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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如今冷清傲然的黛玉,血影更添了三分敬佩,这才是值得他们效忠的主子,爱憎分明,有成就大事的作风!
黛玉转着手腕上的一枚冰种翡翠玉环,仿佛其中泛着淡淡的水色,映衬得手指也如玉石一般,晶莹剔透。
淡淡的阳光照耀在黛玉的面容上,却如清冷淡然的月光一般,那风流袅娜的身影却似漂浮在晨雾之中,真非尘世中人。
“四哥主外,我自然主内,自家的人,从来都不容许外人欺侮!”黛玉话气愈加淡然。
回眸看着血影,问道:“有琴竹呢?听说这有琴竹不在八贝勒府中?”
血影却是一笑,笑中带着血腥:“此人已经死了,如此邪术,唯恐再有外人取福晋发丝指甲,与有琴竹另下魇法,陷害福晋,故王爷防患于未然,已经吩咐人杀了他!身子剁碎了喂狗,至于脑袋,想必此时已经挂在了八贝勒的门口了!”
胤禛想得极其周到,这些日子,他神思不属的,黛玉也瞧在眼里,疼在心里。
其实知道他心里愧悔,不曾防备那刺客,虽然未曾受伤,可是却也让他事到临头才知道,心里觉得自己很没用。
因为,他说过的啊,要万事防患于未然,不是等到伤害之后再来报仇雪恨。
这次将杀手组织斩尽杀绝,又杀了有琴竹,这只是警示那些人的一些儿手段罢了。
果然惹恼了他,何止天地为之震动破裂?
其实,在胤禛心里,他更想杀了那一伙人,只是忌惮于胤祀是康熙的儿子,是自己的手足,既然无法杀了他,那么杀了他的走狗也未尝不可,他想断了胤礽与胤禔的羽翼,那么自己也就断了他的羽翼!
想到这里,黛玉便对血影笑道:“也罢,如此极好,莫让人说咱们雍亲王府只是些软柿子!”
沉吟了片刻,凝笑道:“也罢,我也没什么事情吩咐你,只是可曾预备好了,如何引那下毒之人出来。”
血影面有难色,略带惭色地道:“说来惭愧,王爷这些日子帮着皇上引蛇出洞,不及吩咐,属下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那个人隐藏得太深,且即使揭露出来,只怕也未必有人相信,况且,那也是贾府的家事,外人不好插手。”
黛玉冷笑道:“说起来,毒害的,岂止是我娘亲呢?就凭着这个,不管如何,我也要揪出他来!”
胤禛在她背后叹了一口气,黛玉回头笑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倒是悄没声息的,让我吓了一跳。”
胤禛面有惭色,道:“玉儿,是四哥没有保护好你,几乎让人捷足先登。”
想必方才黛玉与血影的话,以及她的神色心思,皆已听在耳中,看在心里了。
黛玉俏媚的小脸浮着体贴的笑容,道:“四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况且,圣贤也有错的时候呢!你又不是神机妙算的圣贤,怎么能知道他们出此下策?吃一堑长一智,你不是已经在补过了吗?”
胤禛揽着她在怀中,并不避讳血影在跟前,只是看着黛玉道:“玉儿,你当真不怪我?”没有保护你。
黛玉柔声道:“我怪你做什么?我又没有少一块肉!与其让你什么都掌握,那人生还有什么味道?”
顿了顿,灵眸如泉,满是柔情蜜意:“即使没有掌握住这次刺杀,可是我也知道了很多东西,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胤禛心中的情,随着她的话,绵绵不绝,叹息一声,拥着黛玉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自己苦苦寻求了这么些年,求的,不就是这样的爱,这样的情,这样的心灵契合的妻子吗?
过去的事情已没有后悔的余地,该当掌握的,应是眼下。
走回房间,换毕衣裳,胤禛正理着书案上的东西,黛玉因道:“既然有琴竹已死,太子殿下以及假太子他们的魇法可解开了?还有,可曾在直郡王府中,搜到了那些东西?”
胤禛道:“一切都不出所料,的确是在直郡王府中找到了那些东西,却是用来魇那假太子以及假胤禛的,并没有找到魇太子的东西,不过皇阿玛已经急召有琴先生进京,必定能解。”
搜查的时候,胤禔那副茫然的神情,真是让人不忍,这些事情,原本就非他所做,却因康熙一定要拔除其势力,不得不如此认定,已落得终生圈禁,儿女俱没自由。
惠妃得知之后,立即死了过去,即使在宫中呼天抢地,却也没人在意。
黛玉若有所思地道:“也就是说,有琴竹死了,魇法也没有解开,须得有琴先生方能解决了。不过也无妨,将太子殿下接回宫中照应,一来让他们以为还是假太子,正沾沾自喜,二则,在那里重兵把守,也没有人胆敢去靠近太子,更不知道太子真伪了,也好保护好太子的安危。”
说着坐在胤禛腿上,双手搂着他脖颈,道:“四哥,那太子殿下身边之人,可找出来了?”
她很好奇,很想知道,是不是她所猜测的那一个,倘若是的话,也就更能确认下毒人了。
胤禛捏捏她粉红的小脸,笑道:“你既然已经猜到是谁了,还要问我做什么?你啊,可是咱们家的小诸葛!”
忽而凝重地道:“玉儿,你是要处置她呢?还是顺藤摸瓜?”
黛玉却是摇头娇笑道:“不要!我才不要处置那样的人,脏了自己的手!而且啊,四哥,已经知道是谁了,何必顺藤摸瓜呢?咱们看着他们自己龙争虎斗,岂不是更好?我倒是要瞧瞧,一家子自己人和自己人作对,是什么模样!”
纯美俏媚的娇脸,竟扬着一抹淡淡的诡异,真是跟胤禛学了个十足十!
胤禛叹息着手上紧了紧,道:“小玉儿,真是让四哥教坏了!”
黛玉咬着他耳朵笑道:“四哥是好人啊,玉儿也是好人,当然没有学坏!”
说着琼鼻高高扬了起来,得意洋洋地道:“这是叫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而且,我们可没有做坏事,是造福一方百姓!”
即使将杀手组织屠杀殆尽,可是却没做亏心之事,因为留下一个杀手,那么死的将是那些杀手的刀下之鬼。
胤禛愈加喜爱她淘气可爱的模样,又不掩丝毫轻灵。
思索了一会,才道:“玉儿,若不是我吩咐人细细追踪查访,也许还不知道下毒之人,你却是怎么想到的?”
黛玉愈加得意了起来,双眸晶亮,脸颊泛红,道:“这才是运筹帷幄之中,决策千里之外啊!”
一副赖皮的模祥,才不要跟四哥解惑,不然,他不也会和自己一样聪明了?啧啧!
胤禛只是随意一笑,也并不追问。
过了好一会,黛玉忍不住正要告诉他,却听外面有人通报道:“福晋,贾府老太君病重,很想见福晋一面,因此贾政夫妻与贾赦夫妻,亲自在门外候着,想请福晋回去探望老人家一面。”
黛玉听了这话,不由得莞尔一笑,道:“不过就是想见我,竟装病了不成?”
这些事情,胤禛都已交给黛玉处置,自是不置可否,见与不见,去与不去,也是黛玉的事情,因此他只是抓着黛玉一双软软嫩嫩的小手贴在脸上,享受着这一室的温馨缠绵。
手指在胤禛脸上划过,很喜欢抚摸着他面庞的触感,自是不舍得出去,便冷冷地道:“跟他们说一声,就说我徐州遇刺,大半夜的,见到那么些血迹,吓着了,至今尚且不能回过来,正休养着,也不好过了病气给老太君,倘若他们的身份无法请得医术精湛的太医,就让金佳吩咐人请个医术精通的太医,给老太君诊治之后,再来回我,也好让我略放些心。”
外面刘嬷嬷与宜人等自是明白,忍住笑忙答应了,自去料理。
那贾政与贾赦夫妻原是奴才身份,这几年,又都是京中虚职,自是没有什么权贵,况且如今雍亲王府正在扩建,奴才们岂能随意进门?以往都拿定了胤禛府中有黛玉在,自是人人客气,如今却在门外相候,不禁又急又气。
正焦急不已地踱步,便见门房出来,面无表情地将黛玉的话原封不动说出。
贾政一怔,贾郝心中恼怒地道:“福晋的外祖母病危,再不过就是想见福晋一面,福晋竟如此冷心不见不成?”
门房目中精光暴射,冷笑道:“福晋金尊玉贵,岂能是你们这些奴才攀龙附凤的?是奴才,就要守着奴才的规矩,不说问问福晋身子如何,却叫福晋前去探望奴才,倒不知道世间有这样的规矩了!”
贾赦还要再说,贾政急忙扯了他一把,上前拱手道:“还请烦劳告知福晋一声,就说奴才们不敢请福晋屈尊纡贵,只请福晋玉体康复,能来府中与老人家一叙,也好慰老人家失女之痛。奴才们告退。”
贾赦听了无法,只得与贾政悻悻而归。
回到家中,便拍着桌子道:“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求见四福晋,还不是为了你大女儿想?”
贾政叹息道:“大哥,你竟没听出来,四福晋很不想见我们么?”
王夫人焦急不已,不断抹泪道:“如今太子被废,咱们大姑娘可怎么办?”
贾赦却道:“这有什么?幸而咱们家与八爷走得近,如今太子被废,大阿哥也圈禁了,就只剩下八阿哥权势最大,这才是个好靠山,谁让你们素日里总是觉得在太子宫中有人就尾巴翘上了天?如今可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了罢?”
王夫人又气又怒,却没法子,只得泪眼看着贾政。
贾政也是一阵焦躁,道:“急有什么用?得想着法子,保着元春在宫里的安危才是!”
说着径自摔了袖子进屋里去,晚间也不在王夫人房中安歇,仍旧歇在赵姨娘房里。
不想赵姨娘正拿着一个绣着胖孩儿骑红鲤鱼的肚兜垂泪,见贾政来了,忙将肚兜塞进袖中,拭泪上前道:“家里如今事情极多,老爷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
一面亲自服侍贾政更衣,一面吩咐丫鬟小鹊沏茶。
贾政衬着灯光瞧着她眼睛,道:“好端端的,哭什么?瞧眼睛都肿了。”
赵姨娘勉强笑道:“哪里有哭了?不过就是沙子迷了眼睛,揉红了的罢了。”
贾政沉吟了片刻,才道:“你若是想环儿,就去求求珠儿媳妇,让她跟妙玉格格说一声,再跟四福晋求情,让环儿家来罢,总是咱们贾府的骨肉,如何能一辈子活在雍亲王府?也不像个事儿。”
赵姨娘不禁垂泪道:“三姑娘已经求了几次了,也曾去求过,可是环儿执拗着性子不肯回来,她也没法子。”
贾政呆了半晌,才叹息道:“罢了,原是咱们家对不住环儿,如今太子殿下又垮了,他在那里倒也好些。”
赵姨娘也只得点头,方带着丫鬟服侍贾政睡下了。
次日一早,贾政梳洗完毕,不及吃饭,便去给贾母请安,将昨日之事又细细说了一遍,末了才道:“老太太瞧,如今可怎么办才是好?元庶福晋又是不曾吃过苦头的,她年纪又轻,若是跨不过这个坎儿,岂不是让家里都担忧着?”
贾母示意丫鬟们退出去,独留着两个儿子及媳妇,扶着鸳鸯的手坐起来,目光有些凌厉,道:“玉儿不肯过来?”
王夫人滴泪道:“正是,只听说四福晋也受了些惊吓,又生出这么些事故来,很是支持不住,所以就不好过来了。”
雍亲王妃 100章 抄没
听到元春堕胎的消息,黛玉颇为震惊,虽说不喜贾府为人,然腹中胎儿却是无辜,岂能说不要就不要?
既然此时不要,又何必这么几年来总是四处求医问药,一定要怀上太子的骨肉?
刘嬷嬷一旁看着淡淡一笑,道:“他们的心,何止狠呢?而且毒之又毒。”
黛玉轻叹道:“这样毒,直说图的是富贵,却不知道,富贵难以估摸。”
心中不禁盘算了一会,想起胤禛昨儿个说康熙又复立太子的想法,只是如今身子尚未康复,有琴松正快马加鞭进京。只要有琴松到了,数十年前曾解过如此魇法,如今自是也能解开,到时候胤礽仍旧是太子。
只怕,到时候他们又后悔莫及了。
忽而眸光闪动,黛玉望着窗外的花影淡淡一笑,也许,后悔的并没有多少人。
想到这里,黛玉对刘嬷嬷一笑,道:“王爷呢?”
刘嬷嬷忙道:“王爷还没下朝,只怕一会子就过来了。”
才说着,就见胤禛迈着大步进来,柔声问道:“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情?”
黛玉娇嗔道:“没有事情,就不能问问你来了?”
说得刘嬷嬷与众婢一笑,忙都退了出去,将室中的温馨,留给小两口子。
胤禛也不生气,只是一面脱下朝服换便装,一面笑道:“自然是能问的,越是在玉儿你心上,你才会念念不忘。”
黛玉登时红晕满腮,眉梢眼角也是轻嗔薄怒,道:“越来越油嘴滑舌了,不知道是不是跟十三学的!”
胤禛已换好了衣裳,坐在窗下椅上,只拉着黛玉坐在怀里,正色问道:“可是有什么消息了?”
黛玉点点头,将贾府传红花汤进宫,嘱咐元春堕胎的事情细细告诉了他。
胤禛听罢,冷笑道:“活该是他们到头的时候了,胆敢堕下皇家子嗣,绝对是死路一条!”
黛玉诧异问道:“你是说,藉由此故,要抄了贾府?”
虽然心中微微有些刺痛,然则这是理所应当,也只得如此了。
胤禛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只明黄色蜡封卷袖,竟是康熙下的抄没贾府的旨意,含笑对黛玉道:“我只是问问你知道不知道宫里的事情,瞧来,你的消息也十分灵敏,你的国母凤凰令用的倒是越来越娴熟了是不是?”
黛玉轻轻捶着他肩头,道:“什么我的,你的?你的也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
凝眸看着胤禛手中的圣旨,道:“我虽猜测到了些,只没想到皇阿玛下旨如此之快。”
胤禛道:“这样的事情,不得不快,这可是太子殿下身边人捣的鬼,如何能不快刀斩乱麻?”
黛玉望着圣旨半日,问道:“可能打开我瞧瞧?”
想必康熙与胤禛也不会给贾府一个痛快的,倒是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胤禛却收回怀内,拥着她含笑道:“你已猜测到了,再看也没什么意思,想问什么,问我就是。”
黛玉歪着头,“嗤”的一声笑,才道:“好罢,我问你,是不是查封贾府的官用田庄?是不是抄没除了外祖母以外各房里的财物东西?是不是罢了贾府有罪男丁的官职?是不是不管男女皆不入狱治罪?”
听着似无理,可是却又极有道理,想想的话,康熙必定如此处置。
留着他们,却过不得如先前一般奢华的日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子复位,心肝活在油锅中。
胤禛微微点头道:“正是,皇阿玛也不是嗜血之人,虽然痛恨朝臣与皇结党营私,却也并不想总是要人性命。再说,这贾府作恶多端,我岂能让他们轻而易举就死的死,流放的流放?越是让他们如此生活,越是解恨!”
眼看着荣华富贵就在眼前,却是抓不到得不到,在朝廷官场上阖府都抬不起头来。
拍拍黛玉的手,胤禛问道:“你与我一同去可好?”
黛玉诧异道:“这是你们朝廷上的事情,且是传旨查抄,我一个女人家去做什么?”
“怎么?你忘记了?在贾府中下毒之人?”胤禛的语气淡淡的,可是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黛玉想了想,轻轻打量着他的衣着,笑道:“你去传旨,该当仍旧是王服才是,如何才换了家常衣裳去?不伦不类!”
胤禛笑道:“谁说传旨的人是我?只不过旨意在我手中罢了!”
黛玉一怔,随即展颜笑道:“皇阿玛倒是想得极周全,去传旨的,是八阿哥罢?只不过,这道旨意是?”
胤禛扶着她起身,一面与她换衣,一面笑道:“因此你也不是神机妙算,今儿个终于猜错了!”
黛玉随即便明白道: “哦,你这个家伙,骗我呢!这是皇阿玛让你便服察的旨意是不是?”
果然是反应灵敏,胤禛赞道:“真不愧是活生生的诸葛孔明,只说你错了,你便猜出来了。”
一时收拾好了,便径自去了荣国府与宁国府,果然已有大批士兵团团围住,肃然生寒,不敢有一个百姓路过。
胤禛携带着黛玉款款而至,守门的士兵急忙打千儿请安道:“奴才给王爷福晋请安。”
胤禛淡淡地道:“八贝勒可是已经到了?”未进门,已闻得阵阵嘶哑生寒的哭泣之声从中传来。
那士兵忙道:“回王爷的话,八贝勒刚到不足一盏茶功夫,已经宣读了万岁爷的旨意!”
胤禛点点头,一面扶着黛玉,一面柔声道:“小心些儿,贾府的门槛子可也是颇高的,仔细绊着!”
黛玉听他语气,微微有些忍俊不禁,他这话,可是讽刺贾府呢!
进了贾府的荣禧堂,果见胤祀高高坐在上首,两边皆是垂手而立的兵士,下面跪着贾政贾赦父子,以及贾珍带着贾府诸位男丁皆跪在后头,宝玉亦赫然在其中,容颜如玉,却略有些憔悴狼狈之态。
见到胤禛与黛玉如乘风而至,胤祀忙起身下座,含笑道:“四哥来也罢了,四嫂怎么也过来了?”
说着眸光轻轻一闪,看着黛玉沉静不变的俏面,竟没有丝毫软弱懦态,倒是宛如国母凤驾到来。
“皇阿玛既然下了旨意与你我,你既然已先行一步,我自然也不能落后于人,过来瞧瞧罢了。”胤禛也是淡淡的语气,径自携着黛玉坐上了方才胤祀所坐的首座,毕竟他是亲王,黛玉是亲王福晋,又是兄嫂,怎么说,也比胤祀高了一截子。
胤祀告罪方在下首坐了,含笑道:“这是理所应当的,小弟哪里敢说什么?历年来,每每查抄府邸的官员,总是私自侵吞所抄没的东西,送上去的一些,也总是不大值钱的,听说当年索额图大人抄没鳌拜家中之时,就是贪了不少的银钱,以致皇阿玛如今十分严谨,绝不容许如此之事再次发生,四哥生性铁面无私,来监督最好不过。”
黛玉却只是看着无数的箱笼等物络绎不绝地送过来,开口道:“不知道皇阿玛旨意是如何说的?既云抄没,也不曾抄没贾老太君的梯己,可曾有人打搅了住在稻香村中的贾珠遗孀母子二人?”
别人倒也罢了,唯独这李纨母子二人,绝不能动!
胤祀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含笑道:“四嫂不用担忧,皇阿玛圣旨上已交代得十分明白,太子虽废,然则子嗣却仍旧是皇家血脉,贾府胆敢私相传递红花之药,堕去贾元春腹中胎儿,实乃罪不可赦,故贬贾元春为辛者库浣衣奴,其罪魁祸首贾政,贾赦兄弟,罢免其官职,收押府邸之中。然天下以孝为本,故免贾老太君之罪,将其梯己登记在册,事后发还。”
呷了一口茶,又道:“但凡贾府女眷男丁,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