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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子酱的回家之路-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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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来了又走了三部车,余泰却一点都不急,仍与黎丹聊着。最后一部公交开过来时,司机探出头说:“这是末班车了,要上赶紧儿。”

  

  黎丹说:“你上去吧。我坐出租回家。”

  

  “……你路上小心。”

  “嗯。”

  

  黎丹目送余泰。

  望着他的背影,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久之前,她还十分讨厌他。但如今他们却是一周会见两三次的关系——现在还是暑假。

  余泰除了长相,和余籽完全没有相像的地方。余籽不喜欢麻烦,处事喜欢用简单的方式,而余泰为人处世却喜欢用迂回而让人无法拒绝的方法。

  

  自他为她受伤后,他与她的交往自然变多了。他总是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出现在她需要的时候,频率又不会高得让她厌烦。

  若是他主动向她表白,她一定不会接受他。可至今为止,他让她感觉到了他对她的喜欢,却从未向她明说。

  

  她反而因为这不确定的关系,而逐渐变得焦急。

  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明明知道这分期待是很危险的,她不应该接近任何与余籽有关的人物,却无法不期待。

  

  车子启动了,载着余泰离开。黎丹打算移开视线时,却惊见余泰拉开车窗从车上跳了下来。司机立刻停了车,余泰跑向黎丹,抓了她的手就跑,直到把司机的咒骂甩在听不见的地方。

  

  “你在想什么啊!刚才多危险!”黎丹甩开了他的手就骂道。

  余泰回答道:“开了车后我发现我还是想送你回家。”

  

  黎丹一怔后,心跳蓦然加速:“我,我不是说了坐出租回家吗?”

  “又不远,我陪你走回家吧。”

  

  回家的一路上黎丹都觉得他们的行为傻乎乎的,有车不坐在深夜步行40分钟回家。但很奇怪的,她却隐隐觉得有些甜蜜,恨不得这段路更长一点。

  

  回到黎丹家楼下后,她看了看表,已是凌晨一点半多了。

  

  “你现在回你婶子家?”

  “太晚了,打扰他们睡觉,不回去了。”余泰说,“我找间招待所。”

  

  “为什么不回家?”

  “没带钥匙。”

  

  黎丹脱口而出:“到我家住一晚吧。”

  “你的父母不是出国旅游去了吗?”

  

  黎丹笑道:“怎么,你担心你的人品有问题?”

  余泰将双手插进口袋,微笑回答:“那就不客气了。”

  

  虽然做了大胆的邀请,黎丹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两人回到她家,黎丹给余泰她爸爸的新睡衣,然后赶他去洗澡。趁他洗澡的时候,她到自己的房间,把写有余籽故事的笔记本全部收起来锁进柜子里。

  

  才锁好,余泰就敲了门:“我洗好了。”

  “啊……马上就来。”黎丹把钥匙往书桌上的笔筒里一塞就开门出去了。余泰正在擦头发,湿润的黑发衬得他那张原本就很秀气的脸越发清隽。

  

  他对她的房间表现出了兴趣,好奇地打量着。她怕他看出她匆忙收拾的异状,推他进客厅:“不要随便打量淑女的房间。你如果还不困的话就看一会儿电影,dvd都在架子上。要喝饮料的话冰箱在厨房。”

  “哦。”

  

  黎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余泰正在看《沉默的羔羊》。黎丹突然就有了种强烈的即视感。

  余籽第一次到她家玩,她让她先看会儿电影时,她也选择了这个片子。

  

  黎丹心情复杂地坐在余泰身边。余泰帮她倒了一杯可乐。她默默地喝着可乐陪他一起看这部已经看过两次的电影。

  看着看着黎丹快要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只听余泰小声地问:“你是不是在怀念姐姐?”

  

  “……大概吧。”

  “寂寞吗?”

  “寂寞吗……我不知道。自从那以后……我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推着向前……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

  

  黎丹的意识陷入了梦中。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黎丹发现她睡在自己的床上。推开被子下床,她开门出去前先检查了一下钥匙与柜子的情况,才出房间。

  

  余泰已经走了,放了张纸条在她的桌子上提醒她吃饭。

  

  黎丹洗漱完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了正在更新的那本本子。

  黎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过正在发生的剧情了。她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余籽的心已经融入了那个综漫的世界,不再想着要回到现实中来。

  

  黎丹对余籽的选择感到愤怒与失望,一时冲动之下想要抹消余籽有关赤尸的记忆,把她与那个世界最大的羁绊切断。结果她的设定被笔记本以‘修改余籽的记忆会使余籽的存在变得不明确’这般莫名其妙的理由拒绝。

  

  令黎丹感到有些害怕的是,余籽似乎因为那个设定知道了她想对她做的事情。余籽开始以自己的方式探索种种真相,试图逃离她的掌控。

  黎丹毫不怀疑余籽再继续下去的话,总有一天会实现她的愿望,摆脱她成为她再也碰触不到的存在。

  

  必须在事情变得不可挽回之前,让余籽意识到那个虚幻的综漫世界并不是仙境,而是不适合生存的残酷炼狱才行。黎丹将她送到了火影世界,试图以这个群体领便当的世界让她醒悟。结果余籽仍生活得好好的,只是一不小心也成了领便当的一员。黎丹只实现了一个最小的愿望,让余籽的身体没有和她的灵魂一起穿到死神,所以赤尸和她的联系——领带和手机都被埋进了坟墓里。

  

  自那以后,黎丹便被更新的文字压得有些窒息。余籽已经完全适应了那个可怕的世界,她本身也已经成为了一个让她感到恐怖的强大存在。如果这样的余籽回到了现实中,还会像以前一样对待她吗?

  

  无法前进也无法后退,黎丹觉得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向了可怕的方向,慢慢步向一个自己造就的死局。

  她过去为什么如此执着于掌控于余籽,她将来又想要拥有余籽如何参与的未来。这些事,黎丹都无法从自己混乱的内心中得到答案了。

  

  黎丹一个一个字地看着最近更新的剧情。

  至今为止笔记本上更新的剧情全都围绕余籽的视角来写。但是最近更新的剧情却出现了赤尸的视角。那段剧情随着赤尸从恶鬼之战胜出开始写起,直到他与仓库对话后结束。

  

  除了震撼的关于世界观的真相之外,那段剧情还透露出一个信息——

  赤尸也在想办法离开综漫世界,到现实世界来。而且他的目的是杀她黎丹。

  

  黎丹捏紧了纸页。

  没有什么事比自己听见一个杀人魔正在策划杀害自己更可怕了。赤尸冰冷的言语充满自信的魔力,那种自信令他仿佛下一秒就会从纸页中跳出来将手术刀送进她的心脏。

  

  黎丹用颤抖的手拿起了笔。当她在纸上写下第一行字时,她手的颤抖停止了。她飞快地在纸上书写着,很快就将所有想写的东西全部写下。

  

  “一旦赤尸研究出自由穿越世界的方法,余籽就穿越到Death Note的世界遇见夜神月。夜神月拿着只要写上人的真实名字就可以杀人的笔记本。夜神月通过余籽知道了赤尸藏人这个杀人魔的存在。”

  

  当赤尸成为不被地图屏障的存在的同时,他一定也会成为被所有地图世界的独立规则限制的存在。而夜神月是个不允许任何罪犯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危险家伙,让他知道赤尸的存在的话,他一定会把赤尸的名字写在他的笔记本上。虽然赤尸认为自己不会死,但在Death Note的规则下,他就会被杀死。

  

  黎丹冷冷地看着她写下的设定。对于杀死赤尸她毫无愧疚。难道一个作者还会因为杀死自己笔下的虚拟人物而背上杀人之罪吗?况且赤尸连她笔下的虚拟人物也算不上。

  

  在写下这行字后,笔记本沉寂了片刻,突然以飞快的速度开始更新。

  【bug:《Death Note》中靠夺取人寿命存活的‘死神’不等于《死神》中引导亡灵进入死后世界的‘死神’。《Death Note》与已经存在的《死神》被视为在世界观上存在影响规则构建的重叠之处,且重叠之处存在严重冲突。

  bug修订:根据《死神》已在《Death Note》之前存在的优先规则,删除《Death Note》中关于‘死神’的全部设定与与之相关的剧情内容。】

  

  【bug:《Death Note》因为失去了‘死神’这个与世界观相关的重要设定,而失去了独立存在的意义。

  bug修订:《Death Note》世界并入《死神》世界,使用相同的世界观,两个世界的融合开始。】

  两行橙色的bug修订出现后,纸上的文字像疯了一样开始往外跳出。不同于已经出现过的蓝、黑或是红、橙,那些文字是灰色的,且被{}符号框起。

  

  {删除人物死神硫克,死神雷姆,死神杰拉斯,死神无名氏众}

  {死神居住的地点统一设定为尸魂界瀞灵庭}

  {删除人物夜神月,夜神总一郎一家变更为独生女家庭}

  {删除原空座町警察局总长无名氏,由夜神总一郎担任空座町警察局总长一职}

  {删除人物弥海砂}

  ……

  ……

  ……

  

  转眼之间还剩大半本的笔记本被灰色的字记满了。不断溢出的文字出现在放在笔记本旁的空白的餐巾纸上。

  被惊得目瞪口呆的黎丹赶紧跑进屋里拿来一本新的笔记本。此时外头的溢出已经写满了餐巾纸,溢到了雪白的桌布上。黎丹把笔记本放上桌子时,溢出正好停止。

  

  惊心动魄的2分钟令黎丹双腿发软,一下就跌坐在椅子上。

  溢出的最后宛如嘲讽一般写着:

  {世界融合完成,《Death Note》世界成功并入《死神》世界}

  

  过了好久黎丹才有勇气拿起那本连封面上都全是灰字的笔记本,翻到了她写下设定的那一页。

  她曾经写下设定的地方被划着三个大叉,她那些与夜神月有关的设定被视作不被允许的设定,被综漫世界拒绝了。

  

  良久之后,黎丹才拿起了电话。想也没想地,她拨给了余泰。响了几声后,电话被接起,余泰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喂,黎丹吗?”

  

  “……”

  “怎么了,黎丹?”

  

  “我的房间里有一个怪物。”

  电话那头的余泰沉默了片刻后:“我马上过来。”

  

  黎丹的身体逐渐回温,也找回了自己正常的声音:“我是开玩笑的,怎么可能有呢。”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你的声音听起来快哭了。”

  

  “……我只是被恐怖片吓到了。”黎丹握紧了听筒,“能陪着我吗?”

  “啊,我会陪着你。”

  

  “谢谢你,余泰。”黎丹垂着眼帘说,“若你以后也能一直陪着我就好了。”

  电话那头的余泰停顿了片刻后回答:“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再也不要碰那本笔记本,不要再管笔记本上发生的事情了。她的生活还在继续。即使算是替代品也好,余泰会一直和她在一起。

  

  就这样,就好了。 

第十一张茶几

 武器在黑暗中发出激烈的撞击声,并擦出一串串火花。
  因为中了黑夜行之术而完全无法视物,光凭直觉在战斗的君麻吕在被对手刺中的瞬间,长出了荆棘般的骨刺挡住了对方的攻击,并予以疾风暴雨一般的连续回击。对方被暂时击退,但杀气仍缠绕着他。

  

  君麻吕明白若是有一瞬间的放松,自己就会被对方的力量吞噬掉。

  不愧是传说中的初代火影,尽管只是大蛇丸用秽土转生召唤出来的傀儡,仍是个无比可怕的敌人。

  

  君麻吕一想到大蛇丸三个字就不禁咬紧了后槽牙。这个在多年前一度被所有人公认死亡的仇人居然没有死,还换了个身体联合音忍与砂忍在木叶的中忍考试上攻打木叶,妄图毁灭木叶。

  君麻吕的怒火几乎煮沸自己的血液。想狠狠地咬碎这个可恶男人的骨头,将他挫骨扬灰浇在刻着余籽名字的慰灵碑之上。

  

  为了复仇,他不顾一切地追上了大蛇丸一行,与大蛇丸试图单挑的三代火影一起被关进了大蛇丸制造出的四紫炎阵之中。

  

  在阵中,大蛇丸这卑劣之徒知道自己不敌,竟然从冥土召来了已死去的初代与二代的魂魄,夺走了他们的神智将他们变作战斗机器。三对二的战斗不分胜负,但初代与二代被打伤了会完全恢复,根本不会疲累,情况对他与三代来说不容乐观。

  也许今天就是他的死期。君麻吕不感到害怕,他只恨以一己之力无法取大蛇丸的性命,以报当日余籽身首异处之仇。

  

  “君麻吕,你听着。”黑暗之中传来了三代传音的秘术,“我将使出禁术·尸鬼封尽将大蛇丸与初代目、二代目大人封入死神体内。在禁术完成时,你要拖住大蛇丸让他无法动弹。”

  君麻吕大惊。他拜师三代,博览忍术,自然也听说尸鬼封尽。那是以身为祭与死神签订契约,将自己与敌人的灵魂一起封印在死神体内,在死后也一直战斗永远不得安息的可怕秘术。

  

  那一瞬,三代将做的牺牲与当年余籽的牺牲重叠在一起,瞬间令君麻吕感情崩溃。他以秘术回应:“不可以用,老师!”

  三代的声音透着决然:“我早在从初代目与二代目大人手中接过三代目火影之位时,已有为保护木叶献出一切的觉悟。”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充满感情地说,“你不能死在这里,火之意志还要靠你继续传递下去。”

  

  君麻吕强忍住翻涌的悲伤,终于应道:“我明白了。”他一改刚才的被动防守策略,主动出击将攻击三代的二代也吸引到了他的身边。

  对敌压力骤轻的三代结出了那个禁术之印:“封印术·尸鬼封尽!”

  

  一股让人冷到骨子里的气息自黑暗深处中吹卷而来。三代做好了被死神附体的准备,却久久等不来那预期中的附身之感。

  难道是忍术失败了?

  

  正在三代大惊的时候,四周的黑暗突然消散了。初代与二代都消失不见了,结界之内只剩下了惊讶的三代、君麻吕、大蛇丸——还有一个正在显形的人。

  那是个腰间佩着武士刀,身着白色华丽裙装的黑发少女。

  

  在见到她的瞬间,在场的三人都觉得自己失去了语言的能力。“你是——”

  在大蛇丸震惊地打量她的时候,君麻吕已一个点地冲了上去,扑向了少女。他试图抓住她的双手穿过了她的身体而去,什么也没有抓住。

  

  泪水从他的眼中飞溅而出,他憋在胸口的声音爆发而出,穿过了九年的漫长时光再度当面叫出了她的名字:“鱼子!”

  

  因为他的这一声唤,被突然从死神世界拉到火影世界来的余籽才终于从茫然的状态中回神。她细细地打量着眼前个头已与她差不多高的白发少年,靠着他碧绿的眼睛与眼下的红迹认出了他:“君麻吕。”

  

  恢复镇定的三代立刻说:“不管你是怎样的存在,不能让大蛇丸再一次逃脱。他的目的是破坏木叶,木叶已经因为他而生灵涂炭!”

  余籽看向大蛇丸。见到他标志性的苍白的脸,余籽皱了皱眉。看来当初她的自尽并没有成功地将他也杀死。

  

  余籽一脸面瘫地看向满脸期待的三代:“三代大人,要一个幽灵一样的存对付实体太为难幽灵了。”

  三代黑线。喂,你刚才一出场就如此拉风地干掉初代和二代的实力到哪里去了?  

  

  被余籽的出场惊了一惊的大蛇丸大笑起来:“这就是连我也没有见过的禁术吗,三代呦?”他横过他的草薙剑,狞笑道,“她如果还活着的话确实很棘手,但那个愚蠢的女人早就自我了断。现在她的肢体也早就被虫蚁啃咬得只剩枯骨了吧。”

  “大蛇丸!”君麻吕几乎要将牙咬出血来,冲上前就与大蛇丸打了起来。

  

  大蛇丸边打边撤退。初代与二代被消灭后,他一对三未免有些不利,更可况他们中还有一个实力不明但是一击毁掉初代和二代傀儡的余籽。

  

  三代加入了战局。

  余籽默默地旁观。当大蛇丸露出空隙的瞬间,她一个响转到他身边。大蛇丸向她投出了草薙剑,却宛如穿过了无物一般穿过了她的身体。毫发无伤的她拔出乌尔奇奥拉的斩魄刀切了他两条手臂。

  

  大蛇丸被这变故惊得身形停顿了一下。“去死吧,大蛇丸!”咆哮着的君麻吕用变成骨剑的右手贯穿了他的胸膛。

  “你这该死的女人……我上了你的当。”大蛇丸充满不甘地瞪着脸色淡定的余籽。

  

  余籽望着乌尔奇奥拉的刀:“我的力量可以让你的灵魂灰飞烟灭,但是不知道用出来会不会让包括君麻吕与三代在内的无辜灵魂被波及。不过没想到别人寄放在我这里的这把刀可以当菜刀用,太好了。”

  大蛇丸的脸更白了,敢情她是拿他当实验品啊!  

  

  余籽冷然望向大蛇丸:“你还欠我一颗头。”

  “哼,你以为你真能杀死我大蛇丸吗?”大蛇丸捏着君麻吕右手的手突然变成了白蛇。君麻吕大惊之下往后退——但此时已晚,大蛇丸的真身已经出窍,化作蛇形扑向君麻吕,试图夺取他的身体。

  

  余籽出手如电,及时捏住了大蛇丸的灵魂。她淡定地说:“知道我能对付灵魂,就不该将灵魂脱离身体才对。”虚母之力一下注入大蛇丸的灵魂之中,直接将灵魂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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