亦然,只是对玉儿和胤祥,胤禛才没有那份算计。
贾敏听了丈夫如此的话,倒也是又放了一些心,轻叹道:“到底是皇上,掌握着天下所有人的生杀大权,我怕玉儿太淘气,从小性子又坦率,可别一句话惹恼了他。”
林如海将脸放在妻子纤细的肩上,道:“娘子放心罢,玉儿性子虽直率了一些,可是大家子的规矩和道理却是极明白的,偶尔有些小脾气倒是真的,小孩子家,还将她当大人一样不成?看着娘子的性子,也知道女儿随娘,不会有什么大担忧的。”
贾敏苍白的病容上,泛着淡淡的笑意,轻声道:“相公,娘信中还说,打发链二过来。”
林如海不觉拧着眉头道:“打发贾琏过来做什么?不是说他才正值新婚么?”
贾敏点点头,道:“链二娶的是二嫂子的内侄女,小名儿叫凤哥儿,我虽不深知,可是娘信中也说是极伶俐大方的一个孩子。这些也罢了,相公,你说,链二来做什么?”
轻拍着妻子的肩背,让她顺气,林如海神情极淡然地道:“我倒是也要瞧瞧,他是为的什么来。”
[娃娃福晋:第027章 再提进京]
贾敏自从生病几年以来,虽然没有生气,可是却始终不曾像近日这般昏迷,让林如海父女两个是焦急不已。
已经六岁的黛玉,双手托着粉嫩精致的小脸蛋,坐在娘亲门口的鼓凳上唉声叹气。
林家房屋构筑精雅,亦连黛玉屁股下的小鼓凳也精雕着江南的山水图样,衬着碧桃茜纱窗,愈加显得和谐如画。
水灵灵的眸子转头看着娘亲的屋子,黛玉粉嫩可爱的小脸上也有一丝淡淡的担忧,娘亲已经昏迷了两天了,这些年,爹爹的白发似乎也增添了好多,整个家里,上上下下也少了一些生气。
眼见女儿歪着小脑袋,耷拉着看着门边两盆青条石盆里的兰草,那样细致淡雅,却很脆弱,正如自己的妻子。
林如海心中一紧,忙蹲在那儿跟前,道:“玉儿怎么了?跟爹爹说。”
黛玉眼中有着层层的涟漪,哽咽道:“玉儿想叫娘娘快些好起来,不要一直睡一直睡!”
林如海轻轻地将女儿搂在怀里,忍住心中的苦涩,道:“你娘会好起来的。”
黛玉用力点点头,道:“对,娘娘要疼玉儿,一定会好起来的。”
正说着,就见黛玉的小丫鬟雪雁蹦跳着过来,忙见过两个主子,小脸上皆是敦厚,道:“老爷,姑娘,管家嬷嬷说,外面有太太娘家侄子琏二爷登门拜见。”
黛玉从小聪颖,自然早已从娘亲口中知道外祖母家的一些人事瓜葛,亦明白当日里被辟邪咬了屁股的那个男生女相小男孩儿,就是每每外祖母心中夸赞不停的表哥,衔玉而生的宝玉,想必这个琏二爷就是大舅舅房里的表哥罢?
只是好生奇怪,他是大舅舅的长子,却为何称之为二爷?难道还有一个大哥哥不成?
林如海可不明白女儿小脑袋里想的是什么,只是神色淡淡地对雪雁道:“吩咐人将琏二爷请到书房中,说我少时就过去。”
雪雁听了忙连连点头,自顾自地去告诉管家嬷嬷去。
黛玉突然想起有一回自己睡觉的时候,听到爹娘的话,便忙站起小身子,拽着林如海的袍子角,仰着小脸蛋问道:“链二哥哥是来带玉儿进京的吗?玉儿不要去,玉儿要陪着爹爹和娘娘。”
摸了摸女儿细致的脸蛋,林如海泛着淡淡的笑容,道:“傻孩子,便是你愿意,爹娘也舍不得呢!”
说得黛玉露出灿烂的笑容,得意地道:“对,玉儿还有四哥,四哥疼玉儿,也不会叫玉儿去的,他们家那个男生女相的小孩真讨厌,那样小就要摸玉儿的脸,小色鬼!”
林如海听了先是一怔,虽然黛玉四岁之前大多时候都是跟着胤禛,但是许多事情自己也是知道的,却为何这件事情竟不知道?不由得开口问道:“玉儿怎么没有跟爹娘说起过?”
黛玉重新坐在鼓凳上,偏了偏小粉脸,道:“爹娘没有问过玉儿呀!”
说着便鼓了鼓双颊,仍旧是娃儿一般的淘气,只是却又多了一丝小大人的气度:“人家常常说,三岁知八十,那小孩比玉儿还大呢,可是他就是要摸玉儿的脸嘛!玉儿没用力,他就假装摔倒,真是坏小孩,玉儿不要和他好。”
得意地看着父亲,道:“辟邪有替玉儿报仇哟!咬了他一口!”
林如海好笑地看着虽然已经极娴雅却依旧十分淘气的女儿,拍拍她小身子骨,便径自往书房里去。
不知道,这次打发贾琏亲自来,又有什么事情呢?
打量着贾琏,果然贾家尽出俊美儿女,容色十分清秀,眉目清朗,只是目光却有些不正。
见到林如海,贾琏急忙上前打千儿请安,笑道:“家里老祖宗心中很是挂念姑妈的病情,因此使唤小侄送来上等的药材。”
忙吩咐人送了上来,光是药材补品,竟有两三箱子之多,打开看时,亦皆是人参燕窝鹿茸西洋参金鸡纳霜等物,果然皆是极上等的,光那人参,也都是五十换也不能得的,足见贾母爱女心思。
另有贾母送给贾敏极多的东西,林如海细瞧时,却是各色上用宫绸、蟒缎、妆缎、金花缎、蝉翼纱、软烟罗、石榴绫等各十二匹,金镶玛瑙二串,翡翠玉琉璃钏二双,渤海粉珍珠二挂,九凤朝阳钗二副,攒珠累丝盘螭黄金璎珞圈二对,八宝如意银杏叶坠数对,喜鹊登梅簪二对等等无数奇珍异宝,倒比林家的东西更为奢华。
林如海只粗粗看了一遍,因素知妻子不爱这些极其富丽的东西,余下还有极多的东西也不看了,便吩咐人给贾敏收起来,含笑道:“老太太何必如此破费?林家虽不济,却也不能在头面上少了夫人的。”
贾琏忙笑道:“老祖宗说,姑爹家中自然不缺这些东西,只是老人家对女儿的一番心意罢了。”
林如海点头微笑,只慢慢地品着碗中的香茗,等着贾琏说起来意。
果然贾琏笑道:“老祖宗心里想念姑妈和表妹,如今姑妈又病了,恐照顾表妹不力,故而遣使小侄接了表妹进京,横竖在老祖宗膝下,又有姐妹兄弟一同上学读书,想来也比在这里更热闹一些。”
林如海含笑道:“老太太一番好心,我自然明了,只是却辜负了老太太。如今夫人重病,孩子有心孝顺,处处侍汤奉药,难为她小人儿一番心意,再者夫人病中更喜欢女儿承欢膝下,因此竟不能送她进京。”
贾琏脸色微微一怔,随即陪笑道:“确是难为了表妹一番孝顺母亲之意,若是执意接了妹妹进京,竟是不尽人意了。”
见贾琏如此机变,林如海倒是不免诧异,没想到贾家那样处处溺爱子孙的大户人家,竟也有如此见识的哥儿。
说起来,除了风流浪荡一些,这贾琏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不过既然林如海拒绝得直截了当,贾琏聪颖,也不好说什么,总不能破坏人家天伦之乐,故而略住了两日,亦在贾敏清醒之时拜见了一番,便起身回京了,只略有遗憾,竟未曾见到那小小年纪必定承继姑妈绝代风华的小表妹。
风尘仆仆回到家中,新婚妻子王熙凤便给他接风洗尘,因问道:“怎么竟不曾接了林妹妹来的?”
贾琏看了妻子明媚娇艳的容颜一眼,吃了两杯酒,才淡然地道:“林姑爹把得极紧,我连林妹妹都没见着呢,如何肯叫我接了林妹妹来的?说来这林姑爹和姑妈倒也不是不明白的人,自然舍不得林妹妹小小年纪寄人篱下。”
凤姐似笑非笑地看着贾琏,道:“如此说来,倒是趁了太太的意了?”
贾琏先是一呆,随即不禁莞尔,道:“你这话也不通,什么趁了太太的意?”
“我就不信你竟是不明白老太太和太太娘儿两个话里都带刺儿的,老太太想着林妹妹来,为的就是宝玉,太太想的是我那薛家姑妈家的宝钗,为的也是宝玉,只是这媳妇的人选却是大相径庭,你没接来林妹妹,太太自然正在房里念佛。”
贾琏笑道:“你可别说这话,依我说,只怕都未必如意。”
凤姐诧异道:“你倒是说说,这又是什么缘故?我素知林家姑妈是极孝顺的,未必没有不答应的意思。”
贾琏冷笑道:“林姑妈这么些年的信中始终都不曾提起过此事,亦不曾答应,可见未必答应才是。再说了,这么些时候,在江南住着,凡事我也略听说一些风声,四爷和十三爷是和林姑爹极亲厚的,林妹妹家世清贵,世代书香,只怕将来竟是待选的秀女也是有的,哪里能先随了咱们家就给宝玉订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