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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裂缝并没有比最初扩大多少。
也许是不行的吧。当有人心里产生了放弃的念头的瞬间，屏障的裂缝开始已飞快的速度合拢。
“可恶！”
在男人的怒吼中，余籽清冽的声音压倒性地镇住了局面：“退后。”
与此同时她的头发形成的发刀猛地飞起刺入了屏障。
在一片静默中，她神情骄傲地凝视着眼前的屏障：“你无法阻挡我，消失吧。”
如同回应她一般，屏障从她头发插入的地方开始龟裂。龟裂的速度由慢至快，很快裂缝就延伸到了视野之外。
赤尸黑色的身影自船上跃起，将血红之剑刺入了裂缝之中。当他无声地下落回到船上时，已满是裂缝的屏障沿着血红之剑的切割轨迹断裂崩碎。
整面屏障开始崩塌。看起来很沉重的屏障碎片飞落到船体上，却没有造成任何损坏，轻得就宛如下了一场羽毛雨。
屏障之后的景色呈现在众人的面前。那是一片与平时见惯的海无异的宁静海洋。海水连绵至海天交接的水平线，看起来无比宽广。
余籽默默地割断了自己已经变软的长发，回身望向了赤尸。
闪灵世界已经与网王世界合并了。但是之前闪灵世界已经趋近疯狂。合并之后为了维持世界的正常运作，‘规则’是会选择抹消人物的存在，还是修改闪灵众的记忆？
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已经揭晓了。
与他们同来的闪灵众的数目并没有减少，但是他们的表情都不像历经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显得像在休假一样放松。
“都傻站在这里吹风做什么？”海温看起来心情很好的说，“到海上就是要赌一把才开心啊。”
“我饿死了。”银次软趴趴地说，“大餐还没有好吗？”
……貌似不是像休假一样轻松，而是他们真的以为自己是在休假。
卑弥呼问余籽：“听说这条船上的设施很齐全，待会儿要一起去spa吗？”
余籽说：“我暂时不去。”她邀请赤尸，“藏人，可以陪我谈谈吗？”
“我很乐意。”
两人回到船舱。赤尸拉住不断前进的余籽：“房间已经到了？”
余籽心里咯噔一下。boss似乎很确定‘他的房间’的号码，就好像他是随着队伍来船上休假并被分配了房间一般。
连boss的记忆都因为世界的融合而被‘规则’篡改了吗？
他的记忆到底被篡改到了什么程度？
他……还是她认识的boss吗？
门扉在两人身后关上。
“藏——”
突然被推到墙上接受了热吻的余籽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他似乎也没有打算解释的样子，只是在纠缠的间隙中透出的笑音显示出了他此刻的愉快与兴奋。
他吻她抚摸她的方式很熟悉。虽然不知道他的记忆是不是真的被修改了，但他显然没有忘记他们之间的关系。
稍微变得有点安心的余籽不再浑身僵硬，抬起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
他想要的显然不止是拥吻而已。待余籽发现了这一点打算阻止的时候，他已经抬起了她的双腿。被顶在他身体与墙中间的姿势很没有安全感，也很羞耻，她试图挣扎：“别在这里……为什么那么急？”
“为了验证记忆的正确性。”他贴在她的耳边问，“为了确定我曾经抱过你。”
“……”余籽的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根。下一刻她不由自主地抓紧了他肩头的布料，咬住了嘴唇。
“可以吗？”
不要等已经做了再问‘可以吗’，这样很狡猾。
“别松开手……”随时可能滑落的危机感令她四肢并用地缠在了他身上。
他的声音带着笑音：“这种担心很多余。”
担心确实有点多余。尽管是危险的姿势，因为他将她托住稳稳地承担了她全部的重量，她根本不用担心会从他的怀里滑脱。
她想她需要担心的是，这样的姿势也许对她来说有点刺激过头了。
……
尽管平息了良久，他放下她的时候她还是差点顺着墙壁滑坐在地。好不容易在他的帮助下收拾好自己，她淡定地以抱怨的眼神望着他。
什么‘为了验证记忆的正确性’，全是骗人的。不管‘规则’在他的脑中灌输了什么奇怪的记忆，他根本连一毫都没有相信。
如果他真的相信了，刚才为什么不去床上？因为他知道这个房间只是‘记忆’告诉他的，并不是经过他打扫的暂时属于他的地盘，有洁癖的他又怎么会去床上。
他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找了个让她绝对无法拒绝他索求的理由……理由什么的其实一点也不重要，他直说她也会同意的，她现在对他越来越没有办法了。
不过，他到底为什么会那么兴奋？
他抱着她坐在沙发上，轻描淡写地说：“刚才，我几乎被‘规则’抹消。”
余籽瞪大了双眼。好半晌之后她才说：“‘刚才’是指屏障碎裂时吗？”
“是的。”他的声音中仍残留着无法平息的兴奋之情，“作为对手来说，‘规则’真是强大而完美，灌输给我的‘记忆’如此缜密无漏洞，我甚至完全可以通过我的‘记忆’来认定我从出生开始，就一直生活在‘网王’和‘skip’的世界。”
“skip……那就是不破尚和敦贺莲所在世界的名称吗？”
“是的。在‘规则’修改我的记忆时，它也向我灌输了一些关于这个新世界的知识。我们世界的世界观吞噬了网王与skip的世界观，现在这个融合了三个世界的新世界，成为了由仓库创造出的世界。”
“这么说。”余籽低声说，“日吉君也好，不破尚也好，如今他们都是由仓库模拟历史进程所创造出来的人物。”
“没错，他们的本质变得和我一样，只是一段程序了。但是他们自己是不会发现这个事实的，仍会像以前一样正常生活。”
余籽严肃地说：“你并非只是程序，对我来说，你是真实存在的。”
他很愉快地微笑：“我并不会否定客观的事实，但也从未说过我认为自己是虚幻的。人站在水边，水面倒映出人的影子。岸上人觉得水中影是虚幻的，但是水中影又何尝不觉得岸边人才是虚幻？”他抚摸她的脸颊，“也许你一心想回的现实，也只是某个虚幻存在的世界呢？”
她抬手覆盖上他放在她脸颊上的手：“你说的没错。我只是没有怀疑过所谓的‘现实’，因为那对我来说，就是‘真实’。可是在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对我来说也已经是‘真实’了。”
“正因为如此，我的存在才没有被‘规则’抹消。”
‘规则’是以融合世界后，新世界还能正常运行的前提来融合世界的。因此‘规则’会排除对世界正常运行产生重大影响的要素。
即使接受了虚假记忆也没有被记忆蒙蔽，并还打算打破屏障跑到现实世界去的赤尸藏人无疑是不稳定要素，‘规则’本打算抹消之。可是赤尸却和本书主角余籽存在相当深的羁绊，‘规则’不会抹消这类人物，因此‘规则’最终默认了赤尸的存在。
虽然boss对这件事看得很无所谓，甚至觉得它十分有趣，但不可否认的是，世界融合时是他是此生最接近‘死亡’的时刻。
余籽突然觉得有些后怕。她紧紧地抱住他的胸膛，沉默不语。
片刻后他拉开了她环抱着他的手臂，压倒了她。玩味地望着她的神情，他低声问：“再一次？”
“……好。”
刚学会怎么吃肉的年轻男子本来就很容易被点燃，更何况这个年轻男子刚刚才从鬼门关回来，满腔的热血本能地想要寻找发泄的场所。余籽发出的软绵绵的‘好’，无疑是往火上浇了一桶的油。
直到开饭的时候，显得相当不安的雪彦才问美堂：“一直没见到鱼子小姐和豺狼医生，不用去叫他们吃饭吗？”
亚纹和笑师一左一右地勾搭上雪彦的肩膀：“人家正在房间吃世界上最美味的大餐。”“我也很想去偷看一下他的美食是如何诱人，但是为了一眼被手术刀剁成肉酱太不合算了。”
雪彦红了脸，试图礼貌地推开他们。结果他的手还没碰到亚纹的胸口就被他一掌打开了。
雪彦诧异地望着亚纹，连亚纹自己都有些不解地看着自己的手。
“抱歉抱歉，手自己动了。”亚纹摸了摸自己并无异常的胸口，“不知道为什么你一动手我就觉得你是冲着我的心脏来的。”
“心脏？我并没有攻击你的理由。”
“嗯，当然。”亚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曾被破开胸膛的错觉。在考虑无果后，他放弃了追根究底。
船在当天傍晚回到了港口，齐聚一堂的闪灵众难得其乐融融地道别各回各家。
除了赤尸，没有人还记得他们出海的真正理由。对余籽的身份，他们也默认为‘豺狼医生的广告模特女朋友’与‘他们的朋友’，除此之外的身份他们一概忘记了。
余籽打了个电话给日吉，告诉他她要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问他有无感觉任何不妥之处。经过确认，日吉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奇怪的地方。
涉谷的街头也仍然张贴着不破尚的广告。广场上的日期显示2006年10月14日，正是余籽与不破尚所在的事务所签约后的第三天。
随即赤尸带余籽回了趟他在池袋的家，发现他的家在这个世界是存在的。
直到此刻，余籽才有确实的感觉：她如今所在的世界是三个世界的融合体了。
赤尸兴致勃勃地说：“既然第一次合并顺利，接下来该促成这个世界与死神世界合并了。”
余籽的眼前又出现了肆意破坏现世的虚们的身影。她扶额道：“请让这个世界多和平一会儿吧。”
“我以为你会很想见乌尔奇奥拉。”
余籽看向他：“想见，但是现在我可以自由地前往其他世界见他们，不一定非要在一个世界才能见。”
“你在担心下次合并我可能会被抹消吗？”
她当然也担心这一点，但她同样不喜欢他的记忆被‘规则’任意修改：“如果不是仓库通过计算推导出我们想要去现世，必须把所有的内部屏障打破，才能打破最后一层与现实相连的屏障的话，我觉得也许不打破更多屏障会更好。”
赤尸很明白她没有说明的言下之意。他微笑着握住她的手，没再催促她执行下一步计划：“抽空去别的世界看望你想念的人如何？”
“你会陪我去。”
他没有特意回答。她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无论到哪里去，他们都会一路同行。
95 网＋S＋闪…第二间浴室
昨天刚打理好的清爽发型，帅气指数爆表的服饰，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可以让女人尖叫的美丽姿态。
不破尚的嘴角噙着一抹自恋与自信交织的微笑。果然今天的自己也是最完美的，看堵在事务所门口的歌迷们迷恋的眼神就知道了。
他对歌迷打了一个一贯的亲切招呼后进入事务所。在走向自己的准备室时，他遇见了一个搬着大箱子走得东倒西歪的女性。对方把箱子在窗台上暂搁了一下，显得非常吃力的样子。
从箱子后露出脸来，不破才发现对方是监制牧野女士。他上前道：“早安，牧野小姐。”
“啊，是不破啊。”
“这个箱子看起来很重的样子，交给我来帮你搬吧。”本着要让监制留下好印象的基本策略，不破展开了魅力十足的笑容。
“啊啦，很重的哦。”
“只是随手之劳。”
“那么就麻烦你了。”
不破噙着笑容去抱箱子。箱子离开窗台的瞬间，他感到腰猛地向下一沉。勉强站直后他浑身的部位都以微颤来抗议这恐怖的重量。有没有搞错啊，重成这样，这个箱子里装的难道是岩石吗！
有些后悔的不破迎着牧野的注视也只好打肿脸充胖子了。
短短的一段走廊感觉很长很长。在上台阶的时候，他的双脚已在打颤。在预感到自己会失去平衡的前一刻，他试图把箱子架在扶手上借力。谁料到箱子脱手滑了出去，往楼下摔去。
完了！
挽救无能的不破此时也只有伸出头往楼下看了。
箱子并没有如他所料的一样砸在地上，而是几乎没有发出声响地被正在上楼的人接住了。在注意到那个人只是用单手就接住了那个箱子后，不破尚吃惊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那个人步伐轻盈的上楼，很快就越过了不破尚抵达了上一层。那人把箱子放在地上，她的真容才从箱子后展现在不破尚面前。
她是个看起来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女人，黑色的披肩长发，黑色的瞳孔，长相奇特，衣着朴素。
不破只在黑崎潮的工作室见过她一面，但最近她的存在可是时常令他烦躁不已。
已经走到楼上的牧野看见了余籽：“啊啦，是鱼子啊。”
“你好，牧野小姐。”
“早安，是来录音的吗？”
“是的。”
两人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看得出牧野相当喜欢这个新晋的歌手，虽然歌手本身的态度很淡定，没有因为她是监制就主动讨好。
感觉自己被遗忘的不破越来越不高兴了。
余籽和牧野聊完，淡淡地跟不破点了头便离开了。
牧野对不破说：“马上就到了，再麻烦你一下。”
不破假笑道：“您太客气了，我马上来。”
搬完那个箱子，不破原路返回，并刻意地往余籽离开的方向走过去。
余籽正坐在自动贩卖机旁的长椅上喝早餐奶。
“呦，新人，又见面了。”
余籽松开吸管朝不破尚看去：“你好。”
不破很不痛快地说：“之前听说你想见我和我打招呼，但是这个见面可是让我等了好久啊。”
“我有事向公司请假了一段时间。”她淡定地说，“不用在意我这样的无名之辈也没有关系。”
不破深吸了口气。她也知道自己是无名之辈啊！可是她不但从玄青那里抢了自己的工作，用怪力折损了他身为男人的尊严，还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这个可恶的淡定态度真是让人无法不火！
“我对女人的态度一向是很温柔的。所以出于前辈的温柔，我要提醒你，娱乐圈是一个很注重人脉的地方。对待前辈表现出尊敬是最基本的规则。”
她无比淡定地回答：“哦，多谢指导。你还有什么事吗？”
不破的额头上爆开了青筋。传说中，这个女人不是冲着他才加入事务所的吗？签约当天不是还强烈要求要见他什么的吗？现在这个看路边之石的眼神到底是什么！
不破从小到大一直活在身边女生爱慕的眼神之中，是人群的焦点，哪曾遭到过余籽这样的冷眼。他出于不甘而靠近了余籽，弯下了腰贴近了她：“为什么那么冷淡？”
她现在已经不需要通过不破尚来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了，所以也没有特别的理由要与他深交。她之所以还留在这个事务并按照行程安排来上班，只不过是因为与公司签了合约拿了签约金，所以要完成预定的工作。
不破那张曾经让无数女人尖叫的俊脸没有得到她的一丝热烈反应：“我会注意我的态度。现在我要工作了。”
她把牛奶喝完，起身扔掉包装离开了原地。一肚子火却没有办法发的不破决定，自己和这个嚣张新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完成了当天录制工作的余籽在中午时分走出事务所时，在门口遇见了一个相当招摇的女人。那个女人的身材无比火爆且打扮得相当暴露，一头金发戴着墨镜。虽然这么说很失礼，但这位小姐一看就觉得和黑道脱不了关系。
见到余籽出来，她摘掉了眼镜，非常高兴地抬手招呼：“呦，鱼子，这边。”
余籽走到了她的面前：“海温小姐。”
事情缘于昨天晚上，海温打手机邀请她吃饭逛街。因为她的热情而无法拒绝的余籽给了她事务所的地址。
顺利会合的两人在一起吃了午饭后开始逛街。海温似乎打算给余籽物色一身新衣服，带着她穿梭在各种精品店，让余籽试了一套又一套衣服。
“啊，怎么不穿出来给我看看呢，难得帮你选了那么适合你的衣服。”这样抱怨着的海温望着穿着自己的衣服从更衣室出来的余籽。
余籽淡定地把衣服还给店员。她完全无法理解海温对衣服，不，是布条的品味，就如同她无法推测海温为什么会强烈邀请她出来逛街一样。
“我没有什么女人味，穿不出海温小姐期望的效果。”
“怎么会，明明长得那么可爱。”海温有点兴奋地说，“在像花儿一样盛放的年纪，可不能整天穿着牛仔裤和T恤糟蹋你的美貌。明星可要打扮得更加时髦漂亮一些才行。”
被海温那么一说，店里原本就正在关注她们的店员们兴奋了起来：“哎呀，难怪我觉得小姐很眼熟呢。不就是拍汽车广告的那位吗？”“骗人！素颜也特别出众呢！”
余籽有些困扰地拉着海温出了店铺。
海温笑问：“哈，莫非你在害羞吗？”
“不，只是单纯的对引起注目没有兴趣。”
“那样的话根本不会进入娱乐圈了吧。”
余籽远目。这确实很奇怪，但世界总是充满了奇怪的真相。
海温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一家十分华丽的内｜衣店吸引住了。她拉余籽走近了店里：“哇，好可爱的内｜裤~”她用四根手指提起的内｜裤根本不能被称为内｜裤，连布条都算不上，简直是绳子。
为了避免她把这不明物品塞给她，余籽严肃申明：“这个不适合我。”
“嗳？那你平时的品味是？”
余籽打量四周后，离开了熟｜女区，严肃地从少女区拿起了一条印着哈姆太郎的米色内｜裤。
海温一副受了很大打击的模样：“骗人！豺狼医生的品味是这样的吗！”
“又不是买给他穿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海温用心照不宣的暧昧眼神回应：“啊啦，有什么关系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余籽默默地把哈姆太郎内｜裤放回去。她确实从来没有考虑过boss是