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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况已远远超出了侠客的预想：“赤尸，能先解释一下你的背叛行为吗？”
赤尸不再装聋作哑，以通用语回答道：“哦呀，你不是心知肚明么？”
赤尸在抽签成为掠夺组后，直接闯入了考官的休息室，提出要当叛徒帮助守护组的要求。因为他的刀都架在了贝的脖子上，事情闹得大了，猎人协会介入了其中，尼特罗直接通过网络与赤尸对话。
面对尼特罗要求他理智考试，否则会被取消考试资格的威胁，赤尸彬彬有礼地回答：“猎人执照隔一年还是能来考的，但是损失一个像贝先生这样优秀的考官对猎人协会来说是莫大的损失。这一路，会长先生派了那么多人监视我，不正因为对我十分感兴趣吗？如果增加了我这个变数，这出戏也将变得更加精彩，这样的发展不合你的意吗？”
尼特罗最终答应了赤尸的要求。同时也提出了要求。赤尸在守护组未显出绝对的胜利之势之前，不能暴露他叛徒的身份。
侠客不知道这个交易，虽然猜到了赤尸会对余籽放水，但没猜到水这么深。
现在答案揭晓，联系之前的种种，侠客便也知道了其中的奥秘。
西索听到赤尸回答侠客，满是杀气地笑起来：“呼呼呼，赤尸~”
“很遗憾，今天恐怕没有与你交手的机会了。”赤尸扶着帽檐，邪恶地微笑道，“还请你尽量活下去，不要让我失望。”
他话音刚落，一只体型高大的虚就一爪子拍向了西索。
虽然无法看见虚的形体，但感觉到杀气和空气流动的西索，在被拍成肉饼前敏捷地跳开。他置身的地方受了虚一掌，石板的地方登时粉碎。
“哦~看不见的怪物呢，那是小鱼子的能力吗？”西索边靠惊人的战斗感觉躲避着虚的攻击，边用扑克攻击回击。可惜没有灵力的攻击对虚来说宛如不存在。
站在一群虚中间的余籽没有回答，面上透着一股冷气。突兀地，她用手术刀切开了双手的手腕，鲜红的血液立刻喷涌而出。
随即她跃起，用满是鲜血的手抓住了一只虚的虚洞。她屏息使力，僵持了片刻后，虚竟生生地被她撕裂，化作白色的灰飞。
在虚圈当虚母的时候，她收敛了90％的虚母之力，才造出了普通的虚。如果她从未收敛，除了虚王之外，没有灵魂和虚能承受得住这股恐怖的力量。
如今她的虚母之力寄宿在血液之中，少量的鲜血，即少量的虚母之力可以让灵魂变成虚，但如果是大量的鲜血，也就是大量虚母之力，就能让虚走上毁灭的道路。
实验成功的余籽毫不犹豫地刺了自己的双腿，在鲜血飞溅之中，扑上了一个又一个虚。每当伤口凝固，她就随手再切一个出来，已近乎自虐的方式消灭着因她而变成怪物的灵魂们。
阿斯哈。
尤拉。
西西里。
罗马。
卡嘉莉。
卡嘉莉的一双双胞胎弟妹。
叫不上名字的掠夺组的组员。
白色的灰飞像是下雪一般纷纷扬扬的飘落。
原本还等着看虚大战西索和侠客的赤尸，见状敛了笑意：“呼。真是不知道该对你的仁慈说什么才好了。”
他抽出了血红之剑，翩然跃起，将一只虚纵斩成两截。
有了赤尸这个高攻的助力，剿灭的速度加倍了。
最后只剩下了被西索杀害后，变成苍鹰型虚的吉尔伯特。他的身姿敏捷，且一直停留在空中，余籽一时抓不住它。
它的目标是西索，紧追着他不放，口吐的巨型钢针让他遍体挂彩。
西索的神情因为游走在生死边缘的刺激享受而扭曲狂喜。在意识到不管是念还是自己的身体都无法对敌人造成伤害后，他索性停了下来。
吉尔伯特口吐钢针，洞穿了西索的两侧肩胛，把他钉在地上。它俯冲向下，啄向西索的咽喉。
在电光石火之间，西索抬起手臂顶住了它的喙。它的喙插进了他手臂的肌肉中。
他妖冶地笑起来：“抓~住~你~了~”
它用力摇头，拉扯之间，西索的手臂被硬生生扯了下来。
同时，西索弹出去的伸缩自如的爱已缠住了余籽的腰，将她拖到了他的身边。
浑身是血的余籽抱住了吉尔伯特。
才一瞬，最后的灵魂也成了灰烬。失去支撑的西索的断肢从空中掉落，被他随手接住。
肩膀开了两个大洞，断了右手的西索无事人一般从地上爬了起来，还在嘻嘻笑着。
喘着气的余籽朝他伸出了手：“我救了你一命，作为回报，把宝藏还给我。”
西索的脸就这么包子化了。
他从身后摸出装着宝藏的小箱子放在余籽手里，余籽打开来细细摸过里头的东西，确定没有作假，才把宝箱收进了口袋：“早点打电话叫医生吧。”
“好吧~”虽然还觉得没有尽兴，但这副模样跟大苹果也玩不起来。果实身上的秘密越来越多，再等它长一段时间再摘也很令人期待呢。
他挥挥手：“要给我打电话呦~”说着，也不管正在考试，潇洒地退场了。
送走了变态后，余籽看向了从刚才开始就躲到一边明哲保身的侠客。
侠客微笑道：“你也许比想象中更棘手呢。”
余籽淡然问：“接下来要怎么对付我？操纵藏人杀了我吗？”
“这似乎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很遗憾。当藏人的身上已有别人的操作系念力时，你的操作系念力就会失去作用。”余籽面无表情地拨开赤尸肩头的头发，拔下了侠客的天线扔在了地上。
“原来鱼子的念是操作系。”侠客虽然脸上在微笑，碧色的眼中却全无笑意。
“啊，虽然是操作系，但也只不过是操纵毛发长度而已。”余籽淡淡地说，“我维持藏人的头发以每24小时长长一毫米的速度增长，所以从外观上看不出来。”
侠客笑容越发灿烂：“这么说来，鱼子大概在遇见我的时候，就已经在赤尸身上附上了你的念，以防他被我下手。”
事实正如侠客猜测的那样。为了不让自己或赤尸被他操纵，她在见到侠客的瞬间，就决定在自己和赤尸身上附上自己操作系的念。
操纵毛发的限制是必须看见被操纵者的身体部分，但一旦成功操纵，即使被操纵者离开了余籽的视线，操纵的效果仍可以延续。
只不过延续效果，很十分非常耗费她的体力和精神而已。
所以她才会总是那么疲惫，身上的念也一直稀薄。这两点，让所有不了解实情的人都以为她实力很差。
但也正是这点，令侠客轻视了这位被他划入无害动物范围的姑娘。
面对侠客冰冷而充满杀意的视线，余籽毫不退缩，语调平静但铿锵有力地回答：“藏人，由我来保护。”
赤尸怔了，侠客愣了。
只有余籽还淡定。
她觉得由她保护赤尸是理所当然的事。赤尸不会念，而她会念。所以在念能力者面前，她保护他。
与之相对的，她接受他的保护时也非常心安理得。
只是余籽没有想透彻的是，在这个表面上符合她等价交换美学的礼尚往来中，她没有任何刻意回报的成分。
只是想保护他，便这么做了而已。
侠客抿起了因为震惊而微张的嘴，微笑道：“原来我输给了传说中无敌的‘爱’。我的失败也不算太冤枉吧。”
话音刚落，他硬生生地空手接住了赤尸向他袭去的手术刀。赤尸黑色的身影飘逸后退，看似退开调整姿势以寻找下一波攻击的机会，哪知转眼便以不可思议的利落之势与侠客擦身而过。
侠客的双肩并双腿爆开了血花。同时，他手上的手机粉碎成小碎片。
他仰面倒在地上，染着鲜血的白净脸庞还染着笑，对自己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局面毫不在意。
他早已看惯死亡，不会对死亡感到恐惧，更不会忏悔他曾经无数次带给别人的死亡。
因为他来自人吃人的流星街，因为他是视人命如草芥的蜘蛛。
那一瞬间，余籽突然觉得深入骨髓的寒冷。
为了眼前血腥的场面，为了考试开始后的残酷厮杀，为了这个生命无足轻重的世界。
为了自己已经是这个残酷世界的一分子。
在她几乎颤抖的时候，一双手臂环住了她的身体，在带来更重的血腥味的同时，也带来了温暖。
boss声线柔和的声音问：“冷吗？”
她这才回过神来：“啊，有点。”话音才落，就感到手腕火辣辣地痛，低头一看才看见他的手正捏在她的伤口上。
他语气并不愉快地说：“看你如此有精神，我还以为失血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呢。”
不说，余籽真的快忘记了自己血人一般的恐怖状态。
赤尸状似无奈地轻叹，动作温柔将她抱起，转身离开。
原以为赤尸一定会补上最后一击取自己性命的侠客，像个微不足道的垃圾一样被忘在了原地，只能目送着他们远去。
良久后，侠客拭去快流到眼眶中的血，自嘲道：“头一次因为对手手下留情而心情复杂啊。”
赤尸熟门熟路地带着余籽回到保护组的指挥部，找到了她放着必需品的背包。
看着拿着绷带的赤尸，余籽预感到不妙，护着身上的衣服后往后蹭：“别爆我衫。”
赤尸微侧着头打量了她一会儿：“原来你如此中意这件衣服。”他以不容抗拒的气势伸出手拉下了她上衣的拉链：“我不会破坏它，我会好好地脱下来帮你叠好。”
boss你是故意的么？
赤尸的动作相当快，很快她就被扒得只剩内衣。有些事情经历过几次后，真的没有太大惊小怪的必要。
……反正她的身体在他面前早就没有隐私可言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消极抵抗boss的变相侵｜犯，苦逼的余籽只好找了点话题：“你帮我的话，考试不会失败吗？”
“我已经得到了猎人会长的许可。”
“考试之前，你和尼特罗便已协定了吗？”
“是。”
以理所当然的口吻回答时，他正托着她的腿专心地缠着绷带。
她突然就感到他指尖碰触她的地方，烫得难受：“我还以为这次你一定会站在我的对立面。”
他抬头望向她，黝黑的双眸中盈出浅浅的笑意：“照理来说应该是如此。但你的愿望是和我一起通过猎人考试。阻碍你愿望实现的状况只能全部排除了。”
这次烫起来的不止是肌肤了，她连心脏都被烫得颤了好几颤。
她看向旁边，再也找不出可以用来转移注意力的话题。
只觉得安心，彻底的安心。
他的动作有条不紊而轻柔，很快就处理好了她全身上下各处的伤。
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靠在墙上的她已经睡着了。
按照她的身体状况外加出血量，当前的状况也许不应该用‘睡着了’，而应该用‘昏过去’才比较恰当。
可她一脸平静，看起来并不痛苦。
为什么不痛苦？
他知道她对在今日死去的人们抱有深深的愧疚，否则不会以赎罪一般的姿态伤害自己的身体，以求得那些变成怪物的灵魂安息。
虽然对余籽能安稳入睡的事实感到诧异，他又隐约觉得在意料之中。
她的心灵，一直远比肉体强大。
她仁慈地让那些逝去的灵魂压在她的肩头，不是因为她希望向它们忏悔，而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有那个力气能支撑它们，直到她生命消逝的那刻。
这样的她，不会逃避现实，也不会被现实的残酷击溃。她会吸取现实给予的养分，成长得越来越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所以她在他眼中，一直是独一无二而耀眼的存在。
没来由的，他又想起了她说他由她来保护时的果决。
从坚持他们只是有利益关系的同行伙伴，到如今产生保护他的想法，这也算是她的成长吗？
他觉得无法理解，他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更何况，保护这个词不应该是强者对弱者使用的么。
现在的她相对于他来说，是绝对弱小的那一方。拼尽全力伤痕累累精疲力竭的保护方式，只能算她的自我满足。
可是莫名地，他不讨厌她这种自我满足的做法，也不讨厌她往这个方向成长。
他总是对她特别宽容。
看着毫无防备，安心入睡的她，他心灵的某个角落也开始变得前所未有地柔软。
他现在，有种想要与她进行无意义的身体接触的冲动。
他从来不是喜欢忍耐的类型。
当代替贝来通知考试结束，顺便假公济私地见余籽的艾尔闯进门的时候，他看见了一幅令他大脑瞬间当机的画面。
余籽侧坐躺在赤尸的怀里沉睡着，身上裹着明显是从他身上脱下来的黑色风衣。她半截手臂和小腿、双足从衣料下露出，皆是赤｜裸的。
艾尔记得她原本身着长袖、长裤，即使换了身短装，也不至于连鞋都不穿就坐在男人身上。
风衣下面的她估计没有穿衣服。
加上赤尸一脸疑似餍足的笑意，余籽楚楚可怜苍白的模样，眼前的场景，生生地透着一股18禁之后的可疑气息。
“混蛋，你对她做了什么？”艾尔被自己的脑补打击得都有些站立不稳了。
赤尸并没有向别人解释他行为的义务。他动作绅士地拉平包裹着她的风衣，把她曝露在艾尔视线下的手和脚都仔细地包起来。
做完这些，他才好整以暇地说：“如你所见，她是我的。”
多年以后，艾尔再度回忆起多年前的这一幕，还是忍不住咬着手帕羡慕嫉妒恨：
这混蛋的男人，这该死的气场。
（综漫）鱼子酱的回家之路 第二十三间浴室
第三场考试以西索、侠客伤重退出考试，掠夺组全灭而告终。
余籽带领的守护组死亡6人。剩下的组员加上赤尸，最终20人晋级第四场考试。
这样的结果令监考这场考试的协会人士都觉得不可思议。
第四场考试的考官瑞秋捧着考生名单说：“15号考生是怪物的说。面对那样的敌人，她居然能让手下几乎全体过关的说。我还以为守护组会全灭的说。”
第一场考试的考官斯特莱严肃地评价道：“我觉得真正的怪物是16号。几乎所有在第三场考试中死亡的考生都死在他的手上。重伤实力不俗的1号，他只用了两招。而挟持贝只用了一招。”
瑞秋挥着考生名单说：“哎呀呀，不能说这件事的说！贝对自己一招就被考生制服，还被当做人质威胁会长，会长居然还接受了威胁的事实，很介意的说！”
第三场考试的考官贝阴沉着脸坐在角落。自己的同事，都是喜欢揭人伤疤的家伙。
听到斯特莱说起16号考生，第二场考试的考官艾尔重重地哼了一声：“嘁，不就是一个品位低俗的风衣男么。”
闻到浓浓酸意的瑞秋好奇地问斯特莱：“莱莱，发生了什么事的说？”
“不是莱莱，是斯特莱。”斯特莱严肃地纠正后，才回答：“感情的事情只可意会不可八卦。”
“哦，原来是三角恋的说。”瑞秋聪明地推测出了结论：“艾艾喜欢15号，15号却喜欢16号，不理艾艾的说！”
艾尔烦躁地说：“斯特莱，把那个叫瑞秋的天然黑赶出去。”
贝阴沉地打断了欢乐的气氛：“15号鱼子和16号赤尸藏人都是怪物，简直不像这个世界的人。如果当时你们在考场亲眼旁观，你们也会这么认为。”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话题中的余籽，此时正在发呆中。
她在遗迹安心睡过去后，一口气睡了12个小时。在旅馆醒来时虽然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但她立刻就察觉到boss的心情很好。
她那套染满血，还破了口子的白色运动服被洗干净缝好了，放在她的床头柜上。
房间的桌子上放着看起来营养很均衡的丰盛早餐。
空调的温度设定在宜人的温度，加湿器也打开了。
花瓶里插着新鲜的白色玫瑰。
虽然知道衣服不可能是boss亲手缝洗的，早餐也不会是boss下厨做的，花更不会是boss亲自去采的，但她还是被眼前看到的这一切震撼了一把。
当她掀开被子的时候，震撼的感觉更上了一个台阶。
她身上被擦得干干净净，内衣也不是昨天穿的那套了。
以上所有事实令余籽梳洗穿衣吃完早饭，按照boss放的纸条提示前往集合场地并在中途遇见boss时，因为各种尴尬羞涩囧，而下意识地掉头就走。
直到拐了个拐角看不见boss了，她才意识到杵在走廊中央cos柱子的boss是在等她一起去集合。
她只得忍着头皮发麻的感觉再度回到boss面前，低着头打招呼：“早上好。”
“早安，鱼子。”boss微笑道，“下次再见到我就跑，后果可要自负。”
“……我不会了。”余籽识相地说，“还有……谢谢。”
于是boss愉快地牵着他的M抵达了集合会场。
此时距离规定的集合时间只剩3分钟，所有的考生都已经抵达，他们是最晚的两个，一进门就受到了全体注目礼的隆重接待。
余籽略略扫了一眼，在晋级的人群中发现了东巴。
真是祸害遗千年啊。
东巴发现余籽在看她，有些惊恐地低下头，把自己的冬瓜型身体往格里姆身后蹭了一点。被他借光的格里姆神情也不太自然，低着头整理着自己的装备。
余籽感觉到了一股微妙的紧张感，好像是恐惧，又好像是敌意。
余籽下意识地看了看身边的boss。
那些人一定是在害怕他，因为他昨天把自己的本性完全暴露了。两下就K。O。侠客的事实让她也再次认清，他的等级为最终boss级别，更何况，还是闪灵那个比猎人扯淡无数倍的神奇世界里的最终boss……
好吧，自欺欺人玩一下就好了，人还是要面对现实。
他们现在恐惧和针对的不是boss，而是她。
一个看起来很平凡，但实际上会生产出恐怖怪物的隐藏boss式危险生物。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