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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正哭得声嘶力竭,才吃了的药也一概呛了出来,吓得宜人等一面哭一面劝,一面给黛玉收拾。
黛玉呜呜咽咽地道:“玉儿要娘,玉儿要娘,玉儿不要娘娘走!”
慧人等噙着泪哄着黛玉,道:“姑娘乖乖,要是太太见到姑娘哭得这样厉害,必定生气了。”
宜人端着金折盂出来,见到风尘仆仆的胤禛,不由得吓了一跳,随即含泪道:“贝勒爷来了倒好,劝劝姑娘。”
胤禛抹了一手脸上的风霜,拧着眉头道:“玉儿怎么了?”
宜人含泪道:“自从太太去了,姑娘好几日都不曾吃什么东西了,今天身上还发热,才吃了的药也呛了出来。”
胤禛也不等她说完,径自进去,才举步踏进门槛子,就见黛玉飞扑到他怀里,呜咽道:“四哥,娘娘不要玉儿了!”
胤禛心中微微一叹,伸手如以往一般搂着黛玉香香软软的小身子,凝视着她愈加冰灵生俏的容颜,心中微微一怔,似乎比小时候的淘气,她更添了几许娇弱,一丝轻灵,淡淡的眉头也纠结着浓浓的愁绪。
“半年不见,瞧你,怎么瘦成了这么个模样?是不是淘气不吃饭?”
黛玉埋在他怀里使劲摇头,哽咽道:“玉儿才没有不吃饭,是,是药太苦,玉儿不要吃!”
胤禛微微叹了一口气,拉着黛玉坐在凉榻上,吩咐丫鬟送上一碗清淡的百合粥,舀着喂她,道:“多少吃一点儿,不然四哥可是要打你了。小时候这般淘气总是将饭菜药汁折在漱盂里,那时候年纪小,身子也无恙,万事都随你了,可是今儿个你可得好生吃完了粥垫垫胃,然后再将药吃了。”
黛玉含着眼泪一口一口听话地吃了,慧人轻轻地吁了一口气,道:“谢天谢地!”
媚人忍不住瞥了她一眼,道:“说什么谢天谢地?如今谢四爷倒是正经的。”
吃完了粥,胤禛才打量着黛玉,忍不住皱着眉头,道:“不成,原想着你回家,该是养得好些儿才是,今日瞧来,明儿送了林夫人,便跟着我一同进京,该好好儿地补一补。”
想起娘亲去世,黛玉亦不由得一阵泫然欲泣,低低柔柔地道:“四哥,娘娘不要玉儿鸟!”
见到黛玉小小的鹅蛋脸儿十分凄楚,水水软软的眸子里皆是泪光闪烁,胤禛心疼地道:“傻丫头,生死由命,谁能挽回?去了的人已经去了,留下的人,可得好好儿地过着才是。”
黛玉含泪答应,待得见到胤禛一身风霜,满身都是尘土,不由得破涕为笑,娇声道:“四哥好脏!”
胤禛也低头看了自己一下,半日才轻笑道:“倒是忘记换身衣裳,洗去尘土,知道你怕脏了你的屋子,四哥这就去打理。”
黛玉抓着他衣襟,撒娇道:“不要,玉儿要四哥陪着玉儿!”
拍拍黛玉的小脸蛋,胤禛忽而想起来,便将康熙的圣旨递给了黛玉,故作不在意地道:“这是皇阿玛给你的,明儿里跟我进京,也要有个名目,更没有人说什么闲话了。”
虽然如此,可是心中却着实在意黛玉在看到圣旨之后的神色,竟不由得有些忐忑起来。
黛玉不解地拿着圣旨,蜡封未除去,她自然不明白里面写的是什么。
[娃娃福晋:第030章 如海叙事]
上回说到胤禛将康熙的圣旨递给了黛玉,黛玉却并不在意圣旨里有什么恩典,只是在手里把玩着未曾开封的卷轴,苍白的小粉脸上荡漾着春风一般的笑意,软绵绵地道:“玉儿才不要什么恩典呢,玉儿只要四哥!”
胤禛听了这话,心中一暖,终于大为放心,既黛玉有此心思,那么带她回京,亦无拒绝之意了。
宜人一旁划着脸羞黛玉,道:“姑娘好不害臊,四爷贵为贝勒,怎么就是姑娘的了?”
黛玉因丧母哭哑了嗓子,不复以往的娇柔清脆,因此未免底气不足:“宜人你这个坏丫头,伯伯有把四哥给玉儿,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更别说伯伯还是金口玉言,绝不能反悔了。”
说着还特地大张着双手,一如幼时,抱着胤禛不肯松手,小脸上满是得意和霸道。
胤禛眼中依然淡漠,可是那一抹温暖却是不容忽视,抚着黛玉用白头绳扎起来的小发辫,道:“四哥是玉儿的,谁也抢不走的。乖,先睡一忽儿,回头送你娘,有的你累的呢!”
黛玉点点头,也不拆开圣旨,直接丢给胤禛收着,便钻进纱衾中合眼睡觉。
宜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到底是四爷有本事,一句话小祖宗就听了,这些时候,她也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胤禛心中更是泛起一抹疼痛,这个小人儿呀!一离了他身边,便吃睡不好,如何能叫他放心呢?
还是带在自己的身边,自己才能放心一些罢!
看着黛玉睡熟,胤禛轻轻将纱衾给她盖好,方到自己在林家的房中梳洗了一番,径自到林如海的书房中。
只是心中还挂念着黛玉只吃了一点粥,未曾吃药,还是回头等她醒了再吃药罢!
哪里知道,甫一进门,却见到林如海浑身素服,坐在案后椅子上呆呆出神,竟不知道神飞何处了。
瞅着林如海眼中的红筋,还有大半灰白的鬓发,胤禛也不由得暗自感叹。
谁都知道林如海和贾敏伉俪情深,这么些年两口子面对任何事情,都从不改色,可是如今的林如海,竟落魄至此。
是什么样的爱,衍生了这样的夫妻情分?
又是什么样的情,滋生了这样的眷恋情深?
阳间与阴间,就是那一门之隔,可是却已天人两处。
去了的人倒好,可是活着的人,却是痛入骨髓,思念之情会日日夜夜啃噬这那颗分裂两瓣儿的心。
胤禛亦静坐了良久,窗外一声鸟鸣,才惊醒了林如海,见到胤禛,急忙站了起来,嘶哑着嗓子道:“四爷来了。”
胤禛点点头,道:“林探花坐罢,去者已矣,林探花可要节哀顺变。”
林如海淡淡一笑,可是那笑却是异常飘渺,更有着说不出的哀痛之意,道:“四爷放心,不会误了政务。”
胤禛摇头,道:“这些事情,我都不会在意什么。只是,玉儿年幼丧母,林探花怎么安置她?”
提到宝贝女儿,林如海倒是恢复了一些精神,问道:“敏儿讨的圣旨,四爷可捎回来了?”
胤禛点点头,却也不掩好奇地问道:“到底林夫人信中写的是什么?让皇阿玛气得七窍生烟?”
林如海道:“我也不知道她信中写的是什么,许是皇上的糗事,亦或是另一件不能宣之于世的事情罢!”
说着,仰头想了想,又对胤禛道:“这件事情,也并不好说,我们夫妻亦曾答应过皇上,宁死也不会告诉第四个人的。或者,日后四爷自能知道,原也和皇家渊源极深。”
胤禛听他不好说,便也不问了,只道:“我打算,将玉儿带到府中教养,林探花你瞧可好?”
林如海先是一怔,随即淡淡一笑,道:“跟着我,我也没精力照应着她,况且如今江南道盐课御史的事务极多,恐忽略了她,四爷既有此意,如海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替在天之灵的妻子,谢四爷一谢。”
说着纳头便拜了下去,语音之中,亦不免有呜咽之意。
胤禛急忙扶起他,道:“林探花快快请起,这一拜,让胤禛如何受得了?”
扶着他依旧做好,林如海才轻叹道:“四爷想必已想到历年来岳母与家中的信中之意了?”
胤禛脸上登时现出一抹戾气,却随即湮灭,点点头,僵硬地道:“贾太君的意思,似乎是想将玉儿与她孙子宝玉联姻。”
林如海点点头,道:“四爷如今路上迅速,所以来得倒是比贾家来人早一些儿时候。虽然他们尚未有人来,可是依我所知,必定会来信,说玉儿年幼丧母,家中无人教养,想接了玉儿在贾家长住。”
胤禛厉声道:“绝不能叫玉儿到那虎狼之窝!”
林如海扯出一抹极淡的笑意,道:“这些自然晓得,我答应过娘子,绝不能叫玉儿到那里去,所以,只好托付给四爷了。”
说着,目光幽幽地看着窗外架子上郁郁葱葱的蔷薇花,那清丽婉约之中,似有妻子如花的笑颜,一时之间,竟怔住了。
胤禛见他又神游物外,知他又想起了贾敏,便也默不作声。
过了良久,林如海才回过神来,叹道:“娘子一时不在,我见到什么东西,都有娘子的影子,让四爷见笑了。”
胤禛淡淡地道:“夫妻情深,天底下,唯独林探花二人而已,让胤禛羡慕不已,有何见笑之处?”
林如海听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慢慢地道:“虽然四爷素知娘子不进京,便以为娘子与贾家嫌隙甚深,其实不然,娘子立誓不进京,一是当年答应过皇上,二就是因贾家是将娘子卖到了林家的。”
胤禛听了不由得愕然不已,顺口道:“卖到了林家?这是何意?”
林如海叹道:“当年贾家亏空甚重,竟有白银数十万两,他们家内囊早尽,哪里还能填补上这笔亏空?正好林家风头正盛,且家父为江宁织造府长官,那亦是一个肥缺,且家世清贵,他们便与家父商议,那笔亏空由林家填补,则娘子便嫁与林家,娘子心灰意冷,便立誓不肯再进贾家一步。”
胤禛听了,陡然生出一股怒气,冷冷地道:“那如今,这贾太君主意,便打到了玉儿头上?”
林如海点点头,脸上深有惭色,道:“四爷说得不错。在世人眼中,如海年未过半百,且官运正旺,自该有续弦之意。若是果然续弦,自然而然与娘子的娘家生疏起来,林家富饶,贾家怎能舍得林家这个亲戚?养了玉儿,一是仍旧与林家有亲戚情分,且玉儿与他们亲密,亦好把持着来日里我留与玉儿的嫁妆遗产。二就是,与宝玉联姻之事了。”
胤禛冷笑道:“贾太君倒是打的好如意算盘!”
林如海轻叹道:“四爷想必也不知道的,金陵四大家族,皆是满人包衣奴才,身份难免卑贱,林家虽非在旗之人,可是却因祖上战功赫赫而得封爵,却非奴才,只朝廷对江南汉人成见极深,所以不愿意抬入旗籍,恐乱朝纲。但是若是在身份上,林家清贵,却远迈四大家族。”
其实林如海不曾说出口的,就是为什么康熙始终对黛玉做胤禛的嫡福晋,每每有些出尔反尔,皆因林家非旗人。
虽然已经讨得了康熙的旨意,但是,胤禛和黛玉日后,还是有好大一截子路可走,只怕艰难重重!
如此一想,他更要在见妻子之前,为女儿铺平所有的路,要让康熙不得不允许此事,不加以干涉。
胤禛道:“这些,我自然是知道的,皇阿玛最重满人政权,绝不允许汉人坐大,佟佳额娘之所以能做到皇后,皆因佟家早已抬入了正旗,脱却了包衣身份。如今望眼后宫之中,凡是汉人女子,封号一律低下,有的甚至没有丝毫封号,便是生下了三个兄弟的陈氏,也不过就是个贵人的封号罢了。”
林如海点点头,道:“这就是了。那贾家里,岳母一生,却只有娘子一个女儿,原也有个儿子,可惜早逝,留得一个遗腹子,便是名叫贾珠,抱在二房里养活,故而世人不知。如今的贾赦贾政二位妻舅,却不过都是贾家从远房过继来的,并没有什么血缘之亲,岳母素爱宝玉,自然想叫和她有血缘之亲的玉儿与宝玉成亲,好让贾家能由着这两个孩子继承。”
胤禛道:“听这么一说,竟是绝不能叫玉儿到那里去了。”
林如海依然淡淡一笑,道:“如今有四爷在,如何能叫玉儿去的?便是玉儿自己,也是不肯。”
说到黛玉,胤禛脸上泛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道:“的确是,玉儿虽知书达理,可是却极淘气,在那里,亦不过束缚住了她天生的性子,倒是有些不人道。”
“因此,过了娘子的丧事,四爷便将玉儿带进京城中罢,那里到底有影儿护着她,我也放心好些。这江南,这盐课御史之位,不过都是烈火之坑,朝中那几个皇子阿哥,可都是打着这个主意呢!”
林如海长叹一声,以前,有妻子陪伴,不论多大的事情,总是甘之如饴,可是如今,伊人不在,万事萧条寂寞。
女儿正当长身子的时候,可不能日日面对着自己的郁郁寡欢,使得她也忧愁起来,到时候,在九泉之下见到娘子,娘子非得跟自己翻脸不可,说自己不能教养好两人的宝贝女儿。
[娃娃福晋:第031章 贾母拜见]
将黛玉托付给胤禛,林如海终于长长吁了一口气,道:“有四爷护着她,我在江南,亦感恩不尽。”
胤禛神色依旧是十分淡漠,并没有如当下世人若得人托付,立即立誓说什么万死不辞之话,只是点点头。
虽然他神色如此,可是林如海却知道,这一点头,就表明了,他终生将会以自己的性命保护着黛玉。
房中正是一片寂静,胤禛忽而踏出房门,果然见到蔷薇架子下坐着一个小玉人儿抽抽噎噎,未曾十分梳洗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和困倦之色,似是刚刚从房中跑出来。
胤禛大手一伸,将她抱在怀中,低声道:“玉儿哭什么?”
泪汪汪的大眼可怜兮兮地盯着林如海,呜咽道:“娘娘不要玉儿了,爹爹也不要玉儿了!”
林如海心疼地抱着和亡妻十分相似的女儿,劝慰道:“玉儿,江南风雨重,盐政织造之位便是火坑,朝中的阿哥们,一举一动都是要花钱的,可都是虎视眈眈着这个肥缺,你在爹爹身边,爹爹如何保护你平平安安啊?”
黛玉听了,一反素日小孩心性,泣道:“可是娘娘已经不要爹爹和玉儿了,玉儿也不要爹爹一个人在江南。”
爹爹不舍得自己有危险,自己又如何能让爹爹一个人在江南,有那么多人欺负爹爹?
呜呜,她舍不得爹爹嘛!玉儿和爹爹,怎么能天各一方呢?
林如海强笑道:“你便是不跟四哥去京城,过些时候,你外祖母也是会打发人来接你的,他们理由堂堂正正,说你母已丧,家中有姐妹几个好为你解忧,皆是一片慈爱之心,为父也不好拒绝,莫若你跟着四哥,为父倒是还放心一些,处事自然也没有顾忌之处,更不会为人所算计。”
黛玉听了这话,泪眼看着胤禛,哽咽道:“四哥会一直一直要玉儿吗?不要像娘娘一样,丢下玉儿就走了。”
胤禛听她稚嫩的言语,却蕴含着无数的心酸,便又从林如海手中抱过她,道:“会永远都陪着你的。”
黛玉听了胤禛重重的话,这才是破涕为笑,桃笑李妍,仿佛一朵晓露芙蓉,甚是惹人怜爱。
正说着,便听管家通报道:“京城中的老太太,打发链二爷来奔丧送殡。”
林如海和胤禛相顾一眼,林如海便道:“吩咐人好生款待,不可怠慢了。”
管家答应着去了,林如海这里才对胤禛道:“玉儿从小到大,外人也并不知道是四爷抚养,这些年总是对外说玉儿身体怯弱,不好见人,是以江南一带极少有见过玉儿的人。也才有当年里说玉儿失踪之事,只岳母消息倒是灵通,也不知道他们家在江南一带有什么眼线,竟知道了,四爷日后也要防备一些儿,他们必定是能查到玉儿在四爷府上的。”
胤禛冷冷地点头道:“朝中那些人,没一个消息是不灵通的,他们想必已经明了黛玉是林探花的女儿。但是,你放心。”
这三个字,掷地有声,虽然平淡,可是韵味十足,保护黛玉之心,亦可昭日月。
林如海深深地瞅着女儿一眼,终于道:“四爷带玉儿去罢,娘子的丧事你们不参与也罢,我自有人为娘子摔丧驾灵。”
胤禛素知林如海心思缜密,既然如此说,势必是要避过一些人的眼睛,便点头答应。
黛玉却是不舍老父独自一人,小说拽着父亲的衣襟,呜呜咽咽,好生凄惨。
林如海狠了狠心,拉下她的小嫩手,道:“玉儿,你已经长大了,日后万事小心为上。”
说着又叫来宜人等四个丫鬟,还有黛玉的乳娘王嬷嬷以及小丫鬟雪雁,吩咐道:“你们六个跟着姑娘进京去,东西银钱等物,我亦早已吩咐人收拾好了,日后姑娘在京中独自一人,你们千万要好生照应着。”
六人心中明白,只得磕头谢恩,十分郑重地要保护好小姐。
林如海又亲自检视了一番与黛玉带进京中的东西,方挥挥手让胤禛带她上路回京。
望着曾经和父母一同生活的宅院,园中还有一枝石榴花破墙而出,似乎是对着自己挥手致意。
黛玉涕泣着要下车,对着家中拜了数拜,哽咽道:“爹爹娘娘,玉儿会照应好自己,会照应好四哥的。”
胤禛心中一暖,抱着她进了马车,道:“玉儿别哭了,仔细哭坏了眼睛,你爹娘为你担忧。”
黛玉听话地点点头,不舍地看着家中一眼,毅然道:“四哥,咱们走罢,爹爹事务多,玉儿知道不能给爹爹添烦恼!”
小时候俏皮玲珑,如今,却是如此懂事贴心,怎么能叫大家不爱她呢?
一声马嘶,扬起尘烟数道,自此以后,她就是孑然一身了。
不过,她还有爹爹在江南为自己担忧,还有,她的四哥,会永远保护着她。
心里暖暖的,如蕴春阳。
不想黛玉丧母,身上原就是不甚好,加上又连日奔波,到了京城中,未免又是大病了一场。
胤禛白日上朝,余下事务皆在府邸中处理,一应吃食用药,他均是十分用心,不肯加以他手。
这日黛玉略复了一些精神,便披了一件披风在园中水亭中躺着赏花,叹道:“病了一场,将这些荷花都辜负了。”
宜人道:“瞧姑娘,又有这么些感叹做什么?若是四爷知道了,仔细打你屁屁哟!”
黛玉白了他一眼,挺挺身子,大声道:“坏宜人,玉儿已经长大了,四哥哥才不会打玉儿。”
伸手轻轻拧了拧黛玉粉嫩嫩的小脸皮,宜人一手掏了掏耳朵,道:“姑娘别大声儿叫,仔细叫坏了嗓子。”
说着取笑道:“便是姑娘高声叫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