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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禛心俜玉-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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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拿捏住了。

婆媳两个本就到了慈宁宫花园,故不过一炷香的工夫,去打探消息的小太监一溜烟地跑了过来,打着千儿请安,喘口气,才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依稀仿佛是宜太妃不知道知道了什么事情,便去惠太妃宫里理论,言谈上不对,便吵了起来,是下面的奴才们怕主子闹大了,牵扯到她们,便赶忙地来禀告皇后娘娘了。”

听到这里,依然是不着头脑的,黛玉眼睛盯着那小太监,含笑道:“别在本宫跟前打什么马虎眼,知道了多少事情,趁早儿说了,好处多着呢!”

黛玉素性体贴怜下,小太监嘻嘻一笑,忙又近前两步,悄声道:“奴才花了些钱,从给惠太妃打扫宫殿的小多子口内知道,好似是惠太妃昨儿个出宫礼佛,今儿个是匆忙回宫的,竟是吐了一口鲜血,也不知道宜太妃知道了什么,便趾高气扬地过来,说了好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隐隐之中好像威胁着惠太妃什么话,惠太妃也是不让人的,又比宜太妃年纪长些,便有了嫌隙。”

听了这话,黛玉暗暗点头,抬手吩咐他下去了,又道:“这些话,就给本宫咽尽肚子里去,倘若让本宫再听到一丝儿风声,可仔细你的脑袋!”

小太监原是极机灵的,忙磕头答应了,缓缓退了出去。

敦儿心中若有所思,不用黛玉说,她也差不多猜测到了,素知惠太妃吹得一手好笛子,当年就是因吹笛甚好,才得了皇上十分宠幸,怪道黛玉也不肯多说,原来知道了那女子是她。

敦儿幽幽一声长叹,她心中原也是料着必定不是生人,那么些年前的事儿了,岂能是如今的新人?却万万没有想到,竟是惠太妃,她可是隐藏得够深啊!

回转到养心殿,黛玉便坐在窗下的躺椅上,洁白如玉的脸上有着太阳晒出的淡淡红晕,如同盛开的石榴花,娇艳动人。

心中,千回百转,想起那指挥兽攻的女子,再想起如今人人自危,不免心中十分沉重。

本想安安稳稳守着她与四哥的家,便是外面风雨,也不用侵袭到孩子们的头上,可是往往事情总是如此,不会所有顺心的事情都由着自己,万万没有想到啊,竟是她,那么从头到尾,她就不曾无辜过,怪道她当初那般地帮衬着允祀,便是事后告发允祀极多罪名的时候,那也只是为她儿子报仇罢了。

若是果然处置她,自是简单,只是偏生又有些踌躇,不知该如何是好。

“额娘歇息一会儿罢。”看到黛玉脸上的一抹倦色,敦儿替黛玉扶好了靠枕,“如今额娘的身子更重了些,小阿哥可是折磨着额娘呢,很是该养养精神,明儿个生个健壮的小阿哥。”

“哦,好!”黛玉从沉思中回过神,对敦儿笑了笑,还是温柔敦厚的女孩儿贴心。

想到这里,也不免眼神幽怨地看着坐在地毯上玩得不亦乐乎的小梅子。

小梅子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对黛玉甜甜一笑,“额娘,小梅子要骑大马。”

知道哥哥去狩猎了,她也想去,可是哥哥不让去,额娘和阿玛也都不让去。

黛玉眉头蹙起淡淡颦纹,摇头道:“不准去!”

如今世谷风云件件难掌握,岂能让小东西去宫中的马厩中玩马儿去?

宫中的马自然是极驯服的,只是也有极烈性的马驹,倘若一时不防,踩踏着了,叫她这个做额娘的得多心疼啊?

若是辟邪在就好了,孩子们骑着,她也放心些。想起辟邪,她不觉也有些叹息。

说话间,一阵重重的脚步声扬起,黛玉脸上露出一抹光彩,笑道:“四哥回来了。”

语音方落,果然见到雍正进来,淋雨的衣裳都贴在了身上,沾染了些泥泞,可是却不损他半分威仪霸气,黝黑的眼,像雨后的晴空,泛滥着幽幽春水。

敦儿屈膝请安,黛玉忙吩咐宫女太监服侍雍正去沐浴更衣。

过了不过一顿饭的功夫,敦儿刚带了小梅子出去,雍正也神清气爽地从东阁里出来。

黛玉缓缓地道:“才听了些消息,也不真不真,你心里想必是知道那是谁了罢?”

她虽说得没头没尾,可是雍正却是明白,微微颔首,大手只管摸着黛玉隆起的腹部。

轻叹了一声,黛玉毅然道:“做出这样的事情,绝不能饶恕的。”

雍正却是不置可否,眼睛眯起,像是刀割成的一条细缝,沉声道:“由你做主。”

后宫之人,自然是要黛玉来处置,倘若不除了她,宫中的风雨,越发浓重了。

黛玉将头微微歪在他怀里,静静地感受他身上炙热的温度,一颗担忧不已的心放下。

次日清晨,宫中传出消息,雍正狩猎拼斗了一场,又淋了雨,况他年已半百,往日劳累过度身子就留下了老病根,此时一夜之间,竟不免染了风寒,咳嗽得甚是厉害,一时之间竟是不能上朝理事,因此朝中正务暂时交给弘历弘晖以及怡亲王银面亲王料理,不得懈怠。

窗纱透亮,轻帐飞舞,养心殿自是不少人来请安问好,雍正躺在龙榻上,咳嗽声声声入耳,说话亦是字字沙哑:“腾将养些时日便好,外面有怡亲王等人料理政务,不用来打搅朕。”

趁着病了,倒也好与玉儿过些自己的日子,他老了,很多事,也力不从心了。

群臣不敢逗留,有些袖子中卷着为那些获罪朝臣求情的折子,一时也不敢送上。

风起云涌,局势更加模糊不清了起来。

好容易养心殿里清净了些,黛玉扶着肚子,觉得肚子有些沉沉的,腰也有些酸痛,小胖娃不弱以往那样调皮,沉思了半刻,吩咐年纪老迈的李德全道:“明儿是初三,也是理密亲王的冥寿了,送些新鲜的瓜果和上好的香给弘晳,让他好生为他阿玛祭拜一番罢!”

李德全是跟着康熙的老人,说起来,允礽的起起落落,也都是由他传旨,如今还陪着他们夫妻两个呢,改日,也该让他告老还乡,享享清福了。

听到黛玉这么说,李德全眼里皆是感动,忙答应了。虽说赏赐不厚,可是心意却浓,谁还会想起今日曾经是允礽的生日呢?与那时候允礽挥霍无度的寿宴,如今人死了,却是截然不同。

雍正在龙榻上只是静静地听着,黛玉柔柔细细的嗓音送他进入梦乡。

待得一觉醒转,已是红霞满天,满室晕黄。

雍正掀开纱衾,披衣而起,揭开纱帐的时候,却见黛玉正在妆台边梳妆,他便走过去。

黛玉听到他起床的声响,回眸一笑,恰似一朵榴花初绽,抿嘴道:“怎么不多睡一忽儿?”

雍正站在她身后,拿起玉梳子给她梳着万缕青丝,看着她菱花镜中娇俏的容颜,笑道:“难得有这么长的时候歇息,倒是满身的力气都使不完了,再睡下去,倒成了老头子了。”

黛玉抱着肚子坐着,任由他为自己梳发,偶尔他修长有劲的手指穿过发梢,轻揉着她的头皮,舒服得让她为之叹息,柔柔清音从粉唇中溢出,流转的明眸中都是笑意。

忽听得有人通报道:“宜太妃荣太妃听说万岁爷病了,约了惠太妃来瞧瞧。”

黛玉听了微一沉吟,伸出双手将头发松松地挽就,斜插着一支红玉簪子,红艳艳的光彩映红了她的脸,淡笑道:“你还病着,就再歇息,我去瞧瞧三位太妃去,总是她们一点好意。”

雍正亦是点头,淡然道:“送送她罢,总要她一路好走才是。”

也不多说什么,因为他明白,黛玉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黛玉纯净的脸上有一些极浅淡的哀伤,从窗户看到外面,鸦声连连,地上也有悲哀的尘烟飘起,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离去。

一夜的踌躇,此时她亦做出了抉择,将那份踌躇和不定,化作了坚定。

宫女打起珠帘,黛玉缓缓步出,果见三位太妃都在座。

三位太妃衣着都是极其素雅,风霜已经腐蚀去了脸上的光芒,只余下睿智之光。

黛玉瞧着荣太妃和宜太妃的神色倒是极好,面色红润,精神抖擞,荣太妃依然温雅,宜太妃依然骄气,唯独惠太妃容颜苍白,红唇黯淡,似有凄楚憔悴之色,仿佛春风中的一抹弱柳,却没了春柳的坚韧,似只干枯而已。

黛玉缓缓地坐下,才柔声道:“三位太妃来看万岁爷,黛玉在这里谢过了。”

荣太妃忙笑道:“万岁爷龙体微恙,竟是大事,我们依附着万岁爷过日子的,怎么说也都是长辈,很是该来略瞧瞧的,只要万岁爷平安,我们这心也就放下了。”

黛玉点点头,又道谢了几句,才似有意似无意地问道:“昨儿个跟我通报说宁寿宫那里有些儿乱子,到了半路,又说只是宜太妃和惠太妃的猫儿狗儿打架,我便偷懒了一些没有过去,如今那猫儿狗儿可和解了?”

宜太妃脸上有一丝尴尬之色,想了想,还是道:“不过就是那里的小事,已和解了。”

黛玉点头笑道:“既如此,我也放心了。”

却因知道二妃想争,必定非猫狗打架,只是她们不想说,又何必问呢?

只不过,她是一国之后,后宫之主,她统率的后宫,岂能容人说有事便有事呢?

端起茉莉花茶,轻轻吹开了春水上的朵朵白花,黛玉浅浅淡淡地道:“人人都说宫墙深深,锦绣灿烂,可是唯独进来的人才知道,宫里也有宫里的不易。太妃们也都是从年轻熬到了白头的老人了,多少事情是不能看透的?宫里也有宫里的规矩,我虽年轻些,可是该管的事情也不会松懈一二分,总是不能容人在宫里爱做什么便做什么。” 

字字清晰,句句凝重,似有威严,也似有警告。

她们的事情,她心里自然明白,人老了,自然是想多为子孙谋福,如今宫中只有三位超品的老太妃,也掌管着三年一入宫的秀女之事,自然都极力为自家儿孙挑选些有权有势有地位的秀女,讨了过去。

这些事情,她也不想多问,再者,既是八旗秀女,她们讨了去也有了去处,自己也很不用操心什么,只是有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却是不能发生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宜太妃惠太妃之争由来已久,即便是同做了太妃,但是宜太妃尚有儿子在世,又封了亲王,便比惠太妃盛气凌人了些,又知道了惠太妃的秘密,自是不免想处处压着惠太妃,惠太妃自然是不甘容让,便生出了许多的事情来。

见到黛玉如此次颜,荣太妃本就安分守己,也无话说。

宜太妃和惠太妃脸上都是有些不好看,强忍着眼中一闪而过的怒气,都答应了。

见到似乎有些僵硬,荣太妃忙说笑起来,说话无非是让黛玉留意些雍正的饮食用药,宜太妃却是淡淡的几句话,言谈间倒是说起当年的往事多些,因叹息道:“若是德妃妹妹瞅见了皇上如此的九五之尊,她也是极尊荣的皇太后,不知道她心里得多欢喜呢!”

宜太妃向来都是个无风不起浪的主儿,当年雍正继位的时候,她亦是十分不服的,也曾生过些事情出来,被雍正斥责了一番,后来允禟之所以不太在意宜太妃,那样一走了之,也是因为深知宜太妃的性子,她身边的人和事都是她用来登高的,自是没人给予宜太妃十分的尊重和敬服。

听了这话,惠太妃眼波一闪,黛玉也是眼神微微一动,却不动声色地道:“只可惜德太妃去得早,倘若她亦是本分地过日子,去了皇阿玛和如今的万岁爷也必定不会亏待了她的,更不会落得凤落冷宫致死。”

说着轻轻一叹,道:“做人本就该安分守己才好,也让人敬服。该得的,总是前生修来的,若是不该得的,纵然是翻出了惊天动地的事儿来,也未必能得到。”

荣太妃听着宜太妃说的不像,便忙笑着打岔道:“宜妹妹也不用再提起陈年往事了,是是非非都一阵风吹散了,咱们都七老八十的老婆子了,不过能吃的嚼两口,看着小孙子小孙女玩耍一番也就是了。”

惠太妃眼中竟是闪过一丝异色,垂眼不说话。

荣太妃亦是聪明人,况素性极明白惠太妃的性子,又忙站起来,拉着惠太妃的手,含笑道:“如今皇后有了身子,咱们竟是莫打搅皇后了,也回去歇息一忽儿罢。”

惠太妃就着荣太妃的手站起身,却因身子弱,便微微摇晃了一下。

忽听黛玉柔声道:“我瞧着惠太妃的气色竟是不大好,可巧御医都是在宫里候着的,便吩咐他们来给惠太妃瞧瞧脉息,万岁爷和我也好放心些。”

惠太妃听了微微一怔,忙笑道:“这不过就是年纪大了,夜里着了些凉,并没有大碍的,很不用吩咐太医来瞧个不休,便是没病,到了他们嘴里也有了三分病。”

宜太妃一旁却笑道:“依我说,惠姐姐竟是吩咐个太医来瞧瞧才是,虽说这些日子以来,姐姐每每出宫礼佛,可是佛祖再保佑,也并不能保佑人一生一世没病没灾的。”

宜太妃笑得花枝乱颤,可是那话中也是如同软软的肉里,带着极硬的骨头。

惠太妃脸色微微一变,可是随即便若无其事地道:“倒也不用如此烦恼了,只要虔诚地为佛祖上香,在佛祖跟前诵经拜佛,佛祖必定是能保佑我一生一世的。”

宜太妃听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脸上的神采有些阴郁,因唯恐黛玉侧目,忙又笑道:“也罢了,我自个儿的事情都操心不过来呢,哪里还能管姐姐的事情?”

说笑间,便起身告辞了,也不肯多留,脚步有些快,像是藏不住了心里的怒气。

荣太妃也忙告辞出去,惠太妃也欲一同走的时候,黛玉轻启朱唇:“还请惠太妃暂且留步。”








母仪天下 第169章 赐死

听到黛玉叫惠太妃留下,荣太妃脸上极诧异,宜太妃眼中却是一丝精光闪过,隐约有些得意,忙笑道:“慧姐姐,到底是皇后孝心,想必是想要给万岁爷诊脉的御医给姐姐诊脉,真是难得的福分了,姐姐快坐下,妹妹与容姐姐先走。”

惠太妃冷光闪过眼眸,并不言语,只是缓缓地复又落座。

待得荣太妃与宜太妃离开,黛玉轻轻摆手,殿内的宫女太监鱼贯而出。

当然,黛玉是有孕之人,惠太妃又是让雍正十分忌讳的,岂能让黛玉独自一个人面对她?因此雍正亦在屏风之后,并没有睡在龙床之上。

青烟袅袅,一片寂静,唯独窗外蛐蛐儿啾啾。

一抹浅笑浮上唇瓣,笑容浅浅有致,既不见讥讽,亦不见凶色,只见淡丽之致,黛玉娇脆的开口道:“素闻惠太妃善吹笛,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教教我呢!”

惠太妃冷笑了一声,道:“听说皇上和皇后善于音律,何时要我这个门外之人来教了?有什么事儿就尽管说,我还要会宫里给佛祖进香呢!”

黛玉轻叹道:“太妃既然日日给佛祖上香,却为何下手如此之狠?”

惠太妃脸色却是不变,冷硬着声音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听了惠太妃否认的话,黛玉缓缓站起来,隆重高高的肚皮随着小家伙的挥拳而略有起伏,黛玉面色沉静,眼中也不见咄咄逼人之气,只是柔声细语,似江南烟柳中的雾气:“很多事情,不说,并不是我不知道不明白。宫中的水太深了,人的心又何尝不是?惠太妃如今年纪已老,在宫中颐养天年岂不是极好?偏生要生这么些事故做什么?”

惠太妃不管艰险,竟然孤注一掷,想必,她是有破釜沉舟之心罢?

惠太妃淡淡一笑,不动声色地道:“我如今在宫中过得好好的,死了也会葬入皇家陵园,一生都是锦衣华服,又活了这么大的年纪,还有什么不满的?人心难测,我也不懂皇后说这些话是做什么的。”

当初,情怀如诗的少女入宫,也有着万般心怀,如今都已不再,她亦心若死灰。

到底是惠太妃,不承认,黛玉自是拿她没有办法。

可是黛玉到底也是极厉害的人,幽幽地道:“一曲笛音,指挥群兽攻击,丝毫没有手软之象,倘若心中没有悲愤,又怎会如此呢?惠太妃的上市,是音律中的内力攻势所伤,这样霸气的攻势,只有四哥修习的功夫才会如此,惠太妃便是否认,可是事实终究是事实,总是瞒不过别人的。”

惠太妃冷冷地看着她,并不说话。

她静,黛玉亦不动声色,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像是一池春水洗涤误会,越发得让人心神宁静和空灵起来。

“颐养天年?什么颐养天年?我连儿孙都没有了,一个孤孤单单的老婆子在宫里,这就是你们给我的颐养天年?真是笑话,天大的笑话!不要以为你们不追究,我就应该有感恩的心,我儿子都没了,我也要你吗尝尝失去骨肉的痛苦!”

听到一生心事已破,受不了黛玉清凌凌的双眼,空灵灵的气息,惠太妃心神大乱,竟也不掩心事地大吼,隐隐有些狰狞,有些张牙舞爪,竟是仿佛虎狼附身一般,没有半分平淡祥和之气。

多少年了,她是数着一日一夜过来的,噬心的痛,他们谁能明白?

黛玉听了她控诉的话微微一怔,脸上的浅笑也淡薄下去,唯独剩下一些怜悯之意,“我也是有孩子的人,作为额娘,谁都会保护着自己的孩子,丧子之痛,是母亲最大的痛苦。做人,总是要坦坦荡荡的,不知道太妃做到了么?”

缓缓走近惠太妃,黛玉眼眸似水,一字一句地道:“当年九龙夺嫡,多少事情真当皇阿玛不知道么?敢问惠太妃,大阿哥一生谋权篡位之心昭然若揭,当年裂帐偷窥魇理密亲王之事虽是旁人陷害,可既然皇阿玛明知陷害,却依然圈禁,惠太妃可知为何?”

惠太妃亦从未见过黛玉脸上如此的气势,令人不敢逼视,此时才恍然发觉,她真的不是那个小时候风粉嫩嫩的小女孩,而是一个足以与雍正并肩指点江山社稷的女子了,为黛玉脸上的气息所逼,惠太妃竟是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两步,可是满心的愤恨,却是无话可说。

“那是因为,唯有圈禁了大阿哥,才能保全住他的性命,儿时娘的心头肉,又何尝不是爹的骨血?帝王权再大,骨肉情却浓。那时候,允祀之心愈加难防,又与德妃允禵勾结,防不胜防,四哥当年的实力,尚且屡屡被刺,屡屡受伤,又何况大阿哥?大阿哥或许不懂皇阿玛之心,可是太妃扪心自问,是不是因为圈禁,才保全了大阿哥的性命?”

黛玉眼神凌厉,话语也越发凌厉起来,像是风中的刀。

惠太妃脸色煞白,不断后退,跌坐在椅子上,喃喃地道:“不是的,不是的!”

两行清泪从她满是皱纹的脸上滑落,隐隐透着一丝血色,嘴唇微颤,更是不知说何。

黛玉幽幽一声长叹,竟似窗外的石榴花落,坠地无声。

缓缓坐下的时候,黛玉抚着肚子,脸上云淡风轻,凝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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